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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学生(君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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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茶壶滴溜溜的乱转,茶水流淌一地。

聚义堂马仔纷纷起身,拔出棍棒和砍刀,团团围住雷辛,但谁也不敢稍稍上前半步。

光头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一直顺流到下巴,动不敢动,浑没想到年轻人犀利到了这等地步,他刚刚起身,雷辛便已完成拔刀、出刀的一系列动作,快得如同闪电,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

一时间,酒吧里静得落针可闻。

“冷静点,大家冷静点!”酒保终于憋不住高声叫起来。

话一出口立即觉得要糟,自己多什么嘴嘛!

但当前场面尴尬,不光四五十个马仔,就连横刀而对的两个头目也朝自己看过来,眼光齐刷刷聚成一个焦点,酒保硬着头皮续道:“那个……谈判不成友谊在,这次谈不成下次还可以再谈,以前我们加入世贸组织,不是也谈了八年吗?”

雷辛的笑声在风中飘荡:“峰哥,我这可不是谈判,你只有答应或不答应的权利,没有第三个选项。”

光头峰紧抿嘴唇不说话。

陈华遥一进到酒吧就看到这僵持不下的局面,张口便骂:“看看你们成什么体统,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动刀动枪?很好玩吗?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吃撑的没事干?特别是你这个光头,装什么老大派头,闲极无聊不干正事,不好好为社会做贡献,迟早要被时代淘汰!妈了个逼的,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戳爆你眼睛?”

一大帮人看傻瓜似的看着他。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酒保急得情愿叫他亲爹,您这不是故意添乱吗?没看到两个老大在谈判?

可是当前形势诡异之极,雷辛逼住光头峰,聚义堂马仔又围住雷辛,如同紧紧绷住的琴弦,只要有人一经触及,立时崩断。

陈华遥挤开众人,嚷道:“阿辛,放开他。你生得牛高马大的,欺负一个光头脑残,好意思吗?”

光头峰当真哭笑不得,却又实在笑不出声,深感丢脸……片刀架住的可是自己的脖子。

在群狼环伺之中,雷辛夷然不惧,不紧不慢收回片刀,叫了声:“哥!”那酒保早急得跳脚,心道:“擒贼先擒王,你明明拿住了那个老大,为什么还要撤下杀手锏?不怕人家一声令下将你乱刀分尸?”

光头峰见他退开两步,心头没来由的一松,向马仔挥手道:“都退下,我们这是友好谈判,不兴动武。”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的小弟那点本事在乱刀砍向对方之前,恐怕那柄锋利的小刀已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老大发话,马仔们依言退开,但仍在围在十米开外,紧张地关注着现场动态。

“你就是螃蟹委员会陈委员长?”光头峰心知正主到了。一个雷辛就敢对峙自己四五十人,再来一个,恐怕更难讨好。

“没错,是我,刚才我弟弟提的条件你不肯答应?”陈华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雷辛则站到他的身后,主次之分马上显示出来。

“俗话说抓贼拿赃,你们无凭无据说聚义堂的人偷了你们的东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便是闹到法庭也是我们占理!”因为雷辛刚才的雷霆一击,光头峰态度已没那么咄咄逼人,说道,“我们大可以让四大家族的人来仲裁,螃蟹委员会又如何?很了不起吗?要知道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

陈华遥皱皱眉头,拿出白杨树香烟叼在嘴上,雷辛快手快脚给他点燃,“螃蟹委员会用不着跟你讲道理,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你以为你是象京皇帝?信不信我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光头峰大骂不已。其他聚义堂也都愤愤不平,只待老大摔杯为号。

第29章双花红棍

“好了好了,别激动,我有一个解决办法。”

光头峰低声道:“办法?”

陈华遥笑道:“我们来掰手腕!一局定输赢!你们聚义堂选个力气大的来跟我比。你们若是赢了,我赔你四十万,另外再在全市范围内向你斟茶认错,以后我们螃蟹委员会的人见了聚义堂的贵人们,绕道便走,云槎区的地盘通通让给你们。你们若是输了,乖乖照雷辛提的条件办。”

“什么?”光头峰不敢相信,这也太儿戏了吧?能够决定一个帮派名声和利益的冲突,竟然要用掰手腕来分胜负?

