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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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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戴炳成回话,李开文又说了一句:“不过热点也好……比在国内强。”

戴炳文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就说你出来走这一趟准没错,比在区里那些小崽子的脸色好。可惜咱俩都待不长……一旦有了结果了就还得回去。哎——你还多长时间‘出狱’?”

李开文在心里算了算:“还有……半年吧。”

“比我那会可强多了。”戴炳成说道,“我那会在区里混到了中尉,才批准出去探亲。一直到了上尉才能自由出入。你们文职可就方便多了。”

“啥文职啊。”李开文讪讪地笑了笑,“就是实验室里给人打下手的,还得人脸色。”

戴炳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慢慢混吧,刚进来都这鸟样。不过……上次那事儿有结果没?”

李开文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但犹豫了一番仍旧答道:“年前去了一趟。他们想开坟,我死活没让。最后用的是探针,里面人都已经……”

他停了一会,“最后说烂成这样了,没啥价值了,就又回来了。”

戴炳成拍了拍他的肩头:“唉……想开点吧。都快一年了。你和嫂子年纪也还行……想要还能再要一个。”

李开文点了点头,显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两人肩并肩坐着,闷闷地抽完了一根烟,最后站起来。戴炳成眼见货物已经搬完了,就对他说道:“我先过去了。有事找我,我和保卫局的就在西北角那个营地。”

李开文见他走远了,才再次坐下,又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接着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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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骸骨

第一眼见到那具骸骨的时候,李开文和戴炳成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骸骨位于东非大裂谷中段的一处岩缝中。说是岩缝,实际上底部相当宽广,面积足有数百平方米。

起先是一个中美合作的考察队在发掘南方猿人化石的时候偶然走进了这里。非洲的天气相当炎热,因而他们躲进了这片巨大的阴影中进行短暂地休整。但随后一个美国科学家发现了这岩缝的不同寻常之处——洞口向内大约十几米,洞壁表面异常平滑,就像是经过了人工雕琢。

于是他们打起了手电筒,继续向岩洞深处走去,想能不能找到史前古人类活动的遗迹。

谁都没想到这岩缝相当长——沿着一处斜坡深入地下,并且温度越来越低。当他们走过了数百米的距离之后——此刻应当已经深入地下十几米了——便发现了如今出现在李开文和戴炳成眼前的东西。

两米多高的骸骨,被封在巨大的冰块之中,嵌在石壁上。周围的岩石有明显的被冰雪侵蚀的痕迹,一位科学家曾经推测,这道长长的大石缝在很久以前应当是被一整块冰填满了的。

那骸骨的模样起来相当恐怖。它似乎是一具灵长类动物的骨骼,然而骨头上却生满了狰狞的骨刺。膝盖、胳膊肘,甚至脊椎上,都有如同青色长角一样的修长锥状物。最引人注意的是它的颅骨——前额的位置两只盘曲的大角几乎和颅骨本身一样大,起来就像西方神话传说里的恶魔之角。

一位美国科学家,同时也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尽管已是第二次见到这具骸骨,仍然不住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自语:“我的主啊……魔鬼竟然真的存在……”

骸骨的身体某些部位还覆盖着干枯的皮毛。那些毛发颜色乌黑,粗壮挺拔,就好像以钢铁制成,在寒冰之中幽幽地反射着灯光。

这东西前所未见,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它可能属于灵长类,是某种哺乳动物,也许与现代人类还有那么些亲缘关系。然而人们此前却从未见过同类型的化石。

单眼前这具骸骨,便可想象它在活着的时候是多么凶猛巨大的野兽——它的口中参差不齐的犬齿表明这家伙并非素食者,它应当是当时地球上少数几类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之一。

惊叹之后,中国人开始对这巨大的冰块进行切割。

美方科学家的代表乔治·史密斯试图阻止这种野蛮的行为。他怒气冲冲地找到此行中方的代表戴炳成少校抗议道:“这次考察是美中双方的联合项目,你们无权单方面将我们的发现据为己有——还是在肯尼亚共和国的土地上!这既不是美国人的所有物,也不是中国人的所有物,它应当归属肯尼亚共和国——”

戴炳成微笑着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他:“您说得有道理。我们应当尊重当地的法律风俗。所以请您确认一下这份文件——肯尼亚当地政府已经同意将这东西移交中方代为管理。”

乔治安静了下来,然后接过那份文件、展开。

接着他绝望地发现,在法律层面,这东西现在的确归中国人所有了。

戴炳成一挥手:“开工!”

