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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陆小琬行商手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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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想过两日再问夫人带了多少值钱物事出来,是否能去长安谋得一席之地,没想到这么一大早便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司马相如的脸黑了半边,没有嫁妆的卓文君和有嫁妆的卓文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想娶个没嫁妆的,多少个都娶了,何必来巴巴的娶个寡妇,即便她还是处子,可名义上仍然是个寡妇!
  
  陆小琬看着司马相如的脸色,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是不显:“表姐,你想想看,若是你和姐夫开酒肆的事情传了出去,阿舅面子上挂不住,自然会要送些值钱物事,赶紧打发你们去别处的。堂堂卓王孙的女儿竟然流落在乡野卖酒为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的。”
  
  如霜依顺的点了点头道:“表妹,就按你说的办吧。”回头看了看司马相如,一脸的期盼:“夫君,我觉得表妹说的颇有道理,夫君如何看?”
  
  还能怎么办?你都没有嫁妆,我可不能白白赔上自己的婚事。司马相如无奈,朝如霜点点头道:“就按陆小姐说的做罢。”
  
  “既然如此,那我便分配任务了。我呢,就做掌柜,专管收钱找钱,表姐负责洗酒杯酒盏,你和你的小书童负责在外边招待客人,擦小几和座垫儿。”陆小琬神情愉快,很利索的便把各人的任务交代得清清楚楚。
  
  客栈的外边种着几棵桂花树,枝繁叶茂,空气中飘荡着迟桂花的味道,同卓家大院里的桂花一般馥郁,那芳香,似乎有着新生的希望般,清爽甜美的往人鼻子里钻了进来,陆小琬站在桂花树下,心情也格外愉悦。
  
  几个人都同意了她的提议,只有那小书童嘟囔着说:“为什么不请个人来做伙计,我们家公子是做这事情的人吗?”
  
  “你家公子不做事,难道吃白饭?”陆小琬双手叉腰,眼睛里满是不屑:“难道做伙计就辱没了他?你若是不想让她做伙计那也行,先把住客栈吃饭的钱交给我,我替他在客栈里租间房子,让他安心读书,这样可好?”
  
  小书童没料到这美若天仙的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见着陆小琬彪悍的模样,不由倒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我们家公子现儿身上没银两了……”
  
  陆小琬可不会让他这么就逃跑,走上前一步,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你们公子身上没银两了,莫非你身上有?那你就来帮你家公子付了罢?若是你没有,那把你卖去别人家做家奴,好歹也能拿上几两银子……”
  
  小书童被陆小琬逼得没有退路,只能躲在司马相如身后,露出了小半张脸,眼睛里尽是恐怖之色,小声而坚定的说:“我不要离开公子,我不去别人家做家奴!”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你家公子和你一道去做伙计罢!”陆小琬把甜美的笑容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张晚娘脸:“别以为你们家公子就比谁要高贵些,人活在世上,不都是一样的吗?又怎么能因为从事的行业而去歧视别人?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陆小琬斜睨了司马相如一眼,心里恨恨道:眼前这厮,就是负心人的典型。
  
  身子一扭,陆小琬忿忿的走了出去,裙裾因为脚步的急促而扬起很高,露出了小巧纤细的脚踝和葱绿的绣花鞋,看得司马相如一阵心猿意马,眼睛追着那抹葱绿不放,直到那浅浅的颜色消失在院子门口。
  
  如霜站在旁边看得清楚,脸色暗了一暗,心里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无论自己有多么美,跟在小姐身边,总会被她的光彩掩盖。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藏在袖子里,可心底那份苦涩却怎么样也隐藏不住。
  
  “文君,外边起风了,你进去罢,小心着凉。”司马相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突然又有了一丝丝甜蜜,毕竟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回眸向司马相如浅浅一笑:“没事的,妾身愿意陪在夫君身边。”
  
  陆小琬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多时她便已经选好开酒肆的地方,谈妥了租金,又打听到离这个镇上不足二十里的山里有一家酿酒的,主人姓孟,能酿十几种酒,价格也公道。“阿松,你过来。”
  陆小琬朝那小书童招招手:“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你们家公子和夫人,去山那边买些好酒过来。”
  阿松怯怯的望了陆小琬一眼,挨挨擦擦的从院墙那边挪了过来:“陆小姐,我们怎么去?”
  
