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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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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瑾说着话便往正屋中走。
  这也是她很久以来没有再跨入的门槛儿。
  每一次来请安,她都会在踏入之前调整好心情,挤出笑脸,而这一次,她想起梁霄的那股如风般的速度,让脑子在那一刻彻底放空,极速的迈过去。
  梁夫人仍在靠窗的榻上一言不发。
  鬓角的白丝细散的凌乱在耳边,之前她最不喜鬓角的发丝凌乱,而现在……
  徐若瑾将嘴唇咬的很疼,抛开杂念,径自的走了过去,“母亲,家里出了件大事,我想了一下,还是应该来告诉您。”
  梁夫人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仍旧呆愣愣的看向窗外。
  方妈妈站在门口听着,没有进门,可她已经忍不住用帕子在擦拭眼角的湿润,更是忍住不发出声音。
  徐若瑾已经料到婆婆不会有什么反应,索性就直接说了,“我是来告诉您大爷的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梁夫人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扫拂眼圈的褶皱,让她颇有些不舒服,反而是闭上了眼睛。
  徐若瑾攥了攥拳头,更是咬了几下牙,她豁然回身在屋中四处寻找,找了一个干净的棉帕子,迅速的折成厚厚的一叠握在手中。
  方妈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想要进门,却被徐若瑾抬手拦住。
  她的目光没有躲闪,仍旧死盯盯的看着梁夫人,语气没有了刚刚的和缓,而是一股蛮劲儿破口而出,“我知道这话您听了或许会无法接受,但是我也要说!”
  “大爷统兵作战,与七离国的这一次交战中兵败被俘虏了!”
  梁夫人的眼睛豁然瞪大,转过头狠呆呆的看向徐若瑾,那股恨不能吃了她的目光,反倒是让徐若瑾心里松一口气,“我没有骗您,这是真的,昨晚四爷得到的消息,而他也紧急的赶了出去!”
  “你,你骗我?”这是梁夫人许久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
  声音沙哑无力,却透着惊悚尖锐。
  徐若瑾的语气坚定,“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
  “不,你骗我。”梁夫人的第二句话。
  “你必须得信!”徐若瑾强行逼迫。
  梁夫人瞪大的双眼迅速蒙上了一层血色,微翕的双唇颤抖不止,而她的舌尖刚一伸出,想要用牙齿咬断,徐若瑾立即冲过去掰开她的嘴,把叠好的棉巾狠狠的塞入,并遏制住梁夫人的头,不允她做咬舌自尽的傻事!
  梁夫人没有了刚刚的淡定,如同疯了一般的在不停挣扎,她的手狠狠的厮打着徐若瑾,徐若瑾疼痛,可她却仍旧不肯松手,更是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辈分不辈分,不停的怒斥着梁夫人!
  “就知道您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不,这不是傻事,这是逃避,这是不负责任!您想一死了之,把这烂摊子都留给狗屁不懂的我?”
  “没门!”
  “我绝不会让您就这么了结自己的生命,除非我先死!”


第五百七十九章 清醒
  徐若瑾的手臂被梁夫人挠出一条条血道子,手腕被捏的青紫!
  可徐若瑾的手仍旧不离开梁夫人,死死的摁住她,不容许她就这样的了结生命!
  方妈妈在门口吓的丢了魂儿,连忙进来帮衬着徐若瑾摁住梁夫人的双腿。
  只是梁夫人此时已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理智,双腿连踹,更是一脚将方妈妈踢了出去!
  徐若瑾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身上去将梁夫人狠狠的压住,嘴上犀利道:“您不是最重体面的吗?之前那华贵的体面都哪儿去了?!”
  “您觉得四爷居心叵测,去惦念着大房的什么免死令,可如今呢?大爷豁出命去被俘虏,就算有一百个免死令也无济于事了,谁稀罕要那破玩意儿,有什么用?”
  “至于大嫂背后的陈家人,根本就是与澶州王府有着牵连,根本就是巴不得梁家越惨越好,您误信了大嫂的话,伤了四爷的心,这明明就是您的错,可您却摆出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给谁看?”
