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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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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兽大发威风,竟然以小博大,咬死头野猪,楞生生拖到了回来。

中午吃了一餐,小白打回的野味,众人便意兴阑珊,怏怏而返。

折回小区,点检了下储备的年货,自觉缺货甚多,薛老三又拉了一大家子,朝集市进发。

又采买了些野味,菜蔬,零嘴,玩意儿,薛老三直觉哪里不对,似乎缺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询问苏美人几位,还是小家伙机灵,嚷嚷道,“年年有余,还没买鱼!”

薛老三一拍额头,笑道,“就是这个,过年哪能没鱼,走,买鱼去!”

倒非薛老三迷信,而是国人的传统,老祖宗的规矩,没鱼未必不能过年,可至少心里得咯应。

转悠了一圈,薛老三这才发现问题的诡异性,这集市各种野味,家禽,家畜,可谓是应有尽有,就是无鱼。

寻了一大圈,就只一个摊位,在卖着晒干了的咸鱼,即便是那晒得犹如枯柴的咸鱼,也销售火爆,摊前挤满了人抢购,稍微问了下,价格惊人,竟是往年普通鲜鱼的数倍。

薛老三是父母官,治下出了这等怪事,自然惹他好奇,招来治安大队分派在此地维护治安的黄队长一问,这才弄清根由。

原来,云锦一带往年过年吃鱼,全靠这云锦湖,可今年天气冷得邪乎,多年不冻的云锦湖也封上了,弄得大伙儿全没了鱼吃。

没鱼吃是小,影响群众过春节事大,薛老三立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便给这黄队长下达了任务,他点了几个人,让黄队长火速通知这些人到管委会聚齐。

交代完,薛老三便领着一大家折回了管委会的木屋,调好了电视机,摆上了零嘴儿,不待他吩咐,人家四位立时把牌桌就支了起来。

薛老三苦笑一声,便摇头出门而去。

在管委会门前的风景石上站了约莫十来分钟,西北方向主干道上,五辆自行车疾驰而来,小小自行车硬是骑出了机动车的气势,远远便瞧见彼处烟尘滚滚。

“报,报告,石碣村村长蒋大为报到!”

“薛书记,我老唐没来晚吧!”

“…………”

五辆自行车几乎同时到达,车还没停稳,各式招呼声便响了起来。

薛老三点的正是各村如今的干部,要么是村长,要么是村支书,村官虽小,好歹是官,较之以往的平头百姓身份,自然显赫许多,这几位都是新换届当选的,可以说是薛老三拣拔于阡陌,自然自认为是薛系人马。

如今薛书记第一次相招,这几位自然着急上火,得了信儿,什么也不管了,撩起自行车,便奔突了过来。

“行了,行了,都别白话了,都不是外人,用不着招呼来招呼去,今儿找你们是为问计……”

正一家人团聚,事儿上门来,薛老三自然巴不得早解决早了,哪里有空跟这帮人练嘴,当下,便将云锦无鱼可吃,如何破冰捞鱼的困难给讲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八变数

当然,薛老三是领导,讲话自不能没水平,愣是把捞鱼摆到了造福人民,维护安定团结的高度上来了,似乎谁能想出这捞鱼的法子,立时就是云锦的人民英雄。

果然,他几句话一扇呼,几人便争相说起了主意。

“这个好办,把冰凿破,结冰结了那么长的时间,水底下缺氧,一凿破,鱼自然王破洞那儿钻,直接拿网子舀不就行了撒!”

“这个办法哪里能行,你娃儿就没得常识,以为冰封了,底下就缺氧,根本不是的,只要有太阳,冰底下的氧气,就够鱼儿活,哪里有鱼给你用网子网,只能拿鱼竿儿钓!”

“瞎球说,鱼竿儿能掉几条,难不成谁要买鱼,就让谁凿窟窿来钓?肯定不行嘛,我看只能这样搞,凿个大窟窿,弄撒网撒!”

“………………”

主意倒是出了不少,争论同样热火朝天,薛老三的脸色却急速沉了下来。

眼见几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快要打起来了,薛老三大手一挥,冷喝一声道,“吵吵,吵吵个球,出得都是什么主意,用网兜舀,用鱼竿钓,用网洒?这就是你们处理问题的水平,我看就这水平,别说带领一个村儿,就是糊弄一个家,都糊弄不团圆,什么脑袋!”

