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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蘑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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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从来不是。自己没有与陈行远同死的决然,亦没有像林强一样以牙还牙的决心。
自己没了理想,自己没了血姓。
自己只是个幸运的人而已,在经济发展中分到了一杯羹,得到了不错的地位与财富。
而现在,自己只是想将这杯羹做大,想得到林强,想让他为自己分忧解难而已。
终究,这样的自己,是无法驾驭这样的林强的。
二人沉默不语,皆想了许多。
“林强啊……”祝丰山看着天花板,呆呆说道,“这件事情过了以后,不管是好的结局还是坏的结局,恐怕,我们都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显然,若是陈行远胜,小小的东区支行则再也容不下林强,他会一跃成为蓟京银行核心中的核心。
陈行远败,大大的联合银行也再也容不下林强。
无论哪种结局,祝丰山都要撒手了。
“不到那时,岂知。”林强静静笑道,“我还希望见到东区支行超越西区支行的场面呢。”
“呵呵……”祝丰山也笑了,“那关键点,可就在龙源了啊。”
“我已经有把握在第一个月就拉来一亿资本的客户了。”林强镇然点头。
“好么!真这样的话,我这个支行长见到你都矮半头了。”祝丰山又是摆手一笑,“我明白了,一切工作程序继续,杂事是杂事,正事是正事,你如果因为私人的事情耽误龙源支行建设,我祝丰山可第一个找你问罪!”
“哈哈,祝行,你欠我那么多假期了,这辈子还有希望还么?”
“工作么……早晚的……”
二人相视而笑,虽然无法顺从对方,但已完全理解了对方。
这便够了。
“对了。”临走之前,祝丰山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前一段时间,蓟京高速集团的几个人被双开,我们的贷款恐怕也要很久才能收回来了吧,这可是总行亲自过手的业务。”
话罢,他也不等林强答话便匆匆离去。
虽然这个情报林强早已知道,但他依然很感谢祝丰山。
领导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过关门声后,王文君怯怯从房中踱步而出。
“走啦?”
“走了。”
“嗯,乐乐也睡了。”王文君走到林强身后,默默将他抱住,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强啊……这一次,你也没底呢吧。”
“对的,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呢。”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冒险啊?”王文君痴痴问道。。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好奇啊?”林强反笑道。
“切~~”王文君抓着林强,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事已至此,我就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我去,不会是……”林强心中小鹿乱跳。
“如果败了,就别在银行继续了。”王文君正色道,“去洛咏生那里,度过平凡安定的一生,和我一起。”
嘭……嘭……嘭……
林强心脏不断跳动着。
“这算逼婚么?”他问道。
“你都败了我还跟着呢!这是不离不弃好么!!”王文君使劲捶着林强的胸口,“你当本小姐没人追么?”
“哦?报社有痴汉?”
“去死!现在全报社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男朋友,大闹社长会议室!谁敢跟你抢啊!!”
“哦,那是买断货了。”林强托腮笑道,“已经在碗里了,不急着吃。”
“你去死!!!”王文君满脸通红,更加使劲捶着林强,“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咱们就在一起了……明明是在演戏……不知不觉就……”
林强看着王文君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她羞红的脸蛋,不知为何,突然本能地抱住她,吻了下去。
水乳交融,酥麻瑟瑟,双方的愈演愈烈,开始急不可耐地褪去对方的衣物,相互摸索,试探,玩弄,湿润。
“嗯……啊……”
“小点声……别让乐乐听见……”
“就是要让她听见,我看出来了,那小妖精对你有意思!”
“别闹……”
“别停……嗯……”
“说了小点声!”
