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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好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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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穿上的衣服,又怎会自己会跑?
远处有一种声音,像一只饱魔的恶兽,在磨着利齿,听来却令人牙酸。
那对阴阴的青火,巡回、闪动,终于碰上了桥墩,凭着幽异的绿芒,照出了桥头上三个字:
“奈何桥”。
桥边一个指标,指向雾中,那儿原来是剑庐的所在,现在写上血淋淋二个大字,看似用人血蘸来写的:
“丰都城”。
萧秋水却笑了。“那儿是我的家。”他缓缓向桥上走去,“谁要在我家扮鬼吓我——”
萧秋水从容笑道:
“那只有吓着他自己。”
他拾级而上。曲抿描抿着嘴,悄悄向她姊姊说:
“这人的胆子是不是铁做的?”
曲暮霜的眼睛却亮了:
“十年前我们认得他的时候,他的气概也是铁镌的。”
而今这个铁打一般的人已上了桥。
到处都有奇怪的哨声。
这种阴异的尖啸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正是小时候老人家告诉你鬼故事中,小孩子听到这种叫声不能往回望的那一类。
鬼火也忽东忽西。
萧秋水的眼珠也跟着火光转。
火光在上,他就看上:火光在下,他就望下。
社月山的脸色本也似有些变了,现在忽然笑道:“权力帮中有一个高手,据说是从江西、陕西一带言家僵尸拳中闯出来的人,他却不姓言,姓阴……”
曲剑池眼睛盯着那两团阴火接道:“这人就是权力帮‘八大天王’中的‘鬼王’阴公……”
杜月山舒然说:“他杀人的法子很多,其中一种,就是用他一双毒蛇般的牙齿,去咬破别人的血管,然后卑鄙如蚊子一样,去吸别人的血。”
杜月山一说完,两道阴火,闪电般急打杜月山!
杜月山突然出剑。
剑身一片空檬,如洒过一场雨。
两团火球,被削开两片。
但火球又神奇般地炸开来。
炸成千百道沾火的碎片。
杜月山的双掌双袖,不断飞拨。
火的碎片都被拨了出去,其中有几片,落到死人的身上,死人立即全身燃烧起来;其中几块落到水上,整条溪水竟都燃烧起来。
火光中,杜月山己惊出一身冷汗。
萧秋水却认得这种纵火的手法,他失声叫道:
“是火王,不是鬼王!”
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谁说的?”
那声音是在萧秋水后面说的,嘴里的气几乎已吹到萧秋水的后颈上。
萧秋水霍然回身,回头却没有人,身后却来了一道风。
一道如同自地狱吹来阴寒的风。
就在这时,忽然横来了一道指风。
指风如同阳光普照,温煦和暖。
指风克住了阴风。
来的人是古深。
古深另一只手,向萧秋水肩上一搭,疾道:“回去!”
——鬼王阴公既来了,萧秋水绝非其之敌。
古深禅师反手一带,萧秋水却未被带动。
这点连古深都觉得很讶异:
——但来不及讶异,萧秋水己返身出掌。
萧秋水出掌的刹那,只觉阴影一闪,他的掌就向那阴影拍去。
那阴影接过他那一掌,忽然飘过了对岸。
然后桥墩中断,轰然一声,全都落到水里去了。
萧秋水和古深禅师也双双飘回了岸边。
这时他们就听到咳嗽声,一声,又一声,很轻,不过咳的人,好像是一面咳,一面还吐着东西,良久,那人阴声细气,还挟着一点点喘息道。
“好掌力,好内功。”
曲剑池大步踏前,刚才他一直还没有出手,此刻他眯起来的眼睛似已完全出鞘的剑锋:
“‘鬼王’阴公?”
