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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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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方妈妈很不介意给韩氏几分难堪!
  这才是关键……
  韩氏见方妈妈没有离去之意,也知道这已经是梁霄的底线。
  “这事儿其实是谁让我说的,你都心中清楚……”
  韩氏的开场白,让梁霄当即打断,“婶娘高估我的智力了,我不知道!”
  “是嫣儿!”
  韩氏咬牙切齿,硬着头皮说出她的名字,“这回你清楚了吧?!”
  “原来是澶州王世子妃。”梁霄面色平淡,“她为何让你说出那样一番话?”
  韩氏当即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只让我找机会与若瑾私聊此事,其余的我一概不知道!”
  梁霄看了韩氏半晌,韩氏哆嗦一下,强忍着没低头,就是让梁霄看到自己没有在撒谎。
  “去澶州王世子身边做个跟班的,就那么有趣么?”梁霄直接道出这一句,韩氏震惊无比!
  他,他怎么连楚嫣儿答应自己什么条件都知道了?
  到底,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怕,我没有通天的本事能将耳朵竖的那么远,你从京都来中林县之时,你的大儿子已经去了京都,跟在澶州王世子身边了。”
  韩氏长舒了一口气,她也的确是觉得自己太过异想天开,就算梁霄本事通天,却也不至于连自己与楚嫣儿的私话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之前只是寻思,不过就是传一句宫中多年之前的事而已,而且也的确因为这件事,才牵扯到大哥……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韩氏自当不知梁霄心底最气的是什么,她反倒与徐若瑾猜度的一样,以为梁霄是因为梁大将军的事而恼怒。
  “我一个妇人,的确是看的不够长远,这事儿是我不对,可你也知道,你那两个弟弟实在没本事,哪怕是有一点能撑起一个家的能力,我也不至于东跑西颠,左右逢源,二婶娘我心里也苦得很啊!”
  “可我也不说自己有多难,你若是怪,就只怪我一个人,这事儿我也没与你二叔父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因为这件事让你对你叔父起了嫌隙,那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梁霄,都是我的错,你还想问什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就算再糊涂,却还知道我是梁家的媳妇儿,若不是我误以为那件事对梁家没什么瓜葛,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韩氏一口气把话全都说完,好似心里被抽空一样,当即脑子眩晕,只等着梁霄再开口了。
  梁霄自当不会与她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忌讳,指尖轻敲了半晌桌案,才道:“若瑾已经醒了,稍后你去与她叙几句话,你也还忙着,就不要在这里陪到她身体痊愈了,京都那里,婶娘还是要再去一趟的。”
  “不不,我不去了……”韩氏以为梁霄在故意挤兑,连连摆手。
  “不。”梁霄看着她,“我让你带的话,你要亲自带到,稍后我会吩咐人为婶娘准备带给五叔祖父和二叔父的礼,晚上设宴,后日一早送行,我先去忙了。”
  梁霄说着话,就此离去,韩氏只觉得脑子发晕,缓了半晌才感觉到能回一回神。
  梁霄终归是没与自己撕破脸,这已经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她还让自己把那句话亲自带给楚嫣儿?
  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琢磨着下一步的对策,韩氏已经调整好情绪,去了内间见徐若瑾。
  见了徐若瑾的面儿,韩氏便东一句梁霄最好,西一句梁霄体贴,句句都是对梁霄的夸赞!
  徐若瑾抿着嘴唇低头含笑,那个家伙说二婶娘的话都是假的,那自己听外人夸他,就是在讽他了?
  说他好,其实是在说梁霄最坏!
  对,他就是最坏!


第五百二十章 告辞
  韩氏并没有与徐若瑾说太久的话,便提了离去之事。
  “……离家太久,我也着实的不放心,好在这一次来事情都没耽搁,回去也能向老太爷和老爷有个交代。”
  冠冕堂皇的话,韩氏信口拈来,“真想与你多呆几日,只可惜……唉,不过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梁家不可能一直这样,我们那一房的人啊,就都指望着梁霄了!”
