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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_桑靳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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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楚月爽朗的笑了几声,捏了捏景夏的脸,说:“你就这么怕嫁人呀?难怪非得在这时候找我说话。你放心,爹和娘都没给你找婆家。上次你大哥的同僚还想上门来说亲呢,被你大哥拒绝了。再说我们也舍不得你这么早就嫁出去呀,快回去睡觉吧。”说着就将景夏推回她的房门口,说:“赶紧睡觉,婆家的事,咱们一家人慢慢的给你挑,绝对挑一个你满意的。”
  得到李珍娘和楚月两人的答案后,景夏还是不太确定自己不会嫁了。只是为什么张太后那么说?难不成是为了赶她出王府找的借口?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像她这样的小角色,直接退回去就完事了,怎么还找一个这样不着调的借口?
  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到不用再被炮灰,不用被当做威胁景狄的筹码,景夏的心理负担还是少了些。景夏在家待了两天,见到家里家外并无将她嫁出去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秦煦现在按兵不动,让李太后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徽朝的军队还握在他的手里,李太后不敢轻举妄动。秦旭夜里老是做噩梦,梦到秦煦逼宫造反,以至于这几日有些疯魔,处处为难秦煦。
  但他又拿秦煦没办法,只得从他手下的人下手。谢行远劳苦功高,又出身世家,他不敢动,但剩下的那些,他已经找出问题解决了好几个。在京城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想搜罗一个人的罪名并不难。
  或许是李太后从秦旭那里得到了启发,现在坐在徽朝最高位置上的,还是她和她的儿子,楚王再怎么势大也不敢明面上动手。既然不能收回兵权,那就从他的手下下手,先铲除他的羽翼再说。京城最近闹得风风雨雨,楚王的假到期后,已经泰然自若的上朝,一点也不为那些被抓下狱的手下求情。
  谢行远在名擦暗访几日后依旧弄不清楚心中的疑问,终于决定亲自到景家去问景夏的事。
  景狄对谢行远这番用意并不接受,果决道:“小夏就是我景狄的女儿,我和珍娘养了十六年的女儿,不是从其他地方捡来的,更不是别人家的,请将军不要乱说。如果谢将军不信的话,可派人到永安镇李家村查个明白,看李家村的村民是怎么说的。”
  谢行远已经派人到李家村问了景家的事,他们口中的说法和景狄的一样,甚至连景夏出生的时辰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有了众多证人的回答,但他依旧不信。“那景先生如何解释景姑娘长得既不像你,也不像尊夫人这事?先生该不会说景姑娘像你的母亲吧。”
  “我不知道谢将军为何如此执着小夏的身世,小夏长得像谁想必也不关你的事,她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难道就能因为长相的事怀疑她是别家的孩子吗?如果将军想找什么故人的话,你找错地方了。你从小长在京城,小夏小时候就在永安镇和李家村这两个地方待过,别的地方一概没去过。”景狄说道。
  景夏端着茶水和点心准备送到客厅,但还未进门就听到谢行远和景狄在争执,还和她有关,不由得靠近窗边继续听。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景家的女儿后,她心底有那么一丝慌乱。但无论从前那个家如何富贵或者贫穷,她都不想回去,也不愿戳穿现在的窗户纸。
  但谢行远来打听她的身世做什么?他们好像并无任何关系。就算当时谢行远说过她长得像靖远侯府的那位夫人也不足为奇,上辈子撞脸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他们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或者亲人?
  谢行远和景狄的谈话不欢而散,景狄并未送谢行远出景家大门。因此谢行远刚迈出客厅大门时就看见了偷听的景夏。景夏猝不及防站直身子,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谢行远开口说:“我和你爹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都听到了。”景夏承认道。
  谢行远并不责怪她,说:“你把手里的茶水放回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吧,如果是有关我身世的话,我还是我爹的那些话。”景夏将端来的点心和茶水放回厨房后对谢行远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件事?”谢行远说。
  景夏跟着谢行远走到景家的前院,说:“我也不知道谢将军为何如此执着我的身世,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靠着爹和大哥才到了京城见了大世面,并无其他。如果谢将军要找你的未婚妻,我想你来错地方了。你该到靖远侯府去问,而不是到不相干的景家。”
  “也许真是我来错地方了,这么多年过了,她也不一定还活着。”谢行远说道。
  景夏佩服谢行远的痴情,但这种痴情不是她要得起的,她总不能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说不定哪天那个女人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她算什么?“将军请回吧,你们有缘自会相见。”景夏送谢行远到门口时说道。
  京城中不少小老百姓都认识谢行远,尤其是在他大胜归来之后。他从景家大门出来之时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也看到了送他出门的景夏,纷纷猜测他到景家到底做什么?
