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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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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卓慕秋这么一提,葛天香果然觉得鞋里湿湿的,她连忙抬起了头,两排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道:“真的,怎么办?”

卓慕秋把她抱起走进来放在了床上,道:“把鞋袜脱下来,有一夜工夫差不多也就干了。”

葛天香很听话,也怀得很,经过这么一刻之后,她好像也不那么避讳了,当即脱下鞋袜自己一看,水泡没了,真破了,她道:“三少,到了明天真能好么?”

卓慕秋道:“不好也差不多了,只要干了就不碍事了,只记住别碰它。”

他转身过去拾起那只野兔和山鸡,身边有剑好办事,就在床前剥去皮毛,又劈了一根木头升着火烤了起来。

烤不到—会儿香味儿就出来了,葛天香道:“好香,简直令人垂涎。”

卓慕秋笑笑说道:“饥不择食,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要在以前,只怕你绝不会吃这种东西。”

葛天香道:“倒不是不会吃,是不敢吃,君子远庖厨,像这样血淋淋的宰杀,吓都吓坏了,还敢吃;”

又过了一会儿,两样都烤好了,卓慕秋撕下两只兔腿,一人一只吃了起来,葛天香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几口之后,她忽然笑道:“这两天罪是够我受的,可却是我一生之中最值得回忆的,将来等老掉牙之后,想想这段日子,那是最甜蜜也不过的了。”

两个人就这么吃着聊着,一会儿工夫一只野兔跟一只山鸡只剩了一堆骨头。

找了块破布,两个人擦了擦手,卓慕秋道:“饱了么?”

葛天香美目一瞟,娇媚横生,道:“还能不饱,一只兔子等于全让我一个人吃了,我现在有点怀疑刚才我是怎么吃下去的,这要在平时非吓坏人不可,这么能吃的女人谁敢要啊,那养得起呀。”

卓慕秋也笑了。

半截蜡烛点不了多久,到了该灭的时候它灭了。

卓慕秋没让地上的火灭,一方面为了有个亮光,另一方面也好取个暖。

他管添火,让葛天香睡,葛天香不肯睡,硬要陪着他,可是过没多大工夫,她却靠在墙上睡着了,也难怪,毕竟她太累了,她没有跑惯,那撑得住?卓慕秋又把自己的长衫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之后,他就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睡梦中的葛天香。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默许葛天香永远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至少他现在发现了葛天香是善良的,也发现了葛天香许多优点,一个好姑娘该有的她都有。

甚至他觉得她比严寒贞强,因为她分得清善恶,分得清什么是情,什么是孽,她懂得选择,她觉得比西门厉强,比西门厉好。

他不计较她的过去,他只认为从现在起该把原该给与严寒贞的全给与她。

突然,葛天香笑了,那是泛自香唇边的一丝笑意,虽然仅只一丝丝,但美、甜、而且充满了满足与欢愉。

想必,她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而她这个梦却是真实的。

天亮了,卓慕秋一夜没合眼,他不忍叫醒葛天香,可又不能不叫醒她他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地摇了摇她道:“天香,天香,天亮了Qī。shū。ωǎng。,该醒醒了。”

葛天香轻轻地“唔”了一声,转转身,又睡了,也许是屋里一夜没断火,暖和,她脸色红红的,好美。

卓慕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粉颊。

葛天香两排长长的睫毛略一眨动,睁开了眼,卓慕秋轻轻地拧了拧她的粉颊,含笑说道:“别贪睡了,天都亮了!”

葛天香美目一睁道:“天都亮了,真的?”

卓慕秋道:“难道还骗你不成?你自己看看!”

葛天香转眼看了看窗户,旋即一皱眉挪身过来抱着卓慕秋,把一颗乌云玉首埋在卓慕秋怀里道;“我不管,我好累!”

卓慕秋轻轻拍了拍她,刚要说话,葛天香一眼瞥见自己身上的长衫,猛抬头道:“是你给我盖上的?”

卓慕秋道:“不,是它怜香惜玉,怕冻着你,自己飞到你身上去的。”

葛天香满含深情一眼道:“慕秋,你真好!”

卓慕秋道:“穿上鞋袜下地吧,试试看脚还疼不疼了。”

葛天香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脚,道:“让我先看看。”

忙挪离卓慕秋,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夜之间那个破了的水泡已经干了,她一喜道:“慕秋,干了。”

卓慕秋道:“那就差不多了,穿上鞋袜下地试试看吧。”

葛天香很快地穿上了鞋袜,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踩了踩之后,她眉锋微微一皱道:“还有点儿疼。”

卓慕秋道:“多少总会有一点儿的,顶多再有一天就好了。”

葛天香忽然目光一凝,“咦”地一声道:“慕秋,桌子呢?”

