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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悍媳-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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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立马僵住,一脸讪讪地退后再退后,直至退出房门口。
  要是闺房好好的,司南还真不敢进来,怕被骂什么的。可这闺房都被弄成这个样子,司南不自觉地就跟了进来,哪里还去想考虑这是不是闺房的问题。
  不过仅是看了那么一会儿,司南就已经将这房间里缺的坏的东西给看了个清楚,心里头已经琢磨着要给三丫买了。
  而给三丫买了,这四丫也不能少了,不然显得太突兀。
  不过四丫的让别人去买,三丫的还是由自己挑比较好,司南心底下琢磨着。
  三丫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换一遍的话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连被子和褥子都坏了,还真是破坏得彻底,估计要是那桌子劈得动的话,也会被劈了。
  司南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嘴张到一半就合了起来,这事还真不能事先跟三丫说了,要事先说了三丫肯定会不接受。直接把东西给弄过来,到时候看着四丫也有一套的话,三丫就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这么想着,司南立马就眉飞色舞起来,赶紧招手让大富近来。
  “这些东西本公子不是有备用的?挑一套最好的拿出来,这帐子选个青色的,若是没有合适的……不行,还是得用本公子的。四丫那里也给弄一套,府上没有合适的,就到外面买一套,照着原来的样子的买。”司南本想说拿娘亲南雨的也行,可想了想,还是觉得拿自己的比较好。
  想到三丫将会盖自己的被子,司南内心激动不已。
  不过说话的声音可不敢大,担心三丫给听了去,边说还边观察三丫,生怕被三丫听到后直接拒绝。
  大富闻言冲着司南挤眉弄眼,笑得十分的猥琐。
  司南一巴掌打到其脑袋上,骂道:“赶紧去办!”
  大富嘿嘿一笑,领命出去,找来一家丁,让其快马加鞭去办这事。
  外面买的东西哪有司家大公子用的好,就算是宫中的妃子,也不一定能有司南用的好,所以从司南那里挑来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真不知赵月儿若是知道自己毁了自认为很好的东西以后,取而代之的是好无数倍的东西之后,会是怎样个心情。
  不过此时的赵月儿并不知道,正站在赵丰年的旁边,含泪地看着顾大河夫妇,一副他们做得不对的样子。毕竟顾大花若真被关进了牢里,就算很快放回来,这名声还是有所影响,自己想要嫁给顾清就更是困难了。
  毕竟有个曾坐牢的娘亲,名声自然不好听了。
  此刻的赵月儿早就忘记答应过魏延的事情,若是让正在筹备让顾大盼儿大出丑的魏延给知道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
  顾大河还好一点,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皮粗肉厚的,被几个老娘们打也算不了啥。况且这周氏跟顾大花打得最多的也不是顾大河,而是专挑张氏这个软的来捏,所以顾大河除了身上有点红紫以外,并没有大问题。
  可张氏就不一样了,整个人被打懵了,脑子里头晕呼呼的。
  周氏与顾大花打得挺狠的,还不是用手来打的,直接就操起顾大河木匠活用的木头来打。张氏现在头都被打破了一窟窿,正往外流着血,脸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身上别处的伤就更加不用说了。
  现在还能坐得稳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瞧这样子,也不知道身上的骨头有没有被打断,还得看过之后才知道。
  “你,你咋样?”顾大河听着赵氏父女指责,心里头烦躁得不行,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没想媳妇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这父女还指责人起来了,刚才打人的时候咋也不见来拉一下架?
  顾大河这心里头气得不行,自个娘被官兵带走,顾大河这心里头的确不太舒坦,毕竟再怎么着也是亲娘。可顾大花算个什么东西?亲大姐又咋地了?亲大姐就能到人家家里头打人了?还把人给打成这个样子。
  赵丰年见顾大河不理人,不免急了起来:“大河兄弟,你赶紧追人去啊?难不成真让官兵把你娘他们关进牢里不成?再咋地那也是你亲娘不是?”
  提到亲娘顾大河自然觉得亏心,可瞅着媳妇这个样子,顾大河就没有办法挪动脚步,整个人都挺无措地,眼巴巴地看向三丫:“望,望儿,你说这咋办才好?你娘她脑袋都被打破了。还有你奶她……”
  三丫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被顾大河给盯上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张氏,之后冷声道:“问我咋办?我怎么知道该咋办,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自己看着办呗!我瞧我娘那个样子,说不准不止头破了,说不定身上其它地方还有骨折的呢!这官府要是派人来验伤,说不定得验出个重伤来,到时候那被抓走的几个说不准还能判个几年呢!”