“我一再强调,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斗争不能解决问题,一切都要和谐。不就掰个腕子吗?还可以免除打斗带来的副作用,大家和和气气岂不妙哉?怎么,不敢?”

光头峰足足考虑了三分钟,见陈华遥高高瘦瘦,力气再大也有限,若是放到建筑工地,还不一定能抬起五十千克一包的水泥呢。难道见聚义堂人多势众,他是想利用这种方式体面的认输?

光头峰仍不敢怠慢,招手叫过一名手下,耳语了几句话,那手下领命而去。对陈华遥说:“比就比!老子怕你不成?三十分钟,我们的大力士马上就过来,空口无凭,不如先签份字据?”

陈华遥摇摇头:“不用签了,我陈华遥一口唾沫一颗钉,一字值千金。至于你们输了,我也不怕你赖账。”

光头峰嘿嘿笑了起来:“我算是领教了陈委员长的气概。好,话摆在这里,让你们的人赶紧拿支票过来吧。”

不久后,聚义堂的大力士终于赶到。

居然是个高鼻深目、头发卷曲的外国佬,身高起码在一米九十以上,胸口乱糟糟的全是毛,浑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走起路来气势惊人,如同一头凶猛的巨熊。

就连聚义堂的一些马仔见了他也不禁带有几分惧色。

光头峰万分得意,用力拍着外国佬的肩膀,但限于自身高度,只拍到了胳膊,说:“乔治.威尔逊,英国白皮佬,我们聚义堂的头号双花红棍,在老家混不下了,前年偷渡过来讨生活的,我看他可怜,让他加入聚义堂弄口饭吃。你可别说我们没人,去外面找的枪手。”

乔治适时咆哮一声,震得天花板的灰尘黍黍而落,像极了一条忠实的斗犬,眼神猛恶的盯着陈华遥,似乎只要主人一个手势,便会扑上将他撕成碎片。

象京市各类阶层对待外籍人士分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上流社会和官方眼中,无论欧美还是日韩的老外,都是洋大人,轻易不敢得罪。

而在桀骜不驯的黑道人士眼中,老外都是狗。他们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有很多对付外国人的办法。

两人面对面站立,乔治要比陈华遥高出半个脑袋,体型壮了一圈,单是粗壮犹如小水桶的胳膊,稍一活动,二头肌暴凸,比他的大腿还要壮实。

这位充满压迫感的头牌双花红棍亲临现场,聚义堂马仔无形中放松警惕,暗想你雷辛出刀再快,乔治一拳也能叫你飞到大街上,哭着回家找妈妈。

光头峰自恃胜券在握,让手下搬来坚实厚重的橡木大桌,充作比赛场地。

请中立人士……热心的酒保出来担任裁判,细细讲明规则。

酒吧是个开放的场所,不光喝酒、跳舞唱歌,时常有人比试掰手腕、练飞镖,酒保见得多了,规则倒也说得头头是道。

“双方面对面坐好,除了手肘以上位置,不准接触对方任何部位,否则算输。其他人远离当事选手一米之外,不准碰触选手,否则算输。比赛以哨响为开始,时间不限,谁的手背先碰触桌面,则算输。”

乔治脱掉上衣,露出堪比施瓦辛格健美的身躯,将手肘搁在台子,挑衅地瞪着对方。老大说了,赢下这场比赛就有二百五十块奖励。

陈华遥把右手衣袖撸到肩膀上,周围传来一片叹气羡慕之声。只见他右臂从肩膀到手肘上方二寸的皮肤上,刺着一片极为精美难言、华丽繁复的纹身。

酒保顿时眼睛就大了。

酒保毕业于象京莲花城工艺美术职院,心头暗藏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艺术细胞,从前也曾流连于市立美术馆临摹抄写,学过包括唐寅、米开朗基罗在内的中西人物画技,分辨得出那幅纹身实在漂亮到了刺目的地步。

那是一幅结合古今中西风格自成一派的古装人物图案,纹身人物鲜衣怒甲,面容清臞,颔下三撇长须,不怒自威,栩栩如生,包含滔天气概。

每一片铠甲、每一处衣裳皱褶,每一处纹理,均处理得精彩异常,单论线条的复杂程度,起码刺了不下万针,亏他忍受得了!

