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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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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路边的树木生长得郁郁葱葱;分外惹人喜爱。他们沿着一条略有坡度的路往前走;路的左侧就是一个很大很深的斜坡;斜坡下面也是茂盛的树木;远处另有几栋学生宿舍。
这样的情景让李真觉得有些新奇。因为他所在的北方大多数是平原。极难见到眼前的情景——一片校区竟然高低起伏、错落有致;从宿舍楼到教学楼还得上山下山;实在是别样的体验。
而他在隔离带那一边看到的不大不小的峡谷;以前还被学生们叫做联政大峡谷——据说里面还闹鬼。
他边听边往旁边看;但并未见到郭锦媛的影子。
那姑娘就好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
于是他继续听那副院长说。
“少帅”肖严见到了郭锦媛;而那女孩儿热心地帮了他的忙。郭锦媛算不得国色天香;可也算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肖严就上心了。两个人坐在食堂里吃了一顿饭;聊了几句。原本平平无奇的一件事;她自己都没上心。
可第二天肖严在和接待方吃饭的时候;指名要这个女孩子来陪酒。
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是在从前的时代;校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眼下不比往日;于是在考虑了很久之后……
他们比较委婉地拒绝了。
借口无非就是找不到人、时间太晚、不能干涉学生的私生活之类的理由。
肖严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他们是如何想;于是在第三天离开了这里。又过了大概三天时间;校方接到通知——因为最近粮食紧缺;给他们的供应要缩减一半。
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之后李真微微出了口气;再次打量他身边的这位副院长。
之前他对这些老师并无好感;但听完了他们说的话;李真觉得自己有写轻他们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还称得上正直——这种品质在乱世当中尤其可贵。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也误会了郭锦媛。她不是因为受不了苦才打定主意要离校——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离开了这里;便不会再给母校惹麻烦了吧?
他与这位副院长第一次见面;对方自然没理由把这些家长里短无缘无故地说给他听。
于是李真站在弥漫着淡淡雾气的路边想了想;转头问:“就是说你们现在有困难?”
那位副院长;五十多岁;白白净净;头顶有些稀疏。他微笑着;微微躬身点头:“的确是有些困难。现在学校里还有几千人;经费也很紧张。”
李真再次迈开步子;皱起眉头:“但是;恕我直言——我知道西南联政在渝州很有影响力。依您或者您的那些同事的身份和地位的话;渝州司法界的朋友不会少;为什么还是今天这样子?”
副院长苦笑:“因为肖将军上台之后……来了个大换血。原本渝州的知市就是联政的校友;肖将军上台以后;知市么;呵呵……那么从联政走出去的人;高调些的;统统被撤职了。低调些的;也不敢说话了。”
李真点了点;沿路慢慢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实际上;我很可能只是路过。我也许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副院长的脸色僵了僵。李真又笑笑:“我尽力而为吧;如果可以的话。”
这种话有些人说出来;就真的只是说出来。但就李真而言;他很少做一些不自己不想做的承诺。不清楚那位副院长心里究竟如何想;但他脸上的神色倒是有些如释重负。
又陪着李真走了一会儿;**低低地咳嗽一声。
副院长看看他们三个;脸上露出微笑:“这个……我们本来应该——”
庞飞鸿不耐烦地打算他:“好啦好啦;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再见再见——”
副院长只好略显尴尬的笑笑:“那么我就在二号楼204;有事可以找我。”
李真点头;他便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与蒙蒙的雾气里。
于是李真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世道。”
他又抬眼望远处看。那是一条上坡路;路两边有绿树。绿树之后是被铁丝网围起来的篮球和网球场地;更远方有一片楼群。楼群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想来是学生公寓。而道路的尽头则是一座更宽广的楼房;一楼大厅里也亮着灯火;不过是电灯。
眼下是晚上七点多钟;那里还有人来来往往。
李真转头看着**与庞飞鸿:“两位今天辛苦了。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我想我们最好边吃边谈。其实我有半个月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八十三章我还过不去
其实他们本想像那位“少帅”一样,去学校的食堂吃。然而一路走过去,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总有来来往往的学生在瞧他。刚才那件事定然算得上是“大事”——就连火箭弹都用了——而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次真的见到火箭弹的机会呢?
