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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_桑靳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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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是万万不能得罪她的。
  靖远侯府热闹了一天,上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认亲戏码。宫中的李太后也得到了消息,她是不准备出宫去看那孩子了,免得惹人怀疑,只要她过得好,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靖远侯找到真的亲女儿一事很快传遍京城,有了上一次争女儿的事,长安百姓更多的是当热闹看。还好那景家姑娘没急吼吼的贴上去,否则现在就难堪了。只是大家伙不解,为什么他们不是父女,血却相融了?不过还有人觉得靖远侯认亲一事太过蹊跷,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冒认女儿?眼看着和镇国公府做不成亲家,就找一个假的回来挽救?不过所谓的真真假假都是长安百姓的猜测,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现在在等镇国公府的反应。
  景夏惊道这个消息后,终于明白自己这几日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靖远侯这段时日不动声色是在找真女儿。陈静姝回来了,谢行远会怎么做?
  景家中,李珍娘和楚月都焦心不已,眼看着就要办喜事了,又出了这档事。”小夏,你说镇国公府会不会悔婚呐?”靖远侯找回了真的陈静姝,那边悔婚也说得过去。而且李珍娘听说了,那位陈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温柔端方,明艳动人,是个大美人,整个长安的世家小姐们都比不上她。
  景夏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得说道:“娘,这事我们做不了主。如果镇国公府悔婚我们也不用阻止,一切就顺其自然吧。”现在是考验谢行远对她到底有几分真情的时候了。
  “如果谢公子看中的不是小夏这个人,这个婚不结也罢,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咱们小夏模样不差,又聪明能干,何愁找不到好人家?”景贤也插嘴说道。自从听到陈静姝回来的消息后,他也是焦躁不安。
  一家子正说着话,就见谢行远风风火火的进了来。
  “谢公子。”
  “小夏,我知道外面的流言已满天飞,但你要相信我,陈静姝回来了我不会退婚。你要知道,一月前我便与她解除婚约,与她再无任何瓜葛。”谢行远紧握着景夏的手说。
  景夏反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但这事哪有那么容易?
  谢行远在景家待了半日,用了晚膳才回去。他亲自到景家来,给景家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也平息了外面他会退婚娶陈静姝的传言。
  “原来靖远侯来投诚还有这一层意思。”张太后听到陈静姝回来的消息,心中怒不可遏,面上却要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样子。想借投诚之举,让自己同意陈静姝嫁进镇国公府,门都没有!还好李敏已解除了两家的婚约,否则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母后,我现在派人盯紧了那边,也找到了流言的来源,已经敲打过了,靖远侯府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楚王现在忙着处理朝中政务,忙着和李太后斗法,倒不曾想靖远侯投诚之后给他通了一个大篓子。
  “那个陈静姝你好好查一查,哀家不信,靖远侯放弃景夏之后,那么快就找到了真女儿。”滴血认亲可以作假,靖远侯又不是没做过。但外面传的有模有样,现在要不要让李敏再回长安一趟?
  “你去告诉靖远侯和蓝夫人,让他们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可自乱阵脚。哀家虽处于颓势,但手下能用的人还有一些,把陈静姝嫁进镇国公府,还是能做到。”宫中李太后吩咐刘嬷嬷说,让她到靖远侯府传话。
  蓝氏听到李太后的话后,心中有了底,既然她不急,自己也不急。李碧琳在侯府住了几日,她也算摸清了这姑娘的性子,只要她们有共同的利益,就能愉快合作,长久的走下去。
  李碧琳回到靖远侯府之后,就不用从前的名字了,她急于摆脱过去的一切,回府后第二日就用了陈静姝这个名字。府中上下人等都被她收服,都认她这个小姐,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夫婿。
  陈静姝没见过景夏,只知道自己和她长得十分相似,她的血也与靖远侯的相融了。自己虽长在秦娥楼,但秦妈妈为了栽培她,砸了不少钱在她身上,与长在深闺的小姐相比,她不逞多让,她就不信,她比不过那个粗鄙的农家女!