恐怕翻遍整个南方,也找不到技艺如此精湛,表现力如此丰富,风格如此独特的纹身师傅。

“这是什么人物?”酒保心头嘀咕,待看到人物下方一十二个王羲之一般的行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岳武穆!”

那上面刺着:“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笔画长长短短,忽粗忽细,当真一股悲壮的气势冲天而起。

光头峰忍不住赞道:“好纹身,是在莲花城纹身馆刺的吧?听说那里有三个档次,VIP档的二十乘二十厘米面积就要四千大洋。”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也有一个可笑的“忍”字歪歪扭扭,急忙把衣领拉高。

酒保摇头道:“差远了,莲花城纹身馆最好的师傅都没这种水平。”又想:“这个老大右手一个岳飞,左臂也应该有一个对应的人物,如此才符合中国阴阳调和、互相呼应的观点。在我国历史,江湖人物心目中,地位能与岳武穆相称的,想来没几个,莫非是关二爷?”

南方江湖历来有拜关公的传统,求关公护佑,讲的是一个义字,一些酒家大排档也把关公当做财神爷来拜。但没人会把关公形象刺在身上,因为那是极犯讳忌的大事……你当自己是关二爷呢,要老子拜你?

十年前,云槎区有个狂到了没边的老大,让人在自己胸口纹了关公像,不到三天,就被人乱刀砍死在闹市路口,胸口剁得血肉模糊。

想想觉得不可能,又继续猜度:“难道是武松?对应不上。算了,不想了。”

武松是水浒第一号金牌打手,也是“双花红棍”这个名词的具体来历,可他乃是小说人物,比千年以来最具悲剧色彩的民族英雄岳飞相差太远。

随着临时裁判酒保一声哨响,掰手腕比赛正式开始。

聚义堂仗着人数优势,组织起拉拉队,一帮流氓气十足的小痞子们,居然围在左右,整整齐齐的喊加油,前头还有人喊一二一。

这场比赛事关重大,关系到四十万元钞票的归属和帮会的颜面,焉能不认真对待。

乔治打一开始存了十二分的轻视,料想对手又不是李小龙,在物理学、生理学角度上说,多大的质量产生多大的能量。

对面的小家伙撑死不过一百四五十斤,跟自己两百二十斤的体重比?你见过轻量级拳手挑战泰森被一拳击出擂台的场景吗?

只要自己突然一个发力,能把他手腕关节的骨头活生生掰断!

双方手掌紧紧握住,乔治依照美妙的设想,手腕使劲,骤然压了下去。梦想中“咔嚓”的骨折声根本没有响起!

陈华遥的手臂还是与桌面呈现九十度角,纹丝不动!这人敢用四十万打赌单挑掰手腕,果然有几分能耐。

“嗷!”乔治一声比张飞当阳桥还响亮的断喝,从手背到肩膊的青筋根根爆现,不要说人手,二毫米厚的钢管都能拗得弯。

鼓着气,在众马仔的欢呼声中,乔治的力量一波一波向外涌出,左手紧紧抓住桌角,保持身体平衡,渐渐压低了陈华遥的手腕。

加油声一下大了起来,光头峰又是紧张又是高兴,叫道:“乔治,掰赢他,我给你多加二百五奖金!”

陈华遥笑道:“你要是输给我,我奖你两千五百块,比他多十倍。”乔治听得懂汉语,闻言为止一愣,陈华遥借机使力,把手腕掰回原位。

光头峰跳脚破口大骂:“不要挖老子墙角,裁判,裁判!他故意收买人心,违反规则,他输了!”

