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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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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夫人的要求,让徐若瑾皱了眉。
  两只手交叉的紧了下,徐若瑾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个要求,你只说肯不肯答应。”
  梁夫人的强势,让徐若瑾越发的不明白,她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母亲,这事儿并非是我不肯答应,四爷喜欢喝酒,我做的岂不是更好?何况,他已经答应了姜老太爷,我若是失言了,对梁家的名誉……”
  梁夫人不等她说完,便强行打断:
  “梁家的名誉,梁家的名誉,梁家的名誉早就被你给丢光了,哪还有什么名誉?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好,我告诉你,我们梁家不需要你酿的酒去祭祖,娶来的媳妇儿也没有这个要求,你可懂了?嗯?”
  徐若瑾的心豁然一紧。
  “祭祖”这两个字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
  祭祖,祭酒,这岂不是最早张家对她的要求?
  婆婆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好似一把锋锐的刀,直直的戳向自己的心窝子。
  心窝子在滴着血,徐若瑾的目光一直都看向了梁夫人。
  梁芳茹在一旁满脸尴尬,看了徐若瑾一眼,与梁夫人道:
  “母亲,弟妹已经是咱梁家的媳妇儿,您总不能听外人挤兑两句,就把责任怪罪在弟妹的身上,张家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当初有那等歹心去坑害莫家人,被流放也是应该的,那是应该偿的罪。”
  “我不依,我就不许她酿酒!”
  梁夫人的语气格外强硬,“否则她就别认做是梁家的儿媳妇儿。”
  “母亲……”
  “别再劝我。”
  梁芳茹满脸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徐若瑾的目光也有着安抚和劝慰。
  她期望徐若瑾点头答应,把事情快些的度过去。
  只可惜徐若瑾虽明白她是好心好意,却低不下这个头。
  她如今已经是梁家的媳妇儿,却无缘无故的扯出张家的人来恶心她,压制她,强迫她,她若真的答应下来,那成了什么?
  就成了她自认良心有亏,她对不起梁家,她对不起梁霄。
  任何事她都可以让,但惟独涉及到张家的事她绝不能让。
  这已经不仅仅是酿酒的事,而是一个人的德行,一个人的良心,她绝不能退步。
  “我不能答应。”
  徐若瑾的话虽轻,却让梁夫人的脸立即被火气涌的通红。
  “母亲,我是梁家的媳妇儿,这件事无论您认不认,都不可再回转,而我当初学酿药酒,是我的喜好,与祭祀祭祖毫无关系,外人愿意看梁家的笑话,可我却不会让他们继续看下去,您以张家的贼人来钳制儿媳,我觉得毫无道理,只能让外人笑的更欢。”
  徐若瑾与梁夫人四目相对,说的格外坚定:
  “所以,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第一百七十四章 硬抗
  “反了天了!”
  “真是反了!”
  梁夫人猛拍桌案,指着徐若瑾便道:
  “你再与我说一遍?”
  “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能答应。”
  徐若瑾的话,让梁夫人的目光露出凶意,“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算计嫁到梁家来也就罢了,如今却已敢与我针锋相对,分毫的孝道都没有,你真当我这位婆婆是好欺负的?”
  徐若瑾的情绪也微有激动,“母亲,我一心一意的尊敬您,愿意伺候您,可我不能容忍一个曾坑害我名声的罪人还纠缠我一辈子,绝不能忍!”
  “你……”
  梁夫人指着还要再骂,却突然胸口有些发疼,僵在原地不动。
  方妈妈一直都在看着梁夫人,瞧见她有了异状,立即上前扶着,随即吩咐丫鬟们拿药,“快,马上把凝神丸拿来,越快越好,快啊!”
  丫鬟们立即跑着去,梁芳茹担忧的走到梁夫人身边,急切的呼唤着她,“母亲?您怎么样?您没事吧?母亲您说句话?”
