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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春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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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子摇头道:“以你根基,半年之内学成春秋笔法并非难事,但是要桑九娘传你,却不是容易之事,我给你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内若是再学不到,那算是我把你看错了!”
古浪听阿难子如此说,知道去寻桑九娘必定困难重重,但是他有着坚定的信心,且不愿有负阿难子所望,于是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就是性命不要,也要学会‘春秋笔’法!”
阿难子笑道:“你有此志甚好!明天起,我就不再来找你了。”
古浪一惊,问道:“为什么?师父你……”
阿难子道:“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赶着去办,再者,我把‘春秋笔’传给你之事,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古浪点点头,想到未来的艰苦任务,不禁暗暗自己勉励着自己。
阿难子站了起来,又道:“以后见了我,不可露出一点相识的痕迹,哈门陀聪明绝顶,让他怀疑到我与你相识就不好办了!”
古浪连声答应,阿难子又道:“我飞升之时,你亦不可露出悲伤之情,我的尸体留下,你亦不可理会,那一群老怪物,愤恨之余,也许会毁我的躯体,你也千万不可阻拦。”
古浪口中答应着,心中却是非常难过。
这时阿难子由怀中取出了那只装着“春秋笔”的金盒,又把三个折叠得甚好的小封套,一并放在金盒之中,说道:“这三只封套,一封装的是历代笔主传下的门规,另一封装的是我留给你的遗言,很多细节都写下了,等我飞升之后,你再拆阅。”
这时雨点加大,天色阴沉,古浪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伤感。
阿难子又道:“另外一封信是给桑九娘的,我已写下了地点,这边事情一完,你就立时赶去,知道么?”
古浪低头答应,心中却无法开脱那股悲伤之情,显得很是黯然。
阿难子看在眼中,作色道:“江湖男儿,怎可作此女儿态?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飞升,不同一般死亡,你再如此,为师就要不高兴了!”
古浪凛然一惊,说道:“弟子只是觉得师恩如山,竟无法报答,所以感到难过。”
阿难子正色道:“只要你行侠江湖,不辱我‘春秋’门规,岂不胜于报答千百倍?”
古浪连忙收起戚容,连声称是。
室内沉默下来,房外雨声沥沥,阿难子似在思索什么,古浪则静静地坐着,有些呆痴。这事实在发生得太突然、太惊人了!
少顷,阿难子打破沉寂,说道:“我不放心的只是一个人……”
古浪问道:“师父不放心谁?”
阿难子目光透向窗外,说道:“我担心石明松那孩子可能会对你不利!”
古浪大奇,说道:“他武功未必比弟子高,师父何必担心?”
阿难子摇头道:“我并不是担心他加害你,而是那天我太大意,在传你笔法时被他撞见,一旦他知道我就是阿难子之后,必然会联想到我们的关系,他若是向你纠缠,岂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
古浪也觉有理,说道:“那么弟子该怎么办?”
阿难子思索了一下,道:“我看那孩子也是绝顶聪明,只可惜我没时间查访他的为人,不然倒可点化他几句……”
古浪接口道:“若是他跟着我,琴先生必然也会跟着我,他们不是师徒么?”
阿难子摇头道:“他们名为父子,其实不是……他人的私事,我也不必告诉你。现在我们只有弄点玄虚,等众人来齐后,你可在他面前故意对我表现些仇恨态度……”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能够骗过他最好,否则你要多加小心,他是聪明人,心里有什么事,不会露出痕迹来的。”
说完,把那只小金盒递给古浪。
古浪双手接过,小心地藏在怀内,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阿难子说道:“最后要告诉你的,哈门陀传的武功,不可荒废,日后必有大用,他对你有传技之德,不论他将来如何,绝不可伤害他!”
古浪称是,阿难子看了看天色,说道:“我要走了,哈门陀被我骗了出去,一时不会回来,你可以休息休息,记着我的话,好自为之。我去了!”
古浪连忙叫道:“师父……”
两字喊出,阿难子已不见影踪!
古浪走到门前,遥望雨地之中,回想这些日子的事,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这个传奇的人物,极快地闯进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一件至宝、一片挚情,和一个沉重的担子,然后又像风一般地消逝了!
傍晚时,雨势渐小,恢复了牛毛状。
哈门陀一身透湿,满面怒容地走了回来。
古浪连忙迎出,问道:“老前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哈门陀怒冲冲地道:“跑了一个下午,屁事也没办……”
说到这里,似乎感到不该与古浪说这些话,立时停了下来,接道:“你自己可曾复习武功?”
