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类神(花青)-第1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是他看到同样走出了那座废弃加油站之后的李真。
现在是日近黄昏。李真背着夕阳走过来。他的身影被阳光衬成黑色,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一条长长的阴影已经先一步投了过来。
应决然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傍晚——也是黄昏,而李真第一天在保卫局报道。
对方走得很快,步伐沉稳有力。他穿着军礼服——当然是南吕宋的那一种。墨绿色的制服剪裁得体,胸前肩头灿烂一片——它们都在反射阳光。
戴炳成迎上前几步,应决然眯起了眼睛。三个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脸了。应决然注意到李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于是他略有些费力地抽了抽嘴角,在脸上弄出一个久别重逢式的笑容来。
戴炳成向李真伸出手去。李真走过来握住了那只手,向这位将军微微点头,视线又回到应决然的身上。他先对应决然说话:“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关切而熟悉的语气,这种语气令应决然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但他很好地压抑了某种冲动,只淡淡笑笑。用同样稔熟的口吻轻松地说:“上个月伤到了。”
李真的视线又从戴炳成的脸上滑过。应决然补充了一句:“你该知道的。那次冲突。”
戴炳成低低叹息一声,说:“他是在宫里受的伤。他为皇帝挡了一枪。电磁狙击枪。”
李真微微皱眉:“事情有这样严重?我以为……”
他知道戴炳成和应决然所指的那件事。上个月,当他在南吕宋度过一生当中最悠闲的一段时间的时候,燕京出了一件大事。
代表着保守势力的反对党人试图发动一次政变。而这一次政变的背景是,新的皇帝即位。内阁重组。曾经在平阳静湖别院见过的那位老人的政治理念被戴炳成这一派坚定地贯彻执行了下去,并且手段有些“激进”。六年前他们曾经认为他们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可能要经过漫长的几十年甚至近百年才能够实现。不想自然浩劫以及类种的威胁却为他们带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军方在摩尔曼斯克取得胜利并且获得空前威望之后,改革大刀阔斧地进行开来。实际上那的确是那种粗暴改革的唯一一次机会,因为掌握了足够话语权的戴炳成这一派的军人们可以轻易地将很多责任推到另一些人的身上。又因为那些人昔日的确掌握着巨大的财富以及资源,因而生活过得相当不如意的人们就更容易被鼓动起来,并且在一瞬间形成势不可挡的汹涌民意。
激烈的改革同样带来了激烈的反抗。然而李真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自立宪以来数百年,皇帝第一次因为国内的政治斗争而受到生命威胁。
虽然那一次冲突最终以保守派被镇压而收场,但李真也没料到应决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迟疑了一下子,俯身在应决然的大腿上按了按。传来的触感是坚硬的。
他略惊讶地抬头看应决然的眼睛,看到对方无奈地耸耸肩:“如果我不是b级,被轰碎的就不止是两条腿了。你知道那种枪打出来的子弹就跟炮弹一样。”
然后他低声说:“你本该同我们一道的。”
李真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嘴唇动了动。
其实他有点儿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只说:“这之后我再去看你。”
然后他直起身看戴炳成:“我们的人还在机场,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告诉你一些事。你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在会场上措手不及。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帝国正式承认南吕宋独立并且开始全面合作。至于之后商业合作之类的事情,可以由其他人来谈。”
戴炳成似乎对于这样的一个要求早有准备。他只用一秒钟就给出了答复:“可以。”
李真微微皱眉,于是戴炳成又解释道:“既然你知道我们在这儿等你,就该知道我们早做好了准备并且达成一致了——你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
李真点头:“那么今天谁会出席?是首相还是皇帝?”
