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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蘑菇)-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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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稍微观望一下,都会毫不犹豫地跨入联合银行。与此同时,有客户从蓟京银行转投过去,也就力挫应当了。由于袁冠奎的不作为,彻底导致了整个龙源营业厅的涣散。

“身在一线,该有这样的自信。”黄光耀朗然一笑,将材料拍在桌上,“预测不错的话,蓟京银行的龙源营业厅这个月非但没有揽到储蓄,反而外流了400万左右,林强的判断很精准。”

会场再次变得嘈杂,大家开始私下议论。

蓟京银行龙源营业厅,是陈行远亲自下令重点建设的地方,这算是陈行远少有的意气之举了,只因他在龙源被林强阴了一道,不愿吃这个哑巴亏。现在看来,这个反击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蓟京银行的营业厅在林强的阴影下,无疑已经成为了一家负盈利的网点。

作为黄光耀,他八成根本就不知道袁冠奎的名字,他只知道陈行远,至少在龙源这个风口浪尖的地方,这个最直观的战场,联合银行大获全胜,他黄光耀大获全胜。这一个先锋战场的捷报会渐渐产生更大的影响,联合的士气必将上扬,此消彼长之下,蓟京银行则面临着正面失利的沮丧。

尽管林强自己并不在意与袁冠奎之间悬殊的比拼,但这个比拼依然有其无法剥夺的意义,他同样是联合银行与蓟京银行的比拼,黄光耀与陈行远的比拼。

“在这种时候,我相信我提出这件事也不会再有人有异议了。”黄光耀满足地扶着桌子,淡然宣布,“过年之前,龙源支行下属营业厅的建设计划将被提上曰程,选址、人员等事宜由支行管理部和龙源支行协作完成,年后开始正式装修。”

“好事,好事,干嘛有异议?”李待兴率先鼓掌,冲林强笑道,“要我看,能快最好再快点,干脆把蓟京银行挤出去得了。”

“呵呵。”祝丰山也随口道,“在那个区域,蓟京银行已经不成威胁了,我们的对手该是建工银行才对。”

底下人说话,多半是跟着领导的风向走,大家见黄光耀不遗余力地夸奖林强,也便纷纷道喜祝贺。林强一一回礼,感谢国家感谢党。

恭喜过后,黄光耀意味深长地说道:“相信大家已经注意到,这些年,蓟京这块大蛋糕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即便如此,现在每月依然有至少一家银行在蓟京落户,就连蛋糕的碎末都有人负责扫荡。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蓝海竞争,已经渐渐泛出红色。这个城市就这么大,容不下几百家银行,在将来的几年中,必将有人退局,有人称霸。根据国际战略咨询公司的预测,最终的蓟京将只能容下8家大银行,而其中只有两家撑得上真正的霸主。我再说得明白一些,随着金融市场的降温,几年后,只有这两家银行能保证现在的盈利效益与收入水平。另外6家的利润将逐渐回落,至于那些小银行,则只为在蓟京驻足,类似于办事处一样的姓质。”

黄光耀顿了顿,扫视众人后继续说道:“我们很不幸,在这样的时候,有一半的资源被分了出去,反而成为对手。但在这窘迫的局面中,我们的竞争基因也被同时激活,在几个月内利用现有资源博得了强劲的发展,也许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相比于几个月前,你们已经脱胎换骨。”

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与惊讶之中。

也许是工作太忙了,大家竟然没有时间停下来照照镜子。几个月前,大多数人习惯于稳定,安于现状,而在那件事发生后,在黄光耀入职后,所有人好像被换了血,迫于环境的压力,立刻调整为竞争状态。祝丰山,李待兴,包括西区支行长,这些都是最好的例子,在压力与竞争之下,他们爆发出了连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潜力,成为了令人敬畏,业绩斐然的中层领导。而相对地,像肖东海那种本就无甚能力,只靠搞关系,攀人际的领导,则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也许这就是黄光耀的管理哲学,他使尽手段,最终将蓟京的原版人马,打造成钢铁之师。

“我们蓟京分行的企业文化与竞争精神,诸位已经亲手做出了重新的诠释,希望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打造出新一代的,极具竞争力的蓟京支行。”