几个美国人还想冲上前来争辩些什么,但乔治拦住了他们并将他们远远地拉去了一边。先前的黑人瞪着眼睛问他:“就这么让给了他们?”

乔治没说话,只将那文件递给了他,并且点一点文件最后的落款:“这里。”

黑人皱起眉头过去,发现中方的落款单位是——“中华帝国特别事务府”。

于是他捏着那份文件,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和这些人比起来……我们的那些官僚蠢得就像一头猪!”

一个年轻的助手探过头去了,茫然地问道:“这个特别事务府……是什么意思?”

黑人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听说过cia么?”

“当然听说过。”年轻人答道。

黑人着远处的戴炳成,眼睛里多了些忌惮:“他们是cia中的cia。”

※※※※※※※※※※※※※※※※※※※※※※※※※※

切割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那冰块竟然异常坚固,硬度堪比花岗岩。中方最后动用了大型设备,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将骸骨从冰块中取出来,又将它身边的冰切成了规则的长方形,一整个放进了生物舱里。

期间还有几个工人被严重冻伤——冰块碎裂的时候爆发出了温度极低的严酷气息,当场就将离得最近的一位耳朵冻掉了。这个时候人们才清楚,这条石缝之所以温度这样低,不是因为它离地面比较远,而完全是这块冰的作用。

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在戴炳成和李开文的眼中则意味着:他们这一趟来对了。

戴炳成对李开文点点头:“老李,你试试。”

于是李开文走到一块碎冰旁边蹲了下来,皱着眉头用一把小刀在小指肚上划了一个小口,挤出一滴血,滴在冰面上。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鲜红的血滴竟像是落在了滚烫的铁板上,瞬间升腾起一阵白气,只留下一块焦黑色的痕迹。

戴炳成变了脸色,半天才摇了摇头:“好剧烈的反应。这个……”

“起码是c级。”李开文站了起来,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多了些自信的神色,“可能是b级。再往上一步说……a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戴炳成了他,又了生物舱里的那东西:“你肯定?”

“这个,信我。”李开文捏着自己的小指,“等什么时候把它身上的骨头弄出一块来,就能确定了。”

“你说是就是了。”戴炳成苦笑着,“听你们北院的准没错……工作效率太高也不是好事儿啊。就因为你这一句话,咱们得连夜赶回去了。”

两人着苍青色的巨大骸骨静静地躺在舱内,心里莫名地生出些敬畏之情来。假如这东西被确定不是人造的,那么……

这世界的历史也许就要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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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翅膀

中国,平阳。

上次晕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李真的生活可发生了不少变化。

他从刘姨那搬了出来。

之前他和齐远山住在烧烤店后边的储藏间里——这里原本是刘姨两口子初创业时候的住所,后来他们在城里买了房子,这屋子就改成了储藏间。等齐远山和李真来了,又收拾了一遍、加了一张高低床,变成俩人的卧室了。

那天出了医院,他总算打消了刘姨再走一家的念头,让齐远山搀着回了店。

之后他告诉刘姨怕自己的“皮肤病”传染给齐远山,想要自己出去找个房子住。齐远山当然表示强烈的反对,然而刘姨最终还是答应了。

想一想,原因挺简单——虽说刘姨也把李真当成自己的侄儿,但终究没有远山那样亲,担心传染倒是真的。

李真并没有往心里去。亲疏有别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假如由此心生芥蒂,那就是自己不明事理了。

最终他在离烧烤店二十分钟行程的一片老旧住宅区里找到了一间房子。那里算得上是城中村——实际上这个区原本就紧挨着郊区——基本都是同样的飞檐青瓦房。房子不大,带了个小院,院子里有一口抽水井,种了一棵梧桐树,树底下放了一张小石桌、四张残破的小石凳,环境起来相当不错。

