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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悍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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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丫呆呆道:“奶才不会眼花呢,要是揍了明哥儿的话,肯定是故意的!”
  ……
  顾清一脸呆滞,感觉自个婆娘家出来的娃,个个都与别人家的娃不一样。这男娃子还好说一点,毕竟还小感觉不出来点啥。可是这女娃子就实在太那啥了,总而言之顾清也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唯一能清楚地感觉到的就是,这家的女娃都忒彪悍。
  只是光用彪悍来形容,似乎远远不够,总觉得还差了许多。
  周氏嚷完之前那一句也不等人来,直接就把那半边门给推开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得门‘咣’地一声撞墙上又弹了回来,险些将周氏给拍到,急急伸手挡住的周氏立马就阴沉下脸,厉声喝道:“咋地还没人开门了咧,都死光了不成?”
  安氏愣愣地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这心里头也打着悚呢。
  张氏也是站了起来,恶婆婆都来了,她就是想坐也得敢坐才是。
  顾清见自家娘亲吓得不轻,朝顾盼儿踢了一脚,示意顾盼儿出去接待,虽说来了客人自家娘亲不宜退避,可有这疯婆娘顶着,自家娘亲也不用那么害怕。况且这算是哪门子的客人?顾清眉头拧得死紧,怪不得这疯婆娘不待见他们,果然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
  顾盼儿斜了一眼顾清,然后将短刀别回腰上,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走了出去。
  见顾盼儿出去,顾清也没有干坐着,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了。
  “奶果然是年纪大了,这院子里头明明就坐了不少人,竟然一个都瞧不见。我说奶你的眼神这么不好还出来干啥?我大伯跟大伯娘就放心你出来?您这要是看不见道把自个撞着就拉倒了,可别撞着别人,吓着小娃子啥的!”顾盼儿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把周氏气了个半死,头顶差点没冒了烟。
  周氏臭着一张脸,阴毒道:“有人还不开门,还不如死了得了!”
  顾盼儿双手抱胸,冷笑:“这可不行,奶这么老了都还活着,我们这些小辈才多大点?怎么地也得滋滋润润地活着,要不然也对不起这条命不是?不过奶要是嫌命长了的话,倒是可以一头撞死完事,省得天天嫌自己老了没人孝顺没人养活的。”
  周氏闻言气得倒仰:“什么叫不肖子孙,来瞧瞧就就知道什么叫不肖子孙了!”一拍大腿立即就嗷了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哦,咋不来个雷劈死她得了。”不管周氏骂啥,反正骂来骂去从来就不说‘自己死了算了’,有时候就算是说岔了也很快就‘呸呸呸’想要立马揭过那话。
  看得出来,周氏是极为怕死的,顾盼儿这是戳着她恐惧点了。
  顾盼儿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地掰着手指头,把关节掰得‘啪啪’直响,阴着张脸道:“奶要是想哭的话就到外面哭去,我家里人个个身体健康,不到七老八十的想死都难,用不着奶在这里提前嚎丧。要是奶老得走不动了,我倒是不介意帮奶一把,送奶到门口外面嚎去!”
  周氏哭嚎声戛然而止,抹了一把泪爬了起来,迅速躲到老爷子身后。
  见顾盼儿还是这般目无尊长,老爷子的脸色也不好看,整张脸都沉了下来:“都嫁人了还这般脾气,你奶再怎么样也是你长辈,咋能这样跟你奶说话。你婆婆与相公都在看着,你就不担心他们心里头有别的想法?”
  这是上眼药?顾盼儿斜眼,也不拿正眼看老爷子了。
  “没,没事,大丫挺好的!”安氏在那边听着连连挥手,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见几人看了过去还缩了缩脖子,眼睛立马就含上了泪水。
  顾清黑了脸,嘴角直抽,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老爷子见状面色更加阴沉了,觉得这母子二人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被媳妇欺负成这个样子,就连帮他们说话也不敢挺起腰来。
  顾盼儿耸耸肩,并未将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倒是意外地看了一眼安氏,心想这个‘备受欺负’的婆婆不会是被吓到了才说她好话的吧?顾盼儿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对待这个婆婆也从来没有和颜悦色过,自然不会以为自己能给对方留下多好的印象。
  见顾盼儿一副油米不进的样子,老爷子也懒得跟顾盼儿讲什么道理,估计在老爷子看来,顾盼儿只是不再那么笨了而已,但是人却变得有些疯癫,自然不会与顾盼儿多说,而是边扭头朝院子里看边道:“听说你们家有牛,我过来看看。”
  对,还有这牛的事!周氏立马朝墙角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老俩口都惊住了!