大火烧亮了一条江。
在熊熊的火光中,确有一阴灰灰的“东西”,拿着一张白手巾,在揩抹他的嘴。
与其说那是“嘴”,不如说是一张鲜红红的东西,就像溃烂的伤口那儿溢出来一般的东西,但那手中却十分雪白。
那“人”吐出来的东西却似熬炖过后的青草药,不过味道恶臭。
古深禅师向萧秋水低声道:“你内功好,交手时,不必靠近,以掌力摧之。”
萧秋水还来不及点头,只见火光之中,赤炽炽的烧出了一个人。
一个光头的发亮的人。
萧秋水认识他。
这人绝不是什么少林和尚,而是权力帮中,“八大天王”里的“火王”祖金殿。
祖金殿冷笑道:“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怎样死的?——”
萧秋水他们都没有问。他们都知道“火王”既然先问,便一定会说下去。
祖金殿果然说了下去,“昆仑、莫干、灵台、宝华、阳羡、马迹、雁荡七派精英,今日之所以会聚集这里,只为一件事。”
“火王”鬼公吃吃笑道:“倒绝不是为救浣花剑派,岳太夫人不在剑庐,也没有落在我们的手里。”
祖金殿也嘿嘿笑道:“他们也并非为岳老夫人,只是在她手上,有一令牌,就是‘天下英雄令’。”
“火王”祖金殿又嘿嘿干笑两声,接道:“所以他们都赶来,要把这面令牌‘抢救’回去……”
萧秋水眼睛亮了。他明白了。
岳太夫人就是岳飞的母亲。
岳飞的赫赫功业,天下皆知。
天下英雄,因受感于岳飞,故十六大门派,以及三十二奇帮杂派,都献血矢誓,奉“天下英雄令”牌于岳飞,愿随时听其调动、驱使。
岳飞奇功盖世,由始至终,没有动用“天下英雄令”,他是至孝的人,故把这面令牌,交予义母,以防万一时,义母可用令牌来庇护。
岳太夫人秉性刚烈,也没有使用这使天下好汉称臣的令牌,她只潜身于萧家;据她的近身护卫张临意的判断,以浣花剑派的潜力,反而在一般门派之上。
可是因为辛虎丘的通风报讯,权力帮知晓了岳老夫人身在剑庐。所以出动那么强的主力攻浣花,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夺得令牌,以及擒住岳太夫人,牵制岳飞。
这一小小的令牌,在曾于神前献血宣誓,生死相护的天下英豪来说,却是件强取硬夺也要争回的要命事物。
可是现在令脾呢?
岳太夫人呢?
阵前紧急,狄大将军勇奋杀敌——怎能让岳太夫人生死不知?
想到这里,萧秋水心如同那焚烧的江水,沸腾不已!
“鬼王”阴公咕咕笑道:“所以嘛,这些所谓武林高手,一个一个,全都死了……”
古深禅师冷笑道:“不过你们也没有得到‘天下英雄令’。”
“鬼王”阴公道:“哦?”
古深禅师道:“若‘天下英雄令’已到手,这些英雄豪杰,便为你们所用,不必尽数杀光……”
萧秋水的眼睛也亮了:“你们既未获‘天下英雄令’,就等于说剑庐还有人活着……”
——岳大夫人活着,萧家的人便也有可能活着。
——可是究竟是谁把岳太夫人手中有“天下英雄令”并避位于浣花剑派消息通知各门各派的呢?
——必定有一个可以让各门各派皆为取信的人,透露岳太夫人在剑庐,方能致使各路高手赶来抢救。
——权力帮就算夺不到“天下英雄令”,也可在此处守株待兔,歼灭来援的豪杰。
——所以攻打浣花剑派只是一个幌子,权力帮之所以花十七天没有攻下剑庐,也只是一个幌子,连让萧秋水等逃出去,好召集天下英雄赶赴,也只是这幌子中的虚招。
然后权力帮便在各路英雄赶援浣花剑派时,加紧摧毁浣花的兵力,再张开一面大网,把赶来的人一网打尽。
——萧秋水到桂林分局,本来就要通知浣花被围、岳太夫人受困的事,可是萧秋水并没有去成。
他阴差阳错,被屈寒山打下山崖,反而遇见梁斗,到了丹霞,转了一个大圈子,再回到成都来。
——那么是谁通知桂林分局的呢?
