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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机械(艾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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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庆幸了。”李烽带着歉意,说道。
“今晚未必就好过,这点柴是挨不过半夜的,叫大家紧挨着,好取暖,省点柴,这鬼天气。”祝楷又不禁骂了一句。
“你把黄东叫来,我说点事。”祝楷说道。
“好的,”李烽答应道,去找黄东。
“老板,你叫我。”黄东很快就过来了。
“重机枪有没有维修工具?”祝楷问道。
黄东看着李烽,有些呆,“我不知道,团长应该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其他人。”李烽连忙去找人问。
祝楷看着黄东,想了想,问他:“你们猎人上山带不带绳子?捆个野兽什么的。”
“最多带段不长绳子,绑个野鸡的脚什么的,一般用路边的草编段绳子,用不了多少。”黄东不解祝楷要干什么。
“如果有绳子,够长,那么过岭上石壁的那条道,可以挂在绳子上滑过去。”祝楷指手画脚地比划给黄东看,他还是不知所谓,祝楷想想还是失败,沉默了。
“你去把向导叫来。”祝楷吩咐黄东,黄东也知道中午的争执,他想不出好办法,他赶紧跑去找向导。
山上的雪开始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起一层,李烽带着个士兵过来。
“祝老板,他会修重机枪,你问他吧。”李烽说道,祝楷是问有没有工具,他们还以为要修,还是自己问。
“你有没有修理工具?”祝楷问道。
“没有,工具在机枪手身上,他有个工具包,就挂在腰上。”这个士兵回答道。
“你个混蛋,机枪手早都跑了,到哪去找?”李烽气得直想踢他一脚,没工具会修有什么用?祝楷倒不认为就没有用,他示意晓翰记记他的名字。“这天气,下那么大的雪,都可以滑雪了。”这个士兵随口说道。
“唉!”祝楷有个念头划过心头,“你叫什么?”
“俺叫大牛,村里属我力气大,所以就取名叫大牛。”大牛说道。
“你刚才说滑雪,你滑雪板会做吗?”祝楷问道。
“那谁不会,就是得好木头。”大牛说道。这时黄东带着向导已经过来,看祝楷在说话,就站在一旁。
“那雪橇呢?会不会做?”祝楷有点兴奋,可能有办法了。
“会啊!冬天里孩子们没有好玩的,就玩这些,可没有木头啊?”大牛茫然,这里滑雪太危险了,摔到岭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啊,向导来了,你有没有带绳子?”祝楷问他。
“只有短的绳子,准备有人脱力上不了,绑着拉一下。”向导回答道,然后拿出了绳子给祝楷看,绳子就缠在向导的身上,不长。
“好,你说说那两条石壁上的路。”祝楷和向导说着。
李烽在考虑雪橇载重机枪可不可行,向导则详细地描述那两条道。
“三道岭上道的短些,有三十米左右长,半米宽,四道岭上的道要长些,有六十来米长,也是半米宽。这两条道都是在风口上,凿石壁而成的,当年凿路的时候就摔了好几个人,后来过岭时,挑担的人倒是没有出事过。不过四人抬肯定不行,四道岭的那段有个地方只有一尺左右宽。”
“路面平不平?”祝楷问道。
“很平,经年的踩踏,已经相当光滑,如果起冻了,可真是危险。”向导说道。
“好,知道了。”祝楷转向总人,说道,“大家来商量下,如果把重机枪放在雪橇上,能不能过去?大家都说说。”
大牛马上接过话,“只要雪够厚,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没有好木头做雪橇啊?”
“不需要做那么漂亮的雪橇,我们找些稍大点的木头,几块木片做个雪橇应该没有问题吧!简单些,但要扎实,大牛,有没有问题?”祝楷问道。
“哦,我想想,应该是可以吧,还是得看木头。”大牛就是个死心眼,也不敢说大话。
“几位,能看得见的跟向导找下有没有大点的树,大牛,要怎样的你跟去看,最好是做两个雪橇,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有是看看绳子够不够,不够,就只做一个。问下队伍里有没有木匠,帮忙一起做。”祝楷吩咐诸人协助大牛。
去找点木头也有好处,晚上没有篝火也是难捱。
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有事做相对就没有那么冷,而且注定要扔掉的重机枪能够有办法带过去,大家的兴致高涨。
想想容易做事难啊,他们找到了一颗稍大的树,光光伐木就砍废了三把刺刀,没有木工的工具,加工成一片一片都是硕大的工程,几乎所有人都在帮忙,一下都不安宁。
祝楷没有管他们怎么干活,他在火堆旁眯着眼休息,亨利这时过来了,他这几天感冒了,总不见得好,头昏沉沉的,一天到晚想睡觉。傍晚的时候,他才有点清醒,这不过来找祝楷。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上海?”亨利没有受过那么大的罪,不过他皮糙肉厚,捱着呢!
