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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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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瑾默默的看着面前的饭菜未动一口,更感觉宫内用饭着实太累,心情不舒爽吃的怎能香?
  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身体能好都见了鬼了。
  这种日子,她是绝不向往……
  一顿席宴很快就结束,因为陆凌枫吃的很快,皇后娘娘也没有更多的用饭之意。
  吃饱喝足,陆凌枫自当要走,只是他与徐若瑾同来,自当也要一同离开,“梁霄知道我护着前来,好人也得当到底,护送瑜郡主回府,今儿品不上一回灵阁的酒,我还不信邪了!”
  前两句说的像模像样,后两句乃是内心目的。
  皇后训不出口,更觉得有几分难堪,“瑜郡主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吧,太后这几日常常提起你,改日来为她老人家请个安,别忘了你的郡主身份。”
  好话也总是说的不中听,徐若瑾对皇后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面子上自当要答应下来,“若瑾谨记在心,定不会辜负太后她老人家的厚待,若不然,现在请安后再走?”
  徐若瑾的试探,让皇后当即看向了陆凌枫,摇了摇头拒绝了,“今儿就别去了,刚刚惹出了乱子,太后还不知此事,免得跟你操心费神。”
  “那若瑾改日再去向太后请罪,若瑾告辞。”徐若瑾微微行了福礼,陆凌枫也规规矩矩的拱手告辞。
  徐若瑾心中明白,皇后没有让自己去为太后请安的最大原因是陆凌枫。
  只是这其中的隐秘她无心窥探,而皇后却在盯着她,似想窥探徐若瑾是否感觉到什么。
  徐若瑾早已习惯了外人的目光,对皇后娘娘的审度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以及梁霄周边的纠葛已经够多了,她可没那么多探奇的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累不累?
  累,即便不累她也没那份心,有功夫还是琢磨琢磨自己的酒如何能酿造的更为精纯。
  离开了“凤芸宫”,徐若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她感觉陆凌枫的身上却没有了来时的洒脱,好似背上无形沉重的包袱。
  徐若瑾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跟回郡主府,只是刚到宫门口,远远就望见梁霄的身影站立远处。
  梁拾将马车赶了过来,梁霄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小手道:“累么?”他虽没有问徐若瑾在宫中是否遇上什么事,但仅仅两个字的关切和他等候在此,已经足矣。
  徐若瑾摇摇头,看向了陆凌枫,“不累,有国舅爷陪着呢,今儿倒是很顺利。”
  梁霄根本没有看陆凌枫,让梁拾撩起车帘,他则催促徐若瑾上车,“回去再说,此地风大。”
  徐若瑾感觉到梁霄似乎有话要与陆凌枫私谈,带着方妈妈便上了马车,也没再多说什么。
  梁霄与陆凌枫二人都上了马,一行人往郡主府行去,两个人在路上也没有多话,而是骑马并行在道路最前,成为京都大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围观。
  徐若瑾在马车内瞧见此景,与方妈妈也叙着话,“妈妈刚刚为何执意不让我在皇后宫中用饭?我感觉国舅和皇后之间还是有几分解不开的恩怨。”
  方妈妈对此也颇为认同,“这等事老奴不知,郡主只能稍后再问四爷,皇后身边的嬷嬷又换了人。”
  “又换了?”徐若瑾对这个“又”字咬得很重,“怪不得皇后也没执意要求,而且还说的那般直白,想必她心中也做不得准吧。”
  “皇后能不能做的准,郡主您犯不上以身试险,您今日只要一旦开了口,往后其他娘娘的宫中,包括太后宫中都不好推辞了。”
  方妈妈的提醒让徐若瑾心中警醒,往后毕竟要在京都过日子,该避嫌的时候也不能心软,否则容易留下难以解决的隐患。
  看来自己的确要感谢一下陆凌枫了?今日若没有他,恐怕皇后喋喋不休的训斥会接踵而来,更会让自己认了不该认的错,难以如此痛快的抽身。
  而此时梁霄和陆凌枫已经到了郡主府的大门口。
  梁霄看着陆凌枫道:“无心,喝酒;有心,就不必进去了。”
  他的这一番话很少有人能够听懂,陆凌枫却听的明明白白,“梁霄,只为个女人,你甘心么?”


