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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世纪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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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林文星家那两层破旧的院落,几人一见面,林文星三人就问李正一有没有回去,说李家老爹在找他。听到说已经回过家,三人才放心,又是聊天互相一阵吹捧。

  林文星身材高瘦,梳的小分头,喜欢打发蜡,架一副黑框近视眼镜,活脱脱一个汉奸二鬼子模样。道上混的一般不敢叫他二鬼子,要叫也只敢背后偷偷叫,否则容易发疯出事;如果叫四眼,也有可能揍人,那就要看心情,心情好,呵呵一笑就能过去;心情不好,那就只能呵呵了。

  李勇跟林文星相反,长得五大三粗。剃着平头,粗眉大眼,嘴巴宽大,完全遗传他老爹的基因。脾气有点神经质,说话做事很多时候都没脑回路。跟人闹矛盾,说不上三句,然后就一个字:干。

  崔兴发是个异类,长相憨厚的他实在不适合做混混,那一副见人就憨笑的神态,没有哪个混混会把他放在心上,对旁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崔兴发是一个做事的人,只要有空,谁喊他都会帮你忙,如果不是林文星和李勇照看,估计会被莫公乡的混混使得团团转。正因为如此,崔兴发不仅在自己团伙内有人缘,就是在敌人势力与团伙中,口碑也不错。

  当然,崔兴发面相老实憨厚,也有发飙的时候,欺负他本人一点事都没有,根本不当一回事。如果欺负四人帮的另外三人,就要看情况,只要李正一说上,崔兴发这个老实人立刻转变成打手。

  其实四个人中,除了李正一,其他三个全是家庭残缺的可怜之娃。林文星从小亲娘病死,老爹没有再找,又当爹又当妈;李勇的亲娘更绝,跟他爹合不来,吵架无数次后一气之下跑出家门,再也不见踪影。

  崔兴发身世最凄凉,是个真正的孤儿,从没看到他有什么亲人,连家都没有,常年跟着李正一三个人混日子的。上一世李正一亏欠崔兴发比较多,那是入狱后的日子,崔兴发经常去李家看望李父李母,帮忙干活。就连李父李母后事送终,也是崔兴发代劳。

  李正一见到崔兴发好一阵亲热,弄得这个憨厚的混混手足无措。几人又聊了一会最近几天不见发生的趣闻,末了找凳子坐下,林文星就瞧着罗伟问李正一,说:“李哥,你把他带来干吗?”

  李正一说:“有个事,想请他帮个忙。”

  李勇在旁边听着不开心,对李正一说:“咱们兄弟有四个,你找外人,是嫌弃自家兄弟办不成事么?”

  罗伟坐一旁满脸尴尬,又不好发作,只好拿眼去瞧李正一,看他怎么说。说不好,咱就走,不伺候你们,大不了被你讹一次。

  李正一眼睛一瞪,愠怒道:“你懂个屁,你除了好勇斗狠,还能干啥?……你们两个也别看热闹,以后办事都用脑子,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要办的事,你们都办不了,只有罗哥能办……别不服气,眼睛瞪再大也没用……不信?不信等会给我出个主意。”

  一席话让三个混混脸色讪讪,但三人倒也不笨,知道李哥是在抬举罗伟,所以就不吭声。罗伟却听得虚荣心暴涨,在心里直乐,你瞧你瞧,还是李哥有眼光,知道咱的能耐。还能尊我一声哥,就冲这一句,不管什么事,干了。

  李正一长话短说,也不怕丢面子,把自家被退亲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再强调说:“亲事退了就算了,范丽那娘们我现在还真看不上眼,你们给我说说,那彩礼钱,咋个弄回来?”

  几人听得义愤填膺,时不时插嘴骂一句老范家如何如何,听到最后说让他们出主意弄回彩礼钱,开始面面相觑。林文星脑子稍微活络一些,其他几人就拿眼去瞅他。可林文星本质上也只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二愣子,这时见大家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试探性地说:“要不咱仨带人,找个机会堵了老范?”

  “要得!”李勇在旁边点头出声表示同意。

  “然后呢?”李正一开始斜着眼睛看这俩货。

  林文星挠挠头,说:“然后……当然是让他还钱。”

  “如果他赖账呢?”

