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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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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结局,她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了。”
  红杏见徐若瑾的神色发紧,她便继续道:
  “她嫁的那个男人叫杜二,杜二的爹最早是老爷的车夫,后来因病过世,便让杜二接了差事,原本杜二干的挺好的,有次跟大少爷一起出去,马受了惊,杜二被踩折了腿就瘸了,老爷和夫人觉得欠他点儿情分,就留他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做杂活,养活着他。”
  “府上的月例银子本就不多,杜二又做不了别的闲差,一个月的花销也就够一家人吃饭的,其余的事都做不成,特别是……他还有个极其恶心的老娘。”
  说到这里,红杏的脸不由得红了,抬头看徐若瑾,却见二小姐仍旧盯着她,完全没听懂最后一句的意思。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红杏硬着头皮解释着:
  “是个很风流的娘们儿……”
  徐若瑾很淡定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继续。”
  “禾苗被许过去,其实挺惨的,夫人不容她在府里做差事贴补家用,她就出去接活计,好似说她有了身孕,但不知怎么就小产了,然后奴婢也就没再听过她的消息了。”
  红杏看着徐若瑾,“二小姐怎么突然问起她?”思忖下道:“夫人恐怕不会让她再回来的。”
  “她过的不好,我心底难安。”
  徐若瑾的话,让红杏忍不住苦笑,“奴婢们哪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主子们给许了什么样的人家,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呗。”
  “不!”
  徐若瑾当即拒绝,“我在意的人,绝对不能过那样的苦日子,绝对不可以让夫家肆意的虐打、侮辱,否则我宁肯豁出去这张脸,也要好好的收拾了他们!”
  红杏没想到二小姐会说出这样狠呆呆的话,随即一想,她惊愕道:
  “虐打?侮辱?禾苗怎么会这样?她是夫人许过去的,他们杜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徐若瑾没有说出杜家虐打禾苗的理由,看着红杏道:“你有什么办法?”
  红杏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你帮我把禾苗的事处理妥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随意提个要求,我现在办不到的,将来一定兑现承诺,我说到做到!”
  徐若瑾的语气不容置疑,红杏的心中不由翻滚起从未涌动过的念头。
  能做到二小姐这般护着的主子,又有几个?
  禾苗,她其实不苦……
  “奴婢想出了一个主意。”
  红杏凑近徐若瑾,两个人嘀嘀咕咕商议了大半个时辰。
  第二天一早,徐若瑾醒来之后便直接奔去了杨氏那里。
  发髻未梳整齐,脸也根本没洗,随意的披了一件粗布青衫,惊慌失措的便要见母亲。
  杨氏看到她这副模样,吓的险些丢了魂儿!
  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妮子又掉了水里一次,她,她这到底是闹腾什么?


第五十九章 哭闹
  “母亲,我要见禾苗。”
  徐若瑾不等杨氏先发飙,开门见山就把禾苗的名字提出来。
  依着春草所说,禾苗现在的家中是那般情形,从哪个角度看,跟着自己做陪房去张家都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开门见山的把禾苗的事摆上台面。
  徐府虽说不大,伺候主子的下人也有几十个,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杨氏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脸皮还是为了安抚下人们的心,都不会对禾苗的事置之不理。
  何况,昨日她与红杏都认定杨氏应当是知晓禾苗家中的苦状。
  只是当做睁眼瞎装看不见罢了……
  既然是装看不见,那就摆明了让她看到;
  装听不见,就追到耳朵边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倒要看她怎么办!
