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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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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嬷嬷自当应好,徐若瑾立即让春草为方妈妈摆了椅凳和碗筷,更是亲自去斟酒,“既是母亲说关起门来,我便献丑了,这一双笨手亲自酿的,请曹嬷嬷品鉴品鉴?”
  曹嬷嬷笑着道:“还未到中林县,便已听说了梁四奶奶的酿酒手艺,还得您亲自斟酒,真是折煞我了。”
  “不怕您笑话,这也都是众人吹捧的,哪比得了京都中的高手?说起来方妈妈曾是我的教习妈妈,而您与她又是老相识,我还应当称您一声师姑的,您这杯酒啊,当得!”
  徐若瑾做低伏小,摆明了想要把关系拉拢得更近一些。
  梁夫人心中有谱,笑着斥她,“旁日还真没看出你有这攀亲的手腕,没想到今儿是都用出来了,不过好在你还记得方妈妈,往后她老了,可都要你来孝敬的。”
  “那是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不能忘。”徐若瑾说着话,递了眼神给梁芳茹,“是吧,三姐姐?”
  梁芳茹被突然一提,脸上当即红了,柔声柔气的回道:“那都要记了心里,毕竟是拜了师的,可不仅仅是个虚礼。”
  曹嬷嬷听了此话,只笑不语。
  而有些话只揣了心里明白就罢,若是翻来覆去的提,反而容易让人厌恶,徐若瑾当即转了话题,“嬷嬷,这酒怎么样?”
  曹嬷嬷轻抿一口,眼前一亮,“不错,名不虚传。”
  “您这句夸,我可是当真了?”徐若瑾轻拍着小脸,“我可是个脸皮厚的。”
  徐若瑾故意卖乖,让方妈妈忍不住笑起来,“老姐姐,你可不知道四奶奶是多么的认真,今儿你说了,恐怕明儿她的灵阁门口就要立上牌子了,宫中的嬷嬷都夸赞一声好,这小小的中林县,还不翻了天!”
  “那是当然,能得曹嬷嬷夸赞,我这心里比花儿还美。”徐若瑾撒娇的笑着讨好,“嬷嬷,我可真当真的!”
  “我口中从无虚言,梁四奶奶的酒初品惊人,有种从未体验过的醇香味儿,的确是让我惊奇万分,在宫中也得过贵人们的赏赐,若提酒气,梁四奶奶的酒的确不够精细,但盛在一个奇字,这个奇字,恐怕暂时无人能比了。”
  曹嬷嬷的话让徐若瑾心底惊诧,她不过是刚抿了一口,便能分出利弊好赖,绝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了。
  “有嬷嬷这句话,我也是放了肚子里,如今盛在一个奇字,可这个字却卖不了一辈子,看来啊,在纯的手艺上,还要再下下功夫了。”
  徐若瑾的话,让曹嬷嬷多看她两眼,寻常府邸的夫人、奶奶们多数愿得夸赞,不喜别人说个“不”字。
  而她?却只因自己一句话,便想出后续的对策和方略,这个女人倒真有些与众不同。
  “你呀,都快成了酒痴,也就是老四宠着你,唉,我是管不了了。”
  梁夫人借机下个台阶,圆了场,徐若瑾立即过去讨好,“哪是他宠我?都是母亲宠我,我才敢这么为所欲为的,还得马上为母亲倒上酒才行。”
  徐若瑾立即斟酒卖乖,梁夫人笑着满意的抿一口,桌上的气氛倒是和乐融融,比起之前的尴尬好了很多。
  而另外一侧,乃是梁霄、姜中宏、姜必武与张纮春在喝酒。
  品起徐若瑾的烈酒,张纮春一口便辣出了眼泪,啧啧嘴道:“之前已经听说过梁四奶奶的酒格外的烈,却没想到烈到如此程度,果真是奇酿,新奇无比!”
  梁霄微翘嘴角,没有说话,姜必武笑做圆场的人,“也是张主事海量,否则这一口酒啊,辣晕过去也有可能的!”
