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宁_晴二初-第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掀了帘子进来。
  “宛儿,瞧瞧是谁来了!”
  宁宛闻言便瞧去,来的是安国公世子夫人苗氏。苗氏今日作全福夫人,乃是父母、丈夫并子孙俱在。
  宁宛忙起身福里,苗氏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快坐下。”
  这般说着,落花便将玉梳奉上,苗氏则一边念着吉祥的话,一边为宁宛梳着头。
  此一时,前来的夫人们都进了屋子,俱是说着祝福的话。其中多是与宁宛相熟的几位夫人。见她紧张,还都同她说些趣事逗她开心。
  而这会天刚亮,英武侯府里也是极忙碌的。
  英武侯燕舸领燕凌远,先要于家庙中祭拜。燕凌远依品着正红色婚服,又因大周传统,以表示尊贵的玄色为滚边,其上金线绣样,精致细腻。
  此刻他正列于英武侯斜身后,由赞礼唱:“鞠躬。”
  进而又唱:“拜兴!”。如此拜过两回,两人起身。由执事奉上酒杯,燕凌远接过,先洒少许于地,以祭拜先祖,复而一饮而尽。
  这般一应仪程结束,燕凌远方面向燕舸。
  此时英武侯燕舸便行教导之礼。其中所述不过日后夫妻相敬,又并成家立业等语。燕凌远自然应过。又听赞礼高唱,行拜礼两次,复而起身。
  如此家里的仪式便算结束,由媒人并英武侯府中侍从,同燕凌远一道往恒亲王府去,迎接新娘。
  却说此时宁宛已开了面,梳好发髻。由落花落雪服饰,将婚服一应穿好。
  此刻她正坐在妆镜前,由苗氏亲自上妆。
  大周朝以淡妆为美,只是新婚之日,少不得要艳丽些。苗氏边说着宁宛生得好样貌,边以眉笔将其眉型勾勒而出。
  “郡主天生丽质,如此便已是倾国倾城,不知若画好了,该有多美呢!”屋里的一位夫人赞道。
  “你我看了尚喜欢得不行,倘若燕小世子看了,直得当成世间难得的珍宝,少不得捧在手心里呢!”又一位夫人打趣。
  宁宛听着这些话,越发害羞起来。秦温宜瞧她似更紧张了,便上前拉着她的手道:“这都是些打趣的话,你倒不必在意的。瞧着日头,少不得那边府上的人要来了,到时只管按顾嬷嬷之前说的做便是。”
  宁宛点点头,却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苗氏这会便将口脂拿在手里,问道:“郡主晨起可吃过东西?”
  “吃了些细面……”
  原本晨起不吃东西的,只是落花落雪常听闻那些新嫁娘有饿得昏昏欲睡的,便一早煮了面来。宁宛自然是小声告诉苗氏。
  苗氏也懂得,便点点头,也不露声色,给宁宛涂好了口脂。
  这边才按着流程准备得差不多,便听外边落月道:“燕世子已到了!正在大门上对答呢!”
  恒亲王府门前,由薛凝嫣、楚落音几人,出了五个谜题,新郎由苏子扬、燕凌尘等陪同,一道答这几道题,若答对了,自然就放行,若答错了,少不得要拿个红包讨个彩头。
  随行的几人,又是当年的状元苏子扬,又是新晋的才子燕凌尘,又有燕凌远、吴朝越武艺过人,况燕凌远自己也不是只通武艺的草包,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门口的也都是相熟的姑娘,最后也一人一个小金裸子,权当开心。
  这会宁宛这方有人来报,新郎已入府。
  宁宛自起身,由秦温宜引着,同往春和厅去。
  如今新郎尚要在门厅等着,宁宛需拜别长辈。因她父母俱不在京城,上首只坐了恒亲王一人,并长兄元方睿立于侧。
  宁宛到时,但见自己的好姐妹均在春和厅外,一时百感交集,险些垂泪。秦温宜见状连忙捏捏她的手,示意她要开心些。
  恒亲王今日着正品官服,端坐在上首。秦温宜领着宁宛入了春和厅,便退至一侧。
  此时赞礼高唱:“拜兴!”