  “二婶娘这是哪里的话,太抬举四爷了。”徐若瑾连忙往回缩,韩氏句句是真,若她真的厚颜答应下来,谁知五房的人会不会立即扑来?
  这或许也是婆婆躲了出去的原因。
  韩氏自嘲一笑,“就算我再怎么不识趣,这话也是不敢说的,这是我们老太爷的话,我不过是照搬传话罢了。”
  徐若瑾微微一怔,讪笑几声转了话题,“只可惜二婶娘走的太急,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只能让他们搬上两坛酒给老太爷,愿他老人家健康长寿。”
  “你这份心意啊,老太爷一定领了,我可是知道的,灵阁的酒是论盅卖,你这一下子送两坛,老太爷必是笑的合不拢嘴!”
  韩氏笑的合不拢嘴。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如今“灵阁”的酒可是专供给熙云公主大婚,也是要送进宫的!
  她本就想开口要一坛,哪怕是回去送人这也是拿得出手的啊!
  没想到徐若瑾开口便是给了两坛,这份礼,韩氏的确是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却不知,徐若瑾向来大方,若不是之前怕韩氏狮子大开口,她最少也会拿上五坛酒……
  如今两坛就能让韩氏如此兴高采烈,徐若瑾心里也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抬高几分“灵阁”的格调了?好歹也是即将要送入宫的酒啊!
  又是寒暄几句,韩氏便带着红莲离开了。
  徐若瑾看着韩氏的背影,想着她的出身和行事,心中说不出该如何评价于她。
  有时,成为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或许都在一念之间,并非现实给予的迫不得已。
  做出选择的,不还是她本人吗?
  方妈妈在旁边沉了半晌才说话,“这次四爷是真的动怒了。”
  徐若瑾并没有觉得意外,“的确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叹了口气,徐若瑾继续道:“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妈妈,您怎么评价公公那个人?”
  这还是徐若瑾第一次与方妈妈谈起梁大将军这个人。
  他时常在她耳边出现,但却没有见到过他本人,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徐若瑾的脑中只有一个幻影,却不真实。
  方妈妈没想到徐若瑾会这么问,思忖下才道:“睿智,义气,有担当的大男人。”
  “睿智……”徐若瑾喃喃道,“这般来说,二婶娘所言之事,公公应该早已猜到,而不会被隐瞒住,那公公会不会告诉给四爷呢?”
  方妈妈虽不知徐若瑾说的是什么,但也能给予她肯定的答案,“一定会,家中三位爷,老爷其实是最看重四爷的。”
  “哦?”徐若瑾很是诧异,因为梁夫人是最宠大房的,甚至已经偏颇到了极致,而公公会偏袒四爷?
  方妈妈肯定的点头,“因为老爷时常批大爷的性格优柔寡断,不够狠戾,在军中很容易吃大亏。”
  “那四爷也应该早知道的。”
  徐若瑾听了方妈妈的话,又开始推断起来,“可四爷既然早知道,为何还会对二婶娘这么生气呢?”
  这个事情让徐若瑾想不通透,“难道是因为那位嫣儿姑娘?”
  方妈妈听徐若瑾提到楚嫣儿,不由追问了一句,“四奶奶这是在想什么呢?”