  哞!
  大黑牛早就盯着这俩人了,因为它从这俩人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所以一直就死死地盯着这俩人,两只牛眼里头充满了凶狠,牛鼻子喷着气,前腿还时不时刨一下地,若不是因为被拴着,此刻估计早就冲了出去。
  饶是这样,也把周氏吓了一跳,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这牛……”老爷子深呼了口气,将惊怕深深压抑住,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牛,而且也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头牛。凶悍的牛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再是凶悍也没跟这头牛似的,简直就是头疯牛。
  这样的牛咋使?老爷子心思瞬间就淡了许多。
  顾盼儿又双手抱胸:“野牛来着!”
  老爷子不敢去靠近这牛,犹豫了一下问道:“这牛能使?”
  一听老爷子这么问顾盼儿就知道老爷子是打了什么算盘,其实这牛再凶悍自己也是能使的,不过换作是别人就不能了。虽然很想骗这老爷说这牛能使,但顾盼儿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毕竟要是闹出了人命,自己也落不着好。
  “管得住就能使,管不住就不能了!”顾盼儿实话实说,然后强调道:“这牛可是泼皮得很,弄回来的时候被我打得满头是包也不见老实,一路上没少撒泼,动不动就向我报仇来着!至少这牛有多厉害……”
  顾盼儿瞥了一眼周氏,道:“相信奶是深有体会!”
  这半边脸都肿了,还真是……看着就大快人心呐!原先顾盼儿还以为周氏只是被扫了下去而已,没想到还被甩得这么严重,从其痕迹看来绝不是摔成这样的,而是被牛尾巴给打成这样的,立马就感觉到这大黑牛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啊!
  何止深有体会?
  周氏臭着一张脸,三角眼直喷火,简直就是苦大深仇。
  而尽管顾盼儿都说得如此了,老爷子还是不尽相信,往大黑牛那边走了过去,打算靠近些这大黑牛看看情况,试试这牛是不是真的很凶悍。
  大黑牛一见老爷子靠近,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鼻子喷着粗气,刨土刨得更兴了,大有老爷子靠近相应的距离就冲过去的打算。于是乎看到这样的大黑牛,老爷子才算是完全死了心,只走了几步就不敢再靠近,担心这牛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有些牛发起疯为可是不管鼻子会不会疼,鼻子断了都要伤人的疯牛也不是没有过。这看牛第一要看的就是牛鼻子,牛鼻子没怎么磨损的那种牛一般比较温顺,要是牛鼻子磨损大的,这牛脾气一定不太好,走路的时候都要躲着点。
  “这牛忒凶悍,养着可是要小心了。”老爷子皱着眉头,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这大黑牛,这种个子的牛还真没见过,要是使得上的话,拉出去也是倍有面子,可惜这牛太凶悍连靠近都危险,更别提牵出去使了。
  还是得去买头大牛回来使,要不然这田的事没法弄,看来这钱是省不得了。
  周氏满心恶毒地想到,最好这牛就发疯挣脱绳子,顶死这几个白眼狼!三角眼不停地往这院子里看,越看便越是不喜,房子虽然没了屋顶,可改成养猪的猪圈的,还比自家多上一头猪。明明就住着棚屋却天天吃肉,这会厨房里头又传出来了肉味,也不知道炖了多久。那边还晒着药材,也不知道是啥药材,闻着药材味挺浓的……
  最恨的是,明明俩母子就快病死,转眼间就都好了起来。
  要是这母子俩都病死了,这房子还不是自家的,这些肉啊猪啊什么的,也都是自家的,这些人怎么不去死,要都去死了就好了。
  顾盼儿不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可她却又一次在周氏身上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种不带任何杀气的恶意实在让人厌恶,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这身体的血亲,就更让人觉得恶心。
  “行了,回去了,别看了!”老爷子扯了周氏一把,然后先走了出去。
  周氏有些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老爷子,然后又满心算计地看着院子里的东西,似乎很想到药材那边去看看。
  顺着周氏的视线看去,不止是顾盼儿不高兴了,就连顾清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就防备了起来。这些药材不近看可能不知道,可只要一靠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值钱的,就算别的不认识,这人参也铁定认识。顾清可不想自己努力了一天,甚至还是豁出去命才得来的东西,被眼前这所谓的奶奶给拿了去。