  梁夫人粗喘片刻,随后见徐若瑾也要凑过来,指着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徐若瑾的脚步停住,却没有转身离开。
  梁芳茹看着她,“弟妹,要不你……”
  “我不走,我要看着母亲无事。”徐若瑾的态度很坚定,让方妈妈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徐若瑾毫不在意,看到丫鬟取来了药,走过去拿在手中,嗅了嗅,才取出一粒,送到方妈妈的手中。
  梁夫人尽管心气不顺,却也先把药服了。
  舒缓了半晌,她的呼吸才逐渐的平稳,也不再捂着胸口喊疼。
  屋内除却喘气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可尴尬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浑身不自在。
  梁夫人别过头去,不肯多看徐若瑾一眼,徐若瑾在屋中走了一圈,见丫鬟要为屋子里添银碳炉子,开口道:
  “离的远一点儿,再把屋中的窗子打开透透气,尽管银碳气味儿没那么重,闷久了仍对身体不好。”
  丫鬟呆在原地不敢动,只能看向夫人。
  梁夫人皱了眉,冷哼道:“自己的院子还没管明白,我这里你还想插手?”
  徐若瑾甚是平静,“母亲身子不好,媳妇儿自当有责任来照顾您。”
  “你还没完了?”
  “我是在尽孝心。”
  “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母亲这话,媳妇儿不敢认,我只愿您身体康健,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话说的倒是好听,哼。”
  “母亲若觉得媳妇儿不会说好听的哄您,那媳妇儿就在这里伺候着您,直到您身子痊愈。”
  徐若瑾说着话,便召唤了春草,“回院子去,把我的物件都拿来,也告诉四爷一声,我就在母亲这里伺候着,不回了。”
  梁夫人被她的话气的眼前模糊,“你少在这里玩这等虚伪的把戏,我才不信。”
  “儿媳多说无用,做起来看。”
  徐若瑾早就看出梁夫人刚才的胸口发疼是装出来的。
  即便是不舒服也是被自己气的。
  一分病装成一百分,若是让梁霄知道,自己反倒成了最大的罪人了。
  既然梁夫人装病,那她就陪着,这个理,她还要定了!
  方妈妈沉沉一叹,梁芳茹一脸苦涩。
  这婆媳二人但凡分开,都是个顶个的好脾气,个顶个的善良人,怎么凑了一起就互不能容呢?
  梁夫人认死理儿,徐若瑾也涌起了执拗的劲儿。
  这回梁家是真不冷清,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了!
  梁霄听得这个消息,只微微惊诧,随后便点头,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春草找来了黄妈妈,两个人商议了很久,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去了“福雅苑”,依着春草对四奶奶的了解,这回她是真堵上这口气了。
  梁夫人气的不愿再理徐若瑾,径自回了屋中去歇息。
  徐若瑾拿了被褥,直接铺在了梁夫人屋中的地砖上,晚间她便准备睡这里。
  方妈妈连忙把她拽了出去,“四奶奶,别闹的太过了,够了。”
  “我没有闹,我是真心的。”
  徐若瑾反过来抓住方妈妈的手,“矛盾,宁肯早发生也不要闷着让它积攒的越来越深,这是您曾经教我的,我如今就是想秉着这份心,让母亲彻底的对我改观。”
  方妈妈朝屋中看了一眼,低声道:
  “您是聪明人,如何不知夫人针对的并非是你?而是……而是命。”
  “那她就该早一些从梦中醒来了,梁家已经不是之前的梁家了。”
  徐若瑾的话让方妈妈复杂的看她,“唉,怎么都是这样的执拗性子。”