  徐若瑾为了禾苗是豁得出去与杨氏再斗一场,熬了整整一晚,因疲惫忧虑,脸色本就不好,再加上刻意的凌乱装扮,杨氏是不敢两句话就把她打发走的。
  毕竟红杏已经打探好了,老爷昨晚就歇在夫人的院子里……
  杨氏微微一怔,随即蹙紧眉头,压低声音斥道:
  “那个丫头当初没能伺候好你,早就被打了板子撵出去,加上新配给你的,一共五个丫鬟伺候着,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女儿哪敢不知足,母亲待女儿的好,女儿铭记在心,原本也知道禾苗嫁了出去,便没再用心思想她,可昨晚女儿突然做了噩梦,梦见禾苗托梦给我,说她要走了,要离开,女儿惊醒后便立即敢来见您。”
  徐若瑾露出惊慌的样子,“她不会有事吧?母亲,您还是让我见她一次吧,好吗?”
  “胡闹!”
  杨氏听她把话说完,当即拍了桌子斥骂起来:
  “一大早像个疯子一样的跑过来,却是因为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你真当家里所有人都有闲工夫陪你闹着玩呢?还不给我滚!”
  “禾苗侍奉过女儿多年,就算她犯过错,挨了板子也受了罚,如今女儿梦到她,只想再见一见,就真的不行吗?”
  徐若瑾分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望母亲能够成全!”
  杨氏当即气的脑胀,“哪个骚烂蹄子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跑到我面前来拿乔,我就不信,我一个当娘的,还治不了你了!”
  看向徐若瑾身后的春草,春草懵懂不知,跪在一旁连头都不抬。
  她的确不知道徐若瑾与红杏是怎么商议的,只在早上陪着二小姐连见夫人,其余的一无所知,所以脸上的表情还真不是假的。
  “女儿有错,母亲尽管罚,可女儿一定要见过禾苗才放心。”
  徐若瑾直直的看向杨氏,“终归她也是从徐家出嫁的丫鬟,女儿再关心一二也不觉得有错。”
  “好啊,跑到我面前来向下人们示好了,你二小姐做个梦都要体恤下人,反倒我是个狠毒的了!”
  杨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我让你见,不过你见她之前,我先治治你这不懂规矩的臭毛病!”
  朝向身边一摆手,杨氏吩咐着:“拿板子来,赏她二十个手板子,我看她还敢不敢用手段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夫人,您先消消气。”
  黄妈妈觉出了不对劲儿,可杨氏正在气头上,才不顾黄妈妈的劝慰,冷骂道:“不敢对二小姐下手了?你们不打,我亲自打!”
  “咳咳……”
  两声男子低沉的轻咳,让举起手的杨氏当即呆住,缓缓的放下。
  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徐耀辉慢慢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虽然面色凝重严肃,透着几分不满,但屋中的人都知道,二小姐这顿打是挨不着了……
  “老爷。”
  “父亲。”
  杨氏与徐若瑾立即行了礼,徐耀辉一一看过二人,不悦的皱着眉:“一大早上的,都吵什么呢?因为个丫鬟的事便闹的这么大张旗鼓,若传出去的话,徐家又成了笑话,成何体统!”
  “老爷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杨氏先认了错,余光扫了徐若瑾一眼,与徐耀辉无奈的摇着头:“也是早间被二小姐这副模样吓着了,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却是梦见一个离了府中的丫鬟,唉……”
  一声长叹,表明了无限的失望。
  徐若瑾才不理杨氏有什么反应,她刚刚死活不让自己见禾苗,针对的的确是自己,不是禾苗。
  以此来看,杨氏应该是不知道禾苗的近况。
  但徐若瑾发现了一个人的脸色不对,那便是黄妈妈。
  难道这件事又是黄妈妈给瞒下,没有告诉给杨氏?
  顾不得心底过多思忖,徐若瑾狠挤了几下,让自己眼泪汪汪的看向了父亲:
  “是女儿太鲁莽了,只是禾苗侍奉女儿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离开时,女儿还在病中,连一个陪嫁的物件都没能给出去,实在是个很大的遗憾。原本以为她嫁了人过的很好,孰料女儿却做了那样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女儿实在是吓到了,只想见她一面,父亲……”
  “行了行了,不过是要见个丫鬟罢了,何必这般苦大仇深的?吩咐人叫到你的院子里去见,多么大不了的事。”
  徐耀辉的毫不在意让杨氏张大了嘴。
  直接叫到她的院子里见?