  景贤自从平定西北后,在京城也小有名气,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因此景家的大门前也有不少往来的人,也知道景贤的爹是大夫,他娘是普通的乡下村妇。如果不是到景家找景贤商议朝中之事,那就是到景家看病。
  但这个点景贤还未从兵部回府,而谢行远也不像是要看病的模样。都说景家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众人纷纷猜测他到景家是为了景家女儿来的。
  镇国公谢晋也在为谢行远的婚事操心,他已经把京城同僚的女儿的画像都送到谢行远面前让他选,无奈谢行远一眼也不看,就把那些画像烧了。现在只要他愿意成亲,就算是老对头靖远侯家的女儿他也认了。只是这个儿子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让想抱孙子的镇国公操碎了心。
  京城中传出谢行远看上景校尉的妹妹这一传言之后,谢晋专门找谢行远谈话,质问他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谢行远也不瞒着他爹,说道:“是。”
  “儿子,你终于开窍了,老爹我真是太高兴了。”谢晋说着用衣袖擦眼泪。
  “您老哭什么?”谢行远被他这年纪越大精神越不正常的爹弄得找不着北。
  “儿子,没关系,就算那丫头出身再不好,我也同意你们的事,只要你早日成亲,生个儿子给我玩儿我什么都不管你们。说吧,什么时候上门提亲?”谢晋擦干了眼泪说道。
  谢行远泼冷水说:“我还没准备提亲,更没成亲的打算。”
  谢晋刚露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指着谢行远的鼻子说:“你说什么?没成亲的打算?那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靖远侯家的那小姑娘。我告诉你,她都失踪了十六年了,靖远侯也派人找了这么久了,连影子都没有,你也别对她念念不忘不娶媳妇儿。我告诉你,现在的姑娘嫁得早,也许她早就嫁了,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再说她活没活着还是一回事。”

☆、多了个仇人

  “爹,我明白。”谢行远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谢晋担心谢行远执迷不悟,说:“你也知道我多恨靖远侯那一家子,要不是当年看在你娘和靖远侯夫人是闺中密友的份上,我还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娘当年生你弟弟难产早逝,靖远侯夫人因故被休出家为尼,我们两家的关系早断了。既然你喜欢那姑娘,就娶回来,正好和靖远侯家没关系。我现在还不想趟靖远侯府这趟浑水,一家子家风不好,都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知道了,爹。”谢行远不耐烦道。
  “记住你爹我的话,就算我们毁了当年的婚事,那也说得过去。”谢晋教训谢行远说道,心里却想着到景家去看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配不配的上他儿子,最好是个能生养的,多给谢家添几个孙子。
  说起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家的恩怨,已经有两代人了。因政见不同,立场不同,两家在朝堂上经常相互拆台,甚至在朝堂上大吵大闹。 
  两家后来的关系有所缓和还是因为现任镇国公的夫人和现任靖远侯的夫人。两位夫人在闺中之时是密友,后来分别嫁入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两人几乎又同时有孕。当时两位夫人相互约定,要是分别生下男孩和女儿,两家就结为姻亲。
  镇国公和靖远侯也乐得和好,所以默许两位夫人的约定。只是两位夫人生下的都是男孩,所以只能把约定延续到第二胎。后来靖远侯夫人果真生了个女儿,因此在谢行远小时候就和靖远侯家的小姐定了亲。但靖远侯家的小姐在出生不到四个月就被歹人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说来两位夫人都是福薄之人,镇国公和其夫人成婚后十分恩爱,但镇国公夫人在生第二子的时候难产而死,连孩子也跟着去了。夫人死后镇国公一直未娶,因此谢家嫡系的年轻一辈只有谢行远一个男丁。
  那位靖远侯夫人,也就是李太后的嫡姐,嫁给靖远侯之后一直过得不如意,纵然有如花美貌,也留不住丈夫的心。后来靖远侯在她怀着长子的时候将养在外面五个月的外室蓝氏接进门,那外室若是个良家女子还好,偏偏是个青楼一臂枕千人妓·女,长得异常娇媚动人,把靖远侯的整个人迷得神魂颠倒,一颗心更是全偏到她身上去了。