所以这事情很快在人群里流传开来,并且变得广为人知。
无论有关“少帅”还是有关“将军”都足以成为人们议论的热点,更何况现在是两个焦点搅合到一起去了。
于是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出现在学校门外的一家小餐馆里。
开头的十分钟,谁也没说话。
因为两个人都不大好意思动筷子,同时庆幸为了谈话方便,他们选了一个雅间。
李真在吃,吃相极其不雅。其实任谁饿了半个月吃相都不会雅观,更何况他在虚空里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如果还是从前的那个初出茅庐的李真的话,大概早就将自己消化干净了。
他吃了一盘宫保鸡丁,又吃了一盘红彤彤的辣子鸡。照理来说吃渝州辣子鸡的时候,是要用筷子在辣椒段里扒拉着找鸡块的。然而李真连辣椒一同吃掉了。
或许有人就爱吃辣椒,这事儿无可非议。
但是当一盘烤鱼被端上来的时候,李真是连鱼骨头都嚼碎了细细咽下去的。他没空同两个人解释——正常人补钙可以从平常的食物里摄取。但他要补钙的话,就真的是要吃了。因为也没什么人会在一天之内丢掉好几根手指头。
这里的米似乎不大好吃。但他吃得急,没有太注意味道。
十分钟的时间里他吃掉八个菜和一大盆饭,虽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夸张,然而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恐怖速度与食量了。然后李真长长出了口气,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直到这时候两个人才开始说话,并且喊老板娘撤掉盘子,重新上一遍菜。
先是庞飞鸿惊异地眯起眼睛,咧着嘴笑:“您这和我印象里的可不一样啊……”
李真歪歪头:“你从前见过我?”
庞飞鸿眨眨眼,好像在卖弄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我没见过您。但是我老板。他见过您啊,还和您特熟。”
“你老板?”李真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在手指间拨拉着,然后沉声道。“张可松?”
胖子微微一愣。忙摆手:“不是不是。咱哪高攀得上。咱的确是在吕宋,但不是那一位。”
他贱兮兮地笑着,挑挑眉头:“给您提个醒儿——我老板年轻的时候跟您一起出生入死。是枪林弹雨里面穿过来的。”
李真就去看**。但或许这两位都知道他是一个随和的人,更没什么架子,现在**竟然也笑而不语,向李真耸耸肩。
于是他略一苦笑:“应决然?杜启溪?总该是这两位其中的一个吧?”
胖子“咦”了一声,那筷子另一头戳戳自己的脑门,皱起眉头来看着李真:“老板说……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啊?说您在落难的时候,他还冒着生命危险帮过您一把,你们俩算是生死之交了!”
李真愣了愣,一个念头浮现在心头。他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眼前庞飞鸿似曾相识的贱兮兮模样,脑袋里跳出了一个人来。
然后他伸手抓过桌上的火机,偏着头将手里的烟点着了,却终究没忍住喷了一小口烟雾出来:“你老板……不会是余子青吧?”
胖子一拍桌,震得碗碟哗啦啦作响,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您可算记起来了!”
随后他看到李真脸上略显古怪的笑容,又有些疑惑地问:“这个……我哪里说错了?”
李真忍着笑意摆摆手:“没错儿。我俩的确是枪林弹雨里穿过来的。”
那天余子青带着手铐脚镣蹲在地上,猛地一砸那个特工的脚踝——对方手枪走火,一颗跳弹把自己解决掉了……算不算枪林弹雨里穿过来的?
当然算。
即便不算……李真也得给他圆个场。
余子青那家伙。李真想起了他来,嘴角又翘了翘。算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而那种人能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那家伙到现在还没忘了自己,这让他略觉有些感动。
不过……
他看着庞飞鸿:“你老板是做什么的?”
他还记得庞飞鸿对肖严大喊大叫,似乎笃定对方不敢拿他怎么样。
庞飞鸿一笑:“青花会啊——咱们是大中华地区最大的经销商!”
