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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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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惜用无辜的生命去冤枉她,却无奈的发现那些招数并不能弄死她,反而让已经足够强大的她发现了你那卑劣的灵魂,从而将自己置于险境。”莫非停顿了一下,看见闻书香有些苍白的脸和明显有些乱的呼吸,她知道闻书香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这句乱七八糟的话的意思。
闻书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了一想才道:“我并不想你死。但你总是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坚挺的挡在我前行的路上。我不想绕道,于是只好请你让开。为了我的路走得更顺一些。我不介意用些手段。”
“也包括杀害无辜的生命?”莫非笑了笑,这笑意里有些悲凉,有些讽刺。她想起李欣玉苍白的脸,又想起李柚苍白的脸。语气坚定而又自信:“我不会让。你有本事,杀了我!或者,你去死!”
闻书香嘴角的笑变成了僵冷。眼角却依旧纹丝不动,就连听到这句话,她也没有眯一下眼,只是突然高声道:“慕容昭容待罪之身,违抗太后懿旨,私出宫门。来人,将慕容昭容拿下!”
伴随着闻书香很难得的不再温婉而是极其霸气的呵斥。守卫在寝殿外的羽林卫走了过来,站在莫非身后。
莫非优雅的笑了起来,退出几步,看着闻书香眼中的胜利光芒,退到羽林卫身后,爽利的一挥右臂,“拿下!”
羽林卫迅速扑了上去,将闻书香抓住。
闻书香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震惊,忽然醒悟过来:莫非胆敢抗旨私自出明仙宫,在此处逗留,那么,自己设在寝宫的亲信必定早被慕容氏换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究竟如何在自己的人没办法给自己送出一点消息的情况下做到的?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低估了慕容氏的能力!
常妃惊得呆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朝羽林卫呵道:“混账东西,你们干什么?”见羽林卫毫不理会,连忙转向莫非道:“慕容昭容,你这是干什么?如今皇后未醒,太后病着,你,你,你这是……”
莫非正色道:“常妃娘娘,本宫接到密报,闻书香大逆不道,以厌胜之术诅咒太后和皇上,还请常妃娘娘跟随本宫去一趟芙秀宫,查验清楚,若是本宫冤枉了她,本宫甘愿受罚,若是确有其事,还望常妃娘娘秉公办理。”
……
芙秀宫的搜查结果惊得常妃险些晕过去。不只常妃,便是跟去的宫人和羽林卫也觉得震惊。
看见羽林卫手中的东西,闻书香再也没有了平日的自持与温婉,而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厉声道:“不是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绝不是我!我没做过!冤枉,诬陷!莫非,你害我!你污蔑我!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莫非静静的看着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常妃,冷声道:“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狡辩。常妃娘娘,您掌着六宫的权责,正如太后所言:权责权责,既是权也是责。娘娘虽没有皇后的位份,但只要掌着这权责一天,就该拿出些威仪来,下面的人才不至于乱了规矩,弄出些猖狂的事来。”这一席话正莫非被太后罚跪那半日听来的训示,此时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妥帖得用。
常妃却仿佛没有听见莫非的话,望着托盘上放着的三个写有生辰八字扎满细细长针的布偶,望着布偶旁一张薄薄的方子,只觉脑袋一跳一跳的痛,浑身有些颤抖,久久不能言语。
莫非没有再说话,只是耳边清晰的响起唐子俊临走之前说的话:“我在她的院子里最大一颗银杏树下埋了三个布偶,分别写着太后、皇帝和李欣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上面扎满了针。同时将你屋子里的香粉方子摘了一分一模一样的,放在她床底。你若是觉得她很危险,不妨试试某些老土的办法。”果然,老土的办法,总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唐子俊,你太无耻了,不过,谢谢你!
