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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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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和宁王什么事都不会有,而她从此也没了两府的信任,不仅如此,皇爷爷恐怕也会觉得她是个投机取巧的人。
“王妃婶婶信任宛儿,宛儿开心,宛儿自然也是相信王妃婶婶的。”
燕王妃对她没有恶意,只是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亲近罢了。
来燕王府时,宁宛原本觉得燕王妃许是确乎对她有些好感,如今看去,也不过是为了利益的三分关切罢了。
不过这原本也没什么。她们是皇家的婶婶和侄女的关系,能做的这一步,也着实让人感动了。
宁宛从燕王府出来时,春日的风正好吹起了沿街几棵才冒出绿意的柳树来,那柳树似被风梳顺了头发,正散发着一股迎面而来的生机。
命运的□□正在缓缓的转动,而她,亦是已经无可挽回地被卷进了朔京城这个暗藏的旋涡之中。
在历史的洪流里,她最终又将归往何处,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了。
而她目今所能做的,便是将那封燕王府的信,原原本本交到宁王妃杨舒怡的手里。
阳春四月,天气晴好,宁王和宁王妃一同回到了朔京。
不同于之前的几次,这次宁王的队伍算是轻装简从。宁宛想着,大概西南和北狄两起祸事,不仅让朔京的官员们节俭起来,大概全大周为官者,都不得不勒紧了裤腰。
宁王回京的第二日,韵容县主便登门拜访。
而让宁宛觉得吃惊的是,她再次见到宁王妃,却觉得宁王妃连眉间都是掩藏不住的疲累的忧愁。
“王妃婶婶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宁宛对宁王妃的关切是真心的,以至于她的惊讶让她福了礼便焦急地问了出来。
“让宛儿见笑了,也没什么事。”宁王妃摇摇头,随意地应了一句。
她脸色亦不是太好,才和宁宛说了两句话,便咳嗽起来,一旁的侍女忙端来一盏茶。宁宛抬头去看,却觉得这个侍女甚为陌生。
“清蕊这次没跟着婶婶一道回京吗?”
清蕊便是宁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前几年都是她跟着回来,因她做的清蒸鲈鱼甚为美味,宁宛便印象深刻。这次竟然不是清蕊跟着回来,宁宛心中疑问,便问了出来。
宁王妃品了口茶,才道:“府里不能没人,便把清蕊留下了。她在那边照看,我亦放心一些。”
可是往年清蕊来了,难道府里就没人照看了吗?
宁宛接着便想到这个问题,可她终归没问出来。她总觉得宁王府许是出了什么事,可这终归是宁王府的家事,她又身为晚辈,其实不该多嘴。
“宛儿今日登门打扰,原是有件事要同王妃婶婶说。婶婶劳累,却又要耽误婶婶些时间了。”
宁王妃闻言,便挥了挥手,那不认识的丫鬟倒乖顺地退了下去,屋里其他几个丫头也便跟着她一道出了门。
宁宛便拿出那封信来,放在桌上。
“不知王妃婶婶因何愁苦,只是到底身子最为重要。我瞧着婶婶似乎气虚,若难受,不妨请太医院的大人们瞧瞧。”她说罢,又将那信往前推了推。
“这原是燕王妃婶婶转托我带来的,宛儿不知此是何事,只管送到了,还请婶婶定夺。”
宁王妃看看那封信,拿了过去,好生收了起来。
“每年见你,只觉得你又比去岁长高了不少,今年又见了,除去长高了,只觉得宛儿还比从前更端庄。可见父皇封你作县主,实在不只是喜欢,只你太过好了。”
宁王妃似分外感叹,她拉着宁宛的手,说得却有些伤感。
“我从前和你娘见面不多,只觉得她便是这世上顶精妙的人了,可惜她去得过早。不过好在,她留下你和你哥哥来,却是让无数人都羡慕了。”
宁王妃说完,又咳了两声。宁宛瞧去,只觉得这位王妃婶婶越发虚弱起来。而宁王妃突然提起薛梓沁,也让宁宛越发想起她娘从前体弱时的样子。
不也是这般的气血不济,又兼咳嗽不止吗?
思及此,宁宛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婶婶可让太医瞧过了?虽说春日容易感了风寒,可到底总拖着不好,还是该让太医瞧瞧。”她想了想,又接着道:“王妃婶婶除了咳嗽,可还常觉得身体疲乏并嗜睡,行动不稳?”
