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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绝对权力-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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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凶暴

隆冬季节,田野阡陌一片枯黄萧索,一台越野车,在莫平县圳口乡的乡间公路上扭秧歌似的前行,吴辉紧紧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

雷鸣却忍不住说道:“圳口这段路,他们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修啊?”

一只手紧紧抓住头顶的握把,因为太用力的缘故,指节都有点发白了。

吴辉“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啊?莫平的领导也真是的,对修路这么不重视。”

雷鸣就笑,说道:“小吴,你也不想想,县长来我们云湖之前,石泉的路况还不是和莫平这边差不多?好像有些路段更糟糕。”

“这倒是。”

吴辉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看了坐在后排的范鸿宇一眼。

这位年轻的县长,好像并未关注他们在谈些什么,双眉微蹙,显然正在思考什么要紧问题。

吴辉便不说话了,更加专注地开车。

眼下已经到了年底,吴辉给范鸿宇开车也有七八个月了,对范鸿宇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范鸿宇年纪比吴辉还小着一点,那本事,却大了去了,吴辉是土生土长的云湖人,云湖县前前后后换了那么多县长,还没有哪一位像范鸿宇这样能耐的。

区区七八个月时间,给县里办了那么多实事,尤其对公路交通网络的改造升级,十分重视,好几天县道,已经在进行翻修拓宽了。尚未来得及翻修拓宽的县道,都进行了一定的保养,原先那些凹凸不平的大坑,早就被填平了,车子跑起来轻快多了。

每到一地主政,必定大肆改善交通状况,这是范鸿宇的习惯性动作。

交通状况不佳,外边物资进不来,里面的物资出不去,所谓经济发展,就是一句空话,更谈不上大规模的招商引资了。像令和繁与赵歌那样,把天歌电子厂建到枫林镇去的情况,毕竟不能无限复制。

可惜,圳口乡这一段路,却是莫平县管的。

莫平县和云湖县交界,都属于齐河市所管辖。圳口乡与云湖县北部的石泉区接壤,双方的“领土”犬牙交错,拧在一块。

从云湖镇赶到石泉区区公所驻在地石泉镇,其中有一段道路,在圳口乡境内,大约有四五公里的样子。当然,也可以不经过圳口乡,但那样一来,就要绕个大圈子,多走十几公里路。

这一回,范鸿宇是去石泉区检查工作,前天到的石泉镇,走了石泉镇附近的两个乡,召集石泉区的负责干部们开过会,谈了话。石泉镇地处云湖的最北端,不沿湖,境内丘陵比较多,交通落后,工业基础薄弱,农业也比较原始,属于云湖县最贫穷落后的区镇之一,甚至比紧挨着的大方区的情况还要糟糕。

今年九月份,云湖县委县政府正式向全县颁发了《云湖县经济发展三年规划》,成立了县农林渔副产品销售管理公司,范鸿宇亲自出任总经理兼公司党委书记。全县所有区镇,闻风而动,纷纷根据县里的总体规划,制定出适合本区镇实际情况的实施细则。

尤其和平区,早在《三年规划》正式颁布之前,就已经在开始行动,区委书记黄伟杰和区长严小军,向朝阳农场学习取经,朝阳农场的很多新举措,和平区相继跟进。甚至在县里的农林渔副产品公司销售管理公司尚未挂牌之前,和平区就搞了个类似的销售管理办公室,直接归口区公所领导。

黄伟杰严小军倒是态度鲜明得很,直接在额头上端端正正贴了一个大大的“范”字。

黄伟杰是谢厚明的女婿,他这个动作,明明白白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谢厚明已经捐弃前嫌,和范鸿宇握手言欢。

这可当真是好本事。

甩了谢厚明那么重的一个巴掌,谢厚明居然还向范鸿宇靠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或者是,打到你心服口服?

不懂!

云湖的干部们只能私下感叹:能者无所不能!

而石泉,大方这几个北部落后区镇的经济如何发展,成了范鸿宇最关注的问题。范鸿宇的思路与众不同,双眼并没有死死盯住东南部那几个沿湖的区镇。一般来说,沿湖区镇的先天条件比较好,领导者都会优先保障这几个区镇的发展,资金,政策予以倾斜。等沿湖区镇发展起来,县里财政收入大增长了,再考虑对北部区镇投入。

凡事有先有后,讲究个轻重缓急嘛。

国家还不是先开发东南沿海区域?