  若不是夫人有娘家撑腰,只怕靖远侯府早已没她的立足之地。后来那个外室成了靖远侯的平妻,更气得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靖远侯丝毫不阻拦,反而扬言要休妻,要把那名青楼女子扶正。
  虽然靖远侯当时的做法在京城是惊人之举,但当时不知怎的皇帝和李馨媛竟然帮他撑腰,同意他将那名青楼出身的蓝氏扶正。为了保住李家的颜面,李家只得让夫人重新回到靖远侯府。李夫人虽然回到侯府,但和侯爷却是面不和心也不和。
  蓝氏为人圆滑,嘴巴会说,后来和李馨媛勾搭上了,有了这个后台撑腰,蓝氏更不惧怕李夫人。要知道李夫人和李馨媛两姐妹还未出嫁时就是死对头。为了让嫡姐倒霉,李馨媛不顾身份和青楼出身的蓝氏结交。
  再后来就是李夫人的女儿被歹人抱走,在后来过年进宫赴宴的宴会上不小心遇到皇帝,那时候秦煜行事荒唐,为了和美人共度春宵,故意将李夫人误认为李馨媛。虽然皇帝的欲望没得到满足,但李夫人的名声却毁了,被靖远侯休回家不说,还被李家送到寺庙出了家,一待就是十三年。
  谢晋派人整日盯着景家,并未听到不良消息,因此自认为景家的家风还算好,能教出景贤这么优秀的儿子,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只要姑娘家人品好,家世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下人把景家说的如何好,但镇国公还是决定眼见为实,亲自到景家看一看。谢晋只带了一个下人,装作普通人到景家看病。
  他刚坐在苇席上之时,景狄已然认出他来,心莫名的抖了三抖。当年在京城他常见到这位冷面霸王,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了,他竟然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
  诊脉之时,谢晋一直盯着景狄看,问道:“景大夫,我们是不是见过?”
  景狄说道:“景狄只是一介乡下草民,到京城只不过一年多,草民从未见过先生,只怕先生记错了。先生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以后要多吃些青菜,不能只吃肉。”
  谢晋的记忆力向来不容怀疑:“不,我一定见过你。”屏退下人之后,谢晋又盯着景狄看了一阵,景狄并未回避他的目光,让他看个仔细。
  “我想起来了,张子期,你是张子期。”谢晋拍掌说道,“想不到你还活着!”
  景狄未承认谢晋的话,说:“先生认错了,景狄是蜀州永安镇人氏,跟随犬子上京不过一年,并不是先生所说的张子期。”
  谢晋冷笑说道:“你可别不承认,我虽老了,但眼睛还没花人也没糊涂,你的模样,我一直记得。想不到你没死,不仅没死,竟然还回到了京城。”
  景狄写了一张药方亲自抓了几副药,后对谢晋说:“先生只怕犯糊涂了,草民为先生配了一副药,记得回家后按时吃药。”
  谢晋挡开景狄递过来的药,说道:“张子期,别和我装糊涂,就算你化作灰我也认得。你说,秀儿当年是不是你害死的!是我瞎了眼才会让你来为她诊治!”
  镇国公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景狄不再继续假装,说:“国公果然好眼力,过了这么多年还认得我。”
  景狄的话刚落音,谢晋就揪着他的衣襟揍了他一拳,说:“我这就杀了你为秀儿报仇!”
  “国公大人,你说话也该讲究真凭实据。当年尊夫人身体就弱,生下世子后一直体虚身体不适,本就不能再有孕。我若在夫人的药里下毒,别的大夫怎会查不出来?当年为夫人诊脉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景狄说道。
  “的确不止你一个,但你却是最居心叵测的一个。当年李馨媛在宫里的时候就想着把她那个妹妹嫁到镇国公府来,是我当时瞎了眼不知道你帮着李馨媛那个贱人做了那么多坏事,真以为你医术高明才会来请你帮秀儿诊治。”谢晋一直对爱妻的死耿耿于怀,若不是他当年请张子期帮他妻子治病,也许她就不会死。
  景狄被镇国公大力推倒在地,说:“对尊夫人的死,我问心无愧。尊夫人身子弱,一度保不住孩子,你为了让母子都平安,给夫人服用了许多大补的要,但当时夫人胎位就不正,且胎儿过大,本就生产不易。女人生产无疑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夫人当时生产时大出血,羊水进入血脉之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谢晋此时听不进景狄的任何话,又拎着景狄的衣襟揍了他几拳,说道:“到现在你还在说废话,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怪我不放过你!”