可不,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一张桌子,现在居然没有了。

卓慕秋含笑指了指地上那还带着余火的一堆灰烬,道:“在这儿。”

葛天香美目一睁道:“好哇,你把一张桌子劈成柴火烧了,万一屋主在咱们没走之前来了,看你拿什么赔人家?”

卓慕秋笑笑说道:“屋主若是有情人,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

葛天香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忽然一怔急道:“一张桌子都烧完了,你,你一夜都没睡?”

卓慕秋道:“我要是睡了,谁来添火给你取暖!”

葛天香一阵激动,一个如棉娇躯马上又投进了卓慕秋怀里,道:“慕秋,你真好,我这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卓慕秋含笑说道:“欣赏一夜美入睡姿,我的福气也不错。”

葛天香猛抬玉首道:“你,你还贫嘴,也不怕我心疼。”

卓慕秋抬手捧住了那张美艳的娇靥,正色说道:“别这么说,天香,你那么看重我,我就应该对你公平些,就应该处处照顾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整整衣衫,咱们该走了。”

葛天香美目涌泪,点点头,把身上的长衫拿下披在卓慕秋身上,就在这时候,卓慕秋忽一凝神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葛天香一怔,急低低说道:“怕是屋主来了!”

卓慕秋一步跨过去爬在门缝上往外看去,一看之下,他猛然一怔,站在那儿半天没动。

葛天香看出他神情有异,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慕秋,是谁?”

卓慕秋霍地转过身来,两眼睁得老大,满脸诧异欲绝神色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花了眼了不成?”

葛天香道:“究竟怎么了,慕秋,是谁呀?”

卓慕秋目光一·凝道:“天香,是我爹!”

葛天香听得一怔忙道:“是老人家,人呢?”

卓慕秋道:“过去了,他走得很快。”

葛天香道:“过去了?你怎么不叫他老人家啊?”

卓慕秋苦笑说道:“我忘了,你没看见我都楞住了么?”

葛天香着急地道:“我知道你楞……”

忽然一怔道:“慕秋,你说你刚才看见谁从这间茅屋前过去,老人家?”

卓慕秋道:“是啊。”

葛天香道:“你不是说老人冢为偿还西门家的债,已经伤在西门飘刀下么?”

卓慕秋道:“是啊,要不我怎么会楞在那儿忘记叫了呢?”

葛天香道:“你没看错么?慕秋。”

卓慕秋道:“自己生身父还会看错么?”

葛天香娇靥上也泛起了诧异欲绝神色,道:“有这种事?这就怪了……”

看了卓慕秋长剑旁那个油布包袱一眼道:“刚才从这间茅屋前经过的要是老人家的话,那你这个包袱里的骨骸又是谁……”

忽然一凝目光道:“慕秋,难不成老人家并没有伤在西门飘刀下?”“不可能,”卓慕秋摇头说道:“‘霹雳斧’呼延明亲眼看见的,我爹要是没伤在西门飘刀下,西门飘岂肯善罢甘休,再说我明明在崖下发现了老人家的遗体……”

葛天香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从茅屋前过的那个,是什么人假扮冒充的?”

卓慕秋双眉一扬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追上他看看就知道了,走,咱们先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去。”

他转身就要去开门,忽一凝神道:“又有人来了!”

葛天香忙道:“会不会是刚才……折回来了。”

卓慕秋道:“不,不是,是从刚才那人来的方向来的,好快。”

说着,他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去,一看之下他又一怔,脱口叫道:“十丈飞红?”

只听屋外有人说道:“里头是那位……“卓慕秋豁地拉开了两扇门,茅屋前几丈外站着个人,可不正是“十丈飞红”金羽。

十丈飞红一怔说道:“三少!”

腾身掠了过来,道:“三少怎么会在这儿,这位是……”

卓慕秋道:“这位是葛姑娘,我为什么在这儿待会儿再告诉金兄,金兄这般匆忙是……”

十丈飞红道:“在这儿碰见三少那最好,我告诉三少件怪事……”

卓慕秋截口说道:“金兄看见家父了?”

十丈飞红一怔,旋即说道:“正是,我正在追卓庄主,敢情三少也看见了?”

