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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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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进门儿就闹了个笑话,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应兄。”
应昭然微微一笑,一摆手:“进来说,在门口受冻像什么话。”
三个人往屋子里面走,李真稍稍落后前面两人半步。他不想表现得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却仍旧忍不住偷着四下观瞧。屋里的摆设当真是极讲究——因为好些东西他根本弄不明白是做什么的。他觉得古装片里的布景跟周围的环境比起来真是弱爆了,而这间屋子似乎也不是他们要停留的地方。穿过两间正屋,他们又出了门走上一条回廊,往院落的更深处行去。
戴炳成在和应昭然说话,但也无非是在闲聊。倒是应昭然时不时地回头同李真讲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似乎怕冷落了他。
平阳侯的大公子这么关照自己,李真觉得有些意外。虽然对方起来是家教极好、敦厚平和的样子,但李真却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倒不是什么叵测的心机,而是一些“饶有兴趣”的意味。
就好像之前听说过自己什么了不得的趣事。然而他想了又想,也不清楚是哪件事令这人对自己产生的兴趣。
沿着回廊穿过第一栋屋子之后的小花园,他们进了第二间房。这间房的温度更高些,就好像从春天到了初夏,热浪扑面而来,刺得面皮发痒。这似乎是间会客厅,宽宽敞敞,干净整洁。不同于之前那间房的繁琐讲究,这一间更接近现代风格的布局,显得简洁不少。
应昭然停了下来,对戴炳成点点头:“家父在里面等您。您先进去,我在这里陪陪李真小兄弟。”
戴炳成点头笑笑,就进了东边的另一间房。
于是客厅里只剩李真和应昭然。
李真觉得稍微有些拘谨——面对蚩尤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眼下用不着他同敌人殊死搏斗,空有一身力量也毫无用武之地,真叫人难受。这种场合他第一次经历,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好。从前一直觉得帝国的那些贵族,某公某侯某伯之类的距离他们这些平民都太过遥远——即便已是君主立宪了数百年,然而大多数有爵位的人也都同时身居高官要职,一般民众也没什么结交的机会。
然而眼下他旁边就坐着一位侯爷的“大公子”,他想了又想,不晓得该和对方聊些什么。毕竟除了身份上的差异,双方还有十几岁的年龄差异。
好在应昭然实在随和得很。他先挑了一两个有关能力者的话题开了头,之后又同李真聊了些特务府的事,最终听李真说起自己加入北方基地的经过,气氛总算轻快缓和下来。
但两个人都避开了应决然的事情没谈。因为都清楚如果提起了他,再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了。应昭然的态度算是给李真下了一剂定心丸。这位不折不扣的世家公子对李真显得极其亲和友善,仿佛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亲密的朋友。那么想来……那位平阳侯也不会对自己横眉竖眼吧?
最后说完神农架事件的经过,应昭然着李真,微微摇头:“名不虚传。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哪。”
李真让自己露出略显羞涩的表情笑了笑:“这个……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单凭我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的。”
但应昭然意味深长地笑笑:“倒不是单指这个。”
李真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对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再多说了。那句话有些没头没脑,李真觉得更奇怪了。奇怪的当然还有对方的态度——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谈不上什么“折节下交”之类的说法,但对方也没必要表现得像是“久仰大名”、“钦慕不已”……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执行官而已。
虽然是拥有不少傲人战绩的a级能力者,但应昭然这种地位的人不会仅仅因为那样的事便打算同自己成为亲密的朋友吧?
这事情真是怪异极了!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客厅另一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李真和应昭然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另一头。
那竟然是应决然。
他起来还是从前的模样,但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漠。微微皱起眉头扫了客厅里两人一眼,最终将视线锁定在李真身上。
应昭然第一次在李真面前表现出紧张焦虑的态度。他站起身,低低地唤了声:“决然,你怎么出来了。好些了么?”
但应决然阴沉地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哼。而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李真也站起身,试着叫了一句:“应兄?”
