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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九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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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家吃晚饭吧?”
  钟敏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旁,打乱了他的思路。
  看看已经空无他人的会议室,孟谨行估计她是故意落到最后的。
  从雁荡回来后,他一直在逃避与她的单独相处,希望回复到过去那种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当她活生生站在身边时,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她为自己挺身执言的义无反顾,想起她在欢爱时的百般温柔……
  于是,那些拒绝的话在嘴边一遍遍打着滚,就是说不出口。
  “去吗?”她再度追问。


 第145章 襄王巫雨

  深冬时节,夜sè深沉,北风呜咽。
  老县委宿舍的一个房间内温暖如chun,被单凌乱地挂在床角,衣物扔了一地。
  一具古铜sè的身体如同技术纯熟的驯马师挥动着鞭子驱赶着胯下烈马,背部紧致的倒v状肌理随着每一次腾跃显现出令人心动的力量。
  那通体雪白的马儿,在驯马师的铁鞭之下,收起浑身傲骨,柔顺地配合着速进慢跑,马蹄儿高扬,跃出优美的弧线,由着铁鞭的指引冲向终点,双膝软软地跪进满室的温香中。
  喘息声彼此覆盖,藤蔓绞缠,钟敏秀轻叹:“年轻时有你多好……”
  孟谨行心里涌起感动,翻身搂起柔软无骨的钟敏秀靠在床上,手掌在她光滑的背部无意识地游动,嘴唇摩挲着她的发顶,哑声道:“傻女人。”
  “最近总不见你抽烟?”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习惯xing地画圈,她的印象中,每次大干一场后,他总会点起一支烟。
  “戒了。”他说。
  她的手指停了一下,足有半分钟才继续慢慢地划动,“有很多东西想戒是吗?”
  轮到他的手停了一下,如墨的浓眉锁成山川,双唇抿成了两条直线,心则缩成了一团。
  他不忍欺骗怀里的女人,一个丈夫早逝却十几年守身如玉的女人,一个已经把全付心思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我不仅流氓,还是个混蛋!”他说。
  他甚至觉得自己混蛋都不如。
  钟敏秀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冷?”他问了一声,欠身探臂把床角的被单拉过来,连同她的身体裹进怀里,用双臂紧箍着她。
  犹豫复犹豫,唾沫一点点粘在他的嗓子眼上,终于还是惶惶地说,“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他不敢低头看她,怕她用泪水淹没自己好不容易积聚的坚定。
  但他感到,这句话之后的她,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骨感。
  “我听说她怀孕了。”铁娘子的豪气遁得无影无踪,甚至听不到声音里面的底气。
  他觉得像是心上被划了一刀,低头吻着她的头顶,闷闷地说:“我没碰过她,怀孕是假的。”
  她一下仰起脸,鼻尖几乎触到他薄如叶片的唇,眸子中蕴着光亮,“她诓你?”
  他抬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脸,摇头道:“是诓她妈,她妈反对我们的事。”
  她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直至泯灭,把头重新埋回他的胸口。
  孟谨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他们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只不过双方都选择了无视,任由各自的感观左右自己的大脑,即使现在,孟谨行仍觉得有些无法自拔。
  这种心被挖空一块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听到她有些吃痛地“咝”了一声,他却没来由得心口松了一下。
  他多么希望,她留给他的,全部都是快乐!
  他要找回这种感觉!