  “是二婶娘与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让我感觉很不踏实,所以在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若瑾讪讪一笑,“她虽然是梁霄的二婶娘,可还是嫣儿姑娘的表姨娘,所以难免让我猜到那里去。”
  “二夫人说了什么?”方妈妈难得的追问不停,因为她听了这话,突然心中不踏实。
  “二婶娘说,当年宫里……”
  徐若瑾话到一半儿,门口响起春草的声音,“四爷回来了,请方妈妈您过去一趟。”
  方妈妈点头应下,“这就过去。”看向徐若瑾,她则道:“或许是说要送二夫人的事,老奴去去就来。”
  “您去吧,我再歇会儿,还是有些困乏。”徐若瑾揉了揉眉头,“休息好,我也把那三十七道酒方子办妥当了……”
  “您先歇着。”
  方妈妈说着话,脚步已经迈出了门。
  虽不知梁霄找自己是何时,但方妈妈刚刚的话的确是搪塞,因为她心底有个直觉,这事或许与四奶奶有关。
  梁霄正在隔壁的厢房中等着方妈妈。
  没有丫鬟跟随,方妈妈进门,梁霄便示意她把门关上。
  方妈妈关门折身回来,梁霄便道:“那位曹嬷嬷离开时,可给您留下了特殊的联系方式?”
  梁霄劈头这般一问,让方妈妈愣住了,“留了,毕竟她是跟随三小姐的,联络起来并不困难。”
  “那你立即传信给她,让她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莫要轻举妄动,忘了她自己是谁,忘了她的主子。”
  梁霄的话,让方妈妈惊愕呆住,“可是……可是四奶奶的身份……”
  “您定是听过四个字。”
  梁霄没有直接挑明,“打草惊蛇。”
  方妈妈立即点头,“您是说,有人会故意引出那件事?”
  “八成的可能。”
  梁霄给予这么高的肯定,方妈妈都惊住了,“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有些时候,纸包不住火,不见得是因为什么鬼就会把这一层纸撕破,但我不许,因为那不仅会烧到梁家,也会烧到她。”
  梁霄的拳头攥的紧紧,“我如今有些后悔,放曹嬷嬷安稳的走了……”
  方妈妈震惊的踉跄两步,感觉到事情极其严重。
  四爷都已后悔没有把知晓真相的曹嬷嬷灭了口,可见这件事……
  方妈妈双手合十,心里不听的念叨着“阿弥陀佛”,可越念心思越不能沉稳。
  四奶奶那么娇弱可人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有份好日子过呢?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服
  梁霄与方妈妈谈完,又吩咐了顺哥儿去“灵阁”搬酒,便回到了内间。
  徐若瑾又已睡着,而且睡的很香。
  梁霄轻手轻脚的过去,抚弄下她鬓角的发丝,她皱皱小鼻子,把头往被子里钻了钻,又继续睡。
  梁霄本是一腔怒意,却被她这副调皮可爱的样子冲淡,为她揶了揶被角,他只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楚嫣儿……
  若你真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牵扯出多年前的真相,你会觉得自己是赢还是输?
  梁霄根本不信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过是想引个话题出来,挑明圣上对梁家的忌惮,让澶州王府能趁机牟利罢了,只可惜,这件事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真的戳中了真相!
  而且正中自己最想呵护的女人……梁霄抚摸下徐若瑾的长发,“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永远!”
  楚嫣儿此时正在与忠勇侯夫人在澶州王府叙话。
  “嫣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忠勇侯夫人听了楚嫣儿说起她安排韩氏找徐若瑾私谈,心里着实一惊,“虽是王爷针对梁家,可你何必往那徐若瑾的身上下手?让王爷知道了你的私心,你这又是何必?”
  忠勇侯夫人所指的危险,并不是惧怕梁家,惧怕梁霄,而是指楚嫣儿是在存心报复!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嫣儿心中还是有梁霄的。
  这若是让澶州王和世子猜中,她哪有好果子吃?
  终归是刚刚嫁来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动起嫉妒之心,岂不是玩火自焚?
  楚嫣儿一副淡然的笑,分毫都不在意,“我怎么危险了?不过是挑起一句话而已,又能有多么大的风浪?更何况,王爷让我想出兵不血刃的阴招子来恶心恶心严家和岑国公府,予以警告,我这岂不是正合适?”
