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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春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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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燕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怔怔地望着古浪。
古浪不禁被她弄得莫名奇妙,忖道:“她是怎么了?好像有些不高兴。”
桑燕又把目光转了过去,冷冷说道:“你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船上?”
这时古浪才听出味道有些不对了,说道:“我与她是两条路的人,怎么能留她在船上?再说这船也不是我的……”
桑燕却转嗔为喜,说道:“我倒喜欢这个姑娘,下次要留她谈谈……”
古浪很明显地看出来,她的笑容非常勉强,但是自己实在想不出是为的什么。
桑燕说完了那句话,便回到了她的舱中,古浪默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自语道:
“奇怪,莫非她与童石红有仇吗?”
由于桑燕一再提到童石红,古浪的胸中,不禁泛起方才她舍身相助的那幕景象。
继而联想到他们初次相识的情形,在“哈拉湖”畔,自己正在苦练武功之时,这个姑娘却奇妙地出现了。
她的出现,给古浪带来了一连串的怪事,也给古浪带来了一些以往未曾感觉到的情境。
人,就是这么奇怪,感情往往在不知不觉间产生,等到你发觉时,已经不容易摆脱了。
这一刹那,古浪似乎对童石红特别怀念,而桑燕的一切,则显得逊色多了。
他正在幻想之时,似听船头有轻微的声响,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船头一侧,卷了一大卷帆布。古浪看到一个人影在帆布后面一闪而没。
古浪心中一惊,忖道:“啊!这种孤魂冤鬼,居然还不放手。”
他微扬起双掌,一掌迎敌,一掌护身,提气轻行,由反方向向后绕了过去。
这时的古浪真个轻巧如燕,移动之下,没有一丝声息,已然转到了右侧。
果然,有一条黑影隐伏在那帆布之后,古浪大着胆子,猛一长身,双掌抓住了那人的膀子!
但是,他立时大吃一惊,松开了手,惊道:“啊!原来……”
才吐出了二个字,一只温香的玉手,已如闪电般按在了他的唇上。
紧接着,一个极低的声音说道:“嘘———不要叫!”
那隐在帆布后的,正是童石红!
她一只玉手,轻抚着古浪的嘴唇,使得这个年轻的大孩子,感到了一阵阵地面红和心跳!
他们神奇地对视着,童石红竟忘了把手拿下来,古浪那俊目中,发出了他生命中第一个爱情的火花。
他把重石红的手,轻轻地拉下来,但却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们彼此有一种莫名地激动。
虽然只是这么普通地接触,但是此刻的滋味,已经胜过了世上一切美好的尝试!
童石红的秀目里,含着兴奋和羞涩的泪光,她默默地扑在了古浪雄壮温暖的怀抱里。
这个不经人事的孩子,本能地把她紧拥着,偎着她的面颊。
一切都停止了,他们似乎连呼吸也忘记了,陶醉在那无尽地美好之中。
突然,一声尖锐的笑声,使得他们如中急电般地分开了!
在船头的灯光下,站着桑燕,她的目光中射出了怒火和忧怨。
古浪面红过耳,全身的血液都充到了头部,使他感到昏眩。
童石红默默地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这种尴尬的情景,继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桑燕才用冷峻的声音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古浪羞愧万分,但是他不得不仰起了头,很困难地说道:“我……我……我到船头来,发现了童姑娘……”
桑燕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于是你们就……”
下面的话她说不下去,目光却闪着泪光。
古浪急道:“我们……唉!不像姑娘你所想的……”
但是这种情形下,古浪实在无话可说,本来这是绝对的私事,可是插入了一个外人,便弄得不可收拾了。
桑燕慢慢地冷静下来,她强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冷冷道:“童姑娘,你是怎么来的?”
童石红低声说道:“我……我是驾小船来的。”
这时惊动了船尾的石室,他跑了过来,望见了这种情形,奇怪地道:“姑娘!怎么回事……”
话未说完,桑燕突然转过了身,厉声叱道:“没你的事!”
石室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回去。
她这种反常的愤怒,使得古浪和童石红都感到意外,怔怔地望着她。
桑燕又道:“既然你是坐小船来的,那么你与古少侠一同坐小船走吧!”
古浪一惊,也感到有些愤怒,说道:“姑娘!你如此看我古浪,实在是冤枉了我,刚才的事……”
桑燕冷笑道:“我怎么看你呀?”
古浪生了气,回头对童石红道:“石红,我们走!”