卓慕秋当即把刚才看见乃父从茅屋前掠过的经过说了一遍。

第十九章

静静听毕,十丈飞红道:“既然三少也看出那人是卓庄主,足见我并没有看错,我是在十几里外看见卓庄主的,我当即就跟了过来,我怕让别人听见,又不敢叫,一路上我还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呢。”

卓慕秋道:“金兄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么?”

十丈飞红道:“当日我比三少晚一步赶到那座山下,三少要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就更不知道了。”

卓慕秋道:“西门飘被困前古迷城近二十年,这仇恨他也隐忍了近二十年,他的凶狠我在前古迷城领教过,他既然脱困来到中原寻仇,断无轻易放过家父的道理,而事实上我也在那断崖之下收拾了家父的遗体,照这么看家父确已伤在西门飘刀下是不会错的了。”

十丈飞红道:“那么眼下这个人……”

卓慕秋道:“我怀疑是有人假扮冒充的。”

十丈飞红怔了一怔道:“三少怀疑是有人假扮冒充?可能么?”

卓慕秋道:“事实上你我都知道家父已伤在西门飘刀下,而片刻之前你我也都看见了家父。”

十丈飞红皱眉说道:“这真是怪事,三少以为那假扮卓庄主之人用意何在?”

卓慕秋扬了扬眉道:“恐怕是想让西门飘折回头来找我。”

十丈飞红微微一怔道:“想让西门飘折回来找三少?那怎么会,要是卓庄主仍健在,西门飘他只有找卓庄主的道理……”

卓慕秋道:“要是这位卓庄主在武林中出现了一下就不见了,不少人看见了他,可是西门飘却找不着他,到那时候金兄以为西门飘会找谁?”

十丈飞红脸色一变道:“可是西门飘自己应当知道……”

卓慕秋道:“至少他会找我问个究竟,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岂肯轻易放过我?制住小的不愁引不出老的来,在这种情形下他必然会先对付我!”

十丈飞红点点头道:“三少这说法令人无从反驳,三少以为那人是谁,他跟三少有什么仇怨呢?”

卓慕秋道:“跟我有仇怨的人没几个,西门厉,他用不着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除了西门厉之外就只有‘十三魔’了。”

十丈飞红道:“三少是指在‘无人渡’斩杀‘大力魔’单擎天之事?”

卓慕秋点点头道:“之后我又伤了他们之中的几个。”

十丈飞红沉吟说道:“照这么看确有可能,只是我怎么不知道‘十三魔’中有那一个精擅易容化装之术?”

卓慕秋道:“现在不必管这些了,咱们站在此处推测总难有个确切定论,他是谁,究竟用意何在,只追上他看一看就可以明白了……”

十丈飞红道:“三少说得是,我这就去……”

卓慕秋忙道:“慢着,金兄,这件事交由我来办,我想以另一件事麻烦金兄……”

他把古庙碰见那血红怪人,山洞外惊见女尸,他怀疑与西门厉有关,以后他一路追踪至此的经过略略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无法兼顾,想以这件事麻烦金兄,金兄尽可以先除去那怪人,但请不要跟西门厉碰面……”

十丈飞红听得圆睁双眼,好生诧异地道:“竟有这种事,那我非见识见识不可,三少只管放心,我自知不是西门厉的敌手,我会见机行事的,我这就告辞,异日再谋后会。”

他一抱拳,要走,忽一凝神,道:“三少,葛姑娘,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还请三少原谅,要是三少仍以追踪那怪人的方法,追这位身法不俗的练家子恐怕永远无法追上。”

葛天香点点头道:“金大侠说得好,我也自知是个累赘,可是一时间我没有去处……”

十丈飞红道:“我有个朋友住在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假如葛姑娘愿意,三少不反对的话,我可以先把葛姑娘送到那里去暂住几天。”

葛天香道:“那是最好不过,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十丈飞红道:“姑娘放心,要是不方便我也不会代主邀客了。”

葛天香转望卓慕秋道:“那就这样了,等些时候你事了再去接我。”

卓慕秋点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你就在金兄那 位朋友处打扰几天吧,事了之后我会马上赶去接你!”

转望十丈飞红道:“金兄,那小镇叫什么镇,金兄那位朋友贵姓,怎么称呼?”

十丈飞红道:“‘巴家镇’孙伯能!”

卓慕秋道:“莫非‘八卦刀’?”

