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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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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也隔出了一个包间,但非常简陋,除了空间相对独立外,和外面的就餐区域没什么区别。
除了书记、乡长外,还有三名乡领导作陪,包间里一共坐了八个人。
整个午餐一共是四道凉菜,八道热菜。虽说菜的种类也不算少,但都是当地的一些菜品,干菜类的就有三个,唯一跟海鲜沾边的就是一道清炖鲤鱼,酒是当地自酿的散白酒。
在好多地方大吃大喝风盛行情况下,这样的招待宴的确只能算是便饭了,这样的标准就是一般家庭招待客人的水平。
虽说没有山珍海味,但大家吃的很高兴,喝的也很尽心。唯一没喝酒的就是裴小军,他要负责驾驶二一二。之所以吃喝的这么香甜,既是因为这些天吃玉米面饼、喝玉米糊糊,肚里没油水,更是因为与乡领导的坦诚交流。尤其书记和乡长的务实态度,更是让楚天齐三人钦佩不已,两个公子哥更是伸出了大拇指。
下午两点多,午宴结束,楚天齐三人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带着乡里的证明,走上了调研之路。当然,今天要先回羊肠村,明天再去各村调研,他们需要根据今天的乡里之行,再做一些准备。另外,带着满嘴酒气去调研贫困人群,也太不合适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根本不是一只鸡的事
自六月十八日开始,楚天齐三人驾驶着二一二汽车,奔行在大囫囵乡的各个村子,对贫困人群生存状况进行认真调研。由于有乡里出的证明,每到一村,村书记、主任都非常重视,也尽力配合,整个调研工作进展顺利。
有了十多天与村民劳动、生活、接触的经历,曹玉坤、裴小军的公子哥习气掩去很多,能够踏下心来做调研,也能够针对一些客观实际问题进行求证。整个调研工作收获颇丰,楚天齐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六月二十五日,小雨,三人没有出去调研,而是留在村委会整理调研素材,探讨调研报告提纲。
下午四点的时候,探讨告一段落,外面的雨也停了。于是,楚天齐开车到乡里采买一些所需之物,裴、曹二人则留在村委会继续弄材料。
下雨路滑,虽然没有形成大河,也没有滑坡、塌方现象发生,但路上并不好走,当楚天齐返回羊肠村村委会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七点钟了。
停放好二一二,楚天齐背好挎包,提着食品袋从汽车上下来,立刻有一股浓重的香味扑进鼻孔。楚天齐笑着道:“老曹、老裴,真行,厨艺水平大长啊,能把玉米面饼做出肉味了。”
“老楚,就等你了,都快饿死了。”曹玉坤迎了出来,接过食品袋,“赶快洗洗,马上开餐。”
“好,尝尝你俩的厨艺,看看贵公子做的农家饭是什么味道。”说笑着,楚天齐大步走进屋子。
“少挤兑我俩,只要用心去做,我俩也不次。今天你就等现成的,只管吃喝,我俩做服务。”裴小军也笑着回应。
洗完手脸,楚天齐直接来在西屋,坐到了桌旁。
桌上已经摆好白酒和三只酒杯。
曹玉坤进到西屋,往桌上摆着花生米、火腿、咸鸭蛋:“老楚挺会买,正好下酒。”
“别都拿出来,留点。”楚天齐嘱咐道。
“知道,我留着呢,给邵主任一份,再给邵大叔家一份。”曹玉坤笑着说,“不能好人都让你一人做了。”
“嗯,有进步,曹处长现在也食人间烟火,也知道有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了。”说着话,楚天齐打开白酒,给三只酒杯倒上了白酒。
“裴氏御品土豆豆角丝……”随着一个拉长声吆喝,裴小军把一盘热腾腾的菜肴放到桌上。
楚天齐吸了吸鼻子:“香,真香,也没见里面有肉,怎么这么香?”