  这时李勇又插了一句,说:“那就揍他,揍到他还为止。”

  旁边一直没坑声的崔兴发说:“不行的,老范也是个混子,他家有钱,我们斗不过。”

  李正一这才嗤笑一声,点着林李二人说:“就你们俩货出的馊主意,不出两天就要被人放血。崔子说得对,明着干肯定不行,虽然打架你们行,但你们说说,你们三个加上我,谁扛得住老范家的钱?扛不住吧?扛不住我们就只能玩阴的,这就是我找罗伟帮忙的原因。”


第八章 帮手

  林文星和李勇对上一眼,都看出彼此心里的疑惑,李哥这是改性子了么?早些日子,哪次碰到事情不是喊打喊杀的,这样的李哥,有点不适应啊。

  罗伟听李正一说到他,忙说:“李哥你说,刀山火海我都能陪你干。”

  李正一就笑,指着罗伟说:“你小子满嘴跑火车,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没好处的事你跑得比谁都快。我的打算很简单,既然老范要黑我的钱,那我就跟他玩阴的,给他下套。你们都知道,老范这货就是一个色鬼,见到屁股大***肥的女人就迈不动腿,最喜欢去的就是新世界歌舞厅,隔三差五都要去那里快活一两次,我记得他好像勾搭过很多个有夫之妇,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罗伟很惊讶:“李哥也知道这些事?”

  “以前听说过,没当回事,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李正一见罗伟反问他,知道这事有戏,“我找你帮忙就是为了这事,你罗伟有本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请你帮我跟踪他,弄点证据,只要能拿捏住他的把柄,什么证据都行。”

  罗伟搓着手说:“拍照?”

  李正一点头:“当然,有图才有真相,什么录音口供之类的,都是口说无凭的事,老范只要抵死不认,谁都奈何不得他。”

  “我记得你罗伟最擅长干这行,你可不要说不行,我是打听清楚专门来找你的。还是之前的承诺,弄得好,红芙蓉绝对管够,弄得漂亮,事后肯定不会亏待你。”

  说着,李正一把手上剩下不满一包的红芙蓉丢过去。旁边李勇满脸不快地盯着那包烟,只等罗伟说一个不字,立马就抢回来。

  罗伟机灵,接过烟,先散上一圈,剩下的才揣兜里,然后满口答应说:“李哥你放心,我对这事门清,过了今晚,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证据。”

  “有这么快?你别图快,乱整。”林文星听罗伟又开始跑火车,表示不信。

  罗伟见有人质疑他的专业,争辩说:“四眼你别不信……我操别动手……我不喊了,林哥你别不信,老范家那点破事,我真门儿清,这老货前些日子又勾上一个外地来的姘头。那女人波大臀肥,正好是老范喜欢的类型,最近老婆孩子不在家,天天去找那女人干活,每次都是去新世界楼上包夜,拍点照,再简单不过。”

  李勇眼热那包红芙蓉,这时酸溜溜地给林文星帮腔,说:“你吹牛呢,拍照简单?你别把事情办砸了,先说来听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罗伟不想跟两人争辩,对李正一说:“李哥,我保证明天给你证据。反正也不耽误事,没整好不要钱。”

  李正一笑道:“好,我相信你。只要明天证据到手,一天一包红芙蓉,管你一个月。”

  罗伟大喜,在其他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奉命而去。

  待罗伟走后,李正一又变戏法一样地掏出一包崭新的红芙蓉,刚刚一直盯着罗伟那包散烟的李勇恶狗一样扑上来,大喜说:“李哥够意思,还藏有私货。”

  四人围着小八仙桌,开始吞云吐雾,通过聊天,李正一知道林文星老爹这段时间一直在市里,回家时间很少。同时还知道林文星又被自家老爹逮到,最近被禁足在家,禁止外出鬼混。

  重生回来,李正一对曾经的记忆已经不多,便引导着三人说话。差不多把莫公乡的现状摸个通透,看天色已不早,便起身打算回去。三个混混齐声挽留,声称机会难得,应该去新世界歌舞厅放松放松,李正一都笑着一一拒绝,顺便提醒林文星,说严打期间再去新世界,可要小心他老爹的棍子。

  临走时,李正一揽住崔兴发肩膀,问他:“崔子,要不要跟哥回去,大娘说好久不见你,想让你去看望她。”李正一口中的大娘就是李母,崔兴发每次去,都很亲热地叫大娘,心善的李母每次都乐得开怀。

