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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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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已经有些转化的心思,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激,乔金宝又犹豫了。
  ……
  楚天齐可没闲心总想着对付人,他现在要争分夺秒,要全力促成经济作物种植产业开局。虽然前路很艰难,但有柯扬、乔海涛、陈玉军几员大将助阵,还有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努力,而且这又绝对是正确举措,他相信一定会成功。如果操作顺利的话,今年肯定也会收获巨大的。
  当然,要想成功,不只是有人就行,不只有恒心就行,还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细致的安排,严谨的操作,也要有应对突发状况的举措和能力。楚天齐现在就在做这些工作的统筹,就在做着策划和导演这幕人生正剧的工作。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斗不斗不由你
  四月初的首都,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街边,枯槁一冬的树木长出长长的嫩芽,枝条早已披上新绿,在一场春雨洗礼下,变得郁郁葱葱。
  花圃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有的品种已经结上了籽粒,孕育着新的生命。
  裹了一冬的人们,早已剥去厚重的衣物,换上了薄薄的衣衫。年轻男子直接就是半袖在身、凉鞋上脚,女孩大多穿上了颜色鲜亮的长裙,个别女子更是尽量缩短着裙摆,去掉颈部过多衣物的遮挡,能多凉快就多凉快。
  这个季节的首都本应该艳丽无比,只是天空多少有些不做主,要是没有雾霾的蓝天该多好啊。
  正是由于天气转暖,由于白日空气灰蒙,加之白天还要工作,晚上则成了许多人出行的时光,当然晚上也便于做一些隐秘的事情。
  周末的首都夜晚,灯光璀璨,人流穿行,好一派逍遥时光。而北城区的一条街道却多少有些另类,行人并不多,车辆也不多,但路边的建筑里生意大多不错。说是生意不错,并非指人流多寡,而是这些屋子里消费都非常可观,其中那家名叫“隐庐”的更是贵中之贵。
  一辆出租汽车停靠在“隐庐”门前,右车门打开,一个中等微胖身影走下汽车,看了眼门前招牌,径直拾阶而上。
  看到夜晚戴着大墨镜、大礼帽客人,服务人员没有一丝讶异,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进来一位素面朝天人士,反而会显得不正常,来这里的人大多都要“包装”,因为人们都是为“秘密”而来的。
  迎宾女孩迎上墨镜客人,面带微笑:“先生,请问您有预订吗?”
  “雅士。”墨镜男给出了回复。
  “先生贵姓?”女孩再次询问。
  “乔。”这次墨镜男回答的更简洁。
  “请跟我来。”女孩做了个手势。
  墨镜男没有说话,而是随着女孩,拐过廊道,向前走去。看着身旁的设施,结合大厅所见,墨镜男不禁腹诽:妈的,这么华贵的地方,偏偏叫个“庐”,那我的屋子该叫什么?难道也要反其道称之为“豪”?
  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堵全屏蔽门前,屏蔽门打开,女孩请墨镜男进去。墨镜男跨进门里,身后门扇自动关闭,先前女孩被隔在门外,里面空间已换了另一名女孩。
  这名女孩做着手势,说了声“请”。
  墨镜男没有说话,顺着“请”的方向前行,目前也只有这一个方向。
  一路上被转手两次,墨镜男来在一处房门前。看到门上“雅士”二字,他知道到地方了。
  门前女孩轻轻推开屋门,示意墨镜男进去。
  墨镜男略微稳了稳心神,走进屋子,身后屋门关闭。
  这是一间里外屋,在暖色灯光映照下,外屋装修典雅、别致,富有文气,倒是与“雅士”二字相符。
  看不到外屋有人,也没有服务人员在旁引导,墨镜男来在中间屋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
  墨镜男推进屋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更雅致,也更安静。空无一人,当然静了。
  人在哪?刚才声音来自哪里?墨镜男很是疑惑,转头四顾着,并没发现类似屋门的装置。
  “去掉‘武装’。”那个沙哑声音再起。
  搞什么鬼?看不到人,也弄不清方向来源。但墨镜男没有废话,而是按要求去掉墨镜、帽子,这是一个梳背头男人。
  “坐下。”还是那个沙哑声。
  坐下就坐下,背头男人坐到了一张单人圈椅上。圈椅旁边是一张茶几,茶几另一端还是一张圈椅。
  屋子里静了下来,没有声音响起,也没见到有人出现。等了一会儿,还是如此,背头男不禁有些忐忑,再次转头搜寻着。里屋灯光要暗于外屋,但景物都能看清,确实没发现隔断类的装置。
  “别看了,我来了。”沙哑声响过,屋子西北角墙壁出现一个洞口,一个清瘦男子出现。
  哪有门?怎么刚才没发现?尽管心中狐疑,但背头男还是迅速起身,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着:“您好,司……”
  “阳哥有事要忙,我是常哥。”清瘦男子打断对方,“你是老乔?”
