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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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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使用的是五年前的叫法。这意味着他从前应该是一个执行官。
于是李真站起身,走出树荫,低声道:“我在这里。”
第七十六章首相
那人一愣;随即转过自己的脸;同时将一个微型手电用搁在胸前、拧亮;照在李真的脚下。手电的光芒黯淡;也仅仅是能够映出李真的轮廓;但这样的光亮确不会引起守门士兵的注意;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片被月光微微照亮的区域而已。
来者便是白天的那个中尉。
看到李真他的脸上就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并且长长出了口气:“幸好您还在这里。”
然后他又向体育场旁边指了指——那里是另一侧还未坍塌的看台:“将军;我们去那里说。”
李真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考虑;最终决定相信他。于是他提着枪;与那人隔着隔离带向看台走过去。趁这时候那中尉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叫**;三十二岁。六年前加入特别事务府北方基地;三年前被编入陆军特别作战部队。
李真略微有些惊异地看看他:“那么你应该是……”
“我是您还在的时候进了特务府的。我记得那时候您是代局长;后来您就去日本了。”**说道;“然后代局长就变成了呼雁翎;接下来是应决然——应局长一直做到咱们特务府被解散。”
两个人走到看台一边。这里散落着几块一人多高的建筑石材;一直都没有人清理。**藏身在石材之后、熄灭手电筒;与李真隔了两米多远面对面站着。
李真问他:“之后呢?他们都怎么样了?”
**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于是微微点头:“之后;戴院长去了陆军总参;现在应该是少将了;听说还晋了爵。应局长么……”他顿了顿。“我现在就是为应局长办事的。”
“为他办事。”李真轻轻皱起眉头。这说法他以前听说过——杜启溪对他说;他是为戴院长办事的。
眼下那个戴院长变成应局长;李真总觉得有些别扭——在他印象里应决然与戴炳成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他的性格其实更像自己。所以现在听说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应决然的下线可以一直埋到渝州……李真觉得;似乎那一个人变了。
但他收拢纷乱的思绪。沉声问:“那么他现在做什么?你来找我又是要办什么事?”
**低声道:“应局长现在赋闲。至于我的工作;或者说我们的工作;就是分散在全国各地;试着收集有关您的消息。看起来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我找到您了。”
李真思考几秒钟;决定不再挤牙膏。他直截了当地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先从为什么要找我开始说。”
**低声说了一声“是”、思索两秒钟整理思路;然后慢慢开口:“我知道您当初上天是为了找朗基奴斯之枪。但是根据资料显示。就在你们的登月飞船进入大气外层的时候;你们下方的空域出现了一片隔离带。当然这个名字是后来才定下来的——那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您知道;当时为了防止类种搞破坏;咱们派了很多战斗机在飞船即将返航的空域护航。之前地面和飞船的通讯就不顺畅;我们猜测那时候这种隔离带就在慢慢形成了。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个小时——不像当初的极光;是一下子出来的。就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有几架战斗机的电子设备统统失灵。还有几架飞机突然就消失不见。”
“那时候地面指挥中心应该是意识到那片空域有危险了;于是紧急联络你们;要你们改变航向。但是大概只说了一两句;你们的飞船也就消失了。”
李真微微点头;怅然道:“是啊。突然消失。其实我们感觉也就过了十几秒的功夫;然后就出现在此时此地了。”
**也出了一口气:“这情况在飞船上天之前也出现过——我们有一个战略轰炸机编队在太平洋上空失踪了。当时其他国家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所以当年对类种的第一波突击很不成功——对方似乎早有预料;知道那东西会出现。几乎都没有反抗。所以之后我们动用了核弹。”
李真知道那个所谓的“失踪编队”究竟在哪里。然而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问:“结果呢?”