“为啥说御品呢?肯定味道不一样了。”裴小军一笑,“尝尝,尝尝。”
夹了一筷子豆角丝放到口中,细嚼慢咽的品过后,楚天齐频频点头:“嗯,清香绵长,回味久远,御品,的确是御品。”
“老楚,我怎么听着你的词不像是说菜,倒像是说酒的?”裴小军道。
楚天齐诡秘一笑:“你太多虑了,一样,一样。要是用老曹的细嗓喊出来,那就更有御品的味道了。”
“去你的。”曹、裴二人异口同声。
三人围桌而坐,推杯换盏喝了起来,边喝边聊,气氛很是热烈。
放下酒杯,裴小军走出屋子。很快,便端来主食:“老楚,尝尝,御品玉米面饼。”
“我尝尝。”楚天齐掰了一块放到口中,边嚼边说,“嗯,香,真香。我就奇怪了,怎么这玉米面饼里也有肉味,这是怎么回事?”
曹玉坤“嘿嘿”一笑:“这就叫手艺,知道不。来,喝酒,喝酒。”说着,端起了酒杯。
欢声笑语中,两瓶酒已经即将见底,三人都脸色发红,尤其曹玉坤脖子也红了。
“御品鸡块出锅喽!”裴小军声到人到,一大碗鸡块放到桌上。
“怪不得熬菜味不一样,玉米面饼也那么香呢,原来有鸡肉呀。”说着,楚天齐夹了一块肉,放到口中,“香,太香了。”
“香吧。我告诉你,老楚,玉米面饼里有鸡汤,熬菜里面也有鸡汤,否则没那么香的。”曹玉坤一揽楚天齐的胳膊,“来,老楚,喝一杯。”
“干。”碰杯声响过,两人一饮而尽。
“香,真香。”再次吃了块鸡肉,楚天齐转过头,疑惑的问,“对了,哪来的鸡肉,又是哪来的鸡汤?”
“鸡肉……鸡汤……你就说香不香吧?”曹玉坤含糊道,“喝酒,喝酒。”
“有鸡就行了,鸡肉、鸡汤自然就有了。”裴小军也端起了酒杯,“来,改天再说这个,喝酒。”
“等等。”楚天齐右手一挡,“到底是哪来的?跟谁家买的?你俩去村里了,什么时候去的?”
“让你吃你就吃,刨根问底干什么?还怕我俩给你下*药啊?”说着,裴小军拉一下放鸡块大碗,“你要不吃的话,我俩吃。”
“对,我俩吃,就让你干眼馋。”曹玉坤说着,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口中。
楚天齐疑惑的看着二人:“少打马虎眼。该不会是你俩偷的吧?”
“偷?亏你想的出?就凭我俩需要偷吗?”曹玉坤“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俩是穷鬼?”
楚天齐神色一愕,旋即追问道:“你说不是偷,又说不出来跟谁买的,难道还能是天下掉下来的不成?”
曹玉坤一龇牙:“对了,真是掉下来的,不过不是天上,而是……”
“老楚,不就是一只鸡吗?至于这么刨根问底?”裴小军插了话。
“不就是一只鸡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楚天齐也反问。
“老楚,你可真是死心眼。好,那我告诉你,这只鸡不是买的,也不是偷的,是捡的,这总行了吧。有完没完?”说完,曹玉坤把鸡肉大碗拽到了自己面前。
楚天齐“嗤笑”一声:“捡的?在这穷地方能捡到一只鸡?”
曹玉坤大咧咧的说:“是啊。你走后不久,我看外面雨停了,就出去透透空气。我见院门口正有一只鸡在找食,就顺手拿起一块泥巴甩了过去。其实根本打不着它,结果那只鸡一躲,反而被打到了头上,扑楞几下就没动静了。我到近前一看,鸡早没气了,估计给打的脑出血了吧。
我当时也没想到,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它,逗个乐,谁曾想成了这样。于是我就四外看看,喊了起来‘谁家的鸡,被我打死了,我高价赔偿’。结果喊了十多分钟,没人搭茬,也根本没见到人,却把老裴喊了出来。我俩一合计,估计是谁家的鸡跑到这儿了,反正现在鸡已经死了,死鸡归我们,明天再去村里问,到时高价赔偿就是了。到现在也没找到鸡主,这不是捡的,又是什么?”