童石红的目光中,露出了感激和喜悦,但是她却摇摇头道:“小船已经流走了!”
桑燕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这么看来,你是居心住在这儿了?无耻!”
古浪剑眉一扬,喝道:“姑娘,你不可侮辱她!”
桑燕怒道:“我侮辱她?她自己刚才作的什么事!”
古浪跨上一步,双手握住了桑燕的膀子,用力地摇着,厉声道:“她做了什么事?
你说!你说!”
桑燕的脸上变色,用力地挣开了古浪的手,扬掌打了古浪一记耳光,哭叫道:“滚!
滚!你们给我滚……”
她哭着跑回了舱,留下了无可奈何的古浪和童石红。
这一阵大闹,惊动了满船的人,丁讶首先跑出舱来,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
当他看见童石红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接口道:“哟!你怎么又回来了?”
古浪及童石红均未答话,丁讶走近了些,只见古浪面色发青,双目似要冒出火来。
他奇怪地问道:“古浪,什么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古浪怒气冲冲,转过了头,对石室道:“马上靠岸,我要下船!”
石室吓了一跳,不敢答应又不敢问,怔怔地望着丁讶。
丁讶笑道:“你别听他的,什么事都有我!”
话才说完,桑燕又从舱里冲出来,叫道:“下船就下船!石室马上靠岸!”
这一来又把石室弄傻了,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古浪与桑燕吵了架。
丁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们压了下来,正色说道:“古浪,到底是什么事?告诉我,让我来评评理!”
本来这种事算不了什么,但是偏又说不出口,古浪面色微红,余怒未消地说道:
“你去问她好了!”
丁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叫人没办法……”
他走到了桑燕的面前,问道:“好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燕眼圈发红,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仍是一言不发,丁讶不禁着了急,大声道:
“古浪!你随我进舱来!”
古浪无奈,随着丁讶进得舱来,丁讶道:“刚才我着实倦了,外面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道,那童姑娘怎么又回来了?快告诉我!”
古浪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丁讶必定有经验!
他想着,便红着脸,把刚才发生的事,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丁讶。
丁讶闻言气笑不得,说道:“这可难办了!偏巧况红居又与你敌对,童石红怎么好留在船上呢?”
古浪摇头道:“我并没说要留她在船上,可是桑燕盛气凌人,未免小题大作!”
丁讶笑道:“人家奉命接你的驾,出了事当然要管的。”
古浪仍然怒气不消,说道:“刚才的事,纯然是我与童姑娘的私事,与她什么相干?
发这么大脾气!”
丁讶望着古浪,笑道:“傻孩子!你还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脾气吗?”
古浪一怔,再一细想,心中立时略有所悟,一张俊面不觉红了起来,心中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丁讶放低了声音说道:“她一直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古浪摇了摇头,断然道:“我不喜欢她!”
古浪这句话,倒是颇出丁讶意料,他摇着头说道:“这可就麻烦了……这么说,你是喜欢童姑娘了?”
古浪面上一红,点了点头。
丁讶眉头一皱,说道:“这对你进桑家堡可是一个阻力呀!”
古浪昂然道:“我不能为了进桑家堡,便曲意奉承桑燕,我现在的处境虽然很危险,但是我到桑家堡去,是奉有任务,并非去避难的!”
丁讶连连地点着头,说道:“你有这番志气我很高兴,再说感情方面的事,还是顺乎自然,不要勉强的好……想当年……唉!”
他似乎又回忆到他的往事,感喟不已。
好在他很快地由往事中把自已拉了回来,皱眉道:“那么现在的事怎么办呢?”
古浪道:“且看桑姑娘怎么办……”
说到这里,向窗外望了望,淡淡一笑说道:“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丁讶也向窗外望了一下,说道:“啊,这个姑娘!竟真的靠岸了。我去和她说!”
他身子还没有起来,已经被古浪一把拉住了膀子,正色道:“丁老,由她去!我绝不愿意依人成事!”
丁讶怔了一下,说道:“你有此志气固然好,不过你的敌人太多,都是一流的人物,选此水途,为的是易于应付,上岸之后事情就难办了!”
古浪毅然道:“事情再艰难我也要全力一拚,实在不可为的时候,也只好与春秋笔同归于尽!”
丁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志气!我们等待桑姑娘的下文吧!”
他说着,与古浪一同走出舱来,却不见桑燕等人踪迹,只有童石红依然站在那里,垂着头,一言不发,丁古二人出舱,她似乎也未看见。
丁讶对古浪说道:“我去看看这丫头造什么反!”
