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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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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奚秋弦才应了一声,岸上的少女又瞥着银笙;努努嘴道,“这也是你的随从?”
“……不是。”他看看银笙,向少女道,“采萍,等会儿再跟你说。后面还有追兵,我不能再在这耽搁时间了。”少女眼睛一转,看着两人相携的手,嘴角轻扬,叹了一声,道:“好吧,先去见过师傅再说。”
说罢,竹篙一点,船只便缓缓掉转方向。奚秋弦等人随之而去,采萍在前撑着船,还不时回头窥视,眼里藏有几分促狭之意。
这河道蜿蜒绵长,两岸柳条长及水面,小舟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天淼等人则在岸上跟随。行了一程,前方出现低矮的山丘,少女停船上岸,回头道:“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他在不在。”
奚秋弦还未应答,她早已如小鹿般快速奔向山丘。他与银笙上了岸,采萍的身影一闪,绕过山丘便已不见。银笙小声问:“她是神医的徒弟?”
“半是徒弟半是养女。”奚秋弦看了她一眼,忽又想到她与师傅的关系,便不再往下说了。这时天淼下马过来,道:“少爷,我们这样贸然拜访,神医会不会不愿出来?”
奚秋弦蹙眉道:“情况紧急,我总不能将你们丢在别处。”正说话间,采萍从山丘后探出身子叫道:“师傅还没回来,奚秋弦,你先过来等。”
奚秋弦在银笙的搀扶下走上前道:“请让我这些随从也暂避一阵,追兵可能会找到这里。”
“真是得寸进尺!”采萍斥了一声,也再不理会,顾自一扭身又返回山丘背面去了。奚秋弦见她没有反对,便带着天淼等人紧随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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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丘背面杂草丛生,唯有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往远处。众人一路前行,耳听得风吹草舞簌簌作响,空气中又渐渐弥漫出青涩之味。
荒草尽头有几间茅屋,采萍打开屋门,道:“先进去吧,免得再引来什么外人。”天淼向奚秋弦低语几句,却并未进屋,而是带着两人往原路返回。
“喂,干什么去?!”采萍在背后喊。奚秋弦进了屋子,转身道:“他们去将船只驶远,马匹也要牵到别处,不让对方寻得踪迹。”
“倒是想得多。”采萍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腕,双指一扣,便搭上了他的脉搏。银笙站在一边,见采萍原本飞扬跳脱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的心也一阵不安。
“你这些天做什么了?!”采萍松开手,盯着奚秋弦,眼神明厉,“上次走的时候还好,现在反比那时还严重了些!”
银笙心情一沉,奚秋弦却好似早有预料似的,并没有显出很惊讶的神色。“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与暗夜盟的人交过几次手。”他很平静地解释道。
采萍气得不轻,“师傅叫你好生休养的,这些天忽冷忽热,最易引发你的病症。你倒把自己当成盖世高手,还想做武林第一不成?”
奚秋弦无语,往后退了几步,缓缓坐在椅子上。银笙看他黯然样子,不禁向采萍道:“神医要什么时候回来?”
“到别处采药去了,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采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忙碌。这屋里靠墙摆放着竹木架子,上面堆满各种药草,架上一一贴着写有草药名字的纸条,银笙看得眼花缭乱。采萍却驾轻就熟地选出七八种药草,称完分量后收入瓦罐,转身便往外走。
“要帮忙吗?”银笙在她身后道。
采萍摆摆手,“不用,你先让他到里屋躺着。”
她出了门,银笙扶着奚秋弦去了里屋。他坐在床沿上略一弯腰,银笙想要蹲下替他解开假肢上的带扣,他却伸手按住她,“阿笙,我自己来吧。你出去看看采萍去了哪里。”
“她不是准备煎药吗?”银笙一怔,抬头看着他。奚秋弦微笑道:“你要跟她学着些,不然以后都不知怎么煎药。”
“你难道希望一辈子服药?”银笙也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看他的靴筒,知道他不愿意让她碰触,便只好站起来,“那好吧,我先出去一下,你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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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笙出了茅屋,见采萍正蹲在灶台前浸泡药材。她走上前,采萍回头望了望,道:“你怎么能让他擅用内力?”