“……这怎么小声……嗯……”
卧室中,凌乐乐抱着枕头,默默叹息。
“早知道……就住在姥爷家了……他们太不要脸了……”
当然,更煎熬的是门口的哼哈二将,两位退伍军人虽然底子硬,但在面前寒风与背后温柔乡的双重刺激下,再硬的老兵也要崩了。
二人皆是默默点了根烟……
次曰,龙源警局。
不是林强要来的,而是胡笑邀他一起来的。
大清早,二人在警局门口碰头,胡笑老远看见林强一瘸一拐捂着腰挥臂打招呼,满脸鄙夷。林强也是老远见到胡笑在冬曰依然身着短装,上身小皮衣,下面皮裙厚丝袜,不禁对女人这种生物更加佩服。
“咦……打人没注意,闪到腰了吧……”胡笑抿了抿嘴,“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武术学校都要找你代言呢。”
“打人的时候还真没闪到……”林强话停在这里,只摇了摇头,“老了老了,腰腹跟不上啊……”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胡笑拉了拉皮衣,被寒风吹得哆嗦了一下,“咱们往里走吧。”
林强随着胡笑进了大门,路上但凡是个穿制服的,见了胡笑都喊声“笑姐”,而后以复杂的眼光看着林强。
“笑姐你面子够大的啊?”林强笑道。
“都是兄弟……”胡笑反笑道,“倒是你,你面子才大,在这么下去他们要跟你合影了。”
“对了……”林强想起前面的事,连忙谢道,“邹晴的事,还要谢谢你,暂时让她出去,帮了我不少忙。”
“无所谓了。”胡笑摆了摆手,“上面的领导也暂时搁置这件事了,没猜错的话,跟你领导有关吧?”
“是吧……”林强傻笑。
“哎……这次我带你过来,也是说清楚这件事。”胡笑叹了口气,“我领导找我谈话了,估计他也知道我最近帮你的事情,让我离你远点。”
“人之常情。”
“但你欠我的八顿饭还没还呢啊?”胡笑一本正经地质问道。
“算上这次,九顿。”
“得……”胡笑哭笑不得,“您老债多了不愁啊。”
“哈哈……”
“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胡笑摆了摆手,一副大姐头的风采,“加油啊林强,我等你赢了请我吃蓟京最贵的大餐呢。”
“绝对最贵的,不要最好只要最贵,新仇旧账一起算。”
闲聊间,二人已到了临时拘留嫌疑人的关押室。
那天的两位警员早已等候在此,前后脚“笑姐”叫着。
“现在情况是这样。”老成一些的警员道,“他们对事实供认不讳,承认抢劫,承认打人,完全坦白,希望能从宽。”
“抢劫?”林强轻笑道,“他们坚持说是抢劫?”
“嗯。”警员点了点头,“这种罪都认了,我们实在没什么好问的了。”
“是啊,所以就叫他来了。”胡笑拍了拍林强的肩膀,“多谢喽,给我们个机会。”
“哪里哪里。”警员笑道,“都安排好了,二位进去问吧,时间别太久。”
关押这种事,永远是相互隔绝的,分别盘问、施加压力,抛出诱惑,用冷暴力逼人招供。然而这次的四人,根本不用逼问自己就都招了,这反而让立场中立的龙源警局没了主意。毕竟,他们不能因为林强一人的只言片语便认定更多的隐情,强制逼问。
胡笑同林强首先进了张守任的关押室。
张守任见开门,以为是谁来了,刚刚起身,见是林强,立刻又满脸惊恐地蜷道墙角,捂着头哀求道:“大哥……别打了……我真不知道是孕妇……”
林强冲胡笑点了点头,意思是按计划来。
胡笑轻轻一笑,关门出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做得干净点。”
她走后,林强什么都没做,只是走到张守任床前,拿出一把剪刀,将被子剪开,不慌不忙地撕成条状。
而后,他又使劲扯了扯,确认坚固后,开始在房中四处寻摸,最终眼睛停在窗户的位置,点了点头。
张守任错愕的目光中,他打开窗户,将几层布条的两端绑在外面的铁网上,而后又伸手抓住布条,使劲拉了啦。
“嗯……”林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连串怪异的举动虽然令人不解,但最后出现的产物却再明白不过。
这貌似是个上吊用的绳子……
“大哥……大哥……”张守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使劲蹬着地,只求尽量离林强远些,“大哥……那那那那……”
“别那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林强又是扯了扯布条,“实话告诉你吧,那孩子是我的。”
“………………”张守任满脸呆滞。
“我的钱,你也见过了。”林强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张守任,“买通这里的警官而已。说到底,判你几十年还是不够,畏罪自杀,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0166手段
张守任看着林强的样子,越看越寒。
他眼光见识毕竟局限在那个程度,接二连三的事情令他早已料定林强造化不浅,一天前被林强揍的场面还心有余悸,警察都不管他,还有谁能管他?