  她也没见过谢行远,只知道他出身镇国公府,英俊潇洒,是徽朝最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但秦妈妈说过,男人都一个德性,喜新厌旧,喜欢柔情似水的,喜欢风流多情的,只要将他伺候得舒服了,自然就能笼络住他的心。她想出府去见一见景夏和谢行远,只是她才回府几日,没有可用的人,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是蓝氏的人,出府似乎很困难。
  “小姐,夫人请你去一趟,说有些话要对你说。”天星说道,她是蓝氏指给陈静姝的大丫鬟,负责贴身照顾她,而陈静姝也完全信任她。
  “我知道了,待我换一身衣裳就过去。”陈静姝温婉的笑道。
  “母亲找我有何事?”她对蓝氏十分恭敬,说话温温柔柔的。
  “今天叫你来是有几件事要对你说,你也知道,侯爷在你出生后不久,就为你订了一门好亲事。本来镇国公家的谢公子是你的夫婿,但谢公子被景家那个乡野村姑迷住了。一个月前,你的生母李敏回来解除了你和他的婚约,还说什么找到你不可能。这样一来谢公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娶那丫头了,十月十五就成亲。之前你没回来,一切就罢了,现在你回来了,谢公子不解除婚约也就算了,连探都不来探一回,好歹两家也是世交,想起来真让人心寒。”蓝氏抱怨说。所有的事经过她的嘴,就变得他们占理了。
  陈静姝不禁抱怨李敏这个生母无情,更是恨上了景夏,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兴许是女儿和谢公子无缘,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的。至于他不来探望,也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她低下头绞着帕子,心有不甘。
  蓝氏知道她心口不一,说:“你可不能这么想,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你的,那个景夏不过是你大好姻缘的第三者!你堂堂的侯府小姐,可不能输给一个乡野村姑!我们该用一些手段,帮你拿回属于你的幸福。”
  陈静姝一阵欣喜一阵忧:“可谢公子和景姑娘已经定亲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成亲了,女儿该如何争取?女儿相信,女儿会有另一段好姻缘的。”
  蓝氏明白这些不是她的心里话,这五日天星都和她说了陈静姝是如何问起谢行远的,是如何问张妈妈相貌和人品的,天星和张妈妈如实说了,让陈静姝思慕不已。“对娘就说实话,女儿家思慕英俊少年郎又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娘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你这样的心思。”
  陈静姝被蓝氏这么一说,羞愧难当,但既然被拆穿了,她就直说了:“女儿的确思慕谢公子,但他已和景姑娘定亲,又那么喜欢景姑娘,女儿就算想争也无济于事。”
  蓝氏呷了一口茶,说:“只要你有心,我们就争一争。别的你不用担心,整个靖远侯府都会帮你的。”陈静姝和景夏有五分相似,咋一看还以为是姐妹,若论容貌,谁也不输谁,但论手段景夏差得远,所以陈静姝可以轻易取代景夏。
  “娘,真的可以吗?”陈静姝弱弱的抬头问道。
  “娘说了可以就可以。”蓝氏说,“说起来你回来五天了,还不曾带你出门走走转转。京城的世家贵妇和小姐们,你也要认识认识,说不定可认识几个闺中好友。明儿一早,我就带你去珍宝阁,挑一些时兴的珠宝首饰,让你出门的时候也多一些光彩。”
  “我才回长安,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也不懂长安城里的规矩,以后还要母亲多指点才是。”陈静姝谦恭道:“只是女儿还有一事心里放不下。您知道女儿在那种地方呆了十五年,日后要是被谢公子知道了,他……他还会要我吗?”她在靖远侯府呆了几日,在秦娥楼的那些事让她夜不能寐,虽说没有登台接客,但传出去总归不好。
  蓝氏也知道秦娥楼的事一旦被人暴露出去,李太后的整个计划都会泡汤,幸好她们在接走人的第二个晚上,李太后已派人在水井里下了迷药,所有喝过那口井里的水的人,晚上都会昏睡不醒,再然后一把火烧了,一个都逃不掉,所有知道陈静姝过去的人都变成灰了。
  “靖远侯府办事十分周全,既然能接你回来,就会想办法为你隐瞒,你大可放心。你要记住,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不能自乱阵脚让人抓住把柄。”

☆、狭路相逢