第一百零六章 可悲
  “我心甘情愿。”
  梁霄的回答很果断,“我从无私心,只是你的想法太多,所以才觉得其他人皆是如此,陆凌枫,你找错人了。”
  “我只找你。”
  陆凌枫摊手耸耸肩,翻身下了马,“除你之外,我对其他人毫无兴趣。”
  “你干什么?”梁霄看他往徐若瑾的马车旁走去,陆凌枫转身道:“喝酒啊,半盅灵阁的酒怎能满足我?”
  “这不像你。”梁霄仍站立原地。
  陆凌枫看他道:“你也变得非似曾相识,既然我们都变了,那就重新了解,似乎安安心心做个酒楼老板也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刚刚下马车的徐若瑾走去,不再理睬梁霄。
  梁霄顿了片刻,跟随他朝府内走去。
  徐若瑾没想到陆凌枫真会跟回来喝酒,只是她折腾一趟的确有些疲累,率先回了寝房休歇,没有再与陆凌枫说什么客套寒暄的话。
  方妈妈亲自去为她做吃食,徐若瑾吃用过后便服药睡下。
  陆凌枫则与梁霄在前院书房中喝了个痛快。
  二人再没有提起朝中之事,更未提朝中之人,只是喝酒,除却碰杯的交流,没有多余的说辞。
  徐若瑾睡了一觉过后,梁霄才从外回来,她抬头看看窗外,天都已经黑了。
  “国舅爷已经走了?什么时辰了?”徐若瑾换了个姿势又躺下,梁霄褪去衣裳,钻进了被窝将她拽入怀中,“走了,烂醉如泥走的。”
  “烂醉如泥还怎么走?”徐若瑾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显然这两个人晚上没少喝。
  “当然是抬走的,让梁拾送他去佳鼎楼了。”梁霄似不愿再提起这个人,抚摸着她的面庞,轻吻一下,“睡吧,不必在意他,他就是个优柔寡断的情种。”
  “情种?”徐若瑾对梁霄如此评价陆凌枫感到奇怪,而且今日皇后与他之间的纠葛,的确让徐若瑾觉出有几分不对。
  “皇后好似很惦记着他,可他却好似有些抗拒和抵触,不知道我的感觉是否正确。”
  “那都是因为老相爷和相夫人,他心中不宁罢了。”梁霄为她掖了掖被角,待手暖和了些才放至她的小腹上,“闺女,能不能摸得出来了?”
  “哪有那么快!”徐若瑾羞涩一笑,似也期盼着成为母亲的那一日来临,“今日倒是没有闹我,可你就知道是个闺女?”
  “我喜欢女儿。”梁霄并不是故意安抚,而是真心实意,“下一个再生儿子好了!”
  “这话如若让母亲听到,一定狠狠的斥你。”徐若瑾想到梁夫人对梁家子嗣传承的执念,如今回忆起来仍觉恐怖。
  “只是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如何了,沐阮也不知道来信说一说。”徐若瑾埋怨着,却也知道自己埋怨的没道理。
  梁大将军的身体状况乃是很多人盯着的,沐阮就是再缺心眼儿也知道书信之中不能说的太直白。
  可不能直白的说,也不至于只字不提啊!
  提到梁大将军,梁霄的表情微有复杂,因为自梁大将军被免罪之后,父子二人还从未见过。
  徐若瑾知道,不是梁霄不想见,而是此时不合适相见。
  梁霄离开京都不行,梁大将军来京都更危险……这种不得已的分离,徐若瑾上一次体味的铭心刻骨。
  如若不是梁霄及时赶到,她和腹中的孩子或许都没了性命。
  楚嫣儿,最近这个女人怎么没消息了?
