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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7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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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搂着徐若瑾的脖子,小小的身子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娘亲,那些人是不是死掉了?”
  她年纪还小,以前不知道死是个什么意思,直到那天看见那一幕,那些人倒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不是,她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那是个好地方,没有痛苦,没有为难。”徐若瑾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悠悠那小小的小心脏。
  悠悠吸了鼻子,不安的瞧着徐若瑾:“娘亲,那真的是个好地方吗?可是悠悠觉得好可怕,那个地方一点也不好,悠悠不要去那个地方,娘亲也不要去。”
  徐若瑾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好,咱们谁也不去,咱们去书房找爹爹,可好?”
  悠悠吸了吸鼻子,弱弱的瞧着徐若瑾,点了点头:“爹爹厉害,悠悠不厉害,悠悠害怕。”
  徐若瑾牵着悠悠的手去了书房。
  书房中正有人在与梁霄说着什么。梁霄问:“可查清楚了?”
  那人点了点头:“此事应该也方大人有关。”
  梁霄眯了眯眸:“方子华?”
  “是,那批黑衣人并非是方府的,而是方大人在外边请的一群亡命之徒,那些人杀了人之后便分散了,因着各个武功高强,要捉拿他们很麻烦。”
  梁霄指尖轻叩着桌面,眸光冷冽:“陆凌枫可有参与?”
  下属摇了摇头:“并不曾发现陆大人有任何参与的痕迹。”
  梁霄见外边有了动静,朝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当即便退了下去。
  徐若瑾见那人走了,狐疑的问梁霄:“查的怎么样了?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下的手?如今想将此事推到我瑜郡主里来,只怕那也是想挑拔了我与云秀的关系。”
  梁霄朝她笑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旁人的脏水想泼到郡主府里来,门都没有。”
  徐若瑾怀里的悠悠见了梁霄欢喜不已:“爹爹,抱抱。”
  梁霄一只手便将悠悠提进了怀里,朝她笑道:“好像更沉了。”
  悠悠欢喜的瞧着他,满眼期待:“爹爹,那你什么时候教悠悠骑马射箭,悠悠想骑马射箭。”
  梁霄摸了摸她的冲天发髻,朝银花道:“你先将悠悠带出去。”
  悠悠有些抗拒:“爹爹……悠悠不走嘛,人家害怕。”
  徐若瑾一把拉住悠悠,担忧的瞧着梁霄:“你便是不想我插手此事,可事情的进度你总要与我说一声,否则我便是彻夜也难眠,如今楚府已经设了灵堂,我原也是想着,这个时候云秀定是不好受的,我想去楚府祭奠一二。”
  梁霄将她揽进怀里,叹了叹气:“我没有旁的念想,只盼着你与悠悠平平安安的就好,只是如今这事,以防万一,你与悠悠还是先呆在府里为好。”
  “那,那些杀手可查出来了?”徐若瑾听他这个意思就知道,是查出了什么东西来了,可是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告诉她。
  “已经查出来了,都是些亡命天涯的杀手,聚时易,散时也易。”
  梁霄见她神色里满是惆怅,不由笑道:“此事稍后再说,悠悠可等着你带她去玩呢。”
  悠悠扯着徐若瑾的衣袍,满眼担忧的瞧着她:“娘亲。悠悠想去骑马射箭,练高强的武艺保护娘亲。”
  一句孩童之话,但徐若瑾却并未忽视,认真起来,摸了摸她的发,温声道:“悠悠,如今你还小,娘亲只盼着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这些压力你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明白吗?”