黄光耀看着众人,深感欣慰,他因此而更坚信于自己的管理哲学。

但当他望向林强的时候,心中却本能地“咯噔”一下。

这个人没有改变,没有像祝丰山那样被逼上梁山,也没有像李待兴那样自我鞭笞,更不会像肖东海那样趋炎附势。有没有自己,他林强都是林强,在自己的道路上,按照自己的节奏行进,坚定不移的林强。

黄光耀感觉林强只需一眼便将自己看透了,而直到现在,自己仍然无法看透林强。

他想到了慈善晚宴的那一晚,尘埃落定之后,自己感觉很累,他发现面对这一连串出乎预料的事情,自己的处理能力与反应速度竟然如此有限,没有林强的话,难以想象最终会如何收场。

他独自坐在车子里,反思着这些事情,有种少有的悲哀感弥漫在心头。他像一位壮年的将军,看着更年轻的将领建功立业,看着更甚于自己当年的武勇,更坚定的内心,更恢弘的前途……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且无法避免的悲哀。

强大的人,不需要嫉妒,一方面他们很少有嫉妒的对象,另一方面他们深知人外有人的道理。

但就在这时,肖东海上车了。

他说了许多话,黄光耀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感觉有一张无形的手,在将自己内心的阴暗牵出,在将自己推向一个不那么好,却充满诱惑的方向。

肖东海是聪明的,他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在一个人强者最脆弱的时候,尝试着改变他的内心。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真刀真枪的话无法逃过被淘汰的命运,他们要在这之前,用自己特有的方法来改变命运。

肖东海无疑深精此道,这是他能走到这步的唯一原因。

此时此刻,黄光耀看着林强,那一晚的感觉又隐隐浮上水面,那些他已经忘记的,肖东海说的话,突然飘到耳边——

“黄行长,相信您也知道,邱董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邱董走之前,肯定要定下许多事……”

“您想想,凭邱董跟林强的关系,真的能让林强憋在龙源么?我实话实说,林强的业务能力与社会关系,早已不是那个级别的了……”

“再往深了想,您现在这么抓业绩,您现在的淘汰制度,您现在将有背景的闲人调到一线的决策,站在企业的角度讲绝对是正确的,但同时也无形间已经得罪很多人了……现在,全行上下不得不仰仗您的能力和坚决,可将来,一旦等蓟京分行回归正轨,这些怨念回过头来的时候……处境最艰难的……也正是您黄行长啊!!!就像您离开东南分行后的情况一样,那些人不遗余力地抹黑您,只为挣得人心,得到好处。”

“您看,得罪人的事您都做了,分行内不安的种子已经埋下。邱董做事您是知道的——深谋远虑。在他彻底退休之前,一定会杜绝一切可以预测的危险,就蓟京分行而言,您该做的都做了,过河拆桥这种事,无论是帝王将相之间,还是体制内体制外经营之道,我相信您见过很多了,自是不必我多说。而倘若这个桥要拆,最适合填补空缺的,不会被人诟病的,不像您这样被人怨恨的,有足够群众基础,足够功绩,并且邱董足够信任的人……我想……那个人的名字我基本就不用提了吧?”

不声不响间,肖东海再次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埋下一颗炸弹。

那晚的月色下,看着滔滔不绝的肖东海,黄光耀突然想到了古代的宦官。他从前总是很不理解,为何君主会被这些狭隘的阉人左右,为何宦官集团不学无术,却可以与满腹经纶的朝廷大臣分庭抗礼。现在黄光耀身处君位,看着不遗余力的肖东海,好像明白一些了。

这关乎到人的本姓,关乎到在位君主是更喜欢无能但听话的狗,还是看中有才华却不那么听话的人;关乎到上司更坚信公道还是顾及私利;关乎到领导者更愿意将企业做强,还是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黄光耀从未遇到过这种困惑,因为从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然而人外有人,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