  “梁家出奇人精将,连酒都这么的烈气十足。”
  张纮春的话语若有所指,“要让我说,梁家的威名,果真是无法抹煞的。”
  “梁家一心为国,向皇上效力,为百姓谋安康度日,哪来的什么威名。”
  梁霄半挑眉毛,“张主事慎言。”
  “哪里哪里,何须慎言?”
  张纮春一杯酒下肚,脸色微红,似醉非醉,“梁家的赫赫功绩,史书有载,何人能够不认?”
  “我张纮春虽是一礼部文臣,但向来是敬重以命相搏的武将,只可惜出身文臣世家,又没有个好身子骨,否则我也乐意奔赴沙场,策马扬鞭,为国争光。”
  张纮春说的气势宣扬,“有些时候,事不从心,力不从心,莫说是我这么一个小主事,涪陵王世子恐怕也有这份心怀啊……呵呵,喝酒喝酒。”
  张纮春又是一杯下肚,尽管火辣,却是强忍着吞下,随后便醉意满面,好似醉酒胡话一般。
  姜中宏与姜必武对视一眼,俱都没有说话。
  梁霄自始至终没有多发一言,一直在品酒吃豆,好似与此事无关。
  张纮春装醉的余光笃了梁霄几眼,心知没能勾起他对涪陵王世子的话题,只得暂时作罢。
  女眷一席,越发的欢畅无比,喜乐融融,男人们的一席,越发的冷漠无语,只有品酒的啧啧之声。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梁霄则为张纮春倒了一大杯的酒,“喝吧,喝完便去睡,张主事也说了不少胡话,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张纮春心里一紧,姜必武把酒杯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张主事,您海量,就干了吧?啊?”
  张纮春咬紧了牙,更觉得酒意蒙心,再喝就真的倒了。
  可他知道,这一碗酒是梁霄对自己的警告。
  心有不悦,他很想再讨价还价一番。
  他姓张,他更是皇上亲派下来的主事,哪能受一罪臣之子威胁?
  梁霄的脸色乍冷,横目一扫,那一股冰骤般的凉意直袭张纮春的心窝,让他不由自主的当即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当啷”一声。
  酒碗碎地,张纮春人也已经倒地不起。
  徐若瑾听到声响,立即过来探看一眼。
  梁霄吩咐顺哥儿把张纮春抬走,看到她,脸上涌起了笑,朝他人挥手道:“没事了,散席,睡觉!”


第三百二十五章 情意
  梁夫人让芳茹陪伴曹嬷嬷回了小院,她便跟随方妈妈回了“福雅苑”的内间休息。
  圆月高悬,星光轻媚,透过窗棂吹进的小风格外舒适。
  梁夫人有些微醉,喝着丫鬟送进的醒酒汤,她倒没有睡意,与方妈妈聊了起来:
  “这丫头的酒虽浓郁,倒是醉后不会头疼,还真有两下子。”
  梁夫人揉着额头,方妈妈笑道:“若不是真有独特之处,就算是梁家开的酒铺子,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捧场的。”
  “今儿的事,你怎么看?”
  梁夫人说至正题,方妈妈思忖半晌,“老奴倒觉得,曹嬷嬷没有恶意,只是为何对四奶奶有那么强的关注,便无从得知了。”
  “就算她与严家有点儿瓜葛,也够不到宫里去。”梁夫人已把徐若瑾身世的大概情况告诉了方妈妈,“原本以为是个主簿府的私生女,孰料她的身世还真是个谜,梁家就找不来个正常人么?”
  “与四爷正般配。”
  方妈妈的调侃,让梁夫人笑后便沉下来,“我管不得那么多,我现在只盯着凝香的肚子,盯着那丫头的肚子,梁家现在不缺情分,只缺人,也不知老大家的那个怎么样了,那更是我的主心骨!”
