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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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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亮很疑惑:“这时候打电话,能打通吗?他不是已经……”
“你什么意思?”赵伯祥打断对方,“我可是每天都能和他联系上,你没打就不要瞎猜疑。”
“真的?”常亮语气透着不相信。
“白天局长办事,手机可能打不通,晚上我一打就通,还能骗你不成?”赵伯祥语气很冲。
“政委,都这时候了,你可不能立场含糊呀,保护同志和包庇嫌疑人有时仅是一念之差。”常亮显然不相信赵伯祥的话,认为赵伯祥在替楚天齐打掩护。
“常亮,我发现你最近疑神疑鬼的,你不会连我也怀疑吧?”赵伯祥语气很冷。
常亮连连摇头:“不,不,政委说笑了。您就是我的导师,就是指引我前进的明灯,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敢怀疑你,也不会背叛你。”稍微停顿一下,他又继续说,“您在我心里就是英明的化身,我不敢怀疑您的判断,但他那个人真的很鬼,我担心他蒙蔽您。有些事确实很反常,不得不防,证据显示有四十八封群众来信被退,可他竟然说是没见到,这个解释您信吗?”
“你不信吗?”赵伯祥反问。
“政委,您这个人特别善良,但那得看对什么人,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常亮说的很认真,“他这么做,其实很明显,分明就是他想把假药的事压下去,分明是包庇何氏药业。”
赵伯祥摇摇头:“你这未免太武断了。他可是坚决要查办假药案的。”
常亮一笑:“他这是捂不住了,就想通过插手此事,直接掐断相关线索,让此案侦破停滞,最终不了了之。只是他机关算尽,却毕竟手大捂不过天,还是没能如他之意。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现在组织上就没什么说法呢?”
“行了,回去好好工作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赵伯祥语气和缓下来,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好。”常亮迟疑一下,向门口走去。
屋门关上,常亮身影消失在门外。
赵伯祥长嘘一口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心中也不禁纳闷:他的电话怎么还通着?他到底去哪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张天彪兴冲冲进了常务副局长办公室,见曲刚根本没有抬头看自己,顿时兴趣索然,便缓步走了过去。
坐到对面椅子上,见曲刚仍不搭理自己,张天彪开口说了话:“曲哥,现在该向上级汇报了吧,这人心惶惶的,不是个事呀。”
“人心惶惶?我没看出来。你这危言耸听的本事真是见长啊,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本事。”曲刚头也不抬,话中不无讥诮。
“曲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张天彪这是为局里好,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被他带沟里去。”说着,张天彪的声音神秘起来,“你知道吗?他们也准备行动了。”
“他们?你和老白毛商量了?”曲刚面色一寒,“你这交际能力也不简单呀,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张天彪显得很是无奈:“曲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早上,常亮找到我,他说一把手这么长时间未归,该向组织反映了,否则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他还说他刚从老白毛办公室出来,已经向老白毛做了汇报。我当时着急出去办事,没来得及向你汇报,这一办完,就马上回来了。”
“张天彪,你这做法很危险,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自己折腾还不算,还联合起来了。要是古代的话,这就是造反,是要被杀头的。”曲刚声音很冷,“你现在胡闹,我拦不住你,请你不要把我也拖进去。”
张天彪显得很无奈:“曲哥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
“不必说了,人各有志,不强求。”曲刚打断了对方。
“笃笃”,敲门声响起,张天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着曲刚一声“进来”,屋门推开,财务科科长贺敏走进了屋子。
看到是贺敏,张天彪在一旁说道:“曲哥,怎么样?都来找你了吧?现在所有票据全压着,人们根本没法干活了。”
曲刚没有理张天彪,而是对着贺敏道:“什么事?”
“局长回来了。”说着,贺敏走到近前,把一个票据夹放到桌上,“这是他报的票。”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张天彪很是不解,“他怎么能回来?”
贺敏回答:“就刚才。我从他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到这了。”
曲刚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而是翻着桌上那个票据夹,然后自语着:“*,公安部会务费,日期也对。”
“我看看。”说着,张天彪凑到近前,翻动着那些票据,“是哦,十一月十一日到十八日,这是住宿餐饮票,这是会务票。他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曲刚不客气的说:“局长出差需要跟你汇报吗?”