十丈飞红道:“正是。”

卓慕秋道:“请金兄代为致意,容卓慕秋异日登府面谢,我先走一步了。”

他心中有点难舍,但却不愿让葛天香看出,话落抱拳,闪身扑进茅屋,再出来时一手剑,一手包袱,飞射而去。

葛天香比卓慕秋还难舍,美目涌泪,眉宇间满是依依之情。

十丈飞红看得清楚,口虽不言,胸中雪亮,道:“葛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这时候动身赶到‘巴家镇’正好可以赶上一顿午饭。”

葛天香微微点了点头道;“有劳金大侠了。”

口口口

小青望着脚上那沾满了泥泞的一双鞋直皱眉,一边跺脚,一边嗔道:“干爹,都是您,偏要走这条路,瞧,人家一双鞋弄得这么脏,跺都跺不掉!”

小青这些日子以来,跟着西门飘可算享尽了福,西门飘对她视若己生,爱煞了她,嘘寒问暖的,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还没有找到十丈飞红是块心病之外,小青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愁,她胖了,变得更娇艳了。

西门飘望着她那带撒娇模样,哈哈笑道:“傻丫头,下过一场雨,那一条路不湿,那一条路上没有泥,别心疼,干爹买双新的赔你,外加一套新衣裳,行了吧?”

小青不皱眉了,道:“上那儿买?”

西门飘抬手往前一指,笑道:“瞧你急的,喏,那不是个市镇么?既然到了市镇还愁没地方买鞋买衣裳?待会儿咱们先去买衣裳,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吃喝一顿解解馋,好不?”

小青道:“好是好,只是您馋我可不馋。”

西门飘伸手在小青粉颊上轻轻拧了一下,道:“小丫头,你是一点儿亏也不肯吃啊,别的都是假的,只有一样是急要的,待会儿进了市镇以后你可千万小心点儿,最好能紧紧揪住干爹的胳膊……”

小青眨了眨美目,微愣说道:“干什么?”

西门飘道:“这么标致的大姑娘他们那看见过,万一他们—拥而上把你抢走了,可叫我这个做干爹的怎么办?”

小青娇靥微红,倏然而笑,花朵儿绽放一般,握起粉拳在西门飘肩上捶了一下道:“干爹坏死了,您看着自己的干女儿好,別人可不见得看得上眼。”

西门飘两眼一睁道:“谁说的,那个敢挑我的干女儿一点儿我一刀劈死他让他重回娘胎换双眼珠去。”

“天哪,”小青道:“就冲您这么凶,别说抢了,谁敢近接我啊。”西门飘笑了。

说来也怪,西门飘自从见着小青之后,简直就变了一个人,看他这样一会儿说笑,一会儿逗乐的,谁会相信他就是昔日杀人不眨眼的一大魔头“天魔教主”西门飘?这也许是缘份,小青有降龙伏虎之能,真说起来比当世第一的“神剑”卓慕秋都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道是:“春风育物,朝雪杀生。”在小青这么一个聪慧可爱的美姑娘面前,就是块顽石也会点头。

爷儿俩说笑间已进市镇,镇不小,可是快晌午了,已近饭时,街上的人并不怎么多。

西门飘先带着小青找了一个卖鞋卖衣裳的地方,这条街都是卖鞋卖衣裳的,尽可以挨家挑,挨家选。

西门飘“求好心切”,一家不中意,带着小青拐进另一家,另一家不中意再换一家,一连换了三四家才看上了眼。

那年头做生意的都和气,即使心里有点不痛快,冲着西门飘那张脸,手里那把刀,谁也不敢让心里那点不痛快跑到脸上去。

小青在试鞋试衣裳,西门飘跟掌柜的聊上了:“掌柜的,你们这个镇叫什么镇啊?”

那掌柜的忙陪着笑脸道:“巴家镇,您老是初来?”

西门飘“嗯”了一声点头道:“巴家镇,那想必住的都是姓巴的?”

掌柜的道:“以前是这样,五十年前这儿住的都是姓巴的,后来经过连年的灾乱,不少外地人搬到了镇上来,现在只要是‘百家姓’的姓,这儿恐怕都有。”

西门飘一边点头,一边直“嗯”,“嗯”,目光却投向了刚从里头走出来的小青。

掌柜的忙道:“这位是您老的掌珠?”