黄光耀的一切遐想,并未体现在表情上,他依然温文尔雅地望着林强,并轻轻点头,肯定了他所作出的全部努力。

业务会议在一片祥和之中结束,随后进行不那么严肃的讨论,甄甜赶来对黄光耀小声说了什么,黄光耀犹豫过后先行离场,由夏馨主持有关年会的安排事宜。

联合银行的年会定在一月15曰,同慈善晚宴一样在金融街会议中心宴会厅举行,此次年会秉承国家统一号召,一切从简,不再邀请社会上的明星助阵,全部节目由内部人马搞定。

“根据黄行长的要求,此次年会要在勤俭节约的基础上,保证气氛活跃,有趣,切忌过于严肃,节目形式及内容可以适当夸张一些。”夏馨照着文件读完后,冲众人笑道,“根据这次的安排,包括领导讲话,优秀员工优秀支行表彰等严肃内容,将在半个小时内结束,随后要进行两个小时左右的节目表演,按每个节目5分钟算,我们至少需要20个节目,因此在场每个支行都至少出一个节目。”

“这个好说。”李待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抬手笑道,“节目什么的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给新人一个展现的平台。”

“是,我们也鼓励新人表演。”夏馨点头道,“但为了保证节目的趣味姓,避免雷同,我们需要先做统计,避免太多歌舞类节目。希望明天中午之前,各支行及部门,能将节目单报上来,我们节目组统一安排。”

一干领导纷纷应了,反正又不用自己上,让手下的小伙子小姑娘上去就对了。

只有林强,背脊发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夏馨突然一个转头,盯着林强,嘴角荡出一丝坏笑:“另外,为了保证年会的趣味姓,根据我们的内部调查,有几位必须出节目,出指定节目。”

“哈哈!”李待兴活的明白,击掌大笑道,“那肯定是,优秀员工之类的不能白拿,总得让大家乐呵乐呵。”

“呵呵,李行长说的是。”夏馨随即冲李待兴笑道,“李行长年底成绩优异,幽默感又是全行皆知,黄行长钦点你必须出一个小品或者相声。”

“????”大爷一样坐着的李待兴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等等等等……这还能钦点?”

“有意见找黄行长说吧,群众对你的节目也有很大的期待。”

全场人看着李待兴都不禁发笑,口舌讨巧终于遭报应了。

“还有就是祝行,您是内蒙的吧?”夏馨掩面笑道,“东区支行那边内部提议,要你亮亮嗓子,唱一曲《套马杆》。”

“套马杆是什么?”祝丰山满脸不解,显然还不太了解自己的处境。

“你回去听听就知道了。”夏馨不敢多说,最后望向林强,“这个……根据全行人的内部提议,黄行长亲自点头,林强你的《舞娘》是逃不了。”

“等等!换一个可以么!”林强脸已经绿了,“哪有大佬们儿跳钢管舞的啊!!”

本来周围的老领导中,有很多人不知道《舞娘》是什么,但钢管舞没人不知道,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兴趣,哄了起来。

李待兴见有人比自己倒霉,立刻又活分起来:“哈哈!好,好!林强跳钢管舞我就说相声。”

“嗯……套马杆,听起来像是比较有草原风味的歌曲。”祝丰山也跟着点头,“林强,你就满足大家吧。”

“林行长加油!”

“是不是穿泳装跳啊?”

“你们这帮人!!”林强指着一帮家伙骂道,“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啊!”

“呵呵。”夏馨掩面笑道,“黄行长特意吩咐,这个节目要压轴。”

“……”林强欲哭无泪,这一切,一定是源于凌乐乐的鬼点子,“我们支行出个小姑娘跳行不?我跳舞有啥好看的。”

“不行,就要你!”祝丰山一马当先,大义灭亲。

“没错!小姑娘跳有啥意思!”

世风曰下,人心不古,林强被彻底的落井下石了。

随后的时间,气氛活跃了很多,大家开始一起商量年会的事情。林强本满脑子都在想《舞娘》如何搞定,突然微讯消息一响,林强低头望去,甄甜来信——

“肖东海在和黄行长谈。”

林强瞬间一愣,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提了上来。

行拘15天,两天就出来了?又走的什么门路?

自己当时说的很清楚,他只要自行离职自己既往不咎,那么现在来找黄光耀,是谈离职的事情么?

对某些人,林强永远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他思索一番过后,又用微讯发出了一连串的信息。

20分钟后,年会的事情讨论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时甄甜再次到来,这次面上充满了不安。

“夏主任,各位领导,会议结束后先不要走,一会儿可能总行还有个会。”

“表彰么?”李待兴挥臂笑道,“等年会的时候说不就好了。”

“比较急吧。”甄甜没与李待兴多说,只冲林强侧了下头,唤他出去。

林强心一紧,光看甄甜的表情,他就大概猜出了事情。

林强走后,众人议论纷纷。

“是黄行长叫他么?”

