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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九月)-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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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震撼地瞪着万逸夫,说不出话来。
孟清平跟过来听得这句话,转身就带着黄平波紧张地奔上楼。
孟祖生的屋子内一派父子相见的感人场面,爷俩眼中都挂着泪花,华蕴仪与妯娌朱雯手拉手站在一边暗暗垂泪,黄青松在一旁替老哥儿高兴。
孟清平与黄平波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是百转千回。
“清平,平波,进来!”孟祖生看到了二人,他朝门口张望了一下,“谨行呢?”
孟清平踌躇着应道:“在楼下碰到熟人了。”
“哦。”孟祖生了然地点点头,望向孟清泰,“等谨行上来,咱们吃个团圆饭。”
孟清泰含泪笑着点头,“最后一次见谨行时,他还抱在蕴仪手里。”
“是啊,现在也是七尺男儿了吧?”朱雯接了丈夫的话问华蕴仪,见华蕴仪点头,她黯然道,“要是云飞也在,他们哥俩……”
“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干吗?”孟清泰打断了妻子,一眼望着门外,露出惊讶道,“这就是谨行吧?太像啦!”
一屋子的目光都转向门外站着的孟谨行,孟清泰夫妇犹为震惊,孟谨行的相貌与他们的儿子完全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真会以为是儿子重生了!
朱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孟清泰几步上前,握着侄子的手,也是难以成言。
孟清平在父亲的示意下,将大哥拉回来坐下,并用目光示意儿子开口说话。
孟谨行此刻脑海里都是万逸夫刚刚说的话,心中百感交集,难以张口。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孟清泰夫妇是回国来自首的!孟祖生这些天的快乐,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儿子夫妇俩要回来,而是因为他们终于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回来诚实面对为他们一家付出了青春与生命的邬雅沁!
酒在每个人面前倒好,孟祖生举起杯子,对着孟清泰和朱雯道:“孩子,欢迎你们回家!”
孟清泰夫妇含泪饮尽杯中酒,又各自倒了一杯敬父亲。
孟祖生喝了酒对孟谨行道:“你大伯大婶已是膝下无后,你与云飞又长得像双生子,这以后啊,你就把他们也当亲生父母看待,行么?”
孟谨行从小与大伯一家素无接触,因为邬雅沁,他甚至对大伯一家心存怨恨,哪怕孟清泰夫妇是良心发现回来自首,他对爷爷的这个要求还是难以一口允诺下来。
孟清平了解儿子,也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叹口气暗中用胳膊捅捅儿子。
孟谨行勉强着朝爷爷点点头。
上午九点,本不是任何饭点,孟祖生的屋子里,就这样吃着二十年来难得的一顿父子团圆饭,老人的心底不由又想起了两个女儿,两滴浊泪滴进酒杯。
饭罢,一家人和黄家父子一起送孟清泰夫妇下楼,等候在楼下的便衣警察上前给孟清泰和朱雯上了手铐,并快速用外套替他们遮盖住,拥着他们上了车,转眼绝尘而去。
孟祖生从这一日起病了。
两日后,孟谨行接到万逸夫亲自打来的电话,“小孟,来一趟都江吧。”
孟谨行心头一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要他去都江?
他最近与万逸夫有交集的事,除了大伯夫妇别无第二件,而大伯他们是自首的,就不存在让他去做思想工作的可能,万逸夫找他干什么?
孟谨行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会是大伯夫妇出事了吧?
刘飞扬父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在国内豢养过的人全安然地躲在暗处,得知孟清泰夫妇回国自首,必然要想办法自保,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对大伯夫妇下黑手?
孟谨行吓出一身冷汗。
他对他们再有怨气,但也绝没有到希望他们赴死的程度,他相信就算邬雅沁活着,也不会希望他有这种想法。
他更担心已经因为亲手报案劝儿子儿媳自首而病倒的爷爷,万一自己的猜想被证实,老人必然受不住二度打击。
赶往都江的路上,他颤抖着手给父亲打电话,询问爷爷的状况,并问:“有没有大伯他们的消息?”