  宁宛行跪拜大礼。腰间禁步、发间步摇,只略略晃动,只余轻微声响。如同她自幼时起的每一次一样,一举一动标准之至,全无一丝错漏。
  如此行礼,共四拜。待四拜止,宁宛起身,由恒亲王训/诫。
  所言不过恭守妇德,孝敬长辈,并些许叮嘱云云。只恒亲王说完后,又一侍从奉上一明黄卷轴,却不是圣旨,众人大略猜测,这便是圣上的叮嘱了。
  长宁郡主的婚事本就是圣上下旨赐婚,宁宛又因身负命定河山之命格,多受圣宠。
  此番恒亲王待传圣命,实是将宁宛同公主之礼出嫁,乃是无上的荣宠。
  等宣读必,宁宛福礼,道:“臣女恭从圣上、祖父教导。”
  复而赞礼高唱:“拜兴!”
  此又拜四次,方起身。如此便算拜别父母,由落花落雪二人相引,秦温宜将喜帕盖上,方可出府。
  燕凌远早在门厅处等候,但见新娘已由众人引着往这边而来。她仍同从前那样,步态缓缓,却是极稳,虽不得见她如今的样子,可燕凌远却清楚,她定是极美极美,比他从前所见都要美。
  一时间,这数年的记忆涌现,那许多他潜入王府的深夜,她单薄的身子,暗夜里满是克制的相遇,让燕凌远心内更为复杂。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同她在一起了,可以守着她,不仅是他对圣上、对祖父、对恒亲王的承诺,更是,他对她的。
  宁宛入轿,鸣炮竹,奏乐,起轿,仍燕凌远在前,新人一道往英武侯府而去。
  此时英武侯府,前来参宴的贵宾们已入席,除去京中贵族,又有宁王、宁王妃、如意公主同驸马等前来,更为热闹。
  宁宛坐于软轿之上,眼前只余一片红色,先时还紧张,可听着外头喧闹的声音,反渐渐平静下来。
  喜轿里铺了又厚又软的毛毯,想来,他知道她畏寒,特意准备了,连脚下都铺了毯子。宁宛一时心里又感念他细心,感念愈深。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文中婚服为作者杜撰,参考明制及周制婚服


第276章 大婚(下)
  自恒亲王府至英武侯府,一路侍从、嫁妆等物,实乃真正的红妆十里。又因昨夜里下了雪,道路两旁尚有未化的积雪,红白相衬,有如画中之景。
  除去恒亲王府陪嫁金银玉石、房屋地契,往日与宁宛相熟的姑娘、各府的夫人又各有添妆,浩浩荡荡竟是整条街都站不下。
  那场面有如当年如意公主出嫁,真正是风光无限。
  这厢头起已到了英武侯府门前,那厢队尾的人才从恒亲王府出来。这一路上沿街的百姓只见许多随从小厮抬了各式各样的箱子,许多人恐怕终其一生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银子。
  且说宁宛乘着软轿,到了英武侯府门前,听得外边赞者唱祝词,复高声道:“落轿!”
  这便是到了,宁宛只觉轿子稳稳落了地,她便起身。
  此刻轿外面,落花掀了帘子,伸出手去,扶着宁宛出了轿。另一边落雪则将手里的红绸奉至宁宛手中。
  红绸两头,为两位新人,那一厢,燕凌远已下了马,正立于原地静静等着她。
  宁宛因蒙着盖头,只能看见脚底的路,又怕摔倒,只得缓缓从轿中出来。落花落雪两个连忙将她裙裾整理妥当,这才扶着她往前走去。
  到了英武侯府,宁宛更为紧张,只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红绸,明明知道那一边就是燕凌远,可还是怕她因走得太慢而落下。
  燕凌远自然早将流程熟记于心,这会见宁宛步子比之前还慢,便猜测是因盖头并婚服,不敢太快。于是他也便慢下了步子。每到遇门槛处,便停下回身看着她。
  宁宛早不记得是走了多远的路,只觉得越是要到了,越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等又进了一处屋子,总算停了下来。
  此处便是英武侯府宴客的正厅,上首坐着英武侯燕舸和英武侯夫人孙芳惠,旁边有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依序而坐,又有两府上随从,立侍者众。
  便听赞礼唱:“拜兴!”
