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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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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便在这雨中默默离去。

……

第二十二章 温泉山小院花瓶碎了

慕容云随移步离去,莫非才看见院中站着洛依兰的身影,粉色长裙,在白缎绣荷伞下,如夏雨中的一株初开莲花。眼神紧紧追随着慕容云随渐渐淡去的身影,直到他最终隐入风雨中。这才渐渐转开目光,一步步地走到莫非身边,抑着声音道:“你,你怎么敢……”话刚起头,却停了下来,只是手将伞抓得紧紧的,青筋隐现,缓了片刻,方才平静了声音说道:“他那样帮你,你不领情便算了,你怎敢,怎敢……”

莫非抬头,隐了心中的怒,淡淡目视着她,道:“帮我?他认为对的便是帮我么?省省吧!是他斩断了我最后的希望!”复又低头木然地跪着,慕容云随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了萧寒烟,莫非便知道自己绝无能入剑秀的可能,可赌着心头的一口气,她偏偏不放弃,如今身心疲惫,一切都好似无所谓,干脆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洛依兰叹口气,缓缓蹲下身,道:“你果真是误会他了。我本不想同你解释,想来想去,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的。他的确是来为你求情的。之前拜托过我,我没能办下来,他便亲自来办。可笑你还如此误会他?”莫非心中一紧,猛的抬头,不相信的看向洛依兰,洛依兰续道:“他缠了师父的默许让我剑舞一曲。”洛依兰低头莞尔一笑,“我本来很高兴的,因为许多年没有听过他的箫,可终究是要给你看的,就显得美中不足了。如今你这副样子,不但屈了他的心意,也负了我好好一场剑舞。”她冷了眉眼,“我现在告诉你,即便是你跪死在这里,也可以做个明白鬼。”

洛依兰的话如同惊雷般在莫非耳边炸开。她下意识的想去扯洛依兰的衣角,洛依兰一皱眉迅速挥手打开了莫非的手,“啪”的一声,莫非的手凝在半空滞住,莫非想问一句:“是真的么?”却始终无法开口,她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那么她便狠狠的伤害了云随,但她更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所以她只能咬唇不语。其实何必问,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洛依兰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思绪纷乱,慕容云随离去时的神色清晰浮现在她眼前,她的心莫名的收紧,这样被误解,纵然他淡泊冷漠惯了,心里也必定是极为憋屈难受的。可他并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是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少主,根本不削于同她解释什么……在雨水和身体的折腾下,她渐渐没有办法思考,只有无数的片段闪过脑海,强撑跪着的气势渐渐有些弱去。

雨没完没了地下着,时不时的划出一道惨白的闪电,天地间又只剩下哗啦啦的雨滴和莫非作伴,只见她身形晃了几晃,身子忽冷忽热,意识逐渐恍惚,心里模糊想起了一些事,恍惚是姐姐在岸边大惊失色的呼唤,一个小男孩在水中扑腾,眼看就要溺水而亡,她没有呼喊,没有害怕,只是跳下水,朝那个小男孩游去……画面渐渐变成纯白的颜色,最后只有耳边越去越远的雨声,然后身子一软,一切陷入黑暗沉寂中。

……

……

慕容蓝在温泉山道口守候了大半日功夫,终于见到慕容云随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清晰,只见他全身湿透,头发细碎的贴在脸上,眉头紧皱,一脸寒霜,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举了伞迎了过去。

“少主,你怎么这样回来了,你忘记你体寒,不能淋雨受冻的么?”

慕容云随并不理会慕容蓝,举步便朝山上走去。慕容蓝不敢上山,只得站在山下跳着脚大声急喊道:“少主,少主,事情怎么样了?不成么?”

慕容云随身体一僵,冷冷道:“不许再提这事。”

“少主,即便是不成,也不能淋雨,知道么?”