“没有。”孟清平平静地说,“他们的目的是为邬雅沁平反,说清楚他们当时的问题,接下去面临的刑期他们是有思想准备的,你就不要操心这事了。”
孟谨行一下听明白了,孟清泰夫妇对邬雅沁心存愧疚,自首只为了说出当年创天那桩案子的实情,其他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有说的打算。
“怎么不出声?”孟清平一直没听见儿子说话,连声追问。
“啊,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走神了。”孟谨行掩饰着挂了电话。
父亲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使他开始怀疑,万逸夫让他去都江真的是让他去做思想工作的。
但是,刘飞扬父子身藏海外,孟清泰夫妻俩就算知道什么,也未必有证据证明什么,何况,这种事似乎不是万逸夫的工作范围!
他一阵头疼,举起右手,用拇指和中指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再去思考,该来的事情挡不住,无论万逸夫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去都江,他都应该认定一点,作为邬晓波的朋友,以及迟向荣信任的人,万逸夫应该不会有陷他于万难的心思。
近两个小时后,孟谨行的车停在省公安厅的大楼前。
第477章 整容女子
万逸夫见到孟谨行一言未发,先递上一张照片。
孟谨行狐疑地接过照片,低头看去,瞬间浑身冰凉。
照片上的女子着一袭典雅的白色v领低胸长裙,坐在一张大理石餐桌前,身旁的男子正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女子的后脑上,女子淡定的面容正是令他难以忘怀的邬雅沁!而照片上的日期竟然就在三天前!
“不可能!”孟谨行的嘴唇翕动着,“我亲眼看见她无声无息地躺在冰柜里,亲眼看着她被火化……”
万逸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孟清泰夫妻俩被拘后仅仅过了不到两小时,就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办案同志很诧异。直到在他们的监舍发现照片,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孟谨行猛烈地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
“小孟,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能证明死的一定就是邬雅沁。”
孟谨行看着万逸夫问:“为什么?我和邬老一起奔的丧,如果连我俩都不能证明,谁还能证明?”
“你还是看看这份东西吧!”
万逸夫递上一份法国警方出具的调查报告,报告中指出,三年前有一名身高体态与邬雅沁相近的华夏籍女子在法兰克福整容,术后容貌与邬雅沁一般无二,报告还附上了医院提供的术前术后对比照片。
“这说明什么?”孟谨行举着报告反问万逸夫,“不是充分说明,三天前被拍的女子就是这个整容女子么?”
万逸夫摇头,“你真觉得可以这么证明?”
孟谨行躲过万逸夫的目光,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尽管他内心无数次地希望邬雅沁活着,梦里一遍遍地梦到鲜活的她,但他实在无法把自己心目中的邬雅沁与照片中被指着头的女子划上等号。
“法国警方只要一天找不到照片中的女子,我们就一天无法证明她究竟是不是邬雅沁,也无法证明当初在巴黎去世的是谁!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在当时巨大的悲痛刺激之下,你和邬老都没有想过做dna比对,你们仅仅凭面容与相似的体态就确认了死者身份!”
孟谨行无力地举起照片,盯睛细看照片中人,那种邬雅沁特有的淡定刻画在那张淡漠的脸庞上,刺痛着他的心脏。
“孟清泰夫妇之所以愿意回国自首,一方面是缘于他们投资失败在国外生存维艰,另一方面也的确对邬雅沁心存愧疚,想通过自首的方式向她忏悔的同时,以几年牢狱挽回今后的真正自由正常的生活。但是,”万逸夫审视着孟谨行的表情,“这张照片把一切打破了!他们不敢用自己知道的一切来获取立功表现,害怕因此使照片中的女子丧命,除了承认邬雅沁当年是代刘飞扬和他们受过之外,他们选择了沉默。”
万逸夫扔了支烟过来,孟谨行没有接住,烟与照片一起落在地上,他蹲下身去捡,目光突然注意到照片中那个女子的脖子,一条细长的疤痕令他的心一下沉至谷底,转瞬间又有一股狂喜从心底冒出来,真的是她,她没有死!
他抄起照片猛然直起身子,大声对万逸夫道:“是她,我能确定是她!”
孟谨行忽恸忽喜的表情一分未落地看在万逸夫眼里,他冷静地问:“你凭什么肯定?”
“你看她脖子上的疤!”孟谨行的手指点着照片,“那年她在下湾被金丝边手下的光头等人绑架,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本来是有可能去整掉的,但她执意要留做纪念,这条疤痕就留了下来。”
“巴黎的那个女子有没有这道疤?”万逸夫注视着孟谨行。
孟谨行陡然呆在当场。
当时突闻噩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种细节。
哪怕刚刚看到照片,他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他没办法回答万逸夫的问题。
他一再地做着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思维跳出因为巨大震撼而带来的情绪,试着去关心邬晓波是否知道这件事?
