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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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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那便做任何事情都顺,譬如他如今看着夜志宇,就觉得这是世上最可爱的人。
“没想到夜志宇做起事情如此利落果断,他还真是个能臣,之前早些挖掘出他的能力就更完美了。”
夜微澜说罢,一旁的王老太监格外不屑,“能臣他可称不上,顶多算作皇上身边的酷吏,杀这么多人、砍了这么多脑袋,无外乎是让皇上更重视他这条忠心的犬而已,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
“无论是忠犬还是疯犬,只要是对我们有利,本王都是喜欢的。”夜微澜对夜志宇的确有几分欣赏,王老太监撇撇嘴,不苟同也并不反对。
“如今已经砍了多少人的脑袋了?”夜微澜问起正事,王老太监当即回道:“已经有五个人了,但都不是一二品的大员,这两天只抓了一个,事情开始减缓。”
“有些人,其实本王可以保他们不死,那几个被直接砍了的,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夜微澜想到楚嫣儿提供的这些秘档,“其余之人,我们更应该拉拢才对,不过……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有梁霄出现才对么?兵部也应该下一下手,其实本王认为,兵部最干净的,应该是姜中方才对。”
王老太监微蹙下眉,“老奴觉得王爷仍需三思,姜中方撑得起这么大的担子么?”
“他自当不如梁霄,可本王有得选么?”夜微澜看向王老太监,不得不劝慰、也是警告两句,“不见得凡事都要选中最强者,只要人对、肯听本王的话就足够了,梁霄那等人驾驭起来太难,又是个死硬派,本王还是抽点儿心思放在对的人身上,让那些疯狗们缠住他就行了。”
王老太监了然的点点头,二人起身正欲走,却是路过的雅间帘子突然撩开。
夜微澜下意识的朝里望去,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因为站在雅间中似等候自己的人是左相……
“深知王爷这些时日思念老王爷心绪过重没有叨扰,不知今日可否赏老臣个颜面,喝几杯茶?”
左相诚恳开口,夜微澜怎会拒绝?
“左相大人乃是两朝元老,乃是本王的前辈,早先就听父王提过您,今日能得左相大人相邀,是本王的荣幸。”
二人心知肚明的寒暄,眼眸中早已有狼狈为奸的勾结。
这一步棋,夜微澜走得格外舒爽,而几日过后,一阵飘飘忽忽的谣传遍布京都,声称梁霄若反,无人能敌。
一时之间,京都的百姓都炸了锅。
所有人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驳这句谣传的可能性。
因为梁左都督与瑜郡主如今的实力,若要谋反,皇上的确无力能敌……
第四百五十章 铁劵
从大年初一开始,这流言便开始越传越凶,一连几天,不但没有消停下去,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梁霄和徐若瑾要造反的事情,在京都城里早就传了不止一次两次。可是这一次却与之前颇有不同。
之前很多人不过是猜测,说梁霄夫妇若有反心,那还真是有兵有钱。如今却已变成了梁霄夫妇反心早有,只是皇上也无可奈何,朝中更无人能敌的地步。
更何况这些流言似乎是“刚巧”赶在了一个很微妙的时候。
夜志宇麾下的大理寺兵马和隶属于皇家的锦云卫不停地在抓人,大臣们抄家都一户接一户,从最早的工部侍郎到后来的大半个户部下了天牢,再到后来兵部也出了事,过年的几天里,兵部的八个司官被抓了六个。
人心惶惶,一种不知道下一个是谁的感觉遍满了京都。
在这个时候传出这种流言,很自然便有人联想到了是不是与最近的朝中大臣接连被抄家下狱的连串答案有关。
更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什么最近连串大案,有罪臣供出了梁霄和徐若瑾想要谋反的线索云云。
一种事情要蔓延到梁霄和徐若瑾身上的感觉,悄然在朝堂和民间不停地传播着。
而且,有些时候这传言不仅仅是传言,往往还伴随着某些事情。
“夜志宇求见?”
徐若瑾正在和梁霄一起用中午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只手还抱着小悠悠。
“他没事到我们郡主府来做什么?让他去查他的罪臣污吏,本郡主没空见他!”徐若瑾微一皱眉,无论对夜志宇这个酷吏本身,还是对这种中午饭时来访的做派,都颇为不喜。
更别说现在府里藏着楚云秀,很可能……今日还会“接”来董公公。
自有郡主府中人下去谢客,又匆匆而回,禀道:“夜志宇不肯走,还请出了大理寺的铁券,非要见到四爷和郡主不可,人已经进了外院……”
梁霄忽然“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了桌上,沉声道:“走!咱们去看看这大理寺的铁券!”