  入室抢劫本就是大罪,再加上伤了人,这下可有得判了。
  三丫阴恻恻地笑着,倒要看看顾大河会不会阻止,或者给说情。
  只是这事根本不等顾大河去说情,这村里头来了官兵一事很快就让村里人知道,赶紧就告到了族老那里去。往年这村里头除了收税以外,就很少有官兵会来,族老们一听官兵来了,也是不放心,赶紧就让人打听去了。
  这打听消息的刚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一行官兵拽着全福家的几个娘们往村口走。族老边听着消息边不放心地看着,等这消息听完了二话不说,赶紧就让人把官兵给拦住了。
  这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不能让官兵把人给带走了。
  真要让官兵把人给带走,就不仅仅地全福家的事,还关乎于整个村子的声誉。本来这顾家村背靠葬神山,敢把姑娘嫁进来的就少,要是这人被带走了,这种事情那是想捂也捂不住,到时候顾家村可就出名了。
  这不止是丢人,往后还有哪个村子敢把姑娘嫁进来?
  就是村里头的姑娘嫁出去,估计也不受待见。
  你说这全福家不时不时整出来点事就不舒服还是咋地,这人都让你们家给卖了,跟你们家自然就没啥关系了,竟然还跑到别人家去祸祸,这不是闲着没事干遭人嫌弃么?
  这顾大河也是,什么事村里不能解决,非得报官去。
  再说了,这周氏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娘不是?不管不问不就行了,这把人送进牢里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也不怕遭人唾弃了。
  “赶紧去把顾大河俩口子给叫来,这都什么事啊!把人给拦下来以后都请到村里祠堂去,毕竟这在村里头发生的事情,又没闹出人命,这些官兵再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族老们气得拄了拄杖棍子,气呼呼地转身朝祠堂走去。
  这群官兵被拦下来自然不高兴,嘴里头骂骂咧咧地还想要将人带走。
  可村里人哪里会答应,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关乎着整个村子的声誉。没看大伙这会吃完午饭也不下地干活,都堵在这里吗?
  官兵们被堵了起来,也没辙,只得跟着去了祠堂。
  虽然自个是官兵,平常也牛气得很,可那也只是在镇上罢了。
  这到了村子里,进了人家的地盘里头,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得将就将就了。
  周氏跟顾大花本来吓得不行,以为真要被带到衙门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村里头竟然出了面。这吊起来的心一放下来,立马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口口声声地骂着顾大河不孝,要把她这亲娘往死里整,还要把人往牢里头啥的。
  大伙瞅着也觉得顾大河有些过份,这有点啥事不能好好解决?非得把官兵给招来,这牢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况且这周氏都六十岁了。瞅着倒是精力十足挺硬朗的一个人,可这要是进了一趟牢里,再出来可就不是这样子了。
  瞧那顾大江,进牢之前不也好好的,可回来以后就废了。
  听说这到了牢里头,人家可不管你有没有罪,先打上一顿再说。
  赵丰年还在劝着顾大河,希望顾大河能够赶紧追上去将人要回来,毕竟再怎么讨厌这顾大花,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了。赵月儿也一副你怎么那么残忍的样子看着三丫,并且还泣着泪一边指控一边劝解。
  三丫冷冷一笑:“我跟四丫的房间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若是将损失赔来,我们家倒可以考虑一下不追究这事。”
  要知道张氏为了弥补这些年的亏欠,给俩闺女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其中最好的就是那帐子,用的是软烟罗。虽然这些都是司南给送过来的,可就算是别人送的又如何,价值就在那里,还就不信他们舍得赔了。
  赵丰年一听有转圜余地,赶紧开口:“损失了多少,咱赔,一定赔,快些把人追回来罢!”想来俩小闺女的房间也值不了几个钱,顶天了也就二两银子罢了。
  却听三丫道:“姑夫可别应得太爽快,要知道我跟四丫闺房里的帐子可是软烟罗做的,被子是用上等细棉所制,上好的砚台与笔墨,仅仅这些就已经不是一笔少数目。”
  司南突然补充了一句:“软烟罗价最低也要千两一匹。”
  这做成帐子的软烟罗,要的料子自然少不到哪里去,那么单单是这帐子就要一二百两银子?赵丰年当场就傻了眼。
  赵月儿更是手一抖,连腿都有点发软,眼睛瞪得老大的。
  当时只觉得这帐子好看,又轻飘飘的,越看便越是嫉妒,便毫不犹豫地就毁了,谁知道这竟是软烟罗,连水县都没得买,需要到州城去才有得买,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你骗人!”赵月儿下意识大叫一声。
  司南扯了扯三丫的胳膊,自己朝前一步,抢在三丫前头说道:“那软烟罗出自于本公子家,本公子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并且那还是上好的软烟罗,只会比市面上的价格高。除去那软烟罗,还有那一方砚台,出自于名家之手,取的上好料子所制,就这么一方砚台至少百两。你们既然说赔,那便赔罢,本公子正好予你们作证。”
  赵丰年看向司南,扯了扯嘴角问道:“敢问公子是否姓司?”