说着匆匆而去。古浪在后面叫道:“由她去!”
但是丁讶已经入了桑燕的舱房,船头只剩下古浪和童石红两个人。
大船迅速地向岸边靠去,二人已可望见灰灰的水堤和冲击的浪花。
童石红仍然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她默默地望了古浪一眼,低声道:“是我害了你……”
古浪大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胡说!不要说这些话,我古浪不是因人成事的人!
再说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我!”
童石红见古浪发了牛脾气,便不再开口,但是心中却暗暗高兴,因为古浪已经与桑燕闹翻了。
这虽不是童石红来此的目的,但却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却说丁讶到了桑燕的舱内,只见她凝望着窗外,面色沉重。
丁讶问道:“是你叫船靠岸的吗?”
桑燕面上一红,点了点头。
丁讶正色道:“姑娘!你可知道古浪对你们桑家堡及九娘的重要性?”
桑燕面色一变,显得有些不安,丁讶又道:“刚才发生的事,古浪已经详细地告诉我了,他们只不过略为亲热一下,并无什么越轨之事……”
桑燕用力地把头扭过了一边,说道:“谁管他们那些臭事!我只是问他那个姓童的怎么又回来了,他就发脾气……”
丁讶笑道:“刚才你们争吵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并不如你说的那样呢!”
桑燕却道:“既然他们那么好,我船上又不能留那个姓童的,就请他们下船算了!”
丁讶缓缓道:“你现在是气愤之时,可曾考虑到后果?”
桑燕倔强地说道:“了不起姑婆把我杀了就是!”
丁讶冷笑道:“你以为她的脾气做不出来吗?”
桑燕面色一变,迟疑了一下,说道:“那……那么留他们在船上,我下船就是了!”
才说到这里,舱外古浪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不用费事了,我下船就是!”
桑燕一惊,拉开了舱门,只见古浪已经收拾停当,牵着他那匹骏马。
他昂然而立,面色平静,一双俊目射出了坚毅的光芒,看起来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
桑燕此行奉有极大的任务,她不过是一时气愤,出此下策,现在古浪执意下船,倒把她弄傻了。
可是话是由她先说,这时势无再加挽留之理,强忍着心中的悲愤,望了丁讶一眼。
丁讶早已微叱道:“古浪!你不要作怪!”
古浪很诚恳地道:“丁老,我这一路下来,承你多方照顾,实在感激得很……不过当初阿难子恩师临危授命,也就是要我在困难万端之中达成任务,所以我细细地想过,我不能因人成事,死活都要靠自己,请老前辈不要阻止我。”
古浪这么一说,连丁讶也说不出话了,他深知古浪的性情,既已决定,便无法更改。
沉默了一下,丁讶道:“那么童姑娘你如何安排呢?”
古浪正色道:“她已两度叛离况红居,恐怕势难再回去,不过我自会为她想办法的。”
既到如此局面,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说了,空气显得很沉闷。
船慢慢地靠近岸边,这时约莫三更天,有些早起的渔人已开始作业了。
船终于靠了岸,古浪命石室搭上了跳板,向丁讶拱身一礼道:“丁老!你请休息吧!”
丁讶笑道:“不打紧,我们随时可见面。”
古浪知道他还是要暗中保护自己,就是拒绝也没有用,只得由他。
童石红一直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古浪身后,像个可怜虫似的。
这情形看在桑燕的眼中,更觉难受,但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性,把那无限的热情和妒恨,深深地藏在心底。
古浪等石室把船板搭好之后再向尹江达、石室等,一一道劳。
尹江达紧皱着一双眉毛,因为他是奉桑九娘之命来护送古浪的。不意发生了这等不愉快的事,使他也觉无计可为。
不过既有丁讶一再的保证,古浪或能沿途无恙,遂放了些心。
最后,古浪向桑燕拱了一下手,说道:“姑娘,多谢你的照顾,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前途相见非遥……见了令兄请代我致意!”
桑燕嘴唇动了一下,只轻轻地说道:“后会有期……”
她飞快地回身而去,跑入了舱中。
古浪心中也不太舒服,发了一下怔,心中忖道:“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意呢?”
丁讶已经笑道:“好啦!唱了半天戏,别忘了最后一句词,那可就笑话了!”
