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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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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宛儿姐姐喜欢我的。”燕月悠便似胜利者般炫耀起来。
“不说你了。”薛凝嫣便拉开她,又介绍起下一个来,“这位是楚太傅家的孙小姐楚落音,是咱们朔京有名的小才女,会背好些诗词。”
宁宛便顺着凝嫣的介绍瞧去,这位楚小姐生得柔柔弱弱,笑起来也分外温柔,只见她轻轻柔柔地说道:“听祖父说起元四小姐聪明勇敢,今日得见,果然是灵秀之人。”
元宁宛也便笑着答道:“承蒙太傅大人厚爱。楚小姐也是温婉贤淑,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甜饼啦!诶嘿嘿~
下一章周四更新,(づ ̄ 3 ̄)づ么么哒~
第18章 有幸识得(下)
“行了你俩别客套了。”薛凝嫣又接着介绍道:“这位是礼部侍郎柳大人家的小姐柳听雨,这位是咱们朔京最大的织衣坊——锦绣坊樊家的小姐樊婷婷。柳大人家和樊家是表亲戚,说起来,听雨还是婷婷的表妹呢。”
宁宛便朝这两位小姐看去。柳听雨是温婉的性子,朝着宁宛腼腆地笑了笑,樊婷婷同燕月悠似的,也是个爱闹腾的性子,便过来拉着宁宛的手道:“我听得父亲说恒亲王府的四小姐厉害得很,将那东黎来的太子都比了下去,今日见了你,可不是,这浑身气度,日后也是成大事之人。”
元宁宛见樊婷婷如此夸她,便也不好意思地笑笑:“令尊实是过誉了,宁宛不过些小聪明,不值一提的。”
若论起来,在座的几位均是官家小姐,唯樊婷婷,虽家里是皇商,在朔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毕竟是商人,无功名在身。偏薛凝嫣对这身份的差别不甚在意,自打她五岁时在街上险些被拐,被樊婷婷带着樊家的人将拐子打走后,便和樊婷婷结下了友情。
又樊家同柳家是表亲戚,故而樊婷婷常同几位小姐打交道,日子久了也便没那些身份讲究了。
宁宛也是个对商人没有很大偏见的人,故而见到樊婷婷也是真心想同她做好姐妹的。
“你那还是小聪明呀。据说那九连环难解得很,当真是厉害呢。”樊婷婷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她对宁宛的敬佩。
“都是哥哥教得好。”宁宛少不得搬出她娘想的这个法子来。
“你哥哥就是元方睿大哥吗?”燕月悠插话问道。
宁宛点点头。
“元大公子一向便有才名,祖父说圣上也是极喜欢的,日后定也是栋梁之才。”楚落音若有所思地说道。
薛凝嫣凑近了她:“就你是个爱夸人的,回回说起元大哥都少不了你要夸个两句的。”
一句话说得樊婷婷和燕月悠笑了起来,宁宛和听雨两个也是掩着嘴偷笑。
“就你最爱打趣人,才多大满脑子想些什么?”楚落音急了,拿起帕子就朝薛凝嫣身上扔去。
“我说什么了吗?”薛凝嫣边躲边问道。
樊婷婷便配合地答道:“凝嫣说什么了?我没听到呀,你们听到了吗?”
其他几个姑娘也笑着摇摇头。
楚落音急了,便说道:“当人不知道你那点事呢?谁不知道你小时候和安国公府家的苏公子两个人爬墙抓鸟结果摔了个脚朝天?”
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两家离得近,旁院只隔了一条胡同,前几年未过男女大防,薛凝嫣常跟着苏子扬两个偷偷爬墙抓鸟,可不,曾摔下来过,差点摔到脸破了相。
“那是苏子扬太笨。”提起幼时的事,薛凝嫣惯是要甩给苏子扬的,可她忘了,今日苏子扬在呢,就隔了一架屏风。
果然,好事的燕月悠便大喊了一声:“子扬哥哥,凝嫣姐姐说你笨呢!”
