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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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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瑾想了各种可能,只是她唯独没想到,梁五下药失败了!
  梁五也没想到,田公公这个老太监的警惕性会那么高,而且也有几分身手。
  刺杀,他梁五拿手;下药,真是个外行。
  既是不能偷着来,那就只能明目张胆的逼迫,尽管梁五不情愿,但依照四奶奶的吩咐,只要这药老太监喝入口中即可,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此时此刻,梁五细如柳叶的剑尖正对着田公公的喉咙,他指着面前的那一碗下了泻药的茶道:“喝。”
  田公公倒吸一口凉气,微一动身,只觉得喉咙处一股刺痛,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剑锋利无比,如若他不喝,恐怕他真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可面前这碗药,喝了不也一样是死?
  “你可知道,杀了咱家会有什么后果?”田公公一动不动,低眸盯着喉咙处的细剑,声音更是细锐无比。
  “喝。”梁五仍旧一个字。
  田公公颇为无奈,“是谁派你来的?梁霄?不,他不会知道是咱家来传旨,是澶州王的人?”他更怀疑后者,但若是后者,怎么不直接弄死自己,偏要毒死自己?
  “喝。”
  “咱家不喝是死,喝了也是死,喝不喝又有何分别?”
  梁五的剑又往前刺了一毫,那不仅仅是疼,而是死亡袭身的惊悚。
  田公公不再多说,举起面前那一碗药汩汩入口。
  喝药会死的痛快,否则他会被面前这一柄变态的剑刺激的精神崩溃,还不如喝了这毒,马上两眼一翻!
  终归这条命也活了几十年,死法有很多种,尽管他不算个完全的男人,只是个太监,但被吓死,传出去实在难听,倒不如喝了这碗毒药。
  田公公把药喝完,梁五收剑闪身,只在田公公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无影,好似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田公公立即跳脚起身,开始猛抠喉咙往外吐。
  可吐了半晌,他都没能吐出多少……只觉得喉咙处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眼儿窜到腹中。
  完了,他死了,他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难道这是澶州王在报复自己?不让他痛快的死去,而是要经历这股体验死亡的恐惧?
  田公公躺在床上,几近疯狂,他只感觉那股热流继续下窜,窜到他的小腹,继续……继续……
  “噗!”他放了一个屁。
  猛的,田公公从床上蹦了起来,直奔着净房而去!
  来来回回十几趟,田公公再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两眼虚白,双腿软成了面条,口中喃喃低声,更是被刚刚的恐惧吓的眼睛湿润起来:
  “咱家知道这是谁派的人了,徐若瑾,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做得出这种事来!你吓死咱家了,吓死咱家了!”
  梁五回到“若霄轩”只告诉徐若瑾老太监把药喝了。
  至于是怎么喝下去的,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因为去给人下药已经背离了他身为杀手的自尊心,若是再说出下药失败,他还不如自己一刀抹了脖子了!
  徐若瑾也没去考虑梁五是否隐瞒了什么,她只需听到老太监喝了药就可以了。
  让顺哥儿在外打探着消息,而忠叔这一方则紧锣密鼓的继续舍粥赠衣,每日的开销已经增到了三万两白银,而徐若瑾仍大把大把的散财,更是开始加紧的吩咐“灵阁”的人重新大批的酿酒开卖。
  她现在非常需要银子,狂热的需要银子。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影,沐阮。
  这个人怎么没了音讯了?真的走了?好歹也跟自己说一声再走,这个时候离开,不够义气!
  而又一天过去了,顺哥儿来回禀,京都的行队没有离开城外的驿站,应该是出了事情,更是请了城内的大夫前去,连岑大夫都被请走了。
  徐若瑾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顺哥儿浑身鸡皮疙瘩的乍起,看来这定是四奶奶的手段……
  好歹这一天躲过去了,徐若瑾的心却并没有松懈下来。
  她的泻药并不是毒,只需缓解一两日,田公公则可以继续上路,已经耽搁了时间,但凡能走动的话,他一定会抓紧冲到梁家来把旨意宣完。
  后续的日子,该怎么拖才更合适呢?