当然是在漓江上险死还生的唐方那一干弟兄侠士们。
——那又是谁通知各门各派来援浣花的呢?
“鬼王”阴公的话,等于替萧秋水解决了这心里的疑问:
“你二哥萧开雁,替我们找齐了十四大门派的人,孟相逢、邓玉平等,又替我们找来了少林、武当,加上你们这一班人,倒省得我们一座又一座山头,一处又一处帮派,分头去打……”
萧秋水目瞳收缩,道:“我二哥呢?”
“鬼王”阴笑道:“你问他么?”他用手指了指,正是“丰都城”三个字。
萧秋水怒意顿生,叱道,“我大哥呢?!”
“鬼王”暴笑如夜枭。
萧秋水双拳紧握,正要走过去。
古深禅师低声地道:“单凭“鬼王’和‘火王’,还杀不了九派十五大高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必定有更大的实力隐伏。”
曲剑他也疾道,“还有四派高手不在此地,嵩山少林和武当实力未至,我们要留得青山在……”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忽然奇异地歪曲了。
这种歪曲,连他自己也不晓得。
曲剑他站在曲家姊妹的身后,为的是替这两个涉世未深女孩子断后。
萧秋水、古深大师站在桥墩处,杜月山心急,也紧贴他们身后。
雾很浓,仿佛还有一种淡淡的死气。
萧秋水等所站之处较高,从上面看下来,曲剑池的脸色在雾色中变得无限的幽诡、可怕,
更可怖的是曲剑池本身似不知道。
当他知道时,喉管里已发不出声音了。
他倒了下去。
古深喝道,“毒雾!过河!”
他僧袍翻飞,双掌飞旋,当先提气,飞跃浣花溪!
萧秋水闪电般抄起曲暮霜,杜月山迅速抓起曲抿描,也飞渡河水。
古深禅师是要开路,他知道“火王”与“鬼王”必然不会放过这攻击的好机会。
“火王”和“鬼王”果然不放过。
这场战役快、而短促,当杜月山和萧秋水救得曲家姊妹到岸时,古深大师的生命,已离开了他的躯壳。
古深大师幼年在少林学艺,成年之后,自创“仙人指”,他初出少林的时候,达摩堂、戒律院、木人巷、三十六房的人,都拦他不住,内功修为,已是一绝。
他飞过对岸时,特别注意的是“鬼王”。
他跟“鬼王”对过一掌,“鬼王”阴柔彻骨的“寒冰掌”恰好就是他“仙人指”的克星。
但他的“仙人指”也正好可以罩得住“寒冰掌”。
所谓“道长一尺,魔高一丈”,就在于谁高谁低的问题。
他决定先硬拼“鬼王”一双掌刀,再硬闯“火王”的火攻,等到杜月山和萧秋水一到,局面至少可以稳下来。
至于这边的布满剧毒,是稍留不得的。
他飞过来时,果然与“鬼王”对了一掌。
这一掌不分胜负。
但他人在半空,无处着力,便吃了亏。
“火王”的火,却不是向他打来。
那火团卷向杜月山,古深大师却藉“鬼王”的掌力,扑了过去,双袖一卷,把火团一送,卷飞到对岸去。
然后他再提一口气,身形忽然一摆,像鱼在激流中一摆尾,又游到另一个方向一般,连他自己都对这一招轻身功夫很满意。
就在这时,忽然剑光一闪。
他没有料到此时有剑,而且是如此快剑!
如此厉剑!
萧秋水等脚尖沾地,即回头看:
这时古深大师已变成了两片——
被一剑劈开的两片,仍带着血、肠、脏……飞落到彼岸来。
然后古深大师就倒了下去。
分两片倒在岸边。
两片身子、两只瞪得老大的眼珠。
古深死不瞑目。
这是何等的一把魔剑。
而这持剑的人真使萧秋水目毗欲裂:
屈寒山!
又是“剑王”!
