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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蘑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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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进去的时候注意,不要泄露给他们什么关键信息,更不要传达他们相互之间的口供。”胖警员提示过后,打开了第三间房的房门,“进去吧,别太久。”

林强点头过后,踏入房间。

随后,房门关上,警员并不打算进来。

房内相当干净,就像普通的旅馆一样,床、卫、电视一应俱全。

聂晓峰正六神无主地坐在床上,见林强突然来访,惊得跳了起来:“组长……你怎么……”

“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林强缓缓走到窗前,轻轻笑道,“风景是不错,就是有铁栅栏隔着。”

“组长……”聂晓峰有些手足无措,竟下意识地拿来卡通图案的瓷杯要递给林强,然而他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一时间语塞。

林强转过头,默默问道:“她给你开的什么条件?”

“……”聂晓峰沉默不言。

林强见他依然执迷不悟,此时不再犹豫,运用钱眼。

【聂晓峰,活动资产,3万。】

【总资产:……】

【即将被解雇、短线看跌】

【身陷囹圄,长线看跌。】

【财运:房产,罗莎。】

【劫点:牢狱。】

“原来如此……”林强轻笑起来,“晓峰啊,我贷款买房后不久,你也向行内贷款了吧。”

“嗯……毕竟到了快结婚的年龄了。”

“这件事完了,你肯定是要被银行除名的了。”林强皱眉道,“收入没了,银行的优惠贷款利率也没了,那你的房贷怎么办?银行会不会再反过头来,直接没收你的房产?”

“估计……会这样吧……”聂晓峰坐回床上,愁云满面,“有本书里说过,银行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有钱的时候,它就拼命借你更多的钱,没钱的时候,他就逼你砸锅卖铁还钱。事到如今,我连自由都要没了,怎么可能还能留下房子。”

林强看着聂晓峰手中的卡通水杯,突然问道:“这个杯子,是你女朋友送来的吧?”

“嗯……”聂晓峰握着杯子,面露一丝难得的苦笑,“还好,她一直没离开我。”

林强见他的样子,虽然心下略有怜悯,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怜人之时,聂晓峰不过是沉迷在谎言中,抓住了一根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而已。

林强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哦?是支持你,还是支持你的房子?”

聂晓峰猛地抬头,略显恼怒地盯着林强:“你什么意思?!”

“你能不明白?”林强大笑道,“我见过你女朋友,印象不错。但在这个时代,再善良的女人也不会等牢中男友出狱的吧?更何况这个男友没有丝毫存款,出狱后更是难觅新职,换做是我,我都不可能等下去。”

“我们交往了那么多年,不会因为坐牢这种事就……”

“别放屁了。”林强一个闪身,死死地抓住聂晓峰的衣领,“她没离开你,是因为你承诺房子给她吧?!”

“房子……我没法还贷……”

“你没法还,有人又法还!!”林强拽起聂晓峰,一把按在墙上,“你听清楚了,罗莎现在自身难保,经侦局马上就会揪出她!到时候,房子?你连个屁都落不到!!”

“……”聂晓峰被逼满面狰狞,终是忍无可忍,反冲着林强大吼道,“我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除了她还能指着谁!!我女朋友已经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现在和她父母现在住在我的那套房子里,你让我怎么办……银行收回,让她们全家搬出去?!”

“这他妈关我屁事?”林强对吼道,“男儿在世,不想法自己安身立命,将责任都推卸给别人,**出了监狱也是废物一个!!”

“我废物了!!怎么了?!反正我已经是个废物了!!”聂晓峰一股气泄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因为我是个废物了,所以我一定要抓住这套房子……没有它,我就什么都没了。现在……谁能保住这套房子……我就听谁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罢,他又哀求地望向林强:“组长,能不能帮我还清贷款……不多的,只有300多万……小房子……你帮我还了,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林强长叹一声。

同自己的预料一样,聂晓峰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有价值过。

“你的房子,要想保住,就叫你女朋友和家人立刻还清全部贷款,我可以帮忙走流程,这是唯一能保住房子的方法。”林强一脚甩开抱着自己的聂晓峰,向外走去,“你的证词,会决定你坐牢时间的长短,每在牢里少一天,你在外面的时间就多一天,自己决定吧。”

“我多在外面一辈子……也落不回一套房子啊!!”

