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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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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责可不是自己能担的起的。
  实话不能讲,假话更不行,这该怎么办?还和程部长联系吗?即使现在暂时不联系,那总不能永远不联系吧,联系越晚将越麻烦。正常情况下,程部长现在应该就已经对自己有意见了,要是再得知李卫民和自己的关系,那就更糟糕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醒目的五个字——定野组织部。楚天齐不由一惊,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程部长和自己有心灵感应?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什么事。什么事呢,好事,坏事?楚天齐心中忐忑起来。
  “叮呤呤”、“叮呤呤”,铃声还在顽强的响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里,楚天齐按下接听键:“您好,您……”
  “你是楚市长吗?”手机里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楚天齐不由一楞:女声。不是程部长?
  赶忙又快速看了眼屏幕,看了眼和五个字一同出现的号码,楚天齐笑了,为自己惊弓之鸟、疑神疑鬼的做派笑了。这哪里是程部长办公室的号码?分明是干部二处的那个固定号。
  “你是楚市长吗?”手机里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请问你是厉爱佳处长吗?”楚天齐说话时憋着笑意。
  “我是厉……你不是楚市长?”手机里的声音半信半疑。
  楚天齐回答:“我是楚天齐。”
  手机里静了一下,响起了尖厉的声音:“楚市长,你去哪了?失踪了?不是在中央学校学习吗,怎么电话就一直打不通呢?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被抓?遇险?怎么可能?我是谁?”楚天齐语气满是戏谑。由于有厉剑那层关系,楚天齐和对方要熟惯的很,更像是朋友。
  “哎呀,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厉爱佳的声音里含*着娇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急事也找不到你,厉剑都联系不上。我们真怕你出了什么事。”
  楚天齐一笑:“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党校规矩多。”
  “再规矩多,也没听说不让和外界联系的,你是学习又不是坐……”厉爱佳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牢”字。
  “我跟你说吧,我们这个班特殊,都是……”楚天齐把和王永新讲的鬼话,又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等你什么时候入了这种班,就知道了,那真不是一般的严。”
  对方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楚市长,程部长调走了。”
  调走了?程部长怎么能调走呢?楚天齐一时不能理解,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春节前半个月,程部长就调走了。当时我和厉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可就是打不通,都把人急死了。”厉剑的声音还透着急切。
  哦,已经二十多天了,自己却还蒙在鼓里,还在想着和对方打听自己的去向,真是可笑之至。楚天齐顿觉失落,随口问着:“程部长调哪走了?”
  “凉河市委副书记。”厉爱佳给出了回复。
  凉河,凉河。楚天齐在脑中搜寻着,搜寻着这个似乎很有印象的名字。他想起来了,张天凯在做副省长之前,就是担任凉河市市委书记、市长等职务。
  厉爱佳的声音继续传来:“楚市长,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对你很不利,有人认为……我这里来人了。”声音刚落,便传来“啪”挂断电话的声音。
  从耳边拿开手机,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自己可是指着程部长帮忙琢磨正处岗位呢,对方竟然调走了,已经调走了将近一个月。那么自己该找谁?又有谁可找?厉爱佳话到半截,究竟要说什么事?是何人要如何对自己不利呢?
  望着渐渐西去的残阳,楚天齐的心也在慢慢向下滑落,他迷茫起来。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江霞电话报喜
  在二月五日接到厉爱佳电话,得知程爱国调任凉河市委副书记时,楚天齐的确迷茫了。
  这三年多在定野市的发展,尽管难免磕磕碰碰,但整体来看,还是顺畅的,这主要利益于程爱国或明或暗的支持。也正因如此,楚天齐才把毕业后实现进位正处实职的希望放到了程爱国身上。虽然程爱国能帮自己主要是缘于李卫民面子,程爱国把自己当作李卫民的人。但楚天齐觉得,在这件事上,程爱国要比李卫民靠的住。桩桩件件的事都显示,李卫民尽管帮过自己,但却处处阻挠这件事,分明就是不想兑现那个承诺。
  现在,自己认为最能靠上的人却离开定野市委组织部,也离开了定野市,那自己显然不能去找程爱国,而且程爱国也未必就能帮得上忙。那还能去找谁?自己认识的人中,具备帮忙实力的只有李卫民了,难道要去找他?他会帮自己升任正处实职?楚天齐才不相信。他甚至觉得,程爱国之所以调离定野,很可能就有自己的因素,李卫民不想让程爱国帮自己这件事,却又不能明说,才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当然了,自己也肯定不能因此去找李卫民呀,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既然升职已经没有助力,现在又不能依靠自己能力实现,那就只有面对现实,只有努力提升自己才是。能够进入中央党校学习深造,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自己仅以副处身份身处其中,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岂可浪费此等机遇?
