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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_桑靳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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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的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再砍了你的双手双脚,再划花你的脸,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别用你的命来和我赌,你赌不起。”
  龚屠夫平日里杀猪打猎也没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尿了,整个堂屋里一阵尿骚味,吴玉兰更是吓得求爷爷告奶奶,再三保证以后不会说景家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了,再也不敢得罪景家人了,还诅咒发誓的说以后她要再乱说李珍娘和他的脏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最好记住今晚的话,否则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郭弋手里的剑轻轻的把龚家的饭桌劈成了两半,饭桌上的饭菜撒了一地。
  郭弋潇洒的来,也潇洒的走。吴玉兰和龚屠夫还回过神来,郭弋早就翻墙走了。吴玉兰吓得不行,瘫软在地上。还是龚敬先回过神来,把亲娘扶了起来。吴玉兰捂着胸口说:“要人命了要人命了,真是吓死我了。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凶狠的人呐,我不过就说了几句闲话,他就喊打喊杀的。”
  龚敬这时候才说道:“娘,这事也是你不对,你那天把景狄骂得够呛了,气也出了,就不该再去说人家表弟和媳妇儿女儿的坏话。我平常上街听了都觉得你说得太过了。”
  吴玉兰扶着腰坐下,听到龚敬一番胳膊肘往外拐的话,顿时伤心欲绝:“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让景家人那么欺负,我这个当娘的就是想给你出口气啊。你竟然还那么不识好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良心的儿子。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好苦啊。嫁了个窝囊废不说,家里啥也没有,都是我命不好啊。你看别的女人命那么好,要么嫁了个有钱的,要么嫁了个当官的,我家什么也没有,我还得白手起家,才有了这么个卖猪肉的铺子。好不容易生了个有当大官命的儿子,哪想想我儿子还是个白眼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吴玉兰捶足顿胸的,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积点儿口德

  说到龚屠夫窝囊,他也觉得刚才的事丢人,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吓得尿裤子,只能先回房去把裤子换了,免得在妻儿面前继续丢脸。
  龚敬这会儿对郭弋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羡慕得不得了,一颗心都飞到景家去了。但现在得先把亲娘劝住,说道:“娘,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啊,这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今晚你也被吓到了吧,你看景家那个表叔多厉害。你明天不去说清楚,难道不怕被他割了舌头不怕被砍断手脚啊。娘,那人还说要杀我和爹呢,儿子还想多活几年当大官呢,明天你还是去道歉吧。”
  吴玉兰哭着骂了几声,嘟哝了一阵后只得先软下来了,谁叫人家刀子硬呢,她打不过那人啊。突然摸到脖子上的血,吓得跳了起来,大声嚷道:“流了这么多血,儿子,我要死了要死了!你看看娘脖子上的伤口深不深,严不严重啊?”
  龚敬都看到里面的肉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不敢再看吴玉兰的脖子:“娘,好像有点儿严重,你快些包好吧……”
  顿时吴玉兰哭声震天,嚷嚷着她要死了,一说她儿子还没当大官,她还没享福,还没抱孙子,二骂景家的人是狂徒,是刁民,蛮不讲理只会用刀子逼人。龚屠夫只得拿了用草木灰和墙壁上的小蜘蛛网给吴玉兰包扎伤口。
  白酒淋在吴玉兰伤口上,她痛得大声嚎叫:“轻点儿,你想痛死我啊!”
  龚屠夫暂时停止给吴玉兰淋酒,只得说道:“那条口子有点儿深,为了你早点儿好,还是忍忍吧。”
  吴玉兰只得让龚屠夫给她包扎,时不时的喊痛。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天刚亮没多久,吴玉兰就出门八卦去了,她说是她儿子调皮,捉弄了李珍娘和景家媳妇,景狄就上门找说法,她为了给儿子出气,也为了杀杀景家的威风,就到处乱说景家的坏话。
  吴玉兰说一切都是误会,是她的错。她还说她现在遭到报应了,指着脖子上的伤口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下了拔舌地狱。你们都听过的啊,拔舌地狱就是专门关那些喜欢搬弄是非胡说八道的人的地方。我梦到我的魂被鬼差勾走了,到阎王殿后啊,阎王说我嘴巴又毒又烂,害得李珍娘跳河自尽,该下拔舌地狱。然后啊,把我关到了那里去,后来就有鬼差来割我的舌头,用刀砍我的头。但是啊我的魂儿就是不死,每次拔了舌头砍了脑壳后都生回去了,然后又拔舌头砍脑壳。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到阎王跟前求情。阎王后来说不惩罚我可以,让我回来把李珍娘的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就把我关到十八层地狱去。当时我吓得呀,马上就答应了。早晨梦醒的时候才发现是个梦,脖子上还有一道伤疤。哎哟喂,真是痛死我了,我发誓再也不干那么缺德的事了。为了多活些年啊,这不一大早就来解释了吗?”