  “怎么去?不是有辆马车吗?”陆小琬指了指身后停着的马车:“前晚不是你和你家公子赶的马车?我们俩就驾着马车去那里,不足二十里地,很快便到了。”
  
  “陆小姐,”小书童的眉毛耷拉成了个倒八字:“那天晚上是想着在逃跑,所以也顾不上了,就抱着马脖子,用鞭子胡乱的抽了几下,那马就跑了,可其实我真不会赶车呀。”
  
  “既然胡乱赶车都能赶得这么好,认真驾车就更了不得啦!”陆小琬不由分说便把马鞭塞到小书童的手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行,咱们走罢!”
  
  小书童望了望手里的鞭子,又望了望扬着眉笑嘻嘻看着他的陆小琬,愁眉苦脸的爬上了马背:“陆小姐,你可得坐稳了。”
  
  “没事没事,你只管驾车便是。”陆小琬的手攀着马车的车厢,看着树木慢慢的往后倒退,口里说得很轻松,却随时做了跳车的准备:“不错,你赶得很好,不用担心做不好事儿,应该放开手去做。”
  
  小书童也没有辜负她的夸奖,一路平安的把这马车赶到了梅花岭,那位指路的老大爷说的地方。陆小琬跳下马车东张西望了一番。这地方虽然叫梅花岭,可却没看见梅林,只见大片的桂花开得正盛。绿色的枝桠间黄金万点,灿灿的浮在眼前,叫人看了心里甚是欢喜。站在小溪的桥上往山那边看过去,就见一角屋檐在绿树后隐约伸展,合着该住了一户人家,陆小琬迈步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这才发现这院子修得实在雅致,一人高的竹篱笆旁边栽满了各色花卉,虽是秋季,却有不少花朵正当季盛放,依着竹篱笆摇曳生姿。屋子旁边是大片的竹林,绿意幽幽,映着那幢小木屋,倒有几分隐士的风味。
  
  “请问这里可是酿酒的孟家?”陆小琬伸出手推开虚掩的柴扉,扬声朝里边喊了一句。
  
  “谁要买酒?”里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回答,竟然是个女声,这让陆小琬没有防备的吃了一惊,难道这位酿酒的师傅竟然是个女子?
  
  正想着,便见小木屋的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位少女,梳着双鬟,两绺头发从耳边垂下,在阳光的照射下乌黑发亮,衬得她的脸洁白无瑕,一双明眸更是如夜幕里的寒星般,盈盈发亮。
  
  “我叫孟酒酒,方才要买酒的人可是你?”那女子走到陆小琬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到我这里买酒的都是男子,像姑娘这样只身前来买酒的,我倒是头一番见着。”
  
  “姑娘既然是卖酒的,只要有人来买酒,又何必管主顾是男是女。”陆小琬淡淡回答,也是微微一笑:“孟姑娘,我不仅是来买酒的,而且是要买很多酒,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进屋子里好好谈谈。”
  
  孟酒酒迷惑的看了陆小琬一眼,伸手把柴扉拉开:“如此,请进。”
  

☆、卓王孙小镇寻女

  孟酒酒把木板窗户推开,让外边的阳光透进房间;照在一屋子的酒坛子上边;封口的红绸布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鲜艳;似乎吸引着人想伸手去揭开酒坛的盖子一般;屋檐四角吊着的铃铛在微风吹拂下不住的打着旋;叮咚作响,仿佛在催促着买酒的客人快快品尝醉人的美酒一般。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还没有尝到酒的滋味;陆小琬便已决=觉得自己有了几分醉意,看着孟酒酒的眼神也逐渐模糊起来。
  
  “哟;我才揭开这梨花白的盖子;你就禁不起了?”孟酒酒的两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还装做来买酒的呢;这样怎么好谈买卖?”
  
  “孟姑娘,我只是觉得你这屋子坐着甚是舒适,并不是因为闻到酒味禁不起。”陆小琬睁开眼看着孟酒酒用小勺舀出一小盏酒来,光看着那清洌的成色便知这酒定是不错。
  
  孟酒酒把酒盏捧了过来,笑着对陆小琬道:“既然如此,就请尝尝我酿的这梨花白。”
  
  陆小琬朝孟酒酒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酒盏看了看里边清亮亮的一汪,再把酒盏端起来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一股幽幽的清香便冲入心脾:“孟姑娘,真是好酒。”
  
  “你都没饮,怎知是好酒?”孟酒酒的双眼水汪汪的瞟着陆小琬,看得她吞了一口唾沫,喉头有些发干,这乡村荒野里竟然还有这等颜色,看着她的气度也该不是一般的村姑,不知她究竟是什么家世。
  
  “好酒何须饮?”陆小琬哈哈一笑,把酒盏交还给孟酒酒:“孟姑娘,我准备到镇上开家酒肆,想长期和姑娘合作,姑娘意下如何?”
  