“三四天时间吧,你不是感冒嘛!去休息会。”祝楷不想聊天,他困了。
亨利晃悠悠地转到另一个火堆边,又眯上了眼睛。
到了临近半夜时,黄东带着大牛和另外两人来找祝楷。
“老板,他们有些事想和商量?”黄东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祝楷伸手烤着火,说,“柴不多,你们搞来的木头多不多?”
黄东和几人都脸红了下,“没有多少。”
“你叫什么?哎,是你,有什么事你说吧!”祝楷指着个稍高点的一个人说道。
“我叫何保田,以前是个木匠,我们只砍了一颗树,周边也看不见树,现在加工起来不顶什么用,主要还是树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我们几个商量下,能不能把枪托卸下来,用木栓把它们连起来,做出雪橇来。”何保田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看着祝楷的神情,他们这主意没敢跟其他人说,枪可是他们的命根子。
“卸枪托没有问题,能联得好吗?别没动就散架了。”祝楷很怀疑这个主意,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雪橇的大体样子大牛已经说了,我们也合计了半天,雪橇又不是要它在雪地里跑起来,只要在过两道岭的时候能够发挥作用就行了,那是在雪地上慢慢走,而且我们想着弄根担子,两个人在前后再抬一抬,前面有个人用绳子拉,肯定不会散架。”何保田信心十足地说。
“听着挺靠谱的主意,你们绳子有那么长吗?还要绑呢!”祝楷打击他们。
“我们可以把绑腰带的带子拿下来绑机器,不够长还可以接,保证不会出问题。”大牛信誓旦旦地说。
“好,你们想的主意很好,我同意了,你们大胆地做,到绍兴我会奖励你们。黄东,你要切实地担起担子来,李烽马上就会离开我们,你的兄弟们会有些人跟我们走,你平时得多留意多做工作。对了,柴火应该不多了,你要做好工作,我们要用枪托把做雪橇,也要用它烧火取暖,和兄弟们说清楚,枪机我们不会扔掉,回去装个枪托就可以用,不要担心,而且我们自己厂里就能做。”祝楷不希望这个雪天的晚上大家冻伤。
还真是有人过来说,只想要完整的枪,而不用烤火,祝楷也是恼火这些愚蠢的念头,断然下命令,枪支统一归黄东三人保管,只要柴火接不上,马上拆卸枪支。
第十六节 过岭收心
木工接手雪橇的设计制作后,整个流程变得顺畅起来,枪支的木头护套托把都是统一的标准,也使得加工也是有章可循。你还真得佩服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木头之间用卯榫结构加以链接,他们没有专用的木工工具,用刀子加工出卯眼、榫头,整个架子很快就成型了。
这样已经有八条枪被拆了,几个士兵借着帮忙的由头和他们商量能不能不再做第二个雪橇,几乎他们都被说动了。黄东还是主动过来请示,祝楷了解到这个雪橇的架子结构非常稳固,要他们尽快地加工好,第二个不是要不要做的问题,而只是要怎么改进的事。这个雪橇只要做成功,那么重机枪都不必四人抬着,至少下山时可以在雪橇上,两个人就可以控制,会节省不少时间。
篝火已经要灭了,士兵们还是装作看不见,没有人提醒,黄东三人只好亲自动手开始拆卸枪支,李烽呆呆地看着,说不出来的落寞。渐渐,更多的人加入,篝火又重新旺盛。雪依旧在下,干活的人却还是那么精神。最终他们还是遵从了祝楷的命令,甚至他们还多做了一个雪橇,众多的杂物也是沉重的包袱,可以省把力气也是好事。到最后雪橇做完结束,天色渐渐泛亮,篝火渐渐熄灭的时候,已经有六十多条枪被拆卸,三个雪橇已经展现在大家面前,非常稳固的模样,可惜是太丑了点。
夜晚终于捱过去了,没有人受冻,没有人生病,向导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今天,肯定能平安翻过山去。