“我……他怎么能回来?”张天彪再次嘟囔了一句,然后摇着头,走了出去。
“我知道了。”曲刚冲着贺敏摆摆手。
贺敏拿起票据夹,走出屋子,随手关上屋门。
曲刚长嘘一口气,脸上出现了笑容,他暗暗庆幸,庆幸还好没听张天彪鼓动。他心中一个疑问也随之解开,怪不得楚天齐的电话只能晚上打通呢,原来人家白天在开会。紧接着,他也不禁奇怪,奇怪县局怎么没接到相关的会议通知。他还是在十一号的时候,接到过楚天齐的一个电话,楚天齐当时也只说是要出趟门。后来有事汇报的时候,也只能选在晚上再通话。
……
楚天齐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他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贺敏打电话,让贺敏来拿自己的票据,进行报销。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着急报票回款,而是要通过这些票据,让人们知道他回来了,让人们知道他这些天在首都开会。
其实楚天齐这次并不是参加什么公安部会议,而是去首都特训,和去年那三个月的特训性质一样,是保密的,但时间却仅有一周。他是十一月十日下午接到的特训电话,要他十一日下午报到,十二日正式特训。于是他给周子凯去了电话,只说自己要请假十天。周子凯没有细问,但嘱咐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内至少开机一次。他简单收拾一下,坐上了十日晚上的火车,十一日早晨就到了*。到了*后,他才给曲刚、赵伯祥分别去了电话,只说自己出门一周多。
这一周时间,楚天齐参加了非常紧张的特训。在特训之余,他会按规定允许时间打开手机,接听电话,以便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同时也处理一些公务。
在这次*培训期间,他还遇到了一件事。那是昨天下午,培训结束后,楚天齐和一个教官去喝咖啡。在中途去洗手间,经过另一间屋子的时候,他无意中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两个男人。那两个人一个是宁俊琦的爸爸,沃原市委书记李卫民。
另一个人他也见过,还是在去年特训期间见的,当时那人是被教官领到宿舍的。教官出去后,那人问了他的一些情况,对他很亲切。那人没有介绍自己,但楚天齐看对方气质觉得应该是官场中人,他还觉得那人似曾相似,却又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
没想到,昨天又见到了这个人,而且是和李卫民在一起。楚天齐已经能够断定,自己首都培训之事肯定是李卫民促成,可能也跟那个男人有关,但那个男人是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千零三章 我连累你了
“失踪”一周多的局长,又重新露面了。楚天齐被有关部门控制的说法弱了一些,但关于被调查的传言并没有停止。有说他被有关部门要求“随叫随到”,还有说让他等候处理,也有说他被要求尽快回到原交流地。可以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为他和何氏药业有牵连,都知道他两次被要求公务回避的事。
单位的人们发现,楚天齐“失踪”后再次回到单位,和以前确实有很大不同。最明显的是,在办公室的时候很短,有时一、两天才能见到他一次,而且在单位停留时间很少。人们往往可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去找他签上一些需要报销的票据,也顺便观察一下他怎么了,当然并没有实质性发现。不过有些人注意到,他确实回避假药案了,就没见他主持过相关会议,也没听说他了解过相关情况。
单位人们的猜测与怀疑,楚天齐发现了。实际从十一月七日被张天彪在会上要求公务回避的时候,人们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就满是异样。十一月十九日首都归来,又加了一个“更”字。
既然市局、县政府、县局都要求自己公务回避,楚天齐也就没有自讨无趣,便不再过问假药案侦破的事,即使曲刚要汇报此案,他也马上要求对方打住。至于雷鹏打电话,想要了解相关破案情况,楚天齐也让他打电话给曲刚。雷鹏不知道楚天齐被要求回避的事,还调侃对方太官僚,等级意识太强。
虽然楚天齐回避了假药案,但相关进展和侦破中遇到的一些问题,他知道的清清楚楚。随着对案情的了解,他的心中反而更笃定,更加认定自己的判断。
整个十一月份,只剩不到一周时间了。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楚天齐刚签完几张票据,打发走对方,手机便发出“叮咚”的响动。
拿过手机一看,几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见一面,方便吗?