  新郎新娘二人先向天地而拜,谢天地共鉴之恩。
  赞礼又唱:“拜兴!”
  此一回,燕凌远和宁宛二人面向英武侯和侯夫人行拜礼,此为谢父母养育恩情,并新妇入门之礼。
  赞礼再唱:“拜兴!”
  这一回,燕凌远同宁宛相对而拜,乃是从今后夫妻和睦,共度此生之见证。
  三拜过后,新人平身,又有赞者在前引导,燕凌远先行,宁宛随其后,两位新人往燕凌远院中。
  入席众人复起身,跟随而至。但见屋内已布置妥帖,新郎席于东,新娘席于西,待进屋后,两人相对,福礼入座。
  有执事奉上喜秤,燕凌远将喜秤拿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轻轻将宁宛的盖头挑起。
  这会众人自是鼓掌祝贺,宁宛先时在盖头里,并不知外面情况,如今瞧见燕凌远正在她对面,周围俱是前来祝贺的宾客,一时更为羞怯,只微微低着头,也不去看燕凌远。
  燕凌远未曾想到她今日如此明艳,竟愣了一瞬,还是平安偷偷碰了他一下,这才赶忙将喜秤交还执事手中。
  宁宛此时肌肤胜雪,面带红晕,有如隐匿冰雪之中一朵含苞的梅花。燕凌远觉得,自己比从前的每一次都更为紧张,好似她近在眼前,可他反不敢触碰。
  那姑娘实为娇软,他只想捧在手心里,想来这一日颠簸,外边又冷,她本就畏寒,定是冷坏了。
  燕凌远思及此,又觉得极为心疼,只想这些礼数快些结束了,好让她休息一番。
  只是一应仪式乃是早先就定好的,因是奉旨成婚,更细致许多。
  此一时,落花落雪奉食案,置于燕凌远面前,燕凌远身边的平安、平福奉食案置于宁宛面前。
  赞礼高唱:“斟酒!”
  落花便斟酒,奉至燕凌远面前,燕凌远接过饮尽。另一边平安斟酒,奉于宁宛面前,宁宛自拿起酒杯,亦是一饮而尽。
  赞礼又唱:“进馔!”
  这次为执事奉上早已备好的糕点,燕凌远和宁宛二人各吃了一口。
  待食毕,落花和平安两人各自以卺斟酒,分别奉与燕凌远和宁宛,两人接过卺同饮,以示日后结为夫妇,同进同退,永不离分。
  饮酒后,两人复起身,面向众亲友。同牢合卺之礼毕,赞礼高唱:“答谢亲友!”。
  燕凌远与宁宛二人同众人行礼,感谢众位大人、夫人前来,又并众人送上祝福之语。如此亲迎之礼便算结束。
  礼毕后,由赞者相引,众人仍回正厅中开宴。燕凌远入席中,与众人同乐,宁宛则入卧房等候。
  席间,又有宁王、如意公主等众人送上祝福,燕凌远的一众好友同饮同醉,不再赘述。
  只说此般热闹,论理是要一直到日暮时分。却说宁宛这里,她原是坐在床边等候,落花落雪两人立侍两旁。许是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突然有人敲门。
  落花问道:“何人?”