“朝廷纲常惩奸恶,伸冤清弊用刑典!”
一块黑黝黝的大理寺铁券立在郡主府的院子里,上面的两句话正是大魏国的开国太祖皇帝亲笔手书,而在这两句话的下面,另有一行小字:
“大理寺行案铁券!”
夜志宇背负着双手站在了这块铁券的旁边。
在他的身边,是一身黑衣大理寺的刑官和身穿明黄缎褂的锦云卫护卫。
当然还有郡主府里的梁家护卫,只是这些梁家护卫一个个脸带怒色,颇有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毕竟,这块大理寺的铁券在哪里,就意味着朝廷的法度和权柄在哪里,这些梁家护卫打打杀杀都是好手,可要对抗这朝廷法度,没有梁霄的下令,他们也不敢妄动。
夜志宇笔直的站在铁券旁,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眼角却偶尔一扫这些梁家护卫那愤怒的神色,心里竟有一种非常满意的感觉。
处理那些朝廷重臣,早已经让夜志宇这些日子来风生水起,酷吏之名可止小儿啼哭,但这并不是能让夜志宇满足的事情。
在夜志宇的眼里,夜微言的看重,群臣的恐惧,不过是他依托于皇族的身份和皇权不断巩固的势头达到的。
他能做到,明天皇帝换上一个能下狠手的人,也同样能做到。
只有挑战那些别人无法完成无法做到的事情,才能真正让他确立起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才能让他在夜微言的心中确立无可比拟的分量。
六王的家族耻辱,一直烙印在夜志宇的心头,更何况之前的澶州王、现在的涪陵王,那可都是有正式封号的王爷,六王府?一提到种没封号的称呼方式,就显得比其他皇族矮上一头。
自从六王袭宫被毙开始,有个念头就环绕在夜志宇的心中,挥之不去:
“六王府的复兴,将从我夜志宇开始……”
“什么事情让夜大人亲自跑一趟?非得见本郡主不可?”
夜志宇心中的念头又再升起,一记清脆的声音却已经响起,正是瑜郡主徐若瑾到了
“给郡主见礼,给梁左都督见礼。”夜志宇团团作揖,躬身行礼,虽然抬着大理寺卿的铁券到来,言语礼数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敬。
只是他脸上的神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有事说事,别装!”梁霄冷冷地道。
夜志宇只觉得喉头一噎,当时就有一种张口喘气却吃进了一只飞虫似的感觉。他微一凝神,慢慢地道:
“近日办案,许多涉案的细节与罪臣口供中都有和梁左都督及瑜郡主相关之事,所以还想请梁左都督和瑜郡主去大理寺协助一二。”
“大理寺的铁券都来了,只是协助那么简单?”旁边清脆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夜志宇一抬头,只见徐若瑾似笑非笑地道:“夜大人这是要拿问我们夫妇了?”
“并非拿问,只是办案需要!”夜志宇一扬下巴,“事涉朝廷法度,既然案情有此进展,自然是请梁左都督和瑜郡主去大理寺问些话,拿问之语,瑜郡主言重了……”
“我夫妇乃是皇族之人,若要办案问话,自然是有圣旨并宫里的宗室府来人。为何来的是夜大人?”
徐若瑾认真地看着夜志宇,慢慢地道:“此事与大理寺何干?倒是夜大人这么急匆匆地上门,还带来了大理寺铁券,若是我夫妇不肯去,这便是要拿人了?”