  悠悠扭着小拳头,瞧着徐若瑾,目光如炬:“娘亲,悠悠会保护好娘亲的,绝不会让人欺负娘亲。”
  徐若瑾瞧着这般懂事的孩子心疼得厉害:“悠悠……”
  梁霄一把抱起悠悠朝徐若瑾笑道:“好了,你也别担心了,悠悠若是能习武,原也是强身健体,日后便是她一人出门,也不至于被人欺了去。”
  徐若瑾揪心得很,跟着走出了书房,无奈道:“悠悠不过才三岁多,如今你却要让她习武,未免……”
  梁霄牵着她的手,温声道:“若是我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希望有个人能替我护着你的,我不论这个人究竟是谁,哪怕是咱们的女儿也好,我只有一点,那就是让她们以你为主,护你周全。”
  徐若瑾瞧着他那温和模样直皱眉:“难道女儿便不是你的了吗?你这话说的。”
  梁霄叹了叹气,松了悠悠的手,朝徐若瑾正色道:“我不管,无论如何,我只有一求,便是盼着你平平安安,悠悠虽是我的女儿,可是她远不及你重要,你要明白这一点。”
  悠悠在雪地里玩得欢脱,如今她娘亲和爹爹都在,她觉得自己很安全。


第一千两百一十九章 掉头
  “爹爹,好大的雪啊,快来打雪仗。”悠悠站在雪地里,欢快的朝着梁霄招手,梁霄亲了徐若瑾一记,便朝着悠悠跑了过去。
  父女两竟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来,悠悠捏出个小雪球跑到徐若瑾的身后,朝梁霄吐舌头,做鬼脸。
  “娘亲,爹爹打我,你快帮着我打回去。”
  梁霄捏了个小小的雪球,轻轻的砸在了徐若瑾的脚边,徐若瑾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雪仗。”
  梁霄又捏了个大的,直接朝着悠悠便砸了过去,砰的一声悠悠便被雪给埋了,悠悠倒也不哭,打地上爬起来瞧着梁霄委屈得紧:“娘亲,爹爹欺负人,砸你就用那么小的,砸我就用这么大的,那可是个比我还要大的雪球,不跟爹爹玩了,爹爹坏。”
  梁霄朗声笑道:“悠悠,给你五次机会,你若是能砸中了,今日便带你上街,买糖葫芦,可好?”
  悠悠顿时便换了个笑,瞧着梁霄欢喜不已:“爹爹,你说话可要算数,不然悠悠不与爹爹玩了。”
  梁霄挑了挑眉:“你娘亲为证。”
  悠悠捏出几个小小的雪球,朝徐若瑾道:“娘亲,你可是要替悠悠做证,爹爹不能赖账的。”
  徐若瑾知道,以梁霄的本事,怎么可能让悠悠砸中,莫说悠悠了,她自己都砸不中。
  她干脆便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烤着火:“你们玩吧,我去烤烤火。”
  悠悠捏着雪珠有些不知所措,瞧着梁霄小声问:“爹爹,娘亲是不是生气了?”
  梁霄摸了摸她的发,笑盈盈道:“娘亲只是有些东西需要冷静的思考一番,咱们不要去扰了她,明白吗?”
  悠悠点了点头,朝梁霄道:“爹爹,咱们不打雪仗了,堆雪人好不好,堆一个悠悠,一个娘亲,一个爹爹。”
  梁霄挑了挑眉,朝悠悠笑道:“一会给你娘亲一个惊喜。”
  “好。”
  父女二人便忙碌了起来,那院子的雪被他们卷了一大半,堆了三个大型的雪人,那雪人还穿着三人常穿的衣裳。
  悠悠欢快的跑去寻她:“娘亲,你看我和爹爹堆的雪人,可好看啦。”
  她去牵徐若瑾的手,徐若瑾正在发呆,细想害死贤妃的悬疑人,可是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没个结果。
  如今被悠悠这么一打断,瞬间回过神来,瞧着那三个胖大的雪人,顿时哭笑不得。
  穿着她的衣服的那个是最胖的,连长裙都只粗粗围了一圈,换了往日她穿的时候,定是要围上两圈才好,为了让那雪人看着像,上边还插了几支她的几只簪子,只是那雪人体型巨大,几根簪子根本不够看。
  外头不知怎的,忽的起了风,卷起地上的枯枝与落败的叶子,一时整个院落显得有些昏暗。
  忽然啪啪两声,徐若瑾与梁霄这两个大雪的雪人……头掉了。
  悠悠站在原地看傻了眼,怔了好一会儿哇的一声便哭了:“娘……娘亲的头,头掉了。”
  梁霄瞧着那摔得稀烂的头,一时有些惆怅,这风来得,当真是凑巧!