  “险些被一个自以为可以拿捏的丫鬟要了命,您躲起来觉得丢了体面,独自舔着伤口,您可知道这些时日家里有多难?”
  “口口声声说是梁家的女主人,可遇上事您自己先躲了,难道让我来顶?我能扛多久?能顶多久?宫里来传旨时,我就已经濒临崩溃一次了,若是这一次您还不站出来,我发自内心的瞧不起您!”
  徐若瑾的小嘴“噼里啪啦”的一通训斥其实也是发泄。
  方妈妈在一旁听的泪流不止,心里着实的痛。
  这些时日,四奶奶到底有多难她是亲眼目睹,而四奶奶刚刚说的这些话更是憋在她心里许久,只可惜梁夫人是主子,她哪能说得出口?
  而四奶奶如今说了,说的是这样直白,这样的刻薄,可方妈妈却觉得这样的刻薄比含蓄委婉更好。
  都已经是这种局面了,还要什么体面?
  梁家的体面,比得过人命要紧?
  梁夫人被徐若瑾这一通怒斥气的满脸涨红,却还动弹不得。
  她看着徐若瑾那双犀利的眼睛瞪来,却又不愿自己这狼狈的一幕被她看到,但口中被塞了东西,她发不出半个字!
  这种状态不知僵持了多久,梁夫人这些时日睡的少,吃用的少,体力明显不支,没有了力气去抵抗,一口气松懈下来。
  徐若瑾也跟着偷偷的透了一口气。
  再坚持一会儿,她也扛不住了啊!
  方妈妈凑近了些,看到徐若瑾身上的伤痕着实心疼,“四奶奶,去涂点儿药吧?这……唉。”
  “我没事。”
  徐若瑾哪还有在意的心思,她看着婆婆,开口道:“我把您嘴里的东西拿掉,您若还有自尽的心思,我也着实没辙,可这时候死,就是懦夫,我会瞧不起您的!”
  说罢这话,她便轻轻的将梁夫人口中的东西撤掉。
  被棉巾塞的嘴角撕出了两道小口子,梁夫人顾不得疼痛,指着徐若瑾怒声吼道:“你滚,你给我滚!”
  “会骂人了?”
  徐若瑾的脸色倒是和缓了些,“会骂人了就好。”
  转头看向方妈妈,徐若瑾踉跄着从榻上爬下来,接过方妈妈递过来的帕子,她擦了擦脸,才注意到手臂上的抓痕着实不轻。
  “嘶”的疼痛,让她怨怼的看了两眼梁夫人,“身上的伤再痛也比不得心痛,大爷被俘,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您比我更清楚,现在梁家需要您出来主事……”
  “我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徐若瑾转身离去,刚刚踏出主屋门槛儿,便听到屋内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随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哭声慑人肺腑,痛彻心扉,徐若瑾也忍不住眼圈发红的湿润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快速的离去,因为她不仅手臂上的伤痛,她的心更痛。
  “梁霄,不管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只求你活着,真的只求你活着,我永远都等你……”
  风和日丽,尽管空气寒冷,但天空的颜色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美的,湛蓝的没有一丝瑕疵。
  只是梁府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早上有一位管事只是提了一句“四爷怎么突然走了”,就被忠叔拽过去斥骂一通。
  可此管事闲散惯了,只反驳了一句,就被忠叔下令赏了二十个板子。
  疼痛能够使人迅速的清醒,板子将屁股打的皮开肉绽,其余管事才缓回神来。
  看来府上的确是出事了。
  而且,忠叔的狠劲儿又回来了!
  闭嘴的闭嘴,干活儿的干活儿,甚至连私下的交流都少了,只吃饱喝足干瞪眼,直至夜幕降临,回去睡觉。
  徐若瑾也不知这浑浑噩噩的一日是如何煎熬度过的,只庆幸如今天冷,衣裳偏厚,撕扯间偶尔会划到自己的手臂,否则自己的手臂还不得被梁夫人抓下去几块肉?