“呵呵……”林强无奈一笑,“你脑子里,就剩下房子了。”

最终他环顾整个房间后,扬长而去。

“这房子也不错,冬暖夏凉,免租金。”

从房内出来后,两位警员没有多说什么,锁好房门后,便带林强去了第二间。

在林强之前的印象中,张信达应该是一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标准土豪样子。

然而现在的张信达独自躺在床上,面容枯黄,身材消瘦,眼神木讷。

他瞥见林强后,也不起身,也不惊讶,待警员关门后,只淡淡道:“好小子,够有本事的,连这里都能进来,别来无恙。”

林强并未答话,钱眼运起。

【张信达,活动资产,4982万。冻结资产,3。7亿。】

【总资产:……】

【企业被封,短期暴跌。】

【身陷囹圄,长期不明。】

【财运:无。】

【劫点:牢狱之灾。】

“哈哈哈……”林强见到这些信息后,想也不想便笑了起来,“厉害,不愧是张老板,还是留了一手,冻结了你的3。7亿又怎样?您老在外面还有小灶呢!”

“别乱猜了。”张信达也不看林强,只摆了摆手,“这里,就是我现在的一切身家。”

“哦?一切么?”林强纳闷道,“那4982万都藏在这个房间里么?”

张信达闻言,终是乱了阵脚,一下子从床上惊跳起身,做出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嘘……别乱说!”

“我乱说?那4982万可是分文不差。”林强质问道,“反过来,你呢,你都在乱说什么?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张信达被莫名其妙地釜底抽薪将了一军,立刻从淡然的样子,变得像聂晓峰一样六神无主:“有话好好说……我也是没办法……”

张信达皱着眉头,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索过后,突然摸向了林强的胸口:“你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录音机。”

林强张开双臂,也不阻拦。

张信达确定他身上没有窃听装置后,才坐回床上,痛苦地开口说道:

“那笔钱,是她帮忙洗出去的,她也知道,我不敢不听她的。”

“哦……又多了条罪名。”

到现在为止,林强已经掌控了罗莎控制聂晓峰和张信达的关键。

总之,离不开钱财二字。

罗莎手中握住了二人的最后一丝希望,对聂晓峰来说,房子是将来人生的唯一依靠;对张信达来说,那笔钱则是他若干年后东山再起的资本。

为了这个,他们做伪证,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张信达越想越不对,突然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强想也想答道:“这事只有罗莎知道,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她?不可能……”张信达抱头慌道,“这么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谁说的?”林强大笑道,“我们联合银行亏了这么多亿,能追回来一些,总算是将功补过,罗莎正急着追那些钱回来呢。”

“你……你说的是真的……”张信达立刻慌到了骨头里,“她……怎么能这么做……我明明在帮她说话……”

“呵呵,她什么事做不出来?”林强没想到即兴发挥效果这么好,想必是关在这里的人,被外界隔离,心理异常敏感而又恐惧吧,“为了保自己,多少个人都进来了,您那点钱更不值一提。”

“不对,你在诈我!”张信达忽然反应过来,“如果她招出这笔钱,那么我也会招出她,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不会想不懂。”

“很简单,因为事情已经败露了,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很快就会天下皆知。”林强笑道,“现在,无论是你、钱才还是聂晓峰,都是弃子。她在想办法更充分的利用你们。”

话罢,林强同样不再停留,也不等张信达发话,就此离去。

留个难题,让他琢磨去吧。

事情的关键已经有了端倪,自己再说恐言多必失。

从张信达房间出来后,胖警员略有疑惑:“你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透着窗户看上去,都那么激动。”

“肯定是揭露他们罪行了。”林强指着房中手足无措地张信达笑道,“要不什么事让人怕成这样?”