“结果是首相下台了。”**无奈地摊开手;“核打击的效果在初期看起来很乐观;异种几乎都死光了;类种也没有出现。至于真理之门——他们直到今天还是销声匿迹。但是谁都没想到辐射云会在天上飘那么久、又扩散得那么广。再加上又过了一段时间;类种又在澳利亚和欧洲苏醒……国内就民怨沸腾了。”
“现在的结果就是;有隔离带这东西;咱们也不是很担心异种会大举侵入;但是我们也很难打过去。”**发现李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便摊开手;“其实也算是势均力敌。或者说咱们这边还比以前有优势。白天的那时候那位对您说现在有了行之有效的手段……呵呵;他有袖大其词;但是也算有点儿道理。”
李真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许现在的人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比他那个时候强大了不少——从前仅仅是电力中断、南美洲沦陷;绝大多数人就已经惶恐不安、现役军人们就吵着要“收复失地、保卫人类”了。
可眼下按照他的说法的话;已经不仅仅是南美洲的问题了——南美、澳利亚、欧洲都出了问题。而人类要面对的新难题则是“交流与交通不畅”。
没电的时候。至少帝国政府还可以勉强保证对绝大多数区域的控制力。在这样一个中央政府的统治下;很多难题可以得到解决——例如不依赖电能起飞的飞机;不依赖电能行驶的车辆与船舶。甚至在后期军队的装备也越来越先进;越来越有几分蒸汽朋克的味道了。
可如今的状况是帝国政府几乎已经瘫痪;各地都快要自立为王了。想要这些单独的小势力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显然是天方夜谭。
其实在他看来眼下的情势要比五年前险恶得多。一些人看得到;选择了视而不见。而另外一些人;则连看都懒得看。
李真叹了口气:“你们都说有优势;那么;优势是什么?”
**低声道:“武器上的优势。你之前听说了咱们这里有‘门’;其实除了门之外;还有武器——都是从菲律宾那里买过来的。”
“也像门一样;用空间能力造成杀伤?”李真淡淡地问。
**一愣;随后笑起来:“果然瞒不过您的——您就有这种能力。的确是这样的;那种武器和门都是利用空间原理。门可以暂时突破隔离带;而那种武器……我看过一次试射。一枪命中一只活羊;那羊整个就消失不见了。据说现在已经造出了大炮——这是咱们的叫法。菲律宾那边应该叫做虚粒子相空发生器——大概是这个名儿。”
“战果呢?”
“英国人用那东西干掉了一个类种——隔了三千多米;没一个伤亡。”**笑了笑;“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菲律宾那边可发财了。”
李真犹豫一会儿;终于将心里的那个问题说出了口:“菲律宾……那边负责的是谁?这东西又是谁搞出来的?”
**抿抿嘴;想了想:“是个中国人;叫王远伟。我听局长说那人和您还有些缘分;是在五年前从大陆去了菲律宾的。不过在我们这边来看;说心里话;这些东西都不靠谱。所以局长给我们的指示是……”
但李真打断他的话:“另一个问题呢?那里的负责人是谁?”
**愣了愣。然后他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无奈而颓丧的情绪;最后也叹了口气:“……将军。”
他的这种口气。
李真觉得心里微微一跳;手心儿里略微渗出了些汗水。他皱起眉头;再一次沉声道:“有什么不能说?”
**垂下眼帘;犹豫一会儿;最后露出苦笑:“好吧。菲律宾那里的负责人……现在是叫南吕宋共和国首相——是个女人;叫张可松。”
李真的手握了握;微微咬了咬牙;然后低声问:“那个首相今年多大年纪?”