“经销商。”李真重复了一遍。
“其实就是……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半合法的走私团伙。”**忍不住为李真解释,“他们走私的东西,就是门,还有武器。”
庞飞鸿抿了一口酒,也不反驳。**就继续为李真解释下去:“南吕宋独立之后,帝国就宣布对他们进行经济制裁。但是您知道的,这种局面,所谓的制裁也仅仅是做做样子。到了后来那边弄出了门和各种武器的时候,这种说法就更没人提了。不但没人提,帝国政府还想要在名义上垄断这个贸易——只有中央政府才有权利采购南吕宋的东西,地方不能买卖——也不知道是谁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但说是那么说,大家都不理。中央政府不许进行贸易,咱们私底下该买什么还是要买。庞兄弟——”他拍拍胖子的肩膀,“就是负责咱们渝州的。从吕宋运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经过青花会的手。青花会在吕宋算是合法的军火公司,但是在大陆,就是走私集团了。”
李真若有所思地点头。而**继续说:“但实际上也不仅仅是负责人和供货商这么简单。门这种东西——就只有庞兄弟启动得了,其他人都不成。”
听到这么个说法,李真微微抬起头,又向庞飞鸿身边看了一眼。他将那门带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给收拢好了。还是一根短短的拐杖模样,斜倚在一边的凳子上。
看了他的目光庞飞鸿嘿嘿一笑:“我的能力比较特殊。今天那个小白脸要是真敢把我怎么样,他老子就得扒了他的皮。”
李真略笑了笑,掸掸手中的烟灰:“是这一扇门这样,还是所有的门都这样?”
庞鸿飞微笑:“每扇门都有咱们公司员工专人负责操作维护的,永久保修。”
三个人的目光碰了碰,然后微微一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就是技术垄断的优势。看起来……南吕宋那边相当自信,自信到了……就可以这样**裸地以此为借口在每一块自治地区都安插一个自己的眼睛,然而对方还得闷着脑袋将这杯苦酒吞下去,不吭声儿。
作为帝国将官,李真本该对这种明目张胆地做法感到有些不适。
然而……
南吕宋啊。
他不知道该微笑好还是该叹气好。曾经与他有联系的那些人都聚集到一处,似乎形成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团体。而自己该以何种姿态融合进去?
或者说,他该不该融合进去?
那里毕竟是自称南吕宋。无论吕宋,还是菲律宾,都不是中国。
直到今天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松会这样做。这算是叛国吧。
但是他们所背叛的这个国家……实际上已经四分五裂了。即便在还算完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锈蚀、迟钝。内力造成的摩擦令他逐渐变得老朽,只是没想到未等黄昏到来,不知名的自然力量就为他造好了一口棺材,并且将他的一只脚放了进去。
可即便如此……
李真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我总是一个中国人啊。
于是他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庞鸿飞有点儿不明所以,但**猜得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挠了挠脑袋,另起了一个话题,也算是在向李真解释下午的事——
“今天应该是我和老庞办事儿不留神。或者正好赶上那个肖严闲得发慌到处溜达……”他边看着李真的脸色边说,“碰巧被他给撞见了。估计今天他回去之后得跟他老爹告状……也许明天就有人来给您登门赔罪了。现在您出来了……您打算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旁边专心从烤鱼脸蛋上剔嫩肉的庞飞鸿,诚恳地说:“将军,我还是希望您,能先到燕京走一趟。”
李真沉默着不说话。而庞飞鸿的嘴巴吧唧作响,也不说话。
**等了一阵子,只得举了举旁边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过了好一会儿,李真才说:“好。”
**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
而庞鸿飞终于停了筷子,张开嘴去看李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筷子搁在桌上,用那种忐忑又疑惑的语气说道:“将军,我是不是……刚才哪里说得不对?我这人嘴上没把门儿的,您别往心里去。但是……”
李真微微一笑,摇头:“和你没关系。”
他长出一口气:“你有办法把消息送出去?”