古浪面上一红,拉马而去,童石红早已走上了岸,在一厢等着他。
上岸之后,石室立时收了跳板,大船再度向江心驶去,挂满了帆。
丁讶远远挥手道:“这里是‘南充’,快赶路吧!”
古浪一惊,忖道:“已到‘南充’了?到底是水路快得多啊!”
那一船人走了之后,童石红的情绪立时好多了,她笑着说道:“喂,我们走吧!”
古浪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神情愉快,根本丝毫不担心以后的安全,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童石红笑着又道:“累得你一夜没有睡觉,快找个地方休息吧!”
古浪问道:“你是不是也很累?”
童石红摇摇头,说道:“我倒不累,是怕你累了。”
古浪见她一片关切,出于至诚,心中的烦闷略解,忖道:“人生知己难求,童石红能够对我如此,我应该心满意足了!”
童石红见他不语,一双俊目注视着自己,显得稚气异常,不禁笑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呢?”
古浪面上微微一红说道:“啊……没什么!姑娘,你真的与令婆闹僵了吗?”
童石红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早就闹翻了,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婆婆,我只是她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
古浪大为惊愕,但是看到童石红神情黯然,不忍再追问下去,岔开道:“既然你不累,我们天一亮就赶路吧!”
童石红惊喜交集,说道:“你……你是说你愿意带我一起走了?”
古浪轻叹了一声,说道:“唉……我也是个孤儿!”
这一刹那,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他们拉拢在一起,彼此都体会到对方深长的情意。
古浪又道:“天亮后我们再买一匹川马,不然二人共骑,很惹人注目。”
童石红问道:“你是准备到哪里去呢?”
古浪略为迟疑,说道:“我要到重庆去。”
童石红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啊呀!你真是个大傻瓜!”
古浪不解道:“我怎么傻?”
童石红望着茫茫江水,笑道:“这里就靠着江,又何必买马呢?这条河并不是他们桑家的呀!”
古浪大喜,击掌道:“对!我怎么连这个都没有想到?由水路走要快多了,又可省去不少麻烦!”
这时天光已亮,很多渔人都上船作业,当他们看到这一对俊俏的男女时,都不禁投以惊异的目光。
古浪拉着马,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吃些东西,然后再雇船吧!”
他们找到了一间专卖小吃的馆子,叫了些油饼和稀饭,二人边食边谈,指点着江涛帆影倒也快意非常。
饭后,他们雇了一只双舱中船,再度沿着嘉陵江,往南而行。
晨风凛凛,吹饱了白色的帆,一泻千里,顺江而下。
古浪心中很是痛快,因为他现在是独自闯荡,不再有别人接引及保护了。
一个时辰过去,江面上平静得很,并没发生任何事。
古浪对童石红道:“看来现在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到隔舱去休息吧!”
童石红点点头,笑道:“好的,你也睡一会。”
于是他们分别安歇,经过了一夜的辛劳,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古浪一觉醒来,天已近午,连忙爬了起来支开了窗户。
江面辽阔,渔船三两,浪花点点,偶尔有一两尾鱼翻出水面,然后很快地落了下去。
古浪忖道:“这片风光真个迷人……”
方想到这里,便听到童石红在舱外说道:“古浪,你还不起来吗?”
古浪笑道:“我已经起来了!”
童石红推门进来,她手中竟然捧着一盆清水,盆中还有一只漱口杯,另外在手臂上搭着一块雪白的布巾。
古浪慌忙接了过来,连声道劳,心中却有一种异常的感觉。
童石红则显得大方得很,她笑道:“你洗脸吧!我去招呼吃的。”
古浪笑道:“这些事他们自会办,姑娘不必费心了。”
童石红已然出了舱门,古浪匆匆洗漱完毕,关上了门,换了件干净衣服。
少时,一个舟子进来,收拾干净之后,摆上了酒菜,竟全是童石红亲手所烹,味美异常。
古浪被她这番真诚的心意深深感动,但是嘴上却说不出来,不过那个聪明的姑娘,已经看出了古浪的心意。
古浪对江浅饮,一面与童石红谈着心,其乐融融,不觉把一些烦恼的事都忘记了。
他暗忖道:“为了春秋笔,害我风尘仆仆,陷身危境,但是因春秋笔,也使我结了一段奇缘……”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一双俊目,不禁深情地注视着童石红。
那个多情的姑娘,粉面微红,秀目含羞,在古浪的眼睛中看来,似乎比书上的仙女还美!