资金有限,财力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这么做无可厚非。

而且很多干部群众都认为范县长的思维就应该是这样的。然而范鸿宇不这么想,他不愿意看到北部的几个区镇,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共同富裕,是我党提出来的口号和宗旨。

范鸿宇不能让这句口号成为一句空话,他要扎扎实实把这句口号落实下去。

这三个月来,范县长几乎每个月都要到石泉大方等区镇跑一趟,待上几天,深入基层,了解第一手资料,和区镇干部们座谈,开诸葛亮会,共商大计。

每次去北部区镇,吴辉均会换上这台底盘比较高的越野车。在圳口乡这段路面上,尼桑车没法跑,一不小心就会将底盘刮得稀烂。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时令早已进入隆冬,一般来说,这种天气很少下雨的,然则一旦下雨,路面就会变得极其泥泞,比大雨倾盆还让人难受。

吴辉禁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粗话,不得不将本就很慢的车速再压下来一点。

好在,前边终于出现了一段整齐的路面。

即将开出圳口乡,再次进入石泉区的辖地了。

吴辉舒了口气。

两段路,对比这么明显,真不知道莫平县的领导是干什么吃的,哪怕就算为了莫平的脸面,也该修修圳口乡境内这几公里的路面吧?

一个俊俏的大姑娘和个麻脸婆并排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越野车开上整齐的砂石路面,吴辉还没来得及真正加速,忽然又重重将刹车踩了下去。

“嘎吱”一声,越野车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正在沉思的范鸿宇惊醒过来,抬眼问道,语气略有不悦。

“县长,有情况……”

吴辉紧张地说道。

“嗯?”

范鸿宇朝前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从与公路成“丁字形”对接的乡间小路上疾跑过来,而她的身后,则有三四名男子紧紧追赶。

吴辉正是见情况有异,这才紧急制动,不然很有可能装上那个女子。

说是迟那时快,女子奋力爬上公路,忽然间脚下一滑,扑面摔倒在地,还没等她爬起来,转眼之间,后面的四名男子就追了上去,其中一个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穿西装,伸出穿着皮鞋的大脚,朝着摔倒在地的女子就猛地踹了下去。

其他三名男子见状,立即也抬起脚,朝着女子猛踹。

女子哪里抵挡得住,刚刚用双肘支撑起身子,就被几只大脚踹得满地打滚。

“混账!”

范鸿宇勃然大怒,猛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吴辉和雷鸣也紧跟着下车,吴辉是军人出身,反应远比“先生出身”的雷鸣要快得多,顺手从驾驶座下拿了一柄大号扳手,握在手里。

这几个家伙要是敢对范县长不利,吴辉便要毫不客气地收拾他们。

“住手!”

范鸿宇大步走过去,一声怒吼,面寒如水。

“你们干什么?”

这一声怒吼,顿时将几名行凶的男子镇住了,一齐愕然扭头,望了过来。

最前起脚踹人的那名三十余岁西装男子,眼神只是在范鸿宇等人脸上一转,便即向车牌号码看去,顿时脸色一松,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他们是云湖的,不是我们莫平的……”

一听西装男子这话,其他三名男子的脸色顿时也显得轻松起来,毫不在意。

“把这臭娘们拉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西装男子不再理睬范鸿宇等人,继续一挥手,很豪气地下达了命令。

“好嘞……”

其余三名男子就弯下腰去拉那个女子,那女子趴在泥泞之中,一动不动,似乎晕死过去了。

一名男子便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然后有点惊慌地抬起头,说道:“裘乡长,她,她没气了……”

“胡说,怎么可能?装死的。别管她,抓回去!”

西装男子裘乡长毫不在意,冷笑着说道。

“妈妈,妈妈……”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哭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顺着哭喊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支羊角辫,一边哭喊,一边伸手擦泪,深一脚浅一脚从小路上跑过来,脚步趔趄,细看之下,一只鞋子已经跑掉了,就这么穿着棉袜在泥水中奔跑。

“妈妈,妈妈,你们不要打我妈妈,呜呜呜……”

小女孩手足并用,爬上公路,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顿时大声惊叫,扑上去趴在了女子的身上,不住用小手推动妈妈的身躯,痛哭失声。

小女孩稚嫩的哀哭,在这隆冬的旷野,听起来格外揪心。

第764章让你嚣张!