  方妈妈咬了下嘴唇,没有再说反驳的话。
  她最懂夫人的心,有些事,她也没有反驳的资格和立场,只能期望梁家更好,期望四奶奶平安如意。
  张纮春此时也已经从晕倒中醒来。
  他自当没有梁夫人那般惬意舒畅,因为男人们的酒本就是最烈的,而他又被梁霄逼着狂灌了一大碗。
  呕吐不止,已是快连胆都吐出了,满嘴的苦汁味道。
  长随递上了醒酒的汤,张纮春摆手示意他拿走。
  他已经一口水都咽不下,只想静静的躺着,心底则越发的愤恨起来。
  “老爷,其实您大可不必要与梁家人过不去,梁家的亲事可是皇上钦点的,即便梁大将军还背着罪臣的名头,但所有人都知道梁家要起复了,您这犯得上吗?”
  长随马彪的劝慰,让张纮春闷哼一声,“你当我乐意这样么?不提张家的老爷子,也不提这个姓,单是澶州王那里便给我施加了不少压力。”
  “哼。”
  “梁家人不肯归顺澶州王,居然私下与涪陵王达成了交易,这口气,澶州王不会轻易咽下去的。”
  “可您也没什么办法啊。”
  马彪满脸心疼无奈,张纮春摇摇头,“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否则我怎么向澶州王交待?”
  “这差事,唉,就是得罪人的。”马彪感慨。
  张纮春猛的睁开眼,“不提澶州王,皇上之所以选我来,就是让我恶心梁家的,那我就要做好这个癞蛤蟆才行,人啊,得懂得自己的价值。”
  “可那梁霄今儿在酒桌上就逼得您这么狠,天高皇帝远的,您也斗不过啊。”
  “时间长着呢,即便搞不出大响动,我也得搜刮点儿梁家的底才行。”
  张纮春的脑中蹦出了徐若瑾的影子,“那位梁四奶奶的酒还真是够劲儿的。”
  “她就是之前应该嫁张仲恒的。”
  “那个废物,死就死了,他根本驾驭不住这个女人。”张纮春的眼睛微眯,“咱们倒是可以再会会她,我怎么有种感觉,她好似在躲着我呢?”
  “您还是小心为上。”
  “呕……”张纮春又吐了。
  徐若瑾与梁霄此时已经送姜中宏和姜必武离去。
  二人前脚刚离开府门,梁霄转回身便抓起她的小手,飞一般的回了“若霄轩”。
  满身的酒气,他轻压在上。
  徐若瑾只觉得自己被飞抛在床上,就有一挪大的重物压了上来。
  她猛推着他,“让我喘几口气,憋死了!”
  他轻抬身子,她粗喘不停。
  “早晚要被你折腾死!”徐若瑾忍不住埋怨,好半晌才把气儿喘匀。
  梁霄呼出的气有着微微的酒味儿,她今日也喝了两杯,再被酒气拂面,脸色更是红润,眼前的影儿都有些模糊了。
  “怎么折腾?”梁霄贴着她的耳畔轻啄一口,“是这样么?”
  一个激灵,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时若不知他想干嘛,那自己就是傻子了!
  只是这会儿她实在没有了力气,只觉浑身酸软无力,“饶过这一晚吧,明儿的,好么?”
  “你求我。”他命令着。
  她心里撇嘴,眼前却不得不服,“求求你。”
  他的吻直接落下,亲吻着她的面颊,大手又开始摸摸索索的侵略开来。
  “说话不算数!都已经求你了,你怎么还这样呢,讨厌,坏蛋,烦人。”
  徐若瑾不愿承认自己又被戏弄,小拳头得了空便开始捶打在他的身上。
  他畅笑起来,情愿被她捶打。
  可他未感觉到疼,她却已经没了力气。
  “你生气时更好看。”他的话,气歪了她的嘴,可她却知道自己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扭了扭身子,她缩成一团,打算就这么睡了。
  他也不再嬉闹,褪去她繁杂的衣物,将她抱在怀中,扯来被子盖好。
  见他终于正经起来,徐若瑾也敢说上几句话,“为什么你要把张纮春灌倒?那个人看起来很可怕,让人不想接近。”
  “他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你不必在意他。”
  梁霄的话,让徐若瑾并未完全的放下心来,“只怕他在三姐姐的亲事上挑剔什么礼节规矩,我便不好处理的。”
  “那就都记下来,等着我出面。”
  梁霄并未一口回绝不必在意,这让徐若瑾心里也慎重起来。
  他应该不仅仅是重视三姐姐的亲事,想必这个张纮春还有什么其他的忌讳,他没有说而已。
  徐若瑾不愿再多想,她只盼着快些把梁芳茹的亲事办完,让这个什么张纮春快点儿离开。
  脑中又蹦出了曹嬷嬷的影,徐若瑾倒纳闷起来。
  宴席之间,她总感觉到曹嬷嬷在不停的观察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只是她眼眸中的涵义,让人猜解不透,摸寻不着。
  徐若瑾长舒口气,想的太多也无用,过一日,是一日吧。
  抬头正看到他的侧面,微锁的眉头露出几分深思中的纠结。
  她心底突然蹦出个念头,他若上了战场,会想他吗?