戴炳成停了一秒钟,看着李真的眼睛说:“首相和我。”
但李真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真的急于将他想要说的那些事情说完然后迅速地赶回机场。这一点令戴炳成的心中生出一阵空荡荡的无力感,并且令他有些恼火。
而且他甚至又对自己会产生恼火的感觉这件事情本身感到恼火。
他试图回想从前在自己的办公室面对李真时候的感觉,又回想带李真去静湖别院时的感觉。那时候他称赞眼前这个年轻人冲动并且勇敢,然而此刻他看到的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同几年前的那个人相比已有天壤之别了。
最终他不得不在心里微叹一口气。而李真开口说:“那么,我要说的事情是这个样子——”
在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戴炳成一直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而应决然远远地离开了两个人。
上将试图令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但李真所说的事情最终使他无法再维持这种镇定,在脸上露出了混杂着惊愕与恐惧的神色。倘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人的身份以及地位和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他一定会觉得李真疯掉了,并且在胡言乱语。
当李真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戴炳成仍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明天会场见。”李真说。然后他后退两步,转身。地上忽然爆出一团小小的尘雾,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隔了好一会儿戴炳成才转身向南方看去,眼中满是敬畏。
==========================
应决然,就是书评区的浪子应决然又名仙下小恺。他之前也在起点写书,而且都签约了,但是……
嗯……我让你tj……
哈哈
第三章世界峰会二
近十月的燕京已有萧瑟之感了。街道上的花木显得萎靡,风里的凉意也十足。沙尘弥漫在空气里,远眺天空的话会觉得头顶上有一个灰蒙蒙的罩子。
其实往年这时候还是有点儿热的,但今年北方地区受到了摩尔曼斯克冷空气的影响。七月的飞雪导致大量植物死去,原本在从前就被反复提及的蒙古草原沙漠化现象进一步加剧,沙尘来得比从前更猖狂了。
李真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向外看,发现有不少楼宇上都被挂了巨大的垂幅。垂幅上或者印刷着欢迎语,或者是美丽的风景画,还有些干脆就是某某集团的广告。他上一次来燕京的时候是晚上,并没有在市区过多停留,所以不清楚这是不是燕京独有的风景。
但是当他后来看到街道上的弹痕时,才意识到那些垂幅所掩盖的也许是同样的东西。上个月发生在燕京的政变的确激烈,竟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街边的人并不多,至少没有他印象里的多。绝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麻木得很,显然过去几年带来的创伤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抚平。
他们的车队在开往南海。其实南海并不适合做会场,只不过在眼下的燕京,就只有南海的防卫是最严密的——在其他地方似乎还有零星的“叛军”活动,仅仅昨夜他就听到了两次隐约的爆炸声。
南吕宋共和国的总理,前特务府南方基地驻菲律宾三宝颜市上尉执行官滕安辉坐在李真的身边。自始至终他都低着头往地上看。就仿佛那里藏了一个鬼魂。李真从窗外收回目光,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放松些。”
滕安辉像是被吓了一跳,从那种奇特的呆滞状态中摆脱出来。他试着从脸上挤出微笑,可惜挺难看。于是他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自嘲地说:“我还是胆子太小。”
“胆子小的人可没勇气做吕宋的总理——还是在前些年那种情势下。”李真宽和地笑着,“适应了就好。其实这事儿你可以这么想——从前我们都知道终有一天太阳会坏掉,地球要完蛋,但我们还不是就这么好好地活过来了?”