  徐若瑾在发动脑筋思考着如何拖延他们进城,感慨自己天生没有满肚子坏水的经验,黔驴技穷,挖不出几两主意……
  而此时此刻,田公公那边除却还喘气之外,乏病的一动都不能动,灌药都需要小太监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而澶州王派来跟随的侍卫首领和随行的刑部主事则在商议着明日是否抬着田公公进城宣旨。
  侍卫首领于统领认定,这个老太监就是故意的,为了拖延时间,他居然能给自己下这么重的药,也真是豁得出去了!
  最晚明日,必须抬着他进城!


第五百九十六章 堵城
  田公公此时也很火大,只可惜他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
  吃了几碗调养的药又睡了两觉,他也算是能动一动脑子,开口说两句话了。
  这个时候,再解释他不是自虐已经没有用处了,但田公公也并未阻止他们在第三日抬着自己进中林县。
  因为若是连这件事都阻止,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虽然得了皇上的私下交代,但面子上的事情不能露白。
  只是田公公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太监都没遇上过这等经历。
  遇上下毒的不少,下泻药的还是第一次。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只是一行人到了中林县城门口,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老百姓全堵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城门处两旁的房顶之外,可谓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刑部主事刘三金对此颇有疑惑,其实不仅疑惑,他这一次前来可谓是心惊胆颤。
  因为澶州王私下可是让他打探梁大将军的状况,更是要给梁家定上十道死罪,恨不能满门抄斩。
  这件事让刘三金很是为难。
  原本就是为难,可看着田公公居然宁肯自己给自己下药,也要拖延对梁家下旨的时间,显然,皇上为了颜面是偏颇于梁家的……
  对澶州王他惹不起,对皇上,他更惹不起啊。
  原本刘三金打算此事找寻个转圜的余地,可惜于统领却不肯放过他。
  上一次于统领跟随田公公来传旨,回到京都便被责罚罢免。
  脸上被刺个“奴”字,那是非一般的耻辱,气的澶州王暴跳如雷,直接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剜下去一层皮,甚至已经露了骨,才将那耻辱一般的字彻底的毁掉。
  但这一次于统领又被澶州王派出来,可谓是戴罪立功,所以他才拼了命也要日夜不停的赶到此地,逼着田公公把旨意颁下。
  上一次田公公趾高气扬,这一次于统领耀武扬威,只是刘三金心底仍觉得田公公隐藏的很深,甚至可说深不可测。
  事情或许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都让开?”于统领骑在马上,持着马鞭朝前怒喊,“京都颁旨官在此,如若胆敢拦截,皆是死罪!”
  “死罪”二字一出,的确有不少人畏惧了,躲躲闪闪的看向身旁的人,但脚步仍旧没有动弹。
  没饭吃是死,拦截也是死,左右横竖都是死了,那还不壮了胆子硬气一回?
  “这位大人,你们是来给梁家宣旨的?”一个老伯颤颤巍巍的迈步躬身问着,他的声音充满胆怯和颤抖,目光中的期待却格外强烈。
  于统领皱紧了眉,极为不耐道:“这种事哪里轮得到你问?滚开!”
  老伯躲的慢了些,于统领拿起手中的刀直指过去,“再不滚开,受死!”
  这话一出,老伯反而不胆怯了。
  横竖是死,那不如现在就了断了算了,反正这一条命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只是,被压抑了几十年,辛辛苦苦几十年的穷苦生活让他爆发了心底那份怨懑,反而朝着于统领喊了起来,“滚开滚开,我还想让你们滚开,好端端的能得一口饭吃,你们却还要来抓好心的梁家人,我们这些穷苦人不过问几句,大人说的不是滚就是死,我的命就是贱,就劳您动动手砍死我,我也算不枉活一回了!”
  “对,有本事就把我们都砍死!”
  “从京都来的大官,你们要是给饭吃,我们就让开路!”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连饭都没得吃了,还要什么气,看,脖子伸给您了,您就砍吧!”
  “这年头,到底谁还管老百姓的死活啊,死了算了!”
  “砍,把我们都杀了!”
  “来啊!”
  人群当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起来,到最后似乎所有人都在痛诉,已经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于统领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皱紧眉头紧握着刀,他已经开始在思考,要不要真砍两个,把场面控制住!
  这些穷泥腿子,不见血就是不害怕,真弄死两个,看谁还敢站出来?
  田公公此时在马车里装死,闻声不动,即便不是装死,他的体力也支撑不了出来圆场平事。
  更何况,依照田公公对徐若瑾的了解,他有十成的把握,这件事与梁四奶奶脱不开干系,那个女人的身份不是个简单的身份,他又何必出面?