  外面是个嬷嬷的声音,答道:“老奴是夫人跟前的嬷嬷,夫人交代给世子夫人送些吃的,莫要饿着。”
  落雪闻言便看看宁宛,宁宛点点头,她便上前去,将门打开。
  那位嬷嬷倒细心,在外间等身上热乎了,才入了里屋。先向宁宛行了礼,才道:“夫人说世子这不曾有丫头婆子,恐世子夫人才来,有什么话不敢说,遣老奴给世子夫人送些吃的。世子夫人有什么交代的,只管同老奴说。”
  “一切都好,替我谢过伯……谢过娘亲挂心。”宁宛微笑道。
  那婆子听宁宛改了口,心里也为夫人开心,见宁宛没什么旁的需要,便行了礼退了出来。
  这般折腾了一日,除了早晨的一口细面,宁宛尚什么都没吃,落花见有人送了吃的,自然打开瞧了瞧,问道:“是软糯糕点,还有熬得糯糯的粥。小姐可要吃些?”
  不想宁宛却是摇了摇头:“娘亲体谅,送了吃的,我却不能坏了规矩。还是等凌远回来再说。先搁着吧。”
  落花虽心疼宁宛饿着,却也知道她的脾气,她既打定了主意不吃,那便是断然不会动筷子的,于是也便不再劝,只将送来的食盒收好。
  外边的喜宴及至天黑才算结束,燕凌远虽被吴朝越几个灌了不少酒,可他酒量不错,倒还算清醒。只是喝了酒,到底兴奋些,跟着他的平安也觉得自家世子今日心情不错,连日里身上那股子杀气也没有了。
  等外面宴席都散了,燕凌远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院里因为喜事热闹不少,红灯笼红绸,装点得甚为喜庆。往日他回来只余一院的夜色,今日卧房中却亮着明黄的灯光。
  一时燕凌远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感受,欣喜有之,感慨有之,他只想赶快见到他,连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加快了。
  宁宛只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世子回来了!”的声音,紧跟着便听屋子的门打开,落花落雪忙迎了上去,她自己也立时起身。
  燕凌远仍着了正红的婚服,同他平日惯爱穿的玄色不同,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只觉他的冷漠掩去了,余下的尽是温情。
  “你,你回来了。”宁宛先开了口,说完却是将头垂了下去,她睫毛长而微翘,似两片蝶翅一般,此刻因为心内紧张而微微颤动。
  燕凌远只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久等了。”
  落花落雪见状,便福礼告退,又反身轻轻将门关好。
  屋里只剩了他们俩。说来以前在她的清萱阁,也是这样,两人相对站着,可此一时,相同却又不同。
  自今日起,她便是他的妻子了,她多了一个身份——英武侯世子夫人。
  “我,我帮你更衣。”宁宛只记得从前听顾嬷嬷的教导,这般安静她越发紧张,只得自己寻了话打破。
  燕凌远却将她的手抓住:“我身上有酒气,我先去沐浴。”
  他说完,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又道:“你一日都未曾吃什么东西,可要吃点什么?娘说送了粥来,可吃了?”
  宁宛看向桌上的食盒:“我想等你回来……”
  “傻丫头,放在那都凉了,我让人热好了,你吃些。若饿坏了,可成了我的过错。”燕凌远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复转身出去喊了人去热粥。
  宁宛由着他拉着坐在椅子上,瞧他把热好了的粥端到自己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做了。
  他往日那么不拘小节的一个人,如今却要照顾她的饮食,宁宛想想,却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怎么不吃?不喜欢这个味道?”
  见他坐在身边一脸担心,宁宛笑了出来:“不是。只是觉得你今日同往日多有不同。觉得新奇。”
  “不同?有什么不同?”