莫非的嘴角想要浮起一抹笑,却最终变成一丝冷厉。有些伤感的望着存香殿的方向,心中默默道:“我答应你的事,总会做到,不是为你,只是为了还你和李柚的孩子一个公道。”
……
莫妃8_第一四八章 唐子俊的无耻安排(下)
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莫妃9_第一四九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上) ……
夜深之后,殿里的人少了一些,榆钱给莫非送了件氅衣来,莫非紧紧拉着李柚的手,伏在他的床前睡着了。
榆钱轻手轻脚的将大氅盖在莫非肩上时,莫非惊醒了过来。榆钱心疼的道:“娘娘,回去歇歇吧!冯太医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皇上有什么变故,明仙宫一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莫非听了榆钱的话,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她当然知道榆钱口中的“他们”是谁。为了保护莫非,在唐子俊的帮助下,慕容云随将李柚寝宫周围甚至大部分可能的必要地方,都换成了慕容氏的人。这个举动很危险,也很嚣张,更让宫中许多人猜测,猜忌,想尽办法递消息出宫给自己的势力,然后,虎视眈眈。
莫非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榆钱让她回明仙宫的提议,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脸去,有些好奇的问:“你害怕吗?或者兴奋吗?我很好奇,你们的想法。窃窃私语的宫人们说,慕容氏造反,北庸就要改姓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惶恐?”
榆钱有些惊慌的跪下,“娘娘何出此言?娘娘认为奴婢也会像那些人般猜测么?令公大人若是要……要谋反,何须静静等待皇上的伤势好转?此刻太后和皇上昏迷,哪里有比现在更好的良机?可是,自从‘他们’守住了寝殿,少主便再没有进宫,而是一直呆在令公府中,只让‘他们’保护娘娘……奴婢知道,令公大人是担心皇上和娘娘的安危,大人对皇上是一片忠心。”
莫非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很浅淡的一丝嘲弄。浅淡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察觉不出来,她缓缓点头。以几乎难以听闻的低微声音说道:“忠心么?很不错的借口。”莫非知道,慕容云随绝对没兴趣来坐这片江山,当这个什么鬼皇帝,便是一个慕容家,已经让他觉得没了自由,更何况是关在这样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只是,慕容氏内部,芙蓉城方面,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声音。期盼着慕容云随的登顶。躲在令公府称病?亏他连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自己对他是从心底里感激的,若是慕容氏真的有兴趣坐上那个金闪闪的宝座,自己将置于何等艰难的境地啊。
莫非回头看着李柚,“李柚。你快醒过来啊!”。
莫非一眨也不眨眼地看着李柚。他长得真好看。第一次看到李柚的时候,是在御花园中,自己扮成孙静涛混进宫里救姐姐。正自以为是的和当时的羽林军副统领唐子俊“斗智斗勇”,李柚突兀的出现,自己跪在地上,只看见了他一片明黄的衣角。
第二次,又是在御花园,自己撞见了闻书香、鲜伶俐和李欣玉的争宠落水的闹剧。那才是莫非第一次看清楚李柚的样子——他身材那样颀长,步履间雄行阔步。英气逼人。面容却是偏于清秀的: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但配合他高大的身材,冷酷不羁的气质,自有一股浓重的杀伐决断之气和压迫感从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那时的自己对李柚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很是反感,但依然在心中暗暗诧异于他的好看,从而对于姐姐的心情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莫非的手轻轻抚在李柚的脸上,眉、眼、鼻、唇……眉毛那样浓,眼睛那样黑,鼻子那样挺,只是他的脸色,苍白成这样,看起来没有了当日的决断之气和压迫感,只觉得斯文秀气,因为斯文秀气,而透着一股子温润的气质。
莫非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想起姐姐,想起李柚,想起慕容云随,甚至想起唐子俊,然后,莫非再一次卑微自嘲的发现,若是李柚能醒过来,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介意,真的可以放下一些事,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
莫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对榆钱说:“叫人去把玉妃娘娘请来,让她来见见皇上。”
榆钱愣了愣,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现在宫中出了这样的大事,玉妃滑胎,身子很弱,宫里……宫里都说她是不祥之人,现在请她来,只怕有所冲撞……奴婢觉得,是不是等玉妃身子好些了,或是,等圣上醒过来……”
莫非知道,玉妃的身子肯定很不好,一如她的心情。莫非也知道,宫里对滑胎这种事很忌讳,皇上都不能去探望滑胎的妃嫔,更何况还要到皇上的寝宫来。但莫非还是坚持要请玉妃过来:李欣玉,这个一心一意爱着李柚的女人,如今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也注定要永远的失宠,自己能为她做的,只能是在自己还有些力量的时候,让她来看看她一心挂牵的人,谁也不知道,见过这一面之后,还能不能再见。
莫非拉着李柚的手,没有看榆钱,只是淡淡的说:“李欣玉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女人。现在李柚伤成这样了,她的心一定很痛。为什么不能让她来看看,安安她的心呢?”