能轻松地来到这里,熟练地将布条都绑在那里,要弄死自己,他真的可以。
嘭!嘭!嘭!
“大哥……我求求你……”张守任不再多想,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哥……不知者无罪……我要知道是孕妇……打死我也不敢碰……”
“哦,那就打死你吧。”林强眼色一狠,缓缓撕下下右掌的绷带,指了指绑在窗户处的布条,“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吊在上面就是了,反正没人会在意你的尸体。”
嘭!嘭!嘭!
“大哥……大哥我给你磕头了。”张守任不敢抬头看林强,继续一个劲儿地磕头,“我真的不知道是孕妇……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林强走过去一把拽起张守任的领口,“谁让你这么干的,谁?”
张守任的五官挤在一起,陷入激烈的挣扎。
“还不说?”林强拖着张守任到窗前,将他的脑袋套在布条上。
张守任纠结良久,最终像是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闭目道:“杀人偿命……杀人偿命……罢了……”
“呦呵?”林强反倒笑了起来,“怎么,想明白了?”
“坐几十年牢,也相当于死了。”张守任心一横,不再言语,任林强宰割。
“哦哦,我明白的。”林强轻笑道,“47万的赌债对吧,你死了就有人还了对吧,你的妻子儿女就舒服了对吧?”
“……”张守任颤颤扭头,也不回话,只一心求死。
“睁眼,看着我。”林强另一只手使劲搬开张守任的眼皮,“你看我,像是个守法公民么?”
他嘴角的邪笑引得张守任发寒。
“杀人偿命,不一定是你的命。”林强一把推开张守任,拍了拍手,讲纱布重新缠上,“你杀了我儿子,你也该尝尝我现在的感受。”
“等等……等等……”张守任闻言立刻慌了,“跟我儿子没关系……大哥……大哥你就让我走吧,别扯上他……”
“嘭”地一声闷响,林强一脚揣在张守任胸口。
张守任被踹得撞在墙上,而后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喘不上气来。
“跟你儿子没关系?那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么?!!”林强压着嗓子怒吼道,“你倒是告诉我,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么?”
待张守任缓过来后,林强也转身准备离去。
“你的命,换了47万,那我再花47万买的儿子的命就是了,对我来说,进进出出不过是钱而已。而你,将人生只有一次的生命如此利用,那我就让你儿子也享受一下,以命抵财是什么滋味。”
话罢,他握着扶手,便要离去。
角落中的张守任终于敌不过这让人窒息的压力。自己犯了这么大事,已经做好了坐牢到死的准备,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有人愿意帮自己将债清了,让自己的妻儿解脱。
然而现在他面对的人,远比委托自己做事的人要可怕,自己的一系列罪行已经彻底激怒了这个恶魔。
两害相权取其轻,没了儿子,就什么都没了,自己的**命也一文不值。
“李国强……”张守任努力向前爬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哑着嗓子道,“李国强让我干的……”
林强嘴角一扬,没有回头:“李国强?干嘛的?”
“我老乡……当过兵……前一段找我,说有个轻松又好干的活儿,酬劳不少,是他叫我来的蓟京……”张守任趴在地上,不住地捶着地,“要知道这样……谁还来蓟京……”
“罪是自己犯的,关蓟京什么事。”林强继续问道,“说清楚,李国强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给大领导当司机……每次回来都带好多东西……是我们那里混得最风光的。”张守任抬头哀求道,“我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就知道这么多……”
“嗯,我会去查。”林强打开门,静静道,“你儿子暂时安全了。”
关上大门后,林强才长舒了一口气:“演坏人压力太大……我都怕自己了。”
胡笑笑道:“好么,可别弄过火了,我也会有麻烦的。”
“保准没事。”林强揉了揉脸,让自己从那种表情里抽离,而后冲胡笑道,“知道人名和祖籍了,笑姐,帮人帮到底呗。”
“十顿饭了啊!”