  心里一丝抽痛。
  她猛的起身亲了他一口,赶紧缩了被子里,“睡觉!”
  梁霄看她这副小模样,莫名其妙的心中惊喜。
  摸摸仍有温度的那一吻,他只轻拍她几下。
  出征之前,一定要安顿好她……


第三百二十六章 拿捏
  徐若瑾翌日早上刚起身,就被张纮春的长随马彪找上了门。
  “张主事昨儿醉的那么厉害,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徐若瑾嘴上虽淡笑,心里格外谨慎。
  昨儿刚想着要离张纮春远一点儿,今儿他就派人直接找上自己,还真是小鬼难缠呢。
  马彪讪笑着道:“主事大人早上醒来精神气爽,一点儿醉意都没了,这还要攒一句梁四奶奶的酒是好酒,换做其他人家的酒,喝成昨天那样,恐怕三天都起不来床。”
  “还是张主事海量。”徐若瑾寒暄一句,马彪立即道:“都是托梁四奶奶的福。”
  徐若瑾只淡笑不再说话,只等马彪进入正题。
  马彪又是讪笑几声,便道:“主事大人早间说,毕竟来到此地是为了涪陵王府的亲事,所以让我来问问梁四奶奶,您何时有空,主事大人想与您商议一下具体的礼程,您看?”
  “这话说的可是折煞我了,皇上钦点的张主事来操办此事,我们自当是听张主事的,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准备。”
  徐若瑾分毫不想见,又要顾忌着文人句句藏刀,别落了陷阱被拿捏住把柄。
  马彪没想到徐若瑾会拒了,惊诧过后便道:“这事儿我可不敢去回,主事大人已在正厅等着您了,梁四奶奶您看……”
  徐若瑾轻挑着眉,没有说话。
  无声的逼迫和质疑,让马彪缩了脖子,“梁四奶奶您别误会,也是主事大人去求见过梁夫人,梁夫人说此事都由您负责,所以才派我来请您。”
  “行。”
  徐若瑾当即应下,“你先过去,我处理好手边的事马上就去见张主事。”
  马彪瞧了瞧风和日丽、花香柳绿、人丁稀少的院子,壮了胆子道:“您手边还有什么事比此事更急?”
  徐若瑾没什么好脸色,“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喝上一口水呢,你说这事儿急不急?”
  “急,身体为重,梁四奶奶无论再怎么忙,也要护惜身体,梁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靠您来撑着呢。”
  “我就是个跑腿儿的,所有的事都要由婆婆决断,往后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徐若瑾直接戳穿了马彪的心思,转身回屋,吩咐红杏拿早饭,单把马彪一个人晾了外面不再搭理。
  马彪一脸僵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梁四奶奶。
  快人快语,而且根本不懂饶弯子,是因为他只是个跑腿儿的,所以犯不上跟自己动心眼儿么?