酒保道:“说话不算。比赛继续有效。”

光头峰又骂:“好你个白皮佬,老子辛辛苦苦养你,供你吃喝玩乐,你他妈的为了两千五百块出卖我,出工不出力?”他也不想想,赌注高达四十万,才给出最大力气的手下五百块,未免让人心寒。

比赛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乔治的汗水一滴一滴淌在桌面上,眼前的对手简直就像一堵叹息之墙,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撼动他半分。

更令乔治恐怖的是,对手竟还在悠闲的吸烟,时不时吐出一个烟圈,他以为他是蝙蝠侠?

两人同时使力,按照乔治七八百斤的力气,对方也要有七八百斤力气才能达到平衡。加起来接近一吨的巨力通过手肘转化,压在桌子上,厚实的橡木大桌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

陈华遥自幼体质异于常人,周身几乎全是肌肉,没有半分多余的脂肪。

在相同体积下计算,一立方厘米的肌肉比一立方厘米的脂肪重三倍以上,因此陈华遥看起来中等偏瘦的躯干,体重达到了惊人的九十九公斤,差点两百斤!

为了维持比常人强悍得多的躯体能量消耗,他的饭量是别人的三至五倍。

人体的力量全部来自于肌肉,不管是牙齿还是心脏,而他的肌肉层层叠加,爆发力巨大到别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要是早生二十年,估计国际拳坛没泰森、霍利菲尔德什么事了。

第30章社会渣滓

在脂肪较少的情况下,陈华遥也有一个弱点,怕冷,御寒能力不足,炎热的南方冬天极少下雪的象京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网。guanm】

光头峰依旧骂个不停,“陈华遥,你吃了兴奋剂,这么能顶?还是多久没在女人肚皮上发泄,憋了一屁股的蠢力?”

“嘿嘿,你在监狱多年,做了菊花扩大手术吧?”陈华遥咬着烟头不肯落了下风。

趁他开口说话,气息一泄,乔治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压到三十度以下。

一干马仔顿时叫得比天还响,人人欢呼雀跃,似乎胜利近在眼前,两个长得跟苦瓜差不多的男性马仔冲到桌边,含情脉脉对视片刻,当场热情激吻,亲完了互相摸索身体,叫道:“华哥,我爱你,来干我吧。”

一时间欢叫声不绝于耳。

陈华遥胃部翻涌,险些要吐,为止一滞,乔治又把他压得只剩十五度,手背离桌面只有两三厘米距离。

基本上手肘斜到那个角度,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乔治自上而下,更是稳稳占足优势。

“去你妈的,哈哈!陈华遥,你要是输了,我让他们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光头峰举高双手叫道:“今天晚上人人有奖,绝不落空,在场的一人安排一个马子!”

“华哥,来呀,我等你。人家想要嘛……”两个苦瓜男索性在陈华遥眼皮底下褪下裤子,冲他晃动着白花花的屁股,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陈华遥头皮发麻,头发根根倒竖,右手肌肉一块块突然像是活动的老鼠,扭曲颤动,膨胀起来,比原先粗了三分。胳膊上万夫莫敌的岳武穆几欲裂体而出,踏碎百万金兵一往无前的气势疯狂涌将出来。

在乔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陈华遥一声暴喝,宛若雷鸣,先是“咔嚓”的骨折声,再是手背撞击桌面的“啪嗒”声,瞬间扭转干坤,将乔治的关节掰断,一举压在下面。

紧接着橡木桌子脚结合处的榫头承受不住巨力,纷纷断裂,轰然倒塌,应和着乔治的惨叫声。

酒保手伸向陈华遥的一方,哨声响起:“左方胜!”光头峰的笑容还凝在脸上。

陈华遥更不打话,抄起断开的桌腿望两个苦瓜男狠狠抽去。

大块的肉末飞溅而起,带出一蓬艳丽的血雾。

众马仔仿佛被掐住咽喉的公鸡,什么声音全都从中断开,喧嚣的欢呼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两个苦瓜男在地板上凄厉的翻滚,没人敢去扶。