齐远山羡慕得直叫唤,说也要搬来一起住,却挨了刘姨一巴掌,斥责他浪费钱。

房主是烧烤店的常客,刘姨帮李真把价钱讲到了一个季度一百八十块、免了押金。

实际上这院落是房主家的祖宅,放在这等拆迁。他说租出去就为了养个人气,于是又帮他装了个热水器和空调。

跟刘姨和齐远山忙活了大半天之后,小小的院落已经焕然一新。李真躺在炕上,想着齐远山临走时的那句“真羡慕你现在就住上了别墅了”,不禁笑了起来。

炕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海绵垫子,被褥都是新买的。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电视机,虽然有点老旧,然而质量还不错。左侧的窗边放着电脑桌和一台老式电脑。房主的儿子说玩游戏不成,但是页还没问题。

外间以前是锅灶,四十年前就拆掉了,改成小客厅。旁边带了室内卫生间,用不着去公厕。这样的条件搁在市中心,他可负担不起。然而在这儿一切都那么顺利,顺利到令他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不过之所以为自己置办了这些,可不是因为什么“怕皮肤病传染”。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什么变化。那天医院里发生的一切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x光片上面的两个骨头疙瘩……肩胛骨那个长出来的白毛。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

自己在长翅膀。

纵然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但这样的事实仍旧令他感到浑身一阵战栗。

在坟墓里恢复了意识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处于不能动、不能说、不能、不能听……只能清醒着的状态。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躯都已腐烂,头脑还能思考。生病住院时的那种生机仍在,却微弱得可怜。

他那样躺在黑暗之中煎熬,那种痛苦超过了他想象力的极限。他最怕的是自己就这样清醒着、一直清醒着,也许过了三年五载,依旧是这样清醒着——连结束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可怕的痛苦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一只什么动物钻了进来。

获得自由之后他检查过自己的棺木,得出的结论是,那是一只老鼠。

便是这只老鼠拯救了他。

这小小的哺乳动物爬上了他的身体,而后便像是陷进了泥沼里。腐烂得像是稀泥一样的身体紧紧包裹住了它,从融化掉第一层皮毛开始,那力量变得越发强大,直至将它消化得干干净净。

李真终于感觉有了点儿力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

然而那种感觉……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从那只老鼠开始,直到遇见于清清,期间发生的事情足以令他再仔细回想的时候,把自己的胆汁吐个干干净净。

也是多亏那小女孩,他用不着再在坟墓里守株待兔。小姑娘一共带给了他四只鸡、六块猪肉,还有一条死蛇——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哪来的那样大的胆子。

回想起这些事情来,李真下意识地了自己的双手。如今这具强健有力的身躯……便是依靠着那些东西慢慢生长而来的。

他并非吃掉了它们,也并非单纯地融合了它们。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以更加深入的方式将它们转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甚至包括了……

手臂上的白鳞——那是因为那条蛇吧?

背上正在生长的双翼——那是因为那几只鸡?

至于其他东西,为什么它们的特征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显现出来,他思考多日之后勉强得出了一个并不那么令人信服的答案:因为它们都是哺乳动物。

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不得不搬了出来。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背后的刺痒酸痛已经越来越厉害,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要将皮肤撑裂。

它们要生长出来了……

注意力一集中到背后,难受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于是他不得不从炕上跳了下来,将双臂舒展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他倒是闲了——刘姨打算带齐远山回老家一趟,因为两天之后是齐远山的姥姥、也是刘姨母亲的忌日。她临走之前给众人放了个假,帮助李真搬了家以后就直接去了火车站。

李真走到小院子里。那颗梧桐的叶子已经黄了,飘飘荡荡落了几片下来,让他的心情也略微平静了些。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飞云。

盯着它了一会,咬咬牙,又走回屋子里、关上门,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跳上炕。

他打算证实自己的另一个猜想。

脱掉了上衣,他打了哆嗦,于是又打开了空调。环视四周、拉上窗帘。

再三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之后,他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咔哒一声响、点着了它。

狠狠地吸了一口,将香烟丢在地上,一把抓起毛巾团成团,咬在口中。

第八章展翅

这些动作做完,他只来得及抬头了一眼时间,强烈的痛楚便忽然自背后袭来——仿佛有两座火山自肩胛骨中喷发,一阵猛烈的酸痛刺痒之后——他甚至能够听到“啪啪”两声——背后的皮肤就被撕裂了!