庞飞鸿想了想,颓然道:“这次这么一闹,可能我待不长了,也需要换人。但是将军——”
“那么你回去之后,就说我在这里有些重要的事情。”李真的目光直勾勾地向远处看了看,“我还过不去。”
第八十四章一蠢再蠢
庞飞鸿似乎还很想说些什么——比如劝一劝李真。
实际上他仅是青花会这个组织当中众多“业务员”中的一个——虽然知道些有关自己的老板的“辛秘”,然而……
几乎每一个有幸同余子青吃过饭、喝过酒的人百分之百都会知道他的光辉历史。
因此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公心,他都非常乐于看到李真与他一同前往南吕宋——然后他便可拥有一个相当乐观的职业前景了。
但李真不容置疑地挥了挥手,又重复一遍:“我还过不去。”
庞飞鸿觉得自己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些别的味道,但又并不确定。于是他只得讪讪地应了,然后将那句话牢记在心里。
不过……至少今天有了些收获。庞飞鸿在心里微微出了口气,然后觉得有些沾沾自喜——咱跟老板的老朋友,一起喝过酒了。
一顿饭持续了半个小时。酒足饭饱之后通常是略微的倦意,而这种舒适的倦意便是连铁打的人也忍不住。李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一个懒腰,然后打算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至于那位肖将军和那位“少帅”,照理来说是用不着担心的。
从前他们冷眼冷脸相对是因为自己还在隔离墙的那一边——再强大的武力也对他们无能为力。而今他已经来到了这一边,于是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武力威慑的方面来说,对方最好的选择都只能是客客气气地同他坐下来,以期能将这尊神平平安安地送走。
因而留下一桌狼藉的杯盘,三个人站起身来,而**则唤了老板娘结账。他打算趁着时间还不晚,带李真去江北的中心区阳光城——“自治区政府”就设在那里。他在渝州潜伏了三年,到今天总算是修成正果。他并不畏惧那位肖将军可能会发泄在他头上的“狂风暴雨”——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方不可能不有所顾忌。
特别事务府毕竟是一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一直潜伏于阴影深处的巨大怪兽。哪怕今天它被人们剥皮抽筋、吃肉饮血,但它的幽魂还在那里,而且变得更加飘忽不定。
那么多的内勤、外勤、文员、下线,他们眼下分散在这个辽阔帝国的各个角落,分散在地方拥有或多或少的野心的各个割据势力当中,就好比是渗透进健康肌体里的“癌细胞”。或者很多人已经不会再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但也有相当数量的人一直怀念从前的那个时代。
那时候每一个执行官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拥有令人侧目的权限——而非像如今一样,变成一个可以被人随意挥喝的所谓特别作战部队的成员。
**深知这一点,他相信那位肖将军也深知这一点。他只需要坦言自己的身份,而对方不会太过为难他。更何况有李真在。
这是特务府时代的最后一位少将,也是整个帝国范围内公认的,武力最强者。
然而事情似乎总与心中的设想要产生一些偏差。
**结了帐,要老板娘去外面给他叫一辆车。眼下不是帝国兴盛的时代,从前穿流在街道上的出租车早已消失不见,更多的是私家车在运营从前的业务。这种店的老板或者老板娘那里定然有这类人的联系方式,也好过他一个人走到街边站着碰运气。
但只过了两分钟老板娘就匆匆跑了回来,反手拉上门口的两扇玻璃门、落锁。想了想,似乎还打算拉下卷帘门。
等在门口的**站起来,一挑眉:“哎,这是做啥子?我们还没走呢——”
这时老板娘才想起小店里还有三位客人。但她手上可是一点儿没停,一边往下拽卷帘门一边低声道:“你们就别出去了——先躲躲嘛!外面来了好多车好多兵!”