“别喊那么大声,我没聋。回吧。”

“少主上山了记得先去药理温泉泡一泡,寒气入体可就麻烦了。”

慕容云随突然站住了,静静站了片刻,转头对慕容蓝说道:“准备一下,我明儿就走。”

慕容蓝傻傻愣了很久才道:“少主这是去哪儿?按惯例不是要呆两月余么?”

“不呆了!你让洛依兰给姑姑回话,她不收了那臭丫头,我以后再不来七秀了。”

“……,……,……,少主,这么拙略的威胁,我说不出口。”

慕容云随冷声道:“让带话你就带,哪那么多废话。去吧。”

也不管慕容蓝是否领命去了,慕容云随快步朝山上走去,山林间隐隐传来一句狠狠的嘀咕:“只要不用让我在慕容府再看见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便是再拙略的威胁手法也是值得一用的!”

是夜,温泉山小院的瓷花瓶碎了,好在并不是名贵的物件,也没有人追究,只是打扫的人眼神透着难以掩饰的惊疑。那位向来温和冷漠的少主,为何会一进屋便静默的将花瓶抚落地上,若是不满意这花色,着人换了便是,何必呢?何苦呢?(20120107初修)

第二十三章 又见雪衣

身子彷佛被火烧,又彷佛置身于冰窟中,浑身没有一处骨骼肌肉不在疼痛着,连抬一抬沉重的眼皮也需要使很大的力气,正在挣扎,一个女声轻柔地说:“水来了!”原来无意识中,莫非已经喃喃要了水。起先说话的女子将她慢慢扶起,喂了几口水。

莫非慢慢睁眼,那女子的样子渐渐清晰,莫非楞了半响才道:“雪衣?”

那女子嘴里不知嚼着什么东西,满脸喜色的望着莫非,不正是七秀各宗抢着要的天才雪衣是谁?见莫非清醒过来,她欢喜道:“看来我的药还是蛮有效的。你的身子太差了,要不然半日前就该醒了。”

莫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屋子,疑惑地看向雪衣。

雪衣耸了耸肩:“这是我的房间。跟着春香婆婆在她的药房混迹了几日。婆婆觉得我太过痴缠,非把我赶出来……”雪衣顿了一顿,得意笑道,“亏得如此,若不是我,谁敢救你。”

莫非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心中空落落的,勉强笑道:“谢谢你了。我怕是没办法报答你了……总是欠下许多恩情。”

雪衣有意思的望着莫非,笑道:“你很傻。执着、大胆、自虐……”又望着莫非默默出了会子神,“不过我喜欢。你不用担心没办法报答我,以后我弄出什么新药丸子,可以先让你试试。”

“……”

“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天才,你看这次,我给你内服外敷的药多有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嘻嘻。”

“……”

“你为什么一定要入剑秀?那花拳绣腿的东西有什么好?”

莫非想到杏花村,想到小牛哥哥,本来略微放松的心情突然收紧,立即又悲伤起来。

“算了算了,别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不过好奇一问,你可以不用答。不过你若是想习武,倒不如我教你,剑舞有什么好学的。虚有其表而已。饿了么?我去找点吃的。”也不等莫非回答,雪衣自顾自说完便开门而去,留下莫非还在傻傻呆呆的想她说的话。众人敬仰羡慕的剑舞被雪衣说得如此不堪,但莫非竟然不敢完全当成笑话或是大话来听,因为雪衣给她的惊喜确实有些多。

不过一刻钟功夫,雪衣便端了一大锅清粥过来,莫非闻到饭香,才觉得极饿。待莫非吃了小半碗后,雪衣竟已经吃了八碗,毫不理会莫非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面又舀了一碗清粥在碗中,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其实说起来,你到底服了什么药?挺霸道的。我看到你时,你躺在雨中,早已昏厥,身子冰冷,我还以为你死定了……把脉一听,发现你体内竟然有一股奇怪的药力,新旧相合,一直保着你的心脉五脏,让你不至于丧命。即便如此,你还是昏迷了三天,身子烫如火炭,真是有够刺激的!”