  这岂不是要把她这个当母亲的给绕开?
  徐若瑾看到了杨氏的惊诧,故意做出虚伪状,“……怎能擅自做主,还是要来与母亲说一声的。”
  看看自己身上的破遭装扮,她羞涩的低下了头,“也是女儿没了分寸,这般模样就来见母亲了,吓坏了母亲,女儿给母亲赔不是。”
  几个礼行下去,杨氏再有理也挺不住了:
  “去,把那个丫鬟叫来,就让二小姐在这个院子里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金贵人能让二小姐这样朝思暮想的!”
  徐若瑾松了一口气,面露喜意的连声道谢。
  下人奔去了禾苗家找人,徐耀辉与杨氏便去用起了早饭。
  徐耀辉用过早饭后便去了书房,徐若瑾也已经在杨氏的院子里净了脸,梳好了头发。
  只是等候了一个多时辰,前去找人的小厮还没回来。
  这一次不仅是徐若瑾,连杨氏都觉出了不对头……


第六十章 自尽
  早间已经闹了一通,徐若瑾这会儿闷声不语,在一旁装乖巧。
  杨氏心里虽气炸了锅,却也只能忍着。
  老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便必须要处理清楚。
  若是这丫头再突然吵闹两句,老爷虽不会纵容她,但定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杨氏虽精于算计,可相比之下,她更恨被人嘲讽没本事。
  看着徐若瑾在一旁不吭声,杨氏冷哼的挤兑着:
  “早上嚷嚷的欢实,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你现在也长本事了,开始用心思设计我钻套子,今儿为了个丫鬟就能闹出这么大阵仗来,改日为了对你更有利的人和事,你还拿把刀要了我的命吧?”
  “母亲说的我不懂,我真是梦到了禾苗。”
  徐若瑾昨晚满脑子回忆的都是与禾苗过往的事,虽然不是梦,她却能够感觉到禾苗的痛苦和悲哀。
  杨氏紧蹙眉头冷哼一声,看向了一旁的黄妈妈。
  黄妈妈这会儿颇有些心神不宁,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夫人身上。
  待发现自己被夫人盯着,黄妈妈连忙挤出笑来问着,“夫人,怎么了?”
  相处了三十来年,黄妈妈对杨氏的脾性了如指掌,杨氏对她的了解也不差,黄妈妈的局促不安,让杨氏压低声音问着:
  “你是不是知道禾苗的事?”
  黄妈妈的脸色一僵,凑其耳边低声道:“听婆子们闲唠嗑时说过两句,主要是杜婆子不容人。”
  “胡闹!”
  杨氏立即冷下来脸子,“纵使是我撵出府的,还由得她容不容的?这是耍给谁看呢?”
  “老奴也明白这个道理,让婆子传话去训她几句,事情一多,也忘了继续问了……”
  黄妈妈尴尬的认着错,以讪笑来掩盖心虚。
  杨氏瞪了两眼也知道没法当着徐若瑾的面多说,思忖下又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再去两个人看看,怎么找个人还这么费劲,杜二不是在老大的院子里做活计的?一会儿把他也喊过来!”
  “是。”
  丫鬟立即跑下去传话,黄妈妈心中也急,到门口去问个究竟。
  又过了好半晌,派出去找人的小厮匆匆赶回,进屋焦急的回着话:
  “回夫人,回二小姐,奴才去杜二家请杜二媳妇儿时,家中正在吵闹,杜二媳妇儿上吊了,刚救下来,正在找大夫救命呢。”
  杜二媳妇儿便是禾苗。
  杨氏脸色当即就变了,徐若瑾急忙问道:“为什么上吊?她们家人呢?怎么不来向母亲回话?”