  景贤和景夏听到药房内的响声急忙赶了进来,见到景狄躺在地上嘴角淤青,脸颊又红彤彤的,兄妹两人急忙将景狄扶了起来,问道:“这位先生,不知因何事要大打出手。”
  谢晋认识景贤,另一个自然就是他家小子看上的那个景家姑娘。他还想着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出身低了些也没什么不好,想不到她竟然是张子期的女儿。“呵呵,都来了,问问你们的爹当年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爹这种坏事做尽的人竟然还没死,真是老天不长眼。远儿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女儿!”
  “今天我不和你们计较,以后走着瞧!”谢晋一脚踢开挡住他去路的桌子。
  景贤扶起景狄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景夏忙将药堂收拾干净了,端了一盆水来给景狄敷脸,“爹,到底怎么了?”
  “你们知道刚才来的是谁吗?”景狄自己接过景夏手里的帕子敷在脸上,“刚才那个是镇国公。”
  “镇国公?”景夏和景贤同时疑问道,“他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今天突然就到了。”景狄艰难的坐了起来,继续道:“当年镇国公夫人怀第二个孩子之时身子不好,我那时是京城第一圣手,为镇国公夫人诊过脉。当时我就对他说过想要保住夫人的命,必须将孩子流掉,他固执的让我将大人和孩子一起保住。结果夫人在生产之时一尸两命,这么多年过了,他仍以为是我帮李太后害死了他的夫人。”
  景夏又拧干了一块帕子敷在景狄的右脸上,说:“爹,镇国公夫人的死和李太后有什么关系?”
  “呵呵,关系可大了。”景狄冷笑两声说道,“当年我父亲犯下大错,还是丽妃的李太后出面帮忙解决,我为了还情听从父亲的吩咐为李太后效力。那时候李太后有个同母的妹妹,对年轻的镇国公一见钟情。无奈镇国公和夫人伉俪情深,屋里连个通房也没有,更别说妾室。那年恰好遇到镇国公夫人生产,李太后让我在夫人的药里动些手脚,让夫人面上死于难产,然后让她的妹妹嫁进镇国公府做继室。虽然我没按照李太后的意思办,但镇国公夫人还是死了。后来李家那名庶女就要死要活的嫁到国公府,无奈镇国公不愿续娶,还是李太后让先帝下旨赐婚。但镇国公坚持不娶,甚至愿一死也不娶李家庶女。后来他知道我是李太后的人后,便坚持认为是我听从李太后的吩咐害死了他夫人。”
  听到这么复杂的内·幕,景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往日觉得只要楚王放过他们一家就好,现在多了一个镇国公,照刚才的情形还不知道以后要被怎样打击报复。
  “爹,您先歇会儿,我再去那些冰来。”景夏说道。
  “小贤,是爹连累了你。”景夏离开后景狄拉着景贤的手,哭得老泪纵横。他现在至少对楚王还有些用处,但被用完之后呢?这个世道都说父债子偿,万一所有的一切都报应到景贤身上怎么办?虽然他没害过镇国公夫人,但镇国公夫人难产去世,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便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了说不清楚。

☆、镇国公谢晋

  镇国公他是知道的,对有恩的人是有恩必报,对仇人一定要报了仇,仇家得到相同的报应了他才肯罢休。自从改头换面之后活到现在,就像活了两辈子那么久。这么多年过了,当年那些事一直像噩梦一样缠着他,为了子女也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他一直尽力做一个好大夫。他从前的亲人已经全没了,不能再失去现在的家人,再也经不起妻离子散的惨剧。
  景贤给景狄擦眼泪,说:“爹,我从未怪过您。当年您有您的苦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我们都要一起挺过去。如果王爷和镇国公真要报复,就让我来抗。”
  “小贤,是爹对不住你。早知如此,就不让你参军了,也许我们一家现在还在永安镇平静的活着。”景狄哭道。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景夏端了一盆冰水来帮景狄敷脸,等到他的脸没那么肿的时候,景贤扶他回房休息。
  回到国公府后,谢晋将谢行远叫来屏退下人痛斥了一顿,说:“我不同意你娶景家那丫头。”
  “为何不能?”谢行远问道。
  谢晋没好气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张子期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还想娶他女儿为妻吗?我想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还没心没肺的要娶那丫头,你如何面对你死去的娘!”