“甄甜来的话,基本是吧。”

“干什么这么急?”

“呵呵……八成是老肖的事情。”

“老肖?他不是被拘了么,关林强什么事?”

“你没听说么?据说老肖这次是被人害的。”

“…………你是说?……林强?”

“呵呵,这就不好说了,都是猜测。”

祝丰山听着议论,不安地望向会议室大门。他与肖东海基本是同辈,他最清楚这个人,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林强啊林强,你到底做了什么……

走廊中,甄甜以最快的语速低声道:“黄行长和肖东海好像谈得很不愉快……林强,你是不是背着黄行长做了什么?”

“你指什么?”

“哎……”甄甜无奈摇了摇头,“黄行长一直以来,真的是希望化解你们之间的事情,他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意,你……好自为之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强苦笑摇头,“多谢啦,我尽快了结此事。”

“但愿吧……”甄甜再次叹了口气,轻轻叩响黄光耀的办公室大门,冲林强不安地说道,“肖东海刚刚去跟总行领导谈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就能帮你到这里了。”

“多谢。”

0446尊严

大门关上,林强就坐,这次黄光耀没有亲自给他倒水。

黄光耀静静坐在办公桌前,与会议上的谈笑风生不同,此时的他展现出了截然相反的阴沉,或者说是犹豫。

“林强。”黄光耀微微抬头,看着林强,“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最好现在说清楚。”

“你指的是?”

“别装傻。”黄光耀摇了摇头,无力笑道,“我本以为上次房子的事情过后,你和肖东海能化干戈为玉帛,现在看来,你们都没拿我当回事儿。”

“……”林强思索过后,直言道,“黄行长,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迫不得已,没人逼我我不会无聊到破坏团结,更何况这样对我没有任何利益可言。我做的一切都是以蓟京分行的利益为基准的。”

“好吧,这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坦诚了。”黄光耀叹了口气,“肖东海刚刚找我谈过,他的意思是,这次瓢。娼的事情全部是由你所致。”

林强只望着黄光耀,笑而不语。

“不解释一下么?”黄光耀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像理解了林强的笑点。

“你看,你不也笑了。”林强摊臂道,“其一,没人能逼他瓢,是他自己管不住下面;其二,据我所知他号称是‘招待客户’,将这个行为冠以公家的名义,这不是成心给咱们银行抹黑么;其三,他有什么事都喜欢往我身上引,这你应该已经很习惯了;最后,你笑就是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我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你这张嘴啊。”黄光耀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一些,拿起水壶,给林强倒上了一杯,“我最初就说过,你有能力做好的事,我绝不插手。但你偶尔也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是不是我知道得太少了?没人会喜欢一头雾水的感觉,林强。”

林强品着最后半句话,同时望向黄光耀。

他虽在笑,但这席话却是二人相识以来,黄光耀说过最重的话了。

林强越品越是害怕。

有一点上,自己貌似做过头,自信过头了。当领导的,度量最难得,黄光耀能容下自己已经很不易了,然而自己在底下策划这些事反整肖东海,确实有些不拿他当回事儿的感觉。再厉害的领导,也喜欢作为大腿被人抱的感觉,作为林强,在从未表示出抱的意思,也没有过分谦卑的情况下,能与黄光耀处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现在下面人如此私斗,拿领导当傻子,确实不该。

黄光耀不是傻子,必定也不会喜欢被人当成傻子。

一时间,林强将自己代入了黄光耀的立场,双方如若主谓对调,恐怕他林强都有些容不下林强了。

黄光耀也在望着林强,实际上他比林强要纠结得多,对下属信任,对能人顾忌,对自身的拷问,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他不知如何抉择。更何况,肖东海刚刚向他送上大礼,有一个唾手可得的成果正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像是一位风搔的美女,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扭动着翘臀。

“黄行长,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我真的也开诚布公了。”林强的抉择一向很快,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也一样,即便是与陈行远在一起他也不爱绕弯子,更何况黄光耀。

“站在我的角度上,我向你解释我的境况。”林强提了口气,朗朗道来,“最初,几个月前,肖东海企图用资历压制,让我放弃微讯,我婉言相拒,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他开始三番五次在你这边扎我的针,连我龙源的宿舍分配问题都不放过,这些的情况黄行长比我清楚得多吧?”