  “这……这是王爷吩咐的?”忠勇侯夫人很是惊诧,她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得王爷亲自吩咐做事……
  “王爷当初上奏,让徐若瑾的灵阁为熙云公主大婚制酒,就是第一步棋。”
  楚嫣儿对忠勇侯夫人也是那般的冷漠,根本不似女儿对待母亲那般撒娇亲热,似在教导下人一般无情不屑“待徐若瑾真把酒送入宫中,送给熙云公主大婚,那时传出几句话,就说她徐若瑾或许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有关,又能如何?”
  “谁会在意她一个徐若瑾,只会让皇上想起当年梁大将军血洗‘若棱宫’一事,在梁家起复的势头上泼上一层冰,双方就算面上和善,心底岂能没有芥蒂?”
  楚嫣儿语气极为狠辣,“那时,就算梁家胜战而归,又能如何?”
  她口中的两个“又能如何”,好似在看被戏弄的蚂蚁般轻蔑,可最懂自己女儿的忠勇侯夫人心里却在哀叹,因为她知道,楚嫣儿的嫉妒之心,已经超越了理智,那是真容易出事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
  忠勇侯夫人一声无奈的劝慰,触动了楚嫣儿心底的那根神经,“我何必?这话任何人都说得,唯独母亲您说不得!”
  “对,当初的确是我先违背了娃娃亲的婚事,嫁到澶州王府来,可那又岂是我的本意?”
  楚嫣儿对侯夫人有几分怨怼,“就算我违约在先,他也早就知道,又何必专程来那一封退亲的信,故意的惹我伤心发火,难道,他不知我自幼对他的情意?”
  “行,我嫁到澶州王府,他却比我先娶了亲,可我楚嫣儿不是那等庸脂俗粉,单靠一张脸皮赢得男人的宠爱,而他居然喜欢那么一个女人,我也对他不耻,而且,我要让他梁霄败的心服口服!”
  楚嫣儿说至最后,已有些歇斯底里。
  忠勇侯夫人明白,这话不仅仅是在说梁霄,更是在说澶州王世子。
  世子是一喜好女色之辈,娶嫣儿入府之前,就已经有七八个通房妾室,而在新婚第三日,便舍离正妻,点了嫣儿身边的丫鬟……
  可这门亲事,侯爷当初是不看好的,偏偏是澶州王亲自登门求亲,根本不容侯爷拒绝……
  侯夫人看着她,面容苦涩的问道:“还是那句话,何必呢?就算他梁霄真的输了,你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这四个字,轮到楚嫣儿自己的身上,让她猛然怔住。
  “我不管那时会如何,我只要现在痛快!”
  楚嫣儿脸上涌起一股狠戾,“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哪怕……哪怕是他死!”
  徐若瑾晚间醒来之时,又被梁霄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入腹。
  捧着一碗蜂蜜水汩汩灌着,徐若瑾一张小脸苦涩难咽,“我还不如明早再醒了,起码少喝一碗药啊!”
  “来,擦擦嘴。”梁霄拿着帕子为她擦拭嘴角。
  徐若瑾连忙一把抢过,自己动手,“你别来,总觉得你这一张冰冷的脸为我擦嘴,怪怪的……”
  春草和红杏在一旁连连点头!
  按说两位主子亲昵是好事,可她们早已喜欢了四爷的冰冷霸道,突然这般温柔体贴,完全不能适应和接受,这会儿已经起了两层鸡皮疙瘩了!
  梁霄挑眉,眯着眼睛朝后一扫,春草和红杏立即二话不说,灰溜溜的就出了门,更是乖巧的顺手把门带上。
  徐若瑾埋怨的轻拍他一巴掌,“干嘛,吓唬几个小丫头,出息!”
  “和煦一些不习惯,冷脸子也不对,女人就是事儿多!”梁霄把药碗往旁边一放,徐若瑾撇撇小嘴,“男人还醋意大呢,凭什么光说女人?”
  “怎么醋意大了?”梁霄把她抱在怀里,宠溺的摆弄着她的头发,随意问着。
  “难道不是?”徐若瑾扭头看她,“是不是二婶娘提到了嫣儿姑娘,你才发那么大的火气?”