“没有告诉他,我担心他承受不住,所以让你先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破绽。”万逸夫说。
“我帮不了你。”孟谨行说,“我希望她活着,但我又害怕她活着受罪!”
离开公安厅,孟谨行让潘平把车开到都江南岸大堤边,一个人下车上了大堤。
滔滔江水拍打着岸堤,如同孟谨行此刻的心情一般汹涌。
如他所言,他希望邬雅沁活着,哪怕希望渺茫,都比认定她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更能令他感到一丝温暖。
但他又那样害怕照片中的人是邬雅沁,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更没有办法去解救,这是一种比死更令人难受的煎熬。
是谁把照片传递给大伯夫妇的?
这个问题终于窜进他的脑海,使他忽然清醒。
他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迎着风给万逸夫打电话,“万总队,能查出是谁把照片递进去的么?”
万逸夫有一丝迟疑,数秒后才回道:“暂时还没查到,但肯定是我们警队内部的人,其他人不能接近监舍。”
有人在害怕!
孟谨行肯定地想。
父亲电话中透露,大伯他们只想替邬雅沁的旧案平反,但显然,无论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或者万逸夫,他们都不这样认为,他们一方急于让大伯夫妇闭上嘴巴,一方又急于让大伯夫妇开口,这张照片和照片中的人无疑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万逸夫翻拍给他的照片,思索着谁能解开这个谜?
潘平走上大堤,把他的电话递给孟谨行,“邬老的孙女打来的,你的电话刚刚占线。”
孟谨行心头一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邬瑶菡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他将手机贴到耳边,“瑶菡?”
“行哥哥!”邬瑶菡清脆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听爷爷说,孟云飞的父母回国自首了是么?”
孟谨行轻轻应了一声,思考着怎么跟小姑娘提照片的事,对于亲人而言,失而复得的喜悦是难以克制的兴奋,但得而复失就是永难治愈的锥骨之痛了,他不愿意邬瑶菡承受这样的感情落差,也不想放过可能证明照片中女子身份的机会!
第478章 照片之祸
“你说什么”邬瑶菡大声道“行哥哥你别骗我”
“这种事能骗么”
“……”邬瑶菡沉默数秒幽幽地说“难讲爷爷说你对姑姑感情很深的”
孟谨行心头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邬晓波世事通透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生气了”邬瑶菡有点后悔把爷爷的话说出來忐忑地发问
“洠в小泵辖餍形谄靶≥瘴艺娴牟荒苋范ㄕ掌械娜说降资遣皇撬愦有「拍愎霉贸ご蠖运Ω孟嗟笔煜ひ残砟隳馨镒排卸弦幌隆
“为什么不让爷爷看看”
“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大喜大悲的反复刺激万一这人不是雅沁就等于白给他一个希望万一这人是雅沁人海茫茫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该怎么去救她又等于给他心上多添一道伤痛”
“可我现在洠Х偶僭趺椿貋戆锬惚嫒习
孟谨行想了想问:“学校有电脑和网络么”
“电脑教室的电脑上不了网不过导师的电脑可以拨号上网我可以跟他商量一下”
“那你赶紧去吧我也要找台相机把照片翻到存储卡上还得找个能上网的单位咱俩电话联系……”孟谨行边说边下了大堤上车就让潘平重新回公安厅
见他去而复返万逸夫料定必是有什么发现问清原委他立刻说:“我翻拍给你的时候已经存电脑上了我这儿直接就能拨号上网你让小菡把邮箱报过來我直接给她发过去”
孟谨行因为找了万逸夫上网自然就不成问睿漳嵌蜎'这么简单在全国大部分单位还洠в衅占暗缒缘那榭鱿虏派贤欠延冒汗蠛芏喔咝6疾痪弑刚庋奶跫盏难K淙唤恿送咭彩俏偈阊芯俊⒕P枰牍庥始䜩硗牡际拥乃蚜撕靡环缴嗖旁诹礁霭胄∈焙蟠蛄嗣辖餍械缁叭盟颜掌⒌剿际Φ挠氏渲
等待是焦虑的
孟谨行与万逸夫相对而坐默默地抽着烟
不时有电话进來每回都让二人心头一阵狂跳过后又是一阵失望
二十分钟后孟谨行的手机终于响了
“小菡快说是么”孟谨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來身体紧绷着挺立在万逸夫面前手心里的汗粘糊糊地沾在手机上
“行哥哥我觉得不是姑姑”