又见剑王。
古深还未及发出他的“仙人指”,便死在浣花的溪边。
这浣花的流水,今日所流的却是血。
萧秋水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他忽然了解这些武林高手是怎么死的了:这八大天王在这儿,暗杀、狙杀、毒杀,配合无间,就算这些帮派的宗主,武功比古深禅师还高,也没有用,一样会遭了这些人的毒手、暗算。
这时他看到对岸的土地上,冒出了个人头。
笑嘻嘻的人头。
“药王”莫非冤。
第五章断了的手和平凡的刀
莫非冤“呼噜”一声跳上来问:“我的‘烟雨蒙蒙,怎样?”
杜月山瞪眼怒道:“你还有什么花样,快使出来!”
莫非冤笑道:“那就看你要哪一件了。我还有‘春寒料峭’、‘秋色连波’、‘夏日炎炎’、‘雪花片片’等等,你要挑哪一样?”
杜月山又想冲过去,但他忽然看到一件事物,就强把冲动忍住,道:“你们仗人多、施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莫非冤淡淡笑道:“想当年,你们所谓白道中人,十六大派,与我们权力帮联合围攻燕狂徒,却不说以多欺寡吗?”他笑笑又道:
“何况敌我相抗,生死相搏,能赢就好,还计较什么江湖规矩。”
祖金殿亮着秃头笑道:“若说人多,你们来了六个人,我们四个,究竟是准多谁少?”
阴公冷笑:“所以你们今日死在此地,认命就是了。”
杜月山只觉手心冒汗,今日的场面,确已无生机。
莫非冤阴阴一笑道:“你们既不过来,我可要过去了。”
这句话听似恐吓杜月山等人的,其实却是说予“鬼王”、“剑王”、“火王”等听的:
他过来,其他三王替他护法,然后一并解决这儿人再说。
祖金殿等当然知道。
自然活着的五个敌手,除杜月山外,其他都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所以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杜月山。
他们三人一起冲过去,可以坚信分开来时杜月山就是个死人。
就凭那三个“小伙子”是抵挡不了莫非冤的。
杜月山的“檬江剑法”,与屈寒山齐名,但武功尚逊屈寒山一筹。加上火王与鬼王,杜月山的确抵挡不住。
可是他们错了。
还有萧秋水。
萧秋水猛然发出两道掌力。
一道打剑王,一道打火王。
剑王一剑劈向掌风,却一个斤斗,被震飞落于对岸。
火土身匕焰芒为之一灭,气息也为之一窒,“呼”地一声,斜飞八尺,惊骇无已。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小伙子”的掌力会那么高。
萧秋水逼退剑王与火王,鬼王就一时攻杜月山不下。
就在这时,莫非冤如一缕烟,掠了过来。
突然之间,忽来了一道剑风。
剑势快得可怕,快得不可思议,而且是从后攻来的!
莫非冤心中一凛,长天拔起,剑锋也冲天追去!
莫非冤半空翻身,赫然看见曲剑池!
曲剑他的剑己逼近他的咽喉,只见剑尖一线,剑身奇阔,莫非冤身经奇*书*电&子^书百战,应变奇速,居然在此时此刻,猛吸气,一缩身,往后疾退!
只要他退掠到对岸,他相信火王等必能替他解这个危!
但他忽然发现他胸前“突突”二声,凸出了两枚带血的剑尖。
他顿在半空,片刻才想得出自己的背心已被剑尖穿过,就在这时,曲剑他的剑尖也到了他的咽喉,“噗”地刺入,“嗤”地对穿出来!
然后二人一齐收剑,莫非冤带着至死不信的神情,“花”地直挺挺跌落河中。
浣花溪中,又多了一挺死尸。
只不过,这尸首的魂魄决不会受已逝的浣花同道的欢迎。
抽剑的人,曲剑池飘然落身对岸。
这边出剑的,也飞身退落在此岸,赫然竟是曲暮霜与曲抿描。
三人对岸而立,手上剑气一片苍寒。
他们手中的剑尖的一截,却染有血。
“药王”莫非冤的血。
剑工、鬼王、火王都住了手。
他们看着水中药王的尸体,似有些失望,有些愤怒,又有些悲伤。
他们本是在一起的人,为一个团体、一个理想而献身,忽然少了一人,他们心里一定有很多感受。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屈寒山慢慢地抬头,望向对岸持剑的曲剑池,两入目光相遇,就像剑锋交击,溅起一串垦花:
“好剑。”
对岸的人道:“剑好。”
屈寒山道:“漱玉神剑?”