“久闻瑜郡主颇有学识,更兼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夜志宇倒似对徐若瑾的这番言辞早有准备,冷冷地道:“想必瑜郡主也知本朝律法,大理寺奉旨办案之时,亦有事务紧急便宜行事之权……”
夜志宇还在讲着大理寺如何如何,忽然听到一声冷喝。
“聒噪!”声到人到,冷哼的人正是梁霄。
紧接着,夜志宇就看到一只手在他的眼前出现,直奔他的咽喉抓来。
那是梁霄的手。
第四百五十一章 生擒
夜志宇毕竟是禁军统领出身,功夫和反应都是不差的,而且对于梁霄有可能的出手,他早就在算计内,也早就和下面的大理寺和以及锦云卫的好手们演练了很多遍。
梁霄一出手,夜志宇立刻倒退、沉肩、侧身,身子飞速向后退却闪避的同时,反手一记劈掌,切向了梁霄的手腕。
而在于此同时,周围最少有四个大理寺和锦云卫的好手攻向了梁霄,不求能够打赢梁霄,只求把梁霄这一抓的攻势缓上一缓。
“梁霄,我可是大理寺卿,你敢袭击朝廷命官,这是证据确凿的……”夜志宇大喝一声,便要发作。
可是夜志宇也就这么大喝一声,便没了下文。
因为梁霄的手,不知怎地,已经抓在了他的咽喉上,而且把他拎着脖子举了起来,就好像拎一只小鸡那样。
夜志宇喉咙里咯咯作响,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去什么声音,眼睛一看周围的几个他带来的好手,更已经倒在了地上。
周围大理寺和锦云卫的武官和护卫人人色变,但要再动时,却早有梁四等人带着一干郡主府的手下,一个招呼一个,把他们制服在了当场。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一直看不惯我,你心中一直认为皇室的权威至高无上,我不怪你。”梁霄单手举着夜志宇,脸色冷峻,“可我更讨厌有人以办案为名,拿着我和瑜郡主来抬高自己的地位!”
梁霄话语一出,夜志宇的脸色登时变了。
什么办案中有事情牵扯到了梁霄和徐若瑾,不过是夜志宇的托词罢了,以他的酷吏手段,大理寺和锦云卫审讯的大刑伺候之下,要那些犯官罪臣什么样的口供拿不下?
更别说有些涉案的犯官罪臣,似有意似无意地,就是在把事情往梁霄和徐若瑾身上引。
对于这种情况,夜志宇也微微有些奇怪,不过他不在乎,也不想深究。他只是把这些人的口供,当作涉案罪臣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的言语罢了。
他需要的是这些案子里和梁霄与徐若瑾有关,这就够了。有了这些口供,他就可以来查梁霄和徐若瑾。
只要今天梁霄或徐若瑾中有任何一个,跟着他的大理寺铁券回去问上一轮话,今日便算大功告成。毕竟能从郡主府里带走这般人物,已经足以令满朝文武和皇帝陛下对他刮目相看。
就算是梁霄或徐若瑾不肯去大理寺,对他也没什么损失。充其量是铩羽而归罢了,就算梁霄动粗,让他夜志宇挨上几下,他也不亏。
他从没天真地认为几份罪臣的口供什么的,就可以扳倒梁霄。他要的不过是告诉满朝文武,甚至是告诉皇帝夜微言,你们不敢查梁霄,我夜志宇敢!
这是他眼中最好的机会,就像古往今来,成为名臣最快的途径,就是挑战一个满朝文武都不敢挑战的人那样。
无论成败,他夜志宇都赚到了。
可是他没想到,梁霄会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梁霄就这么举着他,大踏步的走出了郡主府,一直走到了大街上,旁边早有梁家的护卫牵过马来。
梁霄就这么如同拎小鸡一样,把夜志宇放到了马上,大摇大摆地直奔宫门而去。旁边的京城民众指指点点,早已经炸开了锅。
“梁左都督这是抓了个什么人?”
“嗨,这是什么人这么不开眼,敢到瑜郡主府去闹事?有病吧!梁左都督那是什么人,万军之中俘虏敌将,那不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大理寺卿夜志宇夜大人啊!”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但很快夜志宇的身份就被确认了。别的不说,单凭梁家护卫如同押着战场俘虏一样,押着一群大理寺和锦云卫的武官兵丁,谁还不能肯定被梁霄放在马上的那个人是夜志宇?
平日里都看夜志宇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手下去抓人,今天却反被梁霄抓了,这可是个大新鲜事儿。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京都城里蔓延着。
“夜微言的手下,就如同他自己一样,整天做着什么贤君名臣的梦,却不过是志大才疏罢了。他们自己根本没有这份本事!”
郡主府对面的一座酒楼上,夜微澜正带着一种讽刺的笑容,乐见其成一般地看着这支看上去古怪无比的队伍。
“王爷料事如神,这夜志宇果然来找瑜郡主府的麻烦,果然是被梁霄收拾了!”王老公公在边上一脸的笑容,“这一次倒看看这夜微言怎么收场!”