  难道是被自己一巴掌抽打的傻了么?
  楚嫣儿此时正在喝着一碗苦涩难咽的药。
  可尽管苦涩难咽,她也要喝下去,因为她不希望自己有孩子,特别是夜微鸿的孩子!
  尽管她知道这么做很是任性,如若她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儿子,澶州王会更加看重于她,即便是夜微鸿都不敢再轻易的动她。
  只可惜,心绪作祟,她绝不想生下那样一个畜生男人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无论这个孩子会不会让她的道路走得更加平坦,她都不要他的出生!
  难道凭借她一个女人的力量就无法胜过其他男人么?没有孩子又如何?
  如若她楚嫣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地位和荣耀,那澶州王府绝不能留下任何后裔,否则更容易被人拿捏住把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楚嫣儿若是不幸,就绝不可能有人踩在她的肩膀上向上爬!
  烟玉在一旁看着世子妃眼中的悲壮和怨恨,那浓浓的恨意让她美颜的容貌都增添了一股着了魔似的疯狂扭曲。
  除却还是那精美的五官之外,眼前的世子妃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让烟玉觉得陌生无比,让她恐惧,害怕,甚至已经萌生离退的念头。
  这不再是之前忠勇侯府中聪慧绝顶的小姐,而是变成了谋算怨毒的女人。
  烟玉看着那一碗即将扼杀世子妃腹中生命的药,她不敢阻拦,只能转过身去,不亲眼相看。
  楚嫣儿没有转头,就看到了烟玉的动作,“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妇人之仁,岂能成事?”
  她豁然想起什么,看着烟玉道:“你说,如若表哥知道我不肯为世子生孩子,是为了他,他会如何想?”
  烟玉一个激灵的转过身看向楚嫣儿,“世子妃,您是为了梁左都督?”
  “回答我刚刚的话。”楚嫣儿看着面前的药碗,似乎觉得味道没有那么难闻了,“他会心疼我吗?”
  烟玉狠咬了下舌头,却仍闭上嘴没有吐出半个字。
  她不想打击世子妃对梁左都督的一网情深,可她却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梁霄对瑜郡主的悉心体贴和精心呵护,所有人看到都艳羡不已。
  尽管世子妃荣贵无比,可她却没有享受过被呵护照料的一天。
  亦或许是世子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如若知道的话,也会疼爱世子妃的吧?
  楚嫣儿根本没想得到烟玉的答案,她只要告诉自己,表哥会心疼自己就足矣了!
  汩汩灌下那一碗刺鼻的药,楚嫣儿喝干了最后一滴,将药碗用帕子擦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渣滓都没有。
  “告诉嬷嬷,我病了,需要休歇几日,就不进宫为太后和各位娘娘请安了。”
  她闭着双眼,轻声的自言自语,“徐若瑾,如若你来为我看一次病,如何?”


第一百零七章 悬赏
  徐若瑾翌日醒来已近午时,方妈妈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吃食,只是在吃饭之前,红杏又端来了一碗药。
  这是罗春大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徐若瑾无可奈何,哀叹一声,端过药来一饮而尽。
  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难喝就难喝吧,谁让自己是这么个脆弱的体质呢!
  “四爷呢?怎么没瞧见人影儿,是出府了吗?”徐若瑾没有看到梁霄,这些时日醒来,他多数都在自己身旁守着,今日却没了人影?
  红杏连忙道:“一早上就出去了,好像是进宫了,说是中午不回来用饭了。”
  徐若瑾点了点头,或许是处理洪有德的事情吧,昨左都御史接二连三地上折子弹劾礼部侍郎和洪有德,皇上始终没有最后裁定,但终归还是要有个说法。
  这等事情若想抢得先机,还是会趁早解决,想必梁霄是去忙碌此事,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与自己脱不开干系,只能梁霄出面善后。
  皇上这阵子接二连三的更替朝中大臣,想必也是这些年憋坏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完积攒的闷气,恐怕接连还有后招。
  只是徐若瑾不愿再当这个靶子,否则自己得罪的人岂不是太多了?