  “谁能想到,靖襄少将军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燕凌远闻言愣了一下,又无奈地摇摇头:“若是郡主不喜欢,凭他是什么少将军,立马都得改了。”
  宁宛轻哼了一声:“谁要你改了?惯会拿这种话气我。”
  “郡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吃些粥可好?”燕凌远将碗端起来,端到宁宛的面前。
  宁宛看看他,笑了笑,拿起勺子,喝了满满一勺。
  那粥香香糯糯,味道有点像她思念他的每个夜晚,甜且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 雪霁天青、十年黛色 的地雷~


第277章 执手(上)
  等她猫儿似的将一碗粥喝了,燕凌远又哄着她吃了两块栗子糕、一块红豆糕,这才算完。
  那碗不小,宁宛吃完了,总算没有那么饿,连身上也暖了起来。
  顾嬷嬷昨日说得不错,燕凌远这里虽也暖和,却不如她的清萱阁。想来燕凌远自己住着,并不觉得。他一向就不怕冷,从前在北疆的时候宁宛就知道的。
  见她都吃完了,燕凌远这才似放了心一般,说道:“我去沐浴,你先在这歇会,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喊人。这会来不及带你认识,不过你若喊他们,总有应的。”
  宁宛点点头,他身上确乎有不轻的酒气,自然要先行沐浴了才好。
  只是等燕凌远去了隔壁的屋子,宁宛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唤了外头的落花一声。
  “快去准备热水,我脸上这些,也要洗掉,若还有屋子,沐浴也好。”
  落花听宁宛这么说,自然赶紧准备。英武侯府自然不会少了沐浴的地方,燕凌远这院子亦不小,不一时落花便进来叫宁宛,道是都准备好了。
  沐浴的这间屋子在卧房的东边,不像燕凌远去的那边,同卧房是分开的两间,这一间离卧房近一些。
  外边天寒地冻,那屋里却暖如春日,落花将水温调得刚好,宁宛劳累了一天,此时躺在温热的水里,觉得舒服了不少,一时身上的筋骨都舒展开来,似乎连疲乏都少了。
  等她洗完了,落花落雪早准备了厚厚的毛绒斗篷,长可曳地,她虽只着了一件单衣单裙,可那斗篷裹在外边,竟是一点都不冷。
  宁宛这会方觉舒服了许多。一则泡了热水澡,二则头上的钗环步摇都取了下来,顿时轻松不少。
  她这般心满意足地回了卧房,却不想,刚推开门,瞬间就被一个人拉近了怀里,紧跟着就听见门板扣合的声音,落花落雪都被关在了外边。
  那两个丫头起先一愣,只是顿时就明白了,想来是姑爷提前回来了。那两个丫头便相识一笑,自去厢房里了。
  且说屋内,燕凌远一把将来人拉进了怀里,却是宁宛斗篷的帽子,毛茸茸地蹭在他脸上。
  “你也不怕这般鲁莽,抱错了人……”宁宛小声嗔他。
  “我怎么会认错你?”燕凌远却是极为认真地回答。
  宁宛一时更害羞,缩在斗篷内,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
  燕凌远自她背后抱着,只觉得她裹了那么厚的斗篷,仍是瘦瘦小小的。好像他一下子能将她整个人包住一般。
  “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我回来见到没有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宁宛偏过头问他。
  燕凌远却是兀自摇摇头:“没什么。冷吗?我记得你那里冬日总是极暖和的,若是冷,明日叫他们再放炉火进来。”
  “不冷。”她目今整个人都要在他怀里,哪里会冷?