  崔兴发对李正一突发的亲热态度不太适应,努力地侧着脖子,似乎想拉远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听到李正一让他跟着回家,赶紧说:“李哥,今天不去了吧,下次有机会再去。”

  李正一不便勉强,其实他知道崔兴发不是不愿意去,而是对李父有点发怵。李父对李正一的三个混混兄弟都不待见,平日里见到,不直接敲棍子就不错了,指望他有什么好脸色不太现实。所以三个混混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去李正一家。

  离开林家,李正一看着西边的日头,本打算直接回去。想了想,又转道去菜市场买了点菜,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家赶。

  李家距离莫公乡街镇有大约半小时脚程,要按平日里的做派,李正一肯定不会走路,直接街边叫个摩的,有钱付钱没钱欠账,反正都是在这一亩三分地混日子的,彼此都认识。

  但重生后的李正一心态变得不一样,或许是心理年龄过大觉得有些行为过于幼稚,或许是不想再看到父母双亲失望的脸色,总之,曾经的做派,让李正一有一种天然的抵抗情绪。就拿打摩的这件事来说,前世少不更事时,觉得打个摩的回家很威风,似乎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其实以成熟的心理再去回顾,却发现这种行为超级幼稚。

  虽然有人说,不能用成熟的心态去嘲笑自己曾经的幼稚,但李正一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不去嘲笑,因为曾经的自己,实在像一坨烂泥,扶不上墙面。

  路过沿途邻居家,碰到认识或不认识、有记忆或没记忆的人,李正一都会主动打个招呼,不管人家面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都乐呵呵地接受。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失去脸面很简单,但挣回面子,需要一点点慢慢地去改变,再获取。

  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人家给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到家时,两老正在清理前几日耽搁在家没弄的废品。这些废品是之前收回来的,很多都比较杂,要分门别类整理出来,去废品收购站卖的时候,就可以按不同的种类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如果收回来的废品不整理,收购站就会按杂货里面价值最低的价格给你算,无形之中就会便宜许多。

  李母见李正一提了菜回来,就没去再管屋檐下倾出的废品,起身迎上去。李正一把菜交给母亲,打过招呼,然后就跑去帮父亲整理废品。

  李父心头直犯嘀咕,往常回家碰到这类杂活,别说动手帮,瞧都不会瞧上一眼。他心里很想问问原因,最终忍住没说,只问他今天去镇上,事情办得如何。


第九章 思考

  李正一手脚利索,在弄清楚分类方法后,麻利地把一堆废品清理完毕,末了跟李父说:“我的想法是不跟范家硬抗,咱家扛不起。老范是个混子,家中有钱,黑白两道都比咱家厉害得多。如果不走偏门,很难完整拿回彩礼,上午说的打官司,我也仔细考虑过,真的不适合,我们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李父说:“那你打算走什么偏门?如果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别做,我不想弄到最后你会出事,那样没必要。”

  李正一说:“谈不上违法犯罪,只不过手段有点不上台面。我有八成把握会让范成贵把彩礼吐出来,并且敢肯定对方不敢把事情闹大,因为事情闹大对他的损失最大。爹,今天我跟你交个底,这种手段不见得很光彩,但能让咱家的损失最小。如果您认为不合适,甘愿承担损失,那当我没说过,只要您一句话,我保证不去做。”

  李正一如此说,一方面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另一方面是想预先打下埋伏,免得事后落个埋怨。毕竟父亲很反感自己以前的行事作风,怕他借机敲打自己。虽然说父亲敲打儿子天经地义,但李正一身体中住的是一个中年人的思维,不想动不动挨训。

  李父不知道李正一有预先打埋伏的心思,他本能地认为这是儿子开始改变自己的征兆。欣慰之余,他开始仔细思考值不值得去做,一万元的损失对于目前的李家,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省吃俭用没个几年,攒不出这一笔钱。

  李父沉默了很久,才说:“你真能保证这事不会闹大?”