身体当中像是瞬间被掏空,感觉内脏仿佛都被一只手抓着,狠狠地向后扯。眩晕感令他的眼前一片昏花,指尖变得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那两个点……

而后猛烈爆发开来!

即便在意识模糊、双耳嗡鸣的状态当中,他也能够感受到骨髓抽离、肌肉分割的痛苦,听见一阵抽打一张**的被单似的声音!

李真窒息似地“啊”了一声,然后便被疼痛所引发的痉挛压抑到了咽喉里。那条白毛巾发挥了作用——牙齿一张一合、狠狠地咬了上去——舌尖幸免于难。

背上有什么东西伸展出来了。但此刻他神经的承受能力终于到达了极限、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似乎就与被撞飞的那晚一样,只昏迷了极短的一段时间。

但身体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就像一个人永远没法知道在四肢着地行走的同时还甩着一条尾巴是怎样的感受。

同样也不会有人了解李真在感受到了四肢的存在之余,还感受到了背后那一对翅膀的存在是怎样一种状态。

就像人们能够不假思索地抬起双手一样,甚至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怎样的指令之前,一对洁白的羽翼就已经将自己的上半身包裹了起来、将羽片送到了眼前。

他虚弱地坐了起来,呆呆着雪白的羽毛……

属于自己的羽毛。

小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变成背生双翼的天使,然而……

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吧?

他甚至没空欣赏自己背生翼的奇景,便试图找到一种方法,好能把这对巨大的翅膀收起来。

做那个试验之前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就如他之前想的那样——自己身上生长出来的东西终归是属于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就像他能够握着拳头将指尖藏起来……他也一定能将这双翅膀藏起来。

如果不趁着假期的这几天把这件事情解决,一旦某一天他在上菜的时候,当着一群人的面背后忽然爆发出一对翅膀来……

呵呵呵呵……

然而试了很久,直到他觉得双翼的翅根酸痛得厉害的时候,他才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开始发了疯似的拿出了自己在搬家之前买的一大包吃的。

面包、火腿、方面便、午餐肉、鸡翅鸡爪……一股脑地塞进嘴里,咀嚼两口就吞进去。再傻的人,在到这对翅膀的时候也知道身体里消耗了多少东西——这玩意儿可不是硬安上去的,而是用自己的血肉、从自己的身体里活生生长出来的!

倘若不是他这样异常的身体的话,换做一个平常人……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吧?

饱餐一顿之后——其实也说不上饱……在那些东西进了胃里之后,似乎很快就都消失了……转化为体内积急需的能量——李真把一对翅膀收拢到身后,在一张没靠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盯着已经空了的塑料袋发呆。

因为刚才他吃东西的时候,又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现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这是他吃饱了、身体不再缺乏能量时候的感觉。然而……那么大点的一个塑料袋,装的东西还大多有包装。

再从镜子里自己身后的这对巨大的翅膀……剁下来做成红烧翅的话……能装满三个这样的塑料袋吧?——还是不带真空装的。

怎么现在自己就感觉龙精虎猛了?难道不应该是再吃上两袋才补得回来么?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他开始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主要是往胸口那里摸。

自然不是因为寂寞了。而是他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像是装上了一台核反应炉。澎湃的动力在胸膛的肌肉之中跳动着……让他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

刚才因为太虚弱,没觉察到异常,现在这感觉越发明显了。

手掌的触感之下,紧绷的肌肉隆起,微微发烫,就好像电视里的那些健美先生。他再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小腹,竟出现了棱角分明的肌肉群——他变得更加健壮了!