  没作任何迟疑,他朝着她红润的樱唇吻了下去,动作粗暴而野蛮。
  她对突袭毫无思想准备,在他的控制之下如蛇蜿蜒,勾起他满腔兴奋,尤当她蛾眉深笼、脸sè苍白地喘息时,他的亢奋如狂龙昂首、长啸不止。
  “我的背好痛……”看他趴伏下来时,她有些痛苦地开口。
  孟谨行愣一下,抬起上身,将手插进她的背部,竟然摸到一颗钮扣。
  他刚才全然没有意识到,她的每一个扭动并不是来自于身体的配合,仅仅只是因为这颗扣子弄疼了她。
  他表情怔怔地看着扣子,第一次清醒地发现,他在她身上投入的不是感情,是纯粹的yu望,否则他不会无视她的痛苦。
  这样的发现令他再一次沮丧。
  “是我毛衣上的。”她看着扣子说,“你每次都会扯坏我衣服。”
  他埋下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掩饰道:“证明你有魅力,让我不能自持。”
  她把他的头捧起来,孟谨行看到她眼中莹莹泛光,不由暗暗叹息,他还是怕眼泪。
  “今晚不走好吗?”钟敏秀语带哽咽地问。
  他犹豫着没有应声。
  “说不定哪天,你就狠下心不来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夜晚吧!”她的声音透着恳求。
  孟谨行听得心酸,一把将她勾到身上,吻着她颤动的眼睫,“你这个样子,存心让我狠不起心来……”
  钟敏秀没有再说话,第一次主动往他身上吻去,她想用记忆把今后所有的ri子填满。
  一时间,襄王会巫雨,交浅情深。
  一夕间,沉香引醉鱼,chun长宵短。
  次ri孟谨行早起,在钟敏秀蕴着泪珠的眼角深印一吻,离开。
  他走上宅间路时忍不住抬头回望,恰好看到三楼的女子抱臂倚在窗口,鼻尖立刻一阵微酸,赶紧掉转头加快了步伐。
  ……
  一连几天,孟谨行的心绪都很低落。
  每晚的应酬都被他找各种借口推了,反倒拉着曹萍天天去打拳,徐旸和楚远背地里说他是婚前恐惧症。
  曹萍却大感苦恼,她喜欢打拳,却不代表她喜欢天天打拳,尤其是给一个明显看上去有几分失意的男人当陪练。
  当她一不小心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孟谨行的拳生硬地停在半空中,“你觉得我像失意?”
  “什么叫像?”曹萍也豁出去了,“根本就是!”
  她肯定的语气让孟谨行觉得沮丧,回身到休息区拿了水杯牛饮。
  曹萍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人活着,总是要有取舍。”
  孟谨行一震,抬头眯眼看她,几乎确信曹哥子心如明镜。
  曹萍看到他这表情,立马尴尬地摸着下巴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这副表情?”
  孟谨行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习惯xing地举杯喝水。
  曹萍无奈地在他肩头捅了一拳,说:“走,陪你喝几杯。”
  孟谨行看她一眼,点头。
  俩人分别去洗澡换衣服,叫了一辆人力三轮到广汉吃火锅。
  郑三炮落马后不久,广汉换了老板,楼上的包厢全拆了,也改成了堂吃的大厅。
  这时间段客人不多,他们在二楼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孟谨行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夜sè说:“在大城市,这个时间所有的街道都是灯火通明,长丰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景象。”
  “有所得必有所失。”曹萍用茶水洗着杯碟,“有了夜生活的城市,自然就失了宁静与和谐。”
  孟谨行一愣,为曹萍难得一见的感xing,还有她话语中所反映的真实。
  “没有夜生活,做到灯火通明应该可以成为近期目标。”他忽然有些固执。
  曹萍微微一笑,“这倒是可以。听楚远说,示范区几个电站的设计容量富余很多,建成后应该还可以解决长丰的部分供电。你早有这打算了吧?”
  孟谨行终于现出一丝笑容,“这只是考虑因素之一。主要是投资成本大,电价又不由我说了算,建成后农村用电部分肯定会因为电价问题暂时不饱和,长丰部分用电企业的接入,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正说着话,二人同时听到楼下有哭声传来,伴随着老板一声声的呵斥,显得分外刺耳。
  曹萍问替他们点炉火的服务员:“什么人在哭?”