  吴玉兰嘴巴会说,当真能把真的说成假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加上她表情丰富动作逼真,说得就像她真的到过拔舌地狱一样。众人一边听一边笑,“我说玉兰啊,你这张嘴可真会说啊。当时说李珍娘一女侍二夫的人是你,现在说李珍娘是清白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当时她们虽然不信吴玉兰的话,但吴玉兰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她们就信了五分,而且她们也喜欢八卦,喜欢说别人家的隐私来调剂生活,后来就跟着一起说了。再说,谁家里没点儿见不得人的事?这种满足她们好奇心的事,她们自然很乐意在私下里传播。
  吴玉兰摸着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没几个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才来解释的嘛。你不知道昨晚那个梦有多吓人,我真担心鬼差来索命呢!”她才不担心鬼差索命,她就担心景狄那个凶神恶煞的表弟。以后她儿子发达了,一定要景家那个死鬼好看。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以前也没少说别人家的闲话,以前怎么不怕呀?怎么这会儿就心虚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鬼吧。”开茶馆的老板娘笑着说道,吴玉兰是个怎样的人她一清二楚。
  吴玉兰笑得脸上的肌肉僵硬:“哎,这其中真的有鬼啊,那鬼昨晚就来找我了,我这不是害怕就马上来解释了吗?” 
  老板娘递给她一杯茶,开玩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当真是所有的报应都来了。玉兰,以后还是多积点儿口德,免得死后真下拔舌地狱。”
  吴玉兰讪笑:“我晓得我晓得。”
  在茶馆说了一通后,吴玉兰又去了其余几处人多的地方,把在茶馆老板娘那里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一天后吴玉兰口干舌燥的回到龚家,如牛饮水一版喝了一大碗水。真是累死她了,她活了二十七年还没这么受过罪。想想心里也不服气,心里把郭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十八遍。
  景狄知道今天镇上的事后,对郭弋拱手行礼,说道:“这事还多亏了你啊。”不然他们一家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果然,对付无理取闹的人,用更加粗暴的方法才能奏效。
  “不必谢我。”郭弋脸色还是不好看,脸拉得要多长有多长,五刀都砍不进。
  晚上他又到龚家走了一趟,把吴玉兰吓得又磕头又喊饶命的。
  郭弋这次没拔剑,说:“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记住以后别乱说景家的坏话。吓唬人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
  吴玉兰双手合十,对郭弋拜道:“是是,我以后再也不说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说了。”
  “最好这样。”
  郭弋又翻墙走了,吴玉兰拍拍胸口,当真是吓死人了,她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恶鬼哟。
  后几日,有好几户人家都梦到自己进拔舌地狱了,吓得一身冷汗都出来把自己做的梦分享给镇上妇人。“唉,你们说李珍娘会不会真和她家表弟没那什么吧。我昨天也做了玉兰那天做的梦了,真是太吓人了!”
  “我也再想是不是,不然我们怎么都做了那个梦呢?”