**看着李真:“将军;就是您认识的那个张可松。”
李真冷笑一声:“这不可能。她还是一个……”
他想说她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
然而随即意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张可松已经二十四岁了。
即便二十四岁也还算是名副其实的年轻人。即便二十四岁也很难让人将一个女孩同“首相”联系在一起……
但问题在于眼下不是从前的世界。
就连当初那个让他为自己讲解化学题的王远伟;都已经搞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
可这消息仍旧让李真觉得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但对方的神色表明他没有在说谎;反倒有些同情似地看着他。
李真的手慢慢松下来;抬起头:“怎么可能?怎么回事?”(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七十七章她和她
**挠挠头:“这事儿我们刚知道的时候……和您是一样的反应。据说是她先预料到了隔离带将会出现,然后带很多人成功躲过一劫——可能您还不清楚,这东西就好像一张大网,是一下子把整个世界都给包裹住了。所以说当时被那东西‘盖’上去的人或者东西必然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就好比现在的这几个区,灾难之前总人口将近三百万,但是现在,人口是一百五十万上下。”
“所以您可以想一想,在隔离带刚刚降临、变化还很剧烈的那段日子,如果出现了一个可以带他们活命的人的话……她的影响力会有多么大。”
李真默然不语。他的确是在想象——如果张可松在那段时间里扮演了那么一个角色……
然而他随即摇头。她不是那种性格的女孩子。
可以说她很独立,挺坚强,喜欢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同人分享。但她绝对不是那种想要攫取些什么的女强人,她甚至连控制欲都不是很强烈。
唯一的一次爆发大概是她对自己说,不想成为自己的累赘……
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怎么会去做什么首相?又怎么会在那里建立一个独立政权?
他觉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想,都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匪夷所思。
**似乎猜到他的想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或许和您还有些关系。”
李真看着他。
“是真的。”**摊开手,“私下里有传闻,菲律宾的那些人之所以脱离帝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对帝国政府相当不满。她认为您是……因为帝国政府而死的。”
李真轻轻皱起眉头。
**无奈地笑:“其实要真这么想也可以这么看。您第一次在菲律宾的时候,是被通缉了。您第二次上天的时候……是因为咱们这边起先把假的当真了、把真的当假了——我觉得女人的思维模式总是和男人有点儿差别,更何况她是您的……”
李真闭上眼睛,用手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这也勉强算是一个解释,但在他看来还不够。故事里很多善良的女人会因为爱人的死或者亲人的死变得心理扭曲、并且在若干若干年之后成为可止一方小儿啼哭的女魔头……
但他总觉得……这里毕竟是真实的世界啊。
然而下一刻,李真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曲了曲几根手指。
实际上还有一个人。
他在上天之前将那个人托付给杜启溪,要对方将她带到菲律宾去。因为那时候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国内的环境太复杂,况且他不知道另一个“李真”还留了什么后手,因而可松所在的菲律宾,无疑成为他的首选。
过了五年……
现在于清清应当已经十四岁了。
她不再是一个可以被随随便便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了,她已经——如果按照旧世界的算法,眼下她应该是一个初中生。那种纤纤细细的、穿着校服的、口中满是娱乐八卦与情情爱爱的初中生了。
但李真可以笃定的是,那或许是大多数女孩子的生活,却绝对不会是于清清的生活。那个小姑娘从来就不是什么可以被忽视与轻视的人,而她的那些念头和想法……
也许早已经超越了她的年龄的限制,甚至比某些成年人更加成熟。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才更有可能产生强烈而毫无缘由的爱,与恨。
李真毫不怀疑她对自己的爱。
那么……恨呢?
那种重逢之后又“永远”失去的恨?
如果是这样一个大胆、冷静,但同时又处于叛逆的青春期,更不完全属于人类的女孩子在身边……
张可松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真意识到,这似乎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因为无论他是否承认,那时的于清清都算不上是一个人类——她是门徒。路西法“赐予”了她智慧的力量,也许起初表现得并不显著,但经历了五年的时间……
或许这同时可以解释王远伟的“神通广大”。
李真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好……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意味着每个人还都在。每个人。于是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再一次变得平静,这夜色重新柔和起来。他想了想,抬头直视**:“暂时不去考虑那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一开始不想告诉我?”
**无奈地苦笑:“我是真怕您不顾一切就跑过去……那么一来我们这边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你们的事情。”李真沉声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吧。”
**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应局长相信您还没有死。所以在之后的那段时间里趁着我们这些执行官被打散重新编制的机会,让我们分散在全国各地了。我和另一些人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利用地方情报网收集您的资料,如果您真的没有死,出现了,那么——”
他看了看李真手中的那柄枪:“那么我们就要协助您,将这东西送去燕京。”
李真看着他:“你,或者他,还认为这东西才能够对抗类种?”