天蒙蒙亮,向导就叫醒了祝楷,“老总,今天我们要早点出发,昨晚大雪路会很难认,我们的行进速度快不起来,今天的气温会下降,如果不在岭上的雪全冻起来前过去,那就太危险了。”
祝楷微微地点点头,向导接着说,“雪地上行走,很容易得雪盲,让前面的人把这些炭灰带上,一路撒过去,一个是让后面的人认着痕迹走,另一个是让其他人不要去看雪地,这一定得做到。”
出发前,祝楷郑重其事地宣布了今天的纪律,不会再有例外,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一旦违反纪律,他将会被抛弃,而不是被救赎,他将是自生自灭的境遇。听到这次如此严厉的告诫,大家心里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吃了点干粮后,队伍出发了,雪已经有十来公分深,路实在是越来越难走,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他们才来到三道岭的石壁路旁,看到什么叫更艰难的路段。
大家默默地把腰带解下来,把重机枪绑在雪橇上,一根绳子拉在雪橇前面,又把一根木棒穿过一段带子,两个人想把雪橇抬起一点,前面的就可以轻松地拉动雪橇。在原地试了一下,不对劲,一个人拉绳子雪橇不动,木棒短了,两人不好抬。
“啊!”祝楷这下傻眼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真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祝楷低头沉思,远近的雪地真正是刺眼,他是不知道这样看一眼会不会雪盲。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值得在这个破机枪上耗费那么多精力。
他对着大伙说道:“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这样,留下来解决这事的人自愿报名,十个名额,只有你们十个人会留在此地,其他人,走,不管你们能不能成功,会不会成功,没有人会在山上等你们,我们在山下的第一个村子回合,在村子里我们最长会等两天,两天后,我们会离开。”这个该死的下雪天。
他们开始自愿报名,祝楷无奈地看着这些固执的士兵在踊跃地报名,“看看人选,大牛、两个木工,他们也许认为自己没有把雪橇做好,内疚地报名留下解决此事,几个轮流抬重机枪的士兵是真的想带走它,晓翰和黄东报名留下干什么,队伍不需要带了,没脑子,不同意。还有那些闹哄哄的一群人,怎么选?”
“这样的情形士兵们太激动,能干好事情吗?要不自己留下,万一不行,还可以有个决断的人,利索地放弃,马上离开。”
“你,你,你…还有你,其他人跟向导马上出发。”祝楷手指着点了人手,挥手让他们跟向导走。
“才九个,我留下。”一个士兵大声地叫喊。
“我在这里监督他们,一会马上跟上来。”祝楷火气大了,大声地训斥那个士兵。
“不,老板你不能留下。”大家明白过来,都有些急了,这太冒险了。
时间在争执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祝楷真是急了。
他冲动地走到雪橇跟前,说:“别吵了,把雪橇弄到道上去。”
“你俩到前面去,再过去六个。”
“帮我把雪橇挪到道上去。”
“对,慢点,好,你们退后。”
“你,绑住雪橇两边,一边是绳子,一边是带子,对,就这样,绑好了?”
“好了。”
“好,三个人拉绳子,靠雪橇近点,你们仨拉带子,排在他们后面,对,慢慢地拉紧,对。听我的口令,一,慢慢抬脚,慢慢往后退;二,慢慢落脚。”
“动了,”哗的一声,大家高兴的叫道。随着祝楷口令,大家的脚步渐趋一致,雪橇速度开始加快,过了。
“成功了,哦。”
“你来指挥,”祝楷看着晓翰,“让他们利索点。”
一行人鱼贯走过祝楷身边,眼睛看着他,这是行注目礼,他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重机枪抬过去,心里老大不愿意,两挺破机枪!