  陈静姝本就心慌意乱,听了蓝氏的一席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是啊,靖远侯位高权重,为她隐瞒过去轻而易举,再说她在秦娥楼的时候,只有楼里的一些人见过她,见过她的外人只有秦妈妈请来的那几个教她琴棋书画的师傅,她们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何况长安离扬州那么远,她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就算来了也见不到她。如此一想,她也释然了。“多谢母亲教诲,女儿明白了。”
  “回去好生歇着,你身子弱,就不要劳心费神了,休息要紧,养足了精神明天去珍宝阁挑首饰。”蓝氏叮嘱道。
  陈静姝起身行礼,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柔声说:“如此女儿就回房休息了。”
  等陈静姝走后,蓝氏的心腹黄妈妈小声对她说:“夫人,奴婢看大小姐是个没福气的,不说她面相如何,只看她的身形体态,又单薄又柔弱,不是个好生养的。你看她回来五日,汤药就没断过。”
  蓝氏也发愁,黄妈妈说的那些她都知道,只是没办法,她已经答应李太后了。她会尽力助陈静姝嫁进镇国公府,日后过得怎样,全看她自己的造化。“靖远侯府付得起药钱,这点妈妈就不用操心了。”
  黄妈妈听了蓝氏的话后讪讪的,没再接话。
  “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该有一些体面的衣裳首饰,今天就去玲珑轩和珍宝阁挑些好东西,好好打扮打扮。“景狄说。景夏的衣着打扮太素了,且都是普通布衣和棉衣,她要嫁人了,该有一些拿得出手的衣裳首饰,免得被人笑话。
  景夏知道家里并不富裕,而玲珑轩和珍宝阁的东西出了名的贵,玩笑道:“爹,不用破费了。我底子好,不用名贵的衣裳首饰装点也很好看。”
  李珍娘同意景狄的话:“这哪儿成,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昨夜行远送了一匣子银子来,说是给你置衣裳首饰的,还说什么他的人就该用最好的。”昨夜谢行远是半夜来的,那会儿景夏已经睡了,自是不知这件事。
  楚月打趣她说:“这是谢公子的一番好意,你可不能拒绝。女儿家该有的妆奁还得有。”
  “今天不忙,你们收拾收拾就去吧,多挑些好的回来。这些银子都是谢公子送你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你的嫁妆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心。”景狄知道景夏自尊心强,不愿被人说闲话。
  “知道了,爹。”
  蓝氏和陈静姝收拾妥当之后,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引来不少百姓围观。看着靖远侯府豪华的马车和衣着光鲜的丫鬟仆妇,围观的人指着一行人议论纷纷:“听说李敏的女儿找回来了,蓝氏对她好得不得了。这个陈大小姐,还真把那个青楼出身的女人当母亲了。难道她不知蓝氏是怎么害李敏的?”
  “这种事怎么好说呢?毕竟在别人家养了十多年,和亲娘不亲吧。李敏早就被休下堂,在洛阳的尼姑庵里做居士,而蓝氏是一品侯夫人,陈小姐回来当然得讨好蓝氏才对。”
  “靖远侯认亲还真奇怪,前脚还和南大街一个姓景的郎中抢女儿,后脚就弄了一个真女儿回来,而且两个姑娘的血都和靖远侯的相融了。这是其一,其二,怎么不见陈小姐的养父养母呢?她回来好几天了,也没听到她养父养母的事,你们说这陈小姐该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诸如此类的话传进马车,陈静姝多少听到了一些。她本就敏感多疑,那些话就像匕首一样直戳她的心窝子,眼圈不禁红了。
  蓝氏安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也听到了那些话,说:“老百姓嘴碎,他们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真相是什么我们知道就好。”
  “我明白。”陈静姝说。她之前就知道豪门世家水深,天下对他们非议颇多,既然她已经蹚进来了,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就要承受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
  到了珍宝阁门口,就见迎出来的店伙计脸上有些许尴尬,虽如往常那般殷勤周到,但蓝氏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刺眼:“今天贵店可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蓝氏扶着黄妈妈的手,目不斜视的走进去。伙计知道她们迟早会碰上,说:“今天景姑娘也来挑东西了,正在二楼选呢。”
  蓝氏冷哼了一声:“本夫人当是谁,原来是她。”