  孟酒酒收敛了眼中浮光,换成了一副正经脸面,上下打量了下陆小琬道:“姑娘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为何沦落到开酒肆的地步?”
  
  陆小琬看着孟酒酒迷惑的眼神,朝她点点头道:“姑娘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为何沦落到酿酒卖钱的地步?”
  
  这话才说出口,孟酒酒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也不看陆小琬,只是把酒盏搁在小几上,转过背去惆怅的看着院子里秋花摇曳:“世事无常,奈何奈何。”
  
  陆小琬缓缓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旁道:“不管世事如何多舛,只要不逃避,勇敢面对,总会找到法子,能有出路。”
  
  屋子外边秋高气爽,大雁南飞从空中经过,愈飞愈高,点点黑影排成长长的队列,一径儿掠了过去,最终只在天边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秋风慢慢吹起,院子里一地米粒大细碎的桂花从地上飞舞在半空中,带着淡淡的清香,落在了她们俩的肩膀上。彼此对视了下,孟酒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错,那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你叫什么?”
  
  “我叫陆小琬,现儿是准备在镇上开个小酒肆,但只会暂时开段时间,以后我准备去长安做买卖,赚尽天下黄金白银,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富家姐。”陆小琬转过身来,看了看这一屋子酒坛子:“若是你不想在这乡野埋没,卖光了这些酒,我们可以一起去长安。”
  
  “是吗?”孟酒酒的眼睛一亮,瞬间又变得黯淡:“长安乃是富庶之地,酒酒做梦也想去的,可苦于没有盘缠,只能留在这山野,靠着父亲传下来的手艺维持生计。”
  
  “只要你想去,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上你。”陆小琬看了看身边的孟酒酒,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可是却有着一份独到的坚强,眼神里也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如果自己要准备出去闯世界,那不如也喊上她,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要好办事。
  
  “你说话算话?”孟酒酒惊喜的看着陆小琬:“那我们可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长安。”
  
  “没问题。”陆小琬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还是先来谈生意罢,你酿的酒我每种要两坛,价格怎么算?”
  
  和孟酒酒商谈了一会,把价格谈妥当了,陆小琬便出了院子叫小书童过来搬酒,三个人来回几次,总算把二十坛酒搬上了马车。回去倒是快捷,小书童驾车已经是轻车熟路,不再像来的时候那般担惊害怕,在马背上坐得端端正正,不时朝用鞭子轻轻抽打下旁边那匹马,两匹马在他的指挥下撒着蹄子跑得挺欢。陆小琬坐在马车里边看着小书童有板有眼的模样,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人就是锻炼出来的。”
  
  过了几日,卓氏酒肆便正式开业了,这酒肆不仅卖酒,还卖茶水,还附带卖点下酒小菜,由于酒的味道好,小菜烧得可口,又加上酒肆里有两位美女,来喝酒喝茶的人还真不少。镇上有几个松活钱的人,每天总爱揣上几个铸钱往酒肆里跑,打上几角酒,点上几碟小菜,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闲话一边拿眼睛瞟着年轻貌美的掌柜和那个女伙计。
  
  除了镇上的人,还有外地慕名前来喝酒的人。自从艳名在外的卓文君夜奔了司马相如这事传开以后,世人都密切的关注着他们这风流韵事的后续,听说夫妻两人在临邛偏远的小镇上开了一家酒肆,更是令人惊叹,有不少人便专程跑来这个小镇喝酒,为的是来看看落魄才子司马相如和痴情美女卓文君。
  
  “这就是名人效应啊。”陆小琬一边收银子,一边眉开眼笑的想,西汉没现代化电子产品真是遗憾,要不是只要将他们夫妻二人卖酒的光辉形象录制下来,到全国播放一次,临邛这小镇说不定就会成为旅游热点: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工作过的地方……
  