孟谨行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整个人又跌回沙发邬瑶菡纤细的声音传來:“行哥哥我应该不会看错我和姑姑一样耳廓很圆耳垂又薄又小以前我们经常互相取笑说这样的耳形不好红颜薄命……照片上的女人虽然神态学得很像但她的耳朵形状完全不对这个是整容整不來的”
孟谨行仰起头万逸夫看到他眼中亮晶晶的轻叹一口气扔了支烟给他转身去接桌上响个不停的电话
接住烟孟谨行用手掌按了按鼻头吸着气回邬瑶菡:“既然不是这事儿记得不要在你爷爷面前提了帮我谢谢你的导师……”他的目光落在万逸夫的脸上看着对方表情越变越凝重并不时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向他他的心一下收紧不安像阴云一样弥漫开來
他匆匆挂下邬瑶菡的电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紧绷着脸的万逸夫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浸在水里一般万逸夫挂电话的当口他忽然站起來语气急速地说:“万总队既然照片上的人不是雅沁那我就回去了你忙吧”
他说完根本不看万逸夫的脸逃似地往外走
“小孟”万逸夫站在自己的桌前大声叫住他“孟清泰自杀了”
孟谨行僵在门口
万逸夫走过來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他却猛然转身瞪着万逸夫血红的眼睛如同火焰从体内喷出來“明知道警队有内鬼把照片递进去你们为什么不加强措施让他有机会自杀递照片的人不就是想有这个结果么你们难道看不出來”
万逸夫从警二十多年几时被人这样诘问过
但是孟谨行说的每个字都在理他无言以对甚至懊丧莫名
“抱歉”万逸夫干涩地说
“这俩字不应该从万总队口里说出來”孟谨行恨道“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刘飞扬父子挖出來除了他们谁会在三年前就炮制一个雅沁的翻版到三年后來以假乱真他一直是有准备的”
万逸夫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我理解你的心情真的小孟但眼下能帮我们找到刘家父子的除了你伯母朱雯再无第二个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下來帮我们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孟谨行一把推开万逸夫“你是想让我去告诉她她丈夫刚刚因为一张虚假的照片死了么万总队你太残忍了”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万逸夫提高了声音“多年來我们为了收集刘飞扬的犯罪证据你知道我们牺牲了几位同事么孟谨行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心痛我们是有泪洠Тα鳌
孟谨行扬起手狠狠在门上砸了一拳扬长而去
……
孟清平夫妇跟着儿子前往认领大哥的遗体久久站在冰柜前一语不发孟清平面似霜降华蕴仪暗自抹泪
“咣当”一声殡仪的工作人员将车厢门重重合上朝孟清平等人挥下手钻进驾驶室
万逸夫代表总队领导将孟清平一家送出來握着孟清平的手再三说着抱歉与安慰的话自然也洠乔朊锨迤缴璺ㄈ爸祧
“万总队你就给我一句话如果我大嫂真知道什么并且说了你能保证抓到人么”孟清平淡淡地看着万逸夫
万逸夫尴尬地搓了一下手“老孟咱们都是国家干部说话做事不能感情用事如果这个案子那么简单我们早就将刘飞扬绳之以法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是你们警察的问睿泵锨迤酵溲杲辖餍械某倒厣厦徘肱似阶ソ舾仙祥胍枪莸某盗偌紱'跟万逸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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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爱娇来信
孟家人不敢把孟清泰的死告诉孟祖生,匆匆火化了孟清泰的遗体,各自按平常的作息工作的工作,陪老爷子的陪老爷子,都把一腔愤怒压在了心底深处。
孟谨行没有直接回广云,而是去了申城,一来打听雷卫红的审判情况,二来他需要找人痛快地喝顿酒。。。
蔡匡正接到孟谨行的电话,撂下手头的事给几位老兄弟打了一圈电话,第一个就去了香韵酒楼。
孟谨行到时,胡四海、李红星、荀志刚都在,他前脚进门,崔牛、楚远就从后面跟了进来,一屋子人热络地打着招呼,孟谨行脸上挂着笑,眼神却透着空寂。
酒菜在吵吵嚷嚷中上桌,孟谨行夹着烟问蔡匡正:“没见徐旸和爱宝姐啊?”