  既然头都已经坏了,梁霄干脆便将三个都毁了,朝悠悠道:“悠悠,不妨事,爹爹替你将这些雪人变没了,你瞧,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悠悠白了他一眼,哭得抽抽噎噎:“娘亲,爹,爹爹骗小孩儿……”
  徐若瑾蹲着,将悠悠抱在怀里替她擦着眼泪,温声道:“悠悠,不怕,这些都是假的,你瞧,便是头掉了,它们也还是雪,不是旁的什么东西,所以是不会有影响的。”
  悠悠吓得不敢再看,紧紧的抓着徐若瑾的衣衫,面容惨白:“娘亲,咱们不堆雪人了,悠悠怕。”
  徐若瑾忙将她揽在怀里,温声安慰:“不怕,娘亲和爹爹都在呢,不怕啊,你睁开眼瞧瞧,这儿都是雪,可没有雪人。
  梁霄瞧着女儿这个样子,直皱眉:“悠悠,你不是想习武吗?若是什么都害怕,那也不必习武了,爹爹请几个高手护着你就是了。”
  悠悠缩在徐若瑾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悠悠……悠悠害怕……”
  徐若瑾瞪了眼梁霄:“你这是做什么,悠悠还只是个孩子!你再这样吓唬她,夜里做噩梦了怎么办!”
  梁霄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无措:“如若不把她这胆小的心治好,将来对她影响更大。”
  徐若瑾抱着悠悠问:“那要如何治?”
  梁霄咳了两声,朝徐若瑾道:“若是怕死人的,将他关在停尸间,关几日也就好了。战场上的尸体有时候都得都没处放。”
  徐若瑾瞪了他两眼:“你这是胡闹,悠悠还只是个孩子,你可不能这么对她!”
  悠悠一听梁霄说的停尸间便更哆嗦了,扯着徐若瑾的衣袍,小声道:“娘亲,悠悠不要去,不要去。”
  梁霄有些无措:“这样的法子,我哪里舍得用在悠悠的身上,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悠悠,爹爹带你去吃糖葫芦,你看可好?”
  悠悠生怕梁霄将她扔进停尸间里去,抱着徐若瑾的脖子死不撒手:“娘亲,娘亲快救我。”
  梁霄瞧着悠悠那害怕的模样哭笑不得:“先前你可说好了要护着你娘亲的,如今你就是这么护着的?只怕连自己都护不好。”
  悠悠打徐若瑾的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委屈得很:“悠悠……悠悠是要保护娘亲。”
  梁霄朝她挑了挑眉:“那咱们再来堆三个雪人。”
  悠悠扯着徐若瑾的衣袍,哆嗦着,朝徐若瑾小声道:“娘亲……”
  徐若瑾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朝梁霄温声道:“如今她也玩累了,眼看又要开始下雪了,先回去再说。”
  梁霄抬眼看了看暗沉沉的天,领着这母女两回了屋。
  屋子的一面窗是开着的,窗外的梅花开得正艳,于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大概也只有梅花能这般如鱼得水了。
  暗沉沉的天堆压下来,似要将这都城的房舍都给压塌一般,渐渐风雪大了,卷起屋外千堆雪,有些雪沫子直直的扑进了屋子里,银花费劲的凑上前去关窗子。
  悠悠也是玩得累了,加之屋内的温度宜人,也就这么靠在徐若瑾的怀里睡了过去。
  徐若瑾将悠悠抱给银花,银花接了孩子,转身便退了下去。


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静宅
  悠悠近来睡得很不好,身边总是要个孩子陪着。
  这若是换了旁的孩子,三岁多的时候还是同父母一块儿睡着的,可是梁霄不乐意,一回来便各种威逼利诱,将这悠悠硬是忽悠到了隔壁的屋子睡下了。
  徐若瑾瞧着梁霄,沉声道:“若是旁人来查此事,我必是不会问的,毕竟以旁人的本事,这桩事只怕不敢,也不会去细查,但是此番去查的是你派的人,你与我说句实话,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梁霄在她身旁坐下,将人揽进不里,双手紧握着她冰冷的手,朝她温声道:“你何必如此紧张?”