  司南点了点头:“没错。”
  赵丰年确认过后,当场就想要晕倒,真不敢相信这败家娘们竟然敢毁了如此多的好东西。你把人家大河的木匠活给毁了也就罢了,毕竟那毁得再多也值不了几个钱,可把跑人家闺女房间里头干啥?人家闺女房间里头的东西碍你眼了不成?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可赵丰年立马又感觉不对,以自己对顾大花的了解,这顾大花虽然见不得别人好,可仅是好一点的话顾大花的确有可能会毁了人家的,可这要是特别好的东西,却是只会往自家里划拉,哪里会干出这种傻事来。
  不对,这事肯定不是顾大花干的!这么一想,赵丰年才算是放下心来。
  要不然让自个赔这老些东西,自个可是赔不起。
  就算把俩儿子的商铺给卖了,也凑不出这银子来啊。
  可赵丰年不知道,虽然顾大花不会干这样的事,可不表示赵月儿不会,很明显地这些事情就是赵月儿给干的。
  于是赵丰年硬着头皮道:“咱家虽然做点小生意,可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这些……咱还真赔不起。”
  此刻赵月儿正在哆嗦着,想通自己只是发泄一下而已,怎么就专挑贵的东西来糟蹋了。这些东西要真让赔的话……爹肯定会打死她的,就连两个哥哥都不会放过她,这该怎么办才好?赵月儿越想这手脚就越是冰凉。
  不过赵月儿也只是颤抖了一会儿,很快又淡定了下来,毕竟她干这事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到,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只要自己不说,谁也拿自己没办法。
  “赔不起就坐牢!”三丫阴恻恻地说道。
  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过大门并没有拴住,这急促敲门声过后,来人就不请自入,竟然是十来个村民,有爷们也有妇人。
  “大河你们家这是咋了?族老让咱把你跟你媳妇请过去……”这跑第一个的话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张氏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瞧那样子还有点懵懵的,顿时这都快说完的话愣是哽在了嗓子眼那里。
  跟着来的妇人就嚷嚷了起来:“哟,这是咋回事?咋把人给打成这样了?”
  再看这屋子四处看了看,不免就有些傻眼,那些做好了的家具啥的还好一点,足够结实想要弄坏不容易,可那些做到一半的可就全毁了。
  “这是土匪进村了还是咋滴?”有人下意识说道。
  可立马又觉得不对了,这哪来的土匪,刚来的可是全福家人,这会都让官兵给抓了。虽然人都在祠堂里头,可要是没能解决的话,还得送到官府里头去。
  看到村里头来了人,还是族老来请的,三丫就知道这事可能被拦住了。
  “哟,你们瞧的是这院子里头,这要是往屋子里瞅瞅,那才叫厉害呢!连人家闺女的闺房都连砸了个稀烂,这可是比土匪还要土匪呢!好歹人家土匪是抢了东西就走,这可是连抢带砸的,还把人给打成那个样子,哪是一般的土匪啊!”大富立马就夸张地叫了起来。
  这大富村里人可认得,是这司家的奴才,啥大世面没见过,估摸着应该不会说假话。不过说的是人家闺女的闺房,爷们自然不好进去看,只往大厅那里瞧了几眼,可就是这几眼也是瞪大了眼睛。
  虽然闺房瞅不着,可是地上可是不少破坏了的东西。
  妇人们就不一样了,听着闺房都砸了,赶紧就跑进去瞅了一下。
  这一瞅,顿时嘴巴张老大了。

  ☆、写下欠条

  打砸抢啊这是?