“好多车好多兵”。听了这句话**微微一愣,随后大步走到门边从卷帘下方的玻璃门,朝外看了一眼。然后他意识到老板娘口中的车,指的是装甲车。
现在一共有四辆装甲车沿着街道驶过来。而四辆装甲车之后则是两辆坦克。02年投入现役的“金刚…16”型,一炮可以就可以将它身前的某辆装甲车轰成废铁。
但他所见的也仅仅是“沿路开过来的车”而已。实际上在道路的那一头,另有隐约的钢铁巨兽盘踞,在夜色与月色下反射着冷清的光。而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在开始在街上拉警戒线,甚至在街道的那一头还有人堆街垒。
西南联政之前的这条街俗称美食街,路边都是大大小小的餐馆铺子,之后则是一片不大的老旧居民区。老居民区之后是新建的楼盘,入住率也并不高。实际上这些都是旧时代的统计数据——到了眼下,别说新楼盘,就连老居民区的人剩下得也不多了。
而目前这些正在警戒、布置火力点的军人们的目标并非这片居民区。
而是似乎是街道另一边的西南联政。
或者说,被他们认为还应该藏身在校园之内的三个人。
**深吸了一口气,揉揉眼睛,再次打量外面的那些士兵。但老板娘此刻却急了起来,伸手要拉下卷帘门。**只得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面目模糊的证件在她面前一晃,又向外指了指:“看见没?我是部队的人。这里是我们的观察点,现在被征用了。”
老板娘一愣,随即撇嘴伸手来抓他的证件:“你说我就信嘛?你哪里像部队的人嘛?”
这一抓就抓到了手,然后她翻开看了看,烫手似的将证件抛了回去,苦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笑起来,往里屋一指:“你要躲就进去躲嘛,我又不会叫大兵来砸了你的店。”
他这一说老板娘更害怕,边笑边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然后一溜烟跑去后厨了。
这时候李真才从雅间里走出来。
用不着老板娘说他也隐约知道外面出了事。无论是金刚…16主战坦克还是那些装甲车,行驶在街道上的时候引发的震动都不会小。桌面上尚未收完的杯盘叮当作响,就连顶棚的吊灯都有些摇晃。
李真看了老板娘一眼,又看看**。眼下他半蹲在卷帘门后,用一张椅子作掩护,朝李真低声道:“那小子……我看是疯了,他竟然带人来了!”
李真默不作声地也俯下身看了看,问道:“这里的人都这么怕你们?”
**一愣:“啊?”
李真指了指躲进后厨的老板娘:“你那一句话她可吓得不轻。”
**只得咧咧嘴:“不是怕我们,是怕肖严。那段时间请愿的人在广场上被打,就是肖严带的兵。”
他又往外指了指:“您看,这次还是他带的兵。”
李真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真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眼下肖严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上,眯着眼睛听旁边的两个军官说些什么。他所在的位置离这家店并不远,中间只斜斜地隔了一辆装甲车。装甲车旁边几个巡逻士兵持枪走来走去,偶尔还会笑谈几句。
然而如今的肖严却是不苟言笑,嘴巴微微抿起来,嘴角下拉,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李真注意到他身边的两个军官,一个是少校,一个是中校。
“他老爹肯定还不知道。”**说道,又指那两个军官给李真看,“我之前说他是带着自己的卫兵想抓我们两个,刚才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就那两个,一个是哈德林,一个是王谦,都是哈儿狗一样的货色,最喜欢围着肖严拍马溜须。”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来:“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他一个人就能调动这么多的重型武器?”
**耸耸肩:“所以叫他少帅嘛。”
“肖恒是什么态度?”李真沉声问。
**想了想:“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倒是随后而至的庞飞鸿插嘴:“肖恒,前几年还好。您看肖严现在军衔是上尉,这就是肖恒的意思。那时候他还算是个好人,也算是聪明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是一两年前就变了——整个人像是发了傻,又好像鬼迷心窍,这么搞下去,他在渝州待不住的。”
说完之后他从一边的空桌上抽出一根牙签剔牙:“您打算怎么办?”
李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嘲讽地笑道:“一蠢再蠢。”
**与庞飞鸿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他似乎不是在骂自己。
李真朝门外看了看:“这种事情如果肖恒还不知道,他就真没法儿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们觉得是肖严张扬惯了,想要给自己找个面子回来。但是,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一个人再蠢也得有个限度——你们觉得这么几辆坦克车、装甲车,且不说拦不拦得住我——能不能拦住一个以速度见长的*级?”
