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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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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激进青春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演员,今年二十岁,年纪比泰迪·贝尔小三个月左右。

上一辈子,顾洛北是从2005年的独立电影“追凶”之中认识这位演员的,当时还在读书的顾洛北,就对这位个性演员十分欣赏。为此,顾洛北又找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主演的“狂躁症”、“神秘肌肤”、“小心为上”几部电影来看,更是佩服不已。这位独立电影演员,在大屏幕上绽放着让人惊叹的光芒。

很久之后,在2009年,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因为一部“和莎莫的五百天”声名乍显,之后又在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力作“盗梦空间”之中有精彩的表现,成为了新生代演员的代表人物。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是一位十分有个性的演员,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循规蹈矩”这个词。在他看来,观众没有从电影里认出他来,就是他身为演员的成功,所以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总是喜欢挑战一些冲击自己极限的角色,并以此为乐。

“该死愚蠢的外星人,总是如此没完没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抱怨到。

两个被观众认出来的明星,居然狼狈地在街上逃窜,想来也是一个经典的场面。顾洛北觉得以后再想起来时,肯定会不由莞尔的。

不过,此时看着满头大汗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时不时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追来,然后一脸哀怨的嘟囔着。顾洛北不由失声笑了起来,“你是指‘笑星撞地球’吗?”这是一部NBC于1996年开播的著名科幻喜剧。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看到顾洛北那肆无忌惮的笑容,还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自觉地,脸上也扯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认出我来了?”“笑星撞地球”之中,约瑟夫·高登·莱维特饰演一个假扮成犹太少年的智慧外星人,长发飘飘、活泼搞笑,使他成为了九十年代末家喻户晓的少年偶像。

顾洛北越发觉得好笑,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就是因为“笑星撞地球”才走红的,但他本人却是如此讨厌这部电视剧,讨厌这个外星人的角色,着实很有喜感。顾洛北抱着肚子笑着,摇了摇头,“不,只是觉得你眼熟,一直到你自我介绍为止。”

这句话,使得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对于顾洛北的印象又好了一分,他最讨厌的就是因为“笑星撞地球”所带来的认知度!“那愚蠢的青春片,都是狗屎,我再也不希望有人在我耳边提到了。”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是童星出生,六岁就出演了第一部电视剧,虽然年少成名,但他一直十分渴望和身边的人有更紧密的联系,比起娱乐圈里的朋友,他总是更喜欢那些学校里的同学。可惜,“笑星撞地球”走红之后,毁灭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这个理想,之后一系列的青春题材电影,包括青春喜剧“对面恶女看过来”、恐怖片“H20抓鬼节”,更是让他成为了街头巷尾都会被认出来的青春明星。

但偏偏,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性子就是激进叛逆的,在他眼里,这些青春偶像电影都是狗屎!“那些电影总是以为年轻人除了性以外,什么都不关心。”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向顾洛北抱怨到,完全不管其实两个人才刚刚见面,认识到现在也才不过半个小时不到而已。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会觉得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脑子有问题,或者害怕或者排斥,总之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言,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举动绝对称不上正常。但顾洛北不同,在他的个性里,对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此行此举不仅不排斥,反而觉得赞赏有加,甚至可以说是遇到了知音。

“比起这些愚蠢的青春片,显然独立电影更加有内涵一些,我觉得圣丹斯就是一个好去处,你真的应该去那里看看。”顾洛北满面笑容地接过了话语,他所喜欢的所欣赏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就是在“追凶”、“神秘肌肤”这些小成本制作的独立电影里大放异彩的那位个性演员。

“你是认真的吗?”听到顾洛北的这句话,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眼睛瞪得老大,在红艳艳的霓虹灯之下闪闪发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开着车去圣丹斯观看那些精彩的电影。”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一边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一边口沫横飞地说到,还不忘把迎面而来拉客的比基尼女郎推开,“‘低俗小说’,‘弹簧刀’,‘非常嫌疑犯’,‘今晚大事件’等等,上帝,我十六岁的那年,这些电影在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让人应接不暇。等我考到了驾照,却又因为那愚蠢的外星人,让我一直没有办法前往圣丹斯……”说到这里,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忽然顿了顿,停下来仔细打量起顾洛北来。

顾洛北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莱维特,不要怀疑,我不会把你拖进巷子里抢劫之后,直接跑开的。”红灯区的治安自然说不上好,顾洛北说这话时,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大汉还恶狠狠地看了过来。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却是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头在“笑星撞地球”里的飘逸长发早就因为今年拍摄的独立电影“狂躁症”而剪短了,这部电影也是这位个性演员独立电影之路的开端,“你是埃文·贝尔!”