  这帐子多好看啊,这被子还是上等细绵呢,还有这些衣服,这笔墨纸砚……这些妇人认不得这软烟罗,可这上等细棉还是认得的,丝绸也是认得的,眼瞅着这老好的东西竟然都给毁了,就算不是她们自个的,都肉疼得不行了。
  “遭天瘟了这是,这老好的东西也舍得毁了。”妇人们议论纷纷。
  有人将软烟罗捡了起来,这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叫道:“这啥料子啊,摸得挺舒服的,就是薄了点。咱还真没见过这种布,不止瞧着挺好看的,摸起来也挺得的!要是不那么薄的话,做衣服穿着肯定好看。”
  谁都知道这布做衣服好看,可就是嫌太薄了一点。
  当初张氏瞅着这软烟罗也挺喜欢的,可就是忒薄了一点,在不知道这价格的情况下,愣是把这布拿来做帐子了。
  这做完了以后,张氏瞅着还挺满意的,说是挺好看的。
  那是张氏不知道价格,若是知道价值几何的话,张氏说不定得疯了。
  就是三丫从顾盼儿家回来之后,看到这软烟罗做成了帐子,也是胃抽了好几天,好在是别人给送的,要是自家买的,还不得肉疼死。
  这闺房也看了,大伙便不打算再多待,赶紧催促去祠堂呢。
  毕竟族老们还有官兵都在等着,大伙就算这心里头再替顾大河叫屈,这会也不是时候,还是先到祠堂里再说罢。
  顾大河本来想自个去的,并且要求三丫去给张氏请个大夫,可三丫却摇头拒绝,要求几个妇人将张氏给抬到祠堂那里去。之后再让人去请大夫,到时候直接到祠堂那里去给看伤。
  倒要看看这众目睽睽之下,周氏要如何说话,自个爹又要如何说话。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听到族老把官兵们请到了祠堂,自家爹立马就松了一口气。说到底还真是关心周氏,却没有看到自个媳妇被打成什么样子吗?这难不成就是伤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感觉不到疼?
  三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瞥向司南,眼神冷飕飕的。
  过去三丫曾想过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不过那只是为了脱离全福家那个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如今三丫比当时大了一岁,想到的东西也自然多了起来。倘若要嫁人,还得看对方的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和睦,否则宁愿去当姑子也不嫁。
  在三丫看来,自家爹原本在村里的风评虽然挺好的,可那只是对外对周氏而言。对自己这个小家来说,那简直就要不得。一个连自己媳妇自己儿女都没有办法照顾好,却非要腆着脸去看那些对你根本就不顾一屑的人的脸色,便是如大姐所说,贱骨头!
  又瞥向司南,这也是根贱骨头。
  明明自己就懒得理他,还非得凑上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越瞧越贱。
  司南被瞪得莫明,不明白这好好地,自己为什么又会遭白眼。
  这想不清楚,司南就将一切不对扣在了全福家头上,心里头琢磨着要不要再弄几个到衙门里关上,是要打断胳膊还是打断腿……又或者都打断了?哎,这怎么瞪完人就走了,等等人啊喂!
  “你跟着做什么?顾氏祠堂是你能进的?”三丫回头瞪了司南一眼。
  司南摸了摸鼻子不语,可等三丫转身走不到两步,又立马跟了上去。
  三丫见状翻了个白眼,干脆就懒得理了。
  四丫悄无声色地跟上,木然地看了司南一眼,突然呲了呲牙,张口无声。
  可司南却从其嘴型看到三个字:贱骨头!
  擦,这熊孩子!
  好歹本姐夫对你那么好,还让人给你整理小闺房呢,你就这样对你姐夫的?没良心的黑眼珠子……呃,好吧!你还是走你的路吧,别瞪着本姐夫了。
  对上四丫那一双黝黑的眼珠子,司南立马就悚了下来。
  走到半路,四丫突然说道:“赵月儿要嫁给大姐夫,二丫也想嫁给大姐夫,他们说大姐不能生,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不能占着位置。”
  三丫脚下一踉跄,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无比错愕地看着四丫。
  四丫表情依旧木木地,十分淡定的样子,接着说道:“他们让娘跟大姐说,娘不肯,还骂了她们,然后就打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事啊,司南立马眼睛一亮,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三丫也是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惜大姐在闭关,若不然大姐也会乐,很好玩。”四丫一脸木然的样子,吐出这么一段雷死人不尝命话。
  三丫沉着脸思考了一下,也是直抽抽,自家大姐貌似还真是这样的。
  司南就不解了,说道:“这自家男人被人惦记了还能好玩?”