  “那边晒了啥,我看看去!”周氏三角眼一眯,直接往药材那边走去。
  顾盼儿不想周氏过去,自然挡在了周氏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奶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否则我担心奶没法淡定下来!要是奶没法淡定下来的话,我估计也没法淡定下来,到时候我这手要是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好说了。”说着顾盼儿又掰了掰手指头。
  周氏吓得倒退了几步,却还是不死心地往那边瞅了几眼,心里头猜测那里到底晒了啥药材。看这疯丫头宝贝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什么破坏意,说不定挺值钱的。可惜这疯丫头连看都不让她看,防着呢,还真是让人厌恶得不行。
  “不看就不看,有啥好看的!”周氏瞪了顾盼儿一眼,然后又往那边瞅了一眼才收回视线,三角眼不停地往院子里打量,又看到顾盼儿挖的浴桶,立马快步冲了过去:“这是啥?跟个桶似的,挺大个的。”
  “浴桶!”顾盼儿不冷不淡地回答。
  听说是浴桶,周氏立马想起自家没有浴桶,大冷天洗澡的时候冻个半死,便开口讨要:“我看你这已经快做好了,到时候送我那边去,我那正好缺个浴桶,反正你这也是自己做的,不用花钱。”
  顾盼儿拒绝:“恐怕要让奶失望了,这么粗又干了的,并且适合做浴桶的木头可是不好找,我也就只找到这么一根。就算我自己不要用,我家相公和小弟也要用,他们身体可是相当的不好。”
  周氏三角眼一瞪,就想要发作,但对上顾盼儿冰冷的眼神还是歇了心,然后又朝院子里扫视了起来,眼尖看到安氏放在绣框里的绣品又冲了过去,将已经基本完工了的绣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一把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枕巾我正好缺个,就不客气了。”周氏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嫌羞人。
  顾盼儿正欲发作,却听安氏朝她摇了摇头,然后对周氏道:“不,不必客气,亲家奶奶要是喜欢就拿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周氏可是听说安氏的绣品就算是拿到县城,也是一等一的,比一般人绣出来的东西还要贵上好几倍,所以这枕巾就算是再不值钱,只要是从安氏手里出来的,也能值好几个钱,所以对安氏的话嗤之以鼻。
  “行了,我也不待着了,就回去了。”周氏见顾盼儿在一旁虎视眈眈,知道这便宜不太好占,然后又瞧了一眼那大黑牛,才冷着一张脸出了门。
  目送周氏出门,顾盼儿面露不愉:“那枕巾你就不该让她拿。”
  安氏含泪怕怕道:“破财消灾,你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不占点便宜哪能这么轻易就走。反正这枕巾也不值钱,就让她拿走好了。”
  顾盼儿斜眼:“就算你不给她,我照样也能把她扔出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扔人了,顾盼儿真不介意再扔一次,自个在村里头的名声就是个疯傻的,扔人这种事情干出来也没人会觉得不对劲不是?
  安氏瞪着大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头打着转:“咱还是斯文点好。”
  顾盼儿:“斯文是个什么东西?能吃么?”
  众人:“……”

  ☆、老屋要雇人

  连是读书人的顾清都将斯文丢狗肚子里去了,又更何况是向来粗暴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的顾盼儿呢,所以安氏这一番话算是白费了。顾盼儿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息事宁人,只知道周氏那老太太拿了自家的东西,心里头很不爽快。不过那东西却是安氏的,顾盼儿也无权过问罢了。
  想了想,顾盼儿还是忍下这口气儿。
  这老太太被牛尾巴甩得不轻,就让这老太太抱着新枕巾哭去吧!
  无事可干,继续她的挖桶大业去!
  刀上刀下,因为心里头有股闷气儿,这速度相对来说倒是快了不少。照这个速度来算计,两三天也用不上了,晚上晚点睡觉的话估计也能挖出来了。
  只是这头发有点烦人,少了根簪子就老往下掉,挡眼又挡脸的。
  顾盼儿抬头四处看了又看,最终想起安氏刚给她做的那根腰带,朝棚屋里冲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绿色的长布条子。这年头的腰带简单得不得了,就一块两巴掌宽,一米多长的布块,然后收一下边,上面再绣点花纹什么的,用的时候往腰那里绕上两圈再打个结就完事。
  若非这样,也没那么多人上吊的时候专门用腰带了,这分明就是为上吊准备的。
  顾清好奇:“你拿着腰带干啥?”