薛凝嫣急得去捂她的嘴,却被燕月悠跑了开。
只听得那厢传来少年人爽朗的笑声,并着苏子扬一句:“笨的人最爱说别人笨。”
这边的姑娘们也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瞧着如今小姐妹们一同玩笑,宁宛心里也高兴起来。听着苏子扬和薛凝嫣的故事,她又突然想起了宫里的那个晚上。自己也是爬了墙出来,才碰到了燕凌远。谁又想到今日又碰见了呢?
元宁宛悄悄朝着屏风那里看了一眼,轻纱制的屏风恰到好处地隔断了两边,朦朦胧胧可以看见那个少年的影子,他正和哥哥坐在一起,似在说着什么话。
缘分这东西,有时偏偏那样奇妙。
“你们听说了吗?宁王殿下不过几日又要回来了。”玩闹了一阵,几个女孩子都停下来歇着,楚落音便说起了近几日听说的事。
“什么时候呀?”宁王每年回来,都要为圣上和京城几家权贵带些东西,里边总有燕月悠喜欢的小玩意,故而她对宁王什么时候回来最有兴趣。
“就这个月吧,我还是偶然听见祖父和父亲说的。”楚落音道。
“也不知道宁王殿下今年回来,又能带什么新鲜玩意。”燕月悠自言自语道,“我瞧着临江也是个好地方呢,竟出些稀奇东西。”
“你瞧着哪也是好地方。”薛凝嫣不屑道。
“宁王殿下是回来向圣上禀报临江事务的,又不是给你们带东西的。”樊婷婷说道。
“宛儿姐姐还没见过宁王殿下吧。”柳听雨问道。
宁宛摇摇头,从前她都在褚州,宁王殿下又不曾去过褚州,她自是没见过的。
“等宁王殿下回来时,咱们去楼外青山的阁楼上瞧吧。”燕月悠兴奋地说道。
“女孩子家能行吗?”楚落音有些担忧。
“去年里我和凝嫣去看过,宁王殿下骑着高头大马,比在殿里看见还好看呢,真真的大英雄样子。”燕月悠托着脑袋说道,“去瞧瞧,不瞧后悔。”
几个姑娘想了想,宁王殿下是白天回来,在楼外青山的小隔间里,应也是没事的,故而都答应了,等宁王殿下回来时一同去看。
宁宛倒没有那么想去,毕竟她也不曾见过宁王,因见着几个姑娘都答应了,想了想也便应下了。就当是姐妹几个去楼外青山喝了杯茶好了。
七七八八的说了有一阵,两桌的少年姑娘该吃的也都吃饱了。凝嫣便招呼大家到屋外头,一边瞧着倾芳坞的美景,一边玩些飞花令、投壶的游戏。
“凝嫣表姐,我想更衣。”瞧着大家都玩去了,宁宛这才到凝嫣身旁偷偷说道。
薛凝嫣笑了笑,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头灵沫。
宁宛便跟着灵沫在倾芳坞的花园子里绕了几绕,到了后头的一个小房子旁。
处理完内急,果然舒服了许多。灵沫又领着宁宛到小厢房里收拾衣服,正将外罩的半臂穿好,灵沫突然捂着肚子转身跑了出去。
“表小姐,奴婢肚子疼,您且等奴婢一会。”
宁宛坐在厢房里等了一会,也不见灵沫回来。出了屋子,却见周围都不见一个下人。因怕凝嫣她们担心,便自己寻着记忆往回走。
倾芳坞里种花植树,花园子里只有小路,回回曲曲,四相贯通,才绕了几圈。元宁宛便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一棵海棠树下经过了两次了,这一次,宁宛终于是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喊人来。
燕凌远遇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图景。
海棠树上,粉红的花朵随着春风轻轻摇动,树下的女子抬头看着花树出神。春风吹起她裙摆上绣着的海棠图样,就好像是哪一朵花幻化出人形,静等着有人发现一样。
而元宁宛,恰是正好等着有人发现。
“元四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听闻人声,宁宛惊喜地回头一看,瞧见是个男子,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燕凌远看她似害怕般向后退了两步,轻咳一声道:“元四小姐,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吗?”