  就由着他们闹,他也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折腾出多么大的风浪来。
  田公公不吭声,刘三金看到于统领要动刀可是吓坏了!
  他虽然也是刑部的官儿,可刘三金不是一个鲁莽武夫,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看情形做事的。
  如今这个场面,只要于统领动刀见了血,百姓们群情激愤真的蜂拥上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啊!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受灾的难民,根本不是刀子见血能吓唬的住的。
  在这个节骨眼儿,只要能活命,规矩就是个屁,官职就是个屁,一切都不如面前那一碗饭了。
  刘三金匆匆跑到于统领跟前,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于统领冷哼一声,刘三金则立刻上前,苦口婆心的与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不要焦急,本官这一次来,的确是为了梁家之事,但皇上已经知晓此地受灾,知府大人也在紧急的调拨粮米,送到灾荒各地,皇上爱民如子,不会不管大家的。”
  “那粮米什么时候能到啊?”人群中有人喊。
  刘三金噎住,“应该已经在路上。”
  “就是在骗人,根本就没有这个事!”
  “好歹还有梁四奶奶出银子接济我们一口粥和一碗肉汤,你们把梁家人定了罪,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粮米不到,你们也不要进城,我就守死在这里!”
  “对,我们都不走了!”
  于统领骑在马上,忍不住火气,“刁民,一群刁民,理应全部处死!”
  “于统领您……”
  “杀了我们吧,这一条贱命,早死早托生。”
  “杀了我们,皇上还能少拨几碗粮了,是不是还会给这位大人定上功劳?”
  “我看事情就是如此,否则他怎么如此凶悍。”
  “老子就是做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于统领气恼不已,可他也品出点儿不对的味道,“徐若瑾,你给我出来,一定就是你鼓动这些人堵着城门闹事的,利用这些刁民来保命,你好深的算计,你给我出来!”
  人群之中面面相观,左右相看,逐渐从后让出一条小路,一顶青衣小轿抬到城门之处。
  轿子上没有下来人,只从里面传出一道声音,“于统领,好久不见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折磨
  “徐若瑾,果然是你!”
  于统领的下巴朝上扬了起来,满脸聪明绝顶的得逞之态,“这等伎俩就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如若再鼓动刁民闹事,你可又要再添一罪,数罪难逃!”
  他此言一出,连带着百姓们的目光也齐齐向轿中看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除却想要一碗饭吃之外,并没有别的奢求。
  何况,梁家真的是有罪了吗?那……那到底会判个什么刑罚?这件事与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不能不关注起来啊!
  徐若瑾仍没有离开小轿,反而在里面笑了起来,“数罪?于统领这话说的我甚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皇上的旨意是降罪于梁家的?你又凭什么说,百姓们到城门处问您几句话是我鼓动的?”
  “刁民?若不是遇上旱灾,这些都是勤耕不辍的乡人,怎么就成了刁民?”
  徐若瑾对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我还不知,京都的统领大人一语就能将百姓们的户籍定了等,更不知道您幼时是跟随哪位先生学的魏律?看来京都也的确是没什么人了,连这样面目狰狞,脸上碗大疤痕的人都派了出来,有本事的都去了七离边境杀敌了吧?!您不去户部当官儿啊,真是屈了才了!”
  于统领被她这几句挤兑的还不上话,提及上一次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自觉受辱,“徐若瑾,你别胡搅蛮缠!”
  “放肆!”一旁跟随而来的忠叔厉喝,“这是府上的梁四奶奶,哪容得你直呼其名?你这又是该当何罪?”
  “别急别急,于统领也是一时慌乱,失了章法,下官代他向您赔罪了!”
  刘三金见势头不对,立即小跑着上前,朝着小轿鞠躬,“在下刘三金,刑部主事,这一次跟随田公公和于统领前来为梁家传旨,先给梁四奶奶您请安了,不知梁夫人可好?”