顾洛北哑然失笑,“刚才自我介绍时你没有认真听吗?”

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却没有理会顾洛北的调侃,接着说到,“‘死亡幻觉’的埃文·贝尔!”说这话时,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迸发出了难以言喻的神采,让那张略显书生气的脸庞顿时焕发出光彩来。

“所以呢?”顾洛北的眼睛转了一圈,在四十二街的迷彩夜色之中,显得活灵活现,“你是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狂躁症’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狂躁症”在今年的一月底上映了,顾洛北倒是没有看过,但上一辈子看过,所以他如此说是一点也不心虚的。

听到顾洛北居然看过“狂躁症”,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对顾洛北的好印象直接破表,显然,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街头表演人士,也是一位独立电影的拥护者,不仅自己主演了出色的独立电影,还对其他独立电影也有关注: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对主流本就有排斥,自然不知道顾洛北的三首单曲最近正在火热打榜,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拍掌大笑起来,心情甚至比刚才在街头表演时更好。

顾洛北只记得,“笑星撞地球”去年宣布这将是最后一季时,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就主动要求离开,并离开了洛杉矶,申请进入了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从电视剧圈彻底消失。拍摄了“狂躁症”也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只是专业的影评人有多了解罢了。除此之外,这两年,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似乎就从主流媒体眼中消失了,甚至有人推测说这位年少成名的童星因为厌倦了娱乐圈,而产生了严重的抑郁症。

但眼前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不仅没有任何抑郁症的迹象,反而看起来十分活泼,就连“笑星撞地球”等一系列青春电影带来的强烈叛逆反抗,也并不是那么明显,至少他没有像一只刺猬一般对青春片的话题十分敏感。

“怎么了?刚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顾洛北可没有察觉任何迹象,显示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口中这突如其来的“幸运”。

“今天我回到曼哈顿的家里时,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包括我的笔记本电脑。”说起家里遭了小偷,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不仅没有懊恼,反而是兴高采烈的模样,这让顾洛北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之前十几年的记忆都在笔记本电脑里,一瞬间,被偷走的彷佛不只是电脑,而是身份的重新认同。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新的起点,我要重新开始。”

顾洛北笑得更灿烂一些,看来要感谢曼哈顿的小偷了,他们偷走了一台电脑,却为世人带来了一个电影天才。

“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之后,又在街头看到了你的表演,享受了十几年来难得的轻松时光。”约瑟夫·高登·莱维特此时的脸上的确是幸福洋溢,看得出来,那是从心底焕发出来的喜悦,“接着,又认识了一位值得认识的朋友。我想,今天真是一个幸运的日子。”

顾洛北却是笑出了声,“很荣幸,能够成为你幸运日子里的组成部分,想必,今天也是我的幸运日子吧。”意外帮助了苏珊·苏利文,今天的琴盒里看样子至少有两千美元,对于苏利文家可是一笔不菲的赞助;同时又享受了久违的演出快乐,接着又遇到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今天对于顾洛北来说,也的确是一个黄道吉日。

“但是,幸运的莱维特先生,你不觉得刚才体力消耗十分大,肚子已经在叫了吗?”顾洛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今天晚餐可是还没有吃,现在感觉胃部在强烈抗议了,疼得厉害。不过顾洛北的脸上还是带着淡然的笑容。

听到这话,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发出了咕噜的声音,两个年轻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第156章 灯红酒绿

刺眼的红色,满眼的肉色,喧闹的招呼,四十二街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常,这里也许是一个销魂的好选择,不过可不是一个吃饭的好去处。两位肚子饿得不住叫唤的演员,最后只是在街边买了一块披萨,手持一杯可乐,边走边聊,就算是解决晚餐了。