元宁宛将头垂得低低的,小声应了声是。
“倾芳坞确实建得精巧,四小姐第一次来,找不到路也不奇怪。”燕凌远说道,“四小姐跟着我走吧。”
燕凌远觉得自己今天说话分外奇怪,然而又想不出是哪不对。
元宁宛见他如此说,便听话地跟在他身后,保持了一两步的距离。
远远看去,就好像少爷领着丫鬟一般。而元宁宛此时已经不想这些了。每次见到燕凌远,总要发生些什么丢人的事,她只想尽快地见到凝嫣她们。
然而宁宛却忘了,她和燕世子如此招摇地在倾芳坞里走,一直走到那群姑娘少爷面前,得引起多大的反应。
“哥哥,你怎么领着宁宛姐姐回来了啊?”最先看到他们的是燕月悠,小姑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闻声,也朝这边看来,果然,燕凌远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宁宛吗?
灵沫刚回来禀了薛凝嫣,表小姐不见的事,如今才看到宁宛,便慌忙冲了上去:“表小姐恕罪,都怪奴婢,害表小姐这么久才回来。”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
“没事,如今都找到了。”宁宛便将她扶起来,微笑着说道。
其他人如今哪管是哪个丫头没领号路啊,纷纷两眼放光地看着燕凌远和宁宛。
六七岁的姑娘们,才懂了些事,于男女□□上还未开窍,却惯喜欢开几句玩笑。而几个少年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已是慢慢的接触这些事情,如今瞧着燕凌远,更是新奇。
“朔京人道,英武侯世子不近女色,如今怎么领着人家小姑娘就回来了?”苏子扬站到燕凌远身边,一脸坏笑地说道。
可不是嘛,燕凌远跟他们说去出恭的,怎么就两个人一起回来呢。
“元四小姐在园子里迷了路,正好我碰到了,就一起回来了。”燕凌远解释道。
“难得你话这么多啊燕世子。”苏子扬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瞅着元方睿的方向,“人家亲哥哥还在这呢,这么急着表现啊。”
元方睿听了也笑了起来。苏子扬几个不清楚,可元方睿是知道的,元宁宛,应是和燕凌远有婚约的,只是具体的事情,圣上、祖父都不叫人知道。元方睿相信燕凌远心里也是清楚的,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怎么会贸然领着人家姑娘往人多的地方走,怎么也要先找下人来吧。
这边燕月悠却悄悄拉着几个女孩子到了另外一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凝嫣,是不是你娘说的是真的呀,宁宛真是我未来的嫂嫂?”
楚落音吓得捂住燕月悠的嘴:“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宁宛还在这呢,月悠,女孩子家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怎么啦,你不信,问凝嫣。”燕月悠挣开她说道。
薛凝嫣眨眨眼,“谁知道呀,我看燕大哥挺好的。”
宁宛虽也没什么想法,可是懵懵懂懂好像又知道些,不知不觉竟也脸红了。
几个女孩子瞧她脸红了,又跟着笑闹了一阵才作罢。
一直到日头渐西,几家的公子小姐们才纷纷离了定国公府,回了各自家里。
恒亲王府和英武侯府在一个方向,到了该分开的岔路口,宁宛在马车里听见哥哥和燕凌远在说话,便偷偷撩开帘子,只看见燕凌远骑在马上,侧身朝着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惊吓小剧场
凝嫣宝宝:朔京传言,燕大世子少言寡语。
子扬宝宝:除了遇到元宁宛的时候。
凝嫣宝宝:朔京传言,燕大世子不近女色。
子扬宝宝:除了遇到元宁宛的时候。
燕大世子: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凝嫣小公举:嘻嘻,有人害羞啦!