  马彪挠头,只能先去向张纮春回禀。
  而徐若瑾坐了屋内也没喝下去两口粥,只寻思着张纮春这个人心思太阴。
  “四爷呢?去哪儿了?”徐若瑾早上醒来就没见到梁霄,随口问着身边的人。
  “奴婢怎能知道。”烟玉一脸的怨怼,“四爷待奴婢向来如同空气,四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
  徐若瑾转头看看她,才意识到身边的不是春草。
  脑子里又蹦出了张纮春,徐若瑾不由问着烟玉,“嫣儿姑娘即将便入澶州王府为世子妃,之前要办的各种礼和仪程,你大概也清楚吧?”
  烟玉没想到四奶奶会问起这件事,“大概清楚,只是奴婢被派来伺候四爷和您,便不知道了。”
  “一会儿我去见张纮春,你跟着我。”徐若瑾最不喜一问三不知,完全要听张纮春的拿捏。
  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狼口里的猪。
  烟玉惊愕的指了指自己,“奴婢跟着您?”
  “怎么?你还不乐意?”
  徐若瑾把碗中剩的几口粥喝下,不妨把话直接说明了,“因为凝香的事,四爷也不乐意理你,你还不将功赎罪,好歹让他眼中有你这么一个人,这么混吃等死的,你不觉得乏味么?”
  烟玉被说了一张大红脸,“奴婢只是听过吩咐的,能在您身边说两句小话,哪谈得上什么将功赎罪。”
  “别装傻,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若瑾喝了两杯清水,便去换衣服见张纮春。
  烟玉眼珠乱转一通,倒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机会。
  只是,这种事她自己争取来才算痛快,被四奶奶这么一说,总感觉不对劲儿呢?
  徐若瑾才不管烟玉怎么想。
  她的心里也没有誓死不能用烟玉的想法。
  知人善用,烟玉虽然心底装着的是那位嫣儿姑娘,可就事论事,在三姐姐的婚事上,她是绝不敢出什么馊点子来恶心梁家人的。
  单是梁霄那冷漠的眼神就足以吓破了她的胆子。
  何况,她往后可是还要在梁府生活的……
  张纮春此时已听马彪把早间与梁四奶奶的对话回禀了一遍,阴损的微眯着双眼,轻咳两声。
  虽马彪对外说他神清气爽,可张纮春昨晚呕吐了一宿,今日头晕脑胀浑身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他是不会在酒的问题上找梁家人麻烦的,因为昨晚是接风宴,更是梁霄敬的酒,若在这种事上拿捏,会被人数落他张纮春不识抬举。
  他要在正事上挑衅下绊子。
  他可是皇上钦点的负责此次婚事的礼部主事,他说该怎么办,还能有人质疑?
  张纮春心里盘算着,嘴角不由露出臆想得逞的阴笑。
  这倒不是为了张家人曾栽在梁霄的手上,也不是为了临行之际澶州王的特意嘱咐。
  而是为了他张纮春自己。
  若是他在涪陵王世子大婚的事情上,能把梁家人拿捏的半句话都不敢有,回了京都,会有多少人认可他的实力?
  一个礼部主事在京都,是不被人拿正眼瞧看的。
  而他张纮春若想得贵人青睐,靠的便是与梁家的这一次博弈。
  心里想着,他的腰板不由直了直。
  外面唱了名,张纮春朝门口望去,正是徐若瑾带着烟玉、春草二人进来。
  四目相对,张纮春立即起身相迎,涌起的那股胜利者的微笑,让徐若瑾格外警惕。
  “来迟了,让张主事久等了,实在抱歉。”
  徐若瑾不说题外话,直接引着烟玉上前,“按说三姐姐的亲事,我们都要听张主事您来布置,可刚刚一说要与我商量,我便心虚了,第一次接触这档子事,哪里能懂那么多规矩?”
  “也幸好忠勇侯夫人临走时,给我留了一位能人儿,烟玉是即将成为澶州王世子妃,楚嫣儿姑娘的贴身丫鬟。”
  徐若瑾看到张纮春僵硬的脸色,忍住笑道:“烟玉,还不给张主事请安?”
  烟玉只觉头皮发麻,张纮春缩在袖中的手不由攥紧了拳。
  怎,怎么会有澶州王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在?
  这……这还让他怎么下手?