银笙一怔,歉疚道:“本来没有料到会遇到那么多波折……”
“师傅回来后定会发火。”采萍挑眉看着她,忽而偷偷凑到她近前,“你是他的通房丫头?!”
“通、通房丫头,那是什么?”银笙尴尬地解释,“我不是他家里的下人。”
采萍似是不太相信,托着下巴故作老成道:“别装了,我看到你跟他手拉手。”她见银笙脸颊泛红,便又扭转身拨弄着已经浸了水的药材,一本正经道:“你既跟他那么亲密,怎也不好好当心着他的身体?要是还像这样下去,你就要成寡妇了。”
银笙一惊,急道:“他病得很重?”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采萍有些不耐烦地盖上了盖子,“他身体那么虚弱,还跟人斗狠逞强,是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给我找麻烦?”说罢,便顾自走了开去。
银笙心里七上八下,见她又去生火烧水,便只好待在一边等着,唯恐她又有什么差事要自己去做。待等汤药熬好,银笙端着药进了屋,见奚秋弦睡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很是安静。
虽然昨夜起了大风,但现在的日光下还是有些炎热。她关了窗户,坐在床边看着他。想来是真的累乏至极又一路强撑,窗外阳光刺眼,他竟就这样睡着了。
床上只铺着竹席,并无被子。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外衫脱下后盖住了双腿,但一眼望去,双膝之下的残缺还是很明显。睡着时候的奚秋弦没有了平时的骄傲,安安静静,有几分温柔,又有几分青涩的少年气息。
银笙见他的手臂露在外面,便轻轻地将他身上盖着的衣衫往上拉了一下。他微微蹙了蹙眉,右手下意识地动了动,正碰到了银笙的手心。银笙俯身道:“阿弦,阿弦,起来喝药。”
奚秋弦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精神不是很好。“我睡着了?”他恍惚地道。
“嗯,药都熬好了,不过还稍微有点烫。”她指指桌上的药碗。他侧转了身子朝着她,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着,不禁抬了抬手,“你一直坐在这里吗?”
“才刚刚进来一会儿啊,之前在外面看采萍煎药。”
“她呢?”
“说是再去替你采药。”银笙端过药碗,“起来喝药了。”
奚秋弦叹了一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才喝了第一口,便差点呛得咳出来。银笙急忙替他拿着碗,道:“怎么回事?太苦了?”
“味道有点怪,与之前的不一样。”他有气无力地说罢,撑着床铺便想要躺下。银笙拉住他,“没喝完呢!”
“实在受不了这味道,阿笙,我喝不下去。”奚秋弦祈求似的地道。
银笙蹙眉望着黑沉沉的药汤,想到了先前采萍说的话,不禁急了起来:“你不喝药怎么行?就这样硬撑,又能撑几时?”
他的动作滞了一滞,随即低声道:“是采萍跟你说什么了吗?她就爱小题大做,你不要着急。”
“你不肯喝药我才着急!”银笙说着,硬是将碗凑到他唇边,“喝吧,阿弦,要不……你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忍过去了。”
他无奈地接过碗,皱着眉,费劲地喝下了剩下的药。“又苦又酸!”奚秋弦厌恶地将碗放回桌上。
银笙取出手帕递给他,轻声道:“你以前不是不怕喝药的吗?怎么现在像个小孩子?”
他这才笑了笑,“因为真的很难喝啊,不信,你尝尝。”
“我又没受伤没生病,干什么喝药啊?”银笙翘起嘴反驳,奚秋弦却忽而凑上前,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银笙未曾防备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袭击,吓得想要往后躲,但他随即又撤回身去,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望着她。
一丝苦味在银笙的唇间蔓延开来,果然是极其奇怪的味道。
“大白天的,干什么呢?”银笙红着脸道。
“这样你就知道我喝的药是什么味道了啊。”他很认真地道。
“才不要知道。”银笙有意竖起眉毛,但她的五官本就小巧柔和,即便是这个表情,在奚秋弦看来也毫无煞意。银笙见他一点都不害怕,只好又道:“采萍有没有说要给你上药?”