  “管别人家的事做什么,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吧。我听说景狄和李珍娘好着呢,李珍娘怎么可能和表弟好上?你看那个来投靠他们的表弟一穷二白,来永安镇都好几年了,还靠景家过活。我见过那个表叔,你们不知道哦,那个表叔的脸有多丑,脸上这么长一道伤疤,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有,那表叔的右手是废的,你说人没了右手还能做啥子?”说着还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那伤疤有这么长。”
  “这个我晓得,我去景家拿药的时候也看到了,他那右手就像一根木头一样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要上床也搞不起来啊。你们不晓得那个表弟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像别人欠他十万两银子一样,一副随时喊打喊杀的模样,反正我看到那人就怕得很。要不是景狄医术高明,我还不去景家呢。”
  “是啊,平日里也没怎么见过景家的表弟,估计他也知道他那张脸太吓人都不上街的吧。”
  镇上的人都开始议论景家那个不常露面的表弟,反正说起他的人对他印象都不好,最后众人觉得景家表弟的身份神秘难测,没事总要扯上那么几句。 
  流言消了一半,但还是有些影响,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反正镇上的人都不敢当着景家人的面说景家的不是。不过大家看李珍娘的眼神也不那么单纯了,大家伙儿也不好当着李珍娘的面问,你到底有没有和那表弟那啥啥啥的。
  这事后,景夏十分佩服郭弋,真心觉得把武功学好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例如道理讲不过人家的时候,还可以上拳头,不能以理服人,至少可以用拳头制服人,于是景夏更加用功的跟着郭弋学武。
  龚敬自从见了郭弋的武功后,就一直想到景家去拜访。但他把景家上下都得罪了,不敢贸然上门,尤其是在他们家门外徘徊的时候,就被景夏那个疯丫头赶走了。也不知那丫头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三两下就能撂倒他,然后放狗咬他,想想就来气。
  景夏手里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棍子刚赶走龚敬,就把小花唤了回来,凶神恶煞道:“还想上我家来,真是找打,来一次我打一次,打到你不敢来为止。”
  燕子从更南的地方飞来,其中的两只在景家的堂屋里做了窝。半月后景夏路过堂屋时就听到雏鸟的叫声,老燕子捉了虫来喂给窝里张大嘴巴要吃的小燕子。开春后镇上有田的人家都关了铺子种田去了,只等在赶场的时候再开门。景家的田就在河边,取水并不困难。育秧后就开始犁田,挑茅斯里的大粪肥田。郭弋现在专心治手,什么事也不做。地里的活儿都是景狄夫妻在做,景贤要上学,家里的家务活儿都落到景夏头上。
  跟着李珍娘学了几年,景夏能把家里的活儿全揽了,每天擦屋扫地洗衣裳,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的花儿也开了,更显得景家的小院生机蓬勃。
  春耕才刚开始,朝廷又开始征税了,每个十岁以上的人交一两银子,而且必须立刻马上交,交不上的就拉去做苦力。
  “去年秋收的时候不才收了那么多税吗?这才过了多久啊,又要征税,还要不要人活了。”有人抱怨道。

☆、调皮摔断腿

  张榜的官差厉声喝道:“这是朝廷的命令,必须缴税。不交的就等着被送到边疆修长城吧,看你是愿意缴税还是愿意去修长城。”
  那人吓得不敢说话了,谁不知道修长城是个苦差事,十个去的人,有九个人都回不来。听说修长城不止白天要干活儿,晚上也得修,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吃的还是稀粥和咸菜,那些监工的官差一个赛一个的凶,动不动就挥鞭子打人。老一辈的人都说长城下埋着数不尽的死人,不是累死的就是被打死的,谁愿意去?
  后来才听说北方遭了大雪灾,好多人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的。朝廷就向南方征税,用去接济北方的老百姓。往日都是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和女人才征税,现在标准降低,连十岁的娃娃都要交税了,可见北方那场雪灾有多严重。
  景狄从陶罐里倒出一罐铜钱来,当着官差的面一枚一枚的数。这年头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枚铜钱,景狄数了四千个铜钱,四两碎银子给官差,最后还把剩下的一粒碎银子孝敬给了官差大哥:“官差大哥辛苦了,我家的钱都在这里了。这些是交税的钱,这些钱是孝敬您的,您来一趟镇里不容易,就送给您打酒喝了,您可别嫌少啊。”
  官差掂量了手里的银子,不满意景狄就孝敬这么点儿,往药房里扫了一圈:“好歹你也是个大夫,平日里看个病也得几百个铜板吧。”
  景狄小心赔不是,说:“官差大哥,您也看到了,永安镇的穷人多,谁家生了病送来看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好多收钱是不是?还有那些家里穷得叮当响的人来看病,连药钱都给不起,我还得倒贴汤药费。要说值钱的,还只剩这根上百年的天麻了,我还想送到县里的药房买了,今天就孝敬给您了。”景狄从药柜的抽屉里拿出层层包裹的天麻,一脸肉疼的交给官差,一边说这天麻有什么功效,一边说上了年数的天麻有多值钱,又一边说自己多舍不得。
  看到景狄那副割肉的样子,官差很满意,收了钱和天麻说:“这天麻本大爷就收下了,我说景大夫,做人可不能太心善了,人都得为自己谋划是不是,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多存些钱吧。”
  “是是,我一定多存钱。”景狄懦懦的说道。
  等官差走了后景狄才松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啊。景夏躲在门后,景狄那一番动作和讨好的模样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记得景狄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怎么会这么怕那些当官的?