  “厨房洗碗的娃儿,大概又把碗砸了。”服务员专注地点着火,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老板要不是可怜他,早把他赶走了。”
  曹萍耸耸鼻,“骂得这么凶,一点都不像可怜别人的样子。”
  服务员点完火架上锅,朝曹萍看了一眼道:“这年头,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娃子,到哪儿找工作?有几个人敢收留?有份工作可以吃饭,偷着笑吧!谁知道是不是身上背案子的,还一天到晚尽想着到前面来端盘子,抢我们的饭碗,自不量力。”
  孟谨行和曹萍同时一愣,曹萍小声问他:“下湾采石场的历史重演?”
  听到这话,孟谨行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瞪她一眼道:“你以为写小说啊?历史重演!”
  曹萍不以为然地笑笑,“你不最嫉恶如仇吗,我们去看看?”
  孟谨行掏出手机递给她,“看得出来,你很好奇!你可以打给蔡头,让他过来帮你解开这个谜。”
  “切……”曹萍拖着调推回手机,斜撑着下巴道,“你这人一点都不幽默。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找点事给你做做,让你重塑自信心!明明是我对你的同情心,到你那儿就成好奇心了,没趣。”
  “你这不是同情心,是母xing泛滥。”孟谨行把手机塞回口袋,指指楼梯口说,“去吧,反正肉还没烫熟。”
  “一起去?”曹萍嘿嘿笑着站起来拖他。
  架不住她意志坚决,孟谨行只好陪她满足一下好奇心。
  俩人下了楼,乘老板没留神,一溜烟进了后厨,在厨子好奇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窜入后院,看到了那个在井边洗碗的娃子。
  男娃子坐在小板凳上,孟谨行从背后看他的身量不会超过一米六五,单薄的后背弯起沉重的弧度,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胶围兜,脚下踩着一双大套鞋,前面左右摆满碗盘,不时抬起滴水的手,用胳膊擦着额上的汗。


 第146章 柳条抽枝'贵宾加更

  曹萍拉了他一把,和他一起走到男娃子身侧,弯下腰轻唤一声:“魏明。”
  孟谨行大吃一惊,看向已经闻声抬起蓄着一点小胡须、长满青chun痘的脸庞,这就是白凤与魏忠奎的儿子?
  他这才知道,曹萍是故意带他来这里的。
  “萍姐。”魏明站了起来,有点怯怯地望了眼孟谨行。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头儿——孟谨行,你可以叫他孟哥。”曹萍说着朝孟谨行挤挤眼。
  孟谨行即刻冲魏明笑笑,“你好,魏明。”
  “孟哥好。”魏明看到他的笑容放松不少,转而问曹萍,“你没有告诉我老妈儿吧?”
  曹萍摇摇头,但立刻就问:“你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去吗?”
  魏明眼神暗淡地埋下头,“我想老妈儿,可是,我不愿看她为我去求学校,更不愿意再到学校去被人指指点点。”
  孟谨行有些佩服蔡匡正,魏明果然是不堪忍受家庭剧变,躲起来疗伤的。
  “你不是个男人。”他突然不客气地说。
  曹萍吓了一跳,一个劲向他使眼sè,让他不要说这种话,免得魏明又躲起来。
  孟谨行只当没看见,冲变了脸sè的魏明道:“对你老妈儿来说,你和你老汉儿是她的支撑。现在,你家老汉儿出了事,本该由你担当起男人的角sè,给你老妈儿jing神力量,他倒好,就因为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关口,把她一个人扔家里,独自面对没有丈夫没有儿子的家!”
  魏明的脸sè涨得通红,“我每天都有回去偷偷看她的!”
  “她知道吗?”孟谨行不屑地问,“我只知道她每天以泪洗面,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工作什么的!魏明,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娃子,要活得有担当。不幸发生的时候,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迎头挺胸,你才能击败所有鄙视的目光。”
  魏明咬着几近发白的唇,嗫嚅道:“可以吗?我只要想到钮灵峰他们的目光,我就没法让自己安静下来!”