  想清楚了这些,楚天齐不再迷茫,重新找到了努力方向。于是,他如饥似渴的吮*吸着能从党校获取的养分,努力消化吸收这些知识,用以武装自己的头脑,并尽量朝着化为己用的方向努力着。有了刚入学时半个月学习基础,再加之特训期间的感悟,楚天齐对相关知识掌握非常快,理解的也很深刻、透彻,思想认识那真是天天有提升,时时有进步。
  虽然楚天齐是插班生,虽然好多人对他并不了解,虽然大多数人都比他级别高,但其他学员却对他没有一丝轻视。大家都明白,能进这里培训的人,那可都不是善茬,尤其能够插班的人,关系更是不得了。因此这里的学习,与省市党校不同,虽然并非真正一团和气,但绝对没有明面的争斗,谁都不敢拿这次机会当儿戏。
  在和谐的氛围中,抛却烦琐之事,把所有心思都用到了学习、钻研中,这时间也就显着过得特快,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两周。
  时间到了二月十九日,今天也是在中央党校教室内的最后一天正式学习,明天就该到外面参观、实践了。人们都不忍放却这难得的个把小时,都争分夺秒的待在教室里学习,楚天齐也不例外。
  从晚餐后走近教室,楚天齐已经在这里又坐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在埋头钻研着,根本就不知疲倦,估计就是坐上一夜也不觉得。
  “叮呤呤”,铃声响起。寂静的空间,忽然响起这个声音,显得非常刺耳。楚天齐一手捂着手机,尽量让声音小些,同时转头,满脸歉意。但很无语的是,根本就没人回应他,因为人们学习太过专心,根本就没被这声音打扰。
  楚天齐心中大定,揣着手机,走出教室,并迅速走进电梯,下楼而去。
  身处电梯中,楚天齐拿出手机,他看到,手机上出现了一个“江”字。
  电梯停在一楼,楚天齐走出轿厢,并迅速向楼外走去,同时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咯咯”的笑声:“楚大市长,我以为你又失踪了呢,怎么这几天没有屏蔽信号呀?”
  楚天齐明白,对方有此一问,是源于自己上次的胡编理由,这个理由已经糊弄了好多人。他也“呵呵”一笑:“信号有没有,要根据需要嘛。江大书记,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再次传来笑声,是江霞的声音:“我哪敢向党校高材生下指示?我是向您汇报。”
  “汇报?听你语气,心情不错呀,是有什么好事了吧?”楚天齐调侃着。
  “嘿嘿,我有喜了。”江霞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是咱俩共同的喜。”
  “啊?咱俩?”楚天齐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没有吧?”