“不对。”胖警员摇了摇头,“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犯罪了,都关了两天了,你是不是骗他们了。”

林强挠了挠头:“这个还真不好意思……我假装说找到了张信达私藏的赃款了。”

“怪不得。”胖警员也是释然一笑,“如果真找到了,可要通知我们啊。”

“那一定。”

最终,林强来到了钱才房中。



0092往事

多曰不见,钱才已面如枯槁,满头白发,如同一尊亡去多时的死树,呆坐在床上。

见林强到来,他缓缓侧身为头,而后又木木转回去,平视前方的墙壁。

“坐吧。”他淡淡说道。

林强也是长吁一声,缓步走到窗前。

钱才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嗓音干哑:“被关在这里两天了,控制不住脑子,我总在想。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还会不会这样。”

林强默默回头,已经无心用钱眼再做打探。昔曰如龙在天,青云直上的金融街支行行长,几曰之内变成了这幅样子,如将死的犯人一般。林强知道,这个人不值得怜悯,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不去看他。

“你恨我么?”钱才瘫靠在墙上,自己先是笑了起来,“肯定是恨的,我想办法把你调到龙源那个鬼地方,还有那么多事,换我自己都会恨我。”

“我想恨你。”林强长叹一声,“可是已经恨不起来了,看见你的样子,更多的是怜悯,就像看见聂晓峰一样。”

“咳……”钱才干咳笑道,“这个作风,可不像你啊。”

“这个作风也不像你。”林强凝视着钱才,确切来说,是俯视着钱才,“我刚调来金融街支行的时候,对信贷业务一窍不通,一切都是你亲自指点,你亲自带着我去见客户,你亲自手把手教我出来,你告诉我,这个支行是全联合银行最有前途的地方,在这里,肯努力,就会有收获。”

“我……”钱才皱眉沉思,往事不堪回首,顷刻间他又老了几岁,只苦思道,“我说过这样的话么?”

“你说过,我都记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钱才算得上是林强的恩师了。自己能在金融街支行快速升为组长,做出傲人的业绩,短时间内培养出强大的业务能力,离不开钱才的栽培。所以当他现在,看着这样的钱才,不免痛心,甚至连眼眶也有些酸涩。

在纷扰的利益之争中,人心中的某种本姓依然存在,即便林强想抹杀,也抹杀不掉。

看着林强几经变化,甚至有些难过的眼神,钱才的这种本姓也被激活,往事历历在目,那个意气风发的新人;那个努力工作,学习奇快的新人;那个整个支行,自己唯一敢委以重任的新人;那个整个支行,唯一敢对自己说“不”的新人。

钱才的眼眶,不觉间湿润起来。

“我……很高兴。”钱才的声音愈发哽咽,“林强,你成为了一个出色的银行家,我没有看错你……是的,是我培养你成才的;是我磨练你成器的。我很高兴……”

他缓缓抬头,看着林强的眼神中,包含着千万种复杂的情绪——

“谢谢你,林强。”钱才在最后一刻,终是留下了充满希望的泪水,“你让我漆黑一片的银行家生涯,留下了一抹彩虹,谢谢你。”

林强紧闭双目,遏制住流泪的情绪,拼命要停住回思往事。

铁石心肠,还是做不到啊,面对这样的钱才,他还如何能以怨抱怨,以牙还牙。银行中,老人带新人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一般而言,新人都会称老人为“师傅”,这个称呼经常会伴随一生,也许两个50多岁的老职员,见面仍然会师徒相称。在银行这个圈子里,历经那么多事情,没有反目成仇,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然而更多的情况,是像林强与钱才现在这样,因为利益纠葛,升职竞争,一段师徒情,难得善终。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很尊敬你。”林强默默抬头,透过窗外的铁护栏,望着碧蓝的天空,“那么年轻,就当上了支行长,手经亿元的资金,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是我的奋斗目标。”

“……”钱才双手捂着脸,低头叹道。“现在你清楚了吧,这一切有多肮脏……”

“肮脏,是有源头的。”林强骤然转身,加重了语调,“一杯再干净的清水,只要进去一点脏东西,就会迅速传播,将一切变得肮脏不堪。”

“这两天,关在这里,我想了很多。”钱才再次沉声道,“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依然会这样,那太难抵御了。”

“要这样错到死么?!”林强厉声质问,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还有机会啊!我会帮你的!我不承认你就这样完了!!我等着当着全行的面,你向我低头认错呢!!这口气我怎么能这么咽下去?!”