  孟谨行沉吟道:“如果我帮你转学去申城读书,你能回家面对你老妈儿吗?”
  魏明的眼睛瞬间放亮,“真的?”
  孟谨行暗叹,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朝魏明郑重地点头,“真的!”
  但魏明很快又蔫了,“学校已经因为打人让我退学了,我办不了转学。”
  孟谨行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这个交给我来办,你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去,好好安慰你老妈儿!”
  魏明抬脸看着孟谨行,眼里泛起泪光,“谢谢孟哥!”
  “你们什么人,怎么跑后面来了?”老板突然进了后院,冲到孟谨行面前,jing惕地瞪着他。
  “我们是这孩子家长单位的领导。”曹萍立刻说,“他老妈儿找他很久了,我们现在要接他回去。”
  “有证明吗?”老板鱼眼一瞪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人贩子?”
  孟谨行失笑,指指曹萍,“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证明。”
  “哎哎,算了……”老板立刻摇手,他担心魏明未成年,到时候说广汉雇佣童工就麻烦了,但他眼下又缺人手,因而不甘心地说,“你们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也不行啊,我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找人手替他?”
  “这个好办!”孟谨行一卷袖管道,“我们帮他一起把今天的活干完,明天你应该能找到人来替了。”
  他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含糊,完全忘了二楼还有他刚点的火锅正烧着。
  曹萍一阵乐,孟谨行还真是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干活!”她也卷起了袖子,冲呆立一旁的魏明眨眨眼。
  广汉的后院,那一刻不停地飘出笑语,男孩子变声期沙哑的声音还时不时哼出几句开怀的歌词,“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
  孟谨行很快找了县教育局局长江波,以负责示范区内两所学校的项目引资,并建成后无偿交付给教育局为条件,请江波帮忙恢复了魏明的学籍。
  又通过邬菡的母亲储芬,替魏明转学到申城一中,继续学业。
  一办一局的人很快发现找回儿子的白凤像换了个人,除了工作尽心尽力,还开始自修考成专,在单位里也不再计较任何个人得失,甚至对周芷、钮灵秀也是客客气气,倒使得这段时间故意排挤她的周、钮二女都无趣起来。
  十天后的上午,孟谨行开完会正在办公室来回踱着翻看文件,门口闪进来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后面一把挂上他的脖子,“谨行哥哥!”
  “你这丫头!”孟谨行一把抓住邬菡的手,把她拉下来面对自己,这才发现,几个月不见,她竟然长高了一个头都不止,“哟,这些ri子不见,成豆芽了!”
  “哎呀,豆芽多难听啊!人家明明是柳条儿抽枝好不好?”邬菡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圆眼睛晶亮晶亮。
  “呵呵,柳条儿,今天怎么跑来了啊?”孟谨行摸摸她的头,把她拉到沙发边,从橱里找了chun节从家里带来的巧克力出来,“给!”
  邬菡却摇摇手说:“才不吃这个呢!”
  “咦,女娃子不是都喜欢这个吗?”他记得雷云谣是最好这个的。
  “卡路里太高,吃了容易发胖。”邬菡很认真地说。
  孟谨行哈哈大笑,“谁教你的?小丫头片子讲什么胖不胖的!”
  “谨行哥哥,你是有学问的人,不要用‘小丫头片子’这样的词语,显得很没素质。”邬菡歪头说。
  孟谨行看她一副小大人样,更加忍俊不禁,“行,行,我道歉,注意文明用语。你到底吃不吃?”
  邬菡咬了咬唇,连食指都抬到了唇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巧克力的盒子看了又看,终于有些期艾地说:“谨行哥哥,你说,吃一块不会超标吧?”
  孟谨行忍着笑在她身边坐下,取了两块出来,自己先吃了一块,才对她说:“我陪你一起胖,怎么样?”