走累了,顾洛北就直接在街边席地而坐,如此豪爽的行为,让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叫好不已,这种随性正是他的心头好,从某个角度来说,顾洛北的性格和约瑟夫·高登·莱维特也的确很是相似。

待晚餐解决了之后,顾洛北要回家了,他今天原本根本没有计划在外用餐的,没有和凯瑟琳·贝尔打过招呼来着。而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是准备溜达去百老汇看演出的,结果一连串的意外事件完全打乱了他的安排,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热情的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积极地要求和顾洛北交换电话号码,顾洛北也只是略作思考,就同意了,不过却想起来,当初没有留下瑞恩·高斯林的联络方式,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算是一个遗憾了。

告别了约瑟夫·高登·莱维特,顾洛北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地铁站的方向继续绕过去,嘴里哼着欢愉的曲调,这是刚才街头表演时脑海里流淌过的旋律,那种通过音符传达出来的派对狂欢,的确轻而易举地就让人雀跃起来。

“主宰城市的就是你和我,摇摆地面的就是你和我,谁也赶不走我们,因为这是我们的狂欢秀!”每一个词汇,每一个乐符都是如此轻快,顾洛北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就连走路都踩着音乐的节奏。

忽的,顾洛北的眼前掠过一片黑影,视觉只来得及传输到大脑,来不及做反应,就看到一个女人被扔到了自己的面前。顾洛北身体的本能反应急忙刹车,才避免了脚步踩到女人身上的杯具。

顾洛北朝左手边一甩头,狠狠的目光就射了过去,和一个高壮的黑人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那个黑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还恶狠狠地瞪了顾洛北一眼,大吼了一声,“注意一点。”

顾洛北知道,在这条街上,和他们讲理就是愚蠢的行为,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当做回答。表示完自己的不满之后,顾洛北就又迈开了脚步,准备绕开眼前女人,继续前行。

四十二街上,夜晚,被别人扔出来的女人,再加上那褴褛的衣服,无不在昭示着“麻烦”这个词,在这条街上永远都不要多管闲事,谁知道下一刻别人会不会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你的脑袋。

但顾洛北的脚步只来得及迈开,地上的女人就一把扯住了顾洛北的左脚,“救命,救命……”那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就好像从地狱十八层钻上来一般,幽幽的,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求求你,给我一些麻药(Dope)。求求你……”那沙哑的声音带着苦苦的哀求,到了末尾,居然变得有些凄厉起来。

Dope,顾洛北当然知道是什么,这是泛指所有毒品的俚语,在布鲁克林区,这个词并不稀奇。顾洛北第一反应就是嫌恶地把脚用力抽了出来,退后了一大步。

其实顾洛北曾经尝试过大麻,在大一的时候,和伊登·哈德逊一起试过,仅此一次。吸食过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全身都放松下来,四周都笼罩着一层薄纱,朦胧而混沌,只感觉六感都变得灵敏起来,但大脑却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虽然这的确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好方法,但顾洛北并不热衷,他会尝试,和伊登·哈德逊一样,只是好奇而已。对于顾洛北来说,他并不需要逃避现实,相反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他也就尝试过那一次而已,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了。

但是与偶尔的尝试不同,上瘾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毒品究竟有多大的危害,不需要接受专门教育,生活在布鲁克林区,经历过百老汇的生活,顾洛北见过太多了。他甚至见过,为了交换毒品,把亲生孩子交易给人贩子,就只为了能够再多吸一支海洛因而已。当然,在毒品的世界里,这绝对不是最可怕的。所以,虽然顾洛北尝试过,但对于毒品,却是十分厌恶的。

“求求你,给我一点麻药,什么都可以,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地面上的女子似乎已经就要忍受不住了,她甚至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抓顾洛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抱着双臂不住地用指甲抓自己,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血痕。但她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不住地呐喊着,“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了,尖锐得让耳朵发疼。

顾洛北的眉头不由紧了紧,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大半。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赌瘾发作,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更加坚定了顾洛北对毒品的厌恶。虽然这一辈子顾洛北张扬不羁,对任何事情都抱着可以接受可以尝试的态度,但毒品,他却永远都只有一个“不”字,有了大一时的那一次尝试,就已经足够了。