古浪说道:“我一直在练习,刚刚才歇手!”
哈门陀点了点头,在室内走了两转,突然说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况红居与那个小女孩,你们到底有何瓜葛?”
提到童石红,古浪不禁心中一跳,说道:“我与她只是两面之缘。”
哈门陀哼了一声说道:“那她为什么一直在庙外打转?见了我马上就逃开了!”
古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哈门陀闪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出去看看去!”
古浪闻言正合心意,立时答道:“好,我去去就来!”
一面说,一面已向房外奔出。
哈门陀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小子的岁数也差不多了!”
且说古浪出了禅房,奔向庙门口,心中寻思道:“这姑娘来找我做什么?”
思忖之间,已经出了大门,一双俊目四下张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心中很是诧异,忖道:“莫非她已经走了么?”
想到这里,不禁略感失望,牛毛细雨,直打他脸上,痒痒的,但他一点也不觉得。
他脑中浮现着那女孩的影子,娇美天真,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他感到些微的焦急,踏着石阶,向山下奔去,沿途不住地巡视。
但是始终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不禁又失望地忖道:“她定是走了,可惜哈门陀不早些告诉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没有?”
“她冒雨前来,必定有要紧的事……”
正想到这里,突然一个细柔的声音说道:“喂!你在找我吗?”
古浪猛然吃了一惊,连忙回身望去。
只见童石红立在一株小树之下,满头秀发披散下来,已然被雨水淋得湿透,贴在脸上。
古浪不禁讶然问道:“咦!姑娘你是怎么了?”
童石红翻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奇怪地说道:“我没有怎么呀?”
古浪道:“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站在这里,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童石红又翻了一下眼睛,说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古浪不禁面上一红,说道:“那……那么姑娘来此作甚?”
童石红伸出了水湿的手,拭了拭脸上的水渍,抬目望着达木寺,说道:“我想到庙里去玩玩。”
古浪说道:“既要到庙里去玩,为何在庙外徘徊?”
他说着,一双俊目盯着童石红,童石红垂下了头,略显不安地说道:“我……我怕!”
古浪不觉笑了起来,说道:“那不过是座空庙,有什么可怕的?”
童石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说是空庙?刚才我就看见一个老和尚走进去,我就是怕那个老和尚!”
古浪说道:“一个老和尚又有什么可怕的?”
童石红面上一红,说道:“那老和尚样子好凶,我本来要进去,就因看见他就不敢进去了!”
古浪见她一片稚气,心中更觉好笑,说道:“姑娘既有兴趣,我就陪姑娘进去看看好了,不过这庙院早已败落了!”
童石红闻言怔了一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古浪一扫,突然问道:“你恨不恨我?”
古浪知道她是为那天关闭自己之事,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恨你!”
童石红非常高兴,脸上现出了笑容,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那天本来是请你吃饭的,谁知婆婆反而把你关起来,真不好意思……”
提起了况红居,古浪立即想起况红居对自己说的话,她要自己与她合作,夺取春秋笔,就好像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得到“春秋笔”似的。
古浪心中存下这个疑问,想由童石红口中探听,于是笑道:“看!雨又大了,我们赶快上去吧!”
说罢当先而行,童石红跟在后面,踏着被雨水冲洗一新的石阶,缓缓而上。
古浪走在前面,偶然抬头一看,只见哈门陀的身影,在庙门口一闪而逝。
他不禁心中一动,忖道:“哈门陀又在弄什么鬼?”
古浪暗中存下了戒心,自己警惕着:“少时与童石红谈话的时候,我可要注意些,不要提及‘春秋笔’之事。”
他一路思索着,童石红也未发一言。
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到了庙门前,二人先后跨了进去,童石红顺手把门关上。
入庙之后,不见哈门陀,古浪目光四面扫去,似见正殿一角,有一身影微微一晃。
他心中好笑,忖道:“这真是怪事,我们二人谈话,有什么好偷听的?”
才想到这里,童石红突然在身后碰了他一下,以很低的声音说道:“喂,我们到正殿去看看好不好?”
古浪好不奇怪地回过头来,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小声说话?”
童石红手指了一下殿角,低声说道:“我怕那个老和尚偷听。”
古浪颇为惊异她的目光之灵,说道:“我们又不谈什么背人的话,怕他何来?”