  陈静姝当然知道景姑娘是谁,就是抢走她未婚夫的狐狸精。她一直想找机会见一见这个乡下丫头,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她是侯府小姐,怎能被一个柴禾妞比了下去?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身,跟着蓝氏的脚步进入店内。
  “胡老板,最近有什么新货?”蓝氏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大堂就坐在了红木椅子上,用懒散的语调问道。
  珍宝阁的胡老板亲自招待,让身后的伙计将最近的新货送了上来,摆在她面前一一介绍道:“有有有,这是新送来的红宝石头面,样式是天竺王室贵女圈子中最时兴的,西域通商的商人觉得新奇好看让人做了一套,完工之后就放我这儿了。”
  陈静姝看了也觉得新奇好看:“样式果真新颖,每一件都做的很精致漂亮。”
  胡老板竖起大拇指跨道:“小姐有眼光。这是南珠,今年南海那边比往年热,珍珠产得也不多,最好的都在这里了。”
  “瞧这光泽和大小,是没往年好了。”蓝氏拿起南珠项链把玩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不遭了天灾嘛,这一串已经是最好的了。”胡老板赔笑说,“还有这一对翡翠手镯、一支簪子和钗,都是洪沙瓦底的玻璃种制成的。”
  蓝氏财大气粗,说:“这些都包好了送到靖远侯府去。”反正有李太后付钱,她不必为她节省。
  陈静姝知道胡老板拿出来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她虽大手大脚惯了,也没见过这么破费的,“母亲,这些是不是太……”
  “靖远侯府有钱,买下这套红宝石头面、南珠项链和翡翠手镯不算什么。你是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就得用最好的,可不能学小门小户的小家子做派。”蓝氏说。陈静姝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这女儿才回来,没见识过好的,今天就带她来长长见识。她虽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不能亏待了她。胡老板,还有别的首饰吗?”蓝氏对胡老板说。她还没见到景夏呢。
  “楼上还有,夫人请。”反正这两拨人迟早要对上,她们有什么矛盾可不关他的事。
  蓝氏一行人移步到二楼,就见景夏和李珍娘婆媳在挑首饰。景夏拿了一只玉簪子插在楚月头上,说:“嫂嫂配这支簪子好看。”
  楚月忙取下来,说:“今天是来给你挑的,怎么给我选起来了?”
  陈静姝已认出了景夏,那个长得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女子。不似自己娇小,她身量较高,虽然偏瘦,却无病态,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脸上有爽朗的笑容,像极了春末夏初的阳光,明媚但不刺眼。与自己想象中的小家子气不同,她身上有一股豪气和聪明劲儿,的确招人喜欢。
  “原来景姑娘也来挑首饰了,难道太后赏赐的珠宝首饰不够好吗?”蓝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珍娘一看是靖远侯府的人,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景夏放下簪子说:“太后赏赐的东西当然珍贵,正是因为珍贵,所以必须放在家里日日打理。佩戴也要看场合,可不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能戴的。再说珍宝阁开门做生意,我当然能来选首饰。这么多年来,李太后也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夫人,夫人今日来,是否也是嫌李太后赏赐的珠宝首饰不好?”
  蓝氏被景夏的几句话说的一肚子气,这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只要对我称长辈的人行得端坐得直,只要品行高尚,有长辈的样子,我自然是尊敬的。”景夏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蓝氏真是好笑。
  第一回合的交锋输了,蓝氏面子上挂不住,走到她身边拿起她刚才看的那支簪子,说:“这支玉簪子是蓝田玉做的,虽说不是价值千金,两三百两也是有的。据本夫人所知,你父亲是个郎中,一月最多赚二两,运气好遇到富贵人家,赏金最多十两,你那哥哥不过是个正五品下的宁远将军,现在国库空虚,又是战后,他的月俸最多五两,就算你们一家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样一支簪子。怎么今天有钱来这里了?”