“嘿,兄弟(Bro),如果你没有烈马(Horse)的话,就快点走开,小心被这女人缠上!”那个没有走开的黑人幸灾乐祸地大喊到,虽然刚才闹得不愉快,但现在看着这画面,反而觉得有些喜感,不由陶侃地吼了一句。烈马(Horse),海洛因的另一个俚语。

顾洛北抬起头,朝那个黑人再次竖起右手的中指,“闭嘴,Fuck!”对付这种小混混,虽然不要有太多牵扯,避免惹祸上身,但也不能太过放纵,免得他们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果然,顾洛北的强硬,让黑人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带着笑容盯着地面上的女子,就好像在看百老汇最精彩的剧目一般。

顾洛北低头看了看在地面上痉挛的女子,一头金色的长发已经被浸湿,稀稀拉拉地没有剩多少了,干燥的头发已经打成结,早不见原有的光泽了。身上那条红色的裙子已经破败不堪,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平摊开来,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在暮色之中一点一点衰败。那白皙到可怕的皮肤和裙子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眼睛里碰撞出妖异的色彩,犹如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油画一般。可是当女子翻转过来时,那苍白的嘴唇,空洞的眼神,还有浓重的黑眼圈,苍老颓败的面容,却宛若一尊精美的雕塑在眼前一片片剥落,最后土崩瓦解,化作一堆丑陋不堪的尘土。

顾洛北认得这名女子,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百老汇的时候,这名女子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头牌,A级别最顶级的妓女,艳名远播。当时她也是穿着这条红色的裙子,那一抹晚霞红就好像火焰一般,在四十二街上熊熊燃烧、热情四溢。随风轻摆的裙底迷惑了无数裙下之臣,有多少男人为了得到她的一夜春宵而大打出手,那盛况至今想起也栩栩如生。

同样的红色,如今在眼前,却如同噬人的火焰一般,一点一点将她蚕食。透着惨白的肤色,在如血的裙摆之下,衬得破败起来,毒品将血液里的生气一点点剥离,变成死白死白,在四周歌舞升平的衬托之下,还有不远处黑人尖锐的嘲讽声、身后卖力的拉客声中,逐渐沉默下来,最艳冶的红色也变得极其安静。那身躯,渐渐不在抽搐,也许是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死亡的阴影覆盖了下来,那地狱红莲般的衣裙,将女子全部掩盖而去。

一年,沧海桑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太多太多。顾洛北没有想到,今天会亲眼目睹这红色衰败的结局。

顾洛北的脚步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毒品而在消逝的生命,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里,三不五时就发生,在布鲁克林区,更是屡见不鲜。对于这些生命,没有必要惋惜,因为当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之时,终点的死神就已经在微笑地举起手中的镰刀了。

“伙计,要进来坐坐吗?”沉着胸衣热裤的女郎殷勤地上前说服顾洛北,如此年轻英俊的货色,对于做皮肉生意的她们来说,绝对是一种恩赐。

那鲜艳的红色就在身后五码的位置一动不动,但这里却依旧是一片喧闹火热,生命的消逝就在眼前,却没有人在乎。酒不醉人,人自醉;夜色如此迷人,与其在那悲春伤秋,不如共享春宵。现实,总是无时无刻提醒着世界是冰冷的。

顾洛北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轻巧地避开了女郎涂满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细手,然后继续往前走,身影消失在漫天的五彩霓虹之中。

走到街角转弯时,顾洛北回首望了一眼,地面上的那摊红色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被店主拖走,以免影响生意;还是被人送去医院了。四十二街上的热闹依旧,真是讽刺。

第157章 佳作两首

坐在十一干洗店的柜台后面,今天是顾洛北值夜班,他把毕业论文要阅读的参考文献搬了一堆下楼,值夜班的同时,刚好也是用功的好时间。上一辈子,大学考试的时候,整个宿舍的人一起通宵背书,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考试,考试结束之后,宿舍一群人集体挺尸,也是十分珍贵的记忆。

回来之后,顾洛北就先把今天晚上的狂欢写成了歌曲,脑海里回想的不仅有和苏珊·苏利文的合奏,还有和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相识,所以写成歌词时,难免会有一些反应,比如第一句话,“这一周真的糟透了,七天的折磨,七天的难堪”,就是想到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而写的。当然,之后的完整曲目,就是纯粹的创作了。

“这一周真的糟透了,七天的折磨,七天的难堪。我女朋友骗了我,跟别人走了,她现在是加利福尼亚时间,不过现在是我戒掉她的时候了!啦啦啦,无所谓;啦啦啦,这不重要;啦啦啦,这没关系!”