  徐若瑾窝在他的怀里,很是担心:“此事事关郡主府,外头那些人说是我设计杀了贤妃,所以此事一定要有一个了断。再者,若是因此事与云秀生了嫌隙……”
  梁霄将人揽得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笑意阑珊:“若你与她是铁打的好友,这样明显的事情,她定是会明白的。”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徐若瑾转过身瞧着他,执意要从他的嘴里得一个答案。
  梁霄默了一会儿才道:“此事尚无定论,只是,这件事情与方子华……想来是脱不开干系了。”
  徐若瑾猛的便想到了那个不断在楚云秀跟前示好的良妃,那个女人心计之深,令人惊叹:“此事只怕与良妃也脱不开干系!”
  梁霄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胸口替她暖手,一面朝她笑道:“所以你不要再去操心,一切有我。你若是再参与进去,只怕到时候更说不清楚。”
  徐若瑾念及那楚府的葬礼,叹了叹气:“我原是想着要不要去楚府一趟,毕竟如今云秀好容易出了一趟宫,只是如今我若是去了楚府,只怕当真是要乱了。”
  梁霄摸了摸她的秀发,语气里是满当当的温和:“左不过是个冷宫的妃子,虽说你与贵妃交情甚佳,只是如今殁的是贤妃,不去也罢,以免徒添烦恼。”
  徐若瑾还是有些担心:“云秀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我是担心云秀,旁的倒是不打紧。”
  “此事错不在你,云贵妃自然清楚,你不必多虑,就好生在府上,带着悠悠开开心心的玩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交给我就是,若是那夜志宇再来扰你,就赶出去。”
  徐若瑾浑身冷得厉害,靠着梁霄这个火炉子旁边,只觉暖和又舒坦。
  眼下天色渐渐暗沉了,整个都城浸入一片灯火阑珊里,腐朽的东西在这夜色里四处蔓延。
  那楚府里一片哀悼之声,楚云秀又跪在先前的地方守着夜。
  府中众人哪里会对一个冷宫回来的妃嫔这般尽力,左不过都是看在楚云秀的面子上罢了。
  如今最后一夜了,那些人都熬不住了,随便寻了个由头便走了。
  因着贤妃那冷宫回府的身份,所以那出葬的排头也一度消减,不过是看在楚云秀贵妃娘娘的这个面子上,勉强添了些物件,不至于太过寒酸。
  可是这样的寒酸与否也只是与普通的百姓相较,若与那高门大户比起来,便不值一提。
  到了后半夜,叶荷瞧着楚云秀这不眠不休的模样实在心疼:“娘娘,左不过就是最后一晚上了,您还是去歇一会吧,原先这些个守夜的人都散了,您再这般守着可怎么行?您还是仔细了自个的身子才好,这若是当真有个好歹,回宫之后还怎么照顾小殿下……”
  青争凝着素挽的棺椁叹了叹气,幸好让她陪着一块儿葬了,否则,若是带回那那宫里去,剩下的便只有一把灰了。
  楚云秀朝叶荷摇了摇头,凝着那副画,叹了叹气:“我与姐姐自幼一块儿长大,却不料在宫中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二人渐行渐远,如今她便要与本宫永别了,这最后一夜,本宫必是要陪的。”
  楚夫人由身旁的妇人搀扶着进了灵堂,整个人显得分外憔悴,见了楚云秀便冷嘲热讽:“我这女儿原就是个命苦的,如今受了那样大的冤处不说,连这葬礼都办得这么仓促寒酸,自是比不得你贵妃的身份了,这楚府里这般晦气之事,岂能污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还是早日回宫为好。”
  楚云秀凝着那副画,嗓音有些嘶哑:“母亲……”
  楚夫人颤抖着来到贤妃的棺椁前,手轻轻的放在那上边,瞧着楚云秀道:“贵妃娘娘抬举臣妇了,臣妇何德何能,做得贵妃娘娘的母亲。”
  叶荷听着这话直皱眉:“楚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夫人理了理帕子,瞧着叶荷冷笑:“左不过是替贵妃娘娘着想罢了,我儿是个冷宫回来的罪人,哪里比得贵妃娘娘这般荣华富贵,可别污了娘娘的尊贵才好。”
  叶荷气得脸色铁青,正欲辩驳,被楚云秀拦了下来。
  楚云秀搭着叶荷的手起了身,朝楚夫人道:“这些年,蒙母亲照拂,自是不可不孝,姐姐之事母亲放心,我必会将此事查清楚。”
  楚夫人恼怒得很,紧握着双手咬牙切齿:“是谁对我儿痛下杀手,本就很明显了,还需要查什么?官场自是复杂,那些官官勾结相互包庇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你就是被那瑜郡主给蒙蔽了双眼,竟这般信她。你可不要忘了,我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今你不加以防范,却还要替她开脱!”