  涂了点儿伤药,徐若瑾便开始细细盘算接下来会出现多少种场景,而婆婆那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事情越想越远,她也不知何时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早,她更是脖子酸疼。
  春草在一旁心疼的帮着揉捏,“奴婢本来想叫醒您,可您怎么喊都喊不醒,碰您一下就被打回来,索性只能由着您那么睡一宿,早知道这样难受,挨打两下,给您垫个枕头了。”
  徐若瑾被捏的龇牙咧嘴,“疼就疼吧,如今的日子,疼点儿更清醒。”
  “那也不能这么遭罪啊。”春草感慨着,红杏已经将早饭端了进来,“您用过后还去福雅苑吗?”
  “去。”徐若瑾回答的格外笃定,“必须去。”
  红杏嘟着嘴道:“那奴婢给您找件袖子长一点儿的袍子披上,免得您再挨挠挨掐的。”
  看她那副模样,徐若瑾反倒是笑了起来,“不至于,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真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吗?她说完这句,自己都有几分心虚。
  用过早饭,徐若瑾便走去“福雅苑”。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忖婆婆会是什么样子。
  昨儿她那股子疯癫劲儿也不轻,却不知还有没有更疯狂的时候了……
  徐若瑾心思忐忑,迈步进了正屋大门,未等抬头,倒是先听到了匙碗碰撞的清脆声。
  讶异的抬头看去,正见到梁夫人坐在桌前用饭。
  姿势规规矩矩,容颜虽无笑容,却恢复了以往的端庄贵傲。
  见到徐若瑾发愣,梁夫人看她道:“愣着干什么?不会请安了么?”


第五百八十章 何用
  梁夫人的衣装素淡,只盘了一个圆髻,没有任何的珠宝首饰的装扮,脸上也未施半抹脂粉。
  但她凌乱的发鬓又梳拢的一丝不乱,格外整洁。
  婆婆能振作起来,让徐若瑾合不拢嘴的笑不停。
  虽然被训还能笑成这样颇有些犯贱,但她本是忐忑不安的心豁然安定下来。
  “媳妇儿给母亲请安了!”徐若瑾笑嘻嘻的福了福身,请安的语气更带调皮。
  梁夫人轻应一声便继续用早饭,徐若瑾立即上前为她端菜盛粥,虽然二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但家中的氛围在这两刻钟的功夫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似院墙角落里腐朽烂根的那株梅花又发了新芽,总是让人心里暖暖的高兴。
  梁夫人用过早饭就又回了自己的内间不见人了。
  徐若瑾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让春草去通知忠叔,往后每天早上就在“福雅苑”理事,不再去前院的正厅,更是让红杏和杨桃去把“若霄轩”中的笔墨医书搬来。
  明摆着,她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梁夫人对她的安排没有任何反应,只在屋中不声不语。
  方妈妈一早也接连的笑意吟吟,似乎喜悦的速度总是过的很快,一眨眼,一上午便过去了。
  “福雅苑”的大门敞开,徐若瑾处事果断,忠叔犀利狠辣,这两日的转变也告诉了府中所有人几个字:老实点儿。
  生活又上了轨道,徐若瑾则开始计划着后续时日的安排。
  喊来了禾苗,更是让徐子墨去通知了临县的杨家舅父舅母,连带着景延县的小可和齐二,她都一一详细的写了信。
  告诉她们后续的二十日,每一天应该做什么事,什么态度,什么办法……
  一整日忙碌下来,她已经觉得眼前窜花,闭目养神之际心中思忖,“梁霄,二十天,足够了吗?”
  “四奶奶。”
  春草从外进来,“是忠叔刚刚来了话,要将烟玉姑娘送回京都的车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但烟玉姑娘提出来想见见您,您看?”
  徐若瑾前一日就布置好此事,但提到见不见烟玉,她还是犹豫了下,“还有什么见的必要么?”