对岸的人道:“漱玉神剑。”
屈寒山道:“你不是曲剑池?”
对岸的人道,“我不是。”
曲剑池居然不是曲剑池,那么谁才是曲剑池?
那人笑笑道:“曲剑池不在这里。”
屈寒山目光如电,迅疾一巡,道,“那就是了。”
那人笑问:“是什么?”
屈寒山道:“昔日与‘阴阳神剑’张临意、‘掌上名剑’萧东广井称‘神州三剑’的,还有一人,”
屈寒山一字一句地道:
“你就是‘四指快剑’齐公子!”
那人笑而反问:“你说呢?”
屈寒山瞳孔收缩,:道:“除了‘四指神剑’,又有谁能用四只手指,使出如此快剑!”
那人拊掌叹道:“剑王果然好眼光。”
那人又叹道:“可惜我已不是昔日年轻时,叱咤武林的齐公子了。”
屈寒山目光闪动:“齐因明当年一把快剑,与海南剑派老掌门高老宋决战于柳州,那一战据说是天下快剑的经典巨战,可惜在下并未亲睹拜赏。”
齐公子纠正道:“不是快剑,而是剑。”
屈寒山笑道:“是剑。齐公子当年风流倜傥,名满天下,可惜在下出道已晚,未能向前辈讨教,今天……”
齐公子道:“你逮着机会了,是不是?”
屈寒山道:“正是要向前辈讨教/忽又问道:“只是……曲剑池的‘漱王神剑’又怎会落到前辈手上?曲剑他的‘化鱼剑法’,也可以说是江南一绝,怎会烟消声匿?”
这时曲抿描忽然大声道:“你要见识‘化鱼剑法’,我们妹妹都会,下一定要劳我爹出手!”
害羞的曲暮霜也涨红了脸,大声道:“我们一样可以代他出手教训你!”
萧秋水现在才明白“曲剑池”倒下时,曲家妹妹既无惊呼,也并不震讶。
屈寒山接着下来说的话,更增加他的恍悟。
“如果药王知道你是四指快剑,也不会对你施放毒雾了,”齐因明齐公子在三十年前,就被誉为“毒不倒”。比起屈寒山,还差那么老大的一截。
两柄剑,一长一短。
曲暮霜使的是短剑,金色。
曲抿描用的是长剑,紫色。
一长一短,两人飞起,旋光掠起,煞是好看,宛若凤双飞。
她们这一招,正是叫“凤双飞”。
她们这一招,配合使用,所发出的声势,绝不在“七大名剑”任一人之下。
但是一道剑光掠起。
这道剑光如一道霹雳,十途分半成二截,如电击裂缝一般,分袭两人。
这两剑斩向曲家姊妹的剑。
这等于是斩断这一只凤的双翅。
这时另一道剑光,已越河飞来。
齐公子以驭剑之术掠来,但势己无及!