  “往后让人把木桶抬进来,免得你还要出去。若受了风寒,平白受苦。”
  “哪里就那样弱不禁风?况且我还有这斗篷,外头风吹不着的。”
  燕凌远却是不依:“冬日里的风岂是开玩笑的?这可不能依你。”
  燕凌远说完这话,松开了她,将她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
  她头发才洗过,原本是用一块毛巾包着,却是因为方才的动作松散开来,一张小脸像是藏在了斗篷的毛绒帽子里一般,越发让人怜爱。
  “困吗?”这会夜已深了,若是往日,她怕是早睡下了。
  宁宛摇摇头:“不困。”她反倒清醒得很,除了因为大婚这日一日的紧张,还有一件事,便是顾嬷嬷和秦温宜早就同她讲过的。
  洞房花烛夜,她就算听顾嬷嬷讲了诸多注意的事,到底免不了紧张。
  “不困也该睡了。”燕凌远俯身在她鼻尖点了一下。
  宁宛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任由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内间走去。
  屋里的红烛静静燃烧着,有些昏黄的烛火里,他的眼睛愈发深邃。
  宁宛坐在床边上,看着他将她的鞋脱下来摆好,又将她的斗篷除了,挂在了架子上。
  这些往日里落花落雪做的事,如今他在做,不知怎么,反也有种异样的和谐。他就像做过很多次一样,很是熟练地又将她的头发包好,擦干。
  “我帮你更衣……”顾嬷嬷明明告诉她要为夫君更衣沐浴,到最后却是什么都由他来做。宁宛又觉得开心,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燕凌远似乎很乐意做这些,他把宁宛抬起的手按下去,坐在她斜身后,很是轻柔地擦着她的头发。
  “头发这么湿,夜里是要着凉的。”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擦过她的长发,“这种毛巾是外邦传来的,不同于我们本来的布,这个擦一擦,干得很快。”
  “嗯。”宁宛应了一声,由着他一点一点擦干头发。
  案上放着的红烛又烧了一小截下去,他方将毛巾等物收整好,坐回她身边。
  烛火温和的光芒中,宁宛长发如墨,面若桃花,一双眼睛好似泛了雾气,让人忍不住就想将她捧在手心里。
  她只着了薄薄的单衣,比燕凌远印象中还要显得柔弱。少女曼妙的身姿在起伏的衣裙中若隐若现,让燕凌远不由自主便燥热起来。
  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之苦突然涌上,像是翻腾的浪涛,将人拍打得几欲神志不清。
  宁宛只觉得燕凌远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她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有些熟悉,又有一点陌生。她听见他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宛儿。”
  而后又松开她,在她额上落了一个克制的吻。
  “凌远。”不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宁宛突然开口。
  “怎么了?”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近在咫尺。
  “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分开,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说着,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
  燕凌远吻上她的眼睛,然后应她:“好。”
  屋外的积雪映着檐下灯笼的些微光芒,像是洒了些许水晶一般,带着一丝飘渺梦幻。
  屋内垂下的红色纱帐上,栩栩如生的鸳鸯纹样、并蒂莲花,被摇曳的烛火投出了模糊的剪影。
  重重纱幔垂下,将本就不甚明朗的光线阻隔在外。
  温香软玉,缱绻多情。
  燕凌远醒来的时候,外面天似乎刚刚发白。
  他平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辰起床,只是今日,怀里多了一个人,他醒了,反而不敢动了。
  他瞧着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甜的宁宛,不自觉地就笑了笑。
  若说昨夜,确是他鲁莽了。他没有通房丫头,不知道轻重,让她哭了好久。两人草草收场,可他还是心疼。
  燕凌远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额前的碎发,昨夜的事,大概只能怪他没好好研究苏子扬一脸鬼笑送来的那本书吧……
  燕凌远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看了她很久,看到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上又燃起那股莫名的燥热来,连忙别过了眼神。
  宁宛在他怀里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她绵滑的皮肤擦过他的胸膛,让燕凌远险些抑制不住,再次吻上她的唇。
  只是他知道她累了,她身上还有昨夜留下的红色印痕,燕凌远觉得自己不能再想那些,遂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坐了起来。
  外面似乎太阳快升起来了。今日两人要到皇宫叩谢圣恩,回来后宁宛要拜见他的父母,燕凌远这般想着便起身,轻手轻脚披了件衣服——先去冲了个冷水澡……
  宁宛醒来时,正好朝阳的一缕光芒斜斜地照了进来,她睁开眼,想要伸手时,突然明晰地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酸痛。
  眼前的一切这才真实了起来。这里是英武侯府,是她和燕凌远的屋子,不是她的清萱阁。
  她一面因为自己真的嫁给了他而心内甜蜜,一面却又因为昨夜之事些微委屈。
  她身子痛得要死,似乎胳膊和腿都动不了了,他却好,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宁宛兀自轻哼了一声,想喊落花和落雪,张口才发现,嗓子也干得要命。
  原本嫁给他是件幸福的事,可现在,宁宛却更委屈了。她一急,眼睛里就带了泪水。
  燕凌远才换好了衣服从外面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的小娇妻挣扎着爬了起来,因为她的动作,被子滑了下去,几缕头发搭在她的肩上,而她正眸中含泪看了过来。
  燕凌远突然觉得自己的冷水澡白冲了……
  “你……”他还没开口说出半句话,突然间一个软枕飞了过来。
  “流氓!”