  “这事儿您自己拿主意,忠叔说,他本是拒绝了的,但烟玉姑娘态度坚决,不见您就不肯上马车,所以忠叔才派人来问问您的意思。”
  春草话毕,红杏拿了纳鞋底的针狠狠一扎,凶巴巴的道:“险些害了整个梁家,还有什么脸来见四奶奶?虽说她是那什么世子妃送来的人,可四奶奶对她也不薄啊,好吃好穿好对待,她却那么狼心狗肺,若是奴婢,早就寻根绳子吊死了去,还有脸提出来见?呸!”
  红杏的斥骂,反倒是让徐若瑾笑了,“你呀,就是这么一张刀子嘴,却是一块豆腐心,几句好话就能把你说的心软了,吃亏的命!”
  红杏嘟着嘴不认同,“好歹有张刀子嘴能痛快痛快,若是连嘴巴都痛快不了,岂不是更憋屈了?”
  徐若瑾白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无心思去琢磨红杏的心事,她只想着烟玉,“既然这么执意见我,那就来见吧,我也当时休息一会儿了,看看她都想说些什么。”
  “那奴婢这就去说。”春草应下便出了门。
  红杏咬着嘴唇目送春草离去,又是一针狠狠的扎在鞋帮之上……
  烟玉好些时日没有露面,瘦了整整一大圈。
  只是要回京都,回到楚嫣儿的身边,她眼中的精气神足了些,没有了往日的混沌,反而格外明亮。
  徐若瑾看到她的样子,反倒是笑了,“看来已经是做好准备了,只期望你这一路平平安安。”
  “奴婢是来谢过四奶奶的。”烟玉说着,跪在地上给徐若瑾磕了三个头起身,“奴婢想过很多种了结的方式,却没想到您会送奴婢回京都。”
  徐若瑾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没安什么好心,你用不着谢我。”
  “无论您怎么想,您是主子,但奴婢能回到京都,哪怕是……死在京都,也心满意足了。”烟玉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这是奴婢自幼到大的心愿。”
  “别说的这么苦大仇深的,你为澶州王世子妃做了这么多事,她又怎么舍得你死?”徐若瑾不知该如何评判楚嫣儿,“她纵使很生气,也会留着你的。”
  “奴婢,要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烟玉的情绪微有激动,“您对奴婢的好,奴婢铭记在心,若是下辈子有缘,奴婢乐意在您身边侍奉伺候,其实奴婢很羡慕春草和红杏……”
  “只可惜,奴婢没这个福分。”
  红杏在一旁忍了半晌憋不出了,“少说这等没用的话,四奶奶对你有多么好,你心中明白,路是你自己选的,少去怪老天爷不赏脸,你没那个资格!”
  烟玉没想到被这样骂,怔后道:“可奴婢是嫣儿小姐的人……”
  “这可真是个大笑话!”红杏又拿起了笸箩筐,“你的那位小姐都把你送了人了,卖身契也给了四奶奶,你是谁的人?你就是不忠不义的狗奴才,少在这里说什么大义的话,都是胡扯!”
  “行了。”
  徐若瑾打断了红杏,看向烟玉,“回吧,替我向嫣儿姑娘问一声好,若是论辈分算,她也应喊我一声表嫂子,我这位表嫂子先向她问一声好,不知她这个做小姑子的有没有什么表示?”
  徐若瑾抿着笑,看向了春草。
  春草拿出准备好的囊包递给了烟玉,烟玉推拖下不想接着,徐若瑾道:“收着吧,留个纪念。”
  烟玉双手接过,将嘴唇咬的发紫,眼圈更涌起湿润,却不知是后悔还是愧疚,问出了心中疑惑的问题,“四奶奶,为何……为何您不罚奴婢呢?”
  “我与楚嫣儿之间的恩怨拿你一个丫鬟撒气,岂不是被她嘲笑死?何况,就是把你拆散了剁碎了,又有何用?”