莫非惊道:“三天?”突然惊叫出口,才发觉喉咙暗哑疼痛,咳嗽好几声后才停。

雪衣点头道:“你不感谢我么?若不是我新研制的退烧药丸起效迅速,你怕还昏着呢。嗯,虽然你之前吃那玩意儿能让你不死,不过掉层皮总会有的。你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丸?”莫非见雪衣一说起药丸便两眼发光,心中不由有些吃惊,脑中浮现出唐风儿肉痛的表情,试探道:“难道你说的是什么九什么丸?”

雪衣略一沉思,嘭的将碗掉在桌上,难以置信地截道:“九花玉露丸?”莫非大力点点头。雪衣忙问:“你是唐门的人?不会,你不会武功。你是慕容府的人?”莫非心中顿生惊疑,说:“我不是什么慕容府的人,不过碰巧被一群贵人救了一命而已。”莫非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被一群贵人救了几命,不过多加了碰巧二字,在雪衣听来,很容易便想成了一场英雄救美的路遇,不由大为感慨道:“我到底要怎么说你好啊?姐姐你真是很傻啊!你遇见的贵人可是北庸第一世家的少主呢。啧啧,慕容少主可真是大方啊!这什么九什么丸可是,可是……”一眼瞥见莫非茫然的表情,不由肉痛道:“说了你也不明白,给你吃了真是浪费。你体质这么弱,也亏得这次一番拼命才能完全激发药性,改善体质,否则,可真真白白浪费这药力了。也算是因祸得福。所以中原人常说,福祸两相依,果然是有道理的。”雪衣向来痴迷医道,听闻九花玉露丸竟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吃了,只顾感慨,全然不顾自己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莫非一味沉默着听雪衣说话,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猜想过九花玉露丸的珍贵,只当唐风儿小气,哪里知道竟然是这般宝贵的东西。慕容云随为何要将这么贵重的药物给自己吃?只是为了给自己一次公平参加秀选的机会么?那这代价是否也太大了些?听雪衣的口气,竟仿佛不是中原人,那么她到底是司兰、燕地、大理还是南水的人呢?七秀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么?

这些疑问,莫非并没有寻求答案的打算,至少雪衣对她是无所图的,她也喜欢雪衣的真性情,这就够了。只是听到雪衣对慕容家的态度,莫非心中却没有办法不扯起一道浅浅的戒线。毕竟她和慕容家,是无论如何也撇不起关系的。

……

莫非早早喝了三碗清粥,便静静坐看着雪衣。雪衣将整整一锅清粥全数收入腹中后,扶着莫非坐上软榻,叮嘱了几声,三两下收拾了桌面便又跑去药房沉迷。

床很软,手轻轻抚在锦被上,一刹那,莫非想着,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既然入不了剑秀,又得罪了琴秀,七秀必然是呆不下去了,又不愿意回慕容府,那么这天下,哪里又是容身之所?以后的日子,自己应该怎样过呢?又该怎样寻找小牛哥哥?报仇,更是遥遥无期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感慨身世策划人生,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生生惊醒。

第二十四章 记名弟子

“你是莫非?”

门前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那双眼睛里全是冰冷的颜色,甚至全然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怎么待见莫非。

很冷的一句问话,但莫非却不好意思在别人的地盘扮冷漠,彬彬有礼的道:“正是。”

那女子骄傲的眼中鄙夷更深,冷冷道:“跟我走。”

莫非咳了两声,强抑住内心的不痛快,微微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那女子回头,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面带轻蔑之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笑道:“还装什么蒜?靠自杀搏出位,做得出就不要怕人说。师父要见你,走吧。”

……

莫非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织布机,以及织布机前认真劳作的女子。那女子看不出年纪,仿佛很年轻,却又明明透着一股子沧桑的意味。纺线被一双纤长的手拨弄成粗细奇怪的布匹,莫非除了傻傻站着,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织布机笨拙的动着,莫非静静的站着。过了许久,萧寒烟停了手上的活,冷冷问道:“你就是莫非?”