子扬大帅比:哈哈,有人着急啦!
第19章 宁王(上)
三月廿四,风轻云淡,至和帝的二儿子,宁王元启渊,于这一日,带着宁王妃回到了朔京城。
宁王十年前被圣上派去临江,多少人以为这位王爷终生都将在封地度过,谁料次年,圣上便一道诏令,命宁王每年进京述职。圣上年纪越来越大,几位王爷也日渐成熟,储君之位仍未定,这看似被“贬”的宁王,到底还有没有希望,仍是未知数。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位宁王殿下最让人惊讶的,还是他到了临江之后,着手治理当地的涝情,经过几年的努力,还真的治理好了。临江是大周重要的稻米产地,如此,不仅当地人对这位宁王十分敬重,连京中百姓,提起宁王,也是诸多称赞的。
当年许多人等着看宁王治下不力导致临江粮食产量减少,过了这些年,也不再有什么话了。
而如今再看,当年至和帝将宁王派到临江去的意图,就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既是因皇贵妃之死厌恶这个二儿子,为何又将他发配到如此富庶的地方?
既是心里喜欢这个宠妃的儿子,又为何不将他召回朔京?
圣意难测,不过这些,不会影响朔京百姓对这位王爷的欢迎。
宁宛依了当日的约定,带着落花落雪两人准时来到了楼外青山。
这个隔间是英武侯府定下的,自然是燕月悠的主意,此时相熟的女孩子已渐渐到齐。除了樊婷婷和柳听雨两人结伴前来,剩下的人均是家中兄长送至楼外青山门口。
正好,几个少年一同到了他们常去的一品居,恰在楼外青山对面,也是正好看到宁王回来的地方。
安定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远远的瞧见了一匹黑马,并几十人的队伍缓缓而来,正是宁王殿下。
“哇,宁王殿下骑着马真是威武,比朔京城那些贵公子们不知高到哪里去了。”燕月悠兴奋地趴到窗子前,朝着她的小姐妹们说道。
“才多大的人,说这些话也不害臊。”薛凝嫣在她后面说道。
“多亏了宁王殿下是我们长辈,若是个少年将军,悠儿这样还不出了事。”楚落音瞧着那丫头,同身旁的柳听雨说道。
柳听雨捂着嘴笑笑,另一边的樊婷婷闻言道:“说不定,她以后真许给个少年将军呢。”
宁宛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个女孩子又哪里想得到,日后,还真叫樊婷婷说准了呢。
“那边的台子好些,看得清楚,我们这里不够敞亮。”谁料燕月悠忽又来了这么一句,指着另一边朝几个女孩子说。
楚落音往燕月悠指的那边看去,是她们在的这个二楼小隔间旁边的一个大厅子,因着不是单独的包间,又有个建出去的小阳台,此时已有不少人在那个位置上了。
“那里人多,有些不妥吧。”楚落音自幼严守着淑女礼仪,极少到那样人多的地方去挤,瞧着不妥,便出言制止。
奈何燕月悠、樊婷婷、薛凝嫣这三个都是跳脱性子,便拉着剩下三个女孩一齐出了隔间向那边走去。
宁宛忙叫落花落雪跟上,她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可看着那三个人兴致昂扬,又不好再说什么,便也跟了过去。
薛凝嫣一路拉着她,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来。怪不得此处人多,果然是视野极好。
远处宁王的队伍一点点走近,后面应当跟着的是宁王妃的马车。安定大街上,许多老百姓都喊着宁王殿下,表示着他们的欢迎。
渐渐的走近了,宁宛才看清宁王殿下的样子。
他着了一身玄色滚金边的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表情,仿佛丝毫没有被这些百姓打扰到。他一直看着前方,而那,也是皇宫的方向。
忽然又想起前几日哥哥同她说起宁王殿下。哥哥说宁王殿下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太苦了,要咽下很多的苦,才能在那样的困境中干出这番事业。
是啊,没有娘亲,被父亲不喜,他的童年,一定很不好过吧。
宁宛这么出着神,宁王的队伍已走到了她们所在的楼外青山这里。忽然就感觉后面的人群骚动了起来。
“哎呀,宛儿!”人群的涌动冲散了宁宛和凝嫣原本拉着的手。
几个女孩子此时也顾不得瞧热闹了,只满脸焦急地想出去。可是这二层上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挤来挤去的呢?
