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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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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埃文指尖之下的吉他,我开始探知‘断背山’镜头之下的每一寸胶片,还有恩尼斯和杰克身体的每一寸。
吉他早已不是新鲜的配乐工具,却独独在埃文·贝尔的指尖演绎变幻,或清脆,或凛冽,或悠扬,或震撼。彷佛每一毫秒的停顿,都经过了无数的演算和推演,精确而迅猛地抓住了每个人的内心。放纵弦的余音,就好像断背山上空那闲散的白云、轻柔的清风,凝视着两个牛仔的背影,深远而悠长。
埃文用一把吉他构建了‘断背山’的世界,不同于传统西部片的粗犷狂野,让细腻精致的风格汇入了断背山的山脊之中。一抹幽静的绿意取代滚滚黄沙,吉他也摈弃了疯狂,将每一个灵动的弦音都发挥到了极致。从安详的恬静,到焦灼的狂躁,吉他和弦乐团如相濡以沫的恋人,献上迄今为止最华丽的演出。
开篇那首‘开场(Opening)’,有条不紊地梳理着我们纷繁的思绪,牛仔孤身穿过晨雾,以孤独而高傲的姿态开场。空灵的调子在耳边扬起,不带丝毫造作。舒缓如斯,洗净所有观众心头尘埃,让其以至纯的目光,注视爱情的无暇。
不似‘开场’的惊艳,‘断背山1(Brokeback。Mountain。1)’的出场毫无征兆,在潺潺的河水与咩咩的羊群中悄然响起,低调的吉他融入断背山的灵性,就如著名电影作曲家汉斯·季默所说,不为观众注意的配乐才是最好的配乐。吉他的主导,怀俄明州广袤的自然风光彰显主人公内心的轻快自如。
‘乘马(Riding。Horses)’的切入也隐然其中。没有繁琐的技巧炫耀,两个音符构成一节,简短却不单调。埃文知道,只有朴素至极的调子,才能将乐器本来的气质展现出来。马蹄与地面清脆的亲昵,即使没有台词只有画面,一记拨弦便道尽了断背山的闲静与繁世的疏远。
自诞生之日开始,电影原声便被赋予不同于其他音乐的画面质感。或者说,情感。电影的音乐必须与画面、与人物、与故事交融在一起,那一个个充满着情感、冲突、矛盾的情节,与旋律碰撞出最美妙的火花,那若有似无的情愫悄然在心间萦绕。
‘断背山2(Brokeback。Mountain。2)’在影片中仅出现一次,却最微妙。那是恩尼斯与杰克四年后第一次相聚,在旅馆度过一夜之后,两人决定前往断背山,清晨恩尼斯回家拿行李,和坐了一夜的艾玛有一段对话。在恩尼斯轻吻艾玛离去后,艾玛转身紧紧抱住女儿,咬唇哽咽。乐曲这时响起。不似‘断背山1’以吉他打头,活泼充满生机。它一开始便是深沉起伏的弦乐,继而吉他响起。虽短短数笔却足以勾起观众们的惋惜揪心。接下来的渲染由弦乐完成,吉他作为点睛之笔,在关键之处紧抓要害。艾玛作为妻子尴尬位置的无奈和挣扎,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若说情之切处,非‘断背山3(Brokeback。Mountain。3)’莫属。断背山的湖边,是他们最后的一面。吵架节奏处理得有条不紊。这首旋律落脚于恩尼斯情绪的激动。当恩尼斯情感崩溃,向杰克诉说二十年来的生活辛酸时,音乐响起。如果说‘断背山2’的吉他是点睛之笔,那‘断背山3’的吉他则让情感得到了升华。回到二十年前的岁月,还是那个站在篝火边站着睡着的杰克,还是那个哼着小曲的恩尼斯。时光在这一刻彷佛有些混乱,吉他再次空灵地浮动,在曾经的曾经,舒展开来。顺着杰克的目光延伸,无数个日升日落重新上演。情绪的变迁,也让吉他在不同场合,彰显迥然质感。
在故事的结尾处,‘翅膀(The。Wings)’掺杂着恩尼斯和我的泪水,吉他的和弦漫延着。那句‘杰克,我发誓……’随着肆意的拨弦,达到全片的高潮。我一直觉得这是最能代表‘断背山’的一首配乐。调子总要上扬,却又停留,降半个调上徘徊。如同恩尼斯和杰克,如同艾玛和露琳,只能对心中爱意视而不见,最后只剩惆怅与遗憾。最终‘翅膀’也只是停留在这个并不高的音符上,算是对影片基调的回应。
埃文在吉他,在‘断背山’中达到了极致,无论他之前创作过多少动人肺腑的旋律,但是这一阙阙旋律与恩尼斯、杰克的故事结合在一起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山间那一绺绿意的盎然、惬意和忧伤,在吉他的琴弦上下翻转,悠然回响。”