莫非连忙恭敬道:“小女子莫非,拜见萧宗主。”

“你有什么和我说的么?”

莫非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萧宗主为何要见她,她猜了很多可能,一路上也设想了很多自己应该说的话,是该解释自己没能准时上山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鲜伶俐的陷害?还是应该解释在门口跪着并不是逼萧宗主收她。可眼下萧寒烟问了,话到嘴边,她却始终出不了口。就算鲜伶俐没有陷害,她能保证准时上山么?在门口朝死里跪着,难道不是一种最无力的胁迫么?解释,会显得很苍白。所以莫非只能沉默。

萧寒烟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道:“莫非,莫毅的小女儿。有些本事。”她冷哼了一声,理了理手里的线头,教训道:“有本事就该用在正道上。修习剑舞讲究心境平和,你这般牵挂俗世,任意妄为,一生都不要想触摸剑舞之奥妙!”

莫非不知萧寒烟所指,不知该做何回答,只能继续沉默。

萧寒烟继续训斥道:“自己做些幼稚的事,还教唆着别人做些幼稚的事……真是胡闹台!”她走到莫非身前,静静盯着莫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为何要入剑秀?我不想听谎言,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即便你不回答,我也会收你做记名弟子,你尽可以想清楚。若是废话,不如不说。”

记名弟子?莫非喜出望外,难以成言,连忙拜倒,向萧寒烟磕头。连连磕了八个头,萧寒烟坦然受了,冷冷道:“我这么做可不是为着让你给我磕头的。”莫非蓦然抬头望着萧寒烟的眼睛,萧寒烟眼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莫非刚刚涌起兴奋之意瞬间被萧寒烟眼中的冰冷浇灭,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萧寒烟的眼睛是非常不礼貌的,连忙收了眼神,跪倒在地,恭敬道:“多谢师父。”

萧寒烟并不回答,只冷冷看着她。

莫非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又朝着萧寒烟拜了一拜,这才认真答道:“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了杏花村的事,可见慕容少主对您的信任,弟子也没什么好瞒的。弟子身为人女,家父被杀,满门被灭,姐姐尚不知生死如何,如今只能苟且偷生,若是转眼就忘了这灭门的仇恨,便真是枉为人女。是以,弟子自清醒以来,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能查清真相,报仇雪恨。初时想入剑秀修习武功,也是为着报仇的可能做着万一的准备。但……自那日跪在院门前见过一场剑舞,弟子才知道,即便没有任何借口,弟子也会甘心情愿跪在师父门前以求得修习剑舞的机会。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但我不会因为喜欢剑舞而放弃报仇。在弟子看来,这是并不冲突的两件事。”

萧寒烟缓缓道:“不冲突么?”她望着窗外的木兰静默良久,这样的恩怨纠缠,又怎么能静心修习呢?她对莫非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没有太多印象。之前不想收莫非入宗门不过不想和高绮婷再起纷争,加上莫非资质太差,更让她提不起兴趣。可莫非强大的意志并不是不让她动容的。她低头望向莫非,微微怜悯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且劝你两句,其实能入琴秀对现在的你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报仇不过是个念想,而琴秀的修习总归会让你多些体悟。你的手很适合弹琴,相信这是高宗主看上你的原因。相反,你的体质根本不适合修习剑舞,徒靠毅力苦练,终究只能止步于皮毛,若你一味执着于仇恨,对你更是有百害而无一益,不如……早些离开吧。”

莫非深深一拜,诚恳道:“弟子想学剑舞。”

萧寒烟温和一笑,继续问道:“或者,我送你入琴秀。至于剑舞,我向高绮婷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过来学习。如此于你,更为有利。”