“不不不……”夜微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脸上的笑容愈加有玩味之意,悠悠地道:
“这应该不是夜微言让查的,是这个夜志宇笨蛋查案查得顺手,得意忘形了自己搞出的花样。目光短浅胸无格局……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们很多麻烦,告诉姜中方,有些事情不用等那么久了。”
王老公公点点头,身影如幽灵般的消失,自去再有一番布置。而从酒楼向下看去,那支古怪无比的队伍,却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宫门处走去。
夜志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京都民众每每对着他指指点点一句,就好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许久以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酷吏之名,建立起来的权势和威望,在这一瞬间骤然崩塌。
夜志宇试图去挣扎,可是梁霄的手仿佛一双有魔力的铁钳,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只在他脖颈脊椎骨处那么一钳,就让他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这支古怪的队伍不停地前行着,看热闹人却越聚越多,等到宫门口处,竟已然有浩浩荡荡之感。
梁霄一马当先,他早是赏过大内骑马入宫不落鞍的,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径直入宫,而是在宫门口处停了下来。
在他擂缰停马的地方,一个两人多高的大鼓赫然矗立着。
闻登鼓!
大魏国自开国以来,有告御状鸣冤之事,敲的就是这面巨大的闻登鼓!
第四百五十二章 御状
夜志宇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虽然他自认为已经研究了很久,可是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也太小瞧了梁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夜志宇此刻才明白过来,已经太迟了。
宫门之前,梁霄策马回缰,勒马后退了两步,忽然间在马鞍上一抓一掷,只见夜志宇一百多斤的身体腾空而起,竟然被梁霄扔了出去。
夜志宇身在空中无从借力,也只有身不由己四肢乱动的份,只听“咚”的一声大响,他却是一头撞上了那面巨大的闻登鼓。
宫门处的闻登鼓自有规制,乃是九张牛皮叠了四层,再以巧手匠人细密缝合而成,最是坚韧结实无比,而夜志宇这一头撞上了那打鼓,声音更是雄浑。
只震得他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直向地面摔去。
可是堪堪要摔在地上,夜志宇忽然又觉得身上一轻,竟是人还没落地又被梁霄在半空中抓了起来。
退马,側蹬,拧身,挥手。
梁霄这一抓之后又是一掷,夜志宇又一次飞了出去,又一次撞到了闻登鼓上。
再抓,再掷。
“咚、咚、咚……”闻登鼓响个不停。
夜志宇就好像梁霄手中的人肉鼓槌,一次次被扔出,一次次地撞在了那闻登鼓上,一次次又在还没落地的时候被梁霄凌空擒住。
一直到夜志宇第九次撞在了闻登鼓上,梁霄却没有再去抓夜志宇,任凭他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一共九次擂鼓大响,刚好一通鼓。
被梁霄当作鼓槌一般擂响了一通鼓,再加上最后这么一摔,夜志宇连撞带摔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仿佛这个世界在不停的转动一样,天旋地转。
夜志宇就这样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宫门却忽然四扇大开。
宫门口的闻登鼓,自然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可比,平民老百姓是没资格敲的,若要敲响此鼓,最少也得是从三品以上的重臣。
而另一方面,此鼓一旦敲响,就意味着臣子叩阙鸣冤,必达天听。按照大魏开国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这闻登鼓一响,御前官司就是皇帝必须要接下来的案子,必须要亲自给臣子一个说法的。
金盔金甲,金勾金瓜,九彩的金龙天罗伞盖,从宫门中出来的,竟然是夜微言本人!
按大魏例律,皇帝虽然必接闻登鼓响出的御前官司,但自不需要出宫见臣子,可这一次却有些破了例的样子。
因为这一次,敲响闻登鼓的人是梁霄!
早在梁霄带着大队向宫门行来的时候,夜微言就接到了宫里的报告,一听是梁霄和夜志宇闹了起来,夜微言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闹什么闹啊,就不能让朕过几天安生日子么!夜志宇居然查案查到了梁霄的头上?这都叫什么事儿……”
原本太后过世,夜微言悲痛万分,这些日子里缅怀太后的劲头还没过去,又遇到这等事情,怎不叫他烦躁无比?