二人说着,一同来到正殿,不料古浪才把门推开,突然“吱”的一声怪叫,一物扑面而至。
古浪大惊之下,急忙挥袖一拂,并加了几成功力。
那黑色的异物,又是一声怪叫,由古浪的头顶掠过,拍翼而去。
古浪及童石红一齐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已然凌空飞去。
古浪脱口道:“唔,这里哪来的蝙蝠?”
童石红在旁接口道:“这庙久无人居,自然会有这类东西,没有什么奇怪的。”
古浪却仍觉奇怪,忖道:“我住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一只蝙蝠,今天怎么突然有了?”
他心中如此想着,但嘴上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跨进殿内。
童石红跟着入殿,这座大殿正面供的是如来佛的全身大像。
由于哈门陀每日来此念经,所以香烛不断,这时正烧着陈香残烛,香气充斥全殿。
童石红走到了佛像前,弯身跪下,双目半垂,低声地祷念起来。
古浪见了暗笑,忖道:“想不到她倒如此虔诚!”
他想着也就坐到一张木椅上,思索刚才发生的事。
童石红这一跪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古浪无聊之余,竟差一点睡着了,身子向前冲了一下才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时,不禁一惊,原来童石红已经不见了!
古浪连忙站了起来,四处寻找,不见人迹,若说她出殿而去,他就坐在门口,绝不可能不知道,再说,她也没有理由偷偷地溜走。
他提高声音叫道:“童姑娘!童姑娘……”
满殿回响,却听不到童石红的回应。
古浪用手摸着头,自语道:“这真怪了,我只不过打了个瞌睡,这么大的人怎就不见了?”
自语间,目光偶掠侧殿,心中不禁一动。
原来侧殿供着一座观世音菩萨,当古浪的目光掠过时,那尊观世音像,似乎微有晃动。
他寻思道:“如此看来,庙中必定有了外人,却不知为什么要向童姑娘下手?”
他心中疑思着,立时提高了戒心,注意着四面八方,真所谓是耳目并用,无论哪方有一点警兆,也逃不过他的视听。
全殿之内,只点了两截残烛,光线暗淡,颇为恐怖,那些坚立着的佛像,影子在满室晃动。
古浪这时已缓缓走到那观世音像之前,口中故意自语着道:“童姑娘真是孩子气,与我作耍……”
他如此做作,目的在抽空子扑到佛像之后一看究竟。
不料就在他还未有所举动之时,那座观世音像,突然笔直地倒了下来!
古浪一惊,连忙伸出双掌,把那佛像扶住,同时双目如电,向佛像之后看去!
奇怪的是,佛像之后,什么也没有,古浪手托佛像,生怕有人施行暗袭,不好闪躲,于是匆匆把佛像扶好,松开了手。
所幸这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古浪既惊且疑,冷笑了一声,又故意说道:“哼!童姑娘,你真会开玩笑……”
话未完,身如飘风一般,又向观世音旁边一尊罗汉像之后扑去。
他的身法不可谓不快,但是仍然一无所见,心中好不愤怒。
照目前的情形看来,这暗中之人,决不是哈门陀,而是另有其人!
这间大殿倒是不小,足有十余丈见方,立有不少佛像,古浪断定这暗中之人,必然是躲在某个佛像背后作祟。
他伸手入囊,摸出了三粒石子,身子一闪,反而躲到观世音像之后。
他这一着果然奏了效,半晌之后,一个罗汉像后,探出了半个人头,古浪立时抖手打出了两颗石子,喝道:“我看你出不出来!”
第五章风云人物
古浪在“达木寺”大殿之内,突然发觉失去童石红的下落,心中甚是奇怪,由于“观音”像的晃动,使他明白殿中来了外人。
他躲到“观音”像之后,不一会的工夫,果然由一尊罗汉像后,探出半个人头来。
他手中早已扣了一把石子,当时抖手打去,同时喝道:“我看你出不出来!”
飞蝗石带起凌厉的破空之声,流星一般,向那半个人头打去!
那人头向后一缩,几枚飞蝗石顿时落了空,打在墙壁上,发出一片声响,震下了阵阵尘埃。
就在飞蝗石出手之后,古浪已经闪电般的由观音像后闪了出来,身子一晃,扑向那尊罗汉像。
但是当古浪才到了罗汉像旁边,耳旁似听一阵风声,再转到罗汉像后面一看,空空洞洞,那人早已不见了。
古浪好不惊异,忖道:“这人好快身法!”