李真呆了一会儿,终于笑了起来。

他想明白了。

像人体这样的生理结构,即便凭空装上了这么一对翅膀,那也是决然飞不起来了——肌肉的强度和自身的重量制约了它。

但眼下,自己的肌肉似乎被强化了……又生出了一对巨大羽翼,然而体内的东西并没有当初想象中消耗得那么厉害。

于是他想起了生物课上学到的,鸟类的骨骼结构来。

鸟类的骨骼,是中空的。

他的身体必然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失掉的那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身体的损耗,因此才没令他在额外生出这样巨大的器官之后一命呜呼。

也就是说……

李真站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然后轻声说出口:“我能飞。”

我能飞。他又想了一遍。这样的身体变化,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也许还远远不够,然而对于我来说……

他激动起来,感觉身体都有点儿发抖。

哪一个人在小时候,没有想过要飞翔?即便在今天,人们制造了各种各样的飞行器,然而……那与凭借自身的力量在天空之中翱翔,是决然不同的!

这念头令他情不自禁地展开了双翅——就像高兴之时举手欢呼那样。这样一个无意识的舞动,一下子扫掉了旁边桌子上的那些零零碎碎,还将翅尖的飞羽戳到了墙上。

翅尖顿时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那种抓着头发轻轻扯了扯的感觉。

李真连忙收拢了新生的双翼。

此刻,如何将这翅膀再收回去已经不是他的主要想法。他一心只等天完全黑下来,等时间到了午夜,他好溜出门去,找一处僻静之地,然后……

振翅高飞!

第九章高飞

凌晨两点半。

李真灌了一肚子的红牛、可乐、咖啡,又在出门之前去了次厕所,然后穿着前两天新买的一件黑色长风衣,出了门。

这风衣底下,是被各种材质的衣服缠得乱七八糟的上身。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想出保暖的手段来——把衣服倒着穿,再把上半部分剪掉,将翅膀露出来。然后再用其他的东西绕着肩膀和脖子将双翅之间裸露的部分包严实,出门走了一趟,确定自己不会被冻着。

至于他的双翅——羽毛保暖的效果远超他的预料。不过再想一想……羽绒服不就是这玩意儿做的么!

他提着吃的,将双翼收拢在背后,鼓鼓囊囊地走在黑黝黝的路上。

这一片也是有路灯的,但都是六十多年前的老东西,早就坏的坏、残的残。这片城区在一百多年前是贫民区,时至今日也始终没有跟上城市发展的步伐。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道路两边的民宅越来越少,最终消失不见。小路直通向南方,据说尽头是火葬场。四下里都是倒伏的枯草和零星矮树,远远传来的犬吠声已几不可闻。

他走下道路,来到一片草窝前、将东西搁在地上,又脱掉了风衣。

就是这里了。

十一月的寒风吹得他的叶片簌簌作响,其实今晚并不是一个初飞的好天气。

风有点大,他张开双翼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风的阻力。但他很快就转过了身,用后背承受这力量。这下子,便感觉到轻微的托力了。就像海风吹在船帆上,寒风拍打着他的翅膀,他甚至被吹得微微向前了一步。

于是李真开始在原地轻轻踮着脚,并且尝试扇动翅膀。但这样的效果并不好……因为翼面与地面几乎是垂直的,他只踉踉跄跄地向前又走出了几步,却连双脚都没能离地。

于是他想清楚了问题所在,就一边努力地将双翅向下压,一边弓起了身子。

成了。

当他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升力时,在心中惊喜地叫了起来。

健壮的、远超常人的胸肌以更加高效而猛烈的方式释放着肌肉纤维当中的能量,并且将动力源源不绝地提供给双翼。于是雪白的羽翼在这力量与风力的推动之下扇动的越发有力,甚至将地上的枯枝烂叶吹得四下飞溅。

升力逐渐加大,李真顺着那股力量慢慢小跑,而后加快脚步,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月球的土地上。

跑出了二十多米之后,他感到脚下一轻——只有脚尖能够碰地地面了!

于是他立即将双脚收起,并拢双腿、让自己的身体尽量与地面平行。

他升空了!