下岭的路途很近,马上又上了第四道岭。向导这回竟然带偏了路,他们一行人在岭上焦急地寻找,好在还有那段石壁的道,否则真不好说路应该在哪。
慢慢地靠近岭道的时候,后面的两个人脚踩了个空,滑了下去,弄得大家齐声惊呼。不幸中的大幸的是,两人只是滑到了刚才上来的地方,雪地上,也不会摔伤,慢慢地,他俩就又上来了。
这段岭道是长了点,有了前面过岭的经验,无非是要多花一倍的时间,事实上,祝楷在前面容忍他们胡闹,浪费的时间更多。现在,祝楷的态度变得日趋强硬,倒让事情进行地越发顺利,士兵们也变得更加尊敬他。
过了这道岭,下山的路是白茫茫一片,向导彻底迷失了。祝楷一前一后安排大家下山,前面一人探路,如果他掉下山,那自求多福,再叫一人探路。好在运气还是站在了他们这边,一路摔摔打打,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他们下了山。
一群人是又累、又冷、又饿,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脚步麻木地往前走着,这个地方和原定下山的地方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向导也完全没有印象,其实他们说得不好听点是一路滚下山的,哪还有方向一说。
黑夜里行军最怕的是走错路,而今夜他们不怕走错路,只怕找不到人烟。
“啪…啪,啪。”远处的枪声撕开了这该死的黑漆漆的夜幕,祝楷第一次发现枪声是那么美。
第十七节 幸福来得那么突然
“警戒。”祝楷大声叫道,“派个人上去看看。”
黄东亲自去侦察情况,段志达开始指挥护卫队员展开队形,往枪声的方向前进。
一会儿,黄东回来了,“老板,前面有个大院子,离这不远,一群兵在围着,二三百人的样子,看着像孟昭月的兵,两边还在对峙。”
“哦!有没有看清拿着什么武器?”祝楷问道。
“好像没有重武器,一群人乱糟糟的,应该不是一个部队的。”黄东说道,“老板,我们打一下吧?他们虽然看着人多,火力不强,只要机枪一响,肯定都会逃跑。”
“好,让重机枪上来,冲锋枪冲上去打一梭子,别冲得太猛了,我们是要把他们赶跑,没必要和他们死磕。”祝楷吩咐黄东,安排了段志达带领冲锋枪队员冲一段。
他们慢慢接近,老远已经可以看见火把,火光中人头攒动,突然,前面的枪声骤然激烈地响了起来。
“快,我们冲上去,重机枪,射击,大家喊起来。”祝楷大声地下命令。
“哒哒哒”沉重的机枪声响起,火光中凌乱的枪声像是被打断一样,停了下来,随即听见了一片冲杀声。
“冲啊!杀啊!别让他们跑了,把他们包围住,哒哒哒……哒哒哒……”
冲锋枪轻快的声音交错地响起,夹杂着步枪间断的射击声,还有那重机枪令人发憷的子弹的呼啸声,这就是一支大部队的冲锋,火光中的人群崩溃。
“跑啊!妈呀!”人群开始浪奔逐突,祝楷他们冲到的时候,院子大门前面除了被打死的十来个人,其他人已经了无踪影。
祝楷叫晓翰上去敲门,从大院的墙头探出一个人,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老板是绍兴城外祝家庄祝员外的三少爷,路过此地,看见有乱兵在骚扰地方,特地赶来助战的。”晓翰回答道。
“您等等,我去叫人来。”整个人又缩回去,就听见“咚咚咚”的跑步声。不一会,一个中年人从墙头上探出身来。
丢在地上的火把重新举了起来,四周又变得亮堂,可以看见一群人围在大门的前面,衣裳非常的脏,一个个蓬头垢面,地上放着两架重机枪,显得相当有威慑力。
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气,小心地问道:“你说你是祝家三少爷,有什么凭证吗?“
“呵呵,”祝楷想着,“我现在拿得出什么凭证,不过也是,小心求证也是没错。”
“我没有带什么凭证,”祝楷说道,“不过我是正月初三出的门,我年三十和河间江家小姐订婚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些都是大路消息,是个人打听就能知道。”中年人心里想,又问道,“你大哥在家好吗?”
祝楷笑了,他在试探我呢!回答道:“我大哥祝隶在安徽芜湖做团长,没有回来过年,只送了年礼回来。”
中年人又问了几个祝家的事情,好在祝楷能答上来,他连忙表示马上开门。
大门终于“吱呦“一声打开了,一个老年人带着一群人迎出来,拱手道歉:“老朽蔺福贵得罪了,不知祝三少爷驾临救助,多谢了,多谢了。”
一行人走进大门,安排漱洗一番,祝楷来到大厅见大院主人。
“蔺老爷,能不能安排些吃食给我们?我们一天都没有进食了。”祝楷对蔺福贵说。
“厨房已经在准备了,稍等便好,三少爷今天的救命之恩我蔺家没齿难忘,他日定有回报。”蔺福贵对刚才的乱兵围困唏嘘不已。
“这些乱兵哪里过来的?”祝楷好奇地问。
“温州那边听说在打仗,广东人打过来了,这些是溃退的士兵,早前有零散的来过,被我们赶跑了,我们这里不是临近大路,想来不会有大兵经过,他们肯定是早前的散兵召来的。”蔺老爷说道。
现在这些逃兵还在这里徘徊,那么北伐军肯定还没有过来。祝楷知道现在已经初八了,本来都应该回上海了,现在才赶回绍兴。
祝楷又问道:“这里离城里有多少路?”