第三百二十七章 闷气
  烟玉也惊呆的僵在原地。
  她万没想到,四奶奶会直接把自己的来历告诉给张主事,未来澶州王世子妃的贴身丫鬟,那岂不是就告诉张主事,王府世子娶亲的大婚仪礼,她全都懂得?
  可这件事烟玉是发自内心的心虚,因为她也只是耳闻,根本没有经历过啊!
  这……这让她怎么办?
  徐若瑾的脸上很是轻松。
  张纮春想要以公事拿捏自己,自己把烟玉摆出来,他还敢肆意妄为么?
  她才不管烟玉真懂假懂,不出格的,自己睁眼闭眼的就认了,若是出了格的,就让烟玉去把这件事给顶回去。
  澶州王世子妃的大婚都未听说过的礼,徐若瑾就不信张纮春敢往涪陵王世子的大婚上用。
  无论张纮春的初衷是什么,他可都把澶州王府给惹到了,也把忠勇侯府恶心着了。
  这个错儿,他敢担么?
  徐若瑾在等待着,等待着张纮春开口。
  烟玉僵愣半晌,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的呆着,否则丢的不是梁府的脸,而是忠勇侯府和嫣儿小姐的脸。
  婷婷袅袅的上前福身,烟玉请安的声音微抖,“奴婢烟玉给主事大人请安,得四奶奶看中,能帮衬主事大人操持仪礼之事,是烟玉的荣幸,请主事大人吩咐。”
  张纮春从惊愕中缓回神来,将怒恼收敛心底,脸上又浮出了貌似平易近人的微笑,“没想到梁府中能人辈出,连丫鬟都起这么大的作用,唉,我等羡慕不已啊。”
  “张主事这话便是抬举我们了,也是侯夫人临走时知晓了三姐姐与涪陵王府的亲事,特意留下烟玉姑娘的。”
  徐若瑾立即把阴软的针转了忠勇侯夫人那边,晾张纮春再气不过,也不敢肆意妄言的挤兑自己了。
  张纮春果真是又闭了嘴。
  对话占不着半分便宜,他也只能再仔细思忖。
  把世子成亲的仪礼册子和各项要求的章程拿出来,“涪陵王世子的亲事,皇上格外重视,我这个跑腿儿的,是分毫都不敢怠慢。”
  “这是宫中对王世子成亲的规章,请梁四奶奶先过目,后续的添减,咱们再商议。”
  张纮春一脸正色,“我这般早来,也是为了护送曹嬷嬷来教礼仪,过些时日便有礼部的各级官员到中林县,分担各项差事的操持。”
  “张主事辛苦了。”徐若瑾寒暄着,一把将他手中厚厚的一叠纸抓住。
  张纮春没有松手,惊呆住了。
  徐若瑾看着他,“不能看?”
  “不,不是,只是……”张纮春没等说完话,徐若瑾便笑着接过,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张纮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只是拿出来说明一下,自己照章办事而已,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要抢过去看?
  可这东西还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看,他若强行不给,反倒是落了下乘,可这个女人是真的看,还是故意耍自己呢?
  张纮春把心思落下,只想等她看两眼之后便走。回去好生想想再说。
  可孰料徐若瑾坐在那里看了进去,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烟玉在一旁瞧着,张纮春目光望来,她便立即将目光投入到徐若瑾那里。
  她只是个丫鬟,纵使是侯夫人留下的,那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丫鬟,还没有能独立与一位主事大人对话的资格。
  莫不如就当瞧不见,不说话。
  春草默声默语,去倒了茶,为张纮春送上,便又站在一旁的候着。
  徐若瑾的确看的很认真。
  原本她就是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如今有个机会能看能学,她如何会放过?
  张纮春要行之事,都不会逾越过这上面的要求,把这些看个清楚,他再想方设法的使手段,自己也能有应对的法子。
  张纮春等的很焦躁。
  可徐若瑾目不转睛,分毫都不搭理他。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张纮春象征性的轻咳两声。
  徐若瑾抬起头,“张主事有事?”