他得出应决然的异常。眼下这种阴郁的神色,李真是第一次见。应决然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我……好像记得你。”
李真想了想,问道:“还记得其他的事情么?”
应决然上下打量他,抬起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是……你是……你是……”
他一边说一边皱眉,到最后两条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连成一字型。应昭然连忙宽慰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别……”
但不等他的话说完,他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应决然猛地瞪大眼睛,瞳孔里一点橘黄色的光亮一闪而过,随即发出压抑的呻吟声来:“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
然后他的手背上浮现起密密麻麻的深黑色细小鳞片,如同潮水一样不断出现隐没,得人心头发麻。应昭然连忙往旁边避了开去,同时急忙说道:“他是要打人——李真你小心些!”
但李真不闪不避,反而踏前一步一把抓住应决然的双手用力箍紧,推着他连退了五六步,一直坐到到对面的那一排木椅上。又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指尖迸出细小的电火花,沉声道:“应兄!”
应决然同他对了眼,而后猛地一愣,呻吟与嘶吼都压抑在喉咙里,怔怔地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他才愣愣说道:“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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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希望甜咸两党暂时搁置党争;普天同庆。当然;这不意味着我是一个软弱的妥协派;异端必须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十九章你怎么看?
李真一愣,疑是自己听错了。但他随即意识到这句“你是什么东西”不是骂人的话,而是的的确确在问,他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李真下意识地又了应决然的瞳孔——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完全是普通人类的模样。但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可不会错,那的的确确有一抹可怕的橘黄色。
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初亚当的那双眼睛。
从漆黑变成橘黄,又从橘黄变为血红。
他担心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现在的应决然,在暴躁的时候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种力量了。
应昭然就站在一旁。因而李真只得沉声道:“应兄,我是李真。”
应决然喃喃自语:“李真……我记得你。你是李真……”
客厅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于是另一个房间的人便走了出来。
先是戴炳成扬声问:“李真,怎么了?”
而后是应昭然解释道:“小弟又发作了。还好李真把他安抚下来。”
于是李真松开手,转过身,就到戴炳成身边的那一位。那就应该是平阳侯、辽吉总督、应决然的父亲,应紫阳吧。李真原以为按照应决然的年纪,他父亲应该不会很老,但在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应决然还有一位哥哥。
那么这位老人应当是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真真快可以做自己的爷爷了。
尽管先前对平阳侯心中稍有微词,但敬老这件事他还是懂的。于是李真在微微一愣之后露出谦和的笑容:“应公。”
老人仔细打量他一番,脸上平静如水。一双眸子倒是精光四射,身形更是稳健,称得上老当益壮。之后他点点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李真有些拿不准这算是夸奖还是贬损,于是只沉默站在原地。而应昭然已经扶起他的弟弟,半哄半劝地将应决然引进先前那间屋子里去了。
戴炳成笑了笑:“这小子本质也不错,就是脾气倔了点儿。从前在局里他和决然的关系就是最亲近的。”
应紫阳微微点头,朝李真摆摆手:“坐下说。”
不过李真仍是等两个人落座了才坐下来。应紫阳与戴炳成坐在左侧上首的两张椅子上,他就坐在右侧的第三张。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讲究,然而他总觉得不该和这位老人“平起平坐”。倒不是因为畏惧对方的威势或者身份地位,纯粹只是因为对方要年长许多。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因为应紫阳似乎的确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来的路上听说斜对面这位老人拥有那些身份,李真还稍微有些紧张。毕竟他还从未与这些人打过交道,授衔仪式上的那位佟院长就已经是他见过的地位最高的官员了。但眼下见了真人,情绪却又舒缓很多。这位老人起来与街上的那些老人并无不同,只不过表情严肃了些,衣着复古了些。态度还算和蔼,没像他想象的那样要“兴师问罪”。
老人又了李真一眼,微微摇头:“你这孩子倒是胆大。听说你昨晚捏碎了别人的手脚,又给丢到街上了?”