可是这就是为君的无奈了。
梁霄也好,夜志宇也罢,都是他无法忽视的人,更何况……事情已经闹到了宫门口,闻登鼓都已经敲响了。
夜微言的身影到底出现在了宫门口,对于梁霄,他依旧是遵从了太后当初“只叙以君臣之情,不可以权谋驾驭”的建议。
亲自到宫门口来见梁霄,正是要表现出他和梁霄之间的亲密关系。
可是毕竟,夜微言如今皇权日重,自然需要有他作为皇帝的一番威严,闻登鼓这事又赶在他悲伤太后心中烦闷无比的时候,难免心中有些不痛快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微言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官员也好百姓也罢,人头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当然也有没跪的,比如夜志宇,他还在呈大字躺在地上,被梁霄当作了鼓槌用,这一通鼓敲下来他还稀里糊涂地晕着。
“何人鸣鼓?”夜微言这话纯粹属于明知故问,但是当着大小官员和诸多百姓,皇帝的样子还是要摆的。
“臣左都督梁霄鸣鼓击冤!”梁霄早就下马行礼,他性情高傲,但在这等场合下却不傻,该给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哦?梁爱卿这是有何冤情要禀?”夜微言微一点头,君臣两个倒是一板一眼地奏对,他亲自出宫自然是给足了梁霄面子,但毕竟光天化日这么多人面前,皇帝的模样还是要做一做的。
“臣要奏大理寺卿夜志宇,滥用大理寺铁券,擅闯郡主府,无旨擅自拷问皇室宗亲之罪!”
梁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晕晕乎乎的夜志宇,又加上了一句:“此外还有见陛下不拜,不遵皇室规制,此为大不敬之罪。这一条宫门口京城百姓,大小官员侍卫,皆为人证!”
夜微言又好气又好笑,要说什么不遵皇室规制,整个大魏国难道还能找出第二个比梁霄更不遵皇室规制的?
要说之前文武百官参他不守规制的折子可谓堆积如山,今天梁霄居然也会参别人不守规制?
可确实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夜志宇还真是没有行臣子见皇帝的三拜九叩之礼。
只是任谁被梁霄这般手段敲在了闻登鼓上,不晕才怪,还谈什么向着皇帝行礼?
“这个……”夜微言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还瘫在地上的夜志宇,却惊奇地发现,夜大人还真是命硬,他和梁霄当众奏对这段时间,这家伙竟回过了一些气儿,晃晃悠悠的,居然要起来了。
“臣……给皇上……磕头!”夜志宇脑袋发晕,可也听到了梁霄参奏自己的话,强撑着要跪起来磕头,可偏偏身子不听使唤,噗通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可真是五体投地,大礼行了个十足。
梁霄看着夜志宇微微冷笑,也不言语。
倒是夜微言看着手下这副模样,总觉是失了朝廷体统,岔开话题道:“既是击了闻登鼓要打御前官司,可有奏折状纸?”
“有!”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人群分开,一个女子手持一张状纸高高举起。
正是瑜郡主徐若瑾到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别闹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若瑾行过了礼,手中的折子自是早已举过了头顶。
奏折封皮上,自然是署得梁霄的名,但那娟秀的字体,一看便是徐若瑾的笔迹。
旁边田公公不敢怠慢,连忙把徐若瑾的折子接了过来。
“这两口子,还真是夫唱妇随配合默契,这边梁霄来打御前官司,那边瑜郡主已经把折子都准备好了……”
夜微言心中微微苦笑,心中却是莫名想到了宫里,他身为皇帝之尊,坐拥三千佳丽,却无一人能与他如此默契,让他能有这般夫妇一体的感觉。
只是一打开这奏折,连夜微言也不禁愣了,只见上面徐若瑾用蝇头小楷只写了一句话:
“皇上,您派人来折腾啥啊?我这边给你养着女人保着孩子,多不容易啊,怎么还给我添乱呢?”
夜微言从当太子开始帮着先帝批阅奏折开始,所看的大臣奏折即便不是文采斐然,也是斟词酌句规矩无比,哪里有这等大白话写折子的?
夜微言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半天才撂下一句话来:
“相关人等,随朕进宫!”
没法子,总不能在宫门口打这份御前官司,更别说看看梁霄,又看看徐若瑾,夜微言真不敢肯定这两口子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搞出什么事儿来。
众人向宫内而去,夜志宇也由两个侍卫半抬半架的进了宫里,这一路行来,他的脑袋倒似是恢复了一些清醒,原本是自己去查梁霄,怎么到头来居然变成了梁霄敲闻登鼓?