  徐若瑾的笑容让烟玉怔住后脸色通红无比,她浑浑噩噩的转身离去,脑中没有了任何念头。
  她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可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不配
  烟玉回到京都楚嫣儿身旁已经是十日之后。
  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儿,楚嫣儿听着来人的回禀,只觉得耳边如同苍蝇一般嗡嗡作响。
  内容她不屑于听,因为那个徐若瑾把烟玉送回自己面前,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些废话还有什么必要再听?
  “行了,不用说了,表嫂的心意本妃懂了,这一路上都辛苦了。”楚嫣儿抬手吩咐身边人,“拿五十两银子赏了他们,休歇两日便回吧。”
  “谢世子妃赏。”
  来人领了银子便走,也没多说几句寒暄客套的感恩话。
  这是徐若瑾特意吩咐的,楚嫣儿也没心思去搭理这几个中林县来的小杂役。
  来人离去,楚嫣儿把多余的丫鬟全都撵走,盯了烟玉半晌才道:“你不该回来的。”
  楚嫣儿的第一句话让烟玉的喉咙噎住,噎的很疼,疼的说不出话。
  “奴婢也想做个了断,只是梁四奶奶派人看着奴婢,奴婢做不到。”她强烈抑制住声音的颤抖,怀揣着的那颗忠心窝的很疼。
  “既然回来了,那就说说吧。”
  楚嫣儿随手拨弄着屋中摆着的花儿。
  她喜欢花香的味道,越浓越好,即便现在已经快近冬日,她也要求王府的花匠每日都送来新鲜的花,只摆一日便彻底的扔掉。
  烟玉愣了一下,抬头道:“嫣儿小姐让奴婢说什么?”
  “放肆!”
  一旁的婆子狠戾训斥,“这是世子妃!”
  烟玉一抖,缓回神来,“世子妃恕罪,饶了奴婢,奴婢一时糊涂,称呼错了,奴婢临走时,您还没……”
  “行了,说说那个徐若瑾,到底是什么模样。”楚嫣儿撕掉一片花瓣儿细嗅着,“她聪明么?都喜欢些什么?”
  “还有……梁霄表哥每个月睡在她屋中几日?”
  楚嫣儿接二连三的问题说出,让烟玉愣住了,不等她缓回神,楚嫣儿说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她长的美么?她美还是我美?”
  见烟玉不说话,也不回答,楚嫣儿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怎么着?不好回答?”
  “没,没有没有。”
  烟玉立即低下了头,“奴婢只是看到您很高兴,高兴的说不出话了,那个梁四奶奶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感觉到脖颈发亮,烟玉咬着嘴唇道:“奴婢有些看不懂她,因为去了之后便在梁夫人身边,见到她的次数不多。”
  “你不是还在她的院子里伺候过么?这都看不懂?”楚嫣儿的怀疑让烟玉涌起一股冰冷的不详之感,“奴婢在她的院子里伺候,她也不允奴婢进内间的。”
  “奴婢终究是,是世子妃您的人,她哪里能信得过奴婢。”
  烟玉抿了下干涸的嘴唇,“四爷在府上的时候会常在院中,但他极少回家,所以……”
  楚嫣儿的嘴角露出了笑,看着烟玉道:“还有呢?她美,还是我美?”
  问完这话,门外突然有了声响。
  楚嫣儿一怔,立即起身朝着门口迎去。
  烟玉不敢随意的抬头,跪着缩到了一边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更是带了醉酒的狂气。
  “世子爷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着?爷在府里还不能随意走了啊!”
  “没有没有,给世子爷上茶。”
  “嗯,昨儿听说你打了凤玉那个丫头?”
  “府上也不能没了规矩……”
  “哼,还不是嫉妒她比你漂亮?一家夫人还与小丫鬟比这种事,不嫌丢人?!”世子的声音很犀利,更是透着布满。
  但烟玉浑身惊悚,因为她听不到半句的尊重,反而都是嘲讽。
  楚嫣儿无话可说。
  “告诉你个事儿,梁家的梁辉战败被俘了。”
  “什么?”楚嫣儿大惊。
  世子露出不屑的嘲讽,很是恣意,“又不是梁霄,你急什么?”