楚天齐冷声道:“说的好听,捡?我看就是偷,就是抢?跟鬼子无异。”
“老楚,就这么十来块钱的东西,你竟然说成偷、抢,还拿小鬼子做比喻,也太的邪乎了吧?”曹玉坤哼了一声,“要不这样,一只鸡我赔五只钱、十只的钱,这总行了吧?”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一家人生活的……”楚天齐回呛道。
“哪还能是什么事?”曹玉坤打断对方,“你总不能给我安个祸国殃民的罪名吧?”
“祸国倒还不至于,但殃民确是实打实的。”楚天齐毫不客气,“你这种行为殃及了羊肠村,践踏了全体村民对我们的信任,是彻头彻尾的……”
“啪”,曹玉坤拍案而起,“老楚,你这人正直,充满正义感,心里装着老百姓,这我不否认。可我就看不惯你这随便扣帽子、上纲上线的臭毛病,好像全世界就你正派,别人都是大坏蛋似的。不就是一只鸡吗?现在我们吃了村民的一只鸡,别管是谁家的,我明天每家陪五只鸡的钱,这总行了吧?楚正直。”
楚天齐也站了起来:“钱,钱,有几个臭钱就显摆。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这是……”
曹玉坤手指对方:“有完没完,老子……”
裴小军赶忙打圆场:“老曹,注意用词。老楚,这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及时进行劝阻,应该及时陪老曹去找鸡主。不过老曹一再表示,肯定加倍赔偿。老曹刚才一直惦记着你,怕你吃不上,在掉鸡汤的时候,就出去看了你好几次。老楚,这不就是一只鸡……”
“根本不是一只鸡的事,你少充老好人。”楚天齐怒声道。
“你……”裴小军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妈的,老子不侍候了,走,老裴。”说着,曹玉坤抬腿便走。
“站住。”楚天齐厉声喝道。
曹玉坤转回头:“放心,你救治我中暑的事,我一直记着,肯定会还你的情。”说完,出了外屋。
“混蛋,站住。”楚天齐提高了声音,“你说的轻巧,想走就走?当时同着王县长众人你是怎么吹的?樵山县这样的穷县,拿出了接待市长的规格接待你,你拍拍屁股走人,对得起王县长,对得起樵山县人民吗?”
“你……你……”曹玉坤支吾了好几声,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黑灯瞎火,乌云压顶,恶狼、恶鬼都该出来了。”自语一句后,楚天齐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边喝边吧咂着嘴,“香,真香。”
“老子弄的鸡,凭什么不吃?”嘟囔一句话,曹玉坤返回西屋,伸手抓了一只鸡腿。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两个完蛋玩意
“轰隆隆”、“刷”、“咔嚓”。
“咋了,又下呀?”楚天齐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懒的睁眼,更懒的起。
昨天晚上有点喝多了,这并不是说喝进去的酒太多,充其量也就一瓶而已,远没达到楚天齐的量。但昨晚喝酒情况特殊,喝进去的酒并不太多,却上头的很。
首先,这些天早出晚归,到各村调研,身体本就疲乏;而且还要操心调研中的诸多事宜,心里也不轻松。可以说身心疲惫,状态本就不佳。
其次,这些年做领导,喝的酒虽然谈不上奢侈,但要好一些。而昨天喝的是当地最普通的白酒,就是那种散白酒灌瓶装,酒质差一些,劲还很大。喝下去口感不好,还容易上头。
更重要的是,昨晚喝酒时因为一只鸡的事,三人弄的不愉快,后面喝的都是闷酒,这是喝酒最忌讳的事。
所好的是,昨晚喝完酒,就直接住在了村委会,三人睡到了村委东屋的炕上,楚天齐特意睡到了靠门口位置。但躺在炕上后,一是有些头疼,二是担心曹玉坤、裴小军起来跑掉,楚天齐便装着打呼,其实一直在竖耳听着二人动静。听了好久,那二人发出了熟睡的鼾声,他也眼皮发涩,才沉沉睡去。虽然睡了好几个小时,但现在还有些头疼,稍微一晃,便嗡嗡直响。
忽然,楚天齐感觉到了异样,怎么没人搭理自己的话?难道那俩小子还记仇,还是睡的没醒?不对呀,胖子打呼可是山响的。