  “我买东西的银子是张太后所赐,既没偷又没抢,来得正当光明,如何花不得?”景夏说。蓝氏为了打击奚落她,连脑子都不带,以前还觉得她聪明,现在看也不过如此。只是她现在不能提谢行远。
  蓝氏想起最近张太后赐了不少金银给景夏,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纯属找事,这会儿只得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你得了张太后青眼,她待你当然与众不同。本夫人今天来这里是给静姝挑首饰的,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回来了,侯府会尽力补偿她的。”说着将陈静姝推了出去。

☆、自乱阵脚

  景夏见了陈静姝或多或少有些危机感,陈静姝一看就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柔弱,似弱不禁风的娇花,让人心生怜惜。“恭喜夫人和侯爷找到陈小姐。”
  陈静姝带着柔善的笑意说道:“一回到长安就听母亲说起姑娘,今日一见,姑娘果真与众不同。”她嫉妒的心一下子膨胀,凭什么差不多的样貌,差不多的经历,景夏就能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能遇到谢行远这样好的儿郎?自己却长在秦娥楼那么肮脏不堪的地方。
  “陈小姐温婉端方,才是让人见之忘俗。”客套话说起来很容易。
  蓝氏在心里冷笑,景夏这个不识好歹的死丫头,以后有她哭的时候,目光看向陈静姝,说道:“今天是来给你挑首饰,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陈静姝微笑着朝景夏点了点头,对蓝氏说:“既然母亲都发话了,女儿就不客气了。”她被秦妈妈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对古玩珍宝鉴赏皆有涉猎,很快就挑了十来件精美的钗环首饰,包括景夏刚才拿的那支蓝田玉簪子。
  “母亲,女儿看中的就是这些,今天让您破费了。”她挑的都是贵而精的,家里有权有势就有这个好处,可以毫不犹豫的奢侈的东西。
  李珍娘看得又怒又羡慕,险些就骂人了,幸好楚月拦着她,她才没说酸话。
  “无事,你喜欢就好。”蓝氏笑道。
  陈静姝对蓝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走到景夏身边道歉说:“刚才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喜欢那支簪子不忍割爱,景姑娘不会怪我吧。”
  景夏笑了笑:“哪里,陈小姐喜欢就好。”她知道陈静姝此举有报复之意,但这种小把戏她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她也不买那支簪子。
  “听到景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要的东西已经选好了,该你了。”陈静姝柔柔的说道,无论她有没有打击到景夏,反正现在她只能挑自己选剩下的东西。
  景夏并不在意陈静姝的这些小心思:“珍宝阁的好东西多,我会慢慢选的。”
  蓝氏吩咐黄妈妈付账,又让店小二把东西包好送到马车上。没多会儿,就见一人急匆匆的闯进来,他看到堂内的氛围还算和谐,脸色才好看了些。
  蓝氏见到匆忙赶来的谢行远,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看谢公子这匆忙的样子,难不成是怕本夫人欺负了景姑娘?”
  谢行远不理蓝氏的嘲讽,大步走到景夏身边,问道:“都选好了吗?”
  “才刚开始,这里的首饰多,不知该挑哪些。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要不要我帮你挑?”
  蓝氏对谢行远的反应十分不满,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好不了多久了,心中又畅快了不少,陈静姝也在这儿,能膈应他们一阵是一阵。“谢公子真是体贴,景姑娘出来买个首饰也要跟过来。”
  谢行远仍旧没理蓝氏,对景夏说:“我陪你选,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蓝氏和陈静姝被无视,一个恨得咬牙切齿,一个绞着手帕满脸愤恨。陈静姝想着,谢行远进来之后,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就黏在了景夏身上。自己的美貌吸引不了他的主意,那她用阴谋诡计嫁给他,他会接受自己吗?不,一定可以,自己并不比景夏差。“见过世子。”既然他看不到她,她就要努力吸引他的注意。
  “陈小姐。”谢行远礼貌而疏远的说道。
  景夏的目光在谢行远和陈静姝之间徘徊,不知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蓝氏见陈静姝主动,心中甚慰。笑着走到陈静姝身边,对谢行远说:“这就是我那才找回来的女儿静姝,她回来之后就改回了小时候的名字。这孩子在外吃了不少苦,现在回来了,是该好好补偿她。说起来,你们之前也是有婚约的,只可惜无缘。”接着就是一阵叹息。
  陈静姝红着脸低下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谢行远绕着陈静姝打量了一圈,陈静姝的脸更红了。
  她的确比景夏长得更像李敏,“我听说陈小姐体弱多病,不知是不是真的?”
  蓝氏知道谢行远人脉广,能瞒过他的事少之又少,半真半假的说道:“静姝的身子是有些弱,不过底子还是好的,并不碍事。”
  谢行远接着问了另一个问题,说:“夫人说陈小姐吃了很多苦?”