楚天齐想了一下,回了两个字:好的。
……
一处僻静的所在。
灯光柔和,音乐舒缓,方桌两端坐着一男一女。
男孩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朗目,身穿米灰色v领毛衫、蓝色长裤。女孩眉目清秀、长发披肩,上身着粉色低领蝙蝠毛衫,下*身是黑色短裙配黑色打底裤,脚蹬黑色小皮靴。
女孩脸颊红扑扑的,鼻尖微微沁出汗珠,她用纸巾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低语道:“有点热。”
男孩“嗯”了一声:“没想到今天会供暖。”
简单对答后,屋子里静了下来。显得二人喝茶的声音,反而愈发响亮。
女孩再次打破了沉默:“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男孩摇摇头:“佼佼,别这么说,好多事情的发生不在意料之中,防不胜防。”
对话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许源县公安局长楚天齐,和何氏药业许源分公司法人代表何佼佼,楚天齐是应何佼佼之邀来的。
“师兄,这些天我一直很内疚。本来你这公安局长当的好好的,就因为我们公司的事,现在不但被要求回避案件,社会上的谣言也扑天盖地的,把你黑的够呛。”何佼佼的语气很是沉重。
楚天齐一笑:“黑就黑呗,反正我也不白,要是黑成宋朝老包更好,那我直接就是新时代大清官形象了。”
“你还有闲心调侃,人家都愁死了。”何佼佼嗔道,“都是因为我。”
楚天齐摆摆手:“佼佼,不要再这么说了,有些事真不是你能左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弄清一些关键问题,要找到一些关键人员,才能洗刷你们的清白,我也才能脱开干系。”
“师兄,你相信我们公司是清白的?”何佼佼既欣喜又惊讶。
“要是不相信你们,我今天能见你吗?”楚天齐反问,然后又说,“你说说这几天的调查情况吧。”
“好。”何佼佼长嘘一口气,说道,“警方和工商部门出示了一些物证,主要是药盒、药瓶,这些药盒里面有说明书,上面还有防伪标识。我仔细看过,这些说明书以及盒上的防伪标识和何氏药业的一模一样,药瓶和药盒应该也是这样,我分辨不出真伪。只是有一种药的生产日期和批号对不上,那个批号已经三年不用了,但生产日期印的却是今年六月。因此我断定,这批药肯定不是我们生产的,而且我们公司正式上市的药从来没有发生过把人吃坏的事,尤其像这么大规模的,更不可能。”
听到这里,楚天齐插话:“你和调查人员说了吗?”
“说了。不过调查人员表示,现在不能采信我的说法,还需要进一步调查,需要到相关部门进一步核实。而且他们还说了,即使真是这种情况,那也不能证明这事和我们无关。”何佼佼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药盒、药瓶、说明书、防伪标识摆在那里。”
“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都是怎么处理的?”楚天齐问道。
何佼佼摇摇头:“没有,反正从我进入公司工作,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了,我要求鉴定药的成分,也被调查人员拒绝了。他们的理由是防止我做手脚,说他们自会鉴定,而且即使鉴定出涉案药和我们市面上正常销售的药成分不同,但也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楚天齐点点头:“确实如此,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抓到真正的制假者,找到制假窝点。”说到这里,楚天齐马上又道,“你刚才说那些药盒、药瓶、说明书、防伪标识,连你也分辨不出真伪,你分析这是什么情况?”