  “怎么没……讨厌,你想哪去了?”江霞声音中满是娇嗔,但却又很是喜悦,“我当书记了。”
  “书记?”楚天齐想到了王永新上次所言,忙道,“薛涛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刚刚宣布,尹部长和赵处长来的,晚上他俩在这儿吃的晚饭,刚离开成康不久。薛书记调任定野市人大提案委主任,明天和我交接交接,估计一两天也就走了。”说到这里,江霞声音柔了好多,“天齐,姐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姐心里万分感激,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楚天齐说的很真诚:“恭喜江书记,贺喜江书记,终于去掉了那个‘副’字,这真的太好了。你完全不用感谢我,那是你能力在那摆着,工作也做的好。”
  “弟弟,姐心里完全明白,没有你,就没有姐的今天。这次能当书记,都是程部长帮着运作的结果,为了这事,程部长还专门回了一次定野。如果没有你的话,程部长怎么能认识我?别说是书记了,宣传部长都当不成,现在肯定被发配在哪个角落打扫卫生呢。”江霞话中依然是柔情蜜意,“你让姐怎么报答?只要你提出来,什么事我都答应,我是心甘情愿的。”
  “又来了,别老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楚天齐道,“你能有今天,能被领导赏识,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能力使然。这也充分证明了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不,我就要说,就要提,你可以忘了,可我绝对不能忘。”江霞很固执,但也说的情真意切,“当初,有‘老色鬼’盯着我,别人也把我视做了异类,冷嘲热讽、暗中使坏,比比皆是。在‘老色鬼’三番两次的“通碟”逼迫下,我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甚至都有了轻生的念头。正是你的及时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和光明,又是你的引荐,让我脱离了苦海。不但如此,正是那次机遇,我的仕途春天也到了,很快便做了市委副书记。对于那个职务,我想都不敢想,而现在更不敢想的是,竟然还做了市委书记。前些天的时候,我自己都认为不会成功,也就没有先和你讲,不曾想却变成了现实。若是没有你……”
  楚天齐打断对方,转移了话题:“近一段你见程部长了吗?”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传来江霞的声音:“见了,就是前几天他回定野的时候。对了,我还专门问你的事。他没有答复,我想肯定是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吧。”
  楚天齐“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天齐,有人敲门,先到这了,改日再聊。”江霞的声音低了下来,随即发出“啵”的一声,然后便没了声音。
  手握手机,楚天齐若有所思:江霞当书记了,确实可喜可贺,但对自己却未必是好事。
  在离开成康前,楚天齐曾庆幸,不必回应魏铜锁合作的要求了。那时以他的理解,自己党校毕业后,应该会有新的位置。可是从近期情况来看,显然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没有这种苗头。那自己就只有回到成康,可能还得面对魏铜锁的要求了。
  本来已经忧心如何应对魏铜锁,现在江霞竟然又当了书记。如果在魏铜锁和薛涛之间选择,楚天齐倒是可以适当倾向于市长,毕竟他觉得魏铜锁要更干实事一些。但现在书记换成了江霞,自己当然不能那么做,两人本是一系,必须要相互支持才对,这是大原则,也是官场规则。可自己和江霞的同派关系却又始终未能公开,如果自己突然支持江霞,似乎也很不妥。
  如果到时自己明确支持江霞的话,那样就会给人们造成误解,觉得自己眼里只有权力,为了抱粗腿,根本不顾江霞给予的“伤害”,也完全不念及魏铜锁的昔日同僚情谊。自己的良好人设形象会瞬间崩塌,会让人们把自己看成反复无常的小人,不但会成为对手攻击的话柄,也容易让自己的属下对自己人品产生质疑。
  如果不明确支持江霞,最起码不在重大问题支持江霞的话,显然行不通。两人本是一系,必须荣辱与共才对,否则就会被上面领导嫌弃和排斥。再说了,自己也绝对不能那么做,也绝对做不出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书记和市长的争权斗争肯定会上演,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好多人肯定会选择站队,而魏铜锁势必要找自己。真到那时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回到那里,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又能去到哪里呢?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这次真的迷茫
  就在楚天齐正思虑解决办法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那部办公手机。他赶忙把手中手机放进衣服口袋,又把另一部取了出来。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楚天齐无奈的摇摇头,按下了接听键:“市长,你好!”
  “天齐,没打扰你休息吧?”手机里传来魏铜锁的声音。

  “没有,正准备回宿舍呢。”楚天齐回答。
  “哎”,手机里先是一声长长叹息,然后才又传来魏铜锁的声音:“成康市换书记了,你知道吗?”
  “换书记?什么时候的事?薛书记调走了?”楚天齐装着糊涂。
  “老薛调到定野人大,养老去了。”魏铜锁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新书记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轮不到我。”楚天齐很是无所谓,“是从哪去的?多大岁数,是男是女?”
  “你真不知道?”魏铜锁声音有些疑惑,“没人告诉你?”
  楚天齐道:“市长,你也知道,我在这学习期间,好多电话根本打不进来,只有你和李子藤的号码能通,他也没说呀。”
  “也是,也是。”魏铜锁认可对方说法后,抛出了一句话,“是就地提拔,是你的老对头。这回该知道是谁了吧?”