滕安辉也笑笑,沉默起来。过了很久,在车身稍稍颠簸了一下子之后他才说:“可那毕竟还有几十亿年哪。”
“人类文明也不过几万年而已。我们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李真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个人一眼。他显然不明白这两个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有心情讨论起太阳和人类文明这个问题来。然而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沉默便是美德。于是他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车队驶入南海。
※※※※※※※※※※※※※※※※※※※※※※※※※※※※※※
这次被载入史册的会议会场实际上有些简单甚至简陋。会场位于地下三层。是一个不过四十多平方米的小厅。并不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依稀可见上世纪80年代的建筑风格,墙壁则是深沉阴郁的灰黑色。棚顶亮起来的是白炽灯,虽然数量保证了足够的亮度,但它们所散发的淡黄色光线仍然不可避免地会使人们从心中生出衰败破旧之感。
这房间也的确足够老——它是隐藏于南海地下庞大建筑群的一部分。而这个建筑群则是在一九一一年至一九二三年之间被建造起来的。
当初建造这个地下工程是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核打击。从一九零八年开始德国人就在秘密试制核武器。而作为当时德国最大的出口国。帝国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这一消息。帝国的科学家们意识到那种武器可能具备的可怕威力,因而防御计划最终出台。
但德国人最终没能成功试爆第一枚原子弹,因为他们的科学家被美国人挖走了。为此德国人恼羞成怒。而这件事也成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后来核武器的技术一日千里,这个规模庞大的地下系统便渐渐成为了鸡肋。因为相对于常规炸弹来说它的确相当坚固,但相对于如今的核弹来说却又不堪一击。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只进行最低限度的维护,直到今天再一次发挥作用。
小厅的中间是一张圆桌,桌边有四十五个座位。世界上的文明国家数量当然远不止于此,但问题是六年前的相当一部分国家已经不存在了——或者人口数量不足以维持一个成熟政权的规模,或者干脆就被并入了周边国家的版图。在那种程度的自然伟力面前人类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以及精神显得可怜而渺小,这世界的政治版图也因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再一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洗牌。
但另外还有一些小国的首脑并未到场。一方面是因为某些人认为这是一场闹剧,另一方面则是某些人无法在如今的环境下进行长途旅行。然而未到场的都是第三世界小国的首脑,早在十几天前李真与帝国政府沟通的时候他便表示,那些人“无关紧要”。
其实即便是眼下坐在这里的人们也有相当一部分认为此事有些“小题大做”。但令他们来到这里的并非是好奇心或者纯粹的责任感,而是利益使然。甚至于不少人还认为,这一次会议的真正目的或许是“分蛋糕”。现在的世界就像一块分成了很多格子的大蛋糕,某些曾经属于文明社会的区域成为了无主之地,人人都想得之而后快。
怀着这样各异的心思,这些人聚集一处。会议室里充满了低语声与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戴炳成笔直地端坐在靠门旁的一张椅子上,身边是神情同样严肃的帝国首相。他沉默地看着房间里另外一些人,嘴角绷得愈发紧了些。从昨天下午得知了某些信息到现在他还没有睡过觉,但他的头脑并未因此而迟钝,反倒更加清醒敏锐。
因为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置身一桶冰水之中。
此刻他的心中甚至突然出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
一个小时之后,这些人又会是什么反应?
=============================
晚些可能还有一章,可能没有。总之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把前面一百多万字涉及的问题来个大揭秘。或许很多书友都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第四章世界峰会三
李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房间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子。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直接走到了主席台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本身。
并非他有多么的威严神秘或者气势迫人,而是因为他的相貌实在太年轻了,时间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尽管为了这次会议他将发型打理得成熟稳重,然而他的相貌还是太年轻了。他看起来仍像是一个俊美的十**岁少年人,而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或者垂垂老矣,或者已过中年。
他将军帽夹在肋下,步伐沉稳有力,边走边向房间里扫视了一眼。
而这一眼让不少人绷紧了自己身上的肌肉。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实际上主席台上的那个年轻人是有能力将在座的诸位元首“一网打尽”的。
但戴炳成与燕京政府之前的努力很见成效,这个念头仅仅在人们心中徘徊了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当今世界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权都不可能因为国家元首突然死亡便陷入混乱,哪怕今日最坏的情况发生,对于他们所代表的国家来说也算是可以承受的“灾难”。