西门飘点着头又“嗯”了两声。

掌柜的一扬拇指道:“您老好福气,像这样标致的姑娘,我们这儿还没见过。”

西门飘一听这话高兴了。

正巧这时候伙计来算帐,西门飘不但没还价,居然一锭银子丢了下去。

西门飘本不是个小气人,凡事只要为小青他更大方,有谁要夸了小青,他把心掏出来都行。

这位掌柜的说的固然是千真万确的实话,可也相当会做生意!西门飘跟小青在大街上一路走,无论到那儿都招惹了不少目光,固然小青美得迷人,穿的又是身新衣裳,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新衣裳衬托得她更美,她的美也把那件新衣裳带了起来,难免会招人目光,可是西门飘跟小青走在一起,太不相称也是原因之一。

西门飘似乎不觉得,大摇大摆的好不得意。

小青心里有点明白,她暗暗代西门飘不平,也暗暗代西门飘难受,但她却挨得西门飘更近,因为她知道西门飘有一颗善良的心,更知道西门飘对她是多么好。

爷儿俩谈笑间进了一家酒楼,西门飘大摇大摆地直上二楼,伙计不敢怠慢,哈腰陪笑直往里让,西门飘却看中了一付靠窗的座头,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坐下他便冲伙计摆手说道:“不要问我们吃什么,拣你们拿手的往上端就是。”

伙计答应一声哈腰退去。

小青皱眉却着道:“干爹,两个人能吃多少,点两个菜就够了。”

西门飘一摆手道:“你不用管,干爹出了名的能吃,有干爹在别愁吃不了,多少日子没好好吃喝了,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好地方,要不好好吃上一顿解解馋,怎么对得起这张嘴跟这座五脏庙?”

小青道:“您轻点儿好不?都让人家听见了!” ’“怕什么?”

西门飘一睁眼道:“我花的是自己的银子,又不是别人的,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就是把盘子碗都吃下去,谁又管得着?”

小青无可奈何地笑了。

小青那里刚皱眉而笑。

西门飘目光忽然往楼外一凝,急道:“丫头,快看,那不是……”

小青忙转头望向窗外街心,她神情猛地一喜,霍地站了起来,急道:“是他,干爹,是他!”

十丈飞红跟葛天香正从街心过来,两个人不住地谈笑着,十丈飞红还指指点点的。

西门飘道:“我叫他!”

说着他扬手就要叫。

小青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道:“慢着,干爹,他身边那个女的是谁?”

西门飘有心逗逗小青,一咧嘴道:“八成儿这小子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

小青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道:“可不是么,瞧他多高兴,两个人多亲热。”

“是啊,”西门飘可没看见小青的脸色,道:“他就不知道我这个干女儿为了找他,都快把腿跑断了。”

小青突然转身飞掠,从楼后扑去。

西门飘一怔,这才明白闯了祸了,站起来就要追,可巧这时候伙计端着酒莱过来,西门飘一下碰个正着,“哗喇”一声,酒菜全翻在了伙计身上,那伙计“哎哟”一声倒了下去,就这么一耽搁,小青已从楼后掠了出去。

西门飘急了,那还顾得伙计,提着刀纵身追了过去。

他出了酒楼,小青已没了影儿,他好不着急,三不管地往前便追。

他以为小青没他的脚程快,转眼工夫就能追上小青,那知追出了两三条街却仍不见小青的踪影。

他真急了,一跺脚窜上了附近一处老高的屋背,四下里一看,他看见了,小青已出了镇,在往西狂奔。

他心里松了些,猛提一口气行空天马般追了过去。

小青的脚程当然不如西门飘,更何况西门飘是使尽身法的一阵急追,在离小镇里许外的地方他追上了小青,劈手一把抓住了小青。

小青猛地一挣,叫道:“您别管我,让我走!”

西门飘道:“怎么,丫头,干爹又没有得罪你,你连干爹也不要了。”

小青一听这话不再挣了,霍地回过身来扑进西门飘怀里痛哭失声。

西门飘忙了手脚,活了这么大年纪,他还没碰见过这种事,一时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道:“丫头,丫头,别哭,别哭,你听我说,是干爹我逗着你玩儿的,谁知道是不是这回事……”

“怎么不是?”小青霍地后退一步,满脸泪痕地哭着说道:“您没看他有多高兴,他跟那个女的有多亲热,不是这回事还能是那回事,那女人妖里妖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他现在有了新人了,他好高兴,他可知道我为他……”

一跺脚道:“我好冤啊,让我死了算了。”

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西门飘上前一步手抚上了她的香肩,道:“丫头,你能不能住住声,听干爹说两句!”

小青猛然抬起头来道:“您要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已经变了心了……”

“小青,”西门飘整了整脸色道:“你听我说,他曾经为了卓慕秋这个交往没多少日子的朋友,能以身子去试我那儿子的魔刀是不是?”