宁王妃见她问得急,便笑了笑,道:“没有宛儿说得那样严重。你莫不是担心太过了,不妨事的。”
“可到底是让太医瞧瞧才好……”宁宛还想再劝说,却听宁王妃又接着道:“婶婶自己知道,总归不会有什么事的。若你不放心,婶婶赶明就让太医来瞧。好不容易有人关心我,我可要珍惜。”
“婶婶只会取笑宛儿。”瞧见宁王妃还能跟她玩笑,宁宛又放心了一些。
兴许真的是临江出了什么事吧。她虚占着个县主的名头,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在心里祈愿了。
果真如燕王妃所说,宁王自回京来,就很忙碌。
如今春日回暖,燕云的雪也有消融,四月里传来了第一份战报,大周在燕云以北大胜北狄,燕凌远和吴朝越亲自领兵出关,斩下敌人一队首的首级,着实振奋军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132章 暗藏(下)
是夜杨舒怡在府里等到很晚,宁王殿下才回来。
晚饭已经又热了一回,见到宁王回府,下人们也忙张罗着把饭菜又布置上来。宁王进门便瞧见正在传菜,桌上已摆了几盘,又有几个侍女端了新的进来。
“王妃晚上没吃?”
立在屋里的丫鬟闻言忙道:“王妃吩咐说等王爷回来,奴婢们劝了,王妃只说让等着。”
宁王殿下爱重王妃,府里谁人不知。便是那沈美人,不知为何殿下总顺着她,有什么好的也给她,可她若惹恼了王妃,一样罚她的。
宁王元启渊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由着下人为他除了外衣,只换了件家常穿的衣服。
“王爷回来了。”杨舒怡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宁王回头去看时,只觉得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哀愁。
宁宛今日也见了,可宁宛不知道为什么,元启渊知道。
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是二皇子,是圣上曾经最为宠爱的皇贵妃的儿子。
“又去教训那些下人了吗?”宁王走过去,扶过自己的妻子。
杨舒怡笑了笑:“王爷说笑。不过是刚回了京城,各处房子都看着打扫打扫,莫叫来人看了笑话才好。”
“管那笑话不笑话的,你且歇几天,旁的事情我去处理。”
他没有说“本王”,他说“我”。
杨舒怡有一阵恍惚。好像突然间,她又回到了与宁王初相识的那一年。
那年她才不过十五,而他也不过才十七。那时年少的王爷跟着他舅舅,也就是当朝的太傅大人楚潜一道去苏州,却不想在烟雨之中,遇见了逃出门去买糕点的她。
那时他不知在追什么,撞掉了她的糕点,她急得要哭了出来,他也是说着“我”,而不是本王。
后来不到一年,她竟然就真的嫁个他了。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烟雨里那个少年,就是圣上曾经最为宠爱的次子。可那宠爱也不过一天,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先皇贵妃的仙逝,在他还未懂事的时候,就消失了。
后来他很少再用“我”这个称呼,他是临江最受尊重的王爷,是让临江所有百姓都称颂的宁王。
从前她觉得不公,可后来她想开了。他有他的目标,他的野心,而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守好宁王府这个小家罢了。
“想什么呢?”