  小厮看了一眼杨氏,忙回道:“是因为杜二的老娘与媳妇儿吵起来了,骂儿媳妇儿在外……不干净,杜二媳妇儿一生气便上吊以死证清白。”
  “胡说八道!”
  杨氏的脸色很难看,“我许过去的丫鬟眼界高得很,格外的守规矩,怎么可能不干净?把杜二的娘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她!”
  “夫人,这等事还是回避一下吧。”
  黄妈妈突然上前说着话,眼角朝徐若瑾的方向轻撇,示意杨氏把二小姐先请走。
  杨氏看向徐若瑾,没等想出说辞撵她呢,徐若瑾便看着黄妈妈,警告道:
  “您顾忌我的名声,我感激你,不过禾苗最初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她若名声被污了,自当会连累到我,丫鬟都行不端、做不正的,我这个做主子的能好到哪儿去?我定要听那杜婆子是怎么个说辞,她若没有证据,我就撕烂她的嘴!”
  徐若瑾初次撂下狠话,让杨氏和黄妈妈都惊住了。
  黄妈妈面色难堪,想要说两句话圆个场,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氏摆手让她退回去,讽着徐若瑾道:
  “我倒看看你洒起泼来有多大的能耐,还要撕烂杜婆子的嘴,禾苗有你这么个主子,还真是她的福分呢。”
  “有母亲在,也不会让杜婆子为所欲为,闹出这么大阵仗,外界一传十、十传百的,不还是咱们家蒙羞?怪不得昨晚会梦见禾苗,原来她还真有委屈。”
  徐若瑾心里想着禾苗自寻短见,眼中也有湿润,“禾苗什么脾气,母亲比我还清楚,我若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就妄做一回主子了,往后还有谁会真心诚意的待我?”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好话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你就歇一会儿吧。”
  杨氏嘴上虽不认,但徐若瑾说的话却让她也产生了怀疑。
  禾苗伺候了徐若瑾多年,那是一个表面柔弱,性格刚强倔强的丫头。
  有一年老大不过是逗弄她一下,禾苗硬是举刀横在脖子上向自己讨说法。
  若不是对那丫头心有忌惮,杨氏也不会抓个错便把她赶离徐家。
  所以凭心而论,杨氏也不信禾苗会做出什么脏事来。
  何况即便禾苗做了什么不守规矩的,杜婆子是不敢有这么大胆子直接朝她发飙的,怎会突然这样硬气起来?
  杨氏下意识的看了看黄妈妈,黄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
  心中明白黄妈妈应当还有隐瞒,杨氏只寻思找个机会问个清楚再说。
  刚要抬手招黄妈妈陪自己去内间歇片刻,门外便传来了丫鬟们的回话,“夫人,二小姐,杜婆子来了。”
  杨氏抬了屁股又坐下,徐若瑾则看向院中的那个人影。
  四旬的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大花棉裙着身,脸上擦了刷白的脂粉,发鬓上还别了一朵青绒花。
  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身材虽瘦,但脸上刁蛮的横筋便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脸上笑灿的样子根本不像家中出了大事,好似临街串门子一样。
  杨氏看她这副模样当即便冷下来脸。
  徐若瑾的拳头攥的紧紧,恨不能半句话不问便上前抽她两巴掌。
  禾苗上吊险些死过去,她还这一副做派,实在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她凭什么有这样大的胆子?
  徐若瑾心底想着,不由朝向杨氏看去,杨氏脸上的憎恶很明显,只是她身边的黄妈妈神色不太正常。
  不等杜婆子走过来给杨氏和徐若瑾请安,黄妈妈迎上去便劈头盖脸的骂起来:
  “你个老婆子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家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夫人和二小姐都担心死了,你却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晃悠着,你可知罪?”


第六十一章 处置
  杜婆子被黄妈妈吼一通,笑脸立即僵在脸上。
  朝屋中主位上坐着的夫人那方看一眼,杜婆子有些迷糊了。
  黄妈妈不是在夫人面前说话的分量很重么?怎么今儿会突然的吼自己?