  最开始司马相如挺不适应,听着酒客们一边喝酒一边指指点点,脸都红了一大块,但陆小琬鼓励他道:“姐夫,这说明你名气大,才会有这么多人关注你。要知道全国的酒肆何其之多,为何他们就来我们这里喝酒?还不是冲着你和我表姐来的?你们二人当垆卖酒乃是风雅之事,日后定能流芳千古。”
  
  陆小琬说得极为认真,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司马相如,表情也是一副崇拜的神情:“就连我在闺中都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我的姐夫,小琬都觉得我表姐真是三生有幸呢。”
  
  “是吗?”司马相如被陆小琬几顶高帽子戴上去,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也不再觉得自己身上的布衣粗鄙,换了一副愉悦的神情:“那倒也是,他们又有谁能比得上我?就只会说几句闲话罢了,何足惧哉!”
  
  “对啊,正是这样呢。姐夫,还是你聪明,他们谁又能和你相比?”陆小琬看了看不远处有位酒客朝柜台这边张望,赶紧推了推司马相如:“姐夫,你快些过去,似乎那边客人要添酒了。”
  
  司马相如此时浑身都舒畅得狠,头脑也是一片发热,听着陆小琬催他去招呼客人,很麻利的把白毛巾搭在肩膀上边,提了酒壶就往那边走了过去,看得他的小书童不住摇头,自家公子可真是糊涂,家里虽说条件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要他来做苦力,可现儿到这穷乡僻壤做起了店伙计,他不仅不埋怨,似乎还做得有滋有味。
  
  “阿松,你摇头晃脑的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那边的小几,那边客人已经走了。”陆小琬见着小书童脸上一副忿忿之色,知道他心里又在为司马相如抱屈了,二话不说,立刻支使他去做事情。只有两手不空的时候才不会有闲情逸致去想些别的事情,要想那小书童不为司马相如感到委屈,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没时间去想。陆小琬站在柜台后边,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的酒肆,屋子虽然不大,可酒客众多,三个店伙计在不停的为客人斟酒,生意可真红火!
  
  陆小琬站在柜台后边,心里合计着卓王孙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来给自己送金银过来,按道理不出一个月就会来了罢?可自己还真舍不得这间小酒肆,才开了大半个月,又要丢开手,自己还真有点觉得遗憾。
  
  荆州的成衣铺子开了二十多天便被卓武接回了临邛,现在这家酒肆也开了二十天了,难道自己又要关门走人?自己莫非真没长久做生意的运气?陆小琬拿着算筹在手里,心不在焉的把玩着,关了酒肆去长安或者是继续在这里开酒肆?这个问题其实不必纠结,去长安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可自己怎么就舍不得丢下这个才开业便要结束的酒肆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如霜突然白着脸跑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小姐,卓府的管事大人在酒肆的对面呢!”
  
  “什么?”陆小琬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为什么现在自己想什么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刚还想着卓王孙什么时候派人来送金银,结果马上就来人了!
  
  “小姐,怎么办?夫君会不会知道我是假冒的卓文君?”如霜望着陆小琬,用极细的声音耳语着,一脸苍白的神色,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子,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晕厥过去一般。
  

☆、向伟之黯然伤神

  抬眼望了望酒肆外边,有几道身影在晃动;身上穿的正是卓府奴仆的服装。
  
  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如霜;陆小琬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没事;你就大大方方走出去见他们;就说小姐自知私奔之事让卓府面上蒙羞;不敢再见阿爹阿娘,就让你来转达小姐的话,让阿爹阿娘好生保重;就当没有生过文君罢。”
  
  如霜紧紧的抓住陆小琬的手道:“小姐,我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陆小琬瞥了一眼;那边司马相如挽着袖子在洗酒盏;抬起头来正往这边看:“你快出去应付下;若是等你那夫君陪你一起走出去,那可真是掩盖不了啦。”
  
  转脸看了看司马相如,他已经站了起来,仿佛要往柜台这边走,如霜身子一抖,旋即又坚定的挺直了背,迈开步子往酒肆外边走去。
  
  “文君去了哪里?”司马相如站在柜台边,看着如霜的背影消失在酒肆门口,很是奇怪:“她怎么脸色会如此苍白?”
  