这是第一段的歌词,顾洛北把节奏写得很快,加入了大量架子鼓的声音。丰富的歌词几乎踩在每一个节奏上,这导致歌曲的整体情绪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轻而易举就用过节拍的紧促把气氛带动起来。

“我们会相聚在一起,就在今晚今晚。我们要在世界的屋顶上举办一场派对,今晚今晚,我们要在好莱坞的标志旁跳舞。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处理好,但我会努力假装自己一切都好。一切都没关系,没关系,今晚,就在今晚!”

副歌的部分,顾洛北保持了原有的节奏,但在乐器上加入了电吉他的声音,即使只是听到音乐就会让人产生在原地跳跃的想法。这种在血液里沸腾的节奏感,即使已经间隔了几个小时,顾洛北依旧可以清晰感觉到,全部写到了旋律里。

“不要停下来,让我们的肾上腺素升高吧;跟着鼓点走,让心跳上下癫狂。只要我愿意,这就是我的派对,我们可以疯狂到忘乎所以!主宰城市的就是你和我,摇摆地面的就是你和我,谁也赶不走我们,因为这是我们的狂欢秀!每个人!哇哦,来吧!哇哦,所有派对野兽!哇哦,让我听到你的尖叫!”

在副歌里,顾洛北有意加入了“啦啦啦”和“哇哦”的节奏,使得带动感立刻强烈起来,再加上歌词中包括了所有人,这种歌显然就是为现场演唱量身打造的。闭上眼睛,甚至可以想象到全场观众一起欢呼一起跳跃一起狂欢的场面。

严格来说,这首歌不是一首意境优越的歌曲,但却是煽动现场气氛、带动观众情绪的上佳之作。主要也是因为,顾洛北今天在四十二街的表演实在太过兴奋,那种让人缺氧的振奋感,在旋律和歌词里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这首命名为“今晚今晚(Tonight。Tonight)”的歌,顾洛北创作完之后,当即就在房间里演奏起来,不过用木吉他演奏实在是感觉乏力,完全没有震撼感,这种清新的木吉他风格显然不是“今晚今晚”所需要的。

泰迪·贝尔听完之后,就笑着说了一句,“这不是为乐队打造的歌嘛。”让顾洛北恍然大悟,的确,需要架子鼓,需要电吉他,需要键盘,需要打碟机,这首歌完全就是为摇滚乐队现场表演所准备的。

这首摇滚风格十足,还带着清新的雀跃感的歌曲,让顾洛北想起以前的忧郁心境,显然忧郁心境会十分适合这首歌,比“海阔天空”更加适合现场表演。

不过,顾洛北也只是想想而已,忧郁心境早就是过去式了,这首摇滚歌曲他自己也可以使用,现场要演唱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如果想要更加出色的效果,那么现场肯定要邀请演奏乐队了。顾洛北想起了艾薇儿·拉维尼日后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就有自己固定的演奏乐队。

这给了顾洛北灵感。他也完全可以自己组建一支演奏乐队,专门负责他未来现场演唱时的演奏,这样就不需要伴奏带,而且现场演唱的效果肯定也会更加出色的。这需要从长计议,组建一支演奏乐队容易,但要磨合出默契,而且形成长期合作,就有待商榷了。有了忧郁心境的事在前,顾洛北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乐队的破裂。

这件事顾洛北当下就和泰迪·贝尔商量了一下,泰迪·贝尔也决定找个机会和尚恩·梅耶尔谈一谈。

把“今晚今晚”写好之后,顾洛北就下楼去值夜班了。今天深夜干洗店并没有什么客人,顾洛北享受了难得的清净,阅读参考论文的速度着实不慢,时不时拿笔划出一些重点。写学士学位的毕业论文,算不上一件难事,但如果这篇论文要达到可以在专业杂志上刊登的水平,就需要好好努力了。