  “世子请慎重。”
  “这个丫头?”世子指着烟玉。
  楚嫣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是……”
  “模样不错。”世子夸赞一句又起了身,“晚间不过来了,走了。”
  脚步浮夸落地,外加哼唱着听不出戏码的戏词。
  烟玉感受到屋内的气氛着实的冷,如同九天冰窖,让人无法透过气来。
  “你还没说,是我美,还是她美。”楚嫣儿再问出的话毫无情绪的波动,甚至没有半分情感。
  “自当是不如世子妃的。”
  烟玉的回答很违心,因她惊骇嫣儿小姐变了一个人,再耳闻世子的对话,她只能用善意的谎言。
  可再美又怎样?
  这日子……这日子与四奶奶的日子差远了!
  楚嫣儿自当不知烟玉心里所想,只杵着脸眺望远处,“梁辉被俘,也真是苦了表哥了,但我二人才是天生一对,若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上同死之鬼也是一段佳话吧?”
  梁辉战败被俘的消息已瞬间传至各地。
  而今日徐若瑾再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慌紧张,淡定如无波的湖水,仍旧喝着面前的红豆米粥。
  梁夫人仍旧是早中晚饭时才露一面,其余时间还在内间里歇着。
  管事们今日也顾不得是在“福雅苑”中,忍不住对大爷战败被俘一事低声的唏嘘讨论。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些吵闹。
  徐若瑾“咣当”一声将粥碗撂在了桌案上,众人才零散的把好奇心收住,把嘴巴闭上。
  “都吵什么吵?该干的活儿都去做了么?采买的单子呢?物件买齐了么?管修缮的,露顶的屋子都修补了么?昨儿后罩房还在漏着雨,冻病了好几个人,这开药务工的银子要你管事的掏么?”
  “还有管花草的,昨儿去看了一眼园子,那烂根儿的枝叶都堆在那里不收拾,没吃了饱饭?”
  “还有!”徐若瑾看向管厨房的,“做的饭菜越来越不可口,怎么回事?伙食银子都让你吞了肚子里去了?”
  “四奶奶,怎么个不可口了?”
  “红豆粥的糖呢?喝的我满嘴没有味道!”
  徐若瑾用帕子擦了擦嘴,更是横眉冷对,如今在婆婆的院子里他们都开始耀武扬威了,这若是不镇住,很容易就反了天了!
  管事们缩了脖子面面相观,终究还是那采买的管事婆子站出来说了话,“四奶奶,大爷战败被俘这事儿,您好歹给个话安抚安抚奴婢们的心思,这可是梁家从未有过的大事……您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得了信儿了?否则怎么买进那么多活的猪羊鸡鸭啊?”
  所有人齐齐的看向徐若瑾,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徐若瑾看着采买婆子的德性反倒笑意浓浓,“你也配?”


第五百八十二章 耍我
  “你也配”这三个字,等同于狠狠的抽了采买管事一巴掌,让她怔愣之后,脸上火辣辣的烫烧,看到身边人强忍不做声的嘲讽,她只觉得心里一股火气蹿上头顶。
  可她却不敢似之前那般的爆发狂怒。
  因为如今夫人已经露面了,因为忠叔的手腕更狠了。
  但她仍旧对此事好奇的很,这可是涉及到往后的日子,涉及到命啊!
  纵使她们在梁家是个管事,纵使能多多少少的贪墨点儿油水,但大爷战败被俘,若是黄山雷霆大怒治罪,她们……她们都有可能被砍了脑袋,若是祖坟烧了高香也可能被重新变卖。
  那日子还是日子吗?
  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过惯了衣食无忧,再回到看人脸色填不饱肚子的日子,谁都心中充满恐惧。
  “四奶奶,老奴知道自己不配,可好歹也伺候了梁家多年,奴婢们也是关心大爷的,不愿大爷真的出什么事啊。”采买管事婆子换了个说辞。
  尽管说的忠心耿耿,可语气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也不知道。”徐若瑾看向所有人,“我只知道消息虽然传出,但皇上还没有下旨斥责梁家,你们担心什么?”