“嗯,我等会儿向她要来就可以,不需要她动手的。”他下意识地按了按盖在腿上的衣衫,膝盖下方是空的。
“那我帮你。”银笙很快接上。奚秋弦略犹豫一下,道:“伤口没长好,你别看了好吗?”
银笙一怔,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膝盖上方,“我又不是胆小鬼……”
“你看了会不开心的。”奚秋弦说着,情绪似乎也有点低落下去。
银笙察觉到了,想了想,说道:“不会的,不过你要好好的,别再逞能。”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你说这话又像极了我母亲。”他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
银笙哼了一声,忽而想到了采萍问过的话,便问道:“阿弦,什么叫做通房丫头?”
他一怔,“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采萍刚才问我是不是你的通房丫头,我只知道丫头是下人,却没听说过什么叫做通房丫头……”她认真解释着,奚秋弦的脸色却有点尴尬,“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跟她说这些胡话。”
银笙只得应了一声,但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正想追问,奚秋弦却将她拉到床沿,又细细看了她许久,忽而道:“阿笙,我会活得好好的。”
“恩?怎么忽然说这个……”她有些茫然。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抱住了她。银笙身上的温暖让他无法舍弃。
☆、45
第四十二章枕边低语无尽时
这天他们就留在了雾渡坪小屋内等神医归来;可直至夜幕慢慢降临;神医也未出现。奚秋弦白天的时候精神尚可;到了晚间咳喘又加重了;银笙见他躺在床上都不得安睡;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采萍却也只是像午间那样熬了碗药给他喝,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方法。
天淼也不禁担心起来,问采萍能否去找神医回来。她却皱眉道:“师傅专心致志守着草药,不让我去打搅。这几日正是紧要时刻,万一他走开;药草说不定就死了。”
“可是阿弦现在很难受啊!”银笙忧虑道;“难道非要这样等下去吗?”
奚秋弦忍住咳嗽;撑坐起来,“现在天都黑了;难道叫采萍再去找我师叔?我还可以忍受,等明天再说吧。”
银笙闷闷不乐,采萍过去给他搭了脉,道:“就这样吧,如果师傅明天还没回来,我再去找他。”
银笙与天淼也只得答应,采萍又叮嘱几句,便拿着药箱出了房间。天淼见状也要告辞出去,奚秋弦却叫住他,“还是要留意四周情况,这地方不比冰洞山,要是何梦齐他们发现了小屋,我们便很是被动了。”
“明白,我会派人轮流守在山丘上。”
奚秋弦点点头,天淼这才离开了房间。银笙见他倚坐着没有躺下,便蹙眉道:“阿弦,你刚才咳得厉害,快些休息吧。”
“可我睡不着。”他叹了一口气,侧过脸望着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了,屋前草木沙沙作响,晚风中有淡淡的青草味道,又有虫儿在轻吟低唱。
一切似是很静谧悠然,如果没有那随时还可能出现的敌人。
奚秋弦兀自出神,银笙坐到了床沿,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阿弦,你在担心暗夜盟的人追来?”
他回过头,“是……因为之前只是我们神狱与暗夜盟之间的事情,现在我到了这里,就怕连累到师叔和采萍。”
“你那个师叔难道晚上也住在山里守着草药?”