他心中很是气愤,但是敌暗我明,却是无可奈何。
环顾这间大殿,除了些佛像之外,别无藏身之处,心中不禁想到:“我且把这些佛像都扳倒,看你何处藏身!”
想到这里,立时顺手把那尊罗汉像搬起,平放在地上。
接着,又把其余的十几个罗汉像,完全放平下来。
奇怪的是,仍没有一个人影,既看不见那暗中隐匿之人,也见不到童石红。
现在,只剩下了如来佛的金身大像了,古浪忖道:“莫非他躲在那后面?”
于是,身形一晃,又扑到了如来佛像旁边,正要探身向后望去,突然一声极大地推门之声传了过来!
古浪吃了一惊,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伛偻的背影,双手托着童石红,由殿门口飞快地扑了出去,一闪而逝。
古浪不禁惊怒交加,大喝一声:“匹夫!哪里走?”
他急怒之下,身如一阵狂风似地扑了过去,当他逼近殿门时,那人早已越出庙墙。
古浪怒火烧天,“砰”地一脚把殿门踢开,身子一闪来到院中。
他毫不停留,脚下点了一点,身如怪鸟一般,就上了墙头,细雨之下,向前望去。
风雨交加,草木呼啸,“哈拉湖”水被细雨打出了千环万线,那人早已去得毫无影踪。
古浪气得顿足而叹,自语道:“罢了!我古浪自诩为少年奇人,想不到来到‘哈拉湖’后,竟是连番受挫!”
他才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起自身后,说道:“不要紧,师父为你出气!”
古浪回头一望,见是哈门陀,正要询问,哈门陀已经接着说道:“他跑不了的,回头我擒回来由你发落!”
说罢,身子一晃,一阵风似地向山下落去,古浪连说一句也没来得及,连忙追了下去!
哈门陀的身法快速已极,古浪拚命地追,却是赶他不上。
哈门陀回过头来,低声叱道:“你别跟着我,以免打草惊蛇!”
古浪虽在担心童石红的安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停下脚步,忖道:“有哈门陀出手,总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哈门陀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山下,古浪再望时,已经失去了他的影踪。
过了一会,远方似乎传来几声轻微地喝叱之声,古浪很想赶下去看看,可是想到哈门陀脾气古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山下的喝叱之声,已经停止了,古浪正在焦心地等待结果,突听树梢一阵轻响,紧接着一条庞大的身影自天而降。
古浪大吃一惊,双掌一错,便自闪开!
可是那条人影,有如一阵怪风似的,紧迫着古浪的身形扑了过来。
古浪大喝一声,丹田之气猛提,双掌倏然自胸前推出,“莲子吐心”,带着一股极大的劲力,向来人前胸猛击过去!
但是仍然落了空,那人像是一只苍鹰般,已飘到了他的身后。
古浪一慌,左旁已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徒儿莫惊!是我!”
古浪闻言不禁惊喜交集,已见一个瘦弱的老人转到了面前,正是阿难子。
阿难子面容严肃,向山下望了一眼,对古浪说道:“随我来!”
说罢身子一晃,已然到了林中,古浪连忙跟了进去。
阿难子一阵急走,来到丛林深处,停下脚步,回身说道:“古浪,我还有些事嘱咐你!”
古浪能够再次见到阿难子,高兴非常,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师父,可是你把童姑娘带走的?”
阿难子不回答他的话,说道:“明日开始,便是群雄毕集,夺取‘春秋笔’的时候,我还有些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古浪见他说得如此严重,连忙说道:“师父有事请吩咐!”
阿难子却又突然沉吟起来,目光望着远方,似在沉思,古浪颇为奇怪,说道:“师父,你有什么心事?”
阿难子的目光回到了古浪身上,半晌说道:“我在想,我交给你的担子太重了!”
阿难子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古浪更感惊异,但是也感到很惶恐,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
阿难子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似乎要把古浪看透,半晌才又道:“我在想,我如此草率地把‘春秋笔’托付给你,给你留下了一生的危难,或许太不公平了。”
古浪惑然说道:“师父,能够得到‘春秋笔’,是旷世的仙缘,我不怕什么危难!”
阿难子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你这一生在江湖中,恐怕是不得安宁了!”
古浪昂然说道:“师父放心!只要是维护正义,我古浪是不惧任何艰险,不怕任何牺牲的!”