亚当·罗伊的这篇乐评,是对“断背山”配乐的评论,同时也是对电影从另一个角度进行解读,这也契合了“娱乐周刊”这次专题的标题:处处精致。可以看出,“断背山”是一部十分动人细腻的作品,其能够赢得影评人如潮的好评,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是,在这一片好评声之中,不和谐的声音依旧存在,当然不是指保守派的反对言论,毕竟他们没有到多伦多来,并没有看到电影的成品,所以还不急发表自己的抗议。真正不和谐的声音,是来自观众们对安妮·海瑟薇的意见。
不是埃文·贝尔,不是杰克·吉伦哈尔,观众们用极大的包容性理解了两位男演员出演同性恋,并且有激情戏的行为;也不是米歇尔·威廉姆斯,观众们对这位年轻演员的细腻演出赞不绝口;而是安妮·海瑟薇,在电影中挑战极限、打破固有形象的安妮·海瑟薇。
第1099章 转型阵痛
其实多伦多的观众一向以热情著称,即使电影不是一部好作品,他们依旧愿意送上自己的掌声。这也是“断背山”在这里迎来了如此热烈欢呼的原因之一,因为观众们愿意对所有优秀作品掏心掏肺地送上赞誉。所以,对安妮·海瑟薇的意见,其实并不严厉也不可怕,只是观众们的一种声音罢了。而这种声音的出现,是必然的,也是可以预知的。
不同于埃文·贝尔一向个性不羁,安妮·海瑟薇最初得到观众普遍认识的作品,是“公主日记”,那个有些马虎有些天真有些可爱却愿意承担责任的米娅公主,这才是观众对她的印象。这一次安妮·海瑟薇在“断背山”却是饰演一个泼辣精明的女子,撇开有大胆的脱开上衣的戏份不说,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俗气市侩却又带着一丝脆弱的。
安妮·海瑟薇饰演的露琳一角,完全是埃文·贝尔根据小说中三言两语塑造出来的。其实露琳是一个比艾玛更加悲情的角色,因为至少恩尼斯对艾玛还是有责任在,或者是愧疚,但杰克却明显地表示出随时可以离婚的态度,由此可见,杰克对露琳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但相反,露琳却深深地爱着杰克。
露琳的出场就是豪迈而奔放的,出身富裕,敢爱敢恨,大胆追求杰克·特维斯特,最终她“驯服”了充满男人气息的杰克,所以他们很快就结婚生子了。露琳的个性争强好胜,倔强不屈,其实她早就怀疑杰克有外遇了,杰克每年开二十小时的车去找朋友钓鱼,一年好几个来回,任何一个妻子都会起疑心了。个性强势的露琳认为老公有外遇,但是却没有点破,只是因为她是在父亲的反对之下走进这段婚姻的,如果她承认婚姻出了问题,就是在向父亲低头。这是露琳所不能接受的结果,所以她咬牙也要把这段婚姻坚持下去。
比起直接离婚的艾玛来说,露琳承受的煎熬才是更加艰难的。
在他们婚姻的后期,露琳和杰克的对话只剩下工作和孩子——就算是孩子也只是谈责任没有关心——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露琳已经死心了,所以她把生活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工作上,所以杰克形容她“越来越功利,想找到多余的盈利”。
从露琳和杰克的每一次相处都可以看出,露琳已经接受杰克不爱她的事实,并且维持表面和谐的婚姻。到了故事的最后,露琳用一种陌生人的口气,叙述着杰克去世的过程,就好像与自己无关一般。但是当露琳得知恩尼斯就是杰克的钓鱼朋友时,她是热泪盈眶的,因为她意识到,恩尼斯就是杰克的外遇,她也知道,阻碍她和杰克婚姻的,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
其实露琳是爱杰克的,一直都是,但问题是,杰克不爱她。
所以,在露琳这个角色身上,安妮·海瑟薇必须做出全新的尝试,她泼辣,她世俗,她冷漠,她疏离,每一个加诸在她身上的负面词汇,都是露琳生活的煎熬。安妮·海瑟薇的这次表演,完全推翻了之前观众对她的所有印象,这让观众们十分不习惯。
这就好像邻居家天真活泼的小妹妹,突然有一天就变成在酒吧里流连忘返的S。M女皇,任何人都会觉得目瞪口呆的。所以,多伦多的观众们都认为,安妮·海瑟薇并不适合露琳这样的角色,觉得与他们的印象相距甚远。
其实,在任何一个行业,转型都是不容易的。因为转型就意味着全新的挑战,转型就意味着抛弃过往的固定模式,转型就意味着推翻一切重新开始。所以,这必须对养成习惯的人们带来冲击力,还有随之而来的愣神、错愕、甚至是埋怨、咒骂。这就是转变形象、突破形象所必然带来的阵痛期,这是无法避免的。