蔺老爷回答道:“有二十里路,你们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外面黑灯瞎火的,路上还有乱兵,不好走。”
祝楷想想也是,真儿碰上了乱兵,还说不好打不打得过,也就不想走了。
吃完饭,晓翰和段志达、黄东他们过来,祝楷交代了今晚的事宜,让他们安排人员和蔺家的人一起巡逻警戒,大家好好地休息一晚。
这个夜晚是这些人奔波到今天最安心的一晚,大家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才起床。大家早上起床后的精神很好,护卫们和士兵们有说有笑,这么多天的患难与共使得彼此的感情在加深,士兵们已经在打听护卫们他们的工钱和要做的工作了,黄东他们三人也在士兵们中间有意无意地提起上海的美好前景,士兵们都是向往不已。
祝楷在和蔺老爷一起用过早餐后,就提出了告辞,蔺老爷一家人是千恩万谢地挽留他们,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送他们上了大道。
祝楷一行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叫队伍停了下来,他让护卫们到四周警戒,然后走到了士兵们的面前,说道:“我们相伴走了那么多路,终有一别。我当初说过,我会尽力地带你们安全地回到绍兴,我做到了。我还说过,到绍兴后会给你们一次选择机会,现在是时候了。”他停了停,看着眼前历经生死的士兵们,许多人的脸孔还是稚嫩的。
“好了,”他接着说,“如果你们跟我会上海,我会安排你们做护卫,有人不愿意拿枪,我会安排你在厂里上班,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个你们。”
他又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们决定回去,那么我会把剩下的枪支还给你们,弹药会留一些给你们,我们就在这里分手。”
李烽看着眼前这个情形,他是很无奈,在这里也不熟悉。一直来他都想回去,也在积极地在争取士兵们跟他走,可过山岭时,他们和祝楷对重机枪的不同态度,使他意识到自己眼光的短浅。在军校时,教官就告诉他们,有素质的老兵要比一大堆武器要金贵得多,而他真实地陷进了保武器的泥潭,如果不是祝楷当机立断,挺身而出,而是在山上耽搁多一点时间,下山碰上一点危险,他们就很可能全军覆没,掩埋在雪水中,冻僵在雪地里。他有了点念头,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直隶的情形不好,很有被吞并的可能,如此动荡的环境想带好兵也很难。祝楷开初和他谈过许多机械厂的情况,机械厂年里在训练的护卫队就很让他疑惑,难道祝楷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如果是,跟着他也不错,至少他不是个刻薄寡恩的人,有情谊,有担当,有事业。
李烽想到此,静静地看着士兵面前祝楷期待的眼神,缓缓吸了口气,说道:“祝老板,让我说两句,好吗?”
祝楷点点头,李烽的人品不错,几天来他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他们俩相处也算融洽。
李烽走出队伍,看着这些他从中原带来的弟兄,胸中不禁有些酸楚。他开口说道:“弟兄们,我们来时是千来个人,现在就剩下这么些人,我很惭愧。在出发前的山坳,我把你们交给了祝老板,事实上,他把我们都带出来了,他做得比我好,我也遵从我们之前的承诺,你们有选择的机会。我想说的是,如果祝老板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的话?”