“小崽子,滚开!”

裘乡长凶相毕露,手一伸,就将小女孩拎起来,丢到一边。

“把这骚货抓回去!”

其他男人轰然答应,七手八脚将趴在地上的女子架了起来,那女子满脸泥泞,脑袋耷拉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敢!”

范鸿宇满面怒容,大步走了过去。

吴辉和雷鸣紧紧跟随在后,雷鸣大声喝问:“你们是哪个乡哪个村的?这是县里的范县长!”

眼见这里乱糟糟的,雷鸣便及时报出了范鸿宇的职务。

“县长……”

那三名男子顿时一哆嗦,连忙朝裘乡长望过去,好生紧张。

裘乡长凛然不惧,冷笑道:“你们是哪个县的县长啊?我们莫平县,没有姓范的县长。你们是云湖的吧?云湖的县长,可管不到我们莫平!”

“你是莫平哪个乡的干部?叫什么名字?”

范鸿宇冷冷问道。

裘乡长上下打量范鸿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我是圳口乡的副乡长,我姓裘,叫裘立行。你又是谁?”

“我是云湖县的县长,范鸿宇。裘乡长,你们在干什么?”

“县长?”

裘立行再次上下打量范鸿宇,先是惊讶,随即又变得很不以为然。

“早就听说云湖来了个年轻的县长,看来是真的了……范县长,你好……”

语气中殊无尊敬之意,却带着三分调侃的味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信了范鸿宇的身份,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八成是不太相信。

听说年轻和亲眼所见,那是完全两码事。人都有思维定势,平日里见惯了四五十岁的老县长,猛可里见到这么一位比自己还要年轻得多的小伙子,让裘乡长将他和县长联系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

再说,裘立行是莫平的干部,对云湖的县长,本就不是那么在意。

“裘乡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个人已经晕死过去了,必须马上送医院抢救。”

范鸿宇半分和他闲聊的心思都没有,径直指向那个昏迷的女子,严厉地说道。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小女孩也是浑身泥泞,爬起来,紧紧抱住妈妈的小腿,不住哭喊。

“对不起,范县长,这是我们莫平的事。这个女人抗拒乡里的统筹款,还鼓动花桥村的人和乡政府对抗,我们必须把她抓回去法办!”

“混账!”

范鸿宇勃然大怒。

“谁教你这么办事的?马上救人!吴辉,雷鸣,把这位女同志弄上车,马上送医院去。”

“是!”

吴辉和雷鸣一声答应,就要上前。

“敢!”

裘立行的态度十分嚣张,冷喝一声,双手一张,就拦在前边,满脸傲气。

“这是我们莫平的事,谁敢多管闲事……哎呀……”

“啪!”

一声脆响。

裘立行已经挨了重重一巴掌。

裘立行顿时双目圆睁,怒视着范鸿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绝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挨耳光,愣怔稍顷,才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你……你敢打人……哎呀……”

叫声戛然而止。

却原来范鸿宇毫不客气,抡圆了胳膊,“呼”的一声,又是一个火烧巴掌扇了过去。这一掌比先前那一掌的力道更足,裘立行尽自嚣张,身手却很一般,范县长出手又快又很,裘立行哪里躲得过了?

惨叫一声,被这巴掌扇得横摔了出去,“噗通”栽倒,半晌爬不起来。

“好!”

吴辉兴高采烈一声暴喝。

没想到范县长身手如此了得,简直太过瘾了。

雷鸣却有点目瞪口呆。

真的说打就打啊?

“你们,把人送到我车上去!”

范鸿宇两巴掌扇倒了裘立行,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伸手指向那三名男子,喝道。

“哎哎……”

三名男子早已被吓蒙了,点头不迭,原先听说是云湖的县长,他们还不怎么在乎,转眼之间,不可一世的裘乡长已经倒在泥水之中,半晌不吭气,顿时就被镇住了。

当下三人手忙脚乱的抬起那名女子,在吴辉的指挥之下,放进了越野车的后座。

小女孩早已松开了手,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稚气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范鸿宇走过去,蹲下来,伸手给她擦掉眼泪,柔声说道:“小朋友,跟妈妈一起去医院,好吗?”