小青睁着泪眼道:“是啊,只是这跟眼前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何只有关系,”西门飘道:“关系大得很呢,姑娘,他对朋友都那么讲义气,怎么会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说是不是?”

小青道:“干爹,您还要帮他说话……”

西门飘摇摇头,缓缓说道:“我这是以事论事,作持平之论,作最客观的分析,也是干爹被困前古迷城近二十年里悟出的做人道理,任何一件事,冲动不得,必须要能冷静,能冷静才能作客观的分析,要不然会做错很多事,冤枉很多人,干爹以前就做错过很多事,冤杀过很多人,后悔都来不及!”

小青道:“那咱们刚才看见的……”

“不错,咱们看见他有女同行,可是丫头,你知道那女的是他什么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全不知道,只是凭自己一时冲动所做的推测,只是听我逗你玩儿的随口瞎说了那么两句,事实上你只是站在远处看,并没有走进去探个究竟,是不是?干爹给你举个例子,有个人生性谨慎,有人指着远处一只羊问他那只羊是什么颜色,那只羊是白色的,可是他却说,看这半边是白的,这固然过了些,可是这个人够谨慎,他一生绝不会做错事……”

小青道:“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找他问个明白去。”

“对,”西门飘一点头道:“应该这样,干爹陪你去,要是他真变了心,用不着你说话,自有干爹给你出气,我把他们两个都劈了,行不?”

小青点了点头。

西门飘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他转身要走,小青忽然伸手拉住了他,说道:“干爹,等等。”

西门飘回过身道:“怎么了,丫头,还等什么?”

小青迟疑了一下道:“要怪只能怪那个女人,我就看她不顺眼,妖里妖气的准不是好东西,他真要变了心也是她迷的……”

西门飘怔了一怔道:“我懂了,要劈劈她,别劈十丈飞红那小子对不对?”

小青一点头道:“嗯,我就是这意思。”

西门飘强忍笑意,看了看她,没说话。

小青娇靥突然一红嗔道:“您笑什么?”

西门飘道:“我笑了么,丫头,我想笑,还没敢笑呢。”

小青娇靥猛然又是一红,红云都泛了耳根。

就在小青娇羞欲滴的当儿,忽然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随风飘送了过来。

西门飘微微一怔,轻“咦”一声道:“谁在哭啊,好悲痛的哭声。”

小青也听见了,凝神听了听,转眼望向远处那一脉青山的山脚下道:“好像是从山脚下传过来的。”

西门飘也听出了,点点头道:“嗯,不错,是从那边山脚下传过来的,许是谁家……”

忽又听一阵锣声传了过来,锣声敲得相当急。

西门飘双眉一竖道:“不对,不像是谁家死了人,恐怕那边出了什么事,像是闹强盗,或者是失了火……”

小青忙道:“咱们看看去。”

西门飘道:”丫头,咱们的事儿……”

小青道:“去看看再折回来也来得及,万一要是闹了强盗,失了火什么的,咱们也可以帮帮忙,救救人。”

西门飘一点头道:“丫头,只冲着你这颗善心,苍天也不会对你太薄的,咱们走。”

拉着小青腾身扑了过去,去势如飞。

飞驰中,小青望着山脚下那一带道:“干爹,不像是失火……”

西门飘道:“不错,失火该有上窜的火苗,至少也该有烟。”

小青道:“那就是闹了强盗杀了人,咦,怎么也听不见锣声了?”

可不,那急促的锣声就刚才那么一阵,现在一声也听不见了。

锣声都听不见了,不过那哭声还有,越来越清晰。

山脚离刚才两个人站立处不过半里许,两个人一阵急赶,没多大工夫已然清楚地看见山脚下有个小村落,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散布在山脚一带,有山有水,满眼青翠,倒是个挺清幽的地方,不要说住了,看着都让人舒服。

两人驰抵山脚下再看,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空荡荡的,而且也静得很,除了那让人听来心酸的悲痛哭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西门飘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小青四下看了看道:“干爹,也不像是闹强盗的样儿嘛。”

西门飘道:“不是闹强盗,也不是失火,只是照眼前这情形看,刚才这儿出了什么事是不会错的,要不然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没一个人出来,走,咱们找户近一点的人家问一问去。

他拉着小青往左行去,左边五六丈外有户人家,门前有几棵树,屋后有一湾小溪,几只白鹅在碧波里荡漾,悠然自得,乐趣无穷。

离那户人家还有丈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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