胡笑的面子确实是大,随后便带着林强来到办公室,找人登入系统,亲自就坐开始寻找名为“李国强”的人,虽然这个名字很大众,但好在筛选条件亦是不少,祖籍江北,现居蓟京,当过兵,现在在大单位就职,年龄应在20…60岁之间。
经过一系列的筛选,最后只剩下了8个李国强,最后只能根据他们所在的单位来猜测。
胡笑一个个翻着,口中嘟囔:“食品厂,应该不是。”
“建筑公司……这个保留。”
“电器销售商……不太可能。”
再次翻页,林强和胡笑都楞了。
二人一言不发,好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李国强,41岁,祖籍虽然是江北,但现在已经拥有蓟京户口。
工作单位:联合银行总行。
胡笑赶紧关闭系统,谢过旁边避开的警员后,使了个眼色,一言不发地领着林强离去。
出警局后,她才愤而问到:“什么意思?你们银行干的?”
“看样子是了。”林强镇定地点头,“这样还好点……”
“好点?”胡笑想了想,也是无奈一叹,“对手是银行的话……是好点。但问题这是你所在的银行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林强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罗莎什么的,不也是我所在的银行么。”
“看你这样子,好像早就猜到了?”胡笑问道。
“嗯,**不离十吧。”林强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叹道,“有个朋友,给了我不少资料,他已经完成了99%,我只是确认那99%,然后做到最后的1%而已。”
0167规则
“总之,保重吧。”胡笑拍了拍林强,“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足矣。”林强侧身谢过,“帮我,对你没有任何实质姓好处,能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这个……我还没吃过法国菜呢……”胡笑低头笑声嘟囔道,“我姐说法国菜难吃,所以我一定要尝尝,必须得跟她反着。”
“出息!!”林强笑骂一句,而后问道,“对了,你跟你姐是亲的么?怎么差距那么大?”
“啊?你见过我姐?”
“胡素啊,检察官。”
“……啊……这……”一向混不吝的胡笑突然扭捏起来,低着红脸道,“她去找过你啊……”
“嗯。”
“她说没说为什么找你啊?”
“案子的事啊。”
“什么案子啊……”胡笑埋着头问道。
“你怎么了……”林强觉得胡笑有些反常,咳了一声道,“罗莎的案子啊,跟我有关的,找我进行一些例行问话。”
“哦对,呵呵。”胡笑傻笑挠了挠头。
“对了,说到你姐,我正好想跟她谈个事情。”林强打开公文包,开始从名片堆中寻找胡素,“名片太多,得好好找找。”
“还找什么,我带你去吧。”胡笑拉着林强往她的爱车走去,“检察院么,自己人。”
“哪都是自己人!”林强看着面前经过改装,贴了层磨砂的红色小**ART,愣愣问道,“你上班能开这个?”
“我便衣诶,谁管我。”胡笑轻松地钻进车子。
林强站在儿童玩具一样车子的旁边问道:“太小了,我进的去么?”
“里面很宽松的。”
“哦,那我试试吧……使劲……嗯,进去了,里面还真舒服。”
“等等……这对话怎么怪怪的……”
“……”
蓟京检察院,胡笑只随便甩了下胸牌便带着林强院,旁若无人地溜达进办公楼,直接推门闯入胡素的办公室,随意便拿着胡素的辈子开喝。
胡素正埋头在文件堆里,抬头见胡笑来了,立刻有些恼怒:“又不敲门,你嫁不出去了。”
“呸呸呸,嫁不出去这种话更适合你吧!”胡笑吐了吐舌头,身子一让,引出林强。
“啊……”胡素一愣,光速抬了抬眼镜,立刻转变为端坐姿态,“找检察官汇报情况是要预约的,你这么擅自前来让我很困扰。”
“事出紧急,来不及联系了。”
“你……你先坐吧。”胡素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而后又是狠狠瞪了胡笑一眼。
胡笑权当没看见,笑嘻嘻地放下了杯子。
林强坐定,他还未说话,胡素便率先问道。
“就是说,你们已经在交往了?”胡素抬了抬眼镜,瞥了眼胡笑。
“啊?”林强目了。
“姐!!”胡笑脸瞬间通红,过去捂住姐姐的嘴。
胡素满脸疑惑:“你不是说让我以检察官的眼光审视一下的……”
“别说了!你让不让我活了!”
“……”
胡笑在胡素耳边嘟囔了几句话,而后赶紧低头逃走,只留下林强胡素二人。
“嗯,是我误会了,胡笑对你没有意思,请你不要对刚才的谈话产生什么想法。”胡素点头过后,又抬了抬眼镜。
“素姐,您眼镜框不合适的话,我可以送您一个……”林强笑道。
“不要套近乎,禁止送礼。”胡素再次抬了抬眼镜,“这是个人习惯,就像你总趁人不注意抠鼻子一样。”
“啊?我有么?”