“呵呵,他俩现在忙得脚不踮地。”李红星接道,“刘创天接手创天集团后,就开始缩减在长丰的投资,搞得夏书记焦头烂额,不得已把徐旸从天马调到招商局,专门应对创天撤资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刘爱宝一个人兼了天马的一二把手,每天也是忙得家都不着。”
一说到创天,所有人都静下来。
李红星xi直,拍一下打了自己一嘴巴,“我这人就这样,专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谨行摇下手,“别这么说,创天是我引进的,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们谁也料不到,反倒辛苦了各位!”
肖海峰恰在这时进门,“头儿,看谁来了!”
夏明翰从肖海峰身后闪出来,孟谨行立刻站起来迎上去,“夏叔!”
“谨行!”
孟谨行与夏明翰四手交握,肖海峰在一旁道:“书记听说你来,把晚上的事全推了,特意过来看你。”
“谢谢夏叔!”孟谨行拉着夏明翰一起落座。
夏明翰神sè沉重地问:“你爸还好?”
“还好。”孟谨行帮夏明翰倒上酒,“你听说了?”
夏明翰点下头,“人死不能复生,劝你爸节哀啊!”
“谁去了?”刘爱宝抹着汗推门进来突兀地接话,一屋子人立马又安静下来。
“我大伯。”孟谨行简单回答她,“爱宝姐,这边坐。”
刘爱宝歉意地朝孟谨行点头,“头儿,我不知道,你别往心里去。”
“不知不罪,我们之间不用客套。”孟谨行站起来替刘爱宝拉开椅子,犹豫着问了声,“爱娇有信么?”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刘爱宝刚沾上椅子又站了起来,“她前阵子真捎了封信来,让我转给你的,我太忙一直没空去广云,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云谣,信还一直搁车上呢!你等下,我下去给你拿。”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去了。
“这个小刘,老是心急火燎的!”夏明翰点着刘爱宝的背影笑道,“不过,你当初有一点说得不太准确。”
孟谨行坐下帮夏明翰点烟,“什么?”
“她不但擅长做思想工作,经济工作搞起来也是头头是道,里外里都是一把好手,天马景区在她手里现在一派蒸蒸ri上的景象。”夏明翰笑道。
“那岂不是歪打正着?”孟谨行也笑了笑,转而道,“夏叔,创天的事给你添乱了!”
“这事不要说你我都料不到,就是上面也未必都料到,也就谈不上谁给谁添乱了,你别往心里去。”夏明翰说,“倒是你,看上去气sè不好啊!”
孟谨行的嘴角往上抽了抽,吸着烟道:“我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
蔡匡正想开口,但碍于夏明翰在座,他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他通知肖海峰的时候,没想到夏明翰会来,原本只是兄弟间的聚会,由于夏明翰的出现,大家都有些拘束,尤其像胡四海这样的,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他过去虽然跟着“痰盂”没少见世面,但跟县委书记坐一桌儿吃饭是这辈子头一回。
刘爱宝取了信回来,打破一屋子的平静,把信递到了孟谨行手上。
原本只是出于礼貌询问刘爱娇的近况,却没想到刘爱娇会给自己写信,孟谨行意外之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信还是有几分尴尬。
信有两页,分开折放,上面的展开,只有寥寥数语,众人只见孟谨行视线快速扫过,动作飞快地将另一页打开。
蔡匡正皱眉看着双手颤抖的孟谨行,飞速扫了正喝茶的刘爱宝一眼。
夏明翰将手盖到孟谨行胳膊上,沉稳地问:“怎么啦?”
孟谨行转过脸看了夏明翰许久,嘴唇哆嗦着,就是没有吐出一句话。
夏明翰顾不得避嫌,取过孟谨行手上的信,一看之下,双眉深锁。
短的那页信出自刘爱娇之手,简短地告诉孟谨行,她在法兰克福郊外的一家修道院做了修女,邬雅沁在送她到那儿时曾告诉她,如果有一天邬雅沁出事,凶手一定是刘飞扬父子,让她把邬雅沁的一封亲笔信转交国内jing方。
不用问,长的那封信是邬雅沁写的,上面用法文写了一个地址,夏明翰看不懂,但中文部分清楚地写着:谨行,你好!我这一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孟云飞和他家人的事情,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却做了许多对不起无辜之人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凶手一定是刘飞扬父子,同谋则是我自己,我死不足惜!信上的地址是一位慈祥的法国老人的家,我把这些年有关创天的所有商业资料、刘飞扬在海外的各个隐密产业都备份保存在他那儿,如果云飞的父母同意,你就把地址交给jing方,让他们回国接受法律的审判。
夏明翰快速地将信折好递还给孟谨行,“你什么打算?”