  她与黄妈妈私下已经对禾苗的事有过定论了,还纳闷今儿怎么府里突然有人冲到家里去找那个死丫头。
  但杜婆子不是傻子,看到黄妈妈使过来的眼色,她也能明白事情有了变化。
  当即把笑容收起来,换上一副哭丧的悲伤,用帕子擦着眼睛向黄妈妈认错:
  “老姐姐您误会我了,家中虽然出了事,可哪敢因那个死女人……哪敢因儿媳妇儿的事在夫人面前犯忌讳、给夫人心里添堵,那我才是最大的罪人了!”
  “行了,夫人等着了,别多废话。”
  黄妈妈的告诫,杜婆子立即应下。
  跟着黄妈妈进了屋中,她便立即跪在地上给杨氏磕头,“许久没来给夫人请安,老奴给夫人磕头了!”
  “铛铛铛”的往地上磕三下,杜婆子没吝啬自己的脑门。
  杨氏冷扫她两眼,“你这个老婆子,胆子可够大的,我许给杜二的媳妇儿你也敢压在头上作威作福,你这是瞧不上我许过去的丫头么?”
  杜婆子心里一沉,一张脸挤成了老黄瓜:“夫人哟,老奴哪敢有这样的心,您别听外人胡乱的传闲话,那都是等着瞧老奴笑话的,禾苗那丫头的脾气您最清楚了,嫁过来后,家里的事都由她操办,老奴多说一句,她就顶回来,脾气大的很呢!”
  “再大的脾气,不也被你逼的要上吊寻短见了?”
  徐若瑾的突然插话,让杜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黄妈妈忙道:“看什么呢?还不给二小姐请安?”
  二小姐?
  杜婆子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诧。
  她虽不在徐家干活了,但二小姐的传闻她可一点儿没落下。
  夫人不是最不待见二小姐的么?
  难道今儿的事,是二小姐挑起来的?
  满心狐疑,杜婆子面子上立即寒暄,“都是老奴眼拙,二小姐别怪罪,老奴给您请安了!”
  “刚刚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凭什么开口就污了禾苗的清白?这件事若不给个说法,母亲和我都不会饶了你!”
  徐若瑾才不理会这个老婆子的谄媚巴结。
  最初她听说禾苗家中困难,能吃饱都不容易,如今再看这老婆母亲一身的装扮,哪似连饭都吃不上的?
  明明是她把银子都给败了!
  禾苗在外接活计补家用,伺候男人,看管家事,这么勤劳能干的媳妇儿她都不容。
  简直是欺人太甚!
  杜婆子余光偷看了一眼杨氏,见夫人也在等着她回话,眼珠子一转,便立即用帕子开始抹眼睛,“这事儿老奴可没脸说出来,夫人赏的儿媳妇儿,老奴疼还来不及呢,哪敢给半点儿脸色看?”
  “可那丫头根本不知道珍惜,整日里横着一张脸,耀武扬威的,老奴的儿子也是个老实人,凡事也都忍她让她,可谁知……谁知道她居然做出那种事。”
  杜婆子见夫人仍没反应,不由伸出手来轻抽自己的脸一下,“老奴臊的没脸再说了!”
  “没脸说你就跪着,什么时候能说了再起身。”
  杨氏最懂该如何治这些刁钻的婆子,一句话,杜婆子的脸便成了蔫了的茄子,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谁能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夫人还会问起那个丫头来?
  可这事儿该怎么回呢?
  杜婆子一脸焦躁,想不出办法,眼睛不时的看向黄妈妈,似在寻她拿主意。
  徐若瑾这会儿虽没说话,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怪不得杜婆子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禾苗,事情扯上了黄妈妈做后盾,她有什么不敢的?
  可这么一件沾了都嫌手腥的事,黄妈妈从中又能得什么利?