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提议,莫非深深吸气,嘴角牵起浅浅的笑,坚决而诚恳说道:“弟子只想留在剑秀,全心修习剑舞,弟子笨拙,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专注的心思。”

萧寒烟赞赏看了她一眼,说道:“终究还是要量力而行……既然你执意留在这里,有一句话,你必须牢牢记住:不要再让任何人,在你眼中看到仇恨,无论你心中的火焰燃烧得多么热烈。”

“是,师父。”

萧寒烟没有再说什么,挥一挥手道,“去吧。”

……

莫非被洛依兰带到一处专门安排记名弟子的小屋,见屋中正是适才来接她的女子,洛依兰同她交接了几句,自行离开。待洛依兰走后,那女子脸上的恭敬献媚瞬间隐匿无踪,只用眼角瞟了一眼莫非,道:“你就是那个靠跪门自杀才成为记名弟子的莫非?啧啧,有胆量拒绝高宗主,还以为你有多高贵,结果还不是死皮赖脸的来求师父收你?装模作样!”

莫非小心应付了萧寒烟,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抱着衣服,问道:“我住哪里?”

那女子眼角轻动,随手扔了一块腰牌给莫非,漫不经心的说道:“向东走,自然会看到一排平屋,把腰牌给那里的弟子,有人会给你安排房间的。”

莫非记在心里,出门却又不认得方向,好在春日里有阳光,下午夕阳西下,莫非转身踩着影子向东方走去,待他走后,那女子睁开眼睛,蔑视的自语道:“装什么高傲,连山都上不了,还不就是废物一个。”

走在剑秀山,莫非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身穿素衣,大约是师父萧寒烟喜欢素色,极少有人穿艳丽的颜色,这与琴秀弟子惯穿鲜艳之色形成鲜明对比。莫非细细留心,记了下来。路过杏园,见一群弟子正在练习剑舞,忍不住贪恋了几眼,目光中艳羡之色难以掩饰。再回过神来发现天色已经不早,许多弟子形色匆匆,面色冷淡,有一些手中还拿着干活的工具往东走去,神情疲惫。莫非连忙跟在大家身后朝东苑走去。

第二十五章 一个挑水,一个砍柴

跟随着几人一直向东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排矮矮的屋舍。尽管已是黄昏,这里仍然有许多素衣弟子往来穿息,偶尔小声交谈几句,见了莫非不显惊讶,却也无人理会。莫非也不问管事人的房间,直接步入了矮舍右侧最大的房间,果然见两位淡蓝衣衫的女子在喝茶嗑瓜子聊天,见了她只淡淡问了句“腰牌呢?”莫非把腰牌交给一名淡蓝衣衫女弟子后,对方话没再多说一句,不耐烦的走到门口,冲外面大喊了一声,“哪间房还有空铺?”

没有人答话,正在打水的黄衣女子回过头来,神情疲惫的指了一处屋舍。蓝衣女子让莫非自己过去,便转身回屋。

莫非渐渐习惯了这里人奇怪的表达方式,走到黄衣女子所指屋舍,推门进去一看,房间很小,很简陋,但很干净。两张木床拼在一处、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便再没有其他东西。

莫非看着两张小木床,不知道该睡哪张,只得手足无措的站着,站得久了,干脆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坐着,从怀中摸出小牛做的那把木梳发呆。屋内光线渐渐昏暗,竟然已经入夜了,莫非回过神来,收起木梳,便觉异常困倦,摸出雪衣给的药丸吞了一颗,这才站了起来,望着床铺犹豫着该如何处理。

正在此时,先前答话的瘦弱黄衣少女带着一脸疲惫的神情,推开房门走进,看到莫非还怔在屋中,皱了皱眉,走到床边使劲一拉,将小木床拉开,走到内里的小床直接躺下,不再理会莫非,昏睡过去。