何佼佼长嘘一口气:“不好说。首先要分辨出真伪,但这个工作不是由我们来做。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就很可能是我们丢失了相关物品,再被人装上了假的药片、药剂或药液,就需要从药业内部查内鬼。其实我们已经在查,但到现在也没有查出相关物品有丢失情况。如果那些东西被鉴定为假的,那就需要打击造假窝点,抓到造假人,但这个工作就主要得由执法、打假部门来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进行配合,当然配套一些打假资金也是应该的,我们也乐意。
只是这仅是我们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相关部门不相信,即使我们想参与,也不可能得到允许。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配合,不但要配合假药调查,还要配合何喜发被打一案的调查。这些天,不只是公安、药监、工商等部门常驻调查,就连税务、安全生产也找上门去,好像我们公司哪都有问题似的。”
这么多部门去调查,楚天齐当然知道。这就是好多部门的特点,事前疏于监督,事后往往才大张旗鼓去做,既想在相关事件中有立功表现,也想摆脱不作为的嫌疑。想了一下,楚天齐才说:“从当前情形来看,抓到真正的造假者,端掉造假窝点才是关键。”
“嗯,可又谈何容易。这么多天过去了,好多部门全把精力放到调查何氏药业身上,恐怕没有人去想真正的问题症结所在了。”何佼佼很是忧心,“因为这事,现在集团内部也有很多矛盾、分歧,我和我爸就是整个矛盾点。”
“佼佼,你要坚信‘清者自清’。”安慰过对方后,楚天齐又说,“我问你,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姓温的业务经理。”
“温……温经理,没有。你们是不是找到嫌疑人?那太好了。”何佼佼面带喜色。
楚天齐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继续问道:“或者说,有没有姓温的业务员?”
何佼佼摇摇头:“许源分公司肯定没有,集团那边就需要再查查了。”
“那你重点关注一下,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这人个子很高,手里经常拿一条鞭子,胳膊上纹着一条蛇。”楚天齐盯着对方,“记住,如果有这么个人,千万不要惊动他。”
何佼佼面色严肃,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就这样,你先走,我过一会儿再走。”楚天齐冲着对方一笑,“佼佼,别给自己压力太多,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切都会过去。”
何佼佼站起身,拿过衣架上外套,穿在身上,向门口走去。快出门时,又回头幽怨的说:“我连累你了。”然后,走出了屋子。
……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楚天齐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很快,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怎么样?”
楚天齐对着手机道:“周局,没有什么有价值线索。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何氏所为。”
“小楚,我也愿意相信何氏,但我们是警察,一切要以证据为重。”周子凯的声音很严肃,“如果要想证明何氏清白,那就必须找到真正的造假者。”
楚天齐回道:“明白。”
“祝你好运。”说完,周子凯声音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楚天齐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今天去和何佼佼见面,楚天齐是向周子凯请示过的。周子凯同意楚天齐去赴约,但同时指示他一定理智看待事物。
楚天齐当然明白周子凯的意思,所以他在和何佼佼见面时,嘴上说着“我相信你”,这也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却又不得不理智的去分析对方的话,观察对方的表情。
想起何佼佼那幽怨的神情,想起临别时对方再次说起的“我连累你了”,楚天齐很是自责,自责对何佼佼不够坦诚,但也很无奈,无奈于自己的身份。
第一千零四章 奇怪的保洁员
十一月份马上就要过去,楚天齐被要求回避已经三周。在这期间,他不但没有插手假药案,其它一些工作也管的很少,但干警的票据还需要他签字。通过审批票据这件事,人们认定楚天齐并未被停职,但好多人对他被调查的传言仍深信不疑。否则,局长经常不在办公室,又做何解释?