  刘三金语气和煦,潜移默化的将刚刚的剑拔弩张缓解下来。
  徐若瑾从轿帘儿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一个身材不高的壮汉,皮肤黝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但从他言语中,显然他不是个纯莽夫,而是有几分才学的官员。
  “刘主事辛苦了,”徐若瑾在脑中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印象,语气也沉稳下来,“只可惜您这一次来的不巧,家事凌乱,便不好随意的请您吃酒了。”
  刘三金忙道:“哪里哪里,梁四奶奶的酿酒手艺连皇上都夸赞不已,下官有幸得赏一盅,至今难忘。”
  “咳咳!哼!”
  于统领没想到这让人居然还聊上了,极其不满的咳嗽冷哼。
  刘三金听了身后的动静儿,缩了脖子不说话。
  因为这一次,他得的任务是只查探观察,至于出头的事情,还是交给于统领为好……
  场面又尴尬起来,徐若瑾从轿中低声吩咐了春草几句,春草领了命后,从身后的杨桃手中接过托盘,其上是一个笼屉,揭开之后,里面端端正正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徐若瑾看向前方的马车和煦言道:“之前曾有幸见过田公公,所以听闻田公公路上吃坏了身子,便吩咐人去取了大夫的药方子,特意用最好的药熬了一碗送来给田公公,却没想到反被污蔑成心怀叵测的人,但这一点老天在看,我不需辩驳。”
  “就请田公公用了这碗药,我也好回了梁府等候各位大人传旨。”
  田公公在马车当中听了这话,当即惊的一个激灵瞪大眼睛,还,还给药?
  那一碗药喝的他险些丢了老命,徐若瑾这又明目张胆的送来一碗,这……这是想把他留在中林县竖个牌位啊!
  难道是因上一次自己临走之时留的话,引了这个女人的怀疑?所以这一次自己再来,她打击报复要把自己折磨到********?
  田公公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的骂没了词,可徐若瑾提到他,他又不能不应答一声。
  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刻跑到徐若瑾的轿子前,“给梁四奶奶请安了,田公公身体不适,不能下马车与您见礼问好,也没法子答谢您的善心好意,就请您多多担待,待他能完好如初,一定到府上与您叙一叙旧。”
  “什么?公公的身子都不能下马车了?”
  徐若瑾的声音惊愕无比,猛的揭开轿帘径自的走了出来。
  围观之众齐齐看到梁四奶奶的身影,待见到这位曼妙佳人之时,都不由为她的貌美贵气折服的倒吸口气!
  如此清丽的妇人,便是倾尽全财为他们舍粥赠衣的善人,而这般良善的身影,又怎么可能是那凶神恶煞的什么统领口中的阴损之人?
  好端端的生活被他们的到来所破坏,那些才是恶人,梁四奶奶绝对是好人!
  议论之声纷起,徐若瑾则朝向田公公的马车而去。
  于统领见状,立刻驾马拦在徐若瑾的面前,不允她与田公公相见,“退回去,你与传旨官不能随意相见!”
  徐若瑾的个子还不如马高,但她并未惧怕,仰头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为何我从不知晓?”
  “废话少说,就是不行!”于统领蛮横起来,分毫不顾百姓人群对他的骂声传来。
  徐若瑾挺起腰板,看着他,“我就是要过去,我看你敢拦!”
  于统领立刻斥道:“你又这么吓唬我,上一次就算了,这一次你休想得逞!”
  “别说上一次,这一次,就是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依然如此,我就是我!”徐若瑾贵气逼人,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周围众人不免钦佩万分!
  若不是有于统领麾下的护卫阻拦,他们恨不得冲过来护住给予他们衣食的梁四奶奶!
  “来人!”于统领喊话,“拦住他们!”
  徐若瑾目光扫视一圈,“我看谁敢!”
  “你们够了!”
  田公公的马车内响起他的声音,“咱家感激梁四奶奶的体恤,就要喝了这一碗药,把药给咱家端来,咱家一定要恢复如初,再喝一盅梁四奶奶的酒!”
  小太监从春草手中接过了药,颠儿颠儿的送去了马车内。
  田公公刚刚当众慷慨万分,可此时看着面前这一碗药,他是真的手指头尖儿都酥了!
  喝下去,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
  梁霄啊,梁四爷,您赶紧来个消息吧,否则这一日拖一日的,咱家……咱家真的要被您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啊!