他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

而后,在双翼提供的强劲动力之中……

他一头栽到了地上。

李真再一次站到了刚才的位置,嘴里还呸呸地吐着草叶儿。

他感觉自己刚才肯定是能够飞起来的,只是最后差了蹬地的那么一下。对,最后得蹬一下地、升起来。这样哪怕再像刚才那么俯冲一阵子,也有足够的空间了。

他握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再次扇动双翼……

这一次的结果的确比上次好一些。他估计自己至少已经离地三米多高了,只是因为将注意力投到了地面,忘记了调整身后双翼的角度……又滑翔了下来。

或者叫栽了下来。

尽管没有成功,然而结果总是一次比一次好的。

于是他收拢翅膀、站在地上,又吃了些东西,深吸了一口气。

躬身、找好风向、扇动翅膀。

随着翅膀起伏的节奏调整脚步、从开始的大步,到最后的小碎步。

身体越来越轻盈,同时还得注意同忽强忽弱的风力配合。

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虚浮,趁着下一次接触地面的当口,右腿狠狠一蹬!

一阵强风从背后传来,配合着他这一次发力——一下子蹿起四米多高!

天助我也!李真在心中大喊。

但很快就收敛情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背后的双翼上,感受着风力的变化。

寒风从翅尖飞掠而过,巨大的初级飞羽在风中颤抖时的酥麻感觉提醒他一切都如此真实。脚下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小,视界在迅速扩大。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枚炮弹,在背后的强劲动力之下一往无前、越升越高。速度越来越快,然而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起来。助他起飞的寒风在高空之中忽然打了个漩儿——由顺风变成了逆风、一下子灌满了他的口鼻。

双翼顿时感受到强大阻力,李真像是一只风筝一样,一下子被风力送上了更高空!

“哎……”他不禁惊呼出声,更加用力地拍打着双翼,让自己的身形勉强稳定下来。随即他就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

眼下离地肯定有一百多米了——远处那些大片的青瓦房都变成了火柴盒子,路灯也变成了小火花。然而他只能继续挥舞双翼、同变幻不定的气流做斗争,在努力让自己不会坠落的同时,身不由己地越飞越高、并且向着市区前进!

坏了坏了坏了!他在心里大叫,会被发现的!

但还是不敢轻易尝试收拢翅膀、像鸟儿那样俯冲……一旦冲了下去速度提不起来,也许不会摔死,但肯定得在原地躺到早上、直到被人发现了才能自由行动!

于是他就这样一路冲进了那一大片老旧小区的上方。

眼着再飞下去,就得跑到市中心了。

对于飞翔者来说,城市的市区可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巨大的高楼会令高空气流格外紊乱,因此人们常常会听到有鸟儿在大风天撞死在楼面的事情。李真之前做足了功课,当然清楚这一点。

因而不得不当机立断,在空中试着调整自己的飞行轨迹与路线,试图降低高度并且飞回到郊外。

整个过程险象环生。但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渐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并且学会了通过调整躯干的角度来控制高度了。

最终,他直立在半空,缓慢而强劲地拍打着双翼,准了一处没有人声也没有路灯的街道,试着降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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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庆祝清明节

第十章北川晴明

老这个词为什么要和谐?城区的范围在他的视野当中逐渐缩小,脚下那一条几乎无人居住的街道越来越清晰。他得清从厚重云层中透下来的月光所照亮的一堆杂物,也得清无人院落里的荒草,还能清废弃在街边的一辆自行车残骸。

他决定就落在街道中间。尽管那里漆黑一片,然而起来也算平整。

高度越来越低,汗水令内衣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相当难受。然而就在他打算最后一次调整平衡的时候,没有被月光照亮的街道另一边,一杆坏掉的路灯之下……忽然亮起一缕火光!

“啪”的一声,在风中几不可闻,却像是鼓声一样,在他的耳膜上重重回荡——

该死,那里有个人!

借着那火光,他见到了一个面孔——这面孔还是正对着他的!

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李真在半空中呆了一秒。

就这么一秒钟的功夫,背后的升力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未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躯就再次被大地的引力束缚、直冲冲地掉了下来。

最后的那么几秒钟,他所能做的事情便是弯腰、屈膝,试图像电视里的高手们那样在落地时来一个翻滚,卸掉冲击力。

然而他是脸先着地的——不得不说今晚的风相当大。

“喀”的一声响。不用想他也明白,颈椎绝对骨折了。

整张脸又酸又痛、鼻腔口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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