  “妈妈,这是我的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徐若瑾牵动嘴角上翘,“我对如今的日子真的没有怨怼,我很满足,比我在徐家的日子好过百倍,千倍,可我期待过的更好,人活着,总要为自己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吧?何况我也庆幸,母亲对我说骂就骂,挨打也按规矩来,我倒是觉得这么痛痛快快的表达,比含笑阴损的绕着弯子待人更好。”
  方妈妈看着她,抽开了自己的手,“四奶奶如今也长大了,随你的意吧,我只想说,夫人的身体真的不好。”
  “我会多观察一下,心病还需心药医……”
  徐若瑾说完这一句,方妈妈便转身进了屋中去。
  未过一会儿,便听到梁夫人在屋内的吵嚷,“让她把东西都搬走,我的屋中不容别人睡。”
  “乐意当丫鬟伺候我,那就去外面守夜,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坚持过两晚。”
  “我身子不好,晚间可是要常常起身的……”
  徐若瑾听了梁夫人的话格外平静。
  她迈入梁府之后,一直迷茫的心绪,也豁然的清晰起来。
  之前她忘记了自己为何来梁家,更不知如何掌握她和梁霄之间的关系。
  可她唯独清楚的便是自己已经是梁家的儿媳妇儿,而且始终不被婆婆所容。
  既然已经探知到这一点,她就要把这一点彻底的解决。
  总有矛盾的火苗在心中徐徐焚烧,她早晚就会被熬死……
  把自己的物件全都摆放好,徐若瑾心中筹划了自己的作息规程。
  随后便拿出书本,开始找寻梁夫人出现的症状。
  梁夫人在内间门口的帘子缝隙中看到她专注的看着书,冷哼一声,“我一定要治治她……”


第一百七十五章 挑剔
  “我口渴了,想要喝水。”
  “怎么倒了茶来?你怕我晚上睡的太香了么?”
  “这么热……”
  “还是热!”
  “行了,我要去净房,你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
  一整晚,徐若瑾被梁夫人折腾起来好多次。
  可徐若瑾每一次听到召唤都立即爬起身,要水端水,要湿毛巾绝不拿干的,去净房就安安静静的在外等。
  尽管梁夫人不用她搀扶,但徐若瑾每一次都会主动伸手。
  梁夫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徐若瑾最终没有睡在地上,而是顶替丫鬟睡在外间的小床上。
  圆月高挂,月光漏洒在地上,星星点点。
  朦胧之间,梁夫人又想到了梁大将军……
  那个他,你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家恐怕撑不住了。
  心伤,心碎,梁夫人的眼角滑下了泪。
  每一晚她都是这么入睡,时间一久,好似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习惯。
  徐若瑾倒是没有空闲的心思惆怅,脑袋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小日子本就体质虚弱,今儿又与梁夫人斗几句嘴,斗上了气,晚间被折腾起来几次,若还不快些的补充睡眠,明儿可怎么办?
  这是持久战,绝不可能一两天就结束。
  她一定要坚持下来,绝不退缩。
  梁芳茹这会儿并没有入睡,而是在“若霄轩”中与梁霄谈事。
  “……弟妹是个执拗性子,母亲也是硬脾气,你若不出面把事情圆个场的话,两个人都怎能下得来台?明儿一早,还是你去给母亲赔个不是,然后再把弟妹接回来,啊?”
  梁芳茹苦口婆心,梁霄却不以为然,“她决定的事,我不会插手。”
  “你怎么也犯起了倔?”
  “三姐,最近有大哥的消息吗?”梁霄没有回答她的话,转移了话题。
  梁芳茹一声长叹,眉头皱成了锁,“来了一封信,很简短,是大嫂生下了一个小侄子,给母亲报喜的。”
  “好,很好。”
  梁霄的嘴角上扬,“梁家有后了。”
  “四弟,你对自己不要太苛刻,你身上的伤,哪里受得了。”
  梁芳茹总觉得梁霄心底有着什么主意,却不肯告诉她们……
  “三姐,我喜欢她的酒。”
  梁霄的脑中萦绕出徐若瑾酿酒时的模样,“那是我最好的良药。”
  清晨,炊烟袅袅,飘散在湛蓝的天空中,恬静,安和。
  梁夫人晚间睡的很少,她醒来时,徐若瑾还没有起身。
  “咳咳,清目的茶呢?水呢?人呢?”