第五百九十八章 暗来
  徐若瑾自当不知道田公公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梁霄已经与皇上有了私下的许诺。
  在她这里,她只期望田公公能颁旨慢几天,尽管是来送药,但也不会给他立竿见影的良药,而是炖的很烂很浓的大枣水,补补气血罢了。
  这也怪不得她,因为梁霄临走之前什么都没说,而梁霄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一旦失败丢了性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皇帝的许诺也成为泡影,不会兑现。
  倒不如由着自己的女人撒泼耍疯,亦或许还有奇迹发生?
  梁霄想的很透彻,徐若瑾做的很极致,田公公这位受害者哭天抢地也没了用处。
  他也不知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投胎做了太监就算了,遇上这对夫妇之后,无论是针锋相对还是站在同一阵营,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这条命才是贱到底了!
  将碗中的汤药喝干,田公公只庆幸这一次没那么苦,让小太监把药碗送了回去,徐若瑾回了小轿之上,吩咐家丁回府。
  于统领又不干了,当即道:“既然梁四奶奶已经在此,倒不妨田公公此时就把旨意宣了,我等也好尽快的回京都复命!”
  “于统领莫怪我嫌您学识规矩学的太差,皇上赐旨,香案在何处?贡品在何处?梁家不止我一人,难不成旨意是赐给我一人的?将梁夫人放置何处?”
  “另外……”徐若瑾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田公公乃是传旨官,他身体虚弱,连下个马车都成了难题,难不成您让他坐着颁旨?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您想置梁家的罪,我看倒不妨先给自己上个请罪的折子,不想与您斤斤计较,您却恬不知耻的戴着官帽丢人,却不知道大魏律都是给何人定的了!”
  徐若瑾说罢此话,立即下令,“回府!”
  “是。”忠叔在旁朝天宣道:“起轿!”
  两旁围观的百姓自动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满心崇敬的目送,更有真心感激的灾民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
  徐若瑾的离去,让于统领很想借机进城,只是此时百姓们阻拦的心气更硬,没有人再开口,只目不转睛的抬头望着,望着这一队前来宣旨的野蛮统领,似乎他若想下令进城,就在众人的尸体上踩过……
  田公公的声音在旁道:“到驿站歇下再议吧。”
  于统领心气很不忿,“传旨不可耽搁!”
  “难不成你真想闹出点儿流血之事,让皇上降罪?”田公公硬挺着气力道:“你愿走不走,咱家走,你若不服,就回京都去弹劾咱家,咱家等着了!”
  田公公的话,让刘三金很是认同。
  这个时候没有再进城的必要,当了中间的圆场人,刘主事亲自吩咐转去驿站,这一天也就此告一段落。
  徐若瑾回到“若霄轩”便找来了顺哥儿,“把咱们派去堵在城门处的人全部叫回来,一个不留。”
  “四奶奶,早就已经撤回来了,那里没有咱们的人。”
  顺哥儿对此颇为自豪,“其实也根本就没去,只是有几个起了头说了两句而已,那些喊话的,没有一个是咱们自己人,真的都是百姓……”
  徐若瑾对此颇为吃惊。
  她刚刚要亲自前去也是怕事情失态,也好出面阻拦,但却没想到,这其中没有自己的人……
  “即是如此我便更放心了,这件事去告诉袁县令一声,就说这件事没有我的参与,至于该怎么办都由他来协调,免得又找上门来,说我们为己私利,不顾城内的安全。”
  “是,奴才这就去。”顺哥儿领了令,“四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徐若瑾思忖下,看向了春草和忠叔,“我觉得田公公这一次似乎对我们有些纵容和偏颇,另外那位刘主事是什么人?之前对他没有过多的了解,忠叔可知道?”
  忠叔摇了摇头,“老奴不知,在京都之时,老爷来往的都是侍郎大人,这等小主事根本不会理睬,所以老奴也没见过他啊。”
  忠叔的心里始终挂怀着梁大将军的威势,这一点上,徐若瑾也着实无奈。
  因为此时的梁家已经破落凄惨,更有可能全家受罪,所以连下人都在不停的缅怀曾经的荣耀吗?
  “这个人要查清楚来历,最好是去问一问姜三夫人,从后门出去,不要让人瞧见,这个时候尽量与姜家保持距离最好,不要连累了他们。”
  徐若瑾没有再拦住顺哥儿,让他立即去办这两件事。
  顺哥儿离开,他则看向忠叔,压低声音道:“您是懂得宫中宣旨的规矩的,您觉得这件事最晚能拖延到哪一天?”