  顾盼儿斜眼:“给你上吊用!”
  顾清:“……”
  幸好顾盼儿说完这话以后就将自己头发收拾了一下,然后拿着腰带往头发上打了几个圈用力一绑,算是把这风中无比凌乱的头发给全扎上了。
  感觉倒是还行,就是这‘头巾’有点长!
  “像个尼姑!”顾清愣愣地说道。
  “!”
  之后顾清又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你会做簪子,我看你还是赶紧弄根簪子来用吧,这腰带用来当头巾用还真难看。再说了,一般用头巾的都是上了岁数,或者是刚生完孩子的人,你个小媳妇用啥头巾,看着就别扭死了。”
  顾盼儿惊讶,戏文里的农妇不都是这样打扮的?
  “这样看着我干啥?一副傻了叭叽样。”
  “我这是在干活,戴头巾相当正常,你不要太羡慕嫉妒!”
  “你这是腰带!”
  “……”
  那边的安氏听到这边的斗嘴声,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姿态很自然地就流露出一股温婉优雅之感,虽然穿着打扮上是一名农妇。
  停在二人三尺以外,柔柔地说道:“大丫是想要头巾吗?娘这就给大丫做一条,适合小媳妇带戴的,保证比村人戴的那些要好看得多。”
  顾盼儿立马咧嘴:“这个可以有!”
  顾清不悦地踢了顾盼儿一脚,却没敢用力,怕踢不倒人反而又把自己给弄摔了,怒瞪顾盼儿一眼后,才扭头对安氏道:“娘亲你凭管她,整天没点正经,给她弄得再好看她戴起来也不像个人,别整得到时候不像个尼姑倒像个土匪了。”
  顾盼儿惊讶:“你喜欢尼姑?!”
  顾清一听,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差点再次暴粗。
  安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捂嘴柔声道:“行了,这头巾做得得不麻烦,你们俩就忙活自个的事情吧!看这天色都快到中午了,娘也差不多该去做饭了。大丫呐,今个儿中午咱炖虎肉咋样?”
  “行啊,这个不错,等会我给配点药材!”
  “好咧!那娘就炖个十斤八斤的。还有就是,刚你娘回去的时候,我给她割了不到二十斤的虎肉,现在想起来好像少了点,还不够咱家炖两回的,要不我再割点,然后大丫你往娘家送回去?”
  顾盼儿:“……”
  顾清:“……”
  顾盼儿心里头想着,这二十斤肉少吗?听安氏这么一说感觉是挺少的,可又觉得不太对劲,为啥呢?短刀‘咔嚓’往木头上一挖,道:“行了,少就少点吧!大不了下次再送就行,反正他们也吃不……”多,然后顾盼儿才想起来,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肉,这二十斤肉要是能存起来,够他们吃上一年多了。
  顾清在心里头念叨了N遍:这肉不值钱,药材才值钱!等念了百遍以后顾清才剐了顾盼儿一眼:“你这嘴是越来越叼了,居然还吃上虎肉了!怪不得我早上说要把这大虫拉到县里头卖的时候你说不急,感情你老早就打好了自个吃的主意。”
  “有本事你一口别吃!”
  “有肉不吃那是傻子!”
  “……”
  顾盼儿心里头想着,这个身体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可是会抢食的,特别是见着了肉就跟饿狗扑食似的,要不然每次有肉的时候周氏哪会把原身给赶得远远的不让回家咧!所以顾清这话不对,傻子是会吃肉的,而且还是用抢的。
  不过这话顾盼儿可不会说出来,不然就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行了,别装了!就你那一副肉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在心疼银子。要我说你也跟个傻子似的没啥区别,这大虫身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这身肉了。其余虎骨虎皮虎鞭啥的才是最值钱的,留几根虎骨跟虎鞭你用,别的都让你拿去卖钱,这下你满意了吧?”顾盼儿一咕噜说了出来,也不管这些话能不能直说。
  而顾清一听虎鞭是留给他用的,这脸就红了绿了起来:“滚,老子才不要那玩意!”
  顾盼儿惊讶侧目:“喂,小奶猫,我说你不会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小小年纪也忒不纯洁了你!留给你用那是因为你体质属阴,作为一个小爷们属阴的体质你觉得很好?又不练功啥的,小心以后不长胡子下面不长毛!这是给你补阳用的,要配合别的药材一起炼药才能吃,不是跟别的爷们一样泡酒或者煮了吃。听懂了没?你这思想不纯洁的小书生!”