想到这里,楚天齐赶忙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炕上哪还有那俩小子,就剩了空背窝。
俩家伙会去哪?不会……楚天齐猛的坐起来,跪爬着掀起窗帘。天光已亮,院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二一二汽车,两扇院门也大开着。转头看去,自己放在柜上的挎包也张着口,显然车钥匙被拿走了。
“妈的,跑了?至于吗?俩完蛋玩意。”骂了一声,楚天齐仰躺在炕上。他也不禁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的那么死,看来喝酒就是误事,也怪自己太大意了。
“刷”、“咔嚓”。闪电划过,雷声袭来。
楚天齐一楞,然后猛的坐起来,抓过衣服,快速向身上套着。他意识到了危险,得赶紧去看看。昨天从乡里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一处路面有塌陷的可能,昨晚就下过零星小雨,现在马上又要下,二一二要是到了那恐怕就危险了。自己去看看,如果汽车已经过了那里,或是路面没有塌陷,应该就没问题了。
快速穿好衣服,楚天齐跳到地上,边穿鞋边抓过挎包,又顺手拎起地上一个编织袋子,跑了出去。
院里车辙印非常清晰,显然走的时间不长,而且没有打滑的印迹,看来是把汽车推出的院子。果然,在院墙外拐弯处,发现了汽车启动时,留下的深车辙印。
拿出手机,迅速开机,迅速拨出号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其实楚天齐就是侥幸心理,自到羊肠村那天起,自钻进这个山沟,手机就没了信号,这个他知道。为此,楚天齐专门用村委固定话机,和王永新通了话,让王永新若有特殊事就打村委会电话,或是让乡里转告。同时还特意嘱咐邵旭,注意有无找他们三人的电话,但一直没接到这种来电。
“妈的,心眼都用这上面了。”装好手机,嘴里骂着,楚天齐向前奔去。
“刷”、“轰隆隆”,闪电、雷声相伴,楚天齐一路狂奔。这里只有一条通车路,那就是奔向县城方向,也即大囫囵乡。
“咔嚓”、“哗啦”,脚底踩在石块上发出各种声响,有时踩翻石块还要打在脚上。但楚天齐已不顾这些,他只想着看到那辆车、那两个人,只想着到那处危险地段一看究竟。
跑出不多远,湿滑的河床不见了,脚下变成了混浊的溪流。为了赶时间,楚天齐并没有绕到河道最窄处,而是尽量走直线,涉水而过。脚下的河不深,水也不急,也没有浪头。
“轰隆隆”、“啪”、“啪”,一阵雷声滚过,豆大的雨点撒落下来。
楚天齐停下脚步,从编织袋拿出一件雨衣,套在身上。
“啪啪啪”、“哗”,零星的雨点变成了倾泄的雨幕。
侧着脸,抬头看了看天,楚天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这劲头,这雨小不了,是要发大水的。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更紧,撒开两腿,狂奔起来。
楚天齐忽然想起,前面还有一处危险区,那是一处河道拐弯处,而且是两条河流的交汇点,已经被雨水冲刷出一条深沟。自己每次开车到那里,都还需要特别注意打偏方向才能慢慢通过。那两个楞头青一旦不注意,或是有河水而看不到深沟,就很可能崴在里面,甚至弄翻汽车或发生其它危险。
“哗”,雨势极其猛烈,天际间白茫茫一片。平时高瘦的身影,置身在雨幕中,显得那样的单薄,那样的渺小。尽管只是一个黑点,但这个黑点却移动的很快,也很有力量。
雨水斜着冲到脸上,灌进脖项,流到全身,双脚浸泡在污水中,水流蜇刺着划破的伤口,但楚天齐已顾不得这些,他只想着尽快看到那两个混蛋,或是在那两处危险段什么也没见到。
连着抹了两把脸上的雨水,凝神看去,头顶、四周全是雨帘,自己仿佛置身在瀑布之下。远处更是一片雨雾,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脚下这已经泥泞不堪的路面,还有心中那两处清晰的危险地段。
“走。”喊了一声,楚天齐再次开动脚步,向前奔去。
说是奔,其实根本奔跑不起来,只能是快步疾行。这也就是楚天齐,换作他人,别说是这种速度前行了,即使侥幸不摔倒,也肯定浑身无力、寸步难行。