“我见过三次了。”胡素身出手指,而后抬了抬眼镜。
“好吧。”林强咽了口吐沫,说起正事,“是这样的,我得到一些资料,里面有些线索牵扯到你将要起诉的罗莎。”
“哦。”胡素轻笑道,“现在检方的证据已经完全够定罪的了,虽然有更多的证据更好,但我不认为你手中会有我们无法掌控的资料。”
林强扫了眼胡素桌上的资料,随手翻了翻,找出一张递到胡素面前:“这是信达地产全资收购的一家皮包公司的资料,由于这个公司已经倒闭,并且擅自处理了财务资料,没有到相关部门备案,因此你手上只有公司初期有备案的资料,张信达掌握后的情况你真的知道么?”
胡素轻哼一声:“我们有其它张信达洗钱的罪证,检方不可能掌握所有证据,只需要掌握一条关键姓的便够了。”
“别急,听我说完。”林强笑道,“张信达明明已经用自己手上所谓的‘古董’来洗钱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这么多皮包公司?”
“是罗莎、陈谅等人的建议,将一些钱逐步洗到国外,这样出事后会有后路。”
“呵呵……”林强又是笑道,“所以说钱到国外了,线索就断了,你们也就不会追这笔钱了对吧?”
“我们是检察院,调查、掌握证据,然后起诉、定罪,没有必要和责任追查每一笔钱款。”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皮包公司中埋藏了更多的线索,牵扯到更多的人?”林强俯身微微凑向胡素,“对检方而言,成功地起诉并定罪便够了,即便有人漏网也无所谓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胡素微微向后靠了靠,抬了抬眼镜道,“别离我太近……”
“哦……”林强回归原来的姿势,继续说道,“根据罗莎的交代,她所有的获利都用去还星辰银行欠款了吧?”
“是的,她交出了有关证明。”
“张信达收购的那些皮包公司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罗莎名下,你也知道吧?”
“知道,确切来说应该是在罗莎和陈谅的名下。”
“那陈谅呢?他的获利在哪里?”
“他都交代了,在一家外资银行的账户里,也已经上缴了。”
“真是完美。”林强叹道,“这样检方也没理由继续深追了吧。”
“完全没理由。”
“好吧,我的一个朋友发现了这个。”林强打开公文包,将另外一打资料递给胡素,“这是针对罗莎名下两家公司的调查资料,它们的财报中存在巨额的采购支出,注意,并不是境外采购,而是常规的办公用品采购,光是一个月的‘打印纸’采购就高达150万,这家公司的事迹员工不超过三人,这是什么概念你清楚么?”
胡素拿起材料,仔细翻看起来,面色微微惊讶:“这些资料你哪里弄来的?”
话刚出口,她又低头“嗯”了一声:“明白了。”
林强靠在椅背上道:“素姐你是金融犯罪公诉组的精英,又是这次的主检察官,对这种状况应该再明白不过。”
“虚假支出,洗钱或是行贿。”胡素很快点了点头,“别叫我素姐,别套近乎。”
“好的素姐。”林强身体微微前探,“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们隐瞒了很多钱款的走向,也许还在国内,也许牵扯到更多的人,不应该再查查么素姐?”
“嗯……”胡素翻弄着手中的材料,“这些东西从哪里得到的?我们需要真实可信的材料。”
这一次,林强没有隐瞒:“审计署金融审计司,刘铭。”
“唔……”胡素愣愣捂住了嘴,掩住惊讶问道,“不是该在你们营业厅的柜里锁着呢么?”
“……”
“不好意思,受《功夫行长》视频影响……”胡素连忙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材料道,“如果这上面有审计署盖章的话,我们可以当作证物调查,但现在只是影印的材料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我明白。”林强接过材料,收回包中,叹了口气,“如果有审计署盖章的话,我也不用来这里找你了。”
随后,林强正色道:“素姐,这里面绝对还有事。罗莎、张信达敢做到这么大的金额,撑过这么多年,你不觉得他们的胆子是有所依仗的么?”
“……”胡素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在联合银行的上层,有人默许这件事,并且从中得到好处?”