  “嘿嘿,这样好!”邬菡立刻雀跃,夺过孟谨行手上另一块巧克力大快朵颐,顷刻间就把那块巧克力给消灭了。
  孟谨行偷笑着站起来,打电话给曹萍,说中午的饭局他不参加了,来了客人。
  邬菡显然很满意孟谨行对她的重视,冲过来就在他脸上“叭叽”亲了一口,“这是奖励你中午推了别人陪我。不过……我中午要吃顿好的,罚你!”
  “呵呵,奖罚分明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受罚吧?”孟谨行拿纸巾擦着脸问。
  邬菡对他的动作很是鄙夷地皱皱鼻,“一个寒假到现在都开学了,你都没来看过我,也没打电话邀请我来玩,该不该罚啊?”
  “人家?人家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啊?”孟谨行逗她。
  邬菡果真跺脚,“哎呀,你怎么也会这么笨啊?人家说的人家就是人家啦!”
  孟谨行闻言大笑,邬菡撅嘴跑过来,握着小拳头往他背上好一通擂。
  由她闹了一阵,孟谨行才拉住她的手问:“告诉哥,这次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她眉眼弯弯地说:“爷爷和我一起来的。”
  “你爷爷也来了?”孟谨行一愣,“那他人呢?”
  “去观山了。”邬菡说,“那边的种植基地好像遇到点技术问题,请他去帮忙。”
  “技术问题”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禁又让孟谨行扬起了嘴角。
  邬菡呆呆看着他笑的样子,喃喃地说:“姑姑说你笑的样子很迷人,真的哦……”
  孟谨行心头一紧,瞳孔收敛,看着她问:“你姑姑最近还好吧?”
  小丫头还傻愣愣地看着孟谨行,直到他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她才捧着头顶嚷嚷,“不许打人家头啦!姑姑忙都忙死了,chun节都没有回来!”
  孟谨行眉头轻蹙,“她一个人在南海岛过的?”
  “不是。”邬菡摇头说,“在燕京过的。”
  “她什么时候去燕京的?”孟谨行追问。
  “哎呀,干吗老说姑姑啊?”邬菡不耐烦地推推孟谨行,“不如我们去观山找爷爷吧?”
  “你想去?我让司机送你。”
  “人家是说和你一起去啊!”邬菡不满地嘟起嘴。
  “我得上班啊,小姐!”孟谨行摊摊手,“要不等下午下了班,我们再去观山,好不好?”
  “也行。”小丫头还算讲理,孟谨行吁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差不多,叫了徐旸、刘爱宝一起带她去吃饭。
  邬菡与刘爱宝认识,在申城又常听刘爱娇提这个姐姐,所以见面亲热得不行。
  四个人在香韵楼要了个小包厢,满屋子就听见邬菡叽喳不停。
  “……对啦,谨行哥哥,爱娇姐姐说你要搞公益?”小丫头吃到一半突然想起这茬,冲口就问。
  山氏药房的真正产权属谁这件事,外界是没人知道的,邬菡突然当着徐旸说这事,让孟谨行心头一阵狂跳。
  徐旸与孟谨行关系虽然亲近,但从徐旸来筹建办后,孟谨行就渐渐发现徐旸把他自己定位在了亲信这样一个角sè上,即使孟谨行再怎么把他当兄弟对待,徐旸却始终恪守一个亲信所表现的态度。
  而孟谨行从来都不接受“亲信”一说,既是这样,他便不会愿意让徐旸知道自己更多的私事。


 第147章 毛氏矿厂

  前些天肖云山刚刚在学习会上领学30个“不准”,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经商的,孟谨行在一办一局也组织了相关学习。
  刘爱宝因而知道个中厉害,立即将邬菡的话岔开去,与小丫头大谈学校趣闻。
  有了这一节,孟谨行更铁了心要让刘爱娇尽早把山氏药房转为公益xing质。
  下午孟谨行到编制办开会,邬菡被托付给了刘爱宝,直到傍晚六点多孟谨行才来接她,把她急得直叫“闷死了”,刘爱宝在一旁听了好不尴尬。