“啊!李团长,你要来,不,不,不,你不能说我给你机会,应该是你给我这个机会,我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护卫队。”祝楷欣喜若狂,忙拉着李烽的手说,“我们会共创事业的。”
士兵们再没有疑问是否跟随祝楷,他们都决定加入护卫队。祝楷是真正感觉到拥有一支职业军人组成的队伍是那么的幸福。
第十八节 家里琐事
队伍走在大路上,警戒放到了二里开外,一路的衰败景色,稀稀拉拉的人走在路上,看见兵躲的远远的,路边的人家看见队伍持枪走过,惊慌失措地关门。这一段时间路上不太平,经常有持枪的士兵入室抢劫,弄得人心惶惶。
到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祝家大院,先前警戒的队员已经到了祝家,通报了祝楷一行人回来的消息,许多人已经等在村口,祝老爷走在最前面,母亲则是泪流满面,由丫鬟们扶着,二哥则陪在旁边。几天的光景,浙江省的地面已经天翻地覆,陈义在绍兴接受了北伐军的改编,就任十九军的军长,似乎当年光复的情形,两天后回杭州就被孙传芳部软禁,绍兴又恢复旧光景,想不到这两天,风传北伐军已经到诸暨,城里的大小官员也是上蹿下跳的,不知所谓,祝家因为有北洋当军官的儿子,众人也是避开了他们谈反正之事。
队伍在祝家人的簇拥下开进了祝家大院,下人们准备吃食,祝楷、李烽在更衣,一波人出去通报消息,院子里进进出出,一阵的鸡飞狗跳。
吃中饭的时候,下人过来叫祝楷,他来到餐桌前,李烽已经在和祝老爷聊上了。李烽是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毕业后直接就在直隶做军官,他在团长的职位上比大哥待得还久,许多绍兴籍的直隶军官有不少认识,祝老爷也认识一些人,他们谈得是相得益彰。
大家落定开始吃饭时,祝老爷问起了北伐军的情况,祝楷只是大致说了他们已经过了诸暨,往杭州方向运动,已经变天了,家里要有所准备。
少量的散兵游勇倒是不足为据,只要城里的官员心思定下来,大军一出动,地方的匪患就会被清剿一空。
祝楷问父亲上海有没有什么消息过来,祝老爷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清楚,祝楷知道他不在厂里可能会出些事,但那些人在应该也能解决,况且大老板约翰会盯着厂里,不会太离谱吧!
祝老爷最后说了周馥来电报要他赶紧回去,祝楷接过电报才发现,这份电报是初五发出来的,周馥是初四回的上海,应该是一上班就发了电报。祝楷问父亲绍兴边上的上虞县有没有海轮到上海,父亲找来了管家询问,还是真有,在曹娥江那边有个港口,明天清晨六点就有一艘大海轮到上海,祝楷连忙吩咐祝管家今晚就联系去买船票,他们有一百多人,临时到上虞怕是买不到那么多票,到时候可能还有部分人上不得了船,搞出麻烦来。
下午士兵们换掉了身上的旧军装,护卫们统一把枪支弹药收了上来,g01也是拆卸装箱带走,至于这些步枪,全留下给家里,乘坐轮船带不上去。
傍晚的时候,二哥祝严来找祝楷,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间里。
祝严对他说:“三弟,家里半年前得大哥的吩咐,已经收缩了大多数的买卖,收拢了银钱。但这样坐吃山空却是不妥,父亲意思是既然你能够在上海闯出事业来,希望钱能够放进你的厂里生钱。”
祝楷对家里的情况倒是不知道,厂里现在怎么进得去钱!不过可以做其它,他问二哥:“家里有多少钱?”
“家里有三十万,大哥名下放在家里的有二十万。”
“啊,有这么多!”祝楷也感慨不已,“要带多少过去?”
“爹的意思是家里留二万,其它你都带过去,以往兵灾后肯定要协饷,家里留那么多银钱也是心慌慌的。”
“好吧,我会小心的,家里谁跟着去?”祝楷可不认为家里钱就给他了,想不到二哥说了一句,“派个账房去。”看来父亲是真的把他当大人了。随后祝楷到父母亲屋里交接了这四十八万的银票,感觉着袋子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有了不小的压力。
江家二少爷闻讯过来了,嘘寒问暖了一番,走时带去了二十条枪。晚饭后,祝楷找来了黄东和晓翰,告诉他们明天回上海,要他们安排第二天一早的行程,他们要在凌晨二点就出发,以便赶上上虞清晨出发的那班轮船。
祝楷还是担心他那么急着离去母亲会不高兴,将将地来到父母亲的房间,电报的事母亲还是知道的,那么大一个工厂,她也是会担心出点事儿子会吃亏,心中即使万般不舍,还是强忍眼泪让儿子走,祝楷感慨再世又遇上了好母亲。他也是现在来道别,凌晨就直接出发。
今天已经初十了,然而不过元宵不算过完年,这里还是留有年的气氛,凌晨没有人走动,往日里卖菜的农民已经出发了,早早地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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