李真在台后站定,伸出一根手指在麦克风上弹了弹。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当然用不着“试音”,他只是在用这个动作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然后他将军帽放在台上,在有人发言之前说道:“今年七月份,我们在太平洋海域赤道附近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捏了一下左手指尖的一个投影器。光线从纽扣大小的投影器里投射出来,在他身边的虚空中编织出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
这下子会场更加安静了。因为大概不会有人想到李真如此直接——他甚至没有一句开场白,也没有概述他接下来究竟要讲些什么。
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师——那种心情不大好的、踩着铃声夹着讲义走进教室然后阴沉着脸直接开讲的年轻讲师。
这种举动算得上相当无礼,于是又引起台下的一阵轻微骚动。尽管碍于身份或者其他原因不可能有人站起来高声反对,但李真仍从一些人的脸上看到了不忿之色。
可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因为他的相貌实在太年轻了——他至少得给这些人一个更加直观的、对他产生某种强烈情绪的理由。哪怕这种情绪是负面的。
因而他动了动手指,身边的立体投影就发生了变化。先前镜头里展现出来的是是一片碧蓝海天,而现在镜头则飞速推进、拉高。于是一个大漩涡被展现出来。
大洋广阔无际,高天一望无垠,人们对这个漩涡的大小并无确切概念。拍摄者仿佛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将一些船只摄入了镜头。
那是一个航母战斗群。人们可以从那艘航母的外形上辨认出。那是一艘帝国的“镇国”级核动力航空母舰。早在五年前沉没的“镇国将军”号航空母舰是这一级航母的首舰,它的长度是三百六十八点八米。
可眼下,由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所构成的航母战斗群看起来却像是紧贴着那个大漩涡的边。
那漩涡像是一个巨大而光滑的盘子,这个航母战斗群就好像盘边的一颗瓜子。
李真终于成功地吸引了这些人全部的注意力。
显然他要说的事情同这些人原本想象的并不一致。于是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那是一位欧洲某国的首相。他微微抬起了手。说:“请问。李将军,今天会议的主题是什么?”
李真抬眼平静地看着他,说:“有关这个漩涡。和制造了这个漩涡的东西。”
首相愣了愣。他又看了一眼李真身边的投影,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的意思是——类种?类种并未被完全消灭?它们在这里?”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很多人开始面面相觑并且低声交谈起来。因为如果这就是今天的议题——类种们还聚集在太平洋里苟延残喘的话,那么这种级别的会议就的确是小题大做了。
现在的人类并非从前的人类,他们已经变得更加坚韧,且拥有了更加强力的武器。在过去的几年里有不少刚刚苏醒的、并不如何强大的类种被人类以科技的力量剿灭,而人们又从这样的战斗当中学到了更多的经验。在经历了自然大灾变与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后,类种已经成为人们可以用理性的态度直接面对的敌人了。
甚至有人在嘴角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或许这位南吕宋的上将的确是太年轻——不可否认他拥有无可匹敌的战斗力——然而在某些事情上,他的确太毛躁了一些,也的确不像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对此戴炳成只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李真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
“不。”他说,“不是类种。也不是一群类种。是另外一种东西——一个尚未完全苏醒的……个体。”
他缓慢地再一次强调:“一个个体,制造出了这东西——用它那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力量。”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他的话让很多人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凝结了。
人们再一次将视线投在他身边的影像上。而这一次终于有人发现了那个无比巨大的漩涡中间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小黑点。
有人失声道:“你是指那个东西?”
他的手指向那个黑点。于是李真的手指也动了动——镜头开始拉近。
远看,那漩涡当中的海水仿佛是凝固的,就像是一个盘子。但随着镜头越拉越近,人们看到那海水实际上是在飞速旋转的。只不过由于它们的速度如此之快,海面上没法儿掀起半点儿波浪。巨量的海水被某种更加可怕的力量压迫、吸引着,向着漩涡的中心快速行去。
然后漩涡的中心却并非一个无底深渊,那竟然是一座由岩石构成的岛屿……或者说雕像。
镜头最终在距离雕像大概两千米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拍摄的时候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影像变得不那么清晰,并且在微微抖动。然而人们仍能看得清那岛屿的轮廓——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半身像。
这半身像拥有一颗头颅、一只左臂,以及弯曲的胸膛。
它的胸膛的确是弯曲的——好像一个驼背老人,又或者被抽掉了脊梁骨。
而它的头颅上还生长着毛发——灰褐色的短发。
这岛屿的周围没什么参照物,人们也挺难弄清楚它究竟有多大。但李真指了指头颅上的那一层“短发”,说:“这些是被碳化的植被。我曾经去过这岛——那时候它还的确是一座岛——上面树木的平均高度大致是二十米左右。”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位总统失态地叫了起来,“你说它不是类种?你的意思是……它是活着的?”