莫非这才走到另一张小床,自怀中摸出小牛的粗布衣服,叠了整齐,放在枕头下,这才躺上床去,忍不住思绪万千。终于入了七秀了,如此千辛万苦,却只是个记名弟子,并非如她所想可以马上修习剑舞,看这情况,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听之前那个蓝衣女子的意思,明天应该还会给自己排事情做。

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声,摸了摸怀中的木梳,不由坚硬了心肠,又细细想了一番师父的话,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再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心中再苦再累,也要笑。

……

早晨还迷迷糊糊的睡着,见黄衣女子已经起床梳洗,莫非连忙坐了起来。睡了一觉,黄衣女子不再那么疲惫,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见莫非起身,不在意的回头看了看,道:“吵到你了么?”莫非摇头。那女子道:“距离放饭的时间还早,能睡就多睡一下,等你手头的事情安排下来,便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莫非一愣,道:“事情会很多么?那哪里有时间学习剑舞?”

黄衣女子好笑的看着她道:“学习剑舞?嗯,好好努力,或许会有这个可能。对了,你叫什么?”

莫非报出姓名,那女子一听,顿时愕然,失声道:“你就是莫非?那个靠自杀式跪门才……”说道这里,那女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我叫喵江江。你可是七秀的名人了。拒绝高宗主,又在师父门前往死里跪。说心里话,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用这样的方法进来。”

莫非无奈苦笑,这种有嘴说不清的事情,还真是没办法辩解。

喵江江见莫非不说话,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介意,她们都是这么说你的,说你假装高傲,是为了引起师父的注意,然后又死皮赖脸的去跪门,说你心机深沉,阴险狡诈……”喵江江见莫非脸色有些难看,咳嗽两声,连忙换了话题,“你是新人,不知道管事薛玉一肚子坏水,哦,就是给你分配房间的那个蓝衣服的。自以为是大美人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其实就是尚书府的一个小丫头,靠着狐媚大少爷得了秀选的机会,落选了也是求着大少爷上上下下打点送礼,不知道费了多少银子才得来一个记名弟子的名额,熬了五年才做了记名弟子的管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她其实就是泼妇,根本不拿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当人看!”

“这么夸张?”莫非一怔,她想到那个眼神凌厉,牙齿微爆,摇着腿嗑瓜子的女子和满地的瓜子皮,觉得她也不算辱没了泼妇这个称呼,不由莞尔一笑。

“想起来了吧,不过她熬了五年,去年已经获得了修习剑舞的资格,所以也该她得意,不过她得意归得意,得瑟了就跑来欺负我们就过分了。”喵江江喝了口水,看了看天色,连忙拎了水桶就要出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要做事了,黄昏前不能给剑秀所有的院落送完水,晚饭就没得吃了。”

莫非目瞪口呆的看着喵江江提着水桶冲出门外撞在门口的蓝衣“泼妇”身上再反弹回来摔在地上。薛玉立在门口纹丝不动,指着喵江江的鼻子骂道:“跑什么跑?送死么?”

喵江江见是薛玉,大气也不敢出,低声叫了声:“师姐。”,拎着桶便朝外跑去。跑出几丈远了还忍不住回头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眼莫非。

莫非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向薛玉行礼。

薛玉斜着眼睛看了眼莫非,阴阳怪调道:“我还以为多了不起,跪死跪活还不就是个记名弟子。你,砍柴,前山的柴不能砍,后山去,然后给每个院落送去明天一天的用量,黄昏前不能完成,不许回来吃饭,晚上不能完成,也别想睡觉。”说完转身便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回头来:“哦,对了,不只是今天,以后给各院落砍柴的事都是你做。规矩就是,做完了才能吃饭睡觉。”

莫非心底冒起一丝邪火,直想一拳打在薛玉的龅牙上,突然想到萧寒烟的话,咬了咬牙,强行把火气压下,一丝甜甜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淡淡答应。薛玉对莫非的反应有些吃惊,最后嘴一瘪,嘀咕了几句什么,便转身离去。

莫非从杂物房领了柴刀和背篓,太阳才渐渐从东方出现。莫非见喵江江正在打水,走过去捧了一口水喝,按雪衣的吩咐,又服了一粒药丸,便要朝后山而去。喵江江突然拉住莫非,问:“看你的行头不是砍柴么?去哪里?”