  倒不是那些人看不清楚事情的因由怨恨自己,而是他们明知此事是皇上所为却也必须怨恨自己,否则还能如何呢!
  只是对洪有德这等人,徐若瑾倒不介意担当做始作俑者,更不嫌此事麻烦,就只等着听皇上如何处置吧!
  洗漱过后,徐若瑾便吃了早饭,时辰已经不早,她也不过是垫了一口,稍后要准备吃午饭了。
  而正是这会儿功夫,梁七从外进来,“郡主,罗春大人刚刚派人来送消息,今日不能来为郡主诊脉,是澶州王世子妃病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都到澶州王府听命,所以今日不能来了。”
  “澶州王世子妃?”徐若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的这个人是楚嫣儿,“知道是什么病吗?”
  梁七摇了摇头,“来人没有多说,是太后下的令,估计事情不小。”
  徐若瑾微微颔首,“事情知道了,也派人多问一问,真病假病我们也得知道个消息,好歹也与你们四爷沾着一份亲呢!”
  梁七嘿嘿一笑,只觉得这话郡主说出来酸溜溜的,只是这一层窗户纸他不敢捅破,只能点头应下,赶紧开溜。
  梁七离开,徐若瑾瞧他的背影道:“别好似我吃醋了似的,我是真觉得这其中有事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只在家中养身体就是了,其他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不是还有四爷呢嘛。”
  方妈妈在一旁劝着,徐若瑾却听出她话中有话,“您也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方妈妈苦涩摇头,“京都中就没有简单的事儿,即便是简单的,也要弄成复杂的,否则就不是京都了,这事儿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那我就都听您的,什么都不管就是了。”徐若瑾心中开阔,似是有方妈妈在一旁的提点让她充满着安全感,否则单凭一个人的脑子是不够用的。
  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徐若瑾自言自语道,“娘的宝贝儿,只期盼你安安稳稳出生,其他的娘都不求了。”
  “那郡主您的药该如何办?”红杏犯了愁,“罗春大人本是要再为您诊脉重新开方子的,他今日不能来,您晚间喝什么?明早喝什么?明日白天又喝什么?”
  “就不能让我少喝一顿嘛!”许若瑾苦着脸看她,“放心吧,罗春大人一定会抽空来的,除非楚嫣儿是假病,他才会避嫌不来找咱们,我们只耐心等着就行了。”
  红杏没有再多问,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如今春草不在,她跟在徐若瑾身边贴身伺候,也明白了不能再似之前那样多言多语,否则是真容易出问题的。
  只是本就泼辣的性子如今要端庄规矩,红杏也着实憋的很难受。
  但该改的毛病和陋习终归是要改,在这一点上红杏还是明白的,她倒不是怕自己出什么问题,而是怕给郡主添麻烦。
  跟随郡主出生入死一回,她也是甚有长进的。
  白芍此时从二门过来传话,只站在门口没进屋,“这是刚刚从门房处取来拜见郡主的帖子,还有两人是在侧门处等着郡主回消息的,奴婢便拿来请您看一看。”
  杨桃把帖子接过,拿去递给徐若瑾。
  徐若瑾翻开看看随意问着,“是什么人在门口等着回信儿的?”
  “一张帖子是兵部员外郎府送的,说是京都正来了上好的戏班子,若是郡主有兴趣,员外郎夫人这就派人去请,另外一户乃是大理寺少卿府。”
  “大理寺少卿府?怎么从未听说过?”徐若瑾看向方妈妈,“您知道这个府邸吗?与咱们可有过交往?”