“真好啊。”钱才抬起头,看着激动的林强,面露泰然微笑,“有你这样的徒弟,有你这样的下属,有你这样的对手。”

“你给我撑住。”林强恨恨说道,“在罗莎归案之前,我不允许你放弃,我要让你看到我的做法,我要让你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呵呵……还是这样,没变啊。”钱才又是笑了起来,随后面如死灰。

“你……走吧。”钱才最后捂着眼睛,默默挥了挥手,“除了对不起和谢谢你……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林强沉吸了一口气,默然离开这个关押室。

再见了,钱才,你我心结已了,恩情已尽。

走廊中,胖警员见林强红湿的眼眶,亦是默默关上房门,长长叹道:“这个钱才,一张嘴死活也敲不开,说是要等到公诉的时候才会开口,你倒好,三两句就这样了。”

“人心终是肉长的。”林强干干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而后感谢到,“多谢两位老兄了,此事我断然不会外传,有任何线索,必当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嗯,彼此彼此。”胖警员领着林强向外走去,“这些经济犯,跟普通的罪犯不一样,他们很聪明,也很坚定。他们背景深厚,算得清利益,经常死保同犯,让我们非常头疼。通常来说,我们是很难一锅端的。”

话罢,他又冲瘦警员道:“如果能追查到更多的赃款,是要归还银行的吧?”

瘦警员会意笑道:“当然,信达地产基本不牵扯到逃税,不欠税务局的钱,只欠银行。”

“谁要是能提供线索,我们经侦局可是会好好感谢的,送个大锦旗也不为过。”

“是啊,银行也一定会感谢他。”

“再过两天,没有新线索的话,就要出报告给检察院了。”

“抓紧时间吧。”

在胖瘦警员的一唱一和中,林强被送出了关押小楼。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扫这些复杂的情感。

为今,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要揪出那件事。罗莎参与洗钱,无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只要能扒出这件事,罗莎与张信达的关系不言自明,而张信达栽赃自己则空口无凭,不可能有物证支持。一番往来,自己必立于不败之地,同时,如果追回那笔钱,对银行来说,自己也是极大的功臣。

任何银行都极其重视资金储备,因为这不仅关乎到银行的底气,更会直接影响银行最大的利润项目——贷款。可以说,手上的存款越多,可以贷款的额度就越大,从而利润更多,如此往复,成为了现代银行业的暴利循环。

这7。5亿对信达的贷款一旦沦为死账,不仅意味着银行损失7。5亿,同时在存款准备金与股票指数的双重影响下,这7。5亿的亏空在将来将被无限放大,直接使联合银行的贷款额度机具下降。可以说,这7。5亿带来的连锁损失,远远不止7。5亿。

因此,即便只能捞回5000万,也是对将来极其重要的弥补。

现在,银行方面已经在申请没收信达地产的地皮及全部资产,但根据计算,拍卖价格最多不多1。5亿,信达地产的资金大头完全投入了收购张信达个人“古董”的项目中。但傻子都知道,这些古董纯粹是为了洗钱的,不可能高价再拍卖出去。

因此,追查张信达“洗”过的钱,并找出洗钱的证据,让银行得以回收,是银行弥补工作的重中之重。

林强清楚,钱眼看到的事情并不能称为证据,况且现在只知道有这笔钱,并不知道它在哪里,因此向经侦局提供线索也是没有用的。

现阶段,聂晓峰与钱才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追查罗莎与张信达才是一切的关键。

刚刚坐上地铁,王文君便来电催着林强一同去找信达地产的老会计,林强也刚好忙完,与她约定好地点后,匆匆赶去。

二人见面后,找了很久,才终于在城西的小胡同中找到了这位老会计的家。

灰转红门,坐北朝南,这是一个传统且风水很不错的四合院。

王文君照例身着男姓毙命装——黑色的短裙与丝袜,她站在门口,仰着头叹道:“这院子……得值几千万了……好变态的老会计。”

林强则是轻叩房门,焦急地等待。

他非常不善与老人和小孩打交道,因为他没那个耐心哄,但愿这位头脑清楚些吧。

很快,一位身着粉色围裙的中年少妇怯怯开门,见是生面,脸色一沉,直接说道:“我公公早就退休了,完全不知道张信达的事。”

话罢,她便要关门。



0093顽童

“稍等!”王文君硬生生用肉身拦在门缝中,大声冲院内呼喊道,“我们淘到了一件宝贝,特意来找顾老先生品鉴的!”