不知不觉,时针就过了十二点,进入了新的一天。顾洛北扭了扭发酸的颈子,把笔放在桌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抓过手边的水杯,喝了两口。从柜台透过玻璃门往外看去,街道上此时一片漆黑,朦胧的月光也无法冲破这浓得化不开的黑色,这种小巷里可没有所谓的路灯,治安绝对说不上是太平盛世,就算顾洛北从小在这里长大,也不会轻易大半夜地在这条街上流窜,说不准就遇上哪个外来的凶徒。

被月光笼罩着的夜色,宛若黑雾一般,迷迷糊糊地在视线里缓缓滚动,远处间或传来低低的引擎声,应该是大马路上有车经过。静谧的夜晚,所有的声音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就连时针有条不紊的前进声音都变得缓慢下来,如果闭上眼睛,甚至可以感觉到夜色在指缝中流动,时间宛若沙漏一般,在耳边沙沙地前行着。

手里的温水一点一点变凉,顾洛北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虽然已经是盛夏七月了,但半夜湿气重,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凉意。顾洛北把放在柜台上的衬衫拿了起来,披到肩膀上。多年值夜班都已经有经验了,自然早有准备。

再次把水杯拿起来时,门外那一地的夜色,却让顾洛北想起了离开四十二街时那一地的红色,鲜艳到刺眼的红色。那个女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差别也许只是在于,是今天离开,还是明天离开。也许,今天就离开,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顾洛北又打了一个冷战,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

“这个世界天寒地冻,天使也无法飞翔。”

不知为何,顾洛北想起了这句歌词。当初在纳什维尔街头表演,见到一位小萝莉之前创作的这句歌词,只有旋律没有歌词,暂时命名为“A”的那首未完成品。

那个女人算是天使吗?也许是吧。每个人在降临这个世界上时,都是坠落凡尘的天使。只是这个世界太过寒冷,让那个女人的翅膀折翼了,再也无法飞翔,最后在天寒地冻之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泛白的嘴唇,苍白的脸庞,吸着白色雪花(snowflakes,白粉的英式俚语),熏黑的肺,酸臭的嘴。灯灭了,白天过去了,仍在为房租发愁,慢慢长夜,陌生男子。”

当初这首“A”,旋律清新轻快,还带着一种朝阳破晓的淡淡雀跃,只是那一句歌词太过悲伤了,不想,今天把歌词补完整时,又延续了这个风格,依旧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关于有毒瘾的妓女的故事。这让顾洛北想起了“只是一个梦”,一样是旋律和歌词之间矛盾的火花,但这次的“A”显然有一种历尽千帆的淡然和忧伤,轻轻拨动心弦。

“他们常说,她是顶级的尤物(The。A。Team),她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中,自打十八岁开始。但近来,她的面容开始渐渐变得苍老憔悴,犹如土崩瓦解一般。他们尖叫着,世间最悲惨的事扑面而来,因为我们身处社会的底层,为了几克拉(白粉)而癫狂。她今晚只想窝在家里,在白日幻觉之中飞回故乡,或者向其他男人出卖感情。这个世界天寒地冻,天使也无法飞翔。”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但在字里行间,顾洛北从来没有提到“毒品”的任何词汇,只是隐隐地用了一个“白色雪花”,还有“窝在家里产生白日幻觉”来表示,这个故事杯具的原因,还有那一句“顶级的尤物(The。A。Team)”来解释主人公的身份,包括“向男人出卖感情”这种旁敲侧击的语句。

即使如此,顾洛北也用最优雅的语句,轻而易举地把一个故事徐徐展开,那种融化在旋律之中的忧伤,不是痛彻心扉的呐喊,却是淡淡的深深的哀伤。

“天使将要死去,盖着皑皑的白雪,紧闭双眼。祈祷着美好的人生。这次,我们消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这个世界天寒地冻,天使也无法飞翔。”

当顾洛北写完这首歌时,最后在标题上那个“A”字前后添了两个词,组成“The。A。Team”,直译是顶级、一队、A级别,但在歌曲里,却是主人公妓女的代名词。这首“顶级”创作完毕之后,顾洛北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外面的夜色依旧浓得化不开,一片黑漆漆的,顾洛北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那一大片妖冶的红色,然后一点一点变成白色,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无尽的黑色之中。

第158章 自拍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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