  蓝氏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这孩子在外流浪多年,吃了不少苦。不过现在好了,侯爷已经将她找回来了,会保护好她的。”
  谢行远又仔细打量了陈静姝一阵,说:“我看陈小姐不像是吃过苦的人。陈小姐的皮肤细腻如羊脂白玉,玉手纤纤没有茧子,不像是做过活儿的。从小姐的气质神韵来看,倒像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刚才夫人也说陈小姐体弱多病,回到侯府之后,汤药也没断过,一般人家是付不起十几年的药钱的。而且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在贫苦人家,是没有机会学这些的吧。”
  陈静姝心中一紧,心中想到,以镇国公的势力,该不会查到了什么吧。
  蓝氏听了谢行远的话,不知该如何反驳。
  “小姐的名字可不是陈侯起的,而是远在洛阳的李夫人。陈小姐回京数日,怎么从不提生母李夫人?就算多年不见,也会经常提起吧。不过我看小姐和这位陷害生母的蓝夫人倒是亲近得很。”京城百姓的疑问,也是他心中的谜题。“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请陈小姐解惑。为何你回京之后从不提你的养父养母?看你的样子,他们没虐待你吧?而且靖远侯府也没说清楚你失踪的十五年是谁收养了你,难道你的养父养母那么不值得一提?好歹,他们也养了你十五年,你一点感恩的心也没有吗?”
  陈静姝血还没干的心窝子又被谢行远的软刀子捅得鲜血淋漓,眼眶里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掉。蓝氏也不好开口辩解,她的那些手段对付后宅的女人绰绰有余,对付谢行远是行不通的。
  “不过我要提醒小姐,别以为靖远侯府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你长得像李夫人,但我并不认为你就是她的女儿。靖远侯为了和镇国公府结亲,可谓是绞尽脑汁,他可以冒认景夏,也可以冒认你。滴血认亲可以作假,他可是个中好手,所以血相融了,并不代表是至亲。无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都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回来得那么及时,别被卖了还帮着数银子。”谢行远对陈静姝说了一通之后,又对蓝氏说道,“蓝夫人,我可不好糊弄。”
  陈静姝听了谢行远的一番话,越发的认为靖远侯一家居心叵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哭着撇下众人跑出珍宝阁。
  蓝氏本想给他们二人添堵,不想被谢行远反踩一脚,顿时恼羞成怒,抛下一句“本夫人跟你们没完”就追了出去。
  “这么说好吗?”景夏对谢行远说。他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快狠准的刺进蓝氏和陈静姝的心脏。
  “如果今天不对她们狠一些,来日就是他们算计我们了。再说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谢行远陈静姝无任何好感,他更不相信她是李敏的女儿。这个姑娘一看就知道她体弱多病,而当年陈沛铭和李敏正直盛年身体康健,更没有用不正当的手段强行有孕。印象中,陈静姝是个活泼的婴儿,就算历经磨难,也不至于体弱到这般地步。他刚打量了眼前的陈静姝,细腻嫩肉,不像吃过苦的,在农家长大的景夏都比不上她。依陈沛铭那德行,不找个假的回来才是怪事。
  景夏挑了几样首饰,包好了拿回家。经过珍宝阁的事,她也没了去玲珑轩挑衣裳的兴致。谢行远送她们三人回家,对景夏说:“你别担心,我会盯着靖远侯府那边。”
  景夏心中不安:“我还是心慌慌的,靖远侯府现在越平静,我越觉得不踏实。”尽管谢行远今日的态度已经明了,但还有很多其他人和事会来拆散他们。
  正如谢行远所说的,陈静姝回来得太巧了,靖远侯夫妻的举动太反常。而且蓝氏对陈静姝的关心太过头了,就算是亲母女,也不可能这般,更何况蓝氏是逼得她生母走投无路的人。蓝氏对陈静姝带着几分谄媚和恭敬,这不像母女之间相处的方式。景夏心想到。
  “就算靖远侯府将人找回来了又怎样?”谢行远对陈沛铭夫妻没有任何好感,“他要敢使坏,我保证让他们一家在京城混不下去。”
  景夏心中焦急,却有心无力,她手中无人为她办事,她只能靠自己。
  陈静姝从珍宝阁跑出来之后,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她体弱多病,跑了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街头的木柱啼哭。蓝氏追出来之后没多会儿就追上了她,扶着她的手腕,为她擦眼泪,说:“别意气用事,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静姝好不容易才吸了一口气,哽咽着说:“夫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根本就不是靖远侯的女儿,只是你们找回来拉拢镇国公府的棋子罢了。”她不止为自己被骗而哭,更为自己浮萍一样的身世伤心。原以为自己离开了狼窝,不想又掉进泥潭。

☆、景夏出嫁

  蓝氏好言相劝,说:“谢行远不喜靖远侯府,所以才会说那些话来气你。他被景夏迷住了,自是想方设法逃避与你的婚约。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信谢行远多一些还是信我多一些。”
  在陈静姝心中,自是信蓝氏多一些,但她没有立即表态。世间之人,还是向往荣华富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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