  最后一声,已经是朝着外面呼喊。
  徐若瑾被喊醒,支撑着身子强起来,揉揉迷瞪的双眼,立即披好衣裳,簇步进了屋内。
  方妈妈早已经把茶准备好,徐若瑾攥了攥拳,让自己的心平和一些,然后才端了托盘过去。
  梁夫人瞄了她一眼,用茶清目后又漱了口,“挺不住了?好歹也是梁家的少奶奶,犯不上在这里硬撑着,没有你,丫鬟妈妈们伺候的倒是更好。”
  “母亲说的哪里话,您身子不康健,我在这里尽孝心是应该的,我不累。”
  徐若瑾虽说着软话,但语气却分毫不软。
  梁夫人冷哼一声,“行了,去准备早饭,然后熬药,你不是常看医书么?熬药的事应当更懂,别在这儿闲着了,快去吧。”
  徐若瑾屈膝行礼,转身便出了门。
  “你看看她身上的那股劲儿?跟谁耍硬气呢?别的地界没瞧出来,这个死撅的脾气倒是跟老四一模一样,倒是应该庆幸两个人进了一家门了?”
  梁夫人看着徐若瑾的背影,忍不住抱怨。
  方妈妈的神色淡然,“四爷的脾气还不是像您?”
  “那丫头在你的心里地位够重的。”梁夫人被方妈妈挤兑的不知能说什么。
  否认?
  梁霄的脾气的确是像自己,当初老爷在时,也是这般说。
  “那是您初次出面大肆张罗娶回来的四奶奶,老奴哪敢怠慢了?”
  方妈妈为梁夫人梳好了发髻,插上了一根碧玉雕凤的簪子,仔细看看簪子的模样,倒是笑了:
  “老奴突然想起当初在京都时,您被太夫人斥骂侯府的架子高,规矩多,回了院子,老爷千哄万哄的,便送了这根簪子给您。”
  “时间过的真快,那时您还不满二十岁,如今……”
  方妈妈挑起她发髻中的一根白发,“如今似乎都忘记了年龄了。”
  梁夫人接过那根白发的手有些颤抖,顿了半晌,才道:
  “别以为您拐弯抹角的数落我耍孩子脾气,我听不出来,谁的日子不都是恍如昨日,一切好似都在眼前,又好像离的很远很远了。”
  方妈妈没有再说话,为夫人盘好了发髻,便准备出去。
  “您去哪儿?”梁夫人问。
  “给您端早饭。”
  方妈妈说完,见梁夫人又撇起了嘴,忍不住怨道:“总要给四奶奶个洗脸的功夫吧?唉。”
  梁夫人看到方妈妈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徐若瑾自当不知道方妈妈与梁夫人的对话,去小厨房取了早饭送到正堂,方妈妈便让她先去洗漱。
  洗漱过后,徐若瑾便又忙着来伺候婆婆用早饭。
  早饭用完,她便去了厨房熬药。
  手里攥了一个干巴馒头,喝着一大碗热乎的水,手上还持着一把扇子,不停的盯着药盅中的药材。
  药气腾起,混杂着无味的早饭入腹,连厨娘都有些看不过去。
  “四奶奶,奴婢替您一会儿?您倒是喝一碗热粥,这么吃用,小心胃疼啊。”
  “没事,您的手艺好,单吃着馒头都觉香甜。”
  徐若瑾毫不客气的伸出手,“还有么?再给我一个。”
  “有有,奴婢这就给您拿。”
  厨娘递上,徐若瑾立即塞了嘴里,手上又打开药包,开始往里放上其它几味药材。
  “这药不都放在里面一起熬吗?”