脚掌丈量着湿滑的地面,走了一程又一程,但四顾看去,却极像原地踏步,四周就是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但楚天齐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一直在前行,知道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滋”,楚天齐吸了口冷气,此时他的双脚再次浸到了污水中,刚刚发木的伤口处,又被激了一下。水好深啊,没走几步就到了膝盖处,这让他的步履不得不迟缓下来。
楚天齐心中一动,看看脚下,又极力转头四顾,凭着有限的可视度,看到了左侧那个影影绰绰的山包。他意识到,这是另一条河,离那个交汇点已经不远了,离那条深沟也不远了。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去,希望看到什么,但他并没看到希望的东西。
是自己太心急了,还需要转过前面那个慢下坡弯道,才可能看到。楚天齐脚下再次加力,奔着前方而去。
过了涉水路段,又到了泥路上,泥路更加泥泞,更加湿滑,还渐渐有了坡度,这是一个慢上坡。
一步,
两步,
五步,
十步,
楚天齐一步步的攀爬,手脚并用的前行着,丈量着脚下的这段上坡路段。
“滋溜”,脚下打滑。楚天齐下意识的用手去抓,但只抓到了一把泥,整个身子向后滑去,紧接着仰面摔倒,屁股着地,滑了下去。
屁股一疼,又回到了原点,这三、四百米算是白走了。
深吸了几口气,楚天齐站起身,再次匍匐着身子,向上爬去。路面过于湿滑,黄胶鞋底磨的也没了多少纹路,体力也有下降,越着急越打滑。爬了好几次,都没爬几步,就又摔了下来。
这么着可不行。楚天齐直起腰,凝神看去,在路的右侧,就是山坡,那里是山石路,也长着一些灌木和杂草。虽然那里要难走的多,也有一定的危险,但有可抓之物,总比这么做无用功要强。
楚天齐深吸了几口气,迈步走向山坡。来在近前,他伸手一抓身旁灌木,抬脚踩上了山石。
“滋溜”,刚迈上第二只脚,人已经滑了下来,还差点摔倒。
山石本身就滑,而且又下了雨,就更湿滑,何况现在山石上本身就有汩汩的溪流。
在泥路上迈出两步,换了一处地方,楚天齐再次双手抓住灌木,走了上去。这次没有滑下来,主要是脚下踩的不是石块,而是泥砂。专挑泥砂路,专挑灌木丛生区域,楚天齐艰难的向前穿行着。
虽然身上穿着雨衣,但灌木还是不时钻进衣服,在腿上、胳膊上咬一口,顺便把水滴浸在上面,让主人随时保持清醒。
一步又一步,沿着土路方向,走在右侧灌木从中,楚天齐向认定的方向前行着。坡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楚天齐来到了坡顶处。
虽然雨势小了一些,但站在坡顶处,什么也没看到。楚天齐弓着身子,从灌木从中挪到泥路上,坐到了上面,然后说了声“走”,身子向下划去。
咬着牙,连着吸了几口冷气,忍受着路上石子对臀、背的“亲吻”,楚天齐快速滑到了坡底。
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痛,楚天齐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他多么希望看到那辆车,看到那两个完蛋玩意。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要像个爷们
透过模模糊糊的雨幕,一个影影绰绰的物体出现在视线中,楚天齐精神一振,跌跌撞撞向前冲去。离近了,看清了,是二一二汽车。
楚天齐不由的嗓子一紧,发出了嘶哑的声音:“老曹、老裴……”
“老曹、老裴……”楚天齐呼喊着,向前奔去。
多声之后,终于传来了回声:“老楚,是你吗?我俩在这,快救,救我们。”
“我来了,老曹、老裴,我来了……”不停的喊着,跌倒再爬起来,楚天齐向着那个回声处跑去。
物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正是那辆二一二汽车,汽车就在那个两河交汇点,就在那个深沟处。混浊的河水冲刷着汽车,二一二看起来更像一个小铁盒,既渺小也单薄。
二一二窗子里伸出一只胳膊,不停挥动着,喊着:“老楚,老楚,我们在这儿,我们在……”
收住脚步,站在河边,楚天齐大声道:“听见了。你俩受伤没?”