**想了想:“要跑掉是没问题的。”
“你也知道,肖严和他身边的那些人不会不知道。”李真笑笑,“今天一群学生涌过来的时候他不敢鸣枪,之前看上了郭锦媛也不敢明抢,只能背后搞些小动作——这么说吧,在你们眼里他是个纨绔二世祖,但是我在眼里,他连一个混混都算不上——就是混混也比他有勇气。”
李真摇摇头:“你们怕他?我倒觉得这人一直在装腔作势。至于这一次么,要我说就是肖恒搞的鬼。”
“要他儿子带人过来装腔作势,如果我低头服软最好,倘若发生冲突了,那也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他肖恒是深明大义的。可没他的命令,我打赌肖严不敢再过来。”李真微微出了口气,站起身。
庞鸿飞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那这么说……也不算太蠢啊。”
李真走到门口,略一用力拉开了卷帘门,从贴着门上贴着的彩色玻璃纸缝隙当中朝外看去:“得看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人。”
他的语气平静,脸色镇定。
然而觉得自己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团火焰。现在的局面对于他而言称得上是某种全然不同的“新奇”体验,只不过这新奇体验不是他喜欢的。
这种感觉很不爽——并未试图去招惹什么人,却非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死缠烂打的感觉很不爽。
哪怕是从前在菲律宾的时候,被华约通缉——那时候也仅仅是做个样子。他可以舒舒服服地住在三宝颜,可以在当地派出机构里走来走去。
然而现在,这位肖恒将军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深。但这并不奇怪,他与他从前原本就没什么交集。
自己不会大开杀戒?这是自然。很多人是无辜的。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他不想用在帝国境内。
或许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也许他们就只是想要让自己觉得愤怒压抑而已。觉得愤怒压抑,却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出手——就好比一个人在你面前阴阳怪气地挑战你的耐心,而你总不好拿一把刀直接杀了他。
那么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快些离开这里?
李真叹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与庞飞鸿在一边低呼:“将军!”
但李真朝他们两个摆摆手:“别跟着我。”
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大概会被理解成“现在我要去单刀赴会啦可能很危险,诸位都是一起喝过酒摔过碗儿的好兄弟就别跟着我了免得大家一起死翘翘”。
但李真来说的话,**与庞鸿飞心里清楚,可能就真的是“别跟着我”而已——您二位是累赘。
于是他们在一愣之后及时缩回了身子。
门又关上了。
其实在第一辆装甲车驶上街头的时候,大部分商户就都像这家的老板娘一样,关门。下帘子。因而现在忽然有一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而且手中还提着一杆白色的东西,就当即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这很多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肖严。他刚刚冷静地同两个军官交代完任务,然后挥了挥手,两个人就转身,试图离去。于是看到街对面的一家小饭馆台阶上走下一个人,目光炯炯,脚步沉稳。丝毫没理会不远处一个士兵的低喝,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
肖严当即变了脸色,愣了一秒钟,下意识低呼:“他怎么在这儿?!”
随即慌乱地挥手:“拦住他拦住他!”
他身边的人数不少,而之前喝问李真的士兵实际上已经在执行命令——两个人伸手试图去抓他的肩膀。但这一抓就抓了空——李真已经出现在四米开外了。
街道本就不宽。出现在四米开外的意思就是,现在李真站在吉普车的旁边,同肖严面对面。然后他沉声问:“我在这里,你很意外?难道不是来找我?”
肖严这时候才将目光从刚才的位置收回到自己眼前、微微张着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有些心虚地用余光去瞥李真身后的两个校官,但那两位眼下正在低声呼喝,不让被吓了一跳的士兵们抬起枪口对准李真,显然没想到要给他解围。
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位打算明哲保身的可能——因为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肖严带来的军队的的确确是将整个学校围起来了——这很容易办到,因为学校的另一面、靠山、地形高低起伏的那一边就是隔离带,没人会从那里逃走。
围下来之后就应当是要李真出来谈话。而那时候的情势应当是,炮口对准校园,枪弹上膛。虽然未必真就会开火,然而这么一来至少会让李真有所忌惮。
实际上也未必会对李真做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那是一只猛虎。
仅仅是想要他意识到一件事。
在渝州这里,谁才能说得上话。
在古代这叫杀威棒,还可以叫下马威。
然而就在这一切被布置妥当之前,他忽然从后面绕了过来,就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肖严站在那里愣了好几秒钟,着实不清楚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说,或者究竟说些什么。
好在李真给他解了围。肖严没说话,他就冷冷笑了笑:“现在又是做什么?要炮击校园?”
中校总算可以接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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