奚秋弦微微笑了笑,“草药就是他的性命,自然要守着不敢轻易离开了。”他顿了顿,又拉起她的手,“你不要太担心,我这不是急病,好歹还能活上一阵子呢。”
“乱说什么呀!”银笙不高兴起来。
“句句是真,哪有乱说。”他揉揉她的手掌,见她眉宇间还有忧郁之色,便故作赞叹道,“阿笙,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手还有什么好看的……”银笙知道他又在逗自己,奚秋弦却展眉笑道:“自然有了,你的手小小的,一看就是命好的。”
“才不是呢。”银笙翻过手掌,与他手心相对,比了一下,抿唇道,“我的手也就比你小一些罢了。”
奚秋弦扣住她的手指,将她拉到身边,银笙迟疑了一下,见房门关着,这才稍稍安心地躲在他怀里。他的下颔抵在她乌发之上,呼吸拂过她耳畔。银笙仰起脸望望他略显清瘦的面容,又不好意思地埋进他臂膀。
“把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了吧。”奚秋弦小声道,“等回到了巫山,我会对你好。”
银笙感觉到心里满满的,好像是有温热的水流缓缓充溢,水波起伏间,澄澈清透,时不时泛起点点涟漪。虽然之前他也曾提过要她跟着回巫山,但此时此刻听来,却更有一层含义。银笙还是将脸埋在他的臂膀间,眼里不觉有些湿润,嗓子也有点发堵。
虽然曾经怪过他轻慢,恼过他高傲,但她现在真的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的身子不够健康,此时即便是抱着她,手臂也并不能用力。但银笙却觉得在他身边极为安全,极为温暖。以前在冰洞山的很多个夜晚,当她躺在阴冷潮湿的木板上时,梦魇时常缠绕不散。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树叶,被风从枝头吹落,又落进了滔滔河流,时沉时浮,不知会飘到何处,也不知哪一刻就会被风浪淹没。
可现在身边有了阿弦,虽也为他生气过哭泣过,可不知为何,哪怕是他最最简单的一个表情一句话语,都会让她记在心头,想上许久。
银笙用力抱了抱他,闷闷地呼吸着,忍住眼泪。
以前师傅曾再三恐吓过她不能与男人接近,但她到如今才明白,这种既带着微微心酸又带着浓浓牵挂的感觉,才是最真也最难以抗拒的情愫。
――她想念巫山了。
想念那曲曲折折的江流,藤蔓翠绿的长廊,还有眼睛乌黑透亮的松鼠……
******
夜深了,银笙要去采萍的房里休息,奚秋弦却坐在床上眼巴巴望着她。“采萍不喜欢生人……”
“唔,可是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啊……天淼他们只能在堂屋里休息呢。我又不好过去。”
他不吭声,撑着床往里边挪了挪,厚颜道:“你可以睡这里。”
“不行!”她红着脸拒绝。
“怎么不可以?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着,便拉着她的手不放,“要不,你睡那头,应该还挤得下……”
银笙忸怩着不肯**,可门外堂屋里有人,她又怕被人听到里面的争执。奚秋弦退让到最最里面,很老实地道:“一点都不会碰你,你是害怕我吗?”
“不是怕你……”银笙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是不动。奚秋弦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躺了下去,但还是紧靠着墙壁,给她留了很大的空间。
银笙犹豫了片刻,弯腰脱掉鞋履,悄悄地坐在了他身边。奚秋弦躺了没多久就又咳嗽了起来,银笙俯身看看,略显生涩地伸手摸摸他的肩膀。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便侧转过来,望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外面起了风,树叶簌簌,银笙跪在床上拉过了薄被,想给他盖上。奚秋弦却道:“不冷,还有点热呢。”
银笙握着他的手,感到有些冷,不禁蹙眉道:“手都是凉的,还说热。”他没有回应,唇边却流露出浅浅的笑意,银笙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人偷偷笑做什么?”她大着胆子戳了他一下。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奚秋弦略带狡黠道。
银笙果然被他吸引了,不由自主就问道:“什么有意思的事?”
“等以后说。”“现在不可以说吗?”银笙心里痒痒,好像有小爪子在乱抓。
“躺下来就告诉你。”奚秋弦抿唇笑。
银笙哼了一声,想要转过身背对他,他却轻轻地揽住她的腰间,半哄半骗地让她躺了下来。银笙长那么大还从没跟男人这样面对面躺着过,不觉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阿笙。”奚秋弦轻声叫她,银笙这才睁开眼,两人离得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银笙垂下眼帘,还不忘刚才的话题,羞涩地问道:“你刚才到底为什么觉得有意思啊?”