“皮外伤,没事。”裴小军的声音。
曹玉坤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老楚,快救救我们吧,我俩都快坚持不住了,这河水是一个劲的长呀,都快漫过头顶了,我这……”
“闭嘴,要是漫过头顶还能说话?”喝斥过后,楚天齐语气一缓,“不要乱喊乱叫,保持体力,我来救你们。二一二好像卡在那了,你俩能不能自由行动,能不能钻出汽车?”
曹玉坤嘶喊着:“腿脚都没事,车门开不开,就是能开的话,我们也不敢出去呀,哪还不得让水冲走了,这水也……”
“闭嘴。问什么就说什么,少来零碎的。”楚天齐恨声喝斥,然后又说,“老裴,先看看情况,一会儿我问你答。”
“知道了。”裴小军给予了回复。
楚天齐转头扫视着河边,也注意着周边情形。
二一二现在所处位置,车下有沟,虽然沟深不到一米,但对于汽车行驶来说,就是深沟了。而且那里还有一个拐弯,又有一米多深的河水,现在想要把车弄出来,是不可能了。不过也正由于有拐弯,有那个沟,否则汽车早不在那里了,还不知会被冲到哪里,会打多少个滚,车里人的情形就更不敢想象了。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人从车里救出来。系绳、拴人、涉水,不加思考,楚天齐给出了答案。
汽车离南岸不太远,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离北岸却有十米左右的样子。南岸虽近,但自己需要涉水过去,怎么涉?南岸那里光秃秃的,除了蒿草,并没有树木,根本没有可借力之处,根本就不能考虑。北岸边有两棵大碗口粗的柳树,正好可以借力一用,只是这距离……
想到这里,楚天齐拿出爬山索比量着,从距离看,扣除固定用去的长度,应该是够长了。但一根并不够,于是楚天齐又拿出一条绳子来,这是昨天刚买的二十米尼龙绳。
楚天齐沿着河边,到了柳树旁。两棵柳树粗细差不多,他选了一棵直线距离较近的树,把爬山索和绳子分别系了上去。为了谨慎起见,楚天齐分别抓着系好的索和绳,拽了又拽,柳树晃动的很厉害,但索、绳都牢牢的系在树干上。试完以后,楚天齐又把绳子另一端系到爬山索另一端,另一端是有索头端。
“老楚,快点呀,水又涨了。”曹玉坤喊了起来。
“知道了,瞎嚎什么?”楚天齐喝斥着。然后道,“老裴,你瘦,你能从汽车窗户爬出来不?”