薛老三是真有生气了,他之所以招来这五位,不选别人,也是经过一番考量的。

这五位除了是村干部,还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龄俱在四十岁往上。

之所以选取年龄偏大的,无非是薛老三想借助这些人的人生经验和生活智慧,毕竟,破冰捕鱼,不是什么机械工程。土木设计,只是简单小事儿,只要生活经验丰富。基本便能胜任。

熟料这帮人出得种种主意,听来匪夷所思。简直就是不着调,如此,也就无怪薛老三发火。

当然,薛老三的火气并未持续很久,转瞬即消。

一来,这帮人的办法也不是不成,不过只能用作个人生活。兼之这帮人本质都是农夫,谁有统筹大事的经验,况且,他薛老三自己都没主意。如何能逼迫人家想出办法。

二个嘛,薛老三火气之所以消退得如此之快,归根结底,还是他心中已然有了底。

原来,方才的热闹争论。从始至终,就四人吵得热闹,独独石碣村的蒋大为听了薛向的难题后,从兜里掏出香烟,一根接着一根。闷头猛抽,始终不曾接腔,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见蒋大为此番模样,薛老三哪里还不清楚,这位蒋村长已然有了主意,且把握不小,可行性极高,要不然怎会憋得如此辛苦,摆明了就是想在大伙儿都不行了,他横空杀出,好闪耀全场,显己之能。

“老蒋,别憋着了,有什么主意赶紧说,我没功夫跟你这儿耗时间!”

薛老三终于点了蒋大为的名儿。

瞧见薛书记神色冷峻,蒋大为心中一突,生怕自己这关子卖得深了,反把自己给装了进去,弄不好头顶上这顶还没戴热乎却异常舒服的官帽子就得飞了,赶紧分辨道,“薛书记,我可不是卖关子,是在深思熟虑怎么整才好,直到薛书记您一声,好似又道精光射进我的脑海里,立时就连最后一点困难也想了个明白。”

周遭四人见蒋大为煞有介事,以为这家伙也不过是大言欺世,正待起哄,却听薛老三作色道,“说了别卖关子,你小子还没完没了地卖,麻溜儿说,要是说得不对,你蒋村长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薛向这一诈唬,蒋大为彻底麻爪,哪里还敢废话,立时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

原来,这蒋大为早先是东北人,幼时随父母避战,才迁居到了蜀中安家落户。

早先在东北时,他家便在查干湖畔,这查干湖二百多平方公里,是八千亩浩瀚云锦湖面积的四十多倍,水势汪洋如海,而东北冬天酷寒逼人,便是这水势浩荡的查干湖在最酷寒的腊月天,也难免冻上。

按说,既然湖冻上了,偶尔凿个冰窟窿,捕个三两条鱼儿也是不难,可查干湖畔,多少渔民指着它谋生,生活所需岂是这三两条鱼能满足的。

人类的智慧总是无穷的,爱斯基摩人能在最艰难的北极生存,查干湖畔的渔民自然也想出了妙绝天下的冬季捞鱼的办法。

先在一米左右的冰层上每隔*米凿一个冰眼,一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然后穿杆引线。下网时,由于网太长,每隔一定的距离,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仅下网的过程就需要*个小时。

收网时,几匹高头大马拉动绞盘牵引着钢丝绳转动,四五米宽的大网裹着冰层下的鱼儿从宽一米、长两米的出鱼口缓缓露出冰面,渔工们边收网,边将打上来的鱼平摊在冰面上,等在两侧的人们拿着渔场准备的专用编制袋,将一二十斤的大鱼收入囊中。

这样一网,少则数万斤,多则几十万斤的鱼,就被捞了起来。

听罢蒋大为的讲述,薛老三拍案叫绝,随即道,“老蒋不错,这法子真好,我这儿先给你记上一功!”