奚秋弦似乎都差点忘记了之前所说的话,但愣了一下之后马上答道:“那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想到了……以后你会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叮嘱我要当心身体……”
“什么……”银笙怔了怔,回想到之前是担心他受寒,她心里朦朦胧胧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便没有问下去。奚秋弦见她眉眼间带着几分羞赧之意,有意凑近了她,小声道:“阿笙,以后你说的话,我会听。”
“现在难道不听吗?”她的脸红扑扑的。
“现在也听。我就想着以后一直跟你在一起。”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银笙含羞低头,他又忽然道,“阿笙,你喜欢我吗?”
银笙略微一怔,“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在她心里一直都模模糊糊的。即便是发现自己总是牵挂着他,想着他的无邪笑颜或是负气模样的时候,她都不曾真正想过自己是否“喜欢”了他。
而奚秋弦竟第一次这样问她,让她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可是忽而又想到两个人在小溪边的时候,他抱着她,亲过她,而后在那昏暗的山洞里,她因心疼他受了苦而主动靠近,结果又被他“咬”了嘴唇……银笙不由心里乱乱,蜷起腿道:“都那……什么了,为什么还问我?”
“嗯?”他又凑近一些,低声道,“可你从来没说过啊。我只想听听。”
“可是,你自己也没说过……”银笙的声音细细小小。
“你想听?那我说给你听。”他抱着她的腰,轻轻道,“阿笙,我喜欢你。”
银笙感觉脸上热辣辣的,抬头便看到奚秋弦眼神温柔且又执着,像是在等着她的回应。她努力想要学着他的语气说一遍,但却还是说不出口。可又怕他失望,于是便点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在问你。”他眼波流转,打量着她,见她两颊绯红,便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银笙不高兴了,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还故意问我。”
奚秋弦轻轻叹了一声,银笙轻轻推推他,“阿弦,已经很晚了,你困的话就睡觉……”
“嗯,好……”说话间,他却忽然吻上了她的嘴。银笙没有防备,正被他吻个正着。她呜呜想要反抗,可奚秋弦搂着她的腰,让她身子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骗人……”趁着他喘息的间隙,银笙嘟起嘴,“你把我咬疼了……”
他用手撑着身子,低头紧紧贴近她的脸颊。“那我轻一些。”奚秋弦说着,一手扶着她的颈侧,又垂着眼帘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唇。银笙情不自禁地蜷起一团,在他身下滚了滚,羞涩道:“你怎么忽然又要亲我?”
“因为喜欢你啊。”他抱住她,不准她躲来躲去。银笙被他的呼吸弄得脸上痒痒,抿唇笑着想要挣脱,抬腿蹬踢几下,却正踢在了他空着的裤管上。
那种突然虚无空荡,什么都碰触不到的感觉还是让银笙心里一悸。
她的动作明显滞了一滞,奚秋弦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尴尬,便抱着她,小声道:“阿笙,别怕好吗?”
他说话的时候,双腿有意往后移开,不让她碰到。银笙怔了怔,悄悄地抬起腿,在他膝盖上蹭了蹭。奚秋弦似是有点吃惊,她光着脚丫,正压在他下半截的裤管上,他想逃也逃不了。
“我不会害怕了。”银笙低声道。
他抵住她的前额,心里有几分酸甜交加的滋味。
她扭了扭身子,祈求似的道:“阿弦,赶紧睡觉吧,你已经病了,还不好好休养!”
奚秋弦欲言又止,银笙怕他还不肯松手,又加重语气道:“刚才你还说会听我的话。”他只得道:“好。我不再闹你了。”银笙点点头,起身拉过被子给他盖了,旋即又吹灭蜡烛,在昏暗中悄悄躺在了他身边。
皎洁月光照在素白窗纸上,映出斑驳树影。虽然面对面看不到对方了,但银笙还是觉得有些局促,于是便转过身背朝他睡着。过了片刻,不听他说话,以为他入睡了。她正迷迷蒙蒙地即将进入梦乡,忽觉腰间一沉,是奚秋弦抱住了她。
银笙一惊,才想发问,他却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先说道:“就是想这样抱着而已……”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回身,就这样由他抱着,静静地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她已经在苟延残喘了,本来以前在周末可以稍稍多写点,但是从上周六开始至今一直没有休息,今天和明天我都在给**高考监考,也就是说我要连续上班三个星期……于是明天暂缓一天,不然都没存货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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