“嗯……”

小女孩怯怯地点头。

范鸿宇便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越野车走去。

小女孩不哭不闹。

“你……你们给我站住……哎哟哎哟……你们不要后悔……”

裘立行哼哼唧唧地往起爬,捂着脸大喊大叫,半边脸早已肿得像个透亮的茄子,口齿含糊不清,估计范鸿宇那两巴掌,连他嘴里的牙齿都给打掉了好几颗。

越野车一声怒吼,屁股后喷出一股尾气,溅起许多泥水,飞奔而去。

“吴辉,去最近的医院,条件要好一点,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范鸿宇抱着小女孩坐在后座,小女孩的妈妈依旧晕迷,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范县长黑灰色的羽绒服上,也沾满了泥泞。

“好,这里离大方不远,我们就去大方区医院吧。”

吴辉马上答道。

“嗯。”

范鸿宇点了点头,随即俯首面对小女孩。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优,溪小优……”

小姑娘稚声稚气地说道,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范鸿宇。

范鸿宇这才注意到,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鼻梁笔挺,两只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虽然满脸泥泞,却也掩饰不住那可爱的小模样。

“溪小优?哪个溪啊?小溪流的溪少三点水吗?”

“不是,就是小溪流的溪……”

小姑娘很认真地解释道。

吴辉插口说道:“县长,这一带是有不少姓溪的。大方有,石泉也有。”

“嗯,这个姓比较少见……小优,那妈妈叫什么,你知道吗?”

“妈妈叫吕婷……双口吕,女字旁加个亭亭玉立的亭字……”

小女孩声音虽稚,口齿却非常清楚,解释得十分到位。

范鸿宇不由大为诧异,问道:“小优,你上学了吗?认识那么多字?”

小优认真地答道:“我上一年级,妈妈教我认字……妈妈是老师。”

“老师?”

小优这个答案,显然出乎范鸿宇的意料,没想到这个被人追打的女子吕婷,是个老师。不由扭头去望了一眼,吕婷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看不真切。

“那,小优,爸爸呢?爸爸不在家?”

“爸爸不在家,在部队,打坏人……”

小优眼里,顿时变得神采熠熠。小孩子都这样,只要提到爸爸,总是会显得非常骄傲。在孩子的眼里,爸爸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还是军属?”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雷鸣也很诧异,嘀咕了一句。

原以为吕婷是普通村民,不想却是老师,还是军属,却受到如此对待,看那个裘立行嚣张至极的模样,似乎压根就没将这些情况考虑进去。既然吕婷被打的“罪名”是抗拒乡里的统筹款,裘立行没理由不清楚吕婷家里的情况。明明知道,还敢这样施暴,这中间,有点古怪。

范鸿宇正打算再开口询问,溪小优问道:“叔叔……我妈妈,妈妈会不会死啊?”

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疑虑。在小孩子心目中,“死”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概念,十分模糊,可能都并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

范鸿宇便将她抱紧了些,很温和地说道:“小优不用担心,妈妈不会死的。叔叔送妈妈去医院,妈妈会好起来的。”

说着,抬起衣袖,很仔细地给小优擦去了小脸蛋上的泥水。

“叔叔,你真好……”

小优便依偎在范鸿宇的怀里,神情十分依恋。

范鸿宇轻轻摇头,双眉蹙了起来,催促道:“吴辉,再快一点。”

“是,县长。”

吴辉朗声答应,车子已经开得很快了,又再踩下去一点油门。

几分钟之后,越野车怒吼着,冲进了大方镇。大方镇是大方区区公所驻在地,在云湖县北部,算是个较大的集镇,比石泉镇还要繁华一些。饶是如此,整个大方镇也就一横一纵两条街道,各长不到五百米。在这个“十字架”的四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许多单位,店铺和民居,缺乏必要的规划,显得乱糟糟的。所有建筑物都十分“古老”,灰扑扑的,一望之下,就令人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当此之时,谁也没心思去欣赏大方镇的“风景”。

越野车直接开进了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区人民医院。

多年以来,我国县级行政区划里,医疗卫生机构都是这样的布局,每个区和正科级建制镇有一家人民医院,每个乡和副科级建制镇则有一家卫生院,往往代表着当地最高的医疗水平。

不过,像大方区人民医院这样的区级人民医院,说到底也就是个略大一些的卫生院。院子里破破烂烂的,水泥地面坑洼不平,整个医院,门诊和住院部混在一起,一栋三层的筒子楼建筑物,红砖墙面灰糊糊的,连一层水泥都没刷。