  他一向温柔的宛儿,扯起被子挡在自己身前,朝他哼了一声,然后如是嗔道。
  燕凌远抱着手里的软枕,突然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战术?欲迎还拒?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还不去把落花落雪叫来!”宁宛撅着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满。
  燕凌远还在想战术问题呢,猛然被她打断了思路,来不及细想便应道:“好。”
  等他出了门,迎面一阵冷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不就是她的夫君吗?做什么答应她寻落花落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宛儿:流氓!
  燕凌远:……(我离当场石化就差那么一点)


第278章 执手(下)
  早膳是糯糯的薏仁粥,还有宁宛素日爱吃的一些精致糕点。
  一早就有英武侯夫人跟前的嬷嬷过来,同落花落雪两个收拾床铺。不过这些事倒不用宁宛担心,她自是同燕凌远一道用膳。
  宁宛吃饭慢,燕凌远却是因为常年在营里,有效率得很。宁宛明明觉得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不紧不慢地吃着,可她才吃了一半,燕凌远就吃完了。
  见她的粥还有小半碗,却是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燕凌远一时轻笑:“怎么了?我喂你?”
  宁宛分明旁边的落花落雪憋着笑,她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不用,我自己会吃。”
  燕凌远倒好像很喜欢她这样使小性子的样子,见她微嘟着嘴,又赌气似的喝下一大口粥,他开心地笑了笑。
  “咱们先进宫,等早朝下了,就去拜见圣上。我叫人备好马车。”见她吃得差不多了,燕凌远起身说道。
  宁宛自是点点头,等他出去了,便由落花落雪两个奉上今日的衣服,并戴首饰梳头。
  宁宛如今嫁为人妇,自然不能再梳往日的发髻。落雪将她的头发尽数拢起,饰以金钗发梳。虽不是什么复杂华丽的,可却正趁她的身份,又不显得那么沉重。
  “小姐虽出嫁了,可到底年轻,若是盘那些复杂的头发,反而不搭,不若这样简单些,又成熟了,又显得清爽。小姐觉得如何?”落雪满意地把碎发整好,问道。
  宁宛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还是同昨日一样,可却又有哪里发生了变化。
  “就这样吧。”宁宛点点头,复而起身。
  她今日着了橘红色暗纹的袄子,下边是鸦青色银线绣花的裙子,因头发都挽了起来,少了几分活泼,却是多了些许端庄。
  燕凌远在院门口等着,瞧见自己的新娘从屋内出来,当先便愣住了。
  他见惯了宁宛当姑娘时的样子,却不知,她竟有这样的一面。她行来不急不缓,温婉却又透出不容置疑的气场来。
  燕凌远读过那么多书,这会却不知该用怎样的句子来描述。他只觉得她是最美的,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可宁宛这会其实心虚得很。她也是第一次打扮成这个样子,况且,因为昨日夜里的事,她到现在,走起路来腿还是酸痛。
  “这会走吗?”宁宛在燕凌远面前停下问道。
  “嗯。”燕凌远向她笑笑,轻轻拉起她的手。
  等到了马车边上,宁宛踩着脚蹬,燕凌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