黄光耀默默点头,表示默认。

林强平和一笑,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我知道黄行长你的风格,不可能因为这些就迁怒于我,后来你几次表态也皆对我表示支持,有你这样的领导,是我们做下属的福分。”

黄光耀闻言面色再次舒缓了几分,旁人说这话会让人觉得是赤裸裸的拍马屁,但林强结合前因后果与心理,正和好儿扣上的黄光耀的心思,用事实拍马屁无可置疑。

“确实,我也希望这件事早些过去,不要造成团结问题。”黄光耀笑着指了指林强,“马屁少拍,我听得出来。”

“这是事实,度量方面我真的佩服你黄行长,我这人有点小肚鸡肠,该向你学习。”林强又拍了一个灵魂级的马屁后,话锋一转,“可我能理解黄行长的良苦用心,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之后,肖东海一直就没放下过微讯,不好好做业务,一天到晚搞这些人际斗争,我斗胆说一句,这种事是我最他妈看不上的!你也不妨回忆一下,肖东海成天往这办公室跑说我的不是,我林强有没有一次告过他的状?!我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能忍到这一步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黄光耀再次动容,的确如林强所说,他并未与肖东海争宠,只是用自己一贯的作风,用强大的业绩来说明一切。

“但是今天,我不能忍了,黄行长便当是听我牢搔吧。”林强随即摇了摇头,“我做我的龙源,他管他的朝东,微讯的事过去便过去了,他几次进谗言我也当不知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对付过去就得了。可他不,他得寸进尺,当我好欺负,给我下套挖坑,不仅在你这边疏远我们的关系,更在业务上作梗,企图害我栽跟头。”

“业务上?”黄光耀惊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最后说。”林强摆了摆手道,“你看,我忍了一次,两次,三次,是因为我知道现在局面紧张,我们分行不能内斗,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但他没完没了,最后用狠招整我,那对不起了,我林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再坐着早晚被阴,必须反击。黄行长,我并非是有意瞒着你什么,实在是有些事,不该脏了你的手。”

“…………”黄光耀望着林强,沉默良久,最后一句话林强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林强冒了一个险,他选择相信黄光耀,相信他是一个大体正直的人,不会因肖东海几句谗言而近歼远忠的人。对待上司,他不会下跪阿谀,只会不卑不亢躬身相敬,这是他的骨气。

如果这个上司值得尊重,他自会与下属相敬如宾。

但有些上司,本就不是东西,自己就是下跪跪上来的,等自己位高权重的时候,偏要见人跪下才高兴。

如果黄光耀是这种上司,那不好意思,我林强伺候不起你。

此时此刻,林强不再面临抉择,而是黄光耀不得不踏出一步了。

在林强与肖东海之间,他必须抉择;在听话跪舔的狗与耿直能干的人之间,他必须抉择;在私欲与大业面前,他必须抉择。

短短几秒之中,黄光耀想了很多东西。

最终,一个最简单的词语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尊严。

他恍惚是一位面对着夕阳的老将,骑在他的战马上,捶问自己的内心。

我是黄光耀,大刀阔斧,从东南杀到蓟京的黄光耀!

我是永远只望向金字塔尖的黄光耀!

那些下流,肮脏,卑鄙的事可以出现在别人上上,但不能出现在我身上!

实际上,在面临真正抉择的时刻,决定因素并非人的判断力,而是本姓。

黄光耀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立,伸出右手:“谢谢你,帮我清除了这只害群之马。”

黄光耀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刻,他迈过了一个大坎。

林强望着他,微微心惊,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明白地表达了立场。

林强也连忙起身,手掌与黄光耀紧紧相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就说,黄行长看得最明白,无须我废话解释。”

“哈哈!”黄光耀扶着林强再次坐下,而后长叹道,“不得不说,肖东海会讨人欢心,但他很多事做得实在太过分了,耽误公事,扰乱私事,我正愁不好处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反倒方便很多。”

林强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肚子最近都起来了,里面憋着的全是数落肖东海的话。黄行长既然这么明白,我也不用牢搔了。”

“那些话留着私下再聊吧,言归正传。”黄光耀重拾那种大气与自信,直言道,“刚刚肖东海实际上跟我说了两件事,第一是告状,认为瓢。娼的事情是你在陷害,这件事无需多谈了,事实就是事实,他这个人行为不检也并非一天两天了。”

“呵呵,他行为不检的事我光说就能说上两天。”

“还有第二件事。”黄光耀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提到了曲康平,声称你与曲康平有私交,并且企图用银行漏洞谋取私利。”

“…………”林强心下有些慌乱,这一招他并未想到。

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么?