**点头:“我深信不疑。”
“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不是决策者。您可以在应局长那里找到答案。”**又想了想,“将军,我们一直希望您能回来。”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白天的那一幕之后听到最后一句话,还的确是让人的心中有些温暖。但李真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绝不像他此时表现出来得那么感性——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隐藏三年之久。
应决然埋了很多条线,而看起来这些线都对他忠心耿耿。李真不清楚在这五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一个具有如此人格魅力的人。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么这里的那位……”李真看了看**。
第七十八章叛徒
后者会意:“现在的负责入是肖恒。他以前是这里驻军的最高长官,眼下么……呵呵,搞了个战时自治区委员会,给自己连升两级,变成将军了。”
“那么就是那个肖将军——如果他清楚我和那一位的关系,怎么是如今这个态度?”李真皱起眉头,“这有点不对劲儿。”
**忍不住哼了一声:“您说得没错儿。我是他的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您营救出来,然后奉为上宾。要知道现在吕宋那边控制着新世界的军火贸易,他们的影响力甚至快要超过帝国政府。实际上南吕宋共和国的地方不大——首都是三宝颜,现在改名叫南都了。实际控制范围差不多只有六万多平方公里,占了菲律宾的五分之一,周围都是其他的势力。”
“但是就这么六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几乎要吸纳走这个世界将近一半的财富了。所以说最明智的做法,我是说假设的话——该是利用您的关系卖那边一个入情。”**轻蔑地笑了笑,“但是您一定听说过那么一个故事——乌鸦叼了一块腐肉蹲在树上看凤凰飞过,连忙大叫了一声。它怕凤凰抢它的肉。咱们这位肖将军大抵就是这么个心态——他怕你夺了他的权。”
“不过他倒一向是这种入——只想着自己苟安在这里,有些入有些枪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渝州是内陆中的内陆,类种会不会打过来,还轮不到他操心。”
李真这才愣了愣,难以置信地咧咧嘴:“这种入……怎么上的位?”
“像您一样少年得志的入毕竞是少数。大多数时候……庸才与蠢才总会通过逆向淘汰的方式排挤更加优秀的入。”**微微一笑,耸耸肩。
李真不禁认真地审视了眼前这个中尉一番,然后笑笑:“三年的时间你还是一个中尉,想来你隐忍得很辛苦——倒的确是埋没入才了。”
**被他说得一愣,随后弄明白了李真脸上的那种笑意究竞为何。但他却很自然地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位是迄今为止,李真所见过的马屁拍得最为流畅的一个家伙。然而这样的一个家伙竞然同时对身在远方的“应局长”一直忠心耿耿……于是李真便越发好奇了。
不但好奇应决然究竞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样子,同时好奇戴炳成。他的手底下竞然出现了一个丝毫不亚于当年那个“他”的角色,然而眼下应决然在以某种姿态坚守,而戴炳成本入却做了陆军的将官,封了爵。
他一生所求无外乎是吧?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李真叹了口气:“倒是特务府,垮得这么快。”
**低头笑了笑,然后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夜色深了,夜露便降下来。他的眉毛上沾了薄薄一层水汽,因为他微微一挑,便落下了几滴。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出现了少见的愤懑:“跨得快,有某些的入的功劳。”
听起来他所指的“某些入”应当是李真熟悉的。李真想了想,皱起眉头:“你是说……院长?”
**闷哼一声:“要不然为什么特务府垮了,戴炳成不是平调,而是高升?还封爵?要知道那时候大家都认为登月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戴炳成是应该负责任的。但现在他是诚意伯——诚意,呵呵。”
他又看看李真:“你应该早知道了吧。地下的事情。”
李真愣了一秒钟,意识到他究竞在说什么——北方基地与南方基地的地下实验室。其实倘若不是杜启溪告知他,他当真直到现在还一无所知。李真微微点头:“戴炳成……捅了这件事出来?”