  “按照药效分次序放进去,效果会更好。”
  徐若瑾提到药便双眼发亮,用药勺一点一点的搅拌着,又把药盅的盖子盖好。
  拿起计时的沙漏开始计算时间,她口中的馒头早已被熏的满是药味儿,只是徐若瑾吃起来却更有滋味儿。
  对于她来说,
  什么滋味儿,都比苦要强。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冤家
  梁芳茹听丫鬟们说徐若瑾在厨房里熬药,便走过来看看。
  一进门看到她这副模样,吓的心差点儿蹦出来。
  “哎哟我的四弟妹,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快,快站起来。”
  梁芳茹一溜簇步赶紧过来拽她,徐若瑾被拽起身,又连忙蹲下,“别,我正掐着时间往里面放药呢,耽搁了就不对劲儿了。”
  蹲下,连忙把手中已经准备好的几味药放入药盅之内。
  细心的搅拌几下,盖好了盖子,她才擦擦手,站起来与梁芳茹说话。
  “三姐姐怎么来这儿了?”
  “幸好我是不放心,过来看你一下,你这是瞎胡闹什么呢?”梁芳茹虽是责备,目光中满是关切。
  她是真的心疼徐若瑾。
  “我哪有瞎胡闹,我在为母亲熬药。”
  看到地上一包一包已经打开的药料,她以为梁芳茹是在怪自己不按照大夫说的做,悉心的解释起来:
  “我刚刚拿药时,也拿了方子,可是我也看了,其中有几味药如若先熬成汁再与其他软汤药煎熬,药效更好,所以我就让丫鬟们把府上存的药料都取出来,按照大夫的方子称量,没有一整包药都下进去。”
  “而且,我听方妈妈说过,母亲喝药怕苦,我便熬了糖,待药熬好之后,加上一点,便没有特别浓的苦味儿了。”
  伸手把糖抹在嘴里啧啧两下,徐若瑾笑眯眯的看着梁芳茹,“还很好喝呢。”
  梁芳茹是一脸哭笑不得。
  寻常看她是个稳重的性子,怎么一提起药来,好似个玩闹的孩童?
  只是她对母亲的这份心,也足够了。
  “为母亲熬药,你也不必这么劳累,让丫鬟在旁边看着,你吩咐就是了,何必这样亲自动手……”
  “哎呀,又该放另外一味药了,三姐你还是快出去,这里烟大。”
  徐若瑾撇下一句,又开始动起手来。
  看她那副认真麻利的劲儿,梁芳茹只觉得任何劝说都是废话,只能无奈的离开了小厨房,回了正堂。
  徐若瑾认认真真的熬完了汤药,小心翼翼的端进正堂送给梁夫人。
  梁芳茹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刚刚她与婆婆的对话不是很愉快。
  “熬个药也这么久,若是病急了,岂不是等死了?”梁夫人劈头盖脸的斥责,让徐若瑾面色一僵,随后笑道:“明儿一定动作麻利些。”
  梁夫人看都未看她一眼,让方妈妈把药端来,她轻抿了一口。
  温度正好,口感也没那么苦涩,倒真是刚刚芳茹说的那般……
  一口气全都喝下,梁夫人用茶漱了嘴,却没如往常一样需要含上几块糖趋苦味儿。
  徐若瑾让丫鬟们把药碗端下,嘴上与梁夫人道:
  “若不是药味儿太苦了,母亲还是用白水清口更好,茶水解药,终归都是苦一回,还是忍一忍,或许能少喝上几碗不是?”
  梁夫人轻咳一声,没理会。
  梁芳茹立即在旁边接上话,“四弟妹说的有道理,母亲还是听一回。”
  “几个小丫头,还想管到我的头上了。”
  这次,连梁芳茹都没逃了,也被骂上了。
  “岑大夫也是说过,不让您用茶水漱口的,只是您向来不听罢了。”方妈妈的话,让梁夫人好似被揭了短,忍不住反驳着,“合着一屋子人,就我一个满身是错儿,你们都对。”
  徐若瑾忙陪着笑脸,“这不是盼着母亲越来越好么。”
  “夫人,三小姐,四奶奶,四爷来了。”
  门外的丫鬟应声回话,梁夫人立即看向徐若瑾,对梁霄的突然到来有些怨怼。
  不过才留了这丫头一晚上,他就来求情了?