更麻烦的是他前面有一团火。
死火。
他驭剑之木再厉害,也穿不过火王的“死人火”。
他只好一个翻身,跃出三丈之外。
就在这时,只听两声“嘤咛”,曲暮霜和曲抿描已挂了彩,神色苍白,抚肩而退。
她们之所以不死只有一个原因。杜月山已接住屈寒山打了起来。
剑气纵横。
屈寒山是李沉舟的爱将。他和杜月山名列“广西三山”,广西“威震阳朔”和广东“气吞丹霞”齐名,但他曾杀了顾君山,伤过梁斗,也囚禁过杜月山。
杜月山恨之入骨。
“檬江剑法”一片迷檬,忽然一清,变作一剑。
这才是夺命的一剑。
通常待敌手知道是那一剑时,社月山的剑已刺破他的喉咙。
而今杜月山的剑也刺破了——
屈寒山的袖子。
屈寒山忽抬左手,把袖子一遮,就在杜月山的剑尖,刺中了袖子时,他的右手忽然多了五柄剑。就在杜月山的剑尖对穿了他的袖子时,他的五柄剑都发了出去。就在杜月山的剑尖点破他的脸颊,他的五柄剑,已有三柄刺入杜月山的肚子里去。还是有两把剑刺不到,但杜月山己似一条给抽去了背骨的蛇,忽然软倒了下去。
屈寒山扬袖一甩,把杜月山的剑甩了出去。
杜月山萎倒,五官都挤成一团,像一只风干了的柿子。
屈寒山抹去头上的汗,脸上的血,凝视了他袖上的剑孔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说得出。
“杀你真不容易。”
这时候,火王吃住齐公子,齐公子过不来。
鬼王也正罩住萧秋水。萧秋水的掌力内功,远在阴公之上,但论身法。武技、萧秋水一直无法沾上阴公的边。阴公也一直设法卸化解萧秋水的功力,想耗尽萧秋水的功力。
他满心以为萧秋水血气方刚,极刚易折,只要游斗,必定能耗尽其锋,再捕杀之。
可是他斗下去才知道,萧秋水的功力竟是耗之不尽,而且愈战愈盛的!
幸亏他鬼影似的身法,鬼魅似的出手,萧秋水仍是应付不来。
这八大天王,伏在浣花,杀了不少武林高手,却耗在这里,鬼王心里不忿,便发了一种极其尖锐、又诡异的怪哨声。
然后远远又有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哨声回应。
齐公子脸色变了,权力帮显然还有伏兵在这里。
他原本想诈死伏在这里,然后先行做掉防不胜防、歹毒绝伦的药王,然后全力合击鬼王与火王。却不料杀出个剑王,损失了挚友古深禅师。而今杜月山又战死,眼看权力帮的援兵又来,真是退无死所。
火王狞笑,突然挺着光头撞来。
齐公子一剑刺出。他不相信火王的光头,比他的剑还快!
他更不相信他的剑会刺不穿火王的头。
就在齐公子的剑尖只差毫厘,就要刺杀火工之际,祖金殿忽然抬头,一笑。
他双指,闪电般一挟。
他挟住了齐公于的剑。
齐公子发力抽剑,就在这里,他只觉一股极炽炙的热流,自剑身传人了掌中,再流遍全身。
他想抽剑,但全身似已被吸住。
剑身已微微发红,祖金殿眉心也发红,但双目却似喷出火来。
“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齐公子现在才知道这句形容词的贴切。
他这边遇了险,萧秋水那边也是险极。
萧秋水现下的一身内力,当今之世,江湖之中,已鲜少人能跟他相较,但是他的武功,却不是很好。
他劈手拿住曲抿描的紫剑,施展“檬江剑法”,加上一些“浣花剑法”,经他的内力运使,只见紫气万象,花雨点点,鬼王竟无法逼视。
萧秋水这时却忽然发觉杜月山倒下去了。
他急了起来,剑舞得隐有风雷之声。
“檬江剑法”,本来是极精微的剑法,而今萧秋水一运内力,发出剑势,竟空檬一片;“浣花剑法”,本重灵巧,而今经浑厚的内功催发,每一剑都能断金碎王!