还好,这是多伦多,观众们只是有些抱怨罢了,并没有指责,一切的反应都是十分温和。即使他们不习惯安妮·海瑟薇这样的形象,看到安妮·海瑟薇时,他们依旧会有笑容和拥抱来迎接这个可爱的小妮子。但即使是在多伦多,观众都不适应了,可以想象,如果电影在美国本土上映之后,安妮·海瑟薇将迎来怎么样的风暴。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安妮·海瑟薇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这是她和埃文·贝尔的第一次合作,而且她尽全力表现自己了,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断背山”在多伦多的首映结束之后,现场观众在提问环节时的表现就让安妮·海瑟薇感受到了这种转型所带来的阵痛,这种阵痛,估计在未来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安妮·海瑟薇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勉强了许多。
埃文·贝尔和安妮·海瑟薇认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她的,甚至不需要去看她的脸色,只需要站在她旁边,就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原本应该是绽放着热情洋溢红色的气场,一点点黯淡了下来,现在更像是一种清冷的藏蓝色。
首映式结束之后,埃文·贝尔和皮尔斯·韩德林、罗杰·埃伯特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告辞离开了。杰克·吉伦哈尔似乎去找他现任女朋友克尔斯腾·邓斯特了,李安则被一群记者淹没了,埃文·贝尔因为和两个大人物在聊天,没有被抓住,他就悄悄地溜了。
瑞尔森大学虽然是1948年才成立的,但是其最早的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1852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校,校区就坐落在安大略湖湖畔,风景宜人。在“断背山”剧组下榻的住所,阳台之外就是静谧的湖面,点点星光洒落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夜风习习,风中还可以听到主会场断断续续传来的喧闹声,让宁静的夜景又多了一点生气。
埃文·贝尔走出影院之后,只追了一小段,就看到了安妮·海瑟薇沿着林荫小道慢慢踱着步伐的身影。埃文·贝尔知道,其实今天观众的反应并不算夸张,安妮·海瑟薇也没有到伤心的程度,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沉淀一下罢了。毕竟,未来需要面对的争议还有很多很多。
埃文·贝尔打算给安妮·海瑟薇留下这个时间和空间,也就没有急着走上去,只是跟在安妮·海瑟薇身后约莫二十码的地方,慢慢地前行着。
今天原本是预计十点半结束首映的,但因为一系列事件,现在时针已经迈向了午夜。安大略湖上空吹拂过来的风带上了秋天的寒意,让人不由接连打着冷战。安妮·海瑟薇今天为了出席这个首映式,穿着一件玫瑰红的晚礼服,漂亮的镂空蕾丝组成大片大片的花瓣,细肩带的设计让玫瑰红衬托着安妮·海瑟薇那宛若白雪的肌肤,强烈的视觉对比,在染上一层浅浅路灯昏黄的夜色之中,就好像一朵傲然盛开的玫瑰,在这幽静却又不是嘈杂的夜晚,静静地绽放着她的美好。
埃文·贝尔一直都知道,安妮·海瑟薇的皮肤很好,虽然鼻头和脸颊上有一些可爱的小雀斑,但是她那胜似白雪的肌肤就好像一匹上好的绸缎一般,总是可以轻易吸引别人的眼球。所以,安妮·海瑟薇很称红色,因为那颜色可以把她的皮肤反衬出来,让她看起来气质高贵非凡,特别是玫瑰红。
埃文·贝尔很喜欢看安妮·海瑟薇穿玫瑰红,因为这个时候总是会无时无刻地提醒他,眼前这个小女孩,已经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那个留着小平头的假小子了,也不是自己上辈子记忆中那个知性美艳的女演员,而是一个全新的安妮·海瑟薇。活泼率真却又不失睿智聪慧,婉柔婉约却又不失大方豪气,体贴窝心却又不失迷糊冒失,这样一个安妮·海瑟薇,在埃文·贝尔的眼里,蜕变出不一样的色彩。