  徐若瑾不敢妄加揣测,心中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单是杜婆子一个人也就罢了,外加一个黄妈妈,恐怕不容易对付了。
  “夫人啊,这种事您又何必让老奴开口呢?”
  杜婆子一脸委屈的模样,“那事儿是老奴亲眼撞见的,还能污蔑了她?女人家这辈子最重名声了,哪敢对这种事胡说八道的?您就当饶过老奴一回,让老奴别被人撕破了这张老脸,给老奴留点儿脸面吧!”
  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徐若瑾看到她其实在偷看着黄妈妈。
  杨氏心里犹豫起来。
  一是对禾苗的品性产生了怀疑,二来,若真的说出去不好听的,反倒把事情闹大了。
  再被人肆意的编造拿捏,徐家的名声岂不是更糟了?
  这事儿最好的法子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你确定是亲眼见着的?”
  杨氏忍不住又问一遍。
  杜婆子狠狠点头,“绝对亲眼所见,否则老奴自己戳瞎了这双眼!”
  黄妈妈凑在杨氏身边插了话,“夫人,这事儿还是别闹大了好,否则您和二小姐的颜面都不好看,您说呢?”
  杨氏正有此意,黄妈妈再一说,她便更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说这等事我是不信的,禾苗品性我最信得过了,可你这老婆子本夫人信不过。”
  抿了一口茶,杨氏冷斥道:
  “在我这里装疯卖傻的也没用,回去给你儿媳妇儿陪个不是,就说污了她的清白,往后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再敢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我跟你没完!”
  杨氏的处置让杜婆子有些发愣。
  刚刚不是在说禾苗的不是?怎么转脸就让她来认错?
  黄妈妈狠瞪着她,示意她快些的答应下来。
  杜婆子迷迷瞪瞪的即刻说了“好”字,杨氏便准备点上几样赏赐的东西,把杜婆子打发了。
  徐若瑾的心底很凉……
  杜婆子刚刚信誓旦旦的说是亲眼所见,更说若有虚假,就自戳双眼。
  可徐若瑾发自内心的不肯信禾苗是那样的女人。
  而此时,杨氏已经有心把事情就此解决,逼着杜婆子认错,也是为了徐家的名声。
  徐若瑾也要夸她这一手高明。
  但涉及到禾苗,她能忍吗?
  想到她悬梁自尽,已经厌恶了这个世界,徐若瑾的心底很疼。
  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禾苗,绝对不是那种人!
  “母亲,”徐若瑾站起了身,走到杜婆子跟前,冷声道:
  “我觉得还是让杜婆子把话说个清楚更好,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若是你说的那般,那个男人又是谁?县衙上审案还要有人证物证,你只说亲眼所见就把事情定了对错,难道你比县老爷还厉害了么?”


第六十二章 你说
  徐若瑾突然站出来不肯罢休,杨氏一张脸当即气的青紫。
  若不是因为她一大早就劈头散发的跑来闹,怎么会突然牵扯出这么多事?
  一整天的功夫,全都因为撵走的丫鬟给浪费了,这会儿自己以势压制着杜婆子服软,她居然还没完没了了?
  老爷历来最重家中的名声,有老大和老三的接连败坏,自己不知被老爷斥过多少次。
  而这一次,自己尽心竭力的维护,却是二丫头站出来搅局。
  早上老爷在,自己没能动手打她,这一次自己的立场坚定,她倒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死丫头!
  杨氏冷着脸看向徐若瑾,“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我已经做出决断,不容你再肆意胡闹,再敢无事生非,别怪我真不顾忌你二小姐的面子了!”
  “母亲!”
  徐若瑾此时也分毫不让,“我绝不相信禾苗会做出那等事,拿不出证据来,我绝不罢休!”
  “你!”杨氏气的站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罚你板子?”