这一桌饭,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古浪和童石红也谈了不少的知心话。
这一天,古浪的小船已经到了“合川”,再需半日的水程,就可到重庆了。
古浪心中很是高兴,因为这么多天来,可说是风平浪静,毫无惊状。
此刻午时才过,古浪及童石红在船头谈心。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已陷入了热恋之中,除了童石红外,古浪不会再想任何一个女孩子。
他一度感兴趣的桑燕,也早从他的记忆中退了出去。
童石红望着远远的码头,说道:“这沿江的镇市都很热闹呢!”
古浪点头道:“因为嘉陵江是长江的支流,很多货物都经由这条河运送,所以热闹得很。”
童石红道:“好快!我们晚上就可以到重庆了。”
这时划船的舟子过来请示道:“小爷,合川要不要靠岸?”
古浪思忖了一下道:“也好!我们到合川好好吃顿饭,然后再赶路!”
舟子答应而去,童石红却道:“马上就快到了,何不到重庆再休息?沿途所幸无事,不要在这里出了事。”
古浪笑道:“不要紧!只在这里吃一顿饭,会出什么事情?如果真的要出事,我们就是逃也逃不过的。”
小船慢慢地摇向码头,一片人潮喧哗之声,阵阵地传了过来。
古浪笑对童石红道:“到底是大码头,果然不同凡响!”
他们临上岸时,古浪吩咐道:“我们吃过饭就走,你们可别跑远了!”
舟子连声地答应着,古浪和童石红,双双分开拥挤的人群,向镇内走去。
他们寻了一家最大的馆子,名叫“望江楼”,二人登楼之后,寻了一个靠窗口的位子坐下。
古浪点了很多菜肴及鱼虾之类,二人指点着江景,且吃且谈,甚是高兴。
他们正谈得高兴之时,突听一阵脚步声,只听伙计们嚷道:“桑少爷来了!雅座!”
古浪及童石红同时一惊,古浪连忙把脸侧过去,低声道:“石红我们转过去。”
童石红也面对嘉陵江,说道:“转过去他们不会看见我们?”
古浪说道:“那可不一定!”
说着,便听一阵脚步声,想是桑鲁歌已经上来了,很多小二拥过去献殷勤。
古浪心中忖道:“桑家的名望倒是不小。”
又过了一阵,突听桑鲁歌大声叫道:“古浪!原来你也在这里!”
古浪听他叫自己,不得不站起来,故作惊讶道:“啊!鲁歌兄!真是幸会得很!”
桑鲁歌好似高兴得很,紧握住古浪的手,望了童石红两眼,笑道:“这位就是童姑娘吧?”
童石红笑道:“我叫童石红!”
古浪便介绍了桑鲁歌,童石红点头道:“我知道了!”
桑鲁歌转头对伙计道:“我就坐这一桌,再加两个菜!”
小二答应而去,他们落座之后,桑鲁歌用高兴的声音说道:“啊呀!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还要去接应你们呢!”
古浪笑道:“有劳费心!这一路下来倒也平安无事。”
桑鲁歌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和燕妹的事我都知道了……”
古浪及童石红二人面上均是一红,桑鲁歌又接着说道:“那丫头被我好骂了一顿,她年轻气浮,希望你不要见怪。”
古浪见他词意诚恳,自己倒惭愧得很,红着脸说道:“其实是我的脾气太坏了,桑姑娘一番好意,反被我得罪了。不过,她不知道我与童姑娘相识已久,并且……”
他说到这里,目光射在童石红的身上,二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桑鲁歌笑道:“并且怎么样呢?”
古浪突然说道:“并且……我们已经有了百年之约!”
这句话大出童石红及桑鲁歌意料之外,童石红惊喜万分,几乎要流下泪来,深情而又激动地望着古浪。
桑鲁歌则显得有些不自然,说道:“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古浪答道:“我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未便谈此,不过别人对我误会,我不得不表明一下。”
这段日子以来,古浪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他是一个做事极干脆的人,当他发现他们之间有深深的爱之时,就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这对童石红来讲,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桑鲁歌点头道:“你的话也对,还是办正事要紧。”
才说到这里,便见小二送了一张排帖来,桑鲁歌甚是奇怪,接过看时,不禁面色一变,递给了古浪,说道:“哼!到底被他们追上了!”
古浪知道事情不妙,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谷小良、石怀沙。
古浪面色一凛,与桑鲁歌对了一下目光,转脸对伙计道:“请上来!”