萧秋水的以内功发剑,刚好可以补“浣花剑法”之柔弱,“檬江剑法”之疏失;补正了弱点,剩下的就是优点,所以鬼王一时亦无法夺其锋锐。
萧秋水越打越淋漓尽至,他的剑花漫天空檬,又漫天花雨,瞬间已刺出一十三剑。
鬼王接不下,只觉剑器划空之声,只有速退。
当萧秋水刺出三十七剑之后,眼前人影忽然一空。
凶连忙收剑,只见曲暮霜已倒了下去
鬼王现在扑到了曲抿描那边。
萧秋水提剑闯过去时,曲抿描已经倒下了。
这时候正好是齐公子五脏俱焚,而火王挟住了他的剑之当儿。
剑王也正好大笑一声,仗剑向萧秋水劈来。
他与萧秋水相遇不下五次,每一次相遇。萧伙水武功都有精进。
他每一次都要杀萧秋水,可是皆未能如愿。
这使他要杀萧秋水的决心越来越强烈。
他这一次就要挥剑劈杀萧秋水。
就像他把古深禅师劈成两片那样。
就在这时,河的对岸飞来了一点淡淡的光芒。
这光芒似从水里飞上来的,水里原来的两个月亮,只剩下一个。这一点淡淡的光芒,到了屈寒山的面前,突然连增。
增至十倍、二十倍、三十倍……
屈寒山不能闪,没法躲,但他立刻做了一件事。
他用左臂去格。
然后他的左手就断了。
他几乎来不及有什么感觉,他的血溅出,那光芒稍挫。
就在这稍挫的时机,他的剑己抽了回来,还了那人一剑。
那光芒一折,“登”地一声,星花四溅,两物交击,屈寒山才知道那是一柄刀。
一柄刀。
平凡的刀。
刀又不见了。
变成了人。
刀在这人的腰间。
刀已还了鞘,五尺七寸,平凡的刀。
人呢?
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
人也是平凡的人。
他微笑淡似月光。
他的刀也淡如雾月。
但屈寒山的左手却断了。
断在这把平凡的刀下,这个平凡人的手上。
剑王连想都没有多想,一脚踢出。
这时他的断手才掉了下来,他一脚踢在他断了的手上。
手飞出,打向那平凡的人,血也飞溅。
然后屈寒山飞退。
退得极快。
那平凡的人轻轻挡开那鲜血和断手,淡淡地道:
“你从前也暗算过我,现在我也暗算你,刚好扯平。”平凡的人道:
“你放心去吧,你已断手,我担保没有人追杀你。”
萧秋水看到那平凡的人,热泪几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你来了,前辈。”
萧秋水的语音都涩了。他眼里看到那人,看不到别的。
他没有注意鬼王的掌风,他只看到眼前这个人。
于是他被打飞丈外,那平凡的人一把挟住了他。
他神奇般又站得如山一般稳,纵然唇边溢出血来。
那人声音都咽住了。
“不是前辈,”那人笑笑,说:“你忘了。”
“我们是兄弟。”
萧秋水的喉咙也似被塞住了,他吐出了一口热血,道:
“是兄弟。”
“大侠梁斗,是我的兄弟。”
来的人是梁斗。
大侠梁斗。
和他那柄平凡的刀。
砍断剑王一只手的刀。
第六章一只拈花一般的手指
鬼王看到梁斗,似也不敢逼近去。
但他要杀人。他寸里,最喜欢就是吓人,其次就是杀人。
因为他在小的时候,有人杀了他一家,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仇人如何辱杀他的一家人。
他的父亲,居然被杀了三天,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连日不住呻吟,仍没有死;他的唯一个妹妹,被辱了五天,视觉、神经、听觉全都毁了,但只是哀号,也没有死。
他的仇人扬言要杀他,恐吓他,那一个个的“人”,比他小时候听说过的鬼魅还要可怖得多。
他当时立誓死后也要化作厉鬼报仇。
可是那一次他并没有死得成。
他被楚人燕狂徒所救,变成了权力帮众。
原本他武功不济。一直到十年前,李沉舟刻意栽培他,教他武功,他摇身一变,变成了“鬼”。
鬼中之王。
然后他一个个杀,把“人”变成了“鬼”,他才甘心。
他好杀人,更爱吓人。
甚至常用吓唬来杀人。
他现在就觉得浑身发热,非杀个人不可。
他每次被人折辱。就有回复昔日他目睹仇人凌辱他曾偷窥过洗澡的妹妹那种感觉。
他立刻要杀人!
地上有两个人。
曲暮霜、曲抿描。
杀。
梁斗脸色变了。
萧秋水霍然回头,看到鬼王正要杀人。
杀两个倒在地上的女孩子。
梁斗正要飞过去,突觉天摇地动。
一丈内的槐树倒了半片,七尺外一株杉树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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