  何时这么有情意了……
  梁芳茹对梁霄突然到来也感到惊愕不已。
  昨儿她大半夜的跑去劝了那么久,四弟都不肯提此事,原本还以为他不愿插手,却还是来了?
  归根结底还是心疼媳妇儿。
  虽是个冷漠寡言的人,一旦成了亲,还是变了。
  徐若瑾却没想这么多,因为她只觉得梁霄是来给梁夫人请安的。
  一屋子女人望向正堂的门口,却是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把门口射进屋内的阳光挡了大半,映衬的他的脸更加棱重冷峻。
  梁夫人只撇撇嘴,没有先开口。
  梁霄迈步进了门,拱手给梁夫人行了礼,“母亲今儿觉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喝再多的药,吃再多的补品,也回不到年轻的时候了。”
  梁夫人始终怀念过往。
  “再请岑大夫来为您诊脉?”梁霄的话,让梁夫人更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意我病入膏肓的起不来么?”
  梁芳茹对母亲又想歪了,着实无奈,“母亲,四弟是担心您,您想哪儿去了。”
  “哼。”
  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
  可她看向徐若瑾的眼神完全表明儿子是来为媳妇儿说情的。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都是白眼狼!
  梁霄的脸上分毫变化都没有,不再与梁夫人多说,他则看向徐若瑾,“你忙着?”
  徐若瑾挑眉,“暂时还有空。”
  梁霄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已经定了下个月初去姜家拜访,你若有空,先把要送的酒弄一下,姜老太爷腿脚不好,你看着办。”
  “现在?”
  “我让人把药料和酒瓮都搬来,你做完,我再让人搬回去。”
  梁霄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合着他不是来求情的?是让徐若瑾干活儿的?
  把药料和酒瓮搬到“福雅苑”来,明摆着是不打算让徐若瑾回去。
  梁芳茹已经哑口无言。
  还以为他口是心非的担忧弟妹,可谁知……这个人,怎么跟父亲一样无趣。
  梁夫人也觉得眉头发疼,因为她和芳茹一样,直接想到了梁大将军。
  毫无情趣,毫无耐心,连与女人多说几句话都嫌烦躁,怎么偏偏这古怪的性子让老四随了去?
  真是一个模子刻出的父子俩,都是这样的讨厌!
  徐若瑾倒没那么惊讶,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对梁霄这个人抱有什么温情脉脉、嘘寒问暖的期望。
  何况,他当初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不就是来要酒的么?
  徐若瑾脑子迅速的想着方子,“乌蛇蒺藜酒,祛风活血,主治四肢麻木。”
  “要烈酒。”
  “时间长。”
  “行。”梁霄惜字如金。
  徐若瑾回答的也很简单,“烈酒的程序要麻烦些,十天之后才能调兑。”
  梁霄转身便走,不再回头。
  徐若瑾立即向丫鬟去要纸笔,准备把想好的方子先写下来。
  梁夫人和芳茹全都望着她,怎么这妮子的脸上一点儿惋惜、留恋的表情都没有?
  好歹那是自己的男人,总应该有依依不舍吧?
  呆愣了半天,梁芳茹终于认输了。
  “真是两个没长心的冤家!”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心
  徐若瑾向梁夫人请示后,乐颠颠的就去了小厨房酿酒。
  看到摆了满地的药材和酿酒用的器具,徐若瑾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先是把制作酒曲的麦子拿出来,开始翻炒,炒过之后又磨,随后放入蒸的熟的不能再熟的米搅拌,然后用棍子不停的敲打成泥……
  这一个过程说的简单,可整整忙乎了一整天。
  徐若瑾也知道时间紧,所以让厨娘和丫鬟们都来帮忙。
  她则又去选了药料开始熬药汁。
  好的酒曲,是要用药汁勾兑发酵,特别是对姜家老太爷,她则更用心。
  若没这位老太爷出面,她也没这么顺利的嫁入梁家……
  忽然一怔,徐若瑾心里自吐了三下“呸呸呸”,说的好像她多么巴结着乐意嫁给梁霄似的。
  但归根结底,梁家的日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得多。
  尽管婆婆不待见自己,却也不似之前在徐家挨饿,挨掐那么苦闷。
  防风五钱,白蒺藜五钱,肉桂五钱,天麻九钱,五加皮三钱,羌活、牛膝九钱,熟地一两二,枳壳九钱,乌蛇二两,徐若瑾把自己选好的药料精心的熬成汁,整个人完全的投入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梁夫人曾在厨房门口看过她一次。
  扶着夫人回了寝间小寐,方妈妈在一旁叠着衣裳,芳茹在一旁为母亲揉着额头,梁夫人不由得唠叨起来:
  “那个姜家的老太爷真是岁数大了,好端端的居然要什么她酿的酒,还是药酒。”
  “看她在那一副好似多么精通的样子,一个没学过几天课的丫头,居然也敢随意的开什么药酒方子,这不是胡闹嘛?”