李真想了想,就像戴炳成先前叮嘱过的那样,如实回答:“从前我也不喜欢这种私刑的。但是有些时候某些人不守规矩,规矩又奈何不了那些人,那么就总得有人站出来。我觉得这样对他们也有好处,今后至少不会再祸害别人了。”
老人了戴炳成一眼,微微一笑:“广原,这孩子倒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广原?李真一愣。又了戴炳成,随后心中了然。没想到还有这种讲究——戴局长竟然有字?
从前读书的时候倒是背过“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没想到戴局长这种带着一群能力者杀来杀去的狠角色竟然也有表字……
真是……奇特的违和感啊。
不过听这语气,两个人相熟已久了。戴炳成也表现得极自然,笑道:“我第一次听说这小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不过现在来可比我那时候强得多——他现在可是个a级。”
应紫阳摇摇头:“以后总是得吃亏的。你不能这么由着他来。”
李真的一颗心算是完全踏实下来了。谁都听得出这样一句话里面的回护之意——完全是长辈对晚辈那种温和的责怪。
而后老人又向李真:“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有一个问题。那些人不守规矩,于是你也不守规矩——这叫做以暴制暴。但是眼下你就坐在我面前,我又身为一省总督。我的辖区里出了这样的事,但我没有法办你,这又算是什么呢?”
李真略一思量,不卑不亢地答道:“事情总有因果的。不守规矩的人在先,所以司法的公正就被破坏了。既然平衡被打破,那么总得有什么力量站出来做点事情。就好比元末的时候朝廷无道民不聊生,于是太祖皇帝就起兵了。打破旧的制度建立新的制度,这世界也就变得好一些了。”
应紫阳微笑着点点头:“现在倒是少有年轻人考虑这些事了。那么之后呢?你再说说。”
李真觉得这位老人肯定不只是想要听自己讲历史。不过他从前对这方面的事情考虑得也比较多——毕竟他原本是打算报考燕京太学法学院的。于是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之后也是前朝的老路。权力集中在那么几个人的手里,总会有人破坏规则。到了洋务之后民间资本兴盛起来,规则的制定者开始无视规则本身,于是民间运动就发展起来了。因为人们知道想要保护自己的权利,就必须得给皇帝的权力找到制约。于是我们如今的立宪制就这么来了。相比之前好很多,毕竟多了种种监管的渠道。”
应紫阳嗯了一声。不过又摇摇头:“你说的这些算是难得,不过自己的见解也并不深。我再问你,你对现在又怎么?”
李真是的确有些讶然了。因为无论怎么说,身为一省总督……总不会有兴趣听自己这样一个高中未毕业的年轻人指点天下吧?
不过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第一次向戴炳成报道的时候,他在提到真理之门的背景时,又谈到的另一些事。
李真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应当怎样回答了。大多数的老人应当都会不喜欢听到太过激进的言论吧?但眼前这一位显然不同——怪不得家里会出现应决然那样的“怪胎”。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觉得眼下也并不理想——至少是在我起来。就比如……”李真着应紫阳,“您这样的人。”
戴炳成一皱眉:“李真!”