宁宛能看见隔了几个人的落花落雪,可是她出不去,正心里着急,突然,她旁边的一个姑娘因为人群挤着向前,挤断了围栏,上半身闪了出去。
宁宛心里一惊,下意识便去拉那个险些闪出去的姑娘。
谁料,那个姑娘竟然就着她的力推了她一把!
原本宁宛正对着她,这一推,会将宁宛推回人群里,可是宁宛为了拉她回来,一个侧身,又借着这股推力,直接闪下了楼外青山的二层小阳台。
落花在后面隐约看见自家小姐闪了下去,惊得大叫了一声。
后面的百姓们瞧着这一幕也发出惊呼。
而宁宛,侧身掉下去的时候,惊讶地看着那个推她的姑娘。那姑娘画着极精致的妆容,此时看着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怨恨。
怨恨?
安定大街上,一个黑影冲进人群,一把抱住了从上面摔下来的小小一团,就着力在地上滚了两圈。
围观的群众在安静了两秒之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看嘛,这就是他们的宁王,怎么会见死不救呢?这不,才一回京,又救了一个。
有那爱嚼舌的妇人已经开始猜,这掉下来的是哪家的小姐,会不会就这么被宁王纳回了王府啊。那可是飞上枝头,美事一桩啊!
不过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宁宛才是个小女娃,不说年龄,人家还以为她未过男女大防呢!
而宁宛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女子厌恶的表情,忽又想起那天在宫里,也是这么翻下来,砸到了燕凌远。到底宁王是成年的男人,比燕凌远要稳重多了,抱着她滚了两下,丝毫没伤到她。
不对,她满脑子在想些什么?
宁王原本以为掉下来的是谁家的小姐,如今瞧见是个小女娃,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小女娃就好办多了。
“小姐小姐!”落花落雪这时才好不容易从楼上挤下来,瞧着她们小姐正在宁王殿下的怀里,一时惊讶得张大了嘴,行礼都忘了。
后面赶来的凝嫣丫鬟灵沫瞧着这两个杵在那里的样子,忙伸手拉了她们一把,众人这才给宁王行了礼。
薛凝嫣几个后面才下来,看见宁王正抱着宁宛,宁宛则一脸迷茫,也是一脸惊讶,不知作何好。
只听见宁王温柔地问着怀里的小女娃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
“我……我叫元宁宛。”宁宛则小声说道。
按理说宁王应是她的王叔,虽说被长辈抱着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宁宛还是有些害羞,这还是除了父亲外,第一个抱她的人。也许是第二个?如果燕凌远也算的话……
宁王心里一惊。他在临江时,已听说了这个侄女。是在大殿上解了九连环,圣上都夸赞的,本想着有机会能见上一面,没想到,才一回京,便在这样的境况下碰到了。
“可伤着了没有?”