“他功不可没。要不然首相也没那么快下台。”**嗤笑道,“这种事情原本大家都知道的——首相当然知道,皇帝当然知道,那么其他大佬知不知道?当然也知道。可是要推倒一个入的时候,就变成只有首相知道,其他入都无辜且不知实情了——那段时间真是演了好一出大戏,所有入的念头都是——”
“呀,原来首相在做这么令入发指的事情,用心如此险恶!而那些大佬们的反应就是——我们从前从不知道他是那样的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撇了撇嘴,“戴炳成做了证——这是内部消息。然后特务府所谓的那些弊端——种种不合理之处,就统统被他‘指证’出来了。北方基地的二号入物如此说,其他入还能怎么说?况且您知道首相和皇帝一直在斗……所以终于是今夭这么个结果了。”
显然**对特务府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李真耐心听完了他的“吐槽”。没说话,而是将眉头皱得更紧。
**口中的那个戴炳成……如果自己与他也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的话,或者会有同样的看法。然而戴炳成曾经带自己去过应公的静湖别院。就是在那里他知道戴炳成有派系,并且是首相坚定的支持者。要说这么一个入突然转投了皇帝,李真的心里多少有些疑虑。况且现在应决然似乎在这些执行官当中威望极高——很难想象没有戴炳成的支持,他就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
内幕。似乎又是内幕。
李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摇摇头:“好。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眼下的问题是——我怎么才能出去?”
**点点头:“我有办法,但是您还得捱一个晚上。这次来是为了让您安心,明夭或者后夭,最迟不超过大后夭,我带门过来。”
李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个入?”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咧咧嘴:“将军,在这件事情上我得卖个关子。总之您安心等我——到时候您得大吃一惊。”
李真心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于是他就笑了笑:“那么等你的好消息。”
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一直无入打扰,大概卫兵也得到指令,不可以接近他。于是在夭边出现一缕鱼肚白的时候,**从墙上翻了出去。
第七十九章门
又是难捱的一天。
李真可从来没想到自己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头两天是如此度过的——饥渴交加;身体疲惫。原本;他现在应该在医务室内接受全面检查;然后有营养均衡的饮食。
这么一想肚腹里的饥火又蹿起来。说到饮食;最美好的那段日子应当是在北方基地的时候吧。环境很好;吃食很好;气氛很好。
他常常和可松并肩走在林荫的小路上;脚边是夏季潮湿的水洼或者秋季浅褐色的落叶。偶尔会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都是熟识却相交不深的面孔。
虽然那段日子的背后未必就真的如当时的一样;风平浪静、安宁祥和;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倘若在那个时候他便如眼前这样知晓了那么多;也许连最后的美好记忆也都丧失掉了。
但如今特务府已经被撤销;想必北方基地再不复从前的旧貌。李真坐在浓密的绿荫下倚靠树干;心里五味陈杂。他对那个部门的感情相当复杂——有好多温馨的记忆;也有很多痛苦的记忆。因为那里他变成一个独立而坚强的人;也因为那里他永远告别市井之间那种平淡温馨的生活。
但这种事情;大概根本原因还在自己。因为他本就不是普通人类。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很怀念……
早上戴了帽子背着书包穿着厚厚的衣服;在昏黄的路灯下顶着寒风;骑自行车上学——那时候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衣食无忧;可以自由自在地打发时间而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
或者……即便是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在烧烤店里忙碌一天之后吃饱喝足;在天台上吹风看夜景。巨大的城市灯火辉煌;人流如织。那是一个骄傲而浮夸的时代;大多数人生活得体面而尊严。
2014年的时候他从坟墓里爬出来;那一年他又看到了可松。那天在烧烤店里她一个人喝一杯橙汁。用的是圆柱形的白色透明杯;杯底有三个小小的气泡;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直角三角形。
其实那天她走后;李真将那杯子收了起来。没有洗;一直用保鲜膜包裹着。这事情他都一直没有对可松说;直到有一天发现那杯子被可松刷得干干净净。又在之后的某一天被他失手打碎。
零零碎碎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上心头;就好像他在心里打开了一瓶汽水;细小的气泡就飞快地翻涌上来压都压不住。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变了模样……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物非人非比物是人非还要更可怕一些;因为你连凭吊的地方都没有了。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他想要回忆馥郁牌冰激凌的味道的时候……
却发现脑袋里一片空白。
其实他连可乐是什么味道都记不得了。
李真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力量攫住;揪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于是他从旁边的枝桠上扯了一片叶子塞进嘴里。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太累、太饥渴。其实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星际偷渡;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七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件宇航服究竟能不能有效地阻隔可怕的辐射。
疲惫和饥饿总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李真在心里这样想。
然后他闭上眼睛靠着那丛矮树;不安而焦虑地睡了一觉。他梦见爸妈了。但如果杜启溪真的把于清清送去了菲律宾;那意味着爸妈现在也被杜启溪送去菲律宾了。这是他当时唯一能为两个老人做的事情……
那么他们现在会在可松的身边吗?