  楚云秀眼见着楚夫人又因这些事与她起争执,有些无奈:“母亲,此事想来定有误会,瑜郡主真的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母亲执意不信,可等结论下来就是。”
  楚夫人冷眼凝着她:“贵妃娘娘到底是在宫里当习惯了,如今满口都是官家的调调,这若是放在早些年,我儿若是被人欺了,只怕你是要头一个冲上去寻人拼了命去。”
  外头的寒夜卷起风雪,被雪压得塌了的竹发出脆响。
  楚云秀忽觉有些无力:“母亲,我与姐姐如同亲姐妹一般,她出了事,我自也是着急的,可是如今皇上正着令调查,母亲还请不要妄加揣测为好,否则到时候只怕伤了两家和气。”
  楚夫人轻抚着棺椁,因着如今是冬天,所以棺椁里头的尸体并无其他的味道。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章 礼丧
  “真相如何,真凶如何,我儿在天上看得真真的!贵妃娘娘,你敢发誓吗?若是那瑜郡主当真是杀害我儿的真凶,擎儿便不得圣宠。”
  叶荷拧眉,再忍不下去了,低斥道:“楚夫人此言严重了!难道楚夫人以为,贵妃娘娘在宫中不得恩宠,楚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吗?若是没有娘娘在宫中全力护着楚家,楚夫人以为,楚家能在此如此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冷宫废妃下葬不成?”
  楚夫人瞧着楚云秀,冷嘲:“如今当真是位娘娘了,竟由着宫中一个汩汩来欺负我。你这贵妃娘娘当得倒真真是名副其实。”
  楚云秀原是想与楚夫人打好关系的,她也知道楚夫人是因着痛失爱女,才会变得这般反常,可楚夫人万不该拿擎儿来下赌注。
  “云秀敬您是母亲,也请母亲不要拿我的擎儿说事,他如今还不过是个一岁大的孩子。”
  楚夫人见她心疼了,笑道:“贵妃娘娘不是口口声声说信任那瑜郡主吗,怎么?如今连这誓言都不敢发,又何必口口声声替她说信任。依我之见,你与她的情谊,也不过如此。”
  楚云秀垂眸,转着手里头的木珠子,沉声道:“母亲,我与瑜郡主的情谊堪比姐妹不提,我亦相信瑜郡主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夫人捏着帕子冷笑:“你这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你什么都无损的情况下,信与不信,贵妃娘娘自己的心里清楚明白。我乏了,这儿,就劳贵妃娘娘好生替我看着了。不会为难了贵妃娘娘吧。”
  楚云秀朝她温声道:“母亲,诸事还请莫要早下订论。”
  楚夫人斜了她一眼:“贵妃娘娘说的是,诸事莫要早下订论。”
  楚夫人一走,整个灵堂便寂静了下来,楚云秀复又跪下,凝着那火光腾升的碳盆,一言不发。
  叶荷见人走远了,咬了咬牙:“主子,虽说她如今是楚府主母,可是您是后宫一宫之主,难道您就真的由着这楚夫人骑到你的头上来不成!”