楚天齐这些天一直出去,并不是无所事事,他在通过自己的方式,调查假药案。但许多天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实质进展。据他所知,张天彪等人的工作,也还停留在对何氏的调查上,也没有新的收获。
明天何喜发就该出院了,楚天齐晚上抽时间去了医院。
从七月三十日被打,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在此期间,何喜发先是昏迷将近一个月,然后就一直失忆,是选择性失忆。到现在为止,何喜发已经行动如常,记忆也几乎全部恢复,但关于他和聚财公司的事却没有一点印象。其实近两个月住院,何喜发没有输液或吃药,最主要的就是进行一些记忆恢复训练。
住院这四个月的费用,全部用施暴人王兴旺的那些所谓佣金支付。到目前为止,除去支付住院费用等开支还略有盈余,也算做了何喜发的营养费用。王兴旺也因为承担了何喜发的全部治疗费用,因此在公安局向法院移交案件时,特别把此条标注为从轻处罚的理由。
由于长时间住院,活动量较少,也晒太阳较少,何喜发又白又胖,比初见时还要胖个十来斤。看到公安局长来看自己,何喜发很是高兴,感激不已,媳妇也在一旁说着感谢话。
这种感谢话听多了,楚天齐并没有再去客气,而是一笑了之。待对方表达完毕,楚天齐严肃的说:“何村长,什么时候想起聚财公司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和警方合作,有警方参与,才是最安全的。凡事都要小心,如发现异常情况要及时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不要客气。”
何喜发连连点头哈腰:“谢谢,谢谢楚局长!我要是想起来的话,一定会说的。只是我现在没有一丁点印象。”
“知道就说,肯定会说。”何喜发老婆赵有花也在一旁帮腔。
“好吧,那我先走了。记住,要相信公安局,要相信我。”说完,楚天齐和夫妻二人打过招呼,走出了病房。
看着对方高大背影隐没在屋外,何喜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盯着门口方向出神。
“老何,你怎么啦?”赵有花在一旁扯了扯丈夫的衣服。
“没什么,没什么。”何喜发略有慌乱的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床边。
……
医院暖气片超多,温度至少有二十七、八度的样子,比办公室高有五度左右。尽管楚天齐穿的不是很多,在病房也待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出了汗,额头也有汗珠。
今天的风很大,尤其晚上还加了个更字,温暖也低了不少。虽然这个温度要比玉赤县同期还高,但许源县温度前几天一直很高,是昨天才骤冷的,人们顿时有了突然入冬的感觉。正因为温差太大,好多人都得了感冒,就是楚天齐也多少有些伤风。
来到一楼,抹了一下额头汗珠,楚天齐站到东侧走廊,等着落汗后再出去。一楼温度要比楼上低,尤其东侧走廊这边有侧门,温度更低一些。待了五、六分钟,感觉头上的汗已经没了,楚天齐便准备出去。
忽然,透过侧门上的玻璃,楚天齐看到,楼房东侧靠后墙根的地方,昏黄灯光下有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干什么。
楚天齐身处的区域是行政办公区,除了应急灯,全部灯光都已关闭,反而显得外面要明亮一些。由于每日练习武功的原因,视力又优于常人好多,因此那两人的样貌和穿着,都清晰的落到楚天齐眼里。
院里两人,是一男一女。男人戴着一个线织的帽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过膝劳动布外套,背上有“保洁”两字,看服装是医院的保洁员。女人穿着一件咖色羽绒服,羽绒服很长,整个人几乎都包裹在里面。女人头上戴着羽绒衣服上的帽子,帽子四周还有长长的绒毛,遮住了她的多半张脸。仅通过露出的那块脸颊,楚天齐仍觉得这个女人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女人快速向四周扫了一下,然后把一个不太大的编织袋给了男人,男人打开袋子,就着昏黄的灯光,用手在里面拔拉着看了看。然后,男人一手抓紧袋子,一手在衣服里掏了一下,百元大钞出现在男人手里,并迅速给了对方。女人快速把钱抓到手里,和男人挥挥手,急匆匆走开了。女人离去的同时,男人提着袋子,快步走向了楼房后面。
就在刚才女人抬头挥手,转身走开的时候,楚天齐看到了女人多半个脸颊,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们这是干什么?做警察局长的职业敏感性,让楚天齐不禁心生疑惑。刚才两人显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看两人拿袋子的样子,里面的东西显然不重,凭什么就值上百元?好像还是二百元。现在公务员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五、六百,这二百元钱可相当于十天的工资了。