  听到顾盼儿的解释,顾清的脸色更红更绿了。
  “疯婆娘,以后不会说话就别说,多做事少说话!”顾清一脸羞恼地站了起来,抓着书就往棚屋里奔了回去,一副再也不想见到顾盼儿的样子。
  “小奶猫,你的血参不要啦?”
  “你要敢偷吃我就放你的血,吃你的肉,拿你的骨头来泡酒喝!”
  “!”
  这么凶残的话也说得出来,估计这次真被气恼了!顾盼儿摸了摸鼻子,有些眼馋地看了一眼那血参,许久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啥时候自己也挖一根就好了。唉唉唉……为啥血参不是大白菜呢?要是大白菜不就遍地都是了么!
  因为买牛这事,全福家的田已经搁置两天没有去忙活,这下就是没牲口用也是去找牲口来用了。毕竟这一耽搁,再用锄的话至少得耽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这天一冷稻子灌浆就灌不好了,收成可不就得少了么?
  老爷子最为担心的就是这田里头的活计,这大中午的刚吃完饭也不歇着,扛着锄头就到了田里头。然而一眼望去,一大片的水田却只有自家的上面还长着杂草,去年割稻子剩下的根茬有些甚还长出了稻苗子,别人家的就算没有撒上种子也都锄好犁好了,再差的也就没耙过而已。
  有人开玩笑:“全福老头,你们家今年还真不急啊!”
  老爷子只是尴尬地笑笑,却不去回话,往年这个时候自家早就撒上了稻种,啥时候轮到别人来笑话自家,还不是因为这大丫嫁给别人家的原因?可这丫头长大了就得嫁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说成是赔钱货,个个都指望着生儿子养老了。
  自家倒是有四个儿子,可犁田的时候却一个也使不上,直到现在这田也没有锄了多少,合着五分之一都不到,老爷子也嫌这事丢人。
  看完自家的田,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扛着锄头朝顾大河家的那四亩田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一片平坦的水田,上面看不见一根草,甚至连块不平整的地方都没有,水并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层,最厚的地方也不过一毫米,可见这水把握得非常好。
  凑上前一看,田里头已经撒下了稻种,而且已经长出了芽子。
  老爷子看得满心不是滋味,明明就是差得不能再差的四亩新田,竟然也能被打理得这么好,从撒下去的稻种看来,这些稻种还是挺好的良种。至少看起来比自家的好上不少,这稻田要是往后打理得好,想要个好收成应该也不难。
  想起张氏的勤快,老爷子都不去怀疑什么了。
  “全福老头,来看你们家老三的田呢?”这附近有人在干着活,看到老爷子就开口打了个招呼,又满地感慨地说道:“别看你们家老三这四亩田是新田,咱看这打理得也挺好的,你们家三儿媳妇勤快着呢,老早就把田里的杂草连那稻根子一块给烧了,估计这草种子得烧死不少,还能当入肥。又连着耙了那老些次,估计这草长不了多少了,所以依咱看呐,就算是新田也能有不少的收成呢!”
  这耙得再多还不是大丫给干的?老爷子心里头嘀咕着。
  “借你吉言,这要是收成好,咱这心就能放下了。”老爷子虽然心里头不舒服,可脸上却扯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来,一副慈父的样子。
  “你就放心得了,今年这田收成绝对没问题!况且这田今年还不用交税,打了多少都能自家落着。有了这收成,你们家老三的日子绝对好过。”
  “是啊,这田今年才第二个年头呢!”
  “真不错,明年还能免一年!”