而另一些人则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李真。他所展现的影像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如果那东西真的是某种生物的话,那么它的身高可能达到了近千米!这种东西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完全不可能存在——虽然有类种的特例在前,然而类种们同这东西比起来都会显得“正常”很多。
更何况,这玩意儿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尊雕像,或者是酷似人形的雕像。他们想的更多是,会不会是某种类似于“隔离带”的、人们以前闻所未闻的自然伟力造就了这奇景?
李真抬起双手轻轻向下一压。他说:“先生们,我暂时无法准确地回答你们的这个问题——这并非我故弄玄虚。因为在此之前我需要告知你们更多东西,而这需要你们的耐心。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给我充足的时间——我也相信我此前展现出来的这些东西能够令你们做到这一点。”
“另外我所要强调的是,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是它告诉我的。”
他抬手指向那尊雕像。
“你是说……你和它交流过?”总统问。
“是的。”李真点头,“以某种在座诸位可能无法理解的方式。总统先生,您刚才问我它究竟是什么。那么现在我们就先来定义这个东西。”
“在我看来,它是某种异常强大的、历史久远的生物。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至地球刚刚形成、表面的熔岩冷凝之时。”李真摊了摊手,“当然,我所说的这一点可能与诸位所知的生物学知识不符。如果有疑问的话,诸位可以带着批判的态度将我所说的一切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异常强大,是怎么样的一个标准?”有人问。
很多人用与提问者同样的眼神看着李真。李真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他们在认真考虑自己所说的这个问题的真实性,而没有将其简单地当做一个狂人的妄想。
因而他点头,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说的是我对它的定义。然而从它自己的角度而言,依照我们的理解方式——它自称为神。”
第五章世界峰会四
“……神?”一个人低声咕哝了一句,显然对这个大而化之且充满神秘主义色彩的答案并不满意。他似乎是习惯性地向左侧倾了倾身子,随后意识到坐在那里的并非他的幕僚,而是另一位首脑。
于是他不满地说:“我想现在我们都需要一个有关方面的技术顾问了。”
“抱歉。至少目前为止,依照约定,接下来我所说的内容只有在座诸位才能知晓。”李真郑重说道,“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进入主题。”
“那么你所说的主题究竟是什么?有关神的讨论?全知全能的那种神?”这位首脑带着明显不耐烦的神气说道,“我们已经受够了故弄玄虚和耸人听闻,请您阐述得更加简明直接一些。”
但李真宽容地笑了笑。这种笑容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师——那种看着教室里的某个无知而无畏的学生的老师。这种笑容同时也令那个尖刻的提问者觉得受到了某种侮辱,于是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明显的愤懑之色。
可是李真已经收敛了笑容——他收敛了笑容,嘴角忽然压了下去,嘴唇抿成两条线。
然后人们觉得屋子里的光线变得黯淡了很多。
屋顶原本就是上个世纪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散发出黄白色的黄线。这是因为这个庞大的地下系统启用得过于仓促,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对这间屋子进行彻底的现代化改造。于是地面与角落里都有淡淡的阴影——那是人们以及这间屋子里的某些仪器设备所制造的阴影。
可现在有一片更大的阴影压了过来。那是李真的影子。他身后的淡影在他收敛笑容的一瞬间像是活了起来并且快速生长,从他的身后攀上讲台。从讲台攀上他身后的墙壁并且占满了它。而后这影子继续填充这间会议室的其他两面墙壁,就仿佛李真在这一刻突然成长为一个巨人。
这可怕而诡异的景象令首脑们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然而就在有人能够开口说话之前,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们的心灵。
因为有可怕的压力从台后那个年轻人的身上迫发出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他们直压,令他们觉得仿佛就在此刻,一座无比巍峨高大的山岳正在面前倾塌!