  三丫阴恻恻道:“被人惦记很正常,证明大姐夫他人好,大姐没有嫁亏了,不过被人惦记不表示大姐夫就会有回应,这自然好玩。不过倘若回应了还接受了,那么这个男人也不能要,又有何不对?”
  司南:“……”
  四丫木然地看着司南,吐出两个字:“白痴!”
  司南:“……”
  顾大河与张氏在前,三丫与四丫在后,很快就到了祠堂门口。司南自然被拦了下来,哪怕司南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人家顾氏宗族的事情,自己还是个外人呢,自然不好进人家祠堂里面。
  就连赵丰年都给拦了下来,司南瞅着就平衡多了。
  本来吧,这些族老还在一个劲地讨论着,都说这顾大河不像话啥的,可等他们看到这俩口子,一个虽然走着进来,可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一个则是被抬着进来的,连脑瓜子都被打破了,族老们就没了话了。
  “这,这谁打的?”族老们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下。
  不等顾大河俩口子说话,那群官兵就吆喝了起来,笑嘻嘻道:“这还用得着问吗?咱们就能给做证了,毕竟咱们进去抓人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打着。这是把人往死里头打呢,要不是咱去得早一点,说不准这会人都被打没了。”
  族老们这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这事还被官兵们逮了个正着,就是大伙想帮忙说说话,说只是普通的一件事,那也不好说了。
  你说你这是打完了还好说,可打成这样了还在打,可不就是要人命么?
  这得有多大的仇才把人打成这样?
  “请大夫了没有?”族老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毕竟这人都被打得站不起来了,还不请大夫来看的话,要是出了啥事那可咋整?
  要是没出人命还好说,要是真了人命,那就不好说了。
  顾大河讷讷道:“请,请了。”
  这边说着话呢,那边被捆到一堆的周氏与顾大花还在声嗷着,对着旁边人一个劲地哭诉着顾大河如何不孝,张氏又是如何的刁蛮啥的。可能是背对着这边的原因,估计都没有看到顾大河跟张氏俩,只顾着嘴里巴啦巴啦地说着。
  族老们还想说点啥来着,听着周氏一个劲地胡说,这脸都黑了下来。
  一个族老实在听不下去,直接一棍子扔了过去,正好砸中了顾大花的后背,尾端还敲了一下周氏的后脑勺子,这俩的哭喊声立马就停了下来。
  族老就指着俩人骂了起来:“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原先因为你是个妇道人家,老夫不便与你说些什么,再不好也有全福看着。可这会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你这还骂骂咧咧地,你有啥资格骂人家大河?他们家跟你有关系?你不是早把他给卖了么?”
  周氏立马反驳:“卖了又咋地?卖了他就不是从咱肠子里爬出来的?他就是不孝……”
  这回不等族长们说话,那边官兵们就调笑了起来:“哟喝?咱还以为这真是家事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要不要咱把律法拿来给你们瞧瞧?不过瞧你们这样子,估计也不识字!律法上可是说了,这被卖出去的儿女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为奴为婢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跟原来那家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咱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卖出去的还得回头孝顺原来爹娘的。要是能这样的话,咱也多生点娃去,都卖给别人,咱就可以享福去了!”
  “对啊,咱们也多生几个娃了卖掉,还怕没人养老?”
  “女娃子最值钱了,多生几个女娃子。”
  “你傻啊,还是男娃子好!这女娃子要是嫁人了,可不没银子了。”
  “也是,还是男娃子好,卖的银子是少点,可还有孝顺钱呢!”