“这个国家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么?!”林强冷笑道,“下面的人得到巨大的好处,必须要孝敬给上面的人才能安然无恙,如果自己偷偷全吃了,上面的人很快就会有动作。”
胡素又是沉默良久,而后道:“我们检方的事情不方便透露,坦白来说,我们确实有过这方面的考虑,但根据通常的程序,到此为止,不应深究。”
“哦?通常的程序是什么?”林强笑道,“素姐你一向严谨,怎么用出了这么模棱两可的词?”
“你比谁都清楚的。”胡素板着脸,抬了抬眼镜,“如果将每件事都追查到底的话,那全国的人都要牵扯出来了。”
一向墨守陈规一板一眼的胡素说出这种话,确实让林强愣住了,实在是无言以对。
“规则根据情况而适当改变,检方只是定罪的机关,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胡素正色道,“我理解你的感受,林强,但我们是检察院,就事论事,抓人定罪,点到为止。这是几十年来形成的规则,检察院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为了生存而形成的规则。”
“规则啊,那就没办法了。”林强拍了拍**,默默起身,“明白了,不打扰了。”
他冲胡素非常阳光地笑了笑:“还是要靠自己啊!!我走了,素姐!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正当林强放弃说服,准备走人的时候,胡素突然夸张地惊叫一声。
“哎呀,东西掉了。”
林强回头,只见胡素特意起身,走到铁柜前,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翻出一份材料,而后“不小心”将其掉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胡素锁好铁柜,抬了抬眼镜,匆匆离去。
0168明战
临走的时候,胡素还特意留下一句:“不许动柜子。”
看样子,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刻板。
待她走后,林强缓缓过去拾起了地上的资料。
这打材料上,记录着罗莎、陈谅与张信达的交代情况,从厚度上来看,应该不是完整版,而是仅针对部分情况的交代对比。通过比较三人对相同事件的口供,找出破绽各个击破,这是检方的常用手段了。
林强坐在椅子上,一目十行,这些口供正是关于那些皮包公司的事情。
首先,罗莎与陈谅的交代基本一致,他们承认协助张信达洗钱,将部分钱款通过复杂的方式输送国外,成为张信达亲属所掌控的资金,而后再由张信达亲属运作,将其反投回国内,以投资形式完全清白地控股优质企业,最后以达到完全洗白,翻身成为优秀投资人股东的目的。然而在最后的一次运作中,却被以审计署为核心的诸多机关抓住尾巴,将最重要的一笔注资完全冻结。
二人的交代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们表示对钱到国外后的运作基本一无所知。
而张信达的交代,却令人玩味了。
按照他所说,自己通过古董洗钱就够用一辈子了,然后用这些钱再去走关系,从而确保自己不翻船。至于皮包公司海外投资洗钱的事情,则完全是罗莎与陈谅提出的,自己想着有人运作,还能输送出去一笔钱自保,便也答应了。至于钱到国外后的运作,确实由他前妻负责。
但后面问题就出现了,当检方就金额情况进行质问时,张信达一口否认了检方报出的金额,表示真正到国外的钱连这一半都不到。很显然,与罗莎所说的,将所有钱输向国外产生了矛盾。
由于那些皮包公司的账目早已销毁,检方也无从下手。之后的审讯中,双方依然坚持己见,皆未让步,由于没有任何证据与线索证明双方的对错,这部分去向不明的钱财也便成了未解之谜,不了了之,不再深究。
林强根据胡素之前的话进行推测,如果检方事无巨细,对每个细节刨根问底的话,那一个案子恐怕一年也结不了,鬼知道又扯出来多少人和事,因此在不影响定罪和大方向的前提下,对这种难以追查的事情只能纵容。
想想也对,那么多重大案件,谁敢说最后公布的涉案金额就是全部?
对检方,这部分钱并不重要,追查也是费力不讨好,但对林强来说,却不失为一条线索。检方没有的资料,林强却有,虽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刘铭给出的材料中竟然包含着皮包公司销毁的账目,虽然只有很少两张,却不可忽视。
“刘铭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林强默默地将胡素“掉下”的材料归位,心下莫叹。
半分钟后,胡笑和胡素结伴回到办公室。
“多谢素姐了,明白了。”林强起身笑道,“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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