“光头,平静面对你的失败。”陈华遥指着光头峰,“雷辛的条件必须全部接受,另外我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光头倒也是条不肯赖账的好汉,颓然坐倒,道:“好吧,是我输了,你说。”

陈华遥的语气不容抗拒:“我要你好好处理这两个孽畜。给他们三个选择,第一,用铁链绑在我的车子后面,以七十码的速度拖行三十公里,撑得下来就活,撑不下来就死。第二,胸口上刺字,一个刺败类,一个刺垃圾。第三,滚出象京,十年之内不准回来。三者选其一,你们自己考虑吧。最迟明天下午我要看到结果。”

光头一脚踢在苦瓜男脸上,只把那孽畜踢得满脸是血,骂道:“滚,社会渣滓!尽给我们聚义堂抹黑。”

雷辛微笑提醒道:“峰哥,记住了,车子,主谋、同谋,二十万,明天下午我也要看到。”

光头峰怒道:“老子愿赌服输,聚义堂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与雷辛一同走出酒吧,酒保迟疑着追了上去,叫道:“大哥,请留步。”

“你有什么事?”

酒保想着措辞,犹豫道:“嗯,那个……我是个纹身爱好者,见到您的纹身惊为天人,脑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就是有个疑问,按照道家学说,阴阳相交,正奇结合的道理,您的左臂应该还有一个与岳爷爷对应的人物吧?”

从十四岁纹上岳飞像,还从没人这么问过,这酒保甚为有趣,陈华遥笑道:“右手是我的哲学,左手是我的力量,倒是不方便给你观赏了。”

酒保暗自咋舌,从他的表现来看,左手竟比右手还有力量?冲口而出:“是冉闵吧?”

陈华遥道:“还差四百年,不过你没机会了。”拦住一辆计程车离开。

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酒保兀自喃喃道:“还差四百年?他到底什么意思?对了,差四百年的历史,冉闵在五胡乱华时代,往上推四百年是西汉,往下推四百年是唐初,汉武帝还是唐太宗?”几乎想破脑袋。

回家经过香樟路,夜色沉沉,行人稀少,街头麦当劳快餐店的店面行将关门,一个趴在地上的乞丐失望的看一眼即将合拢的拉闸门和一盏盏熄灭的灯光,艰难的挪动身体。

那乞丐约莫三十上下年纪,左脸一颗硕大的黑痣,浑身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头发结成一团,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身下的裤管空了一截,全靠上肢支撑前行,是个双腿齐膝而断的可怜人,想必经历过什么惨烈的事故,生活无以为继,这才出门乞讨。

那乞丐挪得半米,眼眶映入一双踏着木屐的毛腿,修长健硕,格外刺激他的神经。

“喂,你哪来的?听得懂象京话吗?”陈华遥一只手夹烟,一只手揣在裤兜,抖着腿晃晃悠悠发问。

那乞丐脸色一下变得刷白,像这样的小混混,他一年到头见得多了,抢走辛辛苦苦讨来的钱还不要紧,最怕是那种闲得发慌的小兔崽子,喝了几杯酒来找“刺激”,无缘无故揍自己一顿,那可真叫倒霉。报警?开玩笑,乞丐有人权吗?

硬着头皮吐出不太标准的象京话,道:“大爷行行好,我在工地打工,双腿被机器轧断,老板跑路,两年的工资没拿到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套说辞下来,显然背得极为熟溜。

“看在你没有腿的份上。”陈华遥四处翻翻口袋,找出十张卖相不怎么好看的红色百元大钞,轻轻递过去。

“啊?”那乞丐呆了半天愣是不敢去接,生怕那堆钞票里面藏有老鼠夹。

陈华遥说:“这钱你先拿着,去买套衣服,洗个干净澡,吃顿饱饭,明天花点钱搭车去蔷薇大道四巷305号残疾人福利厂找周厂长,就说是华哥介绍的,让他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放心,福利厂不是血汗工厂,那是政府补贴的企业,宁肯亏本也要安排残疾人的出路,至少能管碗饱饭,还有工资和奖金,不用日晒雨淋。”