榆钱习惯了莫非的坚持和毋庸置疑,顿时不再犹豫,立时应声退了出去。
……
几日不见,李欣玉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只是明显的瘦得有些过分。她原来是个丰腴凌厉的美人,现在陡然清减苍白了下来,又挂着满脸的颓败和焦急,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于心不忍。她想要跪下来向莫非行礼,莫非一把扶住她,对她说:“瞧一瞧皇上吧。”
李欣玉猛然抬头望着莫非,两行清泪无法遏制的从眼框里不停滑落。见她这个样子,莫非也觉得喉头直堵,鼻子直发酸,说道:“什么也别说,去瞧瞧皇上,不许哭。”
李欣玉抬起衣角拭了拭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李柚床边,跪在脚踏之上,她看着李柚,看了许久,低低说了一句,“臣妾对不起皇上,臣妾未能保住我们的孩儿……”话未说完,到底还是嘤嘤地哭起来。莫非一阵头痛,连忙走到门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眼中的晶莹渐渐在夜风中泯灭。
……
沉默许久,莫非突然站了起来,远远站在门边黑暗阴影里的榆钱连忙迎了过来,莫非道:“带些人,我们去冷宫。”
榆钱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很快的招来一队羽林卫。莫非听着他们身上甲胄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等他们行礼,便淡然却清晰的道:“去冷宫。”
冷宫还是那个冷宫,从北庸立朝,便一直屹立在永巷尽头那个仿佛永远光线不足的角落。冷冷的见证着一个个荣华富贵的衰落,或者一个个如烟花般璀璨女子的起起伏伏。
今日关在冷宫的,是闻书香。莫非很不想见到她,却逼着自己要去见她一次,最后一次!
……
车撵停在冷宫正门口,莫非搭着榆钱的手跳下车,抬头望见那块蒙灰的大匾,借着星光,隐隐约约能看清上面““乾西宫””三个大字。
常妃心慈,终究没有当场处死闻书香,而是将她关在了冷宫,等候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可莫非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莫非走进一间冰冷的石屋。闻书香果然没有睡,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的地上,望着窗外随着夜风忽闪忽闪的树叶阴影。莫非进门的声音并没有让她回头,她只是淡淡的道:“你来了?怎么这样久?”
莫非挥手让众人退下,低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闻书香终于回过头来,细细看着莫非,也笑:“没关系,请坐。”语气那样淡然平静,仿佛是坐在酒楼里等到了许多年未见的同窗。
莫非缓缓走到她身前几步远,就那样坐在她的身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真心觉得很可惜。”
闻书香低着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很可惜。”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恨你。就算你弄出明仙宫一连串的下毒事件,又借着南宫雪的手帕来陷害慕容云随,我依然对你没有多少恨意,只是很警惕。因为我一直觉得,就算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争宠上位,在宫中,好像大家都要做这些事。没什么好奇怪的。”莫非望着眼前一片黑暗处,云淡风轻的说道,“可不知为什么,李欣玉的事,真的让我觉得你很恶心……”莫非顿了顿,叹了口气,依然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
闻书香双手环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左边的膝盖上,静静盯着莫非的侧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信么?”
莫非的心脏猛的一跳,转头望着她,难掩眼中的惊异。
闻书香收回目光,虚无的盯着黑暗处,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谁。在七秀,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便在猜测,你是不是我在祖父书桌上看到的那一串被暗红的朱砂化掉名字中的那个‘莫非’?于是,我怀着新鲜和好奇,从鲜伶俐口中打听你的事,你出现在慕容家的时间怎么那么突然?见到你时,你又为了学剑那么执着,我猜,你应该就是她。”
莫非长大了嘴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五〇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下)
闻书香却仿佛感受不到莫非的惊讶,只是淡淡道:“我当时就在想,要不要杀了你呢?所以,鲜伶俐要在山上杀你时,我并没有很真心的要阻止她。后来我看到你那样的坚持,我也有些……有些不忍。于是我就想,其实你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只要你放弃,只要你离开七秀,你便不能强大,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真相,更谈不上报仇,那么,何必非要你死呢?”