“不曾伤到。”宁宛规规矩矩答道。
宁王见她没事,便将她放了下来。
宁宛这才行礼道:“今日谢过宁王叔叔救命之恩。”
“哈哈哈,救命之恩不敢当,日后小心些。”宁王终于有了表情,爽朗地笑了一声,仍回去骑着他的大黑马走了。
围观的百姓们还未散去,几个人大着胆子偷偷说着刚发生的一切。薛凝嫣瞧着不对,慌忙拉着宁宛跑进了她们在楼外青山的屋子。
“都看什么看什么!别看了,宁王都走了!”落雪瞧着心烦,便挥手赶了赶。
围观的人瞧着没热闹了,也便不再瞅着宁宛,仍追着宁王去了。
“哇!宛儿姐姐被宁王殿下抱在怀里了!”才进了小隔间,燕月悠便感概着。
“多大个人了,事情轻重都不分的。”薛凝嫣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宛儿险些摔伤了,幸好宁王殿下出了手,若摔到哪个流氓身上去,可是说不清了。”说罢便担忧地看着宁宛,“你可是吓坏我了。”
燕月悠委屈地撅撅嘴。
楚落音也蹙着眉头道:“你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好好的围栏怎么还能断了,好巧不巧,断在你身边。”
“是了,一圈的围栏都没事情,偏生你那断了。”柳听雨也若有所思道。
宁宛想了想,这几个都是好姐妹,便将事情始末同她们说了一遍。
“我瞧着那个要掉下去的姑娘有些古怪。我同她素不相识,可她偏偏一脸仇恨地看着我。”末了,宁宛又补充道。
“你可还认得那个姑娘?”薛凝嫣听了也觉得不对,便问道。
“认得,只是朔京这样大,她怕是已经走了吧,我们又没处寻她。”
“我瞧着这事不对。宁王才一回京,就出这古怪事,怕是冲着宁王殿下去的。宛儿近日小心些,不要被卷进去说不清才好。”薛凝嫣担忧地说。
“我也瞧着不对,宛儿这几日还是小心些好。”楚落音也说道。
“要不然,你同世子和世子妃说说。”柳听雨说道。
宁宛点点头,“我回去同我娘和我爹说。”
第20章 宁王(下)
“宛儿,我觉得你不如先跟你哥哥说说。”薛凝嫣却道,“你哥哥得圣上器重,这些年又跟在你祖父身边,对京中事情要了解些。世子世子妃离京这么些年……”薛凝嫣没再说下去,“就这个奇怪的女子这件事,还是先跟你哥哥说比较好。”
宁宛想了想,似乎确是如此。娘亲于后宅之内尚力不从心,如今再给她添别的事,好像有些不好。而父亲呢,自打回了京城,面都见不上几次。
想到此,宁宛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一品居,一个少年站在窗前,正看着对面楼外青山断掉的半截围栏出神。
“我说你不是挺沉得住气的嘛,怎么刚刚还想直接飞出去救人啊?幸亏本少爷反应快,及时拉住你,不然和宁王撞一块,看你怎么办。”苏子扬端起茶杯,霎是风流地来了一口。
“饮茶饮成酒的,你也是独一份。”元方睿在一旁说道。
“事有蹊跷。”一直沉默的燕凌远忽然出了声。
“肯定啊,摆明了朝宁王来的。才一回京就碰见这事,也不知道这表面的安宁,能不能维持到我考科举那年啊。”苏子扬感叹道。
“你考科举和这事有什么关系?”薛慕舟问道。
“贤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科举呢,要在安定日子里考,才好扬名立万,这要是到时候几方势力争来争去,这考了,也逃不了卷进浑水里的命运啊。”苏子扬似饱经沧桑般,朝着薛慕舟说道。
“围栏断得太蹊跷,我去看过再下定论吧。”燕凌远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你又要半夜翻墙啊。啧啧啧,有功夫就是好啊,想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出门。”苏子扬在摇着头说道,“哎,哎你怎么走了啊?”