乞丐这才抢着把钱纳入怀中,连声道谢不提。

第二天一早,陈华遥终于出现在社会学系课堂必修课上,鼻梁架着一副没什么度数的眼镜,腋下夹两本空白笔记,缩头缩脑的样子,跟那些读书读傻脑子的文科男没什么两样。

纪筱晴站在教室门口查看人数,还严厉的看了他一眼。女人还真是善变,昨晚帮她那么大一个忙,今天什么表示都没有,仿佛那一切根本没发生过。

“纪老师,你今天穿的丝袜真漂亮。”

“是的,你的眼镜也比宋祖德英俊。”纪筱晴面无表情。

学生们哈哈大笑。陈华遥不以为耻,反而兴致勃勃朝坐在第三排的郁金香打招呼。没想到郁金香脸色一变,对他视而不见,转过脸跟隔壁的李丽聊天去了。

待社会学教授朱之轩走进教室,纪筱晴便离开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唯物史观在现代社会学上的价值》,自社会学建立以来,它是不是一门科学,是一门什么样的科学,能否成为一门自然科学意义上的关于社会的科学,这些问题便一直困扰着学术界。但这并不妨碍社会学系导师们给学生设立了多达十七门必修课。

慈眉善目的朱老先生在讲台上慢腾腾的讲学,一成不变的语调宛如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十几分钟倒下一批通宵奋战电脑的斗士,再十几分钟后倒下一批外出缠绵的情侣,又十几分钟倒下一批无心上学的混子。

整个教室只有最前排的陈华遥神采奕奕,边听边写,时不时装模作样点头赞叹,似乎因为听到教授的高论而鼓舞。

陈华遥四年前本来是中文系古文献专业的学生,学生部主任见中文系的空位已被关系户用光,自作主张将他分到社会学系,这个学科稍微冷门一点,比工商管理、计算机、新闻传媒、外国语的火爆要冷清很多,好在都是文科,多少能够触类旁通,学起来不费什么力气。

下课时,朱教授特意问了他的名字。

日子便在无聊中一点一滴过去。

下午,雷辛传来消息,聚义堂依言交出了车子、二十万元,以及偷车的四个同谋。

光头峰原本对此事并不知情,输给陈华遥却必须有个交代,不管车子是不是他们聚义堂手下人偷的。

在老大的怒火中,几百号人手闻风而动,层层追查下去,最后果然查到跟聚义堂有关系。

原来是有个马仔和他的几个朋友搞的鬼。那个马仔的朋友在外头胡混,拿聚义堂的名头招摇撞骗……听说还是象大的学生,这都什么素质?

第31章卫生靠大家

雷辛赶到吉祥酒吧时,姜耀明几个小混混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短裤,呆在酒吧大厅中央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恐无助。

一个聚义堂的马仔是亲自动手偷车的主谋,姜耀明等人是给他出主意望风的同谋。还有一个鼻梁断裂住院的家伙没有参与此事,也算是因祸得福,逃过一劫。

聚义堂的其他二三十个马仔分别坐在旁边的位子上盯住这四个让帮会血本无归的倒霉小子,等候螃蟹委员会的发落。光头峰没来自不用说,败军之将来自取其辱吗,这等丑事留给手下去做就够了。

酒保骂骂咧咧个不停,这帮凶神恶煞的汉子又吓得酒吧没生意上门了。

一个马仔恭恭敬敬上前道:“三爷,昨晚那两个苦瓜男发誓永远不回象京,连夜去了甘肃。这四个混小子您看怎么处理?”看看人家螃蟹委员会多威风,单刀赴会,说一不二,自己几十个人还得看他脸色办事。

“谁叫姜耀明?”雷辛左右打量四个偷车贼,语气十分不善。

姜耀明像是临刑的死囚,脑子轰然一片白光,完了!膀胱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腥臭液体,淋得短裤湿漉漉的,惊慌失措的叫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小便失禁乃是小事,聚义堂马仔们说自己很可能将要面临七十码摩托车拖行三十公里的处罚,那才是要命。怎么好死不死会想到去偷车报复呢?谁想到陈华遥来头那么大啊!当时要是忍忍,事情不就过去了么?