眼下救人要紧,却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第765章也是有靠山的

县长忽然“杀”到,大方人民医院,乃至整个大方区大方镇顿时都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雷鸣毫不犹豫就将范县长的“字号”打了出来。

越野车一路颠簸,吕婷始终昏迷不醒,情况大为不妙,实在半点时间都耽搁不起了。大方人民医院本来就小,雷鸣一报“字号”,立时全院惊动,院长副院长和几位骨干医生,急匆匆赶了过来,听候范县长指示。

大方人民医院的许多医生都见过范鸿宇,这几个月,范县长几乎每个月都来大方区检查工作,人民医院是肯定要去转悠一圈的。乡镇医疗卫生工作,也是范鸿宇关注的重点。

这是实实在在的民生工程。

范鸿宇甚至有打算,再过一两年,云湖县经济发展起来,财政状况大为好转,就要开始尝试取消农业税之外的其他一切税费,尝试推行农村医保制度。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财政状况明显好转的基础上。

有了钱,才好办事。

此刻范鸿宇没心思和医生们寒暄,直接下令救人。

雷鸣就跟过去,将大致情况向院长解释了一下,起码要让医生知道吕婷受的是什么伤。

范鸿宇一直抱着溪小优。

小姑娘瘦瘦的,身子轻飘飘,范县长力大如牛,抱着她毫不费劲。

“叔叔,我,我想去看妈妈……”

小优怯怯地说道,大眼睛里带着哀恳之色。

“小优,妈妈去看病,你和叔叔在外边等。你看,叔叔也没去,是不是?”

“哦……”

小优便乖乖地点头,咬了咬嘴唇。

吴辉在一旁说道:“县长,要不,先洗把脸?你看,这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泥水……”

堂堂县长,这形象当真欠佳。

范鸿宇望了小优泥糊的小脸一眼,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走,小优,洗脸去。”

小优又乖乖的点头。

当下吴辉领着范鸿宇和小优来到医院门诊值班室,说明来意,值班医生忙不迭地去打了热水过来,又找了一块新毛巾给范鸿宇。

范鸿宇自己先不洗,拧好毛巾,先给小优仔仔细细地洗了脸,又洗了手,小优很配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洗完之后,范鸿宇再打量了一下小姑娘,不由喝了一声彩。

真真好俊俏好可爱的小囡囡。

值班医生便紧着要给范鸿宇去换一盆水过来,范鸿宇笑着说道:“不必了,我脸上没泥巴,就洗洗手。”

当下就着脸盆里的水洗了手,又拿毛巾擦了擦羽绒服上的泥浆,羽绒服的面料不错,不怎么沾水,泥浆一擦就干净。不过总归还有几分狼狈。

范鸿宇也不在意。

这边刚刚清爽一点,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呼啦啦的来了一大批人,正是大方区和大方镇的领导干部,得到医院的电话通知,得知范鸿宇来了,急急忙忙赶过来迎候。

如今的范县长,早已不是刚刚莅任那会,尽管全县人代会还要到下月份才召开,范鸿宇官衔前边那个“代”字尚未去掉,但威望之高,已经直追县委书记陆玖。九月份县里正式公布了农林渔副产品销售管理公司的组成名单,大部分科室的正副职负责干部,几乎是清一色的“军校学员”。范鸿宇什么都不必说,大家就已经明白,在干部使用上,范县长也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虽然此番任命的这些负责干部,都是农林公司的,名义上属于政府管理序列,但那级别不是假的,硬邦邦的正科级副科级,这是县委书记的正管。

由此可见,陆书记对范县长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结合范鸿宇前任省府一秘的身份,大家自然而然能够想到,陆书记这大约是准备提前“交权”了。也许明年,陆书记就该去市里高就,云湖县委书记改姓为范。

这样牛皮哄哄的县长,下边的干部,哪个不小心谨慎?

范鸿宇沉着脸,和大方区委的书记区长握了手,其他干部就免了。

见了这般情状,大方的干部们顿时一个个紧张起来,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范县长。

“老陈,和莫平圳口乡交界的那个花桥村,是我们管的还是莫平管的?”

范鸿宇向区委陈书记发问。

尽管那个嚣张至极的圳口乡副乡长裘立行口口声声说那是莫平的事,云湖县长管不着,范鸿宇还是要核实一下,万一这个裘立行故意忽悠范县长呢?