  阳哥?常哥?司长就是阳哥?好几个问号涌上脑海,背头男应了一声:“我是老乔。”
  常哥坐到另一张圈椅上,老乔坐回了原来位置。
  “老乔,你的表现实在差劲,阳哥很不满意。”常哥直接开门见山。
  妈的,老子还不满意呢。说好的让我来见面,等了多半天也没见到本人。尽管心中暗骂,但老乔没敢这么说,而是辩解道:“常哥,并没那么差劲,只是互有胜负而已。”
  “互有胜负?别给自己抹粉了。”常哥冷哼一声,“你生在那,生在那,在那工作了将近三十年,掌权也好几年,而人家仅仅到任不足半年。你可以说是门生遍地,党徒众多,而人家却是单人独马,光杆一个。按理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你应该占据绝对优势,牢牢掌控党政权柄,死死把他抓在手中。可事实却是,人家迅速便招兵买马,势力逐步扩大,隐隐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老乔忙道:“他不过就是临时拉拢了几个徒有虚位者,那些部门负责人全是我的门下,根本不服从他们指挥。只不过现在处在和平期,互相要先过的去,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几个只有跳光杆舞的份。”
  “和平期?人家都打上门了,攻城掠地,出击频频,你还说是和平期,真是奇葩。那你说,什么时候才算战争状态?”常哥并不认同。
  听到对方咄咄的语气,老乔也很不悦:“常哥,你看到的只是个别表面,只是局部,你不能以偏盖全。”
  “不要狡辩了。你天地、地利、人和占尽,应该稳操胜券,大比分胜出才对,应该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才对,战争发动与否应该是你掌控才对。”常哥声音更冲,“可事实却是,你不但没打到对方的脸,还被对方打的‘啪啪’山响,你这政治智慧实在差的很。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你才混了个七品芝麻,也就不足为奇了。”
  妈的,你是谁呢?尽敢这么蔑视老子,也太拿自己当碟菜了。老乔不禁火气,冷声道:“我大老远赶来,不是听人训教,也不是任人指责,更不是遭受无端羞辱的。”
  “什么意思?”常哥反问。
  “告诉你,恕不奉陪,我马上打道回府,不玩了。”老乔说着,站起身来。
  常哥“哦”了一声:“这么说,你是认输了?不准备报仇了?”
  “无所谓输不输,只是正常的工作碰撞,不过是被人为夸张了而已。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来报仇之说?告辞。”老乔说到这里,迈动了脚步,“转告阳哥,他要忙就忙吧,以后各忙各的。”
  “好小子,你敢走出这里?”常哥跨前两步,拦在门口。
  “凭什么不敢?闪开。”老乔向前一步,厉声吼道。
  一阵笑声忽然响起:“哈哈哈,老乔,好,很好。要是早有这样的火气,何至于成了这样?”