这是一条沿着湖畔的青石板小路,两侧种植着一些绿色植物,还有整齐排列的枫树。这里距离放映厅不算近但也不算远,此时已经过午夜,留在校园里的都是坚持要观看午夜加场的忠实观众,所以小道上还算冷清,只是间或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声,让深夜的小道依旧残留着一些热闹。
安妮·海瑟薇就在前面缓缓地走着,若有所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她倒不伤心,只是心绪有些乱,情绪有些低罢了。
埃文·贝尔就在后面缓缓地跟着,嘴角松弛,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安妮·海瑟薇,亦步亦趋,就好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安静地守护着前面那个有些沮丧的身影。
忽然一阵风刮来,安妮·海瑟薇微微打了一个冷战,才一抬头,就看到了缓缓飘落的枫叶,虽然依旧没有染红,只是扑扑的青色,伴随着风在空中打着旋,却别有一番滋味。安妮·海瑟薇只感觉到肩头有柔软的布料触感披了上来,原本空荡荡的肩头顿时感觉到了温暖,扬起的头微微一偏,看到了埃文·贝尔那在阴影之中勾勒出漂亮轮廓的侧脸。视线的余光看到了埃文·贝尔只穿着一件衬衫,那件外套已经在自己的肩头。
安妮·海瑟薇没有说话,只是拉了拉外套,然后继续往前走去。埃文·贝尔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跟在安妮·海瑟薇的身边,一起往前走。
一前一后,变成了一左一右。空气中依旧一阵静谧,恍惚之间,湖面上的水汽似乎开始聚集,月光洒在湖面之上,宛若一缕缕散发着荧光的水雾在缠绕。远处的喧闹声还是依旧。
第1100章 聚光灯下
站在房间的门口,安妮·海瑟薇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转身,挡住了入口,看着埃文·贝尔,“当初诽谤事件的时候,你是怎么扛下来的?”
埃文·贝尔不知道,安妮·海瑟薇已经想得如此深远了。他原本还想开玩笑地推开安妮·海瑟薇的手,然后直接走进去,但是此时,他却在安妮·海瑟薇的脸庞上察觉到了更加深刻的东西,“安妮,米歇尔当初向家人出柜的时候,你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吗?”
安妮·海瑟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下心来认真地思考着,许久之后,她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我以为我知道,但我永远都不会有米歇尔的那种感觉,也不会知道你在面对诽谤时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埃文·贝尔知道,其实这次“断背山”中露琳这个角色只是一个引子罢了,真正让安妮·海瑟薇恐慌的是,站在镁光灯之下,她所要面对的一切非难。这就好像“断背山”是同性恋题材电影,势必会引来如潮的阻力;米歇尔·海瑟薇是同性恋,势必就要面对周遭恐慌的目光;埃文·贝尔之前被陷害,势必就要站在道德的对立面据理力争。安妮·海瑟薇是在担心米歇尔、埃文,是在担心自己面对媒体的显微镜无所适从。
娱乐圈对于男性总是比较包容的,对女人的“轻视”就是潜规则之一。之前说过,六十岁的老人依旧可以和妙龄少女拍摄浪漫爱情戏,但是五十岁的女人却必须站在母亲、甚至是祖母的位置上接受审视,即使是中年妇女的爱情,也势必是“门当户对”的中年男人。同样,绯闻、酗酒、打架在男人身上,是负面新闻,但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公众总是更容易宽容;而绯闻、酗酒、打架出现在女人身上,社会审视的目光就好像激光一样,一定要看一个透心凉,事情的波长也注定更远。就算是一男一女同时出绯闻,女人受到的伤害也比较大。这一点,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都是如此,只是东方会更加明显一点罢了。
埃文·贝尔挑战各种角色的极限,即使是出演一位同性恋,但是人们很快就会因为他的出色表现而赞不绝口;而安妮·海瑟薇只是做了一次尝试,立刻就引来了观众的不舒服。这还是在多伦多,换做美国呢?又或者说,不是“断背山”这样一部作品,而是生活中的其他负面新闻呢?媒体放在安妮·海瑟薇身上的显微镜可不会手下留情,那到时候引起的波长又会是如何呢?