  梁霄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听谁说的?”
  “我猜的啊。”徐若瑾嘻嘻一笑,“不过这事儿不对啊,提到她,应该是我吃醋才对,可我没吃醋,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梁霄一个白眼翻上,大手狠狠的朝着她的屁股“啪啪啪”拍了几巴掌,“我的心里只有你,知道吗?!只有你一个!”
  “呃,哎哟,疼,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行嘛!”
  徐若瑾苦涩自哀,也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可她个情感白痴的确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索性不问总行了吧?
  方妈妈在门口回话,为二夫人送行的席面已经摆好,梁霄起身,带着徐若瑾一同去应个场面。
  翌日清晨,便有中林县其他府邸的熟人前来送行告别,第三日一早,韩氏一行的马车彻底的驶离中林县的城门……
  与此同时,京都来报,准“灵阁”三十七道药酒方子,更是准了梁霄对酒的报价。
  徐若瑾看着梁霄宫中已批复的报价折子,笑的合不拢嘴,“发财了,这回是真的发财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回家
  徐若瑾捧着折子在床上盘腿儿哈哈大笑的模样,让梁霄忍俊不禁,也跟随笑了起来。
  这个傻丫头,没想到还这么财迷!
  看到梁霄眯起眼睛笑起来,徐若瑾瞪大眼睛盯着他,“你居然笑了!天啊,跟你这么久了,你居然会笑?”
  “呃……”
  “噗!”
  春草和红杏其实也看到四爷笑灿的样子格外惊诧,可人家只是心里偷偷的惊讶,哪能像四奶奶这样说出来?
  四奶奶可真是……
  让爷的面子往哪儿搁了!
  梁霄也被她这一句话也怔住,笑容收敛起来,“这么久,你才看到我笑一次,难道不该自责吗?”
  “我为什么自责?”徐若瑾纳闷不懂,目光仍在盯着他。
  “做媳妇儿的不该哄自己男人开心吗?不怪你怪谁!”梁霄的歪理邪说功力更深一层,“咳咳,我出去了,事情已经办妥,后续的事情也要抓紧,我先去调配人手……”
  径自找了借口,梁霄立即转身就走。
  徐若瑾愣了下,突然道:“你笑起来更好看啊!”
  踉跄一步,梁霄的速度如风一般快,眨眼就没了踪影。
  “这人,真是,笑起来更帅,跑什么?”
  徐若瑾很不自觉的埋怨一句,目光又转向折子上的银子数目,立即笑灿如花,“真的发财了!一百万两,这得是多少银子,多少银子啊!”
  春草和红杏二人在旁边低头对视一眼。
  四奶奶这心得有多大啊,调戏了自家爷不说,捧着银子笑不停,不过连四爷都能被调戏了?
  这事儿着实引人逗乐,但绝对不敢说出去,否则就死定了!
  徐若瑾笑够之后,便开始精打细算起来。
  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是预付,给的是材料银子,待事成之后,就看皇上的心情给赏了!
  徐若瑾不指望这后续的一笔钱,但前面这一百万两她要实打实的用在刀刃上,绝对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三十七个方子,三百七十坛酒,看似容易,其实不易,因为这其中的酒曲,她必须亲自动手,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事情计划妥当,徐若瑾便立即吩咐备车出门去“灵阁”,如今韩氏也已离去,梁夫人不在府中,她反倒自由起来,没了牵绊做事更加快速一些!
  到达“灵阁”,徐若瑾二话不说便直奔了制酒坊,沐阮本想问两句她的身体情况,却见她风风火火开始忙碌起来。
  这女人,自虐狂吧?
  不忙的时候反倒赖赖巴巴,有事忙碌好似吃多了麻籽儿,比谁精神头都足!可她的身体那么残破,怎么活下来的?