陈书记心里头略略舒了口气,忙即答道:“范县长,花桥村是莫平管的,和我们大方交界。”

看来陈书记对辖区内的村庄还是比较熟悉。

“嗯,那,圳口乡有个副乡长,叫裘立行,你有没有听说过?”

范鸿宇也是随口一问,原本没指望能有答案。圳口乡虽然挨着大方区,却是莫平县管辖的区域,陈书记只怕多半不认识那个裘立行。

谁知陈书记一脸惊讶,说道:“裘立行?认识啊……县长,怎么,你也认识他?”

“刚刚认识……”范鸿宇淡然一笑,随即问道:“这个人什么情况,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咳,他原先就是我们大方的干部,老家就是石桥村的……哦,石桥村和花桥村打隔壁,一个归我们大方管,一个归莫平管……县长,裘立行就是莫平县委裘书记的侄儿,裘书记老家也是石桥的,很早以前在我们云湖工作,后来调到市政府去了,担任了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大前年吧,到莫平当了书记,就把裘立行调到莫平去了,一直在圳口那边工作……县长怎么认识他的?”

陈书记便解释了来龙去脉。

“裘书记的侄儿?裘灏明?”

范鸿宇略略吃了一惊,心中也有点恍然。

难怪裘立行那么嚣张,合着是真有靠山的。

一般来说,尽管圳口乡不是云湖县的辖区,但面对云湖县长,区区一个圳口乡的副乡长,也不敢这样气壮如牛,怎么说也会客气几句。须知我国官场规矩,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市直机关领导干部和各区县一二把手,时常会调动。范鸿宇今天是云湖县的县长,搞不好过几年就是莫平的县委书记或者县长,要不就是去市里工作,那时候,裘立行又如何面对?

再说,只要范鸿宇给莫平县的领导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恐怕一顿训斥也是跑不掉的。

不过,有莫平县委书记做后盾,自然又另当别论。

“对对对,就是裘灏明裘书记。”

陈书记连连点头。

“裘立行是他的亲侄儿?”

“这个……应该是亲的……裘书记离开云湖去市里工作的时间很早,有很多年了,很少回老家来过,裘立行具体和裘书记是个什么亲戚关系,我们也不是那么清楚。不过,裘书记一到莫平上班,就把裘立行调到莫平去,估计应该是亲的吧?”

陈书记迟疑地说道,不是很拿得准,但他的推断很有道理,一般的族房侄子,裘灏明只怕不会那么照顾。真这么照顾了,就算不是亲侄子,应该关系也很不错。不然,裘立行敢这么嚣张?

“老陈,裘立行在大方工作过?”

“对,他那个时候是镇里的民政助理。”

陈书记是大方本土干部,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大方镇镇长,镇党委书记,大方区区长,区委书记。前几年,裘立行在大方镇上班,陈书记应该是大方镇的党委书记,裘立行是他的直接部下,所以对裘立行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

“那他在镇里的工作表现怎么样?”

“呵呵,还可以吧……”

陈书记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范鸿宇心中雪亮,这个裘立行,恐怕在大方镇工作的时候,表现就不那么好。陈书记这是看在裘灏明的面子上,才给了个“还可以”的评价。设或裘立行的表现稍微好一点,陈书记还不得给夸成了一朵花?

这样的顺水人情,惠而不费,每天送他十个八个又何妨?

“范县长,怎么……嘿嘿,怎么忽然对裘立行这么感兴趣了?”

陈书记满头雾水,试探着问道。

范鸿宇笑笑,正要说话,医院院长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范县长,范县长,我建议,建议病人马上转院治疗……”

范鸿宇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怎么了?情况很危险吗?”

医院院长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是比较危险,关键我们医院条件太差,很多设备都没有,连个片子都不能拍,很难做出准确的诊断……这个,这个病人受的可能是内伤,我们不敢随便治疗啊,怕出意外……还是尽早转到县里的医院去比较好。”

“现在转院,没有风险吗?”

范鸿宇严肃地问道。

“风险也有,但总比这么拖下去要好,我们会采取一定的措施,给她输氧输液,派医生全程陪同……范县长,不能拖下去了。”

现阶段,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大致也是这么个水平,输氧输液,其他仪器是没有的。与其从县人民医院调救护车过来,还不如照此办理。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

范鸿宇当机立断。

第766章云湖的县长?

晚上,范鸿宇和雷鸣走进了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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