  谢行远明白谢晋发火的原因,他八岁没了娘,那时候只知道他娘死的很惨,他依稀记得他娘那是脸色发青,嘴角有肮脏的血迹。后来问过许多大夫查明原因,是在生产之时羊水进入血脉,导致血流不畅而死的,通常发生这种情况的事时产妇必死无疑。从小他就记得张子期这个人,因为他父亲说那个人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后来他问过所有为他母亲诊过脉的大夫,都说张子期开的药无毒,无论是对大人还是胎儿都很有好处,他母亲却实是难产而去的,所以后来知道景狄就是张子期时并没怪他。 
  谢晋对他母亲用情很深,他母亲的死一直是他父亲心里无法解开的结。这回谢晋正在气头上,他不能忤逆谢晋的意思。“爹,您先别生气。张子期之所以到京城来,是因为他是扳倒李太后的重要棋子,所以楚王才会留着他。若您要报仇,等到楚王成事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谢晋冷声说道:“你倒是会找借口!”
  “不是儿子会找借口,而事实就是如此。那您以为张子期会笨到回京城送死吗?若您不信,可到楚王那里问个明白。”谢行远说道。
  谢晋不相信的看着谢行远,问道:“你小子可别骗我。”
  “儿子不敢欺瞒父亲。”谢行远朝谢晋深深的一揖。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张子期的。”谢晋说道。
  谢行远如实回道,说:“四年前。”
  “四年前你就发现景狄是张子期了?”谢晋胸口剧烈起伏,很想一掌打死这个不孝子。
  谢行远见亲爹的面色不善,小心说道:“四年前儿子被李太后的人追杀,逃到蜀州西南的山区内,被逼下悬崖后掉进河里。景狄那时候进山采药将儿子救了回来,儿子在景家躺了两个多月才康复……”
  “你是想说如果没有张子期,就没有你了是吗?”谢晋气得不行,“他救了你一命,你就要为那个坏事做尽的人说好话是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谢晋气得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
  谢行远跪在他跟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今晚就到你娘的牌位前跪一夜!”谢晋气得甩袖离开。既然张子期对楚王有用处,他可以暂时放他一马,等到楚王登上大位再找张子期算账也不迟。
  谢行远在镇国公夫人的牌位前跪了一夜,并无悔过之意,但在镇国公面前,还得有悔过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不准惦记景家那姑娘!否则我不能保证她能活过明天。”镇国公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从未说过一句空话。
  被谢晋这么一威胁,谢行远不敢再有任何奢想,忙认错道:“是,一切都听父亲的吩咐。”
  “你的言行最好和你现在一样乖顺!”谢晋说道。
  景夏在家右眼皮一直跳,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几日她待在家不敢出门,还吩咐景贤要小心些。
  不过景夏担心的坏事一直未发生,倒是听说了京城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和镇国公府有关。靖远侯府回京后重振旗鼓,虽然这个家族在没落的路上奔不回来了,但他们也不甘就这么败落下去。眼见着跟着李太后没了前途,就将目光盯想楚王和楚王跟前的大红人谢行远。
  靖远侯和威武将军一样,将自家府中嫡女收拾得漂漂亮亮,然后请楚王到府上做客,再让自己的女儿献艺,意图赢得楚王的亲睐。但楚王不像他爹那样是个喜好女色的昏君,自然没收纳靖远侯和威武将军的女儿,因此两家同时盯上了谢行远。
  威武将军和谢行远有嫌隙,纵然威武将军如何赔礼道歉,谢行远就是不领情。靖远侯倒是想起自家早先和镇国公府有婚约,就到国公府提了这事。说虽然李夫人的女儿不在了,但他现在还有适龄的女儿和顶替那名失踪多年的嫡女嫁进国公府。
  镇国公在李太后得势那会儿被抄过家,谢家被定罪之时靖远侯陈沛铭没少落井下石,这会儿又舔着脸来求他,被镇国公不留情面的骂了回去,说谢家的家风还败坏到让一个娼妓之女进门的地步。
  被镇国公一阵羞辱后的靖远侯气得快晕厥,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侯府。蓝氏还在家里和她女儿说话,规划未来要怎样迷住谢行远,怎样帮扶她儿子,怎样通过镇国公府重振靖远侯府。
  下人来通传说:“夫人,侯爷回来了。”
  “你先回房去,我去问问你爹。”蓝氏对自己女儿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靖远侯中用,她女儿嫁进镇国公府毫无压力。
  “侯爷,怎样了?镇国公怎么说?”蓝氏热心的为靖远侯倒茶。
  陈沛铭面色不好看,接了茶一口饮下,说:“没说成。”
  蓝氏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听陈沛铭这么说心想还是不要太急躁的好,说:“不成就不成吧,我们丽芙又不是嫁不出去,侯爷先别生气。”
  陈沛铭被谢晋一通羞辱,心里窝火得很,说:“不生气,我要是个男人就不该忍下这口气!谢家不就仗着儿子在战场上立了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谢家能得意一辈子!”