  陆小琬看了司马相如一眼,心道这个司马骚男对如霜倒还是有几分上心,也看出来如霜脸色不太正常,于是点头道:“阿舅派人找来这里了,表姐现在出去见他们了。”
  
  司马相如脸上一喜:“文君家中来人了?”拔腿就想往酒肆外边走,陆小琬心中大急,怎么能让司马相如跟出去呢?那如霜的身世岂不是暴露了?她一把拽住司马相如的衣袖用力一拉,想要阻止他前进的脚步,没承想那布衣的料子不好,又兼着陆小琬练过拳脚,“刺啦”一声,竟把那袖子扯了一半下来,司马相如跌坐在地上,袖子的缺口里露出一条雪白的胳膊来。
  
  “呃……”陆小琬尴尬的笑了笑,望了望酒肆里齐齐抬头看着他的酒客:“我们自己人,正在打打闹闹,各位请继续喝酒!”
  
  司马相如听着陆小琬说“自己人”,心里也是痒痒的一片,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眼睛里chun色一片望着陆小琬,笑着对酒客们道:“请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安抚了酒客以后,司马相如走到柜台前面,微微低头,眼睛却从眉毛下飞出了一个调笑的神色来,低声说道:“表妹,你可真调皮。”说话间,手指仿佛无意般飞速略过陆小琬的手背,让陆小琬不由一阵恶心,对司马相如竖起两条眉毛:“那边的酒盏还没洗完罢,姐夫?还不快些去把酒盏儿洗干净了!”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多么风雅的典故,却没想到这司马相如是个花心大萝卜!陆小琬斜斜靠在柜台上,眼睛瞟了那边的司马相如一眼,心里全是愤怒,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让她几乎要呕吐。
  
  可是她这眼神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酒肆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帽子的酒客,他的眼神正从拉低的帽子下边越出来盯着陆小琬,心里满是苦涩。
  
  “店伙计,结账!”那酒客的手慢慢的捏紧成了一个拳头,上边爆出了青筋,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激动。
  
  “庄主,庄主!”他的耳边仿佛回响着向龙的声音。
  
  “我方才听到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向龙紫红色的脸膛因为奔跑而变得更红,全身充满了八卦的气息:“是关于荆州城那个女掌柜的!”
  
  “什么消息,瞧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向伟之从账簿里抬起头来,懒洋洋的问他。这些账簿真是让他头大,看得他头晕眼花,他宁可去练一天功夫也不愿来看一小时的账簿,就在乏味得很时,突然听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总算心里头有了些舒畅的感觉。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向龙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眼睛溜了一圈这才公布谜底:“那位卓小姐和司马相如私奔了,两人在临邛一个小镇开了一家酒肆,门庭若市,很是赚钱,这位卓小姐还真是天生能赚钱的主儿!”向龙一边说着一边遗憾的摇着头:“可惜她看不上我,不要我做伙计,要不是我也能多赚些银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可能吧?”向伟之看着向龙那兴高采烈的脸,心里充满了苦涩,似乎天空瞬间便灰暗下来——不,他不相信,那活泼伶俐的卓小姐,怎么就会和司马相如私奔?他们以前似乎也不相识,卓小姐怎么会就这样和他私奔?
  
  “庄主,千真万确,假不了!”向龙说得唾沫横飞:“美人爱才子,司马相如那厮文才天下闻名,卓掌柜喜欢上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可是一桩了不得的风流韵事,怕是举世皆知了!”
  
  “我知道了,你若是没什么别的要说,就先退下。”向伟之用力的撑住小几的桌面,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快走!”
  
  向龙看了看向伟之那近似乎狰狞的脸,有些害怕:“庄主,你没事情罢?”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退下罢!”向伟之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向龙听着这声音,也有些害怕,闲话八卦的心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行了个礼快步退了出去。
  
  向龙的身影刚刚消失,向伟之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小几上,结实的木材面料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卓掌柜,卓文君,你眼睛瞎了吗?怎么就会喜欢上司马相如那个小白脸?不,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看到你和他真在一起了才会死心!”
  
  衣襟上似乎还有着那晚共骑时她留下的清香,可现在伊人却琵琶别抱了,向伟之骑马奔往临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果然是有话要趁早,不能犹豫,阴差阳错的,他便与自己喜欢的人失之交臂。秋风萧瑟,吹得枝头的树叶东歪西倒,山野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萧瑟,如同他此时的心情,枯萎蜷缩成了苍凉的一片,似乎用手一戳便会变成齑粉,纷纷扬扬随着西风飘到不可知的地方去。
  
  停在临邛小镇的酒肆外边,向见到了卓文君的贴身侍女,荆钗布裙,正跪在卓王孙的面前,眼泪汪汪的说话:“小姐自知夜奔之事使卓府蒙羞,不敢出来见老爷,故派如霜前来领罪,请老爷责罚,如霜愿意为小姐受罚!”
  