  老乔听出来了,是电话里的声音,但却故意冷冷的说:“阳哥,我有事,先走了。”
  “既然来了,何不谈谈?”那人声音传来。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准备被人利用了,回去好好干工作才是正理。”老乔不为所动,“我俩根本没什么过节。”
  “你想好好合作?真是痴心妄想,别人会允许吗?要是你那么想,出不了半年,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只能在对方淫*威下混日子,这还是最好的。很可能你早被踢出那个场子,或者干脆被整到那里边,永无出头之日了。你俩的角色决定了彼此关系,争斗绝对不可避免,关键他不允许你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个声音继续,“斗不斗不由你,放弃幻想吧。”
  听到这些说辞,老乔立在当地,没了主张。其实他自己就是有这个担心,而且绝不仅是担心,因为两人位置冲突,因为两人理念不同,因为一些具体事宜,两人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他刚才也是被常哥激的,才不得不说一些绝话,扳回点脸面。自己真要回去吗?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老乔自问着。
  “老乔,鼓起你的斗志,鼓起你的勇气,向前冲吧。”那个声音又起,“我会帮助你的。”
  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老乔应道:“怎么帮我?连面都不见,我看不到诚意。”
  “该见面的时候自会见的。坐回去吧,送你一条妙计。”那个声音缓缓的,“你只要听话,接下来我就会给你更实际帮助。”
  哎,暗自叹了一声,老乔走向了刚才那张圈椅。
  ……
  楚天齐周末晚上哪也没去,就钻在办公室,此时正接着电话。
  听完对方讲消息,楚天齐非常高兴,也不免惊讶:“什么,老曹,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
  手机里声音非常肯定:“真的。我亲自经手的事情,还会有假?有了这个法宝,你就能跟那小子好好斗斗了。”
  楚天齐道:“斗什么斗?我就想着好好做些事情。”
  “斗不斗不由你。”对方声音再次传来。
  是吗?不是吗?两个不同声音在楚天齐心中响起。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我们种
  时隔三周,安平县委扩大会议再次召开,召开地点还是第三会议室。
  这次扩大会的规模,与三月二十六日那次一样,县委常委全部出席,副县长、党组成员悉数进场,所有乡镇书记、乡镇长全部到位,另有一些委办科局负责人参加。
  虽说通知范围完全一样,但实际到会比上次多了一人,那就是贺家窑乡书记肖月娥。上次肖月娥因出差未能赶上,曾经遗憾不已,这次可不能错过。
  九点整,会议正式开始,乔金宝主持会议:“同志们,今天这个扩大会,会议议题是经济作物种植推进。”
  听到这个开场白,许多人心中“哦”了一声。虽说会前已听到相关风声,但好多人还是觉着消息有偏差。三周前可是召开过同样会议,在会上乔、楚大战,结果乔金宝弄了个灰头土脸,楚天齐来了个后发制人。一场会议下来,乔金宝丢脸又丢人,得了个“窝囊废”雅号,楚天齐也混了个“楚刺头”神呼。难道两人还要再续精彩,来个“大战二”,或是要剧情彻底反转?
  尽管会前疑惑,可现在乔金宝已经明确讲说,还能有假?拭目以待,静候经典剧情吧。许多人揣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都支起耳朵,瞪大眼睛,生怕错过精彩瞬间。
  “县委对此项工作非常重视,早就做过相关安排,还专门开会进行过督促,具体执行部门和人员也有过相应表态。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离正式耕种仅剩下不足两周,十多天的时间做准备工作都显仓促,整个工作不能再推了。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对相关工作进行确认,以决定对耕地利用方式,从而保证不影响春耕工作正常进行。请相关同志汇报一下工作进展,大家以做认定。谁来讲呢?”说到这里,乔金宝把头转向楚天齐。
  冲着乔金宝笑笑,楚天齐看向陈玉军:“玉军同志,你先说吧。别站起来了,省得挡住后面同志。”
  听到楚天齐的话,好多人偷偷笑了。他们意识到,楚天齐这是在袒护手下,担心陈玉军再被罚站几个小时呢。
  “好的。”答过一声,陈玉军汇报起来,“经过资料确认、电话联系、互致函件等工作,我们初步与八家农业科技公司进行了接触。在八家公司中,又筛选出三家,于三月二十八日至三月三十一日,对相关公司进行了考察,考察结果很满意。然后邀请三家公司,分别于四月六、七、八日到达我县,对自然气候、地质条件等进行考察调研。对方于四月十一日全部回函,表达了合作意愿。现在我们双方已经完成了相关资料互审工作,并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具体合作项目视情况而定。”
  乔金宝“哦”了一声:“那就是说,我们看了人家,人家也看了我们,但还是没有正式合作,对不对?”
  “书记,我来回答,好吗?”楚天齐插了话。
  “说吧。”乔金宝语带慵懒。
  楚天齐说:“合作意向书的签订,就意味着双方已经认可了对方,具体项目合作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只要规模、地点、种类一确定,马上就能正式合作。至于那些具体项目的确定,一会儿我来汇报,可以吗?”