  “侯爷消消气,都怪我没能为你生个好儿子……”靖远侯的气没消,蓝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不怪你。”陈沛铭安慰她道,蓝氏一哭,他所有的气都消了。
  “侯爷,要不我进宫找太后娘娘说说这事?您忘了我们的靠山是李太后了吗?”蓝氏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保养得和二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听到蓝氏说李太后,陈沛铭长叹一声,说:“若没有楚王的话,我们跟着李太后还好。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跟着楚王走才有前途,李太后那里是行不通了。要不是李太后失势的话,我也不会急于找新的靠山了。你别进宫添乱了,就好好待在府上吧,我会想办法的。”陈沛铭在朝堂之上没什么真本事,但抱大腿这本事却是一流的。
  蓝氏把今天跟去镇国公府的下人叫来问话,让他把镇国公所有的话都复述一遍。
  那名家丁低着头不敢说,但又害怕自己说了惹怒夫人,“镇国公说……他说……镇国公说……”
  “镇国公到底说了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是不是要我拔了你的舌头永远也别说话最好?”蓝氏说话的声音媚中待了一丝威胁。
  家丁慌忙跪下,磕头求饶道:“求夫人先饶恕笑得,小的才敢说。”
  “你说吧,我不怪罪你。”蓝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镇国公到底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家丁把镇国公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当年和世子定下婚约的是李夫人的嫡女,而不是夫人您的女儿。在镇国公家,只认李夫人是靖远侯府的夫人,其余的一概不认……”
  蓝氏摆弄着长长的护甲,听得正在兴头上,见家丁不说了,催促道:“怎么不说了,我听着呢。”
  “镇国公还说……还说李夫人被休之后,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的婚约就不算数,谢世子要娶的是李夫人的女儿,而不是丽芙小姐。他还说……您是青楼出身,并非良家女子……说靖远侯家风不好,担心教出来的女儿也有青楼习气。镇国公府的家风还没坏到让青楼女子的女儿进门的地步……”家丁小心翼翼的说出后两句话,说着抬头打量蓝氏的神色,又迅速磕头求饶,“夫人,这些话都是镇国公说的,和小的无关。”
  蓝氏的出身一直被人诟病,就算她在靖远侯夫人这个位置上坐了十三年,那些所谓的名门出身的贵夫人们还是看不起她,但从未有人这么直接的鄙视她的身份,还有她的女儿,气得摔了茶杯:“镇国公欺人太甚!”

☆、秘密谋划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人瞧不起。李敏有什么好,除了身世,自己哪里比不上她?镇国公也欺人太甚了!不要她女儿是吧,她还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谢家,免得抬不起头来做人。
  不过这事还得进宫和李太后商量,说不定太后能想出惩治谢家父子的好法子。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镇国公一家,走着瞧好了!
  “你是说镇国公家的谢行远看上了一个乡野丫头,不肯娶你家丽芙?”李太后这几日也心烦得很,她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是啊,他们瞧不起我家丽芙,说……”蓝氏说不出来,“总之他们说话太难听了,臣妇学不来。臣妇掌家以来,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太后,您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
  李太后被她嚎得头疼,大喝一声:“给哀家闭嘴!”她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去管蓝氏家里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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