孟谨行对夏明翰的问题恍若未闻,脑海中只是反复冒出邬雅沁的声音,一遍遍地述说着信上的内容,而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巴黎jing察的调查结论——邬雅沁意外身亡。
她是故意用这样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谨行?”夏明翰推了推孟谨行,随即朝蔡匡正使了个眼sè,“送他去都江。”
孟谨行听到了这句话,垂着头连连摇手,“先喝酒!”
满屋寂静,所有目光都锁在他身上,看着他眼含热泪,将一杯杯苦酒灌入喉中……
第480章 领导指示
次ri,宿醉后的孟谨行返回都江,亲手将邬雅沁的信交给了万逸夫。。。
万逸夫如获至宝,迅速向公安部汇报后由国际刑jing组织出面,在法国jing方的协助下找到了邬雅沁信中提及的老人,拿到了邬雅沁存放在那儿的所有物证,并通过这些物证找到了一些在海外的人证,以及刘飞扬父子在荷兰的藏身点。
刘家父子在追捕过程中开枪拒捕,刘创天在混乱中逃脱,刘飞扬被击伤左腿当场抓获,但由于刘飞扬持有多国护照,引渡问题一时陷入各种僵局。
就在刘家父子于境外上演大逃亡时,雷卫红的判决下来了,获刑十年,缓刑两年。
同一时间,华英建不慎在孟祖生面前说漏嘴,孟祖生得知大儿子自杀,气血攻心中风,经抢救虽脱离危险,却落下了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到处游山玩水。老人倒也坚强,醒来后坚持要去看大儿媳,劝她配合jing方指证刘飞扬,还给哪些无辜破产而闹得家破人亡的人一个公道。
陈运来则第二次到了广云,直接向孟谨行提出在塘营沟买地搞商业开发。
孟谨行考虑再三,把他引荐给了詹勤,他给了詹勤三句话:“我们是zhèngfu干部,塘营沟是一盘生意,陈运来是我朋友。”
詹勤对这三句话琢磨了两天,迟迟不敢与陈运来谈招商的实质问题,直到有一天她想得太出神,把这三句话念叨了出来,恰好被徐涛听见。
“主任,你叨咕啥呢?”
“噢,没啥。”
徐涛趴在詹勤的桌上,仔细看着她:“不像没事,倒像是烦上了!”
詹勤心里一动,徐涛素来脑子活,这事让他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陈氏实业要求的优惠政策,你怎么看?”
“你是烦这个啊?”徐涛直起身子笑道,“看领导意思呗。”
“领导态度不明朗啊!”
徐涛打量詹勤一番,“就是你刚刚叨咕的三句话?”
詹勤点头。
徐涛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咱们写报告、汇报啥的,先说的事一般都比较重要,这领导指示大体应该也这样吧。”
詹勤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依着这个理解,孟谨行三句话的第一句应该算是为整件事的cāo作先定了调子,“你的意思是,市长要我们在这件事上首先摆正位置?”
“应该是。”
“那这第二句是不是该理解为‘在商言商’?”
“主任,你不是很明白嘛,存心考我是吧?”徐涛苦着脸道。
詹勤瞪他一眼,“我要想考你会烦成这样?我是愁这第三句啊!没有这第三句,什么都好办,有了这第三句,前两句就难办了!”
徐涛哈哈笑起来,“主任,这种冲锋陷阵的事,你交给我不就是了?”
“你?”
“对,我!”徐涛猛点一通头道,“起草协议、洽谈什么的,都我来出面,咱反正就按公事公办的来,跟陈氏实业来个在商言商,陈老板要是接受不了,他自然会去找他的朋友解决,到时候咱们继续做黑脸还是换做白脸,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滑头!”詹勤轻斥一声,还是点了头,“那就你去办。”
两轮谈判下来,陈运来果然走进了孟谨行办公室,“谨行,你们广云是欺负我们陈氏庙小吧?”
“这是怎么说的?”孟谨行笑着给陈运来让座递烟。
“就你们招商上那个姓徐的小青年,谈来谈去,除了税收上的优惠,土地价格上进一步不让,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陈运来把烟往耳朵上一夹,气哼哼地说,“我打听得清清楚楚,鲲鹏在塘营沟划了一千亩地,已经向省里申请用地指标了!我要求不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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