  “母亲随意罚,但罚完我之后,我仍然要杜婆子说清楚她到底看到禾苗做了什么,还有那个与禾苗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人证物证若都齐全,母亲即便是打死我,我也认了,若是说不出来,她就是在污蔑禾苗的清白,我绝不退让!”
  徐若瑾盯着杜婆子,眼神中的冰冷威慑,让杜婆子忍不住心停跳了半拍。
  在她的认知里,还没有人敢与夫人这样顶嘴。
  这还是之前那个被人无视的二小姐吗?
  完全不敢认!
  这简直让杜婆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杨氏的拳头很痒,她恨不能亲自去抽那丫头两巴掌,可她看到徐若瑾目光中的执拗执着,知道她宁肯挨打也绝不退缩。
  不知何时,二丫头的性格越发的硬起来,之前虽忌惮她的势头过盛,却没想到根本压抑不住。
  那这一次,就好好的教训她一回。
  让她也明白,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你终归是已经定了亲的人,我自当打不得你,拿这种事来威胁我,你倒是好算计。”
  杨氏冷冷的看着她,“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来定,若是禾苗没对得住你的信任,你要拿什么来让我消了这口气?”
  “如若是我认错了人,一切都凭母亲处置!”
  徐若瑾下的狠心,让春草都惊住了!
  二小姐对禾苗的这片心实在太冒险了,刚刚她听到杜婆子的话,都满心不敢信,觉得似夫人那么处置理所应当,再好不过。
  可她完全没想到,二小姐居然又站出来为禾苗争。
  一个是夫人用身份和赏赐来赌杜婆子的嘴;
  一个是真真正正的清白。
  这二者虽然结果一样,但其中的不同唯有禾苗的感触最深。
  若她知道二小姐为她这般豁了出去,会是什么感想?
  春草的心底已经彻彻底底为二小姐的做派所折服,有这样一个主子,此生无求,若是禾苗真的辜负了二小姐的心,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二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
  黄妈妈连忙出来阻止,她完全没想到二小姐居然会为了禾苗一个丫鬟的事豁了出去。
  夫人都已经把这件事给按下去,她却非要争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脾气,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而黄妈妈心底更怕的是,若事情真的被揭开,她该如何向夫人交待!
  徐若瑾根本不理黄妈妈的说辞,看向杨氏道:
  “母亲,邪不压正,若是禾苗真的对不起我的信任,我便自认倒霉,也着实长了记性,是非公道,就都由您来主持了!”
  “如若你错了,你便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出嫁之前不容你离开屋中半步,你可做得到?”
  杨氏的话让黄妈妈摊手无策,“夫人,您这是……”
  “你做不做得到?”杨氏不容黄妈妈再多说,与徐若瑾对峙到底。
  徐若瑾当即点头,“都听母亲的。”
  “杜婆子,你说。”
  杨氏往椅子上一坐,猛拍椅子的把手,“把你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敢糊弄我半个字,我就把你送了县衙里吃铁棍,你自己掂量着办!”
  杜婆子吓的胆子都快破了。
  依着刚刚夫人处置的法子,不是挺好的?
  二小姐无端生是非,这又是何必?
  杜婆子不敢对夫人的话提出质疑,唯独只能看向黄妈妈。
  可黄妈妈此时也满脸焦虑,她最懂得夫人的脾气了,夫人与二小姐谁都不会退让,事情……也只能被揭了。
  黄妈妈心惊肉跳,不等杜婆子开口,她立即到杨氏耳边低声回了话。
  杨氏的脸色瞬间怒气冲天,嘴唇都快咬碎了。
  “反了反了,你们现在都开始糊弄我,真当我是个傻子了不成?”
  杨氏的谩骂让黄妈妈满脸尴尬,青紫的脸色红到了耳朵根儿,不等杜婆子开口,她便看向了徐若瑾,“二小姐,老奴也给您赔不是,那个……男人,其实是老奴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徐若瑾微呆了下。
  她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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