聚义堂人人噤若寒蝉,试想这事轮你头上,你能不尿裤子?

“我们委员长吩咐把他们都放了。”雷辛挥挥手。

“什么?”人人不敢置信,就连姜耀明也以为他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尿得更多了。

“姜耀明,你过来,我们委员长有话要转告你。”雷辛朝姜耀明招手,华哥就这点不好,心肠太软,对敌人太仁慈,凡事总想劝人向善,他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事能编一部教材。

姜耀明身子抖得像是筛糠似的,畏畏缩缩站在雷辛跟前一米开外。

“你坐下吧,哎,算了算了,不要弄脏人家酒吧的椅子。委员长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建设祖国的主力军,不思回报社会,反而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来,这怎么得了?你们的行为算得上是触犯刑法吧,本来是要剁手的。念在你们还有改造的可能,为了痛改前非,明天起开始去白桦区香樟路居委会向黄大妈报道,扫三个月大街。”

雷辛强调道:“注意了,黄大妈是我们螃蟹委员会聘请的社会监督员,由她负责对你们考勤,在不影响大学上课的前提下,具体工作时间由她制定,如果迟到、早退,扫不干净或是态度恶劣,考评不合格,就交由我们接管对你们的改造工作。”

姜耀明等人如蒙大赦,恨不得立即来个立正敬礼:“报告管教,我们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聚义堂等人恍然大悟:“我说怪不得白桦区那么干净整洁,敢情扒手们都走上大街搞义务劳动了,扫不干净还得剁手。”

和帮会人士的认知不同,在居委会大妈眼中,螃蟹委员会简直就是活雷锋的代名词。

他们送来的那些小伙子一个个手脚勤快,热爱劳动,不计报酬,分文不取,直把街道当做了自己的家,甚至还有一个小伙子眼含热泪抱住一袋臭烘烘的垃圾步行两公里去垃圾回收站扔掉,这是什么一种精神?

在他们的努力下,环保局都想直接撤销白桦区工作区域了。谁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垮掉的一代?

“好好干,牢记委员长的教诲,象京是我家,卫生靠大家。”

在秋蝉最后的欢唱中,迎来了周五。下课放学铃声一响,所有人全都急匆匆赶回宿舍。

陶强、杨超、何宝洋三人红光满面,轮流在穿衣镜前换衣服,试了一套T恤,觉得不行,再换一件衬衫,末了拼命朝自己身上喷香水。

陈华遥诧异问道:“非诚勿扰象大现场版有你们的份?”

“不是非诚勿扰也差不多了。”胖子换下一条墨绿色领带,想想不妥,又重新戴上,答道:“舞蹈班全体美眉邀请我们班在金帝天聚会K歌,就在今晚。以我胖爷的魅力,必将广院天使斩于马下。”

“那……宝洋兄,你不是已经有李丽了吗?也跟着这么兴奋干嘛?”

“有了家室的人就不能风骚一下?”何宝洋反问道:“光是让胖子出风头,还不得真坐实了我们肥猪宿舍的名声?”

胖子一脚踢开他:“滚!还不是陈华遥那天晚上在三一二女生面前胡吹,结果她们回去一说,肥猪宿舍的名号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叫我肥猪舍长。笑什么,她们还不是一样叫你肥猪舍员?”

何宝洋耸耸肩说:“没关系,我长得瘦,她们叫了别人听到只当是开玩笑,而你就不同了,知道名副其实什么意思吗?”

“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几个人闹到八点多钟,何宝洋开来一辆挂湖西省车牌的黑色大众接送大家。听说他老子有钱,儿子在象京念书总得交际应酬,身份不能太低,但也不能张扬,选了一辆不显眼的大众汽车。

汽车驶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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