  李正一点头说:“能保证,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几率。”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上午也说过,我不来干涉你,凭你本心做事就成。”

  “好。”

  李正一这一招以退为进,达到了他预期的目的,进一步让李父置身事外。就算期间发生一点波折,恐怕以李父的性子,也不会过分干预。至于说这一招以退为进会不会引起意外的效果,比如说李父真的打退堂鼓,直接放弃,这一点李正一丝毫不担心。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这话反过来说,在大多数时候也适用,李父一辈子的为人,李正一很清楚,正直但不迂腐,节俭但不小气。以李父的性子,这一万元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怎么都得试试再说。

  其实李父本身也没有好的方法,一位老实巴交的无产阶级,除了政府就是法律。一辈子没打过官司的李父根本就不知道,现代社会的各种行政机构,跟古代的衙门是一个性质,去这些地方都讲究一句箴言: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老祖宗留下来的格言都有其一定的道理,这句话本身并没有绝对的贬义。无钱莫进来只是告诫,并非说有理也无处申冤。真正的意思是,打官司无论输赢,弄到最后基本上都是钱财大损,严重点甚至会倾家荡产,所以要慎重。

  李正一前世混道上十几年,相比起来,李父的路子还真没自己的儿子野。既然李正一已经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那总比自己空口白舌上门讨要来得稳当。

  父子俩又家长里短地闲谈一会,李正一就跑到厨房,在李母面前陪着说了会话,可惜不会做饭,否则还能帮上点忙。没聊几句,李正一就被李母赶出厨房,说他在旁边碍手碍脚,让他忙活自己的事儿去。

  可李正一没事忙啊,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呆了好一阵子,李正一才跑回屋,翻箱倒柜找出半截铅笔和一本褶皱的小日记本,就着落日的余晖,开始规划着这往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仔细回想着前世的记忆,因为前世入狱的原因,李正一对2000年…2006年之间的社会发展基本上一片空白,很多都是道听途说,来自于别人的记忆。而出狱后,李正一的目光也局限在做一个混混这种事情上。对其他真正赚钱的生意,他听说过,网上看到过,就是没有研究过。当然,就算想研究,他也不一定懂。

  李正一对往后几年如何发展,真的很迷茫,他记得曾经听人说过,这种时候,开网吧非常赚钱。但开网吧所需要的原始资金太多,对现在的李家来讲,无异于天方夜谭。等到辛辛苦苦积累足够原始资本,也许开网吧早已不是赚钱的门路。

  拆迁?

  李正一回首看着自家的两间破屋,如果放到二十年后的长水市区,这两间破屋值个几百万。至于现在的李家村,说句难听点的,给别人都嫌难收拾。再说拆迁还要看政府的脸色,不是你想拆就给你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李正一痴想许久,直到母亲催他吃饭,才从沉思中醒来。望着天边残留的一丝晚霞,瞧着褶皱小日记本上空空如也的纸面,忍不住苦笑出声。书到用时方恨少,前世半辈子,全部浪费在混混这个勾当中,混到最后,除了可以在狐朋狗友当中吹嘘一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外,一无是处。

  短短一阵子思考,让李正一颇受打击。他草草吃过晚饭,跟父母打声招呼,就躲到自己的房间,关了灯,睁着眼睛,努力盯着眼前的黑暗,努力回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他知道,命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住,那这一世,或许会比前世过得如意,却仍然无法摆脱屌丝的命运。

  李正一知道,自己要想达到前世那些世界弄潮儿的身份地位,基本上不太可能。因为自己的基础不行,就算自己有重生的金手指,不见得就能拼过那些头脑复杂的商业精英。别的不说,现在给他两千万,占住先机,他也办不出淘宝。不仅办不出,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这就是个体的差距。

  那自己的优势在何处?李正一这样问自己的内心,毫无疑问,就是眼光和先机。对于个体能力低下的自己来说,实干,肯定不如投资。至于投资的领域,如果说2009年后,李正一知道的要多一些,比如SX汾酒、古井贡酒,这是他做混混时比较熟悉的;其他比如10年代后期火热的电动汽车行业、网络影视行业等都可以投资。但2000年至2006年,是李正一入狱的几年,所知实在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后世疯狂的房地产和商铺。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就是资金。思来想去,李正一豁然明白,当拥有发现机遇的眼光后,原始资金才是最大的瓶颈,原始积累才是最痛苦的阶段。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经常听到人们感慨,原始积累总是伴随着肮脏和血淋淋的东西。这是因为原始积累这一阶段最难熬最愁人,也最容易铤而走险。