  二两银子够一个农家过上一年,每家都必须交那么多银子,交了税后简直脱了他们一层皮,好多人家把家里的存粮买了才交上税,没粮食的日子里都吃野菜和红薯度日。
  交了税后,镇上的人再也没闲心说闲话,都去关心自家地里的粮食了。后来听说皇帝不顾众臣的劝阻,执意要去巡幸江南。去年没去成的原因是全国内普降大雪,官道不通,北方的往南的河都结了冰,路上还有盗贼土匪出没,非常猖狂凶残。今年春末,皇帝的大船从京城的运河出发,进入黄河后再走通济渠南下进入扬州,然后到浙江等地走一遭。
  谁都知道当今皇帝是个昏君,常年沉迷美色,宫里的美人塞都塞不下了。还有,当今藩王拥兵自重,还有西北东北的一些节度使,俨然就是边境的皇帝,皇帝还在京城内歌舞升平的,朝廷中丞相又是个大奸臣,一手把持朝政不说,还弄死了好几个皇子。
  内宫中,太子被废幽禁在城郊的行宫中,皇后也只是摆设,后宫都是李贵妃当家做主的。都说李贵妃是妲己再世,年纪不小了还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样,整天把皇帝迷得团团转。反正这天下是乱的,什么天灾都轮着上了一回了,老百姓起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朝廷派兵镇压了数次,努力维持着盛世太平的样子。不管京城那边怎样,反正永安镇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计较着自家的地能产多少粮食,肉铺子里的猪肉多少钱一斤。
  外乡人到永安镇来的说书人和唱皮影戏的艺人把各地的消息带到这个偏远的小镇来,也让这里的百姓了解了永平县外的情形。那些人都说,别羡慕蜀州外的江南地区,现在那边不平静,这次皇帝南巡,不知多劳民伤财。皇帝好美色,各地官员都准备进献美人博取皇帝的欢心,好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急急忙忙的准备嫁女儿,要么携家带口的逃命。
  蜀州虽然四处环山,北边有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向东只有长江这条水路,向南几乎都是高山,向西是青藏高原,但这也使得蜀州这地方大旱的时候干不到、下雪的时候没严重雪灾的原因,地方闭塞了有地方闭塞的好处。那些人说他们走南闯北的去的地方多了,近几年太平的地方也只有蜀州这里了。
  说书人和唱皮影戏的艺人在镇上待了一个多月后才离开,临走前镇里的乡亲们送了好多东西给他们。
  景夏拿着水壶给院子里的花儿浇水,听那些走南闯北的人讲的事,想想她能投生到这个地方也算荣幸,家里有地有也有些钱,能平平安安的过了也是好事,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指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
  上辈子她也是平平凡凡的一个人,也没指望有什么大出息。小时候总是雄心勃勃的想做科学家为国家做贡献,后来发现这个梦想不现实。后来说考大学要上清华北大,最后的分数线只超东部某省重点大学分数线十几分,才发现当年自己想多了。再后来说要找一份牛逼的工作,要有车有房,但毕业后一下子从云端坠入谷底,工作难找,生活消费高,更别说有车有房。梦想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破灭的,上辈子是个普通人,这辈子还是做个普通人比较好,她家现在的情况比好些人家实在好得太多了。
  今年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长得极好,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比过年还开心。景狄和郭弋进山采药,景贤上学,景夏和李珍娘看着地里的庄稼。
  晚上,吴氏哭着上门开了,说龚敬调皮,爬树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右手又脱臼了,这会儿又发烧了,想请景狄过去看看。
  李珍娘放下锄头,为难道:“我家大哥和表弟进山采药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你去请别的大夫,别耽搁了龚敬的伤势。”
  吴氏哭着不依:“我就知道是我说了你的坏话,你就记在心里想报复。但现在事关我儿子的性命,你也不能那么小气见死不救啊?”
  李珍娘知道吴氏难缠,只能实话实说了:“吴大姐,不是我记仇,是大哥真的不在家。他昨天和大兄弟进药王山了,不信你到里屋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吴氏不信李珍娘的话,抬脚进了景家的院子,每间屋都找了一遍,当真没有景狄的影子。“我可怜的儿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找不到景狄,吴氏失望的哭着回家了。
  吴氏哭哭啼啼的走了,景狄不在,她只能去找别的大夫。龚屠夫找了个乡下老郎中来给龚敬看病,那头发半白的大夫看了又看,给龚敬把脱臼的右臂接上,痛得龚敬死去活来,连大街上行走的人都听到了哀嚎声。
  “娘,痛死我了!我的手快断了!”龚敬痛得不敢打滚,一动双腿就钻心的疼。
  吴氏哭得双眼红肿,心里又气又急,“你啊,就是那么调皮。大热的天儿不在家好好待着偏跑出去捅马蜂窝,这回好了吧,摔成这样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哟?”