  方妈妈的脸色平淡,却直直的看向了白芍,“是陈家。”
  徐若瑾的心里“咯噔”一下,陈家?她还没有心思找上陈家,他们却先找上自己了?
  看来是中林县又有什么动静了。
  “员外郎夫人请戏班子我便不去了,让来等话的人回去说,让兵部员外郎夫人有空便来郡主府坐一坐,我也正好闲着,大理寺少卿府的不见,不熟的人往后都直接拒了不必多问。”
  徐若瑾如此回了话,白芍立即应下,“奴婢省得了,奴婢这就去传话。”
  说罢,白芍便转身朝着二门处去,徐若瑾看向了方妈妈,“母亲已经知道我路上遇了险?这事儿与大嫂有关?”
  “大奶奶已经被囚禁起来,本是要处置的,只是四爷说此时不易大动干戈,便看在大爷的面子上没有要了大奶奶偿命,这事其实是早就定下的,没告诉您,是怕您身体不适,情绪激动。”
  方妈妈提起了白芍,“只是之前四爷告诉过梁七,但凡是陈家来的人都一概拒了,不让传话,白芍怎么得的消息,老奴却是不知道了。”
  “这事是有意思了。”
  徐若瑾杵着小脸看向窗外,“天气越来越暖了,人心也越来越活泛了,还真是见不得我清闲,那个白芍是当初与红杏犟嘴的?”
  方妈妈点了点头,“就是那一个。”
  “是哪个府上送来的?”
  “是刑部的田夫人送来的。”
  “京都果然不大,绕了这么大一圈子都能染上关系,还真是乐子了。”
  徐若瑾刚刚说完,梁三又连忙传来消息:“澶州王世子妃病情严重,太医们接连无法,澶州王下令各地名医齐聚京都,重金悬赏……”


第一百零八章 远观
  “重金悬赏召集大夫?”徐若瑾皱着眉头,这件事怎么听起来觉得是有设计的阴谋,没那么简单呢?
  “她是真的病了吗?”徐若瑾仍旧对此事怀疑。
  前些时日见到楚嫣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的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呢?
  罗春的医术徐若瑾是了解的,如若连他都没有办法,那能是得的什么病?
  梁七摊了摊手,“这件事情暂时一无所知,太医们都不允离开澶州王府,一直护理澶州王世子妃的那一位太医,已经被澶州王一刀砍了,这事如今闹得很严重。”
  “闹得再严重也与咱们无关,关起门来谁都不见。”徐若瑾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远离此事,自己本来就已经麻烦够多的了,绝不愿再与楚嫣儿的事情沾染上一星半点儿。
  更何况人命关天,无论她是真病、假病都与自己无关。
  “不要去刻意打听,也不要与太医院的太医们有任何联系,这阵子一直低调为好,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徐若瑾的叮嘱让梁七觉得过于谨慎,“井水不犯河水自当是好,只是就怕有人故意牵连上郡主府,那时又该怎么办?难道咱们还忍吗?”
  “这事儿都听四爷的,”徐若瑾只想两耳不闻窗外事,“楚嫣儿病重,我也需安心养病,这阵子就谁都不见了,但凡是有来见的,一概都回了,特别是四爷不在的时候,皆是如此。”
  “属下领命。”
  梁七说罢转身便走,徐若瑾又把他叫了回来,“也盯一盯侧门角门的婆子们,不该进的口信儿就不要进了,若谁敢在这个时候私拿银子传口信儿,就掂量着自己滚蛋吧,我也懒得撵人了。”
  “是!”
  梁七离去,红杏问起了对白芍的处置,“这事儿就放纵了?”能带进来陈家的消息,这明摆着是胳膊肘朝外拐了。
  “让她这些天去负责园子里的修剪,主院便不用她了。”徐若瑾的处置格外果断,如若不知道楚嫣儿病重也就罢了,此时是敏感时期,一切细节都不能放过。
  红杏答应下来便出门去找白芍,方妈妈在一旁轻笑,“郡主也不必大动干戈,过于敏感,一切都有四爷呢,还能冲进府里来拽着您出去不成?”