这是威压。是人类在某种神秘而强大的远古生物面前、由骨子里,或者说由基因里产生出来的、不可遏制的天然畏惧感!
于是李真说:“记住这种感觉。”
这句话仿佛魔咒。当它消散之后,李真的影子又迅速缩了回去,房间里陡然明亮起来。
但还是没人说话——他们仍旧沉浸在刚才那种可怕而可耻的畏惧感的余韵当中。
“记住这种感觉。”李真重复道,“如果我能想到一个更加确切的、能够清晰描述那个东西的词语。那么我也不会使用‘神’这个字眼。而你们刚才体会到的感觉。不足我从它身上体会到的十分之一。”
“那么诸位,什么是神?”李真关掉了身边的投影,用严肃的语气问,“就我个人的理解。神是指。某个拥有我们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力量的存在。在我家乡。我们的神拥有掌控和改变命运的力量——它们可以创造世界、可以创造人类、可以搬走山岳令河流改道。”
“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比如您的故乡——”他朝之前那位元首点了点头,“你们的神话传说里有奥林匹斯众神。他们一样有我之前所说的那种力量。在从前我们认为这些神灵的形象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古人所知太少——他们不知道雷电、**、海啸、山崩因何产生,所以赋予它们更加直观形象的涵义。可如今我们经历了前些年的一切,我们知道至少传说当中的某一部分‘神灵’是真实存在的——它们是类种。是远比当时的人类强大的生物。”
“但这些生物曾经带给我们恐惧与苦难,而我们现在战胜了它们。所以我能够理解您对我刚才所用的那个词汇所产生的强烈情感,我想这个词汇让您记起了不愿意再回忆的东西。”
李真向刚才那位元首点头:“但我现在所提到的这个生物,远不是那些类种可比的。它之于类种,就好比类种之于我们一万年前的祖先。”
“我们在这些年的战争当中已经开始了解类种们所拥有的能力。而且我打赌在座诸位所代表的的某几个国家已经开始进行试图将那种能力赋予普通人类的研究。那么诸位就应该发现,那些能力——包括目前我所拥有的能力——都很难用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科学认知来解释。”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点必然是困扰在座诸位的最大一个问题——因为不能了解那些能力背后所隐藏的规律,就始终没法儿建立一个健全而自洽的理论体系。”
李真说完之后顿了顿。而这时候,人们终于从之前那种可怕的被压迫感中恢复了过来。随后他们来不及对李真之前所做的一切表示不满,就再一次被他所说的话牢牢吸引住了。
因为李真提到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他们最关注的问题。就目前而言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令他们可以暂不关心这次会议的主旨是什么,而是将目光都投在了李真的脸上。
的确有相当一部分有能力的国家在进行此类研究——令普通人成为能力者。因为这并非仅仅是一个军事问题,也成为了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在几年前以前这世界祥和美好,能力者的数量相当稀少。人们头脑里所认知的人类相对于能力者而言实际上很脆弱——数十亿这样脆弱的人类构成人类文明的主体。
但忽然有一天人们知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可以跳上十几米的高楼,可以不畏惧火焰的灼烧,可以令自己化为一阵风或是一滩水……
并且这样的人因为“峰值”的到来而越来越多。
当能力者的数量为绝对少数派的时候,人们会将其视为异类,会本能地排斥、畏惧他们。然而当能力者的数量达到一个临界点之后,从前的那种畏惧就变成了艳羡。政府们曾经有机会将这一部分“异类”统统消灭——尽管那样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然而类种所带来的灾难令他们再无暇顾及这一切,甚至还需要依赖那些“异类”的力量。
因此,现在“异类”们终于可以坦然地走在阳光之下,再无需被从前那些严苛的规定所约束。这导致社会的严重动荡——虽然一些能力者只想要安稳幸福的生活,然而更多初尝“力量”的甜蜜的人却打算得到更多。
于是在某些偏远而不发达的地区,当地政府的威信已经降到了最低,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的由能力者所建立起来的武装团体。
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