  吴氏哭丧一样的声音龚敬也听不下去了,忍着全身的痛说道:“娘,我还没死呢,你不要哭得像家里死了人一样好不好?”
  “好好好,我不哭了,你躺着不要动啊!”龚敬就是吴氏的心头肉,龚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立刻不大声哭了。
  “我看了看他的腿,骨头断了,只怕以后都是个废人了。我只能保住他一条命,别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大夫检查了龚敬的下半身后说道。
  吴氏一听,人就朝后倒:“你说啥子?啥子叫只能保命,啥子叫以后都是个废人了!你这个庸医,不会治就不要乱说!我儿子以后还要当大官呢,你不要这样诅咒他!”
  老大夫朝吴氏拱了拱手,说:“你家娃儿的腿我还真治不好,这钱还给你,你请别的大夫吧。”不等吴氏回答,他背上药箱快步走出了龚家大门。
  现在大夫走了,镇上唯一会看病的景狄又不在,夫妻两个只能去县城请了,龚敬的伤耽搁不得。
  龚屠夫借了米铺掌柜家的骡子就往县城里赶,不过他到了县城好几家药堂都没人,铺子里的伙计说大夫出诊去了,县里县太爷的夫人动了胎气,加上他家老夫人又突然病倒了,县太爷就把整个县的大夫请进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给点颜色看

  龚屠夫听后急得团团转,怎么一病都病了?还是县太爷家的老夫人和少夫人。他无权无势,不能和县太爷抢,只能骑着骡子回家。
  “大夫呢?你不要说你去了县里一趟连大夫都没请回来。”吴氏焦急的问道。
  龚屠夫心里也急得很,他就龚敬一个儿子,不指望龚敬以后当大官,只想让他给他们夫妻两养老送终,延续龚家的香火。“我去了,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药堂,哪里想到县太爷家的老夫人和少夫人都病倒了,县太爷把整个县城的大夫都请到他家里去了?我上哪儿去找大夫啊,你急我更急!”
  “那要怎么办呀?再拖下去敬儿的两条腿就真的废了啊。”现在天又黑了,他们上哪儿去找大夫。
  龚敬一晚上都痛得死去活来的,第二天一大早,镇上的人都知道龚敬爬树捅马蜂窝摔断腿的事了,看热闹的人有之,幸灾乐祸的人有之,同情的人亦有之。
  景夏听到这事后有些幸灾乐祸,恶人自有天来收,当真不假。
  龚屠夫一大早又去了县城,跑了大大小小的药堂一个大夫也没有,说是县太爷夫人有小产的迹象,县太爷纳了好几房小妾生的都是女儿,夫人前几胎生的也是女儿,县太爷抱儿子心切,老太太也求神拜佛的好久,终于让正房夫人怀了男胎,为了保住胎儿,大夫们都歇在县太爷家里没回来。
  听到这事后,龚屠夫只能回家。看着龚敬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龚屠夫心里很难平静。如果照昨天请来的那大夫的说法,他儿子腿废了,以后还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到龚家来?难道天要让龚家绝后?