闻书香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木兰院门口时,我劝你放弃……可是,我还是低估你了,即便是我好不容易暗中安排,让鲜伶俐和你争执,弄得你不能舞剑,你竟然,还是进了宫,甚至,你开始查那些事……”
莫非渐渐平复心中的震惊,很仔细的听着,许多不明白渐渐有了答案。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身世公诸于世,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叛贼之后,让你做不成妃嫔。”闻书香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我左想右想,你有慕容氏给你撑腰,我很害怕这件事一挑明,大元帅反而大张旗鼓的请旨皇上重新彻查莫府案,那会不会查出来,莫府谋反的罪证,都是爷爷伪造的呢?爷爷一世英名……我不能打这个赌。”
莫非的拳头渐渐握紧,有些问题她很急迫的想知道答案,但她没有打断闻书香的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石屋中带着潮湿霉味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一些。
“太后向我打听你在七秀的事,大约,是因为你和明妃确实有些神似。”闻书香有些厌恶的挥了挥右手,仿佛要赶走令人恶心的苍蝇一般。“虽然老太婆对我很好,但那是她想平复自己的歉疚罢了!若不是那年她亲自到爷爷的书房和爷爷说了整整一夜的话。爷爷又怎么肯答应她做这样的事?又在那件事后,不管不顾的辞官归隐。是她害了爷爷,也害了我!”
莫非没有办法想象,那两个位于权利巅峰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能猜到,因为那晚的对话,莫家和杏花村,付出了血的代价。原来天策府只是一把刀,李柚和慕容府联手。花了那么大的劲儿,如今只是折断了这把刀而已。莫非恨得牙齿发痒,却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因为指尖已经划破了手掌的皮肤。她依旧没有打断闻书香。而是更加认真的倾听。她知道,今日的谈话,对她多么重要。这些年一直追寻的真相。终于要揭开她那羞涩的面纱了。
闻书香蹙着眉,淡淡道:“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她。我只想冷冷的在背后瞧着你们。既然你能让元帅出手配合皇上灭了天策府,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杀死你之前,查出些什么。甚至借着慕容氏的能力,向她讨回公道。”
莫非沉默了半晌。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很可惜。你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会向她讨回一样东西。她唯一能还给我的东西。”
闻书香侧头看着莫非,有意思的笑了起来,半晌,遗憾的说道:“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惜因为那件事,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莫非却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即便没有杏花村的血案,我们也不能成为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闻书香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在宫中一向退让,我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你既然会为了李欣玉出手,并且,一出手便不给我还手的机会。你和她一向不和。”
莫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纠正道:“你错了,即便你杀了李欣玉,我或许也不会叹一口气。可是,你不应该伤害李柚的孩子。”莫非的拳头狠狠打在坚硬的石地板上,很肯定的重复了一句,“很不应该!”
闻书香闭着眼,细细回想着一些事,仿佛睡着了一般,很久才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宫里,有几个内监功夫很不错。”
莫非轻轻一笑,在唐子俊的眼里,你那几个太监的功夫,比三脚猫还不如。她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起身,望着她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你,还有什么心愿?”
闻书香嘴角浮起一抹笑,轻轻咬碎牙齿上的一颗药丸,淡淡道:“救李柚,替他生个孩子。如果……如果你还能回去七秀……这个,替我还给七七师父。”说话间,一缕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浸出,她恍若未觉,有些艰难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地上,“告诉师父,她嘱托的事,我没办法完成。”说完,将头轻轻的靠在石屋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平静的等待某一刻的来临。
莫非拾起地上的东西——入手冰冷柔润,竟是一块莹白的玉。莫非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将那块玉放入怀中,静静的走出木屋,开门之前,突然回过头来,轻轻说了句:“再会。”然后毅然拉开了石屋的门,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静静的往外乾西宫外走去。
看着莫非救这样静静离去的身影,看着石屋内闻书香头靠着石屋墙壁仿佛睡着的平淡。乾西宫的首领太监惊讶得半张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他至今还深刻地记得,上一次莫非带了一众宫女太监闯进乾西宫,极为嚣张泼辣的将刚刚贬入冷宫的鲜美人杖杀。那一夜,鲜伶俐的悲嚎声惊动了整个冷宫。怎么这一夜,这样安静?