  沐阮心里费解,径自的忙碌着药料,徐若瑾闷头进了制酒坊,十几名杂役,下人,伙计装扮的人聚拢四周,而暗中,还有十个人在默默的关注着那间只有徐若瑾一个人的屋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徐若瑾偶尔会打开门呼吸一炷香,再扎进屋内,继续熬制酒曲!
  沐阮一批接一批的药料送入,有些是干料,有些是熬制好的药汁。
  干料,他仔细辨认;
  药汁,他不但亲手熬制,而且熬出之后,还会将药渣子辨认无误之后,才亲手送进去,在这过程当中,他绝不假借他人之手,哪怕是想去解决个人问题,都只有两个字:憋着!
  这般折腾了一整日,直至天色暗沉,梁霄才忍不住担心,把徐若瑾从制药坊中拎了出来!
  闻着她身上的那股腥酸的味道,梁霄满是心疼,本想陪她休歇一番,孰料徐若瑾又紧急的把马师傅等人喊过来,连带着刚刚为自己守院子的人一并找来,开会,掐时,盯守,快速的分配完毕,她便端起一大碗清水汩汩灌下!
  “我的事情忙完了,十天之后,开始配酒,再过十日,调兑,调兑五日后,启程送入京都。”
  徐若瑾把大致的计划说完,笑眯眯的看向梁霄,“银子……”
  梁霄哭笑不得,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财迷!”
  “我就是财迷,那又如何?”徐若瑾对此分毫不遮掩,“我就是一俗人!”
  “哈哈哈哈哈。”沐阮在一旁捧着肚子笑不停,“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真是服了,没天理了!”
  “哼!”
  徐若瑾撇了撇嘴,“你有本事?你道德大义,你别拿银子啊!”
  “我没有!”沐阮立即否定自己,“那种东西我怎么会有,我还想要银子娶媳妇儿呢!”
  “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我在你这里做事,好歹要给点儿工钱吧?我就算出门去就诊,也能得上几两跑腿儿银子呢……”
  沐阮也是想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徐若瑾不是抠门的人,当即点头,“给,还能亏了你不成……”
  “那你想给多少?太少了,你不好意思拿出手的吧?”沐阮心里在小小的算计着,他自幼孤苦,都靠着师父给的吃饱穿暖,银子可是一个很能给予他安全感的物件啊!
  梁霄半晌才开口,“交代完了?快些回去休息,你还没喝沐阮开给你的药呢,今儿中午已经断了一顿了。”
  沐阮一个激灵,当即脸色抽搐,马上大喊,“梁霄,你太没义气了!”
  梁霄摊手无策,面无表情,“怎么?我只说该喝药了。”
  徐若瑾当即面色一冷,想起了这件事,“小师哥,你的药为什么那么难喝?你故意给我添加什么了?你说啊,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找师父去,让师父给我做主!”
  徐若瑾厉声一吼,沐阮撒腿就跑,什么想要银子娶媳妇儿的事情一概抛掷脑后!
  要命为重,谁知道这个女人发起疯来会干什么?
  还是先跑了再说!
  徐若瑾自当追不上他,叉腰站在那里冷哼,“等我下次看到你再算账!”
  梁霄立即从后面攀上她的肩膀,轻拥着道:“走吧,回家。”
  徐若瑾含羞的点头,随着他的步伐朝门外马车而去。
  “这两口子心眼儿太多了,特别是那个梁霄,太阴了,太坏了,太损了!”
  沐阮躲在角落中默默画圈,眼泪汪汪道:“师父,我也想回家啊……”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战起
  接下来的二十天,梁夫人仍旧没有回来。
  得知韩氏离去,她心头的大石落地,便诚心拜佛,为边境之战祈福,为她的儿子祈福……
  而这二十天,徐若瑾几乎日出离家,天黑归府,在“灵阁”中忙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
  她似乎已经融入了“酿酒”的事情之中,每日都要亲自查看三次每一种酒的进度,随时随地的做出改变。
  而空闲休歇的那么一小会儿,她还要与沐阮讨论关于“酒浴”的方子。
  对这一门技术,沐阮也涌起了很大的兴趣,在与徐若瑾讨论期间,他惊愕的发现,这个女人的学习力实在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人觉得好似见了鬼!