  “那个臭小子知道我不让这丫头酿酒,故意过来表态的吧?想让我默许了?没门。”
  梁夫人见方妈妈和芳茹都不吭声,皱眉道:“就这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许。”
  “母亲。”
  梁芳茹安抚的又为她揉了揉肩周,梁夫人时常那里作痛。
  “四弟曾与我说过,他喜欢弟妹酿的酒。”
  “他喜欢?”
  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就始终不肯认了自己的身子不能再习武,总想找这等歪门邪道的法子,多少位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丫头能懂什么?”
  方妈妈半晌没说话,手上顿了下,笑道:
  “您当初不也夸过四奶奶的酒美味么?”
  梁夫人被说的一怔,“您又为她说话。”
  “行,老奴糊涂,老奴不说了。”方妈妈拿起折叠好的衣裳放入箱柜之中,“您这么气恼,刚刚又何必去看四奶奶如何做事?”
  梁夫人还不上嘴,转了话题,“晚间继续让她守夜。”
  远处的落日露出最后一道笑脸,在天边划出一道优美的红霞。
  簌簌的微风轻吹,让院落中药炉下的火苗更多光亮。
  晚席摆上,徐若瑾伺候着梁夫人用饭,梁霄也在,食不言,寝不语,屋中除却碗筷轻碰的“叮当”声外,没有任何声响。
  梁夫人撂下了碗筷,徐若瑾才坐在一旁吃饭。
  忙碌一整天,她早已饿坏了。
  虽然吃相斯文,可小嘴吧嗒吧嗒的咀嚼,速度极快。
  梁夫人看了一眼便转头望向梁霄,“吃过后,不带着你媳妇儿回院子?”
  “不带。”梁霄的回答很干脆。
  徐若瑾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吃。
  “好歹是新婚,别让我一个病婆子给搅和了。”梁夫人冷叹一声,“就怕口是心非的,再心里头埋怨我这个当娘的心狠,我倒成了罪人了。”
  梁霄看一眼徐若瑾,“她时机不对。”
  “时机不对?”梁夫人疑惑。
  徐若瑾脸“通”的一下子红了,怨怼的瞪了梁霄一眼。
  方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凑在梁夫人耳边道:“四奶奶小日子。”
  梁夫人整个人噎住,想要斥两句,却还开不了口。
  “行了,我吃饱了,先回了。”梁霄用茶漱了口,站起身给梁夫人行了礼,便看向徐若瑾。
  徐若瑾刚吃了一半儿,原本目光都在菜上,却发现梁芳茹正在给她使眼色。
  顺着手势看去,才发现梁霄在看着自己,“有事?”
  梁霄眉头微蹙,“你出来一下。”
  芳茹连忙笑着圆场,“送一送四弟吧,心里舍不得你的。”
  徐若瑾撂下碗筷,跟着梁霄走到了院子中。
  天色已晚,尽管是簇簇的微风,却也有些冷。
  徐若瑾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想起这个狐领子还是他上次搭在自己肩上的。
  “我要出门几天,你就在这里陪着母亲。”
  “好。”
  徐若瑾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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