古浪语气坚定,态度诚恳,阿难子很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等志向就好,我现在抽出时间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一消息,明日一早,大批的江湖客都要赶来了。”
古浪还没来得及开口,阿难子已经接着说道:“这一次来的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厉害的人物,你的处境至为危险,在他们这些老家伙面前,可是一点破绽也不能露出,否则我交给你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他说到这里,引颈四望,古浪正要接口,他又说道:“哈门陀快回来了,我没有多少时间耽搁,现在我交给你一件信物,万不可遗失!”
他说着,由大袖之中,取出了一个红色透明的圆珠子,用三指夹着,扬了起来,说道:“我留下信,要你去见一个异人,若是没有这个信物还是不成的。”
古浪举目望去,只见那粒珠子通体透明,红光照人,在珠子之上,刻着一朵金色的梅花,美丽无俦。
阿难子又接着说道:“这类珠子,一共有二十八粒,流传到外面的,只有这一粒,以后你去见那人的时候,若是没有这粒珠子,必然有很多麻烦!”
他说着把珠子递了过来,古浪谨慎地接过,忍不住问道:“师父,这珠子的主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呢?”
阿难子微笑摇头,说道:“这人的详细情形,我都已写在信上,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他说到这里,又引颈向山下看去,接着说道:“哈门陀上来了,我也该走了!”
古浪正要多问他两句,但是阿难子已经像一阵风似地走了。
古浪向他的去处了望,已是杳如黄鹤,不禁深深感叹,自语道:“真是奇人如风啊!”
他正在感叹,身后传来脚步之声,回身一看,哈门陀满面怒容地走了上来。
古浪迎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哈门陀面罩寒霜,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问,随我回庙去!”
看这情形,古浪知道他是没有把童石红追回,童石红准是被阿难子带走了,所以古浪也就不再为她担心了。
但是他却想不透,如果是阿难子把童石红带走,为什么不向自己说明呢?
古浪才想到这里,哈门陀已经回头叱道:“还不走?在这里发什么呆!”
古浪心中很是不悦,嘴上答应了一声,心中忖道:“他一定在山下吃了亏了!”
哈门陀怒气冲冲地向上疾走,虽然未见他纵跃,但是行动如飞,古浪连忙紧紧追了上去。
不一会的工夫,就回到了庙中,古浪知他不悦,所以也不提刚才的事。
哈门陀突然转身面对他,沉声说道:“明天就要开始了,你可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
古浪有些不服,哈门陀又接着道:“以后要是那个姓童的女孩再来,你少答理她,知道了么?”
古浪忍着怒气,点了点头,哈门陀又道:“可惜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传你武艺,现在时不我予,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了,明天一早你不要离我寸步,知道了么?”
古浪到现在为止,还弄不太清哈门陀的用意,但是因为有阿难子的嘱咐,仍然连声地答应下来。
哈门陀又道:“若是没有我的吩咐或暗示,你绝不可轻举妄动!”
古浪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一夜,古浪处在极度的紧张和兴奋之中。
明天一早,将有一群江湖上极厉害的老人,到“达木寺”来争夺“春秋笔”——而这只笔现在正在他的怀里。
哈门陀一直在古浪耳旁烦絮不已,半夜方休,古浪唯唯诺诺,只知道他嘱咐自己不可妄动,一切要听命于他。
翌晨,蒙蒙细雨居然停了,更怪的是,天边竟挂上了一轮旭日,金红色的阳光,照耀着被雨水新洗的山林、庙宇,景色焕然如新。
古浪一大早起来,赶到前面禅房,却找不到哈门陀,他室中的物件,均已全部不见,好像已经离去。
古浪心中颇为诧异,走到庙门口,望着新洗无尘的石阶,一直通下山去,“哈拉湖”
碧如古玉,如此美景,令人心旷神恰。
这一刹那,古浪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忖道:“这些江湖上的人,为什么不享清福,而要互相争杀呢?”
古浪想着,不禁探手入怀,摸着那只春秋笔,心中想道:“眼前就有一大群人为了这‘春秋笔’,要拚死拚活了……”
才想到这里,突听身后一声沉深的咳嗽之声。
古浪吓了一大跳,急忙跳开一步,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握着怀中的“春秋笔”。
回头一看,原来是哈门陀,古浪受了一场虚惊,不禁暗笑自己庸人自扰。
哈门陀一双凹目闪闪发亮,说道:“你为何如此紧张?”
古浪嘘了一口气,笑道:“我当是来了暗袭的人呢!”