但应紫阳轻轻摆手,饶有兴趣地说:“唔,你继续。”
“您是平阳侯。来的时候我用手机上查了查,您家里承袭这个爵位已经将近四百年了。这四百年的时间里,似乎一直是官宦世家,还出过两位首相。也就是说,您家里一直掌握着权力。从前我不关注这类事情,但是之前恰好听人提到了,我就又多了解了一些。然后发现,现在帝国的三十三位总督,都是有爵位的。”
李真笑了笑:“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从皇帝那里拿走的权力,又被几百年前的贵族阶层瓜分,然后一直保留至今。虽说有议阁、有选举,但是这种选举制度在基层或许大部分是公正的,然而到了更高的层面——两个候选人,无论是哪一个党派,他们都属于同一个阶级——您的这个阶级。所以世家贵族作为一个整体,始终把持着帝国的权力。”
“即便有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通过努力掌握了这种权力,他最终也会被融合进去。我觉得,爵位这个东西,其实现在就是用来做这个的。所以说从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99%的人都要服从他的意志。而今则是贵族世家们说了算,9%的人都都要服从他们的意志——和从前没什么差别。”
李真不再说话,于是屋子里也沉静下来。戴炳成的眼神里微微有些讶色——他可没料到李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虽然从前觉得这个年轻人算是有点儿与众不同……但现在似乎与众不同得太过分了些。
于是他有些担忧地了应紫阳。
而那位老人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先前我说你这孩子胆大,起来还是低估你了。广原,你,平时你就不能这么跟我说话。你说得也没错儿,这是青出于蓝。”
戴炳成松了一口气,笑着回道:“我也没出来这小子藏了这么多心思。”
应紫阳抬眼着李真:“你说得有道理。年轻人的头脑就该是这样。如果我继续问你——你对眼下的状况不大满意,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戴炳成的神色微微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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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掐到这儿了。其实最近这一两章还是蛮重要的;但是今天脑袋不大好使了——早上是五点起床的;所以就先到这里;怕写坏了。没存稿;写坏了都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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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该让你多知道一些事情了
这个时候戴炳成最担心的就是李真的倔脾气再发作,说出什么不知深浅的话。应公的态度他是了解的,但那不意味着他就会喜欢听到另一些话从别人的嘴里那样直白地说出来。这种事情始终还是心照不宣地好,无论是谁要当面将那一层面纱揭开,都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然而……李真还真就又犯浑了。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压根儿没在意戴炳成使了又使的眼色,深吸一口气:“应公,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应紫阳淡淡说道:“你讲。”
“好。”李真的神情像是要上战场。其实某些话他倒是憋在心里挺久了。不少年轻人都有指点江山的习惯,他从前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本省的总督是谁”这件事说起来让人挺尴尬,然而他与他从前的那些同学们原本就没打算一心研究政治制度方面的事情——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只是从前私下里相互辩论得出来的结果如今要对一个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完完全全地托出来……到如今他的心里终于生出一丝真正的激动。
“我觉得这是完全没办法的事情。只要人还是人,这就没有办法。”李真沉声说道,“就和各种生物都有自然寿命的限制一样,由人组成的国家也是如此。无论一种制度建立之初多么完美,一旦运转一段时间之后,它就会被人们的**侵蚀。得到权力的人当然不希望再失去它——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志向高洁、大公无私的人存在,但那毕竟也是少数。掌握权力者作为一个整体阶层,这就注定了他们会想方设法地握住自己的权力。而他们又有自己的亲人朋友,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渴望权力所带来的利益荫及亲友。”
“于是借着大权在握的这种便利,他们就会利用规则甚至不惜破坏规则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原本完美的国家机器逐渐变得疾病丛生、举步维艰。即便我们可以另设规则对这种权力进行监督,然而执行者毕竟还是人,监督权本身也正是一种权力,也有收益,因而最终他们必定沦为一丘之貉。”
“所以说,只要人类还存在,只要掌握权力者还是人,那个由一个国家健康走向衰败、再由衰败走向灭亡就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前朝如此,本朝……应当也是如此。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为这个制度换血,让它一次又一次地从头开始,永远循环下去。”