元启渊见自己的妻子坐在那里,也不动筷子,便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杨舒怡笑了笑:“妾身想起了刚遇见王爷那时。”
“都是十几年前了事了,想它做什么?”元启渊闻言也笑了笑,夹了一小块排骨,放进了妻子碗里。
“那会真好。”杨舒怡又说了一句,微笑着看向宁王。
他不再有那时的少年气,他成熟了许多,稳重了许多。这样的他,其实她也觉得很好。
“能嫁给王爷,是妾身的福气。”
元启渊愣了一下。他好像很久没听到自己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了。从前两人晚上时也常说话,可自打他越发忙起来,晚上回来也很少陪她说话。
他累得只想睡觉,也许那时的她,很孤单吧。
“你们家的事情我会调查的,不要乱想。”元启渊终归还是搂过杨舒怡来,似向她保证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杨舒怡所有的烦闷,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杨大人调任回了苏州做知州。
这本来没什么,可突然有一天,他父亲给她来了一封信,那信上附了一张白纸,杨舒怡试着将水倒上去,才知道杨大人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他了。
杨大人自然是什么事都没犯的,可他错就错在他有个没断干净关系的族兄。那族兄曾经和人起了口角,失手打死了那家的人,正好在苏州地界上。
那会杨大人还不是知州,不过是在苏州一个县做了个县官,却正好是在他族兄那个县。那家人家收了钱,也没再闹将这件事。
这事说大也不大,哪个地方还没些私了的案子,关键就是杨大人发现有人在查这件事,这一查不要紧,竟然发现那家人家姓陆,和齐王妃家是同宗。
杨大人觉得自己自身难保,便写了信,想让女儿和这皇子女婿自己想办法,先脱清了关系。
可杨舒怡是个孝顺的,元启渊也不是个无情的,两人又岂肯让杨大人自己扛这个事,于是宁王府也开始派人查。
可这件事越查越乱,最后一直拖到宁王和宁王妃又回了京,也没个结论。
头上悬着一柄利剑,杨舒怡又怎么能安稳,这样的忧愁,她大概已有一月了。
元启渊才安慰了她,她便又哭了出来。
那齐王是什么人,她才不信这事都和齐王妃家扯上关系了,齐王会一点都不管。
她父亲为官二十余载,一向清正廉明,若真因为这么件事就被罚了,那可全是被她牵连了。
毕竟那时嫁给宁王,是她自己坚持的。
“启渊。”宁王妃偏转身子,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他一如从前那样,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宁宛最终也没法猜到燕王妃让她转交给宁王妃的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毕竟自她这里看,两府什么动静都没有。几位王爷也只是为了北狄的事情在积极地建言献策。
大周刚刚得了一场胜利,可北狄好似却没有就此退兵的意思。这仗打起来了,三年五载的都属正常,一直僵持着总归不是办法,还得朝廷出下一步的决策才行。
不过另一封信,却是宁宛自己的了。
捷报传回京城不多几日后,宁宛便收到了第一封从燕云寄来的书信。
寄信的自然是燕凌远,可信里的内容却少得可怜。
“胜。俱安。勿念。”
薛凝嫣拿着一张信纸来来回回翻了好几次,这才抬头问宁宛:“没了?”
宁宛有些好笑地点点头:“没了。”
“什么啊?好不容易写一封信,就五个字?”薛凝嫣满脸不可置信。
“确实就五个字。”
宁宛想想还觉得甚为可笑。她还想着燕凌远许是会写一些旁的什么,她还特地把落花落雪都遣出去,自己偷偷地看。没想到就这么五个字。
宁宛怕自己看错了,把信封都拆开了,反复确定,真的只有五个字。
我们赢了,都很平安,无需挂念。
还真是言简意赅,一句废话都没有。
“都几年了呀,这燕凌远怎么还没学会说话。”薛凝嫣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他原本就不爱多说。”
“可那是给你写信,不该有许多说的,都说不完吗?”
被薛凝嫣这么一问,宁宛也愣了一下。
是啊,她昨夜写回信的时候,不就是感觉自己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对他说吗?她可是写了足足五页纸,要不是觉得说得多了也许会耽误他的时间,她恨不得再写五张呢。
见宁宛突然不说话了,薛凝嫣小心翼翼地道:“我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多想,燕凌远对你好着呢,他跟谁都不爱说话的。”
“没事。”宁宛应着,却突然起身跑回屋里。
“你干嘛去啊?”薛凝嫣也忙起身跟了上去,她进门,却瞧见宁宛正拿着几张纸在那撕。
“这是啥?你做什么呀?”薛凝嫣吓了一跳,忙跑上去。
落花跟在后边,也瞧见了,急着道:“那不是小姐昨日写的回信吗,怎么又都撕了?”
薛凝嫣一听这话,也急了:“宛儿你别瞎想,我真的是开玩笑瞎说的。兴许燕凌远忙呢,那打仗的事一刻都不能耽误,他也许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只能写这么些……”
“我不管他是做什么,总之我也要只写五个字,不,我要只写四个。”
宁宛似赌气一样,将她才写好的那些都撕了粉碎。又拿笔找了张纸。
薛凝嫣在一旁叹了口气,心道:对不起了燕大世子,我是无心的无心的,谁知宛儿当真了,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不过几天之后,她们几个要好的姑娘趁着春色,又聚在一起吃果子聊天,薛凝嫣和宁宛才知道,燕凌远这一次可不只是惹恼了宁宛。
起因不过是薛凝嫣说起了那日去恒亲王府,看到了燕凌远来信的事,谁知燕月悠突然站起来道:“原来我哥哥还知道写信是什么呢!”