哈门陀点了点头,说道:“嗯,能够提高警觉最好,你的手放在口袋中,莫非要取什么厉害的暗器?”
古浪心中一惊,极力地镇定着,说道:“我……我只是想取出金钱镖防范一二……”
哈门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古浪心中暗自戒备着,他仿佛感觉到,哈门陀已经渐渐地疑心自己了。
哈门陀走进庙门之后,说道:“他们就快来了,如果有人问你,不可说我在此!”
古浪答应一声,哈门陀又道:“这一次聚会并无主人,来的人也都很怪异,如果他们不来找你,可以不必理会,我随时在你身旁,必要的时候自会出现!”
说完之后,施施然地向庙后走去,古浪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他知道问也问不出结果,所以也不再追问。
霎时间哈门陀已经去得无影无踪,偌大的一座古庙,只剩下了古浪一个人。
他极力地平抑着自己紧张的情绪,等待着那一群古怪老人的到临。
旭日高升,但是仍然冷嗖嗖的,古浪等得有点不耐,不知道究竟有些什么人物要来,更惦念着阿难子的安危和日后自己的重任。
对于一切都感到惶惑和不解,空山古寺,更令人有一种如梦的感觉。
古浪正在痴想之际,突见山下一团灰影,如箭矢般地射了上来。
他心不禁一惊,忖道:“果然有人来了!”
一念未毕,那人已上来了十余丈,由于相隔尚远,古浪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却被他的出奇的身手所震惊,暗自想道:“此人的功夫真高!”
这一瞬间,那人又上来了十数丈,肥大的衣衫,随风飘摇,活似一只巨大的蝴蝶。
古浪已可看清他的面貌了,只见他身子瘦小,头部奇大,双目深深地凹了进去,发出炯炯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葛黄色的道袍,或许是头发过于稀少,所以光秃秃的,像是个和尚。
古浪心中一动,立时想起了那十几具石人中,有这么一个人物,名叫娄弓,他所擅长的功夫是“万手琵琶”。
就在古浪惊异不定的当儿,娄弓已经爬上了山坡,站在庙门外。
他用手摸着满是皱纹,却无胡须的下巴,抬起一双老鹰般的眼睛,望着“达木寺”
三个大字的横匾。
古浪心中暗想:“这人长得真可怕!”
一念方毕,那人频频地点着头,用浓厚的两湖口音,自语道:“还是老样子……”
说着,慢吞吞地走进了庙门。
他上了山坡之后,与古浪相距不过数尺,进庙之时,又从古浪身旁经过,但是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古浪一般,连目光都没有瞟他一下。
古浪心中很是奇怪,忖道:“这个人真怪!”
他在门口张望了一阵,不见有别人来到,便也转身走进庙来。
只见娄弓坐在正殿门口的石阶上,双手套在肥大的道袍中,晒着太阳,好似非常舒适。
古浪走进来,他仍然是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好像是一只懒猫。
古浪记着哈门陀的嘱咐,虽然好奇,也未去找他攀谈,却在他身旁不远之处坐了下来。
古浪坐下之后,侧面望着娄弓,见他双目半睁半闭,两条腿伸得直直的,身子靠在一根柱子上,一动也不动。
偌大一座古庙,冷冷静静,娄弓及古浪各坐一隅,彼此一言不发。
古浪心中想道:“天底下真是什么怪人都有,像娄弓这样视人若无的,也实在太少有了!”
他好几次忍不住想说几句话,可是想到哈门陀随时在暗中监视,只得忍下来。
他们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娄弓别说说话,就是连坐着的姿态也没有改变一下。
古浪实在有些不耐,正想起身再到庙门口去走走,突听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传了过来。
古浪连忙抬头望去,并未见人,但是脚步之声由远而近,分明是又有人来了。
娄弓仍然倚靠着柱子,一动也不动,像个半死的人。
古浪望了他一眼,暗想:“稍时又有人来了,我看你是否还是如此!”
才想到这里,一个人已然到了庙门口,他也像娄弓一样,抬着头,望着庙门上的横匾,轻声地自语道:“达木寺!又来了……”
古浪细细打量他,不禁又是一惊!
这新来的老人发须均白,长髯垂胸,身材高而瘦,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袍子,足下是一双黑布面的薄底鞋。
他的脸庞,就像他的身材一样,消瘦露骨,半秃的眉毛,紧紧地压着眼皮。
古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正是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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