……
……
一踏进李柚的寝殿里,看到所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也愁眉不展。左右望了一眼,李欣玉已经走了。
李柚还是昏迷不醒,冯太医的话非常委婉,但莫非却听得非常明白,李柚要是再昏迷不醒,只怕就真的不好了。
莫非的心情很低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柚的手搁在丝被上。苍白得几乎没什么血色。莫非握住他的手,还是那样凉。
莫非太累了。闻书香的话让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她需要费些时间消化,加上好些天都没有好生睡过,莫非坐在脚踏上,开始乱七八糟的跟李柚说话,絮絮叨叨的。她从未想过会这样和李柚说话,从前他们之间总有很远很虚无的距离。可是,自从月胧纱李柚将她一把推在地上,他自己却被那一剑洞穿之后。那一道虚无遥远的距离仿佛也渐渐淡了,淡得快要消失无形。
窗外是浓浓的夏,握着李柚冰凉的手,莫非觉得背心一阵一阵的发冷。在这深宫之中。莫非一直觉得很冷。很孤独。
莫非低低的说:“我身边的人都死了,我连我娘的样子也记不得。我在乎的人都死了,小牛哥哥只怕也死了。我一个人到这里来。只有慕容蓝陪着我。可是慕容蓝也差点死掉。你一直都好好的,可又是因为我,刚刚和我亲近,也差点死掉。是啊,小时候,云随也是因为我掉进水里。差点死掉。也难怪他现在总是离我远远的。我根本就是个天煞孤星呢。……李柚,你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都离你远远的。”
李柚要死了,莫非突然惦记起他的好来,她突然觉得,以前自己一味的疏远,竟然错过了李柚那么多的关怀:他不只一次的给病中的自己喂粥,喝自己煮的茶,在院子里听自己唱民间采茶的小调,用君王的威仪纵容自己一次有一次的犯错……
“李柚,你别死。你要是好好醒过来,我好好为你剑舞一场,只为你!”莫非越是念起李柚的好,越是害怕起来。她挖空心思,把从前的事都提起来,莫非想,要是他死了,自己就再不能告诉他了。好些事莫非以为自己从来不在意,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其实并没有。莫非记得自己册封昭仪那日,他失神的叫自己“莫莫”时自己心中的失望与难受,不光是为着姐姐,也为着自己。莫非连她从枫树上摔下来却被他远远看见的事都想起来,讲给李柚听。告诉他当时自己有多么尴尬。自己还李柚还甩了鲜伶俐一个耳光,想必李柚也是看见了的,不但没有怪责,还帮自己出气。最后,还抱着自己回明仙宫,可自己偏装作不在意,还故意用姐姐的事气他,气的他拂袖而去。只是自己还记得他说过,明妃是独一无二的。他对明妃的感情也是无可替代的。如今想起这样的话,没有当时的悲愤,却多了无奈与辛酸。
莫非一直说着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也许是因为害怕自己忘记什么,也许是因为怕李柚真的死了。夜里这样安静,远处的烛光映在帐幔之上,内殿深广,一切都仿佛隔着层什么似的,隔着漆黑的夜,隔着寂静的漏声,只有莫非在那里喃喃自语。
……
(宝贝发烧,今儿凌晨两点多闹到39。5°。唔,对,波兰和希腊的比赛刚刚结束,我和唐某人还在探讨为什么希腊少了一个人反而牛逼哄哄,如果点球进了那才叫戏剧神马的,电话便响了,然后我们再也没有心思看俄罗斯的那场比赛,轰隆隆的冲到楼下,忙了一晚上——喂药,物理降温,监测体温。今儿一大早带去医院,果然不出意外的又是输液。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哄得宝贝睡下,自己也撑不住,滚去睡了一下,计划六点起来码字,结果六点愣是闹铃响时愣是没起来。还以为自己要断更,还好最后还是码出来了。惭愧。本来不打算看今天的比赛了,但是该死的唐某人,他从宝贝睡了之后就开始睡,养精蓄锐睡到刚才才起床,然后很得瑟的让我看今天的赛程,荷兰vs丹麦啊,妹滴,更狠的是02:45那场啊,尼玛,德国vs葡萄牙,太可恶了,太讨厌了,有木有!!!然后我现在抓紧时间速度去睡一下!各位晚安!)