刚才二人交易的过程很短、很快,给人的感觉鬼鬼祟祟的。这不仅让楚天齐想到了一件事,买卖胎盘。在楚天齐看过的案件中,就有一个是关于胎盘的。
这个案件发生在省城雁云市,讲的是一个孕妇在医院生产后,婆婆向医院索要胎盘,结果医院护士长说扔了。婆婆一听就急了,就问扔到了那里,护士长说早扔到垃圾堆里运走了。婆婆来自农村,在村里人们都会把胎盘埋到一棵小树下,根据树的长势判断孩子未来的前途,对这个胎盘非常重视。这么重要的东西,岂能说扔就扔,婆婆坚决要要回胎盘,护士长却说找不回来。就这样的,双方吵了起来,还撕扯在一起。也合该着出事,在撕扯的过程中,婆婆被推到了滚动电梯上,摔到了楼下,很快就死了。
医院本来还想着赔钱私了,结果这事正好被一个记者赶上,记者马上把这个事报道了出去。由于媒体的力量,有关部门迅速介入了此案。经过调查,胎盘根本没有扔,而是被医院卖了,还形成了产业链。为此,引起很大的轰动,也让人们对医院意见很大。本来按规定,孕妇在医院生孩子后,医院必须征求孕妇或家属的意见,交孕妇家人或对胎盘进行合理处置。虽然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但在利益的驱使下,好多医院依然乐此不疲。
就在楚天齐正疑惑联想着的时候,那个疑似保洁员的男人从楼后走到东侧面,把手中的手机装到了衣服口袋中,看起来像是刚打完电话。男人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站到刚才和那个女人交易的位置。忽然男人再次拿出手机,放到耳旁,嘴唇动着,很快就收起手机。男人向楼后看了看,略微迟疑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楼后,快速走去,像是要去医院门口方向。
见那个人离去,楚天齐去拉侧门,想要出去,结果门是锁着的。他立刻转身走向医院大楼门口,在经过医务人员公示栏的时候,还特意在上面找寻一下,盯着一张照片看了看。
出了大楼,已不见那个穿着保洁员衣服的男人。楚天齐马上左转又左转,再左转,到了楼后。他发现,楼后没人,却停着一辆三轮车,车厢里堆着好几个编织袋。离着三轮车越来越近,一股异味钻进楚天齐鼻孔,他迅速闭着气,向三轮车走去。在走近三轮车的过程中,他掏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同时左手多了把小手电。
来到近前,看看左右无人,楚天齐马上打开一个编织袋,再次闭着气,双手撑开袋口,向里面望去。
在手电光亮的照射下,袋子里面是一些药盒和瓶子。楚天齐心中一松:不是胎盘,原来是医疗垃圾。刚才自己闻到的也不是什么血腥味,而是医院特有的浓重来苏水味。
忽然,楚天齐又觉得不对。据他所知,相关部门有规定,医疗垃圾必须由医疗机构派专人用专门颜色的垃圾桶、垃圾袋做专门处理,好多还必须统一打包。怎么会让保洁人员这么随意散装?
接着,楚天齐马上想到刚才那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过程,就凭这些空瓶、空盒能值那么多钱?难道这些都不是空的?好奇怪的保洁员。这样想着,楚天齐在袋子里面翻腾了一下,分明就是空的。在翻腾的过程中,楚天齐还发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楚天齐捕捉到了,而且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奔这里来的。
怎么办?如果现在顺原路返回,很可能会撞上来人。楚天齐急忙四顾去看,然后快步向墙角走去。
第一千零五章 把人跟丢了
楚天齐去的地方,是医院后墙的西北角,那里竖着一根电杆,正好可以躲在后面。
刚把身体隐好,一个人就出现在视线中。借着楼房东侧的昏黄灯光,楚天齐看到,那个人正是刚刚离去的身穿深蓝色劳动布大褂衣服的保洁员。此时保洁员手里多了两个袋子,一手一个,看着份量不重。
来到三轮车前,“蓝大褂”把手中的两个袋子放到车上,然后咦了一声:“我记得扎住口了呀,怎么开了?”说着,他向四处张望着。
“蓝大褂”站的地方稍微有一些光亮,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他自然什么也看不到。“蓝大褂”收回目光,一边嘟囔着“记性不好”,一边像是又把那个袋子的口寄上了。然后用绳子,在三轮车车厢上来回盘了好几次,那些编织袋都被绳网罩在了车厢里面。弄完这些,他走向黑暗处。
看着“蓝大褂”奔向自己的方向,楚天齐不禁纳闷:他发现我了?按说不应该呀。
“蓝大褂”越来越近,楚天齐暗暗自问:怎么办?怎么办?然后他又心中自答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他不盘问我,我还准备盘问他呢。
刚拿定主意,楚天齐发现,那个男人在离自己也就三米的时候,把脸转向北墙根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一阵悉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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