  “就地提拔?老对头?”楚天齐一边嘟囔着,一边斟酌着措词,“彭少根?怎么是他?你做市长,让他当书记,这安排也太不合适了。”
  “天齐,你的第一对头是老彭?”魏铜锁质疑声传来。
  “你是说江?不会弄错吧?她能……她能……怎么又是女人当书记?”楚天齐的话显得意犹未尽。
  魏铜锁再次打了个“哎”声:“谁说不是?就跟成康没男人了似的。像我这年岁的人,多少是有些偏稳,偏保守了,可还有年富力强的人呀,你天齐同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咱俩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你的能力和人品,老哥那是举双手认同,老哥情愿接受你的领导。你的成绩有目共睹,现在又在中央党校深造,全县能有几个?广大干部群众也会坚决支持你升任的。可上面领导眼睛是……被蒙蔽了,还是真不好使?怎么能放着珍珠不选,偏弄个煤球呢?”
  楚天齐打断对方:“市长,可不能这么讲,先前我那就是开玩笑,我怎么敢有那种想法呢?”
  “天齐,就凭咱俩这关系,你不必顾虑,老哥说话也直。先不和别人比,咱就和那江……不说是煤球吧,但充其量也就是个花瓶,还是个马上就过气的花瓶。她不就是一个小记者,不就是会搔首弄姿,靠着脸蛋和屁*股飞速上升的吗?她干过一件实事吗?也不是我发牢骚,把全市党组织交给这样的人,我真不放心,你放心吗?”魏铜锁又把球踢给了对方,“天齐老弟,你就甘心让这么一个外行指挥?”
  “组织决定的事,我们只有服从的份。”楚天齐的话既表达了不满,也显得很无奈,但却又模棱两可。
  “天齐,你这也太谨慎了,跟老哥还说话打埋伏。不过老哥很高兴,说明你政治上更成熟了,老哥没看错你。”说到这里,魏铜锁话题一转,“我也不只是说她不行,其实所有女人都不具备一把手的素质,我这话可能有点武断,在国内国外还是有个别优秀女政治家的,但女人确实有她们的致命弱点。当然,这也不是女人自身造成的,而是社会现实使然。别看已经是现代社会,别看成天喊着男女平等,但其实现在还是以男人为主的男权社会,女人更多充当的是附属角色,这就决定了她们的视野往往缺乏大局观。
  远了不讲,身边就有例子,就拿薛涛举例。薛涛在成康市经营多年,一步步做到了书记位置,可她却没有很好的坚决贯彻党的理念,没有把党的方针、政策正确的贯穿下去,而是利用这个职位,来谋划她的小圈子。她重用尤成功、蔡勇等人,无视尤建辉的不法作为,对党员干部缺乏应有的约束,到头来怎么样?这些人腐败的腐败、渎职的渎职,那是触目惊心呀。与之相伴的是,她又极力打击异己,对政见不合的实干家进行打击,据我所知,她就没少给你使绊子。”
  楚天齐插了话:“我觉得薛书记对我还可以。”
  魏铜锁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大度,你太大度了。不提她,咱们再说眼前的人。和老薛比起来,花瓶那就更差了,老薛毕竟是一步步上来的,还有一定的经验积累,可她呢?整个就是一个多级跳嘛。而且她这人做事也忒不厚道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旦目的达成,马上就翻脸无情,反目成仇,她把你……”
  楚天齐打断对方:“市长,咱不提她了,好不好?”
  “好,好,不提她了。”魏铜锁显得很善解人意,“免得恶心了老弟。”
  “市长,还有其它事吗?”楚天齐显得兴趣索然。
  “没,没了,我就是给老弟提个醒,以免让人算计了,还蒙在鼓里。”停了一下,魏铜锁忙又问,“老弟,毕业后到哪里高就啊?”