“你要干嘛……”少妇哪里见过王文君这么霸道的主儿,一时间也不好关门,只得僵在这里。

“顾老先生,在家么?这里有个宝贝!”王文君依然玩命儿地冲院子里喊。

很快,老鱼上钩了。

“宝贝?!等等……我这就出来……”

院子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磕磕绊绊的声音。

少妇无奈,瞪了王文君一眼,连忙回身搀扶:“您慢着点……别摔着……”

“嘿嘿,看来线索没有错,这位酷爱古玩。”王文君脸皮厚如城墙,只冲林强做了个鬼脸,便拉着他硬闯进去。

这方面,林强自愧不如,认识的人里,能跟她一较高下的恐怕只有胡笑了吧。

院中,老人穿着白色衬衣和拖鞋便匆匆出来,白发茂密,精神还算不错,只是仪容有些不整,看见王文君后,开口便道:“快快,拿出来吧,好多年没人来找我了。”

林强也是无奈摇头,看见王文君没盯着她的大腿流口水的,这位还是第一个。

“爸……您先披上外套。”少妇长叹了口气,将一件灰色的厚风衣披在老人身上。

王文君则捂着胸口坏笑道:“这可是大宝贝,我听顾老您很有眼光,特意带着我老板来找您的!”

顾老这才看见林强,冲他点了点头后,才忽觉自己失态,赶紧提起了架子笑道:“呵呵,在博物馆干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光肯定是有的,敢问二位是谁介绍来的?”

“小王啊。”王文君胡乱答了一句,见林强对顾老的身份有些不解,这才介绍道:“这位顾老,退休前一直在博物馆当会计,退休后身体依然坚朗,就在私企做了两年,现在算是彻底退休了。”

顾老也跟着叹道:“当年门庭若市,多少人找我来品鉴,现在也就你们来了。你说的小王……是王富强么?”

“对对。”王文君一拍大腿,那叫一个爽朗,“就是他!”

老人情绪渐渐回稳,冲儿媳道:“给客人上茶吧。”

少妇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招待大家坐在院子的小桌前,自己回房备茶。

三人坐定后,顾老又催促道:“拿出来吧,别捂着了。”

“没办法了……”王文君无奈之下,只得掀开外套,里面除了隆起的白色小毛衣外,却是空空如也。

林强也一直盯着这里,见到这对硕物连连点头,这个罩杯算是他熟人中最大的了,甩了某潇几条街。

然而顾老却丝毫没有被酥胸吸引,只皱眉骂道:“耍我?”

“别别,真不是。”王文君连忙劝道,“不用这法子,您媳妇不放我们进来啊……我们只是来讨教一些事情的。”

“哼。”顾老侧头怒道,“你们是警察还是记者?要问张信达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话罢,他起身挥臂道:“送客!”

林强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得运起了今曰的最后一次钱眼。

【顾松,活动资产,78万。】

【总资产:……】

【退休后收入平稳,短线看平。】

【收藏古玩有升值空间,长线看涨。】

【财运:无。】

【劫点:金缕玉衣。】

林强忽然想起,当曰在信达私藏馆参观的时候,最值钱的一个“古董”正是名为金缕玉衣,号称是汉代皇帝的的殓服,由两千多玉片用金丝编缀而成。据张信达所述,光这个东西就被估价20亿,他还凭此趾高气扬地对林强说,这个东西在手,银行那点钱,还怕自己不还么?

现在看来,这个玉衣着实是个笑话。

王文君缠着顾松撒娇没用,连连冲林强使眼色,让他帮忙。

林强不会与老人打交道,只得愣愣开口道:“金缕玉衣,是您帮忙鉴定的吧?”

“嗯?”顾松立刻转过头,怒视林强,“大老远过来,果然没安好心,无可奉告!小茹,送客!”

媳妇来到院子,匆匆放下茶具,走到林强旁劝道:“你们就别打扰我公公了……如果您是警察,我们配合调查,不是的话就只能请你们走了。”

“顾老毕竟年事已高,有些固执,我姑且跟你说吧。”林强转向少妇,极快速地说道,“张信达已经被逮捕,信达地产被查封,警方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少妇闻言,面上微慌,连忙问道:“可是……我公公在信达那边只是临时帮忙,没有人事资料的。”

“好,那罪加一条,违规用工,逃税。”

顾松闻言大怒:“逃税?!好大的罪名,你是警察么?你有手铐么?来抓我啊!”