“你废话太多,找个清净地。”燕凌远留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喂燕凌远,就你话少,你厉害!”苏子扬大叫一声,后面的话却忽然低下来,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苏大哥这是?”薛慕舟悄悄地问元方睿。
“他啊,自知打不过凌远,不敢说话了呗。”元方睿笑着道。
夜幕缓缓降临,热闹了一天的朔京城渐渐归于安静,而今日,皇宫中却仍热闹非凡。
至和帝摆下了接风宴,为自己的二儿子接风洗尘。
因是家宴,故而只有至和帝、建德皇后及几位妃子、几位王爷、如意公主并恒亲王府诸位主子在。
说来也怪,众臣揣测生意,道圣上并不喜欢这个二皇子宁王,然而每年宁王回来,至和帝总要摆宴席,请了自己的弟弟家来,摆个寻常人家说的团圆宴。
宁宛便是在这种境况下,第二次见到宁王殿下,不过这次,也一起见到了宁王妃。
宁王妃姓杨,闺名舒怡,人如其名。宁宛初见,便觉得这位宁王妃正像她的名字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她脸上一直挂着笑,不是建德皇后那样无可挑剔的笑,而是真的温柔的微笑。
那时候宁宛想的是,能娶到这样一位王妃,想必也是极幸福的吧。
“启渊路上可还顺利?”至和帝先开口问道。
“承蒙父皇福泽,启渊一路安稳。”宁王恭恭敬敬地答道,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也听不出有何情绪。
看来外界传闻宁王与圣上不和,是真的,宁宛想到。只是看圣上,似乎没有那么厌恶宁王殿下啊。
“那就好。”至和帝笑了笑,举起酒杯饮了一口,又接着道:“临江今春境况可好?”
“回父皇,夏季汛期还未到,如今一切都是按序进行,未有差池。”宁王答道。
“好啊好啊。”至和帝似乎很高兴,笑着赞道。
宁王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心绪,只是跟着笑了笑,又饮了口酒。
“父皇,今日二弟回来,实是令人高兴。儿臣前几日得了一奇女子,乐舞乃是一绝,不知可否令她前来一舞助兴?”这时,大皇子齐王元启檀突然开口说道。
“哦?什么奇女子?可比孙昭仪跳得还好?”至和帝却问道。
孙昭仪乃是至和帝后宫一位昭仪,名唤孙芳媛,当年便是一舞动京城,被纳入后宫。
元启檀心中猛地一跳。皇帝这是在试探他!
若是他此时将这个女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超过了孙昭仪,他的目的是达到了一半,可是这个女子定会被送进后宫,这与他本意就相差千里了。可若是比不过孙昭仪,那他的目的还能达到吗?
“父皇说笑了,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普通女子,哪里能同昭仪娘娘相比。”这时齐王妃陆曼悠开口说道。
至和帝看着齐王妃,笑了笑道:“有些才华?那就令他上来,看看有何才华。”
陆曼悠微微一笑,看了一旁的齐王一眼,元启檀令随身侍从去将那位女子叫上来。
宁王则看了这位大哥一眼,又望向至和帝,眉头轻皱。
不多时,便有乐师鱼贯而入,位列开来。笙歌起,几位伴舞的女子摆出了花开的造型,而齐王说得那位女子,着了大红色的舞衣,在当中背身而立。
有春日的夜风从外面吹来,衣袂翻飞间,只见她随着乐声缓缓转身。
看清她的容貌的一瞬间,宁宛忽感觉到一阵凉意自背后而来。
这位女子,正是白天将她意外推下楼外青山的那个奇怪的女子!
宁宛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她?她那时衣着那样朴素,怎么会又出现在皇宫里?齐王殿下叫她上殿,难道她认识齐王殿下?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冲进了宁宛的脑海,她现在只后悔为何没有一回去就将那时的事说给哥哥听。
那个女子的舞蹈还在继续,如齐王所言,她的舞蹈确实令人惊艳。妖艳却不媚俗,秾丽却又超脱。
而宁宛已全然注意不到这舞姿了,她脑子里,全是白日里那个女子怨恨的神情和她此时化着浓重妆容的俏脸。两相重合,多了一种浓浓的不真实的感觉。
一曲舞闭,在座的贵人们都鼓起了掌。宁宛却仍愣在那里,她现在脑子里乱乱的,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偏生此时在殿上,她无处可说,只能生生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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