  “还能到哪?我现在不是还担任着成康的职务吗。”楚天齐的声音显出颓废,“既然身为组织的人,就得听从组织的安排。”
  “老弟,不用这么消极嘛。花瓶已经一步登天,那两个职务肯定得交出来吧,如果老弟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我看市委副书记还是可以考虑的。”魏铜锁信誓旦旦,“老哥表个态,只要是老哥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考虑考虑再说。”楚天齐给了一个含糊的答复。
  “好,好,不打扰老弟了。”魏铜锁“呵呵”笑着,挂了电话。
  楚天齐苦笑着摇摇头,他意识到,成康党政权利之争恐怕要提前了。
  在这几个月中,通过李子藤的反馈,楚天齐知道,魏铜锁怯于初来乍到和外来户身份,除了在拉拢自己的事上主动过以外,一直处于守势,而且尽量不与薛涛发生摩擦。江霞在上次的来电中,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随着薛涛离去,书记变成了新手江霞,魏铜锁肯定是嗅到了机会,想趁对方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从刚才的一番挑唆就可看出,魏铜锁已经在布局争权大业了。
  楚天齐不禁为江霞捏了把汗。虽然魏铜锁刚才的话很是偏颇,但江霞的确有一些短板,势必会成为魏铜锁攻击的目标。自己是否该向江霞提醒一下呢?旋即楚天齐就否定了自己的做法。虽然自己和江霞同属一派,但也要注意讲话方式,江霞阅历并不比自己少,自己若是讲说的婆婆妈妈,岂不是在否定她的能力?
  忽然,一阵微风刮起,楚天齐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身只穿了件衬衣。于是,他快步向大楼走去。
  ……
  “叮呤呤”,手机又响了。
  楚天齐不禁好笑,这都是怎么啦?电话一个接一个。
  尽管心中腹诽,楚天齐还是打开了手机。屏幕上立刻闪出五个字——定野组织部。再一看号码,正是半月前来电的那个号码。于是他“喂”了一声:“你还在单位?”
  手机里的声音很低,也很急:“楚市长,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人要整你。”
  下意识的看看四周,楚天齐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走向隐蔽处:“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今天下班以后,我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吃完以后,回单位拿忘下的东西。刚才我正在卫生间时,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她们都是组织部的处级干部。她们说了很多,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有人已经向领导正式提议,免除你的职务。虽然只是个别人提出建议,但显然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这些人的理由是,你长期不在单位,而且电话也联系不上,根本不适合带职学习。”手机里的声音依旧很低,“上次的时候,我就无意中听人说了这么一嘴,当时正想告诉你,结果正好有人进来,就没说成。接下来我又留意了一下,再没有听到类似说法,就以为那是别人随口一说,不曾想现在有人动了真格的。”
  闻听此事,楚天齐很急,一连提了好几个问题:“什么人提出的?向哪提出的,组织部还是市委?领导又是怎么表态的?我学习结束后的工作要如何安排?”
  “这些我都不知道,但听她们的语气,这事肯定是十拿九稳有人做了。”手机里的声音很关切,“楚市长,你一定要重视起来。我怀疑他们肯定要紧锣密鼓进行。否则,很可能你即将毕业之时,就是职务被免掉之日。要是真弄成那样,可就太被动了。”
  楚天齐当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一边应承连声,一边表示感谢:“谢谢你,谢谢……”
  对方声音很急:“自家人别客气,我……好像有人来了。”言毕,传来“啪”挂断电话的声音。
  握着手机,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人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这次楚天齐没有把李卫民定为嫌疑目标,他觉得对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也绝对不会这么做。如果要想这么收拾自己的话,早就这么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会是谁呢?又能是谁呢?楚天齐在脑中排列着嫌疑人。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困局该如何破解呢?