第十章 证据

  李正一纠结在原始资金四个字上整整半夜,迷迷糊糊中才进入睡眠,就连睡梦中,都在为原始积累而苦苦挣扎着、幻想着,导致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精神状态陷入低谷,以至于对儿子非常关注的李母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今天一大早,天气就放晴,地上却湿湿腻腻,昨天上午下的雨,尽管下午出了太阳,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干透。

  洗漱时,李母问李正一:“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李正一说是,李母就安慰他,让他别太着急,彩礼钱能要回来最好,实在要不回来,就当吃亏是福,不要把人弄垮了。

  很显然,李母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不过李正一不好解释,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吃过早饭,李正一告别父母,一早就赶往林文星家中。

  李正一赶到时,其他几人比他更早,四人正在堂屋内兴高采烈地用纸牌打升级。

  李正一站旁边看了一会,等他们打完一把,便掏出刚买的红芙蓉散上一圈。四人见有烟抽,丢了纸牌,各自点上烟。等到抽完半支,李正一才问罗伟:“老罗,怎么样?有没有捉到老范的把柄?”

  罗伟刚刚打牌大杀四方,正兴奋地蹲在长凳上,长凳上被弄得到处都是黄泥巴,坐在一侧的林文星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下来给擦干净。

  罗伟不情不愿地跳下长凳,用抹布胡乱清理一下,就一屁股坐上去。这时听到李正一问他,便开始吹牛说:“李哥,不是我罗伟吹牛,干这种活你算是找对人了,对我来说毫无难度,整个莫公乡,我罗伟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玩意儿就好比三指捏田螺……那个啥……十拿九稳……”罗伟开始进入长篇大论的吹牛模式,这货只要干成一件事情,如果不吹个尽兴,保准从早到晚有一天难受。

  李正一面露微笑地听着,没有一丝烦躁的意味。罗伟还想继续吹,林文星听不下去,直接插科打诨打断说:“老罗,你站起来我看看。”

  被莫名其妙一句话打断吹牛,罗伟有点不高兴,站起来左右看看说:“咋了?发什么神经?”

  林文星仿佛发现新大陆,指着罗伟的裤子后头,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他娘的,我说怎么那么臭,原来你拉屎在身上。”

  “你放屁。”罗伟吹牛的心思瞬间没了,跳起来就骂,然后条件反射地一摸屁股,竟然摸到一手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

  摊开手一看,罗伟眼前一黑,这他娘的黄灿灿的一手,恶心到吐。

  李正一憋住笑,他知道林文星是在故意使坏胡言乱语,目的无非是想打断罗伟的吹牛模式,却不想这凳子刚刚被罗伟自己蹲上去一顿踩踏,上面有从外面泥路上带进来的黄泥巴。这下好了,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有理也说不清。

  罗伟飞速赶往厕所,不到片刻又狂奔出来,朝着林文星吼:“你奶奶的阴我。”

  屋里四人笑成一团,到最后罗伟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这次学乖了,坐之前拿抹布把长凳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坐上去。

  小插曲一过,罗伟不好再吹牛,主动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照片,讨好似地递给李正一。不过有些习性怎么都难改,拿照片的同时,硬要先把相机从背包拿出来挂脖子上才甘心。可惜四人知道他的小心思,都不上当,没人凑上去问他。

  李正一大感意外,昨天罗伟说一晚上足够,他没有全信,因为罗伟不吹牛,那就不叫罗伟。可照片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不得不让李正一刮目相看。仅仅一晚上功夫,连照片都给洗了出来,这是怎样的办事效率?

  接过照片,先没看,李正一问罗伟:“洗照片加急,花了不少钱吧?”

  2000年前后,数码相机还是高档货,一般人玩不起。罗伟挂在脖子上的傻瓜相机,李正一自然瞧得出来,是目前最普及的装胶卷的傻瓜相机。这种相机拍出照片不能及时查看,洗照片更是麻烦,要到特定的暗室冲洗胶卷,否则很容易曝光。费时费劲不说,要想快,还必须加钱。

  罗伟大手一挥,说:“没花钱,我自己会洗胶卷,只是借用我堂哥的照相馆熬了一夜。主要是我眼热照片,想看老范姘头白花花的大屁股大波,就忍不住先洗了出来。”

  李正一心下一跳,连忙摊开照片细看,口中问:“你拍的不会是果照吧?”

  “……”

  罗伟没出声,心中暗想,昨天你说要证据,难道不是要果照吗?