柳听雨不解:“怎么?敢情燕世子没给你写?”
燕月悠愤愤不平:“那愣头小子还知道写了封信来告诉我他娘自己在府里,让我常到他们府上玩,我哥哥却一个字都没写给我。便是二哥要考学了,也才写了两个字,说让他勤学。原来他还知道给宛姐姐写呢,偏不给我写!”
楚落音听了,乐得拍起手来:“真真这燕大世子,平日里瞧着最是稳重不过,怎么出去征战了一回,这个也恼了他,那个也恼了他。”
“可不是呢,早先在京城时,谁恼过。”薛凝嫣也笑着接了她的话。
“少不得,我也要写封信去,好好问问他才是。怎么偏偏不给我写。”燕月悠叉着腰,甚是不平。
柳听雨却顿了一下,转而问道:“你方才说,有那‘愣头小子’写了信给你,怎么不说说,可是哪一个‘愣头小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33章 鸿雁(上)
“那,不就是那个,还能是哪个。”燕月悠听见柳听雨问她,自知不该多嘴,一时那嚣张的气焰也没了,又坐了回去。
“那个是哪个?”这等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得了薛凝嫣,她瞧柳听雨冲她眨眼,也便凑上去,拐着弯地问。
“什么那个这个,你们又不是不认识,问什么呀。”燕月悠却好像害羞了一样,把头更偏向另一边。
“真真是婷婷当年的一句话说得对,悠儿啊迟早叫那小将军拐了去。”楚落音也掩着嘴笑道。
燕月悠那时候本就年纪小,几个女孩里又数她不经事故,直到现在,又听楚落音提起,方才直到当年几人取笑她。
“你们这些人,亏我还将你们都当好姐姐,原来是存心看我笑话。”
“谁要看你笑话,那小将军是个可靠之人,我们这是恭喜你呢。”楚落音拉着燕月悠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悠儿单纯,那吴家又是习武人家,不单单爽快,况且家里人丁简单,可不是最适合她。
“楚姐姐眼里,怕是只有元大哥才是最可靠之人,是也不是?”燕月悠现在毕竟也长大了,楚落音那点小心思,她也早看出来了。
果然这话一出,楚落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宁宛瞧着不对,忙改了话题:“才刚你们还说起婷婷,也不知她现在在苏州怎么样了。”
果然宁宛说起樊婷婷,众人也停了说笑。
那是个命苦的姑娘,她远赴苏州,要重头开始,也不知现在又是什么光景了。
而宁宛却看向楚落音。若楚落音将来能做她嫂嫂,那她自然是极高兴的,可别人不知道,她日日都见哥哥,她心里清楚得很,哥哥根本就是把落音当做和她一样的妹妹来看。
可是哥哥有对谁家的姑娘动心吗?宁宛想了想,好像,也没有。
从前她们年龄都不大,这些事情好像都离得很远,而她也一直在逃避,可是真的到了她们长大的那天,又该怎么办呢?
她要不要,提前劝一劝楚落音呢?
命运啊,它就是这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刚刚好,可总有些事情带着遗憾。她哥哥很好,落音也很好,可是那些抓不住的缘分,却好像注定了他们不能像宁宛曾经想过的那样,完美结局了。
燕凌远收到宁宛回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他拿到信的那天,燕云的天分外地蓝,就像镶嵌在雪山和草地之间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
燕云的天气很冷,即使夏天也不会多暖和,可是这里的阳光很好。他们有时能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牧民赶着羊群,在浅碧色的草地上移动,就像在和天上的云彩赛跑。
冰雪消融之后的第一个胜仗,打灭了北狄人嚣张的气焰,可是他们却没有放弃的意思,边境的小仗一直不断,让他也跟着父亲他们每天都忙到深夜。
要不是吴朝越给他妹妹写信时正好被他撞见,他怕是还要不知多久才能给宁宛写一封信去。
不知道那小姑娘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又长高了些。燕凌远拿着那信封进了营帐里,拆开信封时,脸上就不自觉地挂上了笑意。
信纸叠得工整,打开的时候都好像带了朔京城的春/色。
信纸上,是宁宛练得整齐秀气的字迹,正如同燕凌远所熟悉的那样。
“同安。勿念。”
没了?
燕凌远愣了一下,又把方才放到一边的信封拿过来认认真真的里外翻看。
真的没了。
竟然没了?!