  转念一想,楚天齐再添疑惑:真要回到成康吗?那里正有麻烦等着呢。
  种种问题搅在一起,扰的楚天齐头疼不已,他又迷茫了,这次是真的迷茫,他觉得现在面临了一个无解的局,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不能听天由命
  二月二十二日上午,晋北省安平驿县农牧业公司,五辆中巴车开进院内,停了下来。
  做为晋北省安平驿县能拿出手的企业,县农牧业公司倒是不乏参观、考察者,公司上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今天,公司却显得格外重视,不但再次挂出了欢迎横幅,而且led屏上也打出了红色的欢迎字体。这还不算,厂领导全部盛装迎接,市、县领导也加入了欢迎队伍。
  之所以如此重视,因为被迎接的人很特殊。今天来的这上百号人,全是中央党校“厅处级干部研修班”学员,这些学员现在已经是所在区域的重要领导,也是党组织重点培养干部,前途不可限量。若干年后,他们中肯定会出现部级领导,或是更大人物。现在接触就是为未来做投资,而且现在的投资成本小多了,今天的热情接待可能就会成为与未来大人物接触的敲门砖。即便未来的事还有些遥远,但就是“中央党校学员考察调研公司”这个噱头,也是一种有力的无形广告。
  市、县领导与企业负责人早已站在车外,车门一开,便纷纷上前握手。当然,握手时,还是要显出职位高低的,但仅是车下的人遵循了这个惯例。而车上下来的人上身都是藏青色夹克、里面穿白色衬衫,腿上则是藏青色西服长裤,脚蹬黑色系带皮鞋,胸牌上也仅有姓名和班级名字,并未标出工作单位和职务,楚天齐就是其中一员。
  下车简单寒暄后,并没有安排立刻参观,而是要求人们十五分钟后再在这里集合。这并非官僚,也没有特别含义,就是给大家一个去卫生间时间。这些学员是早饭后从另一处赶来的,早上都喝了稀粥或豆浆,路上奔行的两个多小时中也没有停留。现在不让大家方便一下,怎么行?
  楚天齐和众人一样,加入了入厕大军。还好地方充足,男人也快;解决完的时候,离着规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正这时,楚天齐手机响了。他赶紧走到一个相对僻静之处,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子藤的声音:“市长,组织部赵处长刚来,那两个职位确定了。副书记是原定野市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宣传部长由严主任兼任着。”
  楚天齐“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还有其它事吗?”
  李子藤回答:“没有了。”
  “那好,我先挂了。”说完,楚天齐按下红色挂断键,收起了手机。
  嘘了口气,轻轻摇摇头,楚天齐心中暗道:副书记也别想了。
  在十九日晚上的时候,楚天齐分别接到了江霞、魏铜锁、厉爱佳的电话。江霞是报喜荣任市委书记,魏铜锁是挑唆并拉拢,厉爱佳是传消息示警。几个消息汇聚一起,楚天齐很难抉择,进退两难,迷茫不已。那天晚上,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只好来个以不便应万变。
  从第二天起,便开始了党校生活的另一项内容——考察、调研。
  虽然采取了相对消极的防守策略,但在到达调研第一站的时候,楚天齐还是利用时间空档,给李子藤打电话,要对方关注一下副书记位置。以现在情形来看,如果能弄上那个正处待遇副职,也是一个相对理想的结果。但刚才李子藤的来电,把楚天齐这个想法也给击碎了。
  抬手看表,离集中时间只有四、五分钟了,楚天齐抬头望向那个集中的地点。
  “叮呤呤”,手机铃声又响了。
  楚天齐不由得一皱眉,但还是拿出了手机。看到上面号码,他赶快按下了接听键:“厉剑,什么事?长话短说。”
  手机里稍微静了一下,传出厉剑的声音:“刚才爱佳给我发短信,说是组织部马上要开会,研究你是否适合带职学习的事。她也去参会了,让我转告您这个消息。”
  “我知道了。”楚天齐说完,挂断了电话。
  不让我带职学习,可我马上就毕业了,难道还能让我坐着就拿工资?有这样的好事?听天由命吧,一个消极的想法闪过,楚天齐向指定集中地点走去。
  “不能听天由命。”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楚天齐很是疑惑,四外看去,并没发现有人说着这样的话。略一回忆,他意识到那个声音在脑海中,但显然又不是自己的声音。那会是谁呢?
  “集中啦。”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招呼。
  来不及思考那个脑中的声音,楚天齐快步走向集中地点。
  ……
  河西省省会雁云市。
  一间古仆的茶室里,坐着一个女孩,女孩容颜俊俏,但眼角眉梢间却带着深深的忧郁。美女足够苗条,但却不是一种健康的骨*感,而是略带病态的消瘦,她深陷的眼窝,就是最好的注解。在白色长裙映衬下,脸色更显得少了些血色。
  屋子里只有女孩一人,但桌上却摆了三个茶杯,三个茶杯都是空的。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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