  这一点还真是误会,实际上,李正一交代罗伟拍点照片作为证据,无非就是拍到范成贵和姘头的亲密二人照即可,比如幽会、拥抱、接吻、抚摸等具有一定说服力的照片。然后再用点别的计策,配合行事,才有可能要回彩礼。

  摊开细看,李正一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照片出神。

  林文星、李勇和崔兴发三个毛头小子可没心思管李正一的异常,瞧着照片里白花花的胸。脯和屁。股,没见过世面的几人眼睛发直,口水横流。这跟录像厅里播放的碟片完全是两码事,碟片里的人和事过于虚幻,离他们太远,可照片里的当事人,却是现实中亲眼见过甚至打过交道的熟人,这种不可言喻的刺激感,令人血脉喷张。

  李正一现在心里很震惊,他震惊的不是照片太露,虽然他也是个毛头小子,但后世万花丛中过修炼出来的眼光和口味,对这种大娘级别的女人根本兴不起任何欲望。他震惊的是罗伟的办事效率之高以及办事能力之强,其他几人不知道办这种事情的难度,他可是一清二楚。毕竟偷情属于隐秘中的隐秘,常人别说拍照,连人家干活的门在哪都要调查很久,罗伟倒好,一晚上的功夫,不仅把人家底裤都拍掉,还洗出了白花花的照片。

  李正一的预计中,一晚上功夫,罗伟只要拍到范成贵跟姘头的一般亲密照片,就是高效率办事能力。

  人才,绝对是顶级的人才。李正一心底赞叹,不管是他的个人能力还是依靠他人,做到这一点都是人才。如果是依靠他人的帮助,说明这个人的人际关系网处得非常好,人际交往手腕强悍;如果是他个人的能力,李正一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自己跟自己呵呵。

  看来这个人以后要防他一手,李正一盯着罗伟,目光闪烁不定,万一哪天被他盯上,鬼知道落些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第十一章 林二

  罗伟被李正一审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搞不懂是不是哪个地方让李哥不满意。要是因为不满意,砍掉他一个月的红芙蓉供应,可就亏大了。所以他陪着笑,讨好地说道:“李哥,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不满意您说,我罗伟别的不行,这玩意儿再拍他一次两次,绝不是问题,保证没二话。”

  李正一突然笑了,他本来还想问问罗伟是如何办到的,看到罗伟的态度,就不想再问。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每一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本领,只要利用得好,压制得住,又何必在乎人家的手段。

  李正一伸手把凑在一起研究照片的三个混混的头拍开,不顾这三个傻货的抗议,把照片收起来。然后笑着对罗伟说:“好,非常好,事儿办得非常漂亮。”

  说着,把手里头的红芙蓉丢过去,接着说:“这包不算,从今儿起,一天一包,一个月红芙蓉管够。另外,照片也是你洗的,我也不能亏了你,所有费用,过后一起结给你。”

  罗伟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伸手接住香烟,很得意的散了一圈,兴奋地说道:“李哥真痛快,早知道你如此爽快,我罗伟早就跟你混了,何必在西街那边装孙子。草他娘的,讨根烟抽还要装孙子一样地要。”

  得了烟的混混三兄弟一起表示:“西街那批怂货,也就你喜欢跟他们孙子一样的混,换了我,早他娘的不干了。你这是弃暗投明,你眼睛贼亮。”林文星三人说得爽快,就是不知道看中了罗伟的人呢,还是看中了罗伟的烟,目前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几人又开始吹牛,李正一的思绪却开始扩散。

  罗伟超水平高效率完成任务,大大节省了李正一准备打持久战的时间。有这些照片在手,拿回彩礼的把握不说百分之百,至少在九成以上。如果利用得好,说不定还可以创收一笔额外的收入。

  趁着几人吹牛打屁的功夫,李正一快速把后续的事情捋顺,以免夜长梦多,决定趁热打铁,干脆今天下午直接把事情办利索。

  另外,罗伟这人以前的认识不够,可以花大力气结交,有机会收服最好,不能收服也必须交好,交恶是下下策。

  心中决定已下,李正一心情大好,他起身打断四人继续吹牛,揽过罗伟,招呼三个混混兄弟,一起朝外走,边走边说:“今天我请客,等会一起去吃一顿。”

  林文星弱弱地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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