莫妃5〇_第一五〇章 冷宫,两个七秀弟子的对话(下)
第一五一章 写的很好……
莫妃1_五一章 写的很好…… ……
李柚的手越来越冰冷,莫非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他如果死了,自己一定比现在更难过……是的,会非常难过,不只是愧疚。莫非赶紧逼着自己不要再想,赶紧逼着自己说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
其实她和李柚之间的事情真的很少,入宫这么久,两人私下的交往屈指可数,除开公开宴席上的会面,或是早些时候他为了姐姐莫名来明仙宫时偶有相见,其实他们之间原本也没有多少事情可以拿来回忆。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莫非想起自己病前给他画过一幅画。画了些什么?对了,一汪清泉,一轮明月,一树桃花,一位仕女,一张古琴。自己当时对画上那份寥落之意挺得意的。觉得唯有那样的画,才配得上那首诗。是呢,画上还有一首诗!莫非努力想着,口中一句一句低低吟诵:
君不见,红绡帐里相留醉,君可见,古寺青灯梦几回。叹不完红尘滚滚,伊人渐憔悴,诉不尽天涯茫茫,空洒相思泪。陌上芳菲,春去春又归,斗转星移,年年复岁岁。风吹人影碎,问君何时归。芳草葳蕤,柳絮纷飞,落花随流水。花容憔悴,执念成思,梦中可相会?酌酒一杯,尝尽相思滋味,清弦一曲,幽幽柔情似水。人道是,陌上花开缓缓归,却不料,形单影只空泪垂。一年一岁独徘徊,三春三月忆湘妃。逝者如流水,回首往事已成灰,清波漫碧水,月圆人缺难成寐。不知谓,又蹙娥眉。杜鹃声声催,何所悲。云月依偎,不见故人回。北原溪畔弄香佩,春风又吹,寂寥冷了谁?辗转迂回蝶纷飞,故人又回,温柔给了谁?曾经沧海难为水,天涯明月,相思寄与谁?临溪素手画眼眉,一抹妩媚。梳妆为了谁?一阕相思红尘醉,几度离合喜和悲。斜阳阡陌两相映,明月弦琴共相随。问一江春水,离愁别怨谁是谁非。留一缕执念。相逢相知何年何岁。……
一想到最后那一句,莫非心中突然惶恐了起来,不敢念出来。她将李柚的手靠在脸上,轻轻叹了一口气,皱眉道:“那一句真不吉利,以后再也不写这样的句子了!”
“写得很好……”
莫非自言自语大半宿了,难得有人搭腔,一时刹不住反问:“哪里好了?”
“回眸……问君……能否……牵手下一个……轮回……这一句。写得……很好……”
莫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张大了嘴巴瞧着李柚。瞧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字句清楚,神智看上去也很清醒,眼睛虽然半睁半闭,可是正瞧着莫非。
莫非愣愣的瞧着李柚,瞧了半晌,轻轻将贴在自己脸上的李柚的手细心的放在丝被上,然后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最后终于跳起来大叫:“啊——”
寝宫内外一片大乱,从太医到宫女太监再到羽林卫,一众人等全部呼啦啦冲进来了,冯太医以为李柚伤势更加恶化,着急地冲上来:“皇上怎么了?皇上怎么了?”
榆钱一把将颤抖的莫非抱住,安慰道:“娘娘别怕,太医们会救皇上的!”
莫非一把推开榆钱,伸手指着李柚,手指一点一点的,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柚躺在哪里,面无表情地瞧着莫非,终于翻了两个白眼,微微闭上眼睛。冯太医已经喜极而泣:“圣上醒了!圣上醒了!快!快去把药端来,快!圣上终于醒过来了……”
冯太医说过,只要李柚醒了,便有救了。整个寝宫都沸腾了,所有的人精神大振,羽林卫们松了一口气,宫女太监们奔走相告,比年节里得了最丰厚的赏赐还要高兴。太医院一片乱,本来祝太医领了几位太医一直守在太后那边,得了消息也只留了两位太医守候,祝太医领着其余人等尽数奔往李柚寝宫。
服侍着李柚用了药,太医们又重新请脉,斟酌重新写药方,走来走去,嗡嗡地像是捅了马蜂窝,一片闹腾。莫非远远看着,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只是眼角含着泪,嘴角又带着笑。榆钱哭了起来,她扯着莫非的衣袖,“恭喜娘娘,恭喜娘娘,守的云开了!”
莫非被她扯得有了几分清醒,低声在她耳边道:“快去令公府传消息,令公大人的病是时候该好了。”
榆钱愣了愣,连声“哦”着小跑着出了寝殿。
莫非回头,见李柚正似笑非笑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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