“砍柴不是在后山么?”

喵江江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山?她说的?”

莫非点头。

喵江江满眼可怜之色的看着莫非:“你是不是和她有仇?”

莫非茫然摇头。

喵江江同情的拍了拍莫非的肩膀,说道:“看来她听了议论,故意针对你。以前砍柴都是两人的活,并且是可以在前山砍,你不知道后山有远!这不光是存心不让你吃饭,根本是连觉也不让你睡……,我看是想逼你离开。”她望了望天色,“快去吧,加紧脚程,希望中午前能赶到后山。”说完左右看了一眼,迅速往莫非兜里塞了半个硬馒头,迅速回转身去,继续打水。

莫非苦笑一声,调侃道:“一个挑水,一个砍柴,蛮好。”她知道喵江江给她的半个小黑馒头是自己中午的口粮,不由心口一热,一面背上背篓一面不为人知的轻轻道了声谢谢,带着微笑朝后山走去。

第二十六章 山中有烤鱼

站在后山一条蜿蜒的小溪边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蓝如一汪碧玉,没有云彩,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

莫非乏力的瘫坐在溪边一块圆石上,轻轻敲打着小腿。果然不出喵江江所料,莫非紧赶慢赶入了后山,已经快到中午。好在剑秀后山的路,虽然崎岖,却比秀选考核的路平缓好走了许多。

这里风景颇为秀丽,水声哗哗作响,犹如天籁之音弥人心菲。但莫非却无心欣赏这般美景。手臂的骨折虽然被雪衣接驳好了,又敷了她从春香婆婆药房顺来的外用药,配合九花玉露丸的强势药力,伤势本也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才几天功夫,手上根本使不上什么劲,如何能砍柴回去?更别说挨院送去了。

莫非休息了半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挑了比较细嫩的树枝砍伐。

一直到黄昏,才砍满一大背篓的柴,至多也只够送两个院落,还剩四个院落,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天黑前完成的。莫非有些绝望的坐在地上,若不是中午吃了一小块硬馒头,只怕早已饿得晕头转向。尽管如此,她现在双腿发麻,双臂酸疼,浑身伤势牵动,疼痛难忍。但她不敢耽搁,只能先将这两份送下山去,别的院子可以有所延误,但师父的木兰院和薛玉管事那里得先送去。

在木兰院门正巧遇见洛依兰,莫非见了礼,留下柴禾便要走。洛依兰见莫非一脸疲惫,淡淡问了几句,道:“这柴禾不能用,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儿找个师姐带一带,学学什么样的柴禾才能烧。”洛依兰说得理所当然,但没有为难莫非,莫非自然也不愿意与她起冲突,于是唯唯应了。

莫非将剩下的一半全数送去了薛玉的大屋。她吊起三角眼看了两眼,突地一把伸手掐在莫非胳膊上,狠狠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弄这么些货来敷衍我?你瞧这柴禾?哪里能用?啊?哪里能用?”她将一支细树枝在手上饶了几个圈都没有折断,绞得树皮溢出了碧绿的汁液,她露出微微有些龅的牙齿嗤笑道:“你这么大的能耐,连拾个柴禾也不会么?这么多水分你给我烧来试试。看你一副聪明面孔,原来如此蠢笨,也不知道高师叔是怎么看上你的,咱们师父又是怎么被你给骗了的。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了,早点滚回自己府里享福去吧,别耽误了别人的正事。”

莫非自知理亏,手臂上吃痛,心中火起,却时刻记挂着师父在织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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