  “继续。该谁说了?”乔金宝答非所问。他在以这种方式表达不满。你楚天齐就是要护短,也得分情况,也得看时候呀。本来就是分管领导应该汇报范围,政府一把手非要横插杠子,还不是怕你属下挨剋?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待乔金宝话音落下,柯扬说了话:“近两周,我专门到*市、省城跑了几大部门,跑了几大银行,经过……”
  “资金的事涉及一些秘密,还是在合适的时候,由我向书记单独汇报吧。”楚天齐明着是对柯扬说,其实却是讲给乔金宝听。
  所有人都听出了楚天齐的意思,这是要大包大揽,要把所有下属都置于翼下呵护起来呀。
  乔金宝焉能听不出来?但他尽量压着火气,却也语带讥讽:“干脆都由楚县长汇报得了。既然资金和技术都有说法,不便明言,那就直接说说同意种植的乡镇吧。”
  “也好,也好。”楚天齐面带笑容,“先向大家申明一下,全县经济转型是一项系统工作,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同样,农业结构调整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循序渐进。我们先要做稳,做精,然后才是做大、做强,不能好高骛远,这个理念也是我多次强调过的。”
  好多人偷偷的笑了,笑楚天齐的说辞,这分明就是找台阶,铺退路嘛!看来不应该只称其为“刺头”,也应该喊其“滑头”才对。
  楚天齐继续说:“在近段时间,我和一众同志们,结合全县农业生产现状,多次与众多乡镇领导、职能部门负责人、农民进行坦诚沟通。在沟通过程中,达成了许多共识,好多乡镇和村子都表达了对这项工作的认可和支持。”
  “楚县长,你就直接说,究竟有几个乡镇要发展经济作物种植,都有谁?”乔金宝打断对方,“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开会而开。”
  人们都听出来了,乔金宝已经非常愤怒。也不怪其发怒,换作自己,也会那样的。关键是楚天齐太磨叽了,分明就是没有落实,在拖延时间、混淆视听。
  脸上并无应有尴尬,楚天齐笑了笑,继续说:“表达种植意愿的乡镇太多了,一时真的难以取舍,但为了整个产业的良性发展,我不得不忍痛决断,婉拒了众多乡镇的要求。”
  空话,吹牛皮,这几乎是现场每个人的想法。
  “最终,我选择了最适合首批发展的乡村。”说到这里,楚天齐语气一转,“就请相关乡的同志自己讲出来吧。”
  什么意思?真有?从来没听说呀。人们不免疑惑。但听楚天齐言之凿凿的样子,应该不是妄言吧,否则那也太丢人了。如果真是胡说一通,他还有威信可言吗?难道他会不清楚?
  现场很静,大家都在等着看谁站起来,看谁明确表态。当然也有人想看着楚天齐丢脸,提前可是没听说一点消息呀。
  一分钟,
  两分钟,
  直到五分钟过去,都没人站起来,也没人发出声音。
  “咯咯”,短促的女人笑声忽然响起。
  虽然笑声及时打住,但人们依然捕捉到了声音来源,依然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女人——肖月娥。看到是这个女人,人们都露出了会心微笑,剧情太像了,上次是铁杆下属,这次又是同床战友,难道真要重演一遍?
  这次乔金宝没有问话,反而瞪了肖月娥一眼,然后盯着身边的年轻人。其实所有人都盯在楚天齐身上,而且已经盯着数分钟了。很显然,好多人都在等着县长自圆其说,也有人等着看他脸皮有多厚。
  “我们种。”忽然一个男声响起。
  一楞之后,所有目光全都投向发声之处。目光尽头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男子,男子身着藏青色夹克衫,里面是白色衬衣,梳着分头,脸上带有书卷气。大家当然认识此人——贺家窑乡乡长曲勇。
  看到是曲勇,许多人都不禁惊讶,怎么会是他?难道乡党委会支持他?
  与其他人的单纯惊讶不同,有一个人则是惊恐加愤慨,这个人就是曲勇的搭档——贺家窑乡党委书记肖月娥。她完全没料到,千防万防,怎么就没防住这个家伙。不能呀?他凭什么要这么说?我同意了吗?村民愿意种吗?
  没想到的岂止是肖月娥,愤怒的又岂止她一个?乔金宝同样气的够呛,他既气楚天齐,也气曲勇,更气那个背兴娘们。忍不住眼中喷出两团火球,火球直奔那个娘们。
  本来大脑有些临时短路,现在被两团“火球”一烧,反倒清醒了。肖月娥“蹭”的一下站起来,盯着那个男人,吼道:“曲勇,你跟我商量了吗?谁让你做的决定?”