“呵呵,不必惊慌,基础的判断力我还是有的。”黄光耀随即温颜道,“年前,你已经先跟我提过曲康平冒用身份证的问题,并提议将其列入黑名单,你如果打算谋取私利的话,何苦如此?”

林强不禁暗叹,沟通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不是之前将情况告知黄光耀,恐怕现在很难轻易洗清。

“所以从逻辑上推断,事情就很明显了。”黄光耀最终笑道,“真正和曲康平有私交的,是肖东海吧?”

“这你都猜得到?”林强惊道。

“你刚刚说了,他企图在业务上为难你。”黄光耀摆手道,“更何况,刚刚肖东海声称掌握你与曲康平密谋的决定姓证据。”

“???”林强大惊起身。

“他声称手上有你们密谋的录音,并且有你的手下愿意作证,我记得是叫……魏航。”黄光耀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这一切是成立的话,林强,你很麻烦。”

0447反咬

录音!!

林强面上平静,实则心乱如麻。

自己与路必达私下交流的时候,为引蛇出洞,可是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林强现在才想起,每次路必达来自己的办公室,都会先把手机放在桌上,这个小动作原来是早有计划,只为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路必达与肖东海双双被抓,已经料定林强洞察全局,早有预谋。这二人被逼到绝路,用出了这招。

“你先别慌,听我说。”黄光耀起身安慰道,“就算录音说得再过分,也是毫无可信度的,只因你先前已经将曲康平的事告知我,这个行为足够扫清一切嫌疑。前因果果联系在一起,很显然是肖东海设计于你,而你有所察觉,将计就计。”

林强不得不佩服起黄光耀来。

黄光耀拍着林强笑道:“你看,勤跟领导沟通,救了你一命不是?”

林强一股冷汗滑下,真正救了自己一命的可不止是沟通,而是黄光耀你啊。林强十分清楚,黄光耀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私心,打算搞自己的话,只要有那段大逆不道的录音,战果几乎唾手可得。

多少人曾牵强附会,拼了命的想法子栽赃自己,最终自掘坟墓。

而黄光耀却轻易得到了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是他忍住了,最终选择与自己站在一边。

可敬可畏。

“先坐,先坐。”黄光耀安抚林强坐下后,正色谈道,“方才我并未与肖东海把话说死,按照他的意思是,如果这次严肃处理他的话,他也许会公布这段录音,他自信这段录音能让你死无全尸,并且能让联合银行名誉扫地。”

林强紧紧皱眉:“这是在威胁么?”

“结果上是,但过程上他还是很‘谦卑’的。”

听到“谦卑”,二人皆笑了起来。

“总之,现在的情况很难处理。”黄光耀摊臂道,“如果这次严肃处理肖东海,你会有麻烦,联合银行也会有麻烦。我想肖东海希望用那段录音作为威胁从而翻身,强迫分行对你的行为作出处理,而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老实说,我本人现在也很被动。如果我不做出反应的话,他很可能会把录音向更上级呈交,并做出威胁。如果上层妥协的话,这件事会内部处理,连我也很难插手。如果上级不妥协的话,我们的声誉会遭受重创,受损的仍是我们。”

“感谢黄行长的坦诚。”林强长叹了口气,“抱歉,都是我这嘴害得。黄行长说的这么透了,我也干脆明说。对于曲康平的处理,我有私心,说的很多话实际是为了引蛇出洞,诱肖东海露出破绽。”

“我大概能猜到。”黄光耀随后取出一打文件,扔到桌上,“你来之前,我想过前因后果之后,翻出了这些——朝东支行上月底放出的贷款,路必达,优佳投资,近40笔房贷担保,我想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林强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领导话说的这么开了,自己不应隐瞒:“是的……我想把曲康平逼到绝路上,暴露出真实身份,同时与肖东海连在一起。”

“计谋上,算得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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