  听到这句话,向伟之的喉头一甜,这事情是不用自己去证实了,她的贴身侍女说出来的话,难道还有假?可究竟仍然心有不甘,迈步走进酒肆,坐在角落里看着她在柜台后边和司马相如调笑,直到他走开,她的眼神仍然含情脉脉的跟着他,瞟着他洗涤酒盏。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无法直视眼前这夫妻恩爱的一幕,捏紧了拳头喊了那个小伙计过来,扔下十几枚铸钱,大步走了出去。
  
  “客官,你给多了,用不着这么多的。”小书童捧着铸钱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客官,只要四个铸钱的!”
  
  “你那掌柜的不是喜欢钱吗,把这些铸钱给她送过去罢!”向伟之翻身上马,朝小书童摆摆手:“你告诉你们家掌柜的,向小三看过不少见了钱就眉开眼笑的,可没有谁有她笑得这样……”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向伟之想了又想最后挤出了一句话来:“没有谁有她笑得这般贼眉鼠眼的。”
  
  小书童看着那匹马欢快的跑开了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讪讪的说:“看起来该是陆小姐的朋友了,她成日里疯疯癫癫的,连她的朋友都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捧着十几枚铸钱,小书童走到了柜台旁边,把十几个铸钱重重的往柜台上一摔:“陆小姐,你刚刚来了个朋友,这些是他留下的酒钱。”
  
  “这么多?”陆小琬眼睛一亮,把那铸钱用手扒拢来,开始眉开眼笑的数了起来:“我的朋友?怎么自己不来见我?”
  
  “他自称向小三,还叫我给你带句话。”小书童望着正在数钱的陆小琬,重重的咳了一声,果然那人说得没错,这位陆小姐真是见钱眼开,笑成了那幅眉眼,真不是常人所能及。
  
  “向小三?”陆小琬眼前马上便冒出了那超级模特的好身材来,吧嗒吧嗒了嘴巴,只觉得有口水泛滥的感觉,遗憾的叹了口气:“他既然来我这酒肆喝酒,竟然不和我来打个招呼,真是岂有此理!”
  
  “他托我带话给你。”小书童洋洋得意的看了陆小琬一眼,慢吞吞道:“他的原话儿是这样的,向小三看过不少见了钱就眉开眼笑的,可没有谁有她笑得这样贼眉鼠眼的。”
  
  小书童本想着陆小琬听了这话会气得暴跳如雷,没想到面前这位陆小姐竟然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笑嘻嘻的说:“那他向小三是没见过几个人罢,竟然这么形容本姑娘!见多了爱财如命的,他才会知道本姑娘见了钱便笑得灿若春花呢!”说罢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凑到小书童面前来:“你看看,我现儿是不是很美?”
  
  一张俏脸贴近,两腮有淡淡的粉红,小嘴上翘就像艳艳红菱,看得小书童一阵脸红心跳,赶紧跑开:“哪有很美,分明就是一个丑八怪!”
  

☆、黄金闪闪迷人眼

  酒肆外边西风猎猎,如霜跪在地上;身子发抖;一边害怕着卓王孙会怒不可遏真的叫人责罚她;一边还要担心着司马相如会追出来因此戳穿了她的身份;万幸的是;她担心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
  
  “你去转告小姐,我也不怨她什么了,既然她要采用这方式;那便是自己选择了离开卓家。虽说她狠心不要我和她阿娘,但我们却狠不下心对她不闻不问;现在我再给她一笔嫁妆;她就拿着这些金子和司马相如远走他乡;不要再到这里开酒肆,让旁人看我卓王孙的笑话!”卓王孙冷冷的哼了一声:“告诉小姐,以后她也不必回卓家了,我们卓家没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如霜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身子匍匐在地,听着卓王孙怒气冲冲的说了一长串话,就连身边擦过去一匹马都不知道,若是她抬头,定然能见着向伟之也端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打马狂奔。
  
  “黄金三千两,也够她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了。”卓王孙按住胸膛,费力的吐出几句话来:
  “这金子我一句叫管事从后门放在了他们的马车里边,明天就走罢,明天起这里就不能再有这家酒肆,若是还在这里继续开酒肆,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听到有黄金三千两,如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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