安妮·海瑟薇不敢想象,如果她要像哥哥米歇尔那样面对整个世界对同性恋排斥那样的目光,如果她要像埃文那样被诬陷被毁谤那样与所有媒体的声音做抗争,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局面。今天多伦多观众的异样目光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安妮·海瑟薇脑海中延伸出来的东西。
埃文·贝尔知道安妮·海瑟薇在想什么,所以他反问了一句。安妮·海瑟薇也知道,很多时候人们都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你的处境”,但事实上,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他人永远无法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感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世界变成了两半,一边是你自己,一边是其他人。他们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注视着你,就足以让你窒息致死了。”埃文·贝尔知道安妮·海瑟薇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如果不过了今天这一关,未来安妮·海瑟薇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活泼开朗、堂堂正正地在演员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安妮·海瑟薇忽然就抬起手,抓住了埃文·贝尔的衬衫,“留下,告诉我你不会离开。”安妮·海瑟薇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眼充满着渴望,看着埃文·贝尔,目不转睛。
埃文·贝尔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安妮·海瑟薇牢牢地抱进自己的怀里,“小傻瓜,我会留下,我哪里也不会去。”
安妮·海瑟薇放任自己被埃文·贝尔的气息所包围,那是一种淡淡的甘草香气,让她狂跳不止的心脏缓缓回归了正常,一种叫做安全感的心情油然而生。彷佛在这一瞬间,世界就是安全的,所有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埃文·贝尔抱着安妮·海瑟薇,慢慢地往前移动了一小步,然后把房间门关了起来。房间里一片黑暗,并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得满地都是,让房间里呈现出一片莹莹的色彩。
安妮·海瑟薇把头埋在埃文·贝尔的肩窝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埃文·贝尔身上那温热的气息,低声说道,“我想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否则,我会寂寞的。”这一句话在安静的房间里闷闷地响起,让埃文·贝尔的心猛然一抽。
埃文·贝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会一直在这里,守护着你,一直。”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好像担心会惊醒了怀中的安妮·海瑟薇一般。但是话语的重量,却在心间缓缓沉了下来,就彷佛一块巨石落入了海中一样,越来越深。
“你知道吗,我和米歇尔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埃文·贝尔将声音略微抬了抬,怀抱中的安妮·海瑟薇微微抬了抬头,从埃文·贝尔的胸膛里往上看去,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埃文·贝尔那倔强的下巴曲线,还有因为夜深了而冒出来一点青涩的胡渣,让安妮·海瑟薇想踮起脚尖,去亲吻一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埃文·贝尔皮肤传来的炙热——即使她根本没有付诸行动。
想到这里,安妮·海瑟薇微微动了动,然后挣扎着离开了埃文·贝尔的怀抱,她发现刚才的情况似乎失去了控制,她的脸烫得吓人。于是她转身走到了阳台边上,慌乱地打开了落地窗,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罐啤酒,打开就往嘴巴里灌。冰冷的黄色啤酒顺着咽喉往下流淌,让安妮·海瑟薇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意识清醒了不少。
埃文·贝尔也走了过来,打开一罐啤酒,靠着床铺在地上坐了下来,“因为那个被分割成两半的世界,我对面的那一半,有人不顾掉下悬崖粉身碎骨的危险,跳了过来,加入了我们的阵营。没有我们的支持,米歇尔又如何能够在这个社会下生存下去呢?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敌人。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又如何能够在诽谤事件中坚持下来呢?整个世界都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埃文·贝尔的声音,把安妮·海瑟薇拉回到了现实,她也坐了下来,和埃文·贝尔并肩而坐。肩膀上埃文·贝尔的外套在皮肤上摩挲着,产生淡淡的温度,两个人手臂之间的碰触,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却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皮肤上的温度。安妮·海瑟薇又喝了一口啤酒,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到今天晚上来。
埃文·贝尔却是接着说到,“安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在娱乐圈打拼,聚光灯就好像是一台显微镜,把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放到公众面前。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灾难。你看看我,和媒体闹的事还少吗?”说到这里,安妮·海瑟薇也不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们需要在乎的,不是媒体说什么,也不是观众对我们的感官,而是我们爱着的人的想法,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爱的人相信我们、支持我们、站在我们的世界这一边,我们就是幸福的,我们就可以产生无穷的力量一直走下去。”埃文·贝尔转头看向了安妮·海瑟薇,缕了缕她稍显凌乱的头发,“‘断背山’在美国上映之后,你肯定还会面对更多的责难,但你只要记住,米歇尔和乔什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曾经,你为了他们而退出了教会,因为教会无法接受你爱的人,不是吗?现在,你就要拿出当年的勇气和冲劲,告诉全世界,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是代表米歇尔和乔什在说话的。”