  “肖书记,这项工作属于政府范畴,你也多次重申不参与、不限制,乡里会议文件都有备案。”曲勇回答的不慌不忙,“虽然如此,但我也打算向你汇报呢。可是你一直出差在外,没能当面讲说,我只好打电话汇报。那天打电话时,我刚提到经济作物的事,你就回了一句‘我不管,看着办’,之后挂断,直接关机。”
  电话汇报过?有这回事吗?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肖月娥脑子又短路了。
  “曲乡长,感谢你们乡带头。不过光你有意愿还不行,乡里又没地,得有村里认可才行。”这次是乔金宝提的问题。
  “长梁村、双山嘴村愿意种植。”说着,曲勇拿起两张纸,展示着,“这是村主任写的说明。”
  “我们乡也种。”又一个*了起来。
  “乡党委也支持。”说话的男人个头不高、略有谢顶。
  人们看到,刚刚表态的二人,是黑山乡乡长高佳明、乡书记杨福瑞。
  这是怎么了?许多人都不禁疑问。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为什么偏偏是他?
  尽管心中愤恨交加,但事已至此,乔金宝只得强装笑颜,请几位同志坐下。然后做起了总结:“同志们,在县委总布全局和直接指挥下,在县政府各位亲力亲为操作下,在相关部门和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经济作物种植工作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能够突破这一步,非常不易,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接下来的实质性操作才最为关键,来不得半点差错。请同志们一定要周密计划,严谨布置,认真执行,潜心关注;用我们最大的热情和努力,把这项利国利民利县的事业做的更加完美,力争逐步把这项产业做的更大、更强。”
  乔金宝扫视全场:“哪位同志还有补充?”
  自是没人说话。
  语气和缓的说完“散会”两字,乔金宝率先离座,走出了屋子。
  “蹬”、“蹬”,均匀有力的步履,挺拔硬朗的身姿,人们看到一个心情愉悦的县委书记。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看到的现象,但也不无疑惑,疑惑县委书记怎么能做出那样的状态。
  没有乘坐电梯,乔金宝直接走步行梯下楼,四平八稳来在自己办公室前,走进秘书提前打开的屋门。
  “咔咔咔”一阵急促的皮鞋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响,乔金宝不由得一皱眉头,咬紧了牙关。
  吴海亮听到皮鞋声,快速放下领导水杯和笔记本,退出了房间。饶是加了小心,也差点被对方撞到。
  急匆匆而来的,是刚刚参加完会议的肖月娥。肖月娥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书记办公室,“咣”的一声摔上了屋门。
  “反了,反了。什么东西?他们要干什么?搞政变?”肖月娥痛斥着,来在办公桌前,“姓楚的太阴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玩了这么一手。那个曲勇真他妈隐藏够深的,这一年来装的就跟三孙子似的,没想到还有背后插刀的本事,真是小看他了。黑山乡那两个家伙,也是一副奴才样,被姓楚的那次整了一回,这次立马接屁就上,什么玩意?”
  乔金宝眉头不再皱着,脸上似乎还带了笑意,但牙却咬的更紧了。他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对方。
  见乔金宝不出声,肖月娥接着说:“不是我说你,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人算计了,这次就该长个心眼,开会前就该多做做准备工作。那时候只要去长梁、双山嘴走走,指定能从老百姓嘴里打听到一些东西。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鬼心眼?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必须谋定而后动,有什么打算、想法,多和自己人合计合计。身边没有贴心人,指望别人终究指不上。”
  乔金宝嘴角动了动,笑意更浓,身子微微前倾,向对方招了招手。
  肖月娥一楞,随即上前半步,上身向前探去。
  笑容突敛,狰狞涌上面颊,乔金宝猛的抡起右手,只奔那张白脸挥去。
  “啊。”可能是有预感,或是突然发现了对方异样,肖月娥惊呼一声,上身急忙后撤。侥是这样,还是被对方指尖扫中,顿时脸上出现了三条浅红色印迹。
  一捂脸颊,肖月娥再次“啊”了一声,转身就跑。
  “回来”,一声低闷吼声传来。
  撤回即将抓上门把手的右手,肖月娥收住脚步,迟楞一下,转过头去。然后迎着那张恐怖的脸颊,毅然迈步走去。
  乔金宝站在那里,颤动着右手,连连点头。虽然他没说话,但肢体动作意思很明显:好啊,好啊,你敢回来?你有脸回来?