  楚云秀拿了些香纸烧,一面道:“母亲的心情本宫理解,若是本宫在此时违逆母亲,那本宫成了什么人了。”
  青争给素挽烧了足够多的银钱,她望向楚云秀,低声道:“娘娘所言在理,若是当真违逆了,只怕外边的闲话更多,到时候只怕到时候还会背负杀姐的罪名。无论如何,咱们都是支持娘娘的,只是,方才起誓时,娘娘犹豫了。”
  如此一来,青争心里也清楚了,虽说她如今还信着徐若瑾,可是心里也已经产生怀疑。
  这件事原就是徐若瑾一手操作,只是不曾想到了半路上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叶荷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瞧着楚云秀,有些担忧:“主子,听着楚夫人那语气,只怕楚夫人与主子的情谊也……”
  楚云秀摆了摆手,温声道:“无妨,本宫与母亲原就是一家人,母亲如今不过是一时心伤。”
  叶荷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主子,这贤妃娘娘原就是个废妃,打冷宫出去也是赎罪的,皇上那边派了人来,说是送葬之时,一律不允许哭丧,以免乱了规矩。”
  楚云秀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入夜的时候便传了消息过来了,只是那时候娘娘胃疼得厉害,奴婢便没有说,想来,这府中的人都是知晓了,才会空无一人了。”
  毕竟有皇上的口谕在,众人再如何看贵妃娘娘的面子,这面子到底还是皇上的大些。
  楚云秀凝着那火盆,叹了叹气:“本宫知道了。”
  青争看了眼外边蒙蒙亮的天,外边的大雪下得很大,一片一片厚厚的铺在地面上,再有一个时辰,便是要送去城外的一处高地下葬了,府中的人也渐渐都起了身,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
  楚云秀着了丧服,捏着帕子起身。
  有做法事的前来行礼合棺。
  楚夫人在灵堂里扶着棺哭得撕心裂肺。
  楚大学士瞧了直皱眉:“送葬事宜,夫人身子不适,恐见了心里难受就不要去了。”
  楚夫人的手放在棺椁边不松手,满目心伤:“老爷,她是你的女儿啊,如今不过是下葬罢了,竟也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楚大学士叹了叹气,无奈道:“夫人以为老夫就不伤心吗?可她如今是个什么身份?能下葬已是皇上思赐,来人,将夫人带回房去。”
  楚夫人被下人按在一旁,也不敢用力,只由着楚夫人这般挣扎而好言相劝:“夫人,您就在府中呆着吧,何必要去看那伤人心的一幕呢。”
  楚夫人哭天抢地:“我可怜的孩子,如今冤死不说,连个像样的葬礼也没有……”
  楚云秀见她撕心裂肺的样子,竟有些羡慕,若是她死了,到时候又是谁会在她的棺椁前哭得撕心裂肺万般不舍?想来若是她姐姐在天有灵看见了,只怕也是要心疼的了。
  “母亲放心,姐姐的坟地我会派人妥善修缮。”
  行礼的道士围着那棺木转了一圈,朝众人道:“吉时到,封棺,一钉福泽满堂……二钉……”
  直到那几个钉子尽数钉下,楚夫人郁结于心,悲伤过度昏了过去,楚大学士忙吩咐人将她抬回房里去好生照顾着。
  一行人就着那昏暗得不见日头的黎明,抬着那棺木朝着城外而去,一路上并未有敲打之丧乐,只草草撒了几片白纸了了事。
  待棺椁一路运到城外,楚云秀见了那个地方,倒也是个好山好水的,只是可笑的是,这个地方竟可与那静慈庵遥遥相望,说来实在戏剧。
  待到太阳一升,那道士便将棺放了下去,作法,填土,立碑,每一样动作都很迅速。
  那道士朝楚云秀温声道:“娘娘不必悲伤,此处乃是极佳之地,想来也必会佑后世府人平平安安,娘娘请看那远处的静慈庵,佛法所到之处,必生安祥,来世必投好胎。”
  原也不过就是个安慰的话,楚云秀不曾放在心上,叶荷赏了那道士些银钱,道士高兴得不得了,连连谢了恩便起身收拾东西。
  一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要往回赶。
  楚云秀与楚大学士站在坟前,叹了叹气。


第一千两百二十二章 得失
  楚大学士手搁在那碑前,无奈道:“想我楚氏一族嫡长女,原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荣华富贵在宫中也享过了,不曾想如今竟落得这样一个地步。”
  楚云秀站在他身旁,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最终只得闭了嘴。
  叶荷朝楚大学士温声道:“大人,诸事自有天定,大人不必介怀,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娘娘今日也要回宫了。切不可耽误了时辰。”
  楚大学士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朝楚云秀道:“你看,一伤心竟将这事给忘了。”
  父女二人匆匆来到马车前,楚云秀最后看了眼那个坟,转身上了马车。
  她与贤妃,终究越走越远,而贤妃最后与她说的那些话,却如同一个魔音,不断的在耳旁缭绕。
  她的心开始动摇,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徐若瑾,究竟是她识人不清?还是此事真的与徐若瑾无关?