  ……官兵们个个起哄,笑笑闹闹地,言语间却尽是讥讽。
  族老们越听这脸色就越是难看,这要不是活不下去,谁家也不会把娃子给卖了,就算是女娃子那也是舍不得,更别说是男娃子了。这大楚国可是有规定的,哪能你说是从你肠子里爬出来的,就得听你的,要真这样可就乱了套了。
  就跟这群官兵说的,不如大伙舍都甭干了,养着身体一个劲地生娃子得了。
  周氏破口大骂,可这骂声再大也被大伙的议论声,还有官兵们的笑闹声给盖过了,周氏骂了半天也没人理,干脆又指着顾大河与张氏的鼻子骂了起来。
  顾大河低着脑袋装孙子,就当没有听到周氏的骂声一样,大伙虽然说着周氏,可这言语里头也是没少笑话自个,这让顾大河很是不好受。
  至于张氏,虽然是缓过劲来了,可浑身都疼得不行,哪有心思去管周氏骂的什么。
  那些去顾大河家请人的人也大声地说了起来,说全福家的这些人到了顾大河家还不止打人,还砸了不少东西,瞅着值不少银子。而说起这个,官兵们也接了几句话,说是这伙人还抢了东西,要不是正好逮着,说不准东西都拿回家去了。
  这是到别人家打砸抢啊!跟强盗有啥区别?
  这大伙议论着就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伙赞同把周氏这些人关进牢里头,毕竟谁家都不是富裕的,就算是富裕的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这一家子人,大冬天的也没歇着,顶着寒风天天卖菜去,这才把家底给赚出来的,换成是别人,就算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干得了这事,说不准吹两天冷天就得生病了。
  再说这顾大河这一家跟全福家可没关系了,全福家这纯属是强盗行为。
  另一伙人则认为,这全福家过份是过份了点,可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这还是的的确确的亲娘,真要送进牢里头的话,就算顾大河再是有理,让人瞅着也觉得心寒,不如就让全福家的赔银子得了。
  这砸坏多少东西就赔多少银子,这医药费自然也得赔才行。
  族老们越听就越是头大,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氏几个被抓进了牢里,这心里面自然就赞同第二种说法,按价赔银子得了。
  正议论着呢,这大夫就来了,大伙赶紧给大夫给让开了路。
  司南却趁着这会功夫,跟在大夫的身后钻了进来,见三丫还好好地站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挪到了三丫后面去,然后戳了戳三丫的后背,朝三丫眨了眨眼睛。
  三丫先是一愣,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张氏那里。
  这大夫不检查还好,大伙都以为张氏受伤最重的是脑瓜子,毕竟破了个口子,还流了不少血。可这一检查,得出来的结果,却让大伙直乍舌。
  肋骨断了一根,手指头折了四根,右边胳膊脱臼了,小腿骨可能也折了。
  这是咋打的?不就俩娘们打一个娘们?咋还能打出这么重的伤来呢?
  老大夫是越检查这脸色就越难看,毕竟对方是一妇道人家,自个不可能下手去摸,只能从一问一答中得出个大概,然后再去碰触伤口之处,并且这还得隔着衣服。就是这样还检查出不少伤来,除了这些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呢!
  “这咋把人打成这样?这是犯了啥错了这是?”老大夫还以为是张氏犯了错,然后弄到祠堂里惩罚来了。
  官兵头头道:“人家可没犯错,是让婆婆跟大姑子给打的!”
  老大夫一听,更不高兴了,绷着脸道:“这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人,这肋骨打断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一不小心扎到心口那里,人可就没了!”其实这肋骨断的是右边的一根,再扎也扎不到心口那里,可老大夫瞧着张氏可怜,干脆就说得严重一点。
  大伙听着又议论纷纷起来,时不时指一下周氏与顾大花俩人。
  顺着大伙所指,老大夫看到了周氏与顾大花,俩人虽然被绑了起来,可看起来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并且还一脸的凶狠,瞅着就不像什么良善的。
  老大夫看过之后,族老让老大夫估算一下药钱要多少,老大夫就说这药钱至少得五两银子才行,要想把人给养好了,至少也得花上十两银子。族长们一听到这个价钱,眉头就拧了起来,面色更难看了。
  这打人的时候挺爽呢吧?花十两银子爽不爽?要不是为了族里头的名声,族老们还真不乐意管这事了。
  “大河你瞧着中不中?让你……那啥,让他们赔你们家药费,再把你们家砸坏了的东西也折算银子赔上,这事就这么得了,你看中不?”族老们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毕竟只要顾大河不追究,这几个人就没多大事,也不会被关进牢里面。
  周氏听说要赔银子,哪里就能乐意了,立马就想要骂人。
  “要么赔银子,要么去坐牢,你们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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