  时间已晚,孟谨行干脆让赵涛先找家干净的饭馆,三个人吃了晚饭才上路前往观山村。
  好些ri子没有去过观山村,孟谨行的车一出现在村口,就有村民看到后满世界去报信,等他刚刚走进许力家,这边还没寒暄完,门口已进来一大批人。
  姜凤山走在头里,梁虎父子跟在后面,老老少少地都来与他握手寒暄,许力一家忙进忙出替大家拿凳子,结果还是有好些人没地方坐,孟谨行干脆蹲在地上与大家唠嗑。
  “……村里的路修得挺快啊,这一段进来开得很顺畅!”他说。
  姜凤山接道:“是啊,靠陈老板帮忙,村里也成立了一个施工队,不但把咱们观山的路啊桥啊的都建好了,还接了其他几个村的活。”他手指朝围着的老少一划,“你看看,青壮的都去施工队挣钱啦!”
  孟谨行笑道:“那家里不是又缺劳力了?”
  “孟领导,你让我们搞养殖、种药材,这些都不是重体力活,我们这些人的筋骨硬着呐,还能干个十年八年!”有村民回他。
  “十年八年太长了!”孟谨行笑言,“该享福的时候啊,你们就该享福!旅游示范区的建设马上就要铺开了,到时候,包括咱们观山在内,都成了景区,大伙儿不但可以坐享分红,还可以请工人来帮你们搞养殖和种植!”
  “这可太好喽!”许力的婆娘捧着茶盘眉开眼笑,“这么说,咱们也能当老板啦?”
  众人一阵大笑。
  为村民指导完的邬晓波,这时在姜忠夏的陪同下进了院门,邬菡立刻扑了过去。
  “邬老,辛苦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孟谨行上前与邬晓波握手。
  邬晓波微笑道:“看着大伙儿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我替他们高兴,多跑些路也是值得的!”
  有人帮邬晓波端了凳子来,也有人递上了毛巾、茶水,看到大伙儿对邬晓波自然流露的尊重,孟谨行很是欣慰。
  过去说观山村民风彪悍,事实上,这里住的都是些质朴的山民,没人侵犯他们的权益,让他们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们自然就会收敛起彪悍的一面,把真诚好客的一面流露出来。
  等邬晓波坐定,孟谨行随口问道:“这次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他这一问,邬晓波的神sè立刻沉重了,目光瞟过围在边上的村民,话数度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孟谨行察觉到邬晓波神情中的犹豫,心头平添几分疑惑之余,没有再追问,趁着边上有人向邬晓波咨询虫子养殖中遇到的问题,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月上中天,客人散尽。
  孟谨行、邬晓波、赵涛挤住在许力儿子的房间,邬晓波重提孟谨行刚刚问的问题。
  “种植基地有条引渠是从北坡上来的,我察看后发现,水源被污染了。”邬晓波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所以在没有确认前不在村民面前提这个,也是怕他们听了恐慌。我建议你回去找相关部门来检测一下,那条河原本很清澈,今天我看到的却是一条浑水河,里面大量的死鱼。”
  孟谨行的心头一下压上了巨石,整夜没能入睡,天未亮就带着赵涛一起去了大凤山的北坡。
  大凤山是孟谨行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对北坡更是熟悉,那是梁小山失足之处,也是卜凤珍、梁坤母子说出真话的地方。
  不同的是,以往孟谨行都是从山上往下望,这一次他是从山脚绕到北坡底下。
  北坡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凤起河,以河为界,河南面是观山村地界,河北面则是青坪村的地界。