  “担心会不会跟着梁家吃了官司再被卖了?担心现在兜里的银子会不会都充了公?担心现在吃好喝好的日子瞬间就没了,又要从头开始的去吹捧新主子,讨好新主子,这些年的心思都白费了?”
  徐若瑾毫不留情的揭了短儿,听的所有人无话可说,却又欲言又止。
  采买管事讪笑几声,“四奶奶您聪颖,奴婢们的小心思您一猜就懂,可这也是人之常情,您不能不容奴婢们盼着日子过的好不是。”
  徐若瑾坐正了身子,将眼前的管事一个接一个的看了遍,随后道:“皇上会不会斥责梁家我不知道,斥责梁家,梁家有什么样的结局我也不知道,可我却知道一件事!”
  “你们若是不把手里头的活计做到我满意,我撕破了脸子现在就把你们重新卖去伢行里头找新主子,别以为我不敢,活了十六七年,还没有我不敢的事儿!”
  “滚!”
  徐若瑾最后一个字吼出,吓的管事们立即转身就散,连句寒暄的道别之语都吞了肚子里!
  没人去猜测四奶奶到底敢不敢做这样的事。
  何况就是之前不敢,但如今梁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谁知道四奶奶会不会狗急跳墙真做得出来?
  还是别贪这份好奇心,老老实实干活儿去吧!
  管事们撤了下去,徐若瑾不等顺两口气,就见顺哥儿从外进来。
  看他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麻花,徐若瑾便知道,肯定是有麻烦上门了。
  “谁第一个找上门来了?”徐若瑾不等顺哥儿开口率先问。
  顺哥儿撇撇嘴,更是带了满脸不屑,“您猜猜?”
  “少废话!”春草在一旁斥责,“四奶奶这会儿哪有功夫跟你逗闷子?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别人的斥骂顺哥儿不当回事,春草发了怒他是发自内心的胆怯,立即回答:
  “是袁府的那位姑奶奶。”
  “袁府的姑奶奶?”徐若瑾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袁蕙翎?”
  “袁府就那么一位姑奶奶,就是这位啊!”顺哥儿拿了递来的礼单和名帖到徐若瑾面前,“摆明了是来笑话咱们的。”
  “已经到门口了?”徐若瑾毫不在意的拿着帖子翻看两下就扔在一旁,“赶不走么?”
  顺哥儿摇摇头,“还带着礼来的,一共拉了两个马车,而且箱笼摆的格外明显,很多人在门口围着看。”
  “真是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徐若瑾的白眼翻上了天,“那就见吧,她乐意来当第一个靶子,我也免得再去找别人了,吓唬住一个,也让我们剩余几天清净清净。”
  顺哥儿又确定一遍,“您确定要见?”
  “请去吧。”徐若瑾吩咐春草,“轿辇婆子们就不用喊过去了,梁家如今事情急,忙不过来,就劳烦袁家姑奶奶自个儿走进来吧。”
  春草“扑哧”一乐,立即去门口吩咐,不用轿辇婆子露面。
  顺哥儿去了门外请人。
  虽然用了“请”字,但他却觉得袁姑奶奶实在是自投罗网,四奶奶早就打算好想找个出头鸟给上一刀,她偏偏自己送上门?
  这又是何苦呢?何必呢?
  唉……
  顺哥儿心中腹诽着,去门口传达了徐若瑾的话。
  客客气气迎进门,让下人们把礼抬去大库,随后告诉袁蕙翎,府上的轿辇婆子们忙别的事儿去了,您步行走进去?就当欣赏欣赏秋色,散一散心了。
  袁蕙翎当即气的眼睛冒金星,“梁家什么时候穷的连抬轿子的婆子都请不起了?徐若瑾她不至于混到这么惨吧!”
  “袁姑奶奶您息怒啊,您得理解,梁府终归是罪臣之家,四奶奶就算是银子再多,这雇佣的奴役也不能越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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