“应该差不多,就是玻璃摇不下来,我出去……出去以后怎么办呀?”裴小军声音中透着畏惧。
楚天齐冷静的说:“老裴,另着急,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把一条爬山索和一条绳子都拴到了岸边柳树上,绳子另一端也系到了爬山索上,我会把索头一端甩过去。”
裴小军急道:“让我抓绳子呀,我怕抓不住,也没法抓呀。”
“不让你抓,你也不能抓。索头是金属的,上面有爪,我在把它甩过去的时候,那个爪能抓住沟旁的石头,或者抓住汽车顶侧的金属架。到时你从索头上解开绳子另一端,仍让索头固定在上面,把绳子系到腰中,千万系牢了,然后你从窗户爬出来。彻底爬出窗户之前,要把双手搭在爬山索上,这样你出来后,不至于让水把你冲走。在河里站稳后,你就沿着爬山索向岸边走,我会抓着绳子另一端,帮你使力。听明白了吗?”
“啊,明白了。老楚,绳子可得系牢啊,否则水太大,我就被冲走了。”裴小军不无担心。
“这个你放心,绝对没问题。别往出探头,也别往出伸手,我甩索头了。”说完后,等到对方回复,楚天齐把索头一端甩了出去。
想的挺好,而且平时楚天齐甩的极有准头,怎奈现在下着雨,虽说雨势小了些,但还是形成了雨帘,产生了阻力。因此,甩了好几次,索头都失去了准头,并没有抓到附着物,反倒把车顶击打的“叮当”作响。
曹玉坤又嚷嚷起来:“老楚,你到底行不行啊?千万别没救到人,倒先给车顶开个窟窿,那我和老裴不是被灌死了?我俩……”
“你烦不烦?”喝斥的同时,楚天齐抖手掷出索头。
“咔”、“哗啦”,连续响动传来。
楚天齐使劲一拉,爬山索纹丝未动。
“老楚,抓住啦,抓住啦。”裴小军反身探出车窗,望着车顶金属架上的索头,挥舞着手臂。
“抓住啦,抓住啦!”曹玉坤则在车厢里大声喊着。
“老裴,按我说的做。”楚天齐沉声道。
“好。”答应一声,裴小军伸出手去,轻轻解开爬山索上尼龙绳头,缠在腰间,系成了死疙瘩。担心万一有失,又让曹玉坤在其身侧再系两个死扣。
“老曹,我先出去了。”转身向伙伴说了一句,裴小军上身探出窗外,左手抓着爬山索,右手扒拉着河水,向外爬去。
也是凑巧,由于二一二夹在沟里,车外河底高度与车窗下沿差不多,裴小军右手得以抓住河底石块,左手借着爬山索之力,能够慢慢向外爬着。慢慢的,整个上半身全都探出了车窗,得以趴在河底。可不知怎的,再想往出爬,就爬不动了。
“嗨,嗨,哎,呀。”吃奶劲都用上了,也加上了各种喊声,可就是不能奏效。
“老裴,咋回事?爬呀。”楚天齐一边拉着索和绳,一边催促着。爬山索与尼龙绳的长度,现在要长于树干与汽车之间的距离,如果不拽着的话,他担心爬山索忽然松开,也担心裴小军会被河水的力量带偏方向。
“我,我好像被车窗挂住了。”裴小军一边继续用力,一边回应着。
“挂住了?”楚天齐道,“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退回去,重新往出爬。”
“爬,爬不回去,还挂着。”裴小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怎么办呀?”
“挂住肉没?如果没挂住的话,让老曹在后面帮一把。”楚天齐给出了意见。
“好。”裴小军一咬牙,“老曹,帮哥们一把。”
“好咧。”自从汽车卡到这里以后,曹玉坤也挪到了后排座位,现在就站在裴小军身后。曹玉坤举起一双胖手,按着裴小军臀部,然后双膀一用力,喊了声“走”。
耳轮中就听“刺啦”一声,裴小军整个身子出了汽车。
一楞神之间,就觉一股大力袭来,裴小军身子禁不住向侧旁一荡。
“老裴,抓住爬山索,千万别松手。”楚天齐急的大喊。
虽然身子偏移,虽然喝了一口水,但在求生本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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