  天黑以后,郭弋背着一大背篓药材回来,景狄扛着一头野猪,背篓里放了好些野兔山鸡等东西。
  “珍娘,把山鸡宰了煨菌子。这头野猪是我和表弟今天才猎到的,明天先送些鲜肉回乡下去给岳母他们,剩下的咱们自己吃。”
  景狄把野猪放在厨房外的屋檐下,景贤和景夏都围了过去。“爹,你好厉害,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回来。”景夏蹲下身看那头野猪,估计比她家养的猪还肥。
  景贤的脑袋往背篓里看:“还有那么多山鸡和野兔,都是活的。爹,我们把兔子养着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家里就有兔肉吃了。”李珍娘刚煮好饭,听到屋外的响声后出来说道。她从背篓里抓了一只鸡进屋杀了,清理干净宰成小块儿,先用水焯一遍,再炒香了放进砂锅里和着菌子一道煨。
  景狄拿着砍柴刀麻利的切开整头猪,取出内脏后装到木桶里,再把整猪切成块放在大筲箕里。天气热,他把大部分的肉都拿盐腌了挂在厨房的墙壁上,剩下的新鲜肉都放在箩兜里放在井里冰着。“珍娘,明天我把那些肉给岳母他们送去,你就把那些内脏处理了。”景狄弄好整只猪后打水洗了手。
  听说景狄回来了,龚屠夫半夜来到景家把景狄请了过去。“我晓得我媳妇当初得罪了你们,我这里给你们赔罪了,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要是再耽搁,他的腿就废了。”
  景狄放下碗筷还没要动的意思,龚屠夫又说道:“景大夫,你是大夫啊,不是说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吗?请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吧。”说着就给景狄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
  对龚家人,景夏没好感,等到一家人都放下碗筷后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了。
  最后景狄还是背上药箱去了龚家,他看了龚敬的腿后,说:“他的腿我能治,不过这药费嘛……”确实很贵。
  吴氏现在一心盼着儿子能站起来,只要有救他,她都愿意:“景大夫,你尽管说,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尽管开口。”
  “接骨散需要很多味名贵的药材来配,我先用木板给他把腿固定了,记住不能让他乱动。其余的药我的回家配好了送来,很多味药都得到县城去买,你们不要来催。”
  景狄用木板给龚敬固定双腿的时候下手一点儿也不轻,龚敬痛得大叫:“你这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痛死我了!”
  景狄用纱布把木板固定好,使劲儿打了一个结,很理所当然的说道:“话不能乱说啊,我多使劲儿不就是为了帮你固定好腿骨吗?要是没固定好,你以后走路都是跛子了。你想想啊,你一个长得不错的帅小伙子,往外一站也是一根人才,走了一瘸一拐的多难看啊是不是?你也不想让镇上的人笑你吧。不过少使些劲儿也好,让你这腿呢好不了,免得你以后闹腾,弄得全镇都鸡犬不宁的。”
  龚敬在心里把景狄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不就捉弄了一下这人的媳妇儿和女儿吗,值得这么报仇的吗?真是痛死了,偏偏还得忍着,不然他不好好医治,自己以后变成一个废人被全镇的人笑话。
  第二天景狄端着药酒坛子到龚家来,龚敬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坛子里花花绿绿的东西:“你都泡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好恶心!
  景狄舀了一小碗酒来,说:“这里面有虎骨,金钱白花蛇,蜈蚣,臭梧桐,川牛膝等东西,对你的腿有帮助。”这不是景狄有心报复,这药酒确实有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等功效,只不过他把药酒罐子搬过来吓吓龚敬而已。
  “我不喝!”龚敬把头偏到一边,表示抗议。
  景狄摇头表示不成:“这药酒是我泡了好久才泡好的,不说这虎骨有多值钱了,单说我这里面的药材就有十几两银子才能买全,别看这药酒颜色不好,没有十两银子还买不到一杯。既然你不想治腿那就算了,给你爹娘省银子。”
  龚敬是在被景狄那番话恶心坏了,但又不得不喝,真是烦死个人:“我喝!”
  “这才是乖孩子嘛。”景狄把药酒送到龚敬嘴边。
  龚敬强忍着恶心的劲儿一口闷下,感觉肚子里有蛇和蜈蚣再爬,痒得难受。
  景狄给龚敬拆了木板,用配好的接骨散给他外敷上。龚敬疼得没办法,只得哀求道:“景大叔,我求你轻点儿行不行,真的好痛啊。”
  真是痛得连大叔都喊了,平日里这小屁孩儿是怎么叫他来的?“不使劲儿药不能发挥作用,你忍忍啊。”景狄敷药的时候更用力,龚敬的哀嚎一声胜过一声,听得吴氏想进去找景狄算账,结果被景狄一番话说得灰溜溜的出来了。
  敷好了药,景狄用新的木板给龚敬把腿固定好。“这些药你们熬了给龚敬喝,一天三次。这些接骨散药膏是给他外敷用的,每天一早一晚,等上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配几服药给他喝,不能看到面上的伤疤好了就停药,必须按我的吩咐来,不然有后遗症是你们的事。”
  “好好好,我明白。”吴氏双手颤抖的接过景狄手里的药。这次为了治龚敬的腿,几乎花光了她家全部的银子。吴氏既心疼儿子又心疼银子,但对景狄狮子大开口也没办法,谁叫她儿子伤得那么严重。
  龚敬在家养病,永安镇上平静了大半月,所有人想想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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