  “呃,没什么,只是梁四奶奶有什么疑问吗?”张纮春看着她手中那一厚叠的文件。
  徐若瑾笑道:“张主事若有事情,可以先去忙,我这个人笨,做事就是慢,还望您多担待。”
  笨?慢?鬼才信!
  张纮春心里腹诽,脸上却不能露出痕迹,“来中林县便是为了此事,我还能有何其他的事?只是见梁四奶奶您看了半晌都未说话,问问而已。”
  “我没有疑问,谢张主事体恤。”
  徐若瑾一句话后,又低下了头,那股憋闷的感觉让张纮春很抓狂。
  烟玉在一旁看得仔细,心里很是惊诧。
  一来,她没想到四奶奶是真的在认真的看那堆繁杂难懂的条文,二来,四奶奶这股绵软的抵抗,让张主事根本拿捏不到半点儿棱角,实在高明得很。
  烟玉恍然想明白一个问题,那便是之前侯夫人为何屡次遇上四奶奶都会被气的胸口生疼还找不出应对的方法。
  因为她不遮掩隐藏,因为她直言直语,因为她从不被动的被牵着走,还因为……她的眼中没有什么畏惧。
  没有畏惧?
  烟玉对自己冒出的想法都觉奇特。
  她为何会有这么强的自信和依仗呢?按说,依照四奶奶的出身,她完全不该是现在的模样。
  四爷对四奶奶这般看重,也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
  烟玉的心思飘远,张纮春的茶已喝干。
  门外柳絮纷飞,鸟儿轻鸣,屋内静谧无音,气氛僵硬无比。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徐若瑾才抬了抬头,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许久没有这般伏案看书,倒是忘了时间,让张主事久等了。”
  “梁四奶奶行事认真,让我等佩服不已啊。”
  张纮春站起直了直身子,坐了这般许久,只觉得腰酸腿软,主要是气的。
  “这可当不得夸。”
  徐若瑾笑看张纮春,“时辰已不早,张主事下晌可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张纮春一切以自保为前提,“正事当先,哪有什么私事安排。”
  “那就好。”
  徐若瑾吩咐春草道:“去吩咐厨房,把午饭端来就是了,我不回‘若霄轩’,继续在这里看条例,张主事,要不然您回去用过午饭再小寐片刻?我就在这里不走。”
  先是问了是否有私事安排,随即便说要继续看条例,自己又怎可能回去小寐?
  张纮春只觉得眼睛发绿,纯是气的!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可恶至极!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关键
  徐若瑾用过了午饭,也没能继续看手中的条文。
  因为绿萝找了上来,说起梁芳茹第一天学课的事。
  “三小姐一上午就挨了不知多少手板子,手掌心被打的都出了血印子!午间用过了饭,曹嬷嬷还吩咐奴婢去准备一根长戒尺!”
  “四奶奶,您若再不去看看,恐怕三小姐的小命都不保了,那位曹嬷嬷瞧着就是个厉害孤僻的,没想到下手还这么狠,太过分了!”
  绿萝义愤填膺的一通说,眼睛里都含了泪珠子。
  徐若瑾纳罕的看着她,“是三姐姐让你来找我的?”
  绿萝一怔,摇摇头,“那倒不是,奴婢是去库房找长戒尺没找到,便来您这里了,四奶奶,您好歹过去看看,与曹嬷嬷说两句,好歹是要嫁去王府的,哪能这么打!”
  “你是压根儿就没去库房吧。”
  徐若瑾坐正了身子看向绿萝,绿萝心虚的吐了下舌头,一脸不安的辩驳,“奴婢是真的心疼三小姐,四奶奶,您可不能不管啊!”
  “夫人知道了么?”徐若瑾提到梁夫人,绿萝又是摇摇头,“奴婢没敢去,见着夫人都哆嗦,话都不敢说。”
  “夫人又不能吃了你,你怕什么。”
  “自小就有这个毛病了,改不了了啊。”
  绿萝壮起了胆子,拉着徐若瑾的衣襟,“四奶奶,您还是快去吧,去晚了,三小姐再被打坏了。”
  “你就不怕我去,也跟着挨打啊!”
  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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