等进了北书房,夜志宇登时便率先开口道:
“皇上明鉴,臣奉旨查探近期罪臣污吏之事,因最近有诸多罪臣所涉之事与梁霄及瑜郡主有关,更兼市井风传甚烈,所以臣才去郡主府调查一二,这梁霄污蔑臣滥用大理寺权柄……”
夜志宇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在皇上面前不能让梁霄一头说话的道理,可是他还在犹自分说,忽然夜微言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人真不是朕派出去的,朕又不傻,好好的派人去你的郡主府折腾什么?”
这话是夜微言对着徐若瑾说的,可是对于夜志宇来说,却好像是当头一瓢凉水浇了下来,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哄着孩子吃着饭,夜大人抬着大理寺的铁券就闯进了我的府里,还要梁霄和我到大理寺去问话!我还纳闷儿呢,除了皇上,还有人会动心思拿我们夫妇?”
徐若瑾小嘴一撅,登时就是一副气鼓鼓的委屈样子,夜微言则是满脸的无奈,只能言道:
“你是太后亲自认下的干女儿,是朕的皇妹,朕可是把天大的事情都托付给你了,哪还能对你们夫妇有什么疑心?更不用说什么派人拿问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嘛!”
徐若瑾生着气抱着委屈,夜微言一脸无奈地说着安抚话儿,夜志宇这心里可就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一直凉进了骨子里。
原本想搏个敢查天下任何人的名号,事情他已研究了无数遍,在眼下这御前奏对上,他更认为自己未必没有辩解之力。
毕竟办得是皇上交代下来查案的皇差,就算手段有些不当,充其量也就是办案有些过激,他夜志宇还真不信,梁霄敢当着皇上把他如何。
可是听皇上这话里话外的,这事儿好像还不是梁霄的问题,而是……瑜郡主?
夜志宇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出,皇上把天大的事情交待给了瑜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今天无论是有任何理由,郡主府走这一遭都是错了?
偏偏徐若瑾还看了夜志宇一眼,淡淡地道:“哦,敢情不是皇上的意思,那是夜大人自作主张了?换句话说,未请圣旨,未有宗室府在场便查问皇室宗族,这事情就都是夜大人搞出来的了?”
“夜志宇!”夜微言一声怒吼,身为大魏天子,他很少有这样暴怒的时候。
夜志宇也不知怎地,平日里在查抄众臣之时的冷酷模样再也摆不出来,双膝忽然不由自主的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没法子,他所谓的威风和权柄,全是皇帝给他的,如今天子震怒,就如同釜底抽薪,又如何能让他威风得起来?
“朕让你查朝臣们的营私舞弊,你就去查这些案子便是,瑜郡主是太后的干女儿,梁左都督是太后亲口称过大魏栋梁之臣,你竟怀疑到他们头上?你,你这是要置朕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
“抛开这些,你是朕的堂弟,这是朕赐予皇姓的义妹,里外里都脱不开一个‘夜’字,你这么一闹,反倒是皇族乱成一锅粥了,成何体统!”
夜微言脸色都气得青了,指着夜志宇大声怒骂,他心情本就烦躁憋闷,这一个当口,更是越训越凶,倒似是把之前多日来的郁闷都发泄了出来一样。
夜志宇因缘际会,莫名其妙的成了夜微言的出气筒,可是此刻也只有挨骂的份。
置皇上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夜志宇便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接。
谁不知道这是夜微言的逆鳞,赶在皇上悲痛太后的时候接这等话,一个不留神被砍了脑袋都算是轻的。
至于徐若瑾赐予皇姓义妹之事,夜志宇是发自内心的不支持,早就忘了脑后了。
更何况,皇族什么时候讲究过“情分”二字?简直是从未听说过!
但这话夜志宇只敢在心里腹诽,他是连吭声回话的胆子都没了,他可是刚刚办了几个满门抄斩的案子,很明白什么叫惹天子一怒容易人头落地的道理。这当口只是一个劲儿跪地磕头,嘭嘭有声,连着额头上都已经磕出了血来。
只是这边夜志宇诚惶诚恐地磕着头,宫门之外的一辆马车里,夜微澜正优哉游哉地品味着一杯美酒。他的嘴角上,竟又挂起了那一副招牌式的完美微笑。
“志大才疏,心雄万夫而无用!这夜志宇目光短浅又自以为是,梁霄又岂是他能对付的?”
“王爷神算,那夜微言自诩为明君贤君,但没有知人善任的本事,这般用人不明,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大好机会!”
有人笑着捧了夜微澜一句,却不是一直在夜微澜身边伺候的王老公公,而赫然便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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