  她原是很笃定的,可是当楚夫人以她擎儿的恩宠为要挟,让她发誓的时候,她竟有些犹豫。
  她即便信这九天之上有神佛又如何?她断不了人心,无论什么事情,都觉得无奈,而如今能做的,便是替贤妃祈福,盼着她早入极乐。
  马车里,楚大学士叹了叹气,那一瞬间,楚云秀突然觉得父亲老了许多。
  “贵妃娘娘,此番入宫,切记诸事万千小心,老臣,亦无旁的话奉告,只有一点,杀害你姐姐之人,无论是谁,还望贵妃娘娘明白,那是你的亲姐姐,夺她性命之人,万不可饶恕。”
  楚云秀捏着帕子,回头远远的瞧着那已经消失在雾色里的坟,青争坐在马车外头,也远远的瞧着,从今往后,这个地方她便再不会轻易过来了,毕竟在宫中是很难轻易便出得宫的,而她只有做得更好,得的更多才行。
  楚云秀收了视线朝楚大人道:“父亲,女儿明白,我楚府之人也断不是任人欺负的,无论那人是谁,女儿定会让那人血债血偿,父亲不必太过忧伤,此事待夜大人查明,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楚大学士叹了叹气,朝楚云秀道:“为父只是担心,若那人居高位之上,你姐姐又是个冷宫出来的废妃,皇上岂会因一介废妃而替她讨一个公道?”
  楚云秀捏着帕子,沉声道:“父亲不要忘了,还有女儿!母亲那边……还望父亲好生安慰,无论如何,她都是女儿的母亲,如今便得女儿一人,女儿也会替姐姐尽了姐姐的孝道。”
  楚大学士终是得了些安慰,朝楚云秀沉声道:“为父就知道,你定是父亲最优秀最孝顺的女儿,你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心,待过些时日也就好了,只苦了你,要在宫中为楚府处处谨慎周旋。”
  楚云秀摇了摇头,握着楚大学士的手,眼眉含泪:“父亲,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女儿别无所求,只盼着父亲与母亲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就好。”
  楚大学士挑开帘子,瞧着那云雾混着大雪的景致发,叹了叹气:“这个地方,风水确是极佳之地。”
  楚云秀沏了盏茶递给楚大学士,随即擦了擦眼泪,温声道:“女儿在宫里必定会日夜焚香替姐姐祈福盼着姐姐早去极乐,父亲安心就是。”
  楚大学士瞧着窗外感概万千:“先前你与她年幼时,总喜欢牵着手呆在楚府门口,等着我回府,如今一晃眼的功夫,竟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云秀,你是爹的好孩子,如今这宫的一切,楚府可就全仰仗你了。”
  楚云秀捏着帕子低声道:“女儿在宫中,诸事不求,只盼着擎儿能够平安长大。”
  “在那样一个地方,你不害人、人便要来害你,有时候你也该替擎儿谋划一二了,否则若是旁人当了贵妃娘娘,莫说是你这个位置了,只怕擎儿与楚府亦自身难保,女儿,你要切记,你与荣辱,与楚府的荣辱,原就是一体的,只有居高位,施以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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