不出应紫阳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面上波澜不惊,细细打量着李真,说道:“你还没说完。不要有什么顾虑,讲下去。这里又不是总督府。”
李真又了戴炳成。眼下戴局长的脸色似乎变得好了些……不清楚是自己的哪句话安了他的心。
于是他继续说道:“不过,以前我过一个人写的书。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学者,是我在学校图书馆书架的一个角落里找到的小册子。那个人的笔名叫大胡子麦克斯,是个德国人。好像是一百多年前被德国当局迫害流亡到帝国,然后写下来的东西。那书名字叫社会论。”
应紫阳想了想:“哦?这本书我倒没听过。”
“那书的内容挺有意思,一开始我是当成小说来的。”李真笑了笑,“那个人在书里虚构了一个世界。说是在那个世界里,庄稼可以自然生长,每年收获的粮食蔬菜可以足够全世界的人吃——而且收获庄稼这种事情都用不着人来做,是由机器人做。那个世界上其他的工作也都用不着人类动手,都是由机器完成。他说那是一个物质极度发达的世界。”
“在这么个前提下,他就觉得人与人之间可以完全平等。因为操纵机器这种事终究是需要人类动手的,所以就是那个世界里的人们唯一的劳动。他说到那个时候,因为物质得到了极大满足,所以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追求,每个人的道德都极其高尚。那么他觉得,在那种社会基础上所建立起来的国家,就应当是崭新的形态,是永远不会灭亡的。”
应紫阳了戴炳成一眼,笑了起来:“哦?还有这种社会?倒是的确像小说了。那么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李真摇摇头:“在他那个时代,在一百多年前的人起来,或许是有道理的。不过如今我们来,还是觉得有点儿可笑——他还是没跳出时代的局限性。一百多年前正好是一战,那时候的生活水平在今天来当然极其落后,所以我想那个人一定也过得不如意。于是就把物质方面的极大满足当成了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觉得物质满足了,一切也都满足了,没有纷争了。其实这就和农妇觉得皇帝用金锅炸油条一样,觉得皇帝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您,我们这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如果忽然让他来到这里,他肯定觉得今天也是物质生活得到了极大满足。然而他想象中的那种社会仍旧没有到来。所以我觉得即便再过上一两百年,世界真的发展成了他描述的那样子,他所想象的那个社会也不会出现。因为他的那一套理论有最大一个漏洞——他忽视了人类的**本身。”
“也许那时候一切物质都可以得到满足,但人类的**本身是不可能被消灭的。一些负面的情绪,比如嫉妒、仇恨,更不可能根除——一旦根除了,人也就不是人了。所以还会有犯罪,所以还需要机构来维持社会的秩序、组织社会的发展。于是还会有掌权者。也许掌权者不再需要敛财,然而其他的一些东西呢?”李真略一犹豫,“比如控制欲呢?比如异性呢?”
应紫阳与戴炳成微笑起来。
李真的脸上微微一红:“这两样东西肯定是人们一直追逐的目标。而因为诸如此类的**所衍生出来的野心啊,贪婪啊,仇恨啊,最终也会像我从前所说的那样,腐蚀这个起来完美的国家机器。”
“所以说只要人类还是人类,只要人类还会受到社会整体的制约,兴盛更替这种事就是无可避免的结果。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世界上能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呢?除非……”说到这里,李真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瞧着应紫阳与戴炳成,喃喃道,“除非……每个人的力量都强大到不可思议,强大到社会整体的力量无法约束他,或者约束他的代价超出了社会整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若有所思。
应紫阳竟然就那么等了他一会儿。这时候应昭然也从应决然的房间里走出来,让一个年轻女子为几个人端上热茶。应紫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从氤氲的热气里抬眼着李真:“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类种。”李真微微失神地抬起头,“如果是一个由类种组成的社会,如果它们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它们之间的斗争远远超出了那个社会能够承受的底限,那么他们会不会在这种威胁下不得不约束自己的**——假如用尽办法都不能对彼此造成伤害,那么他们必然会选择彼此逃离,形成一个松散的个体联盟,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彼此交流,避免过多的接触激发矛盾。那么……”
应紫阳放下茶杯,脸上的神色终于变得郑重起来:“那么他们为什么还是消亡了?”
李真心中一惊。同时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把话题引到了这里?
他当然不完全清楚是什么力量毁灭了那样强大的一个族群——他之前的推断其实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倘若类种都是成年完全体,那么它们的能力定然远远超越人类的想象。那样一种可以无惧高温、酷寒的存在,同时又能够使用超越了物理规律的力量,彼此争斗起来的话,一定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代价太大。谁都无法毁灭谁,谁都无法战胜谁。
那么,毁灭它们的力量……
便是自己身上那种至今神秘隐藏着的力量么?那种可以无视它们灵能的力量么?