  忠叔吸一口气,竖起两根手指,“即便如四奶奶所说,那位田公公有意包庇,但也最多不够后日,否则所有人的颜面都过不去了。”
  徐若瑾微微颔首,忠叔所说与她所想基本一致,因为即便是皇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明显的包庇梁家人。
  因为大爷这一次被俘战败,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您觉得,皇上的旨意中,会如何治罪于梁家?”徐若瑾再次问出,忠叔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问题老奴是真的不知道了,终归不会是好事,否则,否则田公公也不至于要亲自的拖延时间了。”
  又是与自己的念头不谋而合,徐若瑾反倒没有了慌乱,越发的冷静起来,闭目无奈道:“如果最晚拖延到后日,我也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明晚如若再没消息来,就动手吧!”
  “您不会是要……”忠叔以为四奶奶要对传旨之众下杀手!
  徐若瑾摇摇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也着实是没办法了!”
  此时此刻,城郊的小院中,一辆马车停下,其上下来一位衣着贵气的俊俏公子。
  看着熟悉的院落,他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情愿。
  因为他并不愿来,却不得不来……
  有些时候,利益摆在面前,他必须要做出选择,哪怕是纨绔的形象,也要演好演对,不然那位皇兄怎么会满意呢?
  “本世子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夜微澜轻声呢喃,“我的好妹妹……”


第五百九十九章 真假
  翌日的平静,让所有人都觉得无法适应,似乎平静过后便是狂暴的风雨,尽管天空晴朗,却压抑的人们透不过气来。
  严弘文没有去见田公公和于统领,刘三金也没有到梁府提前拜见,夜微澜的到来没有人知道,这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不知在思忖着什么样的事情。
  而徐若瑾在勤劳的造假。
  她要造一份假圣旨,让梁五晚间将真的替换回来。
  这就是她的最后一步棋,除此之外,她没有了分毫办法……
  她最少还需要再拖上三四日,可田公公或许明天就会前来颁旨,因为即便他不愿意,那于统领也会逼着他来。
  她除却再闹出点儿乱子之外,是真没了其他的法子。
  梁五原本不同意四奶奶的办法。
  为什么还要造一份假圣旨?直接把圣旨偷了就算了,何必还要弄一份假的?
  而徐若瑾则掰着手指头开始跟他算计起来。
  如果是把圣旨偷了,那么田公公和于统领等人会立即头皮发炸,开始搜寻圣旨的下落,更会马上派人加急回京。
  可如若是弄了一份假圣旨,于统领也好,刘三金也罢,包括田公公,他们都不知道圣旨上的内容,所以即便怀疑圣旨内容的真实,也不会马上做出反应。
  就算真的反应过来,去追查圣旨的真假,总不能颁旨之后再从梁家人的手里把圣旨要回去吧?
  徐若瑾自当会纠缠不给,于统领难道派人回京去质问皇上到底如何处置的梁家?
  他没有那个胆子,只能去找他的主子澶州王,而等澶州王再去宫里与皇上对峙,皇上再次下旨,起码也十天过去了。
  来来回回二十多天的功夫,四爷那里想必也有了定数了……
  梁五听着四奶奶算计的时间,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脑子着实不必四爷差。
  也可能正是因为四奶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才能逢凶化吉多次,四爷才会无比的信任和爱她?
  梁五不懂什么是感情,他从识人记事开始就只学一件事:杀人。
  他欠四爷一条命,所以听从四爷的吩咐。
  但从跟随在四奶奶身边开始,他感觉生活虽不简单,却不再烦躁和乏味。
  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人眼前一新……
  眼见梁五不说话,徐若瑾以为他仍不认可,“梁五,我也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了,你是见多识广的,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妨提出来?”
  “没有。”
  梁五的语气笃定,“二更半出门,三更给您回复。”
  徐若瑾怔住,缓回神时,梁五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都象鬼似的?”她的脑子里想起第一次见梁霄时的情景。
  甩了甩绵长的发丝,她平了平心神,继续开始造假。
  这种事真是个技术活儿,若不是之前上学造过假病条,仿过老师的笔迹,还真做不出这等事来……
  一直忙碌到很晚,徐若瑾才仿照之前梁家收过的圣旨仿制出一个来。
  而上面的字迹,乃是依照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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