  “我只怕又是宫里有什么动作。”
  徐若瑾叹了口气,“宫中嫔妃召见,还能不见?昨日可是刚刚进宫见了皇后的。”
  “有皇后挡在面前,其余四妃不见也可,至于容贵妃娘娘则是能不见就不见,唯独是太后和皇上,皇上那里有四爷应对,只怕太后她老人家一时心软,再受了谁的蛊惑。”
  徐若瑾一边想着一边说,“我也的确是想的太长远了,谁知道事情究竟如何?”
  “究竟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方妈妈也望向窗外,“只期待吉人自有天相。”
  徐若瑾不知能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希不希望楚嫣儿是真的病重不能医。
  尽管楚嫣儿曾与梁霄订过亲,而楚嫣儿更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可徐若瑾并未从内心把她当成对手抑或死敌,因为梁霄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自己又何必去在意?
  楚嫣儿如何想她管不着,只要梁霄不在意就足够了。
  难不成自己男人有很多人爱慕,还要一一去忌讳仇恨?这俨然是将事情的本质想反了。
  她徐若瑾不是那种自我蒙蔽的女人,所以她心中根本不在意楚嫣儿想怎么做,会怎么做。
  只要她不是针对自己即可,否则无论她是谁,自己都绝不会轻易放过,就是这么简单。
  楚嫣儿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她喝下的药,乃是太医院中,负责她身体那位太医开的,而这位太医未等辩解半分就被澶州王一刀致命,还有哪位太医敢说世子妃是因为什么才病倒不起?
  而死去的那位太医当初被楚嫣儿逼着开方子,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楚嫣儿答应他会给他家人一笔银子,更会安置好他的儿子,所以此位太医留给众人看的方子并不是堕胎的方子。
  但楚嫣儿喝下的药却是堕胎的药……
  其他太医们看到方子,再见世子妃的病症,即便心有怀疑,但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这乃是澶州王府的世子妃,又是忠勇侯府出身的贵女,谁敢说是世子妃擅自堕胎,那纯属是不要命了!
  更何况,如今孩子已经没有了,世子妃更多的是要调养身体,只是这药方该如何下?所有太医都不敢动手。
  罗春等人商议了一副调养的方子,熬好之后,楚嫣儿喝入口中便喷了出去,更是不肯咽下任何的吃食。
  澶州王大发雷霆,犀利暴怒,可这世上,最医不好的人便是装病的人,太医们哪有什么法子?
  所以才有澶州王向天下召集名医入京都的事情传出,只是看谁来扛这个雷,跳进这个自我焚烧的火坑吧!
  罗春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瑜郡主,自己未能去为郡主诊脉,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他在宫中侍奉多年,早已明白皇亲贵族们的人心复杂,此事瑜郡主离自己越远越好,因为自己的官职恐怕不保,至于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而澶州王世子妃与瑜郡主之间的恩怨,罗春心知肚明,于内心而言,好歹那是自己的同门师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牵扯到徐若瑾,尽管他内心已感觉到这个危机很有可能存在。
  澶州王背着手在屋中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喝一副药便吐了出来,再来一副仍旧吐了出来,难道你们就不能硬逼着灌下去?”
  没有人敢答话,澶州王继续暴怒道,“怎么都不说话,倒是想一想办法?难道就这样干熬着等死吗?”
  “启禀王爷,方子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世子妃吞咽不下,卑职等人实在没有办法,硬灌下去,这……”
  “这什么这?如果治不好你们通通都得死!”
  澶州王宽袖一扫,吼向王府内的人:“世子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快去给本王找他!”