向来胸有成竹的燕大世子,竟然在那一瞬间慌了神,他甚至还想是不是路途遥远,遗失了一部分。
虽然他的宛儿在外人面前一向沉稳,可明明在他面前还是跟个小姑娘一样呢。
燕凌远以为宁宛会有许多话想和他说,会把朔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讲一遍,搞不好还会问他几个问题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就短短四个字。
我们也一样好,不要挂念。
看起来……怎么像在赌气一样……
燕凌远又把这四个字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终于有点反应过来,小姑娘真的是在和他赌气啊。
看来他那五个字着实太过分了些……
“世子,从朔京来的信。”
他正在那想着该回个什么哄哄这个小姑娘,就见影重从外面进来,手里又拿着一个信封。
“是谁的?”
“看样子……像是小姐写的。”
影重也算是从小就跟着燕凌远了,那燕月悠的字他多少也见过。
燕凌远从他手中把信接过来,影重便又退了出去。
他本来还以为世子爷看了县主的信,会开心点呢,谁知道世子爷竟然还是冷着个脸。影重出门时还在郁闷地想着,还不忘悄悄往桌子上又看了一眼。可惜他不知道,燕凌远现在正愁着呢。
不过马上他就会更愁了。
自己的亲妹妹这信倒是沉一些,燕凌远打开,果然一共三张纸,比宁宛的多了不少。
而等他慢慢将信纸展开,他才真是哭笑不得了。
燕月悠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纸,全是在数落他给别人写信不给自己妹妹写信,大概把她这十年间学的那些词都用尽了。
末了还在结尾画了个猪头。
这是在说自己是猪吗?燕凌远好笑地想着。
看来他这一回,可是“在劫难逃”了。
唉,果然还是面对面地说话最好不过,才不过写了一封信,宛儿也怨他,悠儿也怨他。燕凌远无奈地摇摇头,铺开了新的一张纸,提笔,蘸墨。
好吧,那就多写一点好了。
五月的朔京城,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夏日的气息隐隐约约,穿过窗户闯进屋子里来。
宁王殿下已经再一次离开朔京返回临江了。不知道燕王妃让她转交的信里是不是真的有关西南的事情,而这封信又会对两王府有什么影响呢?
宁宛等了近一个月也没等来后续的动静,随着宁王的离京,更加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过宁王妃走之前,她倒是知道了另一件事。事情是关于宁王妃的,不过却是她哥哥告诉她的。
宁王妃的父亲,才刚上任的苏州知州杨大人,怕是要惹上麻烦了。
会是什么麻烦呢?宁宛不得而知,不过哥哥嘱咐她在宫中多加留意,这个她却能做到。
宁宛在宫里的日子,除去学习之外,又多加了留意政事上的变动,倒是比从前还更忙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六月,皇家又迎来了一件大事,整个朔京城也跟着变得热闹了一些。
宁王妃的父亲转任苏州知州前,苏州的知州姓颜,颜氏有一女名慕婷,今年正值二八年华。
杨大人走马上任,颜大人被调任到了扬州,而颜家的这个姑娘,却一路北上,到了朔京。
而颜慕婷到朔京,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她要嫁的婆家就在朔京。
要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逼得定国公府送走了薛凝玥的元方明。
齐王府娶世子妃,还有一家人却也同样高兴。
孙毓雯等了这么久,总算能嫁进齐王府去了。不过颜慕婷是去做世子妃的,而孙毓雯,却只是个侧妃。
说来这齐王也有意思得很,两个姑娘嫁入齐王府,却偏偏挑了同一个日子。颜慕婷着正红色的喜服,而孙毓雯则是偏桃色,对比煞为明显。
齐王世子娶妃可不是小事,这一日恒亲王府自然也是受邀去参加喜宴。宁宛随同长辈们前去,那苏州来的颜慕婷什么样她没见到,不过她见到了之前元宁如说的那位御史大人陈拾的夫人卢氏。
至于卢氏为什么要凑到恒亲王府的人跟前说话,那自然是因为陈家要求娶元宁词。
上次元宁如提起卢氏,宁宛便留意了一下。她特地了解了一下陈家。这陈御史家只有一个公子,名叫陈知同,是个书生,现今应该是举人,曾下场考过,没能中进士,大概明年还想再考一次。
可陈大人和陈夫人却觉得他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便想给他说和一门亲事。恒亲王府地位显赫,可元宁词是四房庶出,倒也算门当户对,只是这陈知同好像从头到尾都没管过这事,他究竟对元宁词什么想法,宁宛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卢氏的热情是显而易见的。宁宛这一次因是嫡女,是挨着她三位婶婶坐的,她另一边是她三个姐姐。元宁词从卢氏过来,就一直低着头,元宁如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元宁媛呢,她向来也不说几句话,宁宛也不甚关心她的动向了。
虽然不知道元宁词是怎么想的,不过宁宛觉得,这门亲事八成是定下了。四夫人刘氏和卢氏两人间那股热乎劲,看着就好像已经是亲家了一样。
而宁宛的祖母,恒亲王妃林氏,则一直冷着脸,看不出同意也看不出不同意。
不过宁宛想,四婶婶一向都会看祖母眼色行事,看她这个样子,大概祖母也是同意的吧。
只是不知道元宁词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宁宛又看向她的大姐,她仍低着头,手里来回绞着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宛:让你只给我写五个字(叉腰)
月悠:让你不给我写信(叉腰)
宁宛&月悠:咎由自取!活该!