  孟谨行与赵涛来到河边,沿着湍急流淌却水面浑浊的凤起河往北岸的上游望去,沿河零星散落着一座座简易棚子,棚子的下面置放着一些设备,地面上堆着黑灰sè的细沙。
  “要不要到对岸去?”赵涛打量着周围的地形问孟谨行。
  孟谨行点点头,但马上又说:“沿上游走,绕到东面的青坪山,我们往山上走。”
  从沿岸那些棚子和里面的设备来看,青坪山后面应该有矿厂存在,凤起河浑浊的河水应该就是拜矿厂所赐。
  二人沿上游一路向东,遇到一对开手扶拖拉机的父子,孟谨行拦下他们,打听往矿厂去的路。
  这对父子听说他们要去矿厂,神sè便不太友好,儿子生硬地说“矿上人都死光啦”,随即驾着拖拉机就走了。
  孟谨行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
  凤起河下游沿青坪村流过,然后汇入丰水河,最后流入都江。
  这条河受污染,不但意味着整个青坪村失去了天然水源,还同时意味着下游水源同时受污染。
  二人花了一个多小时,上了青坪山,站在山头往下望去,一眼就看到山坳里的简易棚子、机械和一个个浑浊的水池,四周的山坡上寸草不生,到处是裸露的岩渣。
  从山上下来,在山脚又遇到了那对父子,父亲这回主动拦住他们,询问他们找矿厂的原因。
  孟谨行指指大凤山沿北坡而上的引渠说:“水受了污染,我们想找出源头。”
  “你们是观山承包种植基地的老板?”那儿子说,“还是观山村好,引进的都是既赚钱又没污染的生意,哪像我们青坪,简直成了垃圾场!”
  孟谨行立刻问:“好像以前没有矿厂啊?”
  那父亲叹着气道:“就是去年十一月份迁来的。你们看看,才这点时间凤起河就这样了,要是再过个几年,青坪恐怕真连活人都没有了!”
  “村里没人管吗?”赵涛插问。
  “这本来就是镇里请来投资的老板,占的地都是村里镇里同意的,谁会管啷个?”那儿子白了白眼睛,一腔的愤懑。
  “山坳里原来是水田吧?”孟谨行问。
  “可不是!”那父亲答,“以前田可肥喽。现在全由村里作主租给了矿厂,租地的人家每亩地每年拿200到300不等的补偿。”
  “这钱能弥补你们原来的收成?”孟谨行又问。
  那儿子冲冲地说:“事情都是上面定的,咱们没说话的份儿,能不能补足都这样了!为这事,五一村老邹头替我们村的李家兄弟去县里,结果状没告上来,老汉的脚却被人打折了,到现在还床上躺着呢!”
  孟谨行大惊,“老邹头被人打了?”
  “你认识老邹头?”那儿子惊异地问。
  这时,那父亲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人来过村里,就是被观山村人捧为大财神的孟乡长!
  认出孟谨行,父子俩一下热情起来,愣要孟谨行他们上拖拉机,父子俩载他们去矿厂实地看看。
  拖拉机“突突突”一路直奔山坳。
  孟谨行终于知道这对父子姓仇,父亲叫仇永康,儿子叫仇余年,而山坳里那家矿厂因为老板叫毛福生,取名毛氏矿厂。
  听到毛福生的名字,孟谨行和赵涛都呆了一下。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
  二人都缄默不语。
  来到山坳,孟谨行近距离看到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这里就像当初的下湾石场,沿山坳用围墙划出偌大的厂区,所不同的是,当初下湾石场是就地取材用石块垒的围墙,这里只是简单的用竹跳板象征xing地圈出厂区。
  透过竹跳的缝隙望进去,厂区的车间就是一个个简易棚,隐约能看到棚顶底下一块大木板上钉着电闸,棚子下边是大池子,隔着老远的距离,孟谨行他们依然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仇余年站在竹跳围墙尽头,往里斜指着对孟谨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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