  “刚刚已经告知世子爷了,世子爷说他也不是大夫,更是束手无策,稍后会赶回来。”
  下人的答复让澶州王噎住,自己这个儿子啊,实在是……若不是老二死了,他真的很想亲手把夜微鸿掐死。
  可如若自己这个儿子再死了,他即便争夺天下又有何用?
  “去找!快去找!本王悬赏黄金万两,想要什么条件,本王都能答应,只要治好了世子妃!”
  澶州王也是下了狠心,“广招天下,速发急令,十日之内如若治不好世子妃,本王就亲手剁了太医院的所有人!”


第一百零九章 隐秘
  夜微鸿听闻父王下的令,只是轻撇嘴角嗤笑,根本没有着急回王府,继续在逍遥居搂着女人饮酒作乐。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澶州王的心中,世子妃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扬言要剁了太医院的所有人,这又致皇上于何地?只是夜微言听闻此话之后苦笑几声而已,并没有因此发什么脾气。
  因为楚嫣儿的身份十分复杂,她并不仅仅是澶州王府的世子妃,而且还是忠勇侯府出身的嫡小姐,单是七拐八绕的关系就不仅仅是几位太医的命能够担负得起的。
  至于夜微言心底希不希望楚嫣儿真的死去,那则另说了。
  太后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派人去把罗春找来私谈了一个时辰。
  至于谈的是什么内容,没人知道,而罗春从慈安宫中离去之后,便又进了澶州王府没有出来。
  一连七八日过去,也有人到澶州王府去为世子妃诊病,因为世子妃还是吃什么吐什么,无论什么人喂药都无济于事。
  只能偶尔喝入一些水,吃下几口东西,可世子妃仍旧昏迷不醒,毫无气力,几日过去已经瘦了整整一大圈,好似变了个人。
  忠勇侯夫人已经快哭瞎了眼睛,而楚震翔更是两天似是老了十几岁。
  如若明日再没有人为楚嫣儿诊病,恐怕澶州王真的会将太医院的所有人灭了口。
  徐若瑾听梁霄说着此事,只觉得事情另有玄机。
  “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会吃什么都吐,没有派人去一探究竟和真假?”
  徐若瑾看着梁霄微微淡笑,“好歹也叫你一声表哥呢,你就不去看一看?”
  “关我何事?”梁霄狠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不许肆意胡闹,知道这个消息就罢了,无论如何都不要搅和进去。”
  “这是自当不会掺和的,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连罗春师兄对此病症都无可奈何,我管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根本不想管。”
  徐若瑾想到楚嫣儿,心中仍有一丝芥蒂,“如若说老天自有报应在,她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梁霄看她微蹙的眉头,轻轻伸手抚平,“那只有老天爷知道。”
  “你呢?你期不期望她真的没了命?”徐若瑾说出此话,只觉得自己的问题十分可笑,“还是不要回答了,否则不管怎么答,我心里都不舒坦。”
  说希望楚嫣儿没命?她会觉得梁霄薄情;
  如若说梁霄希望她活着,又会觉得梁霄对她另有情在,这真是自讨苦吃的问题!
  徐若瑾吐了吐舌头,却没注意到梁霄的脸色铁青!
  “好生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梁霄朝她的屁股猛拍一巴掌,徐若瑾揉了揉屁股道,“睡就睡,只是罗春师兄会不会真有事?”
  “应当不会。”梁霄知道她顾念师门,还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第二日太后便召罗春进宫,澶州王也允了,即便王爷胡说胡闹,却也要顾忌着有太后在,这一份体面还是要留的。”
  徐若瑾放心的点了点头,“只要罗春师兄没有大碍,我便可以放心了,更没什么担忧的了。”翻了个身,她盖严被子便睡,“这事儿也不用再跟我说了,只可惜因为此事不能与兵部夫人一同去听戏,倒是个遗憾呢!”
  梁霄沉了沉,“要不改日叫来家中?”
  “算了,澶州王世子妃生死未卜,我在这里听戏享乐,仇怨岂不是越结越大,还是别让人在此时候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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