  “咔”、“咔”,清脆的皮鞋声就像重锤一样,敲打在肖月娥的头上。但她脸上反而很平静,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乔金宝再次猛的挥起右手,但中途变了方向,没有掴在白脸上,而是抓住了对方衣领。然后狠狠一扯,拽着这个女人,直向里屋走去。
  “咣”,踢开屋门,乔金宝走进屋子,然后反身,用女人身体摔上了屋门。
  “妈了个*,废物,饭桶,眼皮底下出现这样的事,竟浑然不知。还一天腆着个大脸,这个不是,那个不对的。就你能?”乔金宝边骂边挥动手臂,右手手心手背与那张白脸密切接触着,“狗屁。你他娘的就是个吃*屎货,就是个……”
  乔金宝右手忽的悬在空中,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不对劲。除了“啪啪”的声响,怎么就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叫喊?他看明白了,那张苍白的脸上已经满布红迹,而那两只眼珠竟然动也不动。
  “啊?”乔金宝吓的倒退两步,“死人啦?”
  “打吧,让你打个够。”那张白脸上发出了含混的声音,“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能消气就行。”
  “你……月娥。”乔金宝跨前两步,拥住对方,“月娥,月娥,你没事吧?”
  “金宝,打啊,继续打呀,我就是让你出气的。”肖月娥仍然含混的说着。
  扶对方坐到床上,乔金宝盯着对方脸颊:“疼吗?”
  肖月娥凄惨一笑,摇了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唉,我真混蛋呀。”乔金宝一拳击在墙壁上,顿时疼的吸了口凉气。
  “金宝,别这样。”肖月娥反倒劝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月娥,我不好,我不该拿你撒气。”乔金宝紧紧拥着这个女人,眼中也不禁泛起薄雾,不知是悔恨,还是惭愧。
  肖月娥咽了口唾沫,说道:“金宝,今天这事我也想了,绝不是偶然的,他们肯定早就有联系。要不为什么偏偏是他跳出来,充当马前卒、急先锋?要是没有什么利益交换,他怎会冒着与你我撕破脸的风险,来帮那个外来户?说实在的,我是一直对他严防死守的,出差期间还安排人专门盯着,并没见他们有异动。一定是他们还有其它方式联系,否则不可能没有马脚的。”
  乔金宝连连点头:“是呀,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为何偏偏是他?尤其他还在你的眼皮底下,我们都认为那是最保险的,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出现这种情况,包括其他那些看客。姓楚的太狡猾,太阴险了,他早就安了这个心。这次的事不怪你,是我太混了,要怪就怪我,是我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你说,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什么时候勾搭的?”肖月娥追问着。
  “不好说呀,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有接触,但今天的事又摆在那,这……”话到半截,乔金宝忽道,“月娥,疼了吧,我赶快送你去医院。”
  “金宝,我没事。怎么能让你去送呢?你还嫌事少吗?”肖月娥摆摆手,“就是从这屋子出去,也不能这样,不能给你添麻烦。到时给我找顶帽子,围巾也行。”
  乔金宝眼眶湿润了:“月娥,不处理一下怎么行?要不我让小吴去诊所买药……”
  “金宝,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怪你的。”说到这里,肖月娥脸上温情散去,咬紧了牙关,“要怪就怪那个王八蛋,都是他害的。”
  “对,都是王八蛋害的。”乔金宝咬紧了牙关,也攥紧了拳头。
  ……
  就在乔金宝和肖月娥泪眼相对的时候,楚天齐办公室却是另一种情形。
  楚天齐坐在办公桌后,柯扬、乔海涛、陈玉军三人在沙发就座。
  陈玉军笑的最开心:“哎呀,笑死了。当曲勇表态的时候,肖月娥的脸都气绿了,就跟鬼一样。”
  乔海涛接了话:“不止是她,我那当家子脸都扭曲了,还得装着笑脸,看着都替他难受。”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害人终害己。”柯扬也笑模笑样的,“今天也就是有乡镇挑头了,要是一个没有的话,那位指定翻脸。不用说,咱们都跑不了,现在哪有心情说这些?”
  乔海涛“嘿嘿”笑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反正是不说话,免得没事抓狗屎。”
  “老乔,你以为明哲保身就没事了?想找茬还不容易?随便扯件事就行。”柯扬笑道。
  乔海涛点头附和:“是呀,欲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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