他不禁又想起应决然刚才对他说的话。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己曾对戴炳成明言,可以无视类种的灵能。而后也在北院接受了一些测试,然而并未得出什么明确结论。眼前这位应公一定也知道这件事。
那么……
李真索性抬起头:“我不清楚。但是就我而言,我可以无视它们的灵能。之前资料里说过,类种也许是如今一切生物的先祖,那么我想我的这种能力应当也在类种的群落当中出现过。也许它们就是因此而消亡的。”
应紫阳点点头:“你算是对自己认识得很透彻。你说得对,你的确有这种能力。那么今天让你来这里,也就是因为我们都觉得该让你多知道一些事情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十一章主不在乎
应紫阳站起身,沉声道:“你跟我来。”
又摆摆手:“广原,你和昭然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说该让自己多知道一些事情——这一句话就在李真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他对于自己的认知一直是相当模糊的,虽然北院有各种先进设备,然而他毕竟不敢将自己交给那些还不能完全信任的研究员。这种自我保护心理也许有些多余,但当一个人拥有了秘密时,第一反应总会是将其隐藏起来,而非满世界地宣扬。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远超任何人想象,甚至从未在历史上记载过。
于是他站起身,到戴炳成对自己微微点头,而后随老人走进另一间屋子。
这应当是个书房。最显眼的是书桌上的电脑。那现代科技的造物出现在这么一个房间里有些突兀,不过老人起来对这事物驾轻就熟,直接走到书桌后将宽大的屏幕翻转过来,然后吩咐李真坐下来说话。
于是他见到了屏幕上的三个人像。相当眼熟。
老人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指着那三个人问:“有印象么?”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回忆一会儿之后说道:“应该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说不清楚。这好像是……”
他沉吟了一会儿,眼睛一亮,不确定地问:“中间那个人,是……红骑士?”
“对。红骑士。”老人点点头,“另外两个是绿骑士、黑骑士。神农架那天晚上你们杀死了真理之门的三位骑士,这事情给我们的震动不小。广原说你当时同那类种融合在一起……那么你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这件事李真已经对戴炳成说过一遍,自然不介意再说一遍。于是他回道:“是有自己的意识。但那种感觉很怪。不是我和蚩尤的感觉清晰地区分开,而是完全融在一起——就好像一个精神病人,这一刻只想着把所有人都杀掉,下一刻却想着只杀掉真理之门的人,但是要将我们的人保护起来。我能够影响它,它也能够影响我。所以那时候它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因为我不允许。直到……我借着它身体里的养分重新成了型、分离开来,才算完完全全的自己。”
老人点点头:“所以我今天要告诉你的,就是有关真理之门、类种的事情。”
李真讶然:“您……早知道类种?”
应紫阳笑着摇头:“我们不知道,但是真理之门的那些人知道。他们可以在咱们这里兴风作浪,咱们自然也有手段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但是之前不够重视,直到这件事之后才动用了一些潜伏着的力量,拿到了有分量的消息。”
李真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下意识地握握拳:“是……什么?”
“这东西他们早就知道。几十年前他们得到了一片类种的残骨,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东非出土的亚当算是第一具具有完整形态的骸骨,所以那些人才会发了疯。不过他们之所以这样重视这件事,也不是单纯为了研究。”
“继续往下说之前我得先问你,你觉得真理之门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李真想了想:“是一个美洲的能力者联盟。总部应该是在美国境内,但是与大多数西方国家都有联系,背后有几个世界性的大财团支持,幕后的几位老板应当是犹尔人家族。”
“那么他们的目的呢?是什么?”
“……目的?”李真愣了一下。这种事他从前的确没有想过。因为此前一直被灌输的观点就是,真理之门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么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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