小二转身而去,古浪对桑鲁歌道:“反正早晚还要与他们碰面,不如早些了事好,我最讨厌这两个老人,只恨我功夫不够,否则早就把他们打跑了!”
桑鲁歌脸上却有怒容,说道:“他妈的!这些家伙的胆也太大了,若是敢闯我们桑家堡,那可是死路一条!”
对于其他的老人,古浪倒不太在意,独有一个哈门陀。
古浪心中忖道:“别人不见得敢闯桑家堡,哈门陀是一定会去闯的!”
才想到这里,便听童石红低声道:“他们来啦!”
古浪皱了皱眉头,说道:“真可恶!害得我们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说话之际,石怀沙及谷小良二人已然走了过来,古浪看见他们一胖一瘦的模样便觉有气。
但是又不得不站起来招呼道:“石老师、谷老师,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谷小良咧着大嘴一笑道:“哈!好说,顺着江风我们就来啦!”
他边说着,边望望童石红,笑道:“童姑娘也在这里?你婆婆找得你好苦啊!”
童石红偏头不理,谷小良弄得很无趣,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
古浪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老师驾临,有什么见示吗?”
石怀沙咳嗽了一声,说道:“咳!这个……我们也不必转圈子,还是直说的好!”
他说到这里,双目四下扫视了一阵,把每一个人都打量到了,然后才道:“我们由‘达木寺’追你到现在,只为问你一句话,只要你告诉我们‘有’或‘没有’,绝没有其他麻烦,你看怎么样?”
古浪忍着怒火,说道:“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
石怀沙放低了声音,说道:“阿难子是否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了你?”
古浪摇摇头,断然道:“没有!”
石怀沙及谷小良气得面色发白,古浪又道:“好了!我已经回答过了,二位请便吧!”
谷小良气道:“我还要问你一句!”
古浪眼望江景,头也不回,冷冷道:“快问!”
他那种漠然的态度,使得谷小良大为不满,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就算阿难子没有告诉你,那么你是否知道‘春秋笔’的下落呢?”
古浪冷然道:“不知道!”
桑鲁歌见古浪推得如此干净,心中不禁好笑。再看那两个老人,已经气得变颜变色了。
石怀沙强忍着怒气,说道:“古浪,你一个后生小辈,我们不愿过分为难你,你若是以这种态度相待,那你就太不聪明了!”
古浪转过了头,剑眉微扬,星目含威,说道:“你们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石怀沙气得握了一下拳头,声音提高了些,说道:“好!那么你现在到哪里去?”
古浪很干脆地答道:“重庆!”
石怀沙、谷小良很快地对了一下目光,谷小良紧接着问道:“去干什么?”
古浪嗤笑道:“游山玩水!”
这一来可把两个老人气得怒火万丈,谷小良跳了起来,叫道:“好小子!你好大的胆!看我不废了你!”
他说着就要动手,却被石怀沙拦了下来。
他们这里一吵,惊动了整个酒楼,围了很多人,有很多认识桑鲁歌的人,都在卷袖子准备帮忙,桑鲁歌连忙把他们喝止了。
谷小良又怪叫道:“小子!原来你仗着这姓桑的一点势力,就这么托大吗?”
话未说完,桑鲁歌已喝道:“住口!你这个胖贼!”
谷小良大怒,怪叫一声,抡掌就想打,但被石怀沙拦了下来,叫道:“老谷!你怎么像初入江湖一样,动辄就要动手!”
谷小良气道:“他没骂你,你当然不火……”
听了谷小良的话,古浪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童石红突然慌张地扯了古浪一下,低声道:“况婆婆来了!我见她转到正门了!”
古浪一惊,尚未说话,童石红已道:“我要躲她,在重庆再见!”
一语甫毕,古浪还来不及拦阻,童石红如巧燕一般,由窗口飞出去,落到了江边的小船上。
楼上楼下立时一阵大乱,古浪向窗口望时,童石红已然失去了踪迹。
古浪气得跺脚道:“管他什么况红居,竟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才说到这里,况红居已然由梯口跑出来,扯着她鬼怪般的大嗓子叫道:“古浪,古浪,我孙女呢?”
谷小良在旁抢口道:“她由窗口跑出去了!”
况红居一声怪叫道:“哇!好大胆的丫头!”
她叫声方罢,人已如大雁一般,由窗口飞了出去,快速已极!
这时,又是一阵巨大的骚动,满楼的人都冲向窗口,向下张望,一时人潮汹涌,几乎要把这座楼挤垮!
古浪双眉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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