掩面哭泣的燕凌远:我又做错了什么……(T_T)
幸灾乐祸的二初:喂不要哭啦,人设要崩啦哈哈哈哈︿( ̄︶ ̄)︿
第134章 鸿雁(下)
现在想来,宁宛突然觉得皇爷爷那么早给她赐婚,也不能算坏事。若不是当初那一出,现在就是祖母给她做主了。祖母做主?宁宛觉得,她的王妃祖母大概觉得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才最好吧。
“那位陈夫人可真是热络,想必大姐以后的日子要好过不少。”
夫人们都自说着话,没人注意宁宛姐妹几个这边,元宁如便当先开了口。
宁宛知道她这位二姐早就想攀上镇国公府那门亲事,对于她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算太意外。旁的事情宁宛不知道,不过镇国公府那边可就没这陈夫人这么热情了。
说起来,镇国公府好像也不甚看重元宁如这身份吧。而那位世子爷方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元宁如,在宁宛心里,还是未知呢。
“今日是齐王世子大喜的日子,二妹说话还是谨慎些好。”元宁词虽然一向是温柔贤淑示人,可她年龄见长,眼看着都要及笄了,自然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
况且元宁如跟她都是庶出,还是她妹妹,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是是,大姐一向最守礼最知规矩,妹妹我又如何比得上,不过是提前道一声恭喜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宁如竟然也和元宁词针锋相对起来。宁宛安静在一旁看着,觉得大概还是因为元宁词眼看着就要定下亲事了吧。
当初她和燕凌远接到圣旨时,元宁如不也没来由地就针对她吗?
说来她这个二姐也甚为可怜。明明容貌出众身段也很好,可惜是庶出,偏她还心高气傲,这样迟早也会受尽打击啊。
不过即使宁宛想通了,她也不会去提醒元宁如。元宁如这个性子,不亲自经受些磨难,别人的话她是根本不会听的。
“若道恭喜,也是朝上头那几位,何来恭喜我一说?妹妹可莫要随意说笑了。”
宁宛跟着宁词这一声朝前面看过去,穿着大红喜服的齐王世子正在同几家的公子说话,而另一边,齐王殿下和齐王妃也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看去,着实喜庆啊。
只是不知道,此时那两位嫁进齐王府的姑娘,又是什么心情呢?
一个才进府,丈夫就有了侧妃;另一个同正妃一天嫁进府里,又怎能不受委屈。虽然不知道那位颜姑娘是个什么性子,不过孙毓雯的性子,宁宛可是亲自领教过。
她为了齐王府,不惜赌上自己的名誉逼迫薛凝玥,固然有家族的压力,可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对齐王世子爱得深沉吧。
这般飞蛾扑火的做法,等待她的,会是幸福吗?
这夜的齐王府,被大红的灯笼和大红的绸缎装点的像是在过年一般。齐王世子元方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眼前尽是红红的一片,甚至有些辨不清方向。
“世子爷,咱们去哪屋?”
夜已渐深,他身边的小厮很贴心地来问这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去哪屋?”元方明盯着那小厮看了半天,方才记起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而且他还一次娶了两个。
“去哪屋有什么区别吗?”元方明的话里全是酒气,那小厮常年跟着他,却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爷,有区别,世子妃那屋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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