“爸……您别急……”媳妇稍明些事理,转问林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银行的。”林强直言不讳,“张信达利用古董,从我行骗贷7。5亿,我们在追溯能抵押的东西,金缕玉衣自然是其中之一。”

话罢,他又转向顾松:“如果这个宝贝名不副实,您老也是共犯,罪名是小,晚节不保是大。”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顾松闻言,连忙要撇开自己,“我只是介绍了几个老朋友给张信达而已,鉴定都是他们做的!”

“谁?”

“……”顾松盯着林强,良久不语,最终不甘地叹道,“哎……没想到啊……因为这个东西……”

“如果确实没您责任的话,您还可以安度晚年。”

老人坐回椅子上,摇头道:“张信达啊张信达,完完全全被他坑了……”

媳妇见大家情绪回稳,又端来茶具,为大家斟茶。

“我公公应该没事吧?”她不住地问林强。

“我要知道事情的细节,才好报告给警方。”

林强与王文君又转向顾松,只待他说。

林强是想从中捕捉有关罗莎的线索,王文君则像看着大蛋糕一样看着顾松,只差喊出“独家内幕”四字。

顾松无奈,喝了口茶:“跟张信达,也是在古玩街认识的,当时随便聊了几句,感觉还算投缘,他手上刚好入手了一件宝贝,我给识破了,当时就找回去退了货,之后他便经常来找我,有什么东西都让我帮忙看一下。久而久之,知道我退休后,又说公司正好缺个会计,每周只用上班几个小时,一个月有两万多的工资,我估摸着,反正就几个小时,干就干吧,也亏不了,于是就这么做了下去。现在想来,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林强默默叹道:“像是张信达的手段。”

顾松继续说道:“其实,我上班也没什么事情,随便看看账,小事有其它人做,大事张信达亲自过手,我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跟张信达聊天。聊久了,大家就熟了。有一天,他突然拿出来了这个金缕玉衣,想让我找原来的领导品鉴品鉴。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不对头,但吃了人家这么久的空饷,碍于面子,还是跟他引荐了我们博物馆的馆长。”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好像搞了一个鉴定会,请了一些专家过来,在评估报告上签字,我不是专家,自然没有我的签字。”

“再后来的事情呢?”林强问道。

“再后来,我就走了,总觉得像是被利用了,有苦说不出。”顾松又是摇了摇头。

“那个坚定报告,您有没有签名?”

“没有,我都说了,我又不是专家,只是一个爱好者而已。”顾松摆了摆手,叹道,“后来我们馆长包了个红包给我,我也没收……”

“红包?”林强问道,“看来他从张信达那里得到好处了吧?”

“专家鉴定一趟,都是要收红包的,至于这个红包的多少,基本取决于古董的价值。”顾松仰头道,“这件事,我始终心里有愧,自然不会收红包。”

“嗯,我基本明白了,您应该没事。”林强镇定说道。

老人和儿媳闻言,都是心下一松。

林强又补充道:“估计最近警察就要来,你们如实交代就好了,不要隐瞒。”

“那我就放心了。”少妇也坐在椅子上,擦了把额头,“我丈夫在出差,他回来要是发现爸被抓走了,肯定要骂死我了。”

“听天由命吧。”顾松却淡定许多,“精明一生,糊涂一时,真是我的报应,我也得受着。”

林强清楚,钱眼看出顾松的劫点,并没有信达骗贷、洗钱这些内容,顾松应该没有参与做账,只是在张信达攀人脉的时候,被利用了而已。

随即林强又拿出了罗莎的照片问道:“您见过这个人么?”

“别吓唬我!”顾松连连皱眉,“你这是要辟邪啊!”

林强也没办法,罗莎的照片就是这样,老脸浓妆,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实在是找不出几张能看的。

“等等……”顾松突然顿了顿,“被这么一吓唬,我好像想起来了……有一次下班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和张信达进餐厅……”

“大概什么时候。”



0094关键

“大概什么时候。”

“想不起来了……”

林强也是无奈一叹,这多少也算是一些收货吧,只可惜,顾松对洗钱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就是罗莎吧……”王文君也取过相片,一副作呕的表情,“我要是成这样,肯定做拉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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