安妮·海瑟薇握着啤酒罐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些,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接这部电影的勇气,也想起了当年为了哥哥米歇尔而做出的一切,她那略显慌乱的心总算开始日渐平复了下来。
“更何况,你们家和我们家,都是你的支持者,不是吗?”埃文·贝尔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轻笑了一下。
安妮·海瑟薇敏感地转过头,因为埃文·贝尔的轻笑声就在耳边,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了埃文·贝尔,“怎么,你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不愿意站在我的身后做我的支持者?”安妮·海瑟薇能够问出这句话,就说明她理解了埃文·贝尔话语的意思,虽然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但至少是在释然的过程中。
埃文·贝尔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含着那抹微笑,“只是想起来,小时候你兴冲冲地喊着说的那些话。”
安妮·海瑟薇顿时有些窘迫,慌张地说到,“我小时候说的话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笑的。”
“比如说,你想要嫁给我的话;再比如说,你要成为我的守护天使的话……”埃文·贝尔没有说完,安妮·海瑟薇就直接伸手在埃文·贝尔的腰间用力一拧,把埃文·贝尔剩下的话都掐了回去。
第1101章 守护天使
看着埃文·贝尔那纠成一团的俊脸,安妮·海瑟薇顿时很有成就感。埃文·贝尔却是皱着眉头说到,“你现在不是很有淑女气质了吗?不要做这么男人的动作好不好。”
安妮·海瑟薇却是皱了皱鼻子,“我这是女人的动作,不要搞错了。男人才不会捏人,那多女气。如果是男人的动作,一拳头就往你鼻子上挥过去了。”听着安妮·海瑟薇这大喇喇的话语,右手还配合地挥了挥,埃文·贝尔下意识就摸了摸鼻子,彷佛安妮·海瑟薇下一刻就会把拳头挥过来一般。这个动作被安妮·海瑟薇看在了眼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交锋时刻,埃文·贝尔如此狼狈的时刻可真是不多。
“守护天使可没有你这么粗鲁的,你这哪是守护我,不是虐待我嘛。”埃文·贝尔讪讪地说到。
安妮·海瑟薇哼哼出声,“这可由不得你了,现在的情况,你是永远甩不掉我了。所以,就这样吧。”
埃文·贝尔却是笑了笑,没有反驳这句话。如果换做以前,埃文·贝尔只需要再说几句话,估计就轮到安妮·海瑟薇被气得不行了,但是现在埃文·贝尔没有回应,反而让安妮·海瑟薇不是很适应,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埃文·贝尔揉了揉安妮·海瑟薇的头发,让这小妮子原本就因为外面大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更不成样子了,“那如果再出现今天的事呢?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呢。”
安妮·海瑟薇愤愤地想要张口,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的糗样,又想到埃文·贝尔那温暖的怀抱,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在说“我才不会呢”。虽然不说,但安妮·海瑟薇知道,从小到大,是自己在守着埃文·贝尔,又何尝不是埃文·贝尔在守着自己呢。
看着安妮·海瑟薇那俏红的小脸,埃文·贝尔右手不由抬了抬,就想触碰一下她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可是才伸出去一点,他就不由定住了。埃文·贝尔想到了布莱克·莱弗利,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感情生活应该怎么办,如果现在伸出手了,一切就会更加混乱了。可是,他现在一直在说“顺其自然”,事情一拖再拖,同样也是在放任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谁都知道,感情如果当断不断,那么最后只会是一团乱。可是……
埃文·贝尔的心猛然一揪,离开布莱克·莱弗利?这个不顾一切爱着自己的小姑娘,打开了自己尘封近二十年的心,自己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已经有一块属于布莱克·莱弗利的位置了呢。那么,安妮·海瑟薇呢?埃文·贝尔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她,或者说,是离不开她,他们两个的生活,已经紧紧维系在了一起。只是,自己内心深处属于安妮·海瑟薇的那个位置,到底又是什么定义呢?友情,亲情,还是……爱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犹豫,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混乱。
“在想什么呢?”安妮·海瑟薇的声音打断了埃文·贝尔的思绪,埃文·贝尔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没,没什么。”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又如何能够轻易瞒过去呢,埃文·贝尔紧接着说到,“在创作一首歌,你要听听吗?”
安妮·海瑟薇一脸狐疑地看着埃文·贝尔,但是她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她也在害怕,害怕面对她和埃文·贝尔的感情问题,友情进一步可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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