  “……”
  老爷子这说不下去了,刚才想起这四亩田还不用交税的事情,这心里头就更堵得慌了,朝那人挥了挥手,也没心思再看下去,扛着锄头就回了自个田那边。可看着自家田那个样子,老爷子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干脆都不看了,扛着锄头绷着一张脸朝家里回。
  这分出去的三房,不是妇孺就是瘸子,却能把田打理得这么好。可老屋呢?光大房就有三个男丁能使得上,这老二俩口子也在帮忙,算起来人也没比往年少了去,可这活就是干得不顺,没一个使得上力的,想想就觉得糟心。
  还是得买牛啊,这要是不买就得耽搁了。
  经过顾盼儿家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往里头瞅了一眼,这老大头黑牛咋就使不上咧?这司公子也不见回来,还不知道以后来不来呢,照这情况看来,就算再来这马自家也用不上了,还是早点想办法才好。
  这会也不知道镇上有没牵着牛找活的,要有的话花点银子把人请回来干活也行。老爷子又仔细地想过了,这买牛还是买小牛的比较好一点,只要买到的小牛是个好的,自家养活大了才好使唤。这年头大牛要是没啥毛病,一般人也舍不得卖掉,要是买回来的是头病牛啥的,可就白瞎了十两银子了。
  “老头子,你这是在想啥呢?”周氏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然后又扯着那枕巾看来看去,越看就是越是满意,这心里头也嫉妒得很。都一样的刺绣,可安寡妇那手艺就是好,随随便便绣的玩意都比别人好看,周氏虽然很喜欢这枕巾,却越发地讨厌起安氏来。老爷子道:“往年都没注意过,不知道镇上有没有牵着牛出来找活的,要是有的话咱出点工钱啥的,请人回来犁田得了。”
  周氏听罢眼睛一亮:“对呀,咱咋没想到这一茬呢?趁着这会还早,还不赶紧让人到镇上看看去?不定这会还有人等着呢,这请人干活也花不了几个钱,比买大牛来自个使可是强多了!”
  老爷子道:“先不说有没有这接活的,就算是有,这牛能顶几个人呢,这工钱也肯定低不了,就得看到时候这工钱是按亩算还是按天算了。”
  周氏这算盘立马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那肯定是要按亩算,要是请来这人光吃饭不好好干活,一天就干那么一点,不得好久才能干得完?你不也说了?这田里头的活计可不能耽搁了,所以这就得按亩来算,工钱不能多给了。得好好打听,别傻愣愣地到时候挨了骗啥的。”
  比起周氏的来说,老爷子却没那么的乐观,总觉得这事不太好办。
  不过周氏也说得有道理,便道:“这天钯的确还早,真得到镇上去看看,老四经常在镇上活动,这事让老四去办,要是能行的话就把人请回来,明天一早就开始干活,早点把这田给打理好了早点撒种子。说起来这种子还没泡上呢,也不知道这会要不要泡上,还真是愁人。”
  周氏不赞同:“泡啥泡,到时候芽子泡长了可就废了。”
  “行了,你去找老四吧,我得眯一会。”
  “干啥让我去,我还想眯一会呢!”
  “让你去就你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不乐意就把银子给凑够了,咱买大牛回来使,这事也就省了心了。”
  买大牛那得十两银子,周氏哪里乐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自个去找人了。
  这要是请人来耕田的话,肯定用不了多少银子,周氏掰手指头算了算,现在打普通短工的也就*文一天,就算是技术活的十五文钱也是有余,请个人回来犁田的话,估摸着得花七天的时间,七天算技术活也才一百文钱出头,算上牛钱不定两百文钱就差不多……
  周氏到了四房才想起来顾大湖要分家的事情,顿时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周氏认为自个没少疼这个幺儿,按理来说这幺儿应该很听话,对自己特别孝顺才是,可自打这成了亲以后,学会了存私房钱不说,现在还这么不孝地提起了分家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这鸡蛋的事!文哥儿可是没少吃着。
  自个再怎么省,也每月抠出来一个让文哥儿吃不是?另外那几房可是连闻都闻不着。对这柳氏也算好吧,除了轮着做饭也没让她干别的活。自个算是掏心掏肺对他们这一房,得到的却是他们这一房想撇开她这老婆子单过,周氏感觉这心真是伤透了。
  “你爹让你到镇上看看有没有牵牛来找活的,有的话就跟人家商量一下,请回来给咱家干活。”周氏见门也没也没在进去,而是停在门口那里,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
  顾大湖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就皱眉:“这活计倒是有人接,只是这价钱向来不低,这干活的也是供不应求,恐怕很难找到人。”
  周氏哼了一声:“这我可管不着,你爹吩咐的事情,我只是来通告一声,找不找得到人那是你们爷俩的事。还有,这工钱是按天算还是算亩算,你自个看着办!”哼,这工钱也别想她出,正好买牛这钱四房一文也没出,这请人干活的工钱就他们出好了。
  这么一想,周氏这心里头才算是舒服了点,瞥了一眼顾大湖扭头回了房。
  顾大湖不免苦笑,这不是说好了买牛了?咋又变成请人来干活了?这老俩口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牛本来就是个稀罕的,正是农忙的时候哪里能有闲着的,大多都同村的给预约好了。就算是有个别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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