  他头一日说出的药方药理,她在第二天便能熟练掌握,而且举一反三,更说出各个药典中的详解!
  这着实让沐阮的小心肝十分受伤!
  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明明头一天是不知道,第二天就能融会贯通?
  不会是她故意在耍自己的吧?
  沐阮怀着如此的小心眼儿开始了对徐若瑾的试探,在接连的试了七八回之后,他终于不得不捂着胸口承认,这个女人就是个变态,变态,大变态!
  但心中虽腹诽着徐若瑾,沐阮也被激起了学习的愤慨。
  否则,徐若瑾每喊自己一声“小师哥”,他的脸上都火辣辣的滚烫,好似被羞辱一般,不能忍啊!
  于是,两个人拼了一般的学习研究,得利的反而是梁霄。
  因为徐若瑾做“酒浴”的初衷就是为了梁霄身上的伤。
  所以每做出一种酒浴的方子,第一个试验者自然是梁霄,待梁霄试过,便有不同的人选成为试验品……
  徐若瑾没有揭穿,而沐阮已经被刺激的不问世事,埋头苦干。
  梁霄所做这一切是为了军中之人,徐若瑾心知肚明,她之所以没有挑明,是因为,在他的身边每多一个强者,他抵御危险的机会就多一分,那她闷头做就是了,还有什么多说的?
  梁霄能体会到徐若瑾的这一份心,然而他并没有伤春悲秋的说些缠绵之语,而是开始狠心的练起在“灵阁”的这些所谓的试验品。
  天色未亮便锤炼习武,厮打拼杀,筋疲力尽之后,直接扔入已经烧热的药酒之中沐浴,清醒过来,继续再战!
  ****如此,天天如此,时时刻刻如此!
  而且他们之间的拼杀丝毫不留手,若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对方的刀毫不留情的便刺在身上,鲜血伤痛并不是最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最不能忍的乃是被其他人的嘲讽鄙夷,只能立即起身,继续投入到非人般的锤炼中!
  沐阮原本好奇,看吐了几次之后,接连骂着梁霄是个变态,连走了对面都要绕开,不愿靠近。
  可看到徐若瑾与他那般亲昵温馨,沐阮终究有一天忍不住的好奇问起,“……你难道就不怕他?”
  “我为什么要怕?”徐若瑾古怪的看着他。
  沐阮立即道:“你看看他怎么对待那些人的?鞭打,刀抽,歇斯底里的怒骂,啧啧,太狠了,哪还是个人了!”
  “你才不是人!”
  徐若瑾立即驳回,“难道他没跟随着一起练吗?打不过,有什么资格反驳?”
  沐阮软了一分,那个煞神倒是也跟随着一同练,原本都说他身上有伤,自己也为梁霄探过脉,他的确有伤,可只要手中持刀,他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那股逆于天地的煞气好似在世间冻结,让人下意识便有畏惧之感。
  变态,也是个变态,这两口子都是变态!
  “可……可他下手那么狠,你就不怕?”沐阮仍不能完全理解,徐若瑾的大腿都比不上梁霄的手臂粗,她就不怕这个男人么?
  “他又没对我狠,我为什么要怕?”
  徐若瑾撂下手中的物件,“若是他对所有人都好,对我不好,在我这里,他就是个畜生是个伪君子,可他哪怕对所有人都不好,只要对我徐若瑾一个人好,他也是个好人,是一大丈夫,是可依靠的大男人!”
  “更何况,他对你不好吗?”徐若瑾扫量着沐阮,“你不会还记着上次提银子的事呢吧?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呢,出息呢?”
  沐阮怔愣原地,怎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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