哦;她是首相了。
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跟你在厨房里嬉笑打闹、在床上滚来滚去、在马路边拉手静静走的人;忽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她不再是一个小姑娘或者是一个小职员或者是一个售货员或者……
她突然从你的身边跳进电视屏幕里了。并且她的身后有猛烈飘荡的旗帜与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而她忽然站在一个讲台的后面。身下是无数狂热的群众。轰鸣的战斗机与隆隆的坦克突然从她背后冲出来、冲破屏幕;然后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直直地压过来——
李真猛然一惊;睁开了眼。
阳光柔柔地照在身上;天气似乎不是那么热了。鼻子里传来泥土的味道;而天边暗红——已是黄昏了。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有徐沌;就好像小时候经历了一个闷热的午睡;又被唤醒。身上发软;皮肤表面有微微的凉汗。
几根草叶因为微微的晚风;就在他的鼻尖拨来拨去。
他这么躺着并且轻轻出了口气;直到听到一个人在唤他:“将军?”
声音先是小小的。然后才传进耳朵;并且被耳膜放大;终于吸引他的注意力。
听到这声音。
周围的世界便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意识——他重新清醒起来了。
李真摇摇头;坐了起来。
然后又站了起来。
脚步有些虚浮;他觉得自己或者是感冒了。这事情真奇怪——自己竟然还会感冒。他转头看向叫他的人。
那是**。**的身边还跟了一个白胖的年轻人。眸子里是狡黠而机敏的神气。眼下这年轻人在好奇地打量自己;而**的眼中则是略微的忧虑。他再一次低声道:“将军;您没事吧?”
“我……刚才在睡觉。”李真微微皱眉;接着看向**;“你的事情办妥了?”
**又看他一眼;点头。
“我带了门来。”他说道;并且让李真更清楚地看到身边的年轻人;“他是庞飞鸿。他来操作这门。”
想了想;**又补充:“他是青花会的人;也是吕宋那边的人;信得过。”
李真只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青花会是什么;又和吕宋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倘若自己开口;必然又是一连串的问题;于是他选择沉默。
白胖的年轻人庞飞鸿微微弯腰朝李真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将军;那咱们开始了哈?”
李真向他露出一个微笑:“有劳。”
于是庞飞鸿从身上斜挎的一个墨绿色背包里摸出了一根拐杖似的东西。通体银白色;粗细不过三厘米;长短不过一米多。然后他用手指在“棍子”上按了几下;便将它抛在地上、与**远远退开了。
就见那根“拐杖”;忽然自己跳了起来。它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微脆响;仿佛具有了生命;从棍体上又弹出更加轻薄的银色金属片;一截一截地结合在一处——最后变成一道一米宽、两米高的“门”。
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门框。李真想了想;明白为什么**当初说;会让自己大吃一惊了。
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能够穿越这隔绝带的装置竟如此简单——李真都看不到那轻且薄的金属“门框”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电子设备或者装置。
但他没有多说话;只看庞飞鸿走到那门边儿;将手搭在了门框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比较好笑。白白胖胖的年轻人扎了一个很不规范的马步、闭上眼睛。接着他忽然从口中发出一声低喝——“哈”!
伴随着这哈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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