虽然鱼还没捕上来,单靠逻辑推理,薛老三也知这法子可行。

得了薛向表扬,老蒋喜笑颜开,一边的唐支书却一盆凉水浇过来,“薛书记,咱们去哪儿寻那么大的网,再说下这种网,可是要老鱼把式把关的。”

老蒋脸色瞬时一变,的确,在他儿时记忆里,下这种巨网,并非每次都满载而归的,打鱼的效果,全看渔把头的水准。

薛向摆摆手道,“你们想多了,咱们云锦湖才多大,哪里需要那样的巨网,差不多就行了,既然网不需太过巨大,俗话说船小好调头,一次不行,咱们多捕几次,有什么打紧。”

的确,云锦湖不似查干湖那般,要那种特大型巨网,每次下网都得七八个小时,各项人工成本惊人,一次捕捞不起,就损失巨大。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云锦湖虽也广袤,较之查干湖却相去甚远,用张差不多的巨网,采取这种捕捞方式即可,一次不成,多来几次,人工成本也不至太大。

薛向这一分说,众人瞬间明了,弄清了根由,薛老三便宣布散会,捕捞行动便即开始。

云锦湖要破冰捕鱼的消息,方扩散出去,整个云锦地区都沸腾了,四里八乡,大人小孩,第一时间,以火箭飙射的速度,齐齐围堵过来,凑着天大热闹,看着绝顶稀奇。

捕捞队,由薛书记亲自领衔,离云锦最近的十来个村子的村长,村支书入队,做副调度,因为渔网,渔工,皆是这十来个村子就近供应。

捕捞过程,正如蒋大为所说一般无二,仅有的区别是这渔网有些特色,并非一整张网,而是从各家收集的寻常家用渔网,重新打结而成,长约两里,且为怕渔网不够力,皆是双结而成,为做这么副巨网,整整花去上百副小网。

亏得是在云锦,有个云锦湖,周遭村民家家渔具齐全,若是换作旁的地儿,又哪里去弄这些渔网。

因着网长,下网也稍显漫长,足足一个钟头,这千米长网,才下完全。

又过十余分钟,薛老三喝令起网,蒋大为重重一鞭子抽在两头健硕青牛的背脊上,犍牛背脊上两坨健硕的肌肉立时坟起一座小山,双腿迈动,套在磨盘上的粗大缆绳立时被拉动。

缆绳这一动,湖里的巨网亦被拖动。

霎时间,围观的人群齐齐高声喝彩,更有成群的孩子蹦跳着追逐着渔网奔跑。

原来,这一网实在捞得结实,渔网还在水底,那密密麻麻的白鱼。隔着透明的冰块便能瞧得分明。

这些娃娃们哪里是在追着渔网跑,分明是在追着水里的鱼跑。

待得渔网彻底起来,便是薛老三也惊得没了语言。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鱼,如山似海。好像整个东海都被反倒在了眼前。

那白茫茫一片,铺成了银山,薄薄金阳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是兴奋过头的小家伙扑上身来,才将走神的薛老三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便听他扯着嗓子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装鱼啊,麻溜儿的,另外,不足一斤的全部放回湖去!”

薛老三虽非老猎人。但也知晓“猎杀不绝”的道理。

一网过后,连续又捕捞了十数网,虽有几网收获不佳,剩余几网皆是满载而回。

说来,也亏得石碣村那帮青壮闹鬼。让云锦湖休养生息了十好几年,十多年下来,湖里的渔产繁盛得惊人。

一日所得,稍稍汇总,不下二十万斤。

而如今的云锦湖已然在薛老三的强力干涉下。完全收归国有,如此算来,这二十余万斤鲜鱼皆为云锦新区管委会所有。

可薛老三深知利益均沾的道理,且今年是云锦湖收归国有的第一年,虽然云锦一带村民,慑于他薛书记的威名,无人敢闹事,可心存埋怨者必定极众。

薛老三自然不愿无端失去好容易才收拢一处的人心,当即下令分鱼,凡云锦新区辖区内居民,凭户口本,每人准免费领取鲜鱼两斤,以常平价购买鲜鱼五斤。

云锦内,居民户数约莫在三万户左右,赠送两斤,则少去了六万斤,这个手笔不算小。

且这是个凭票供应的年代,准许无票以常平价购置鲜鱼,也算是一种变相福利。

况且,今年的云锦不比往年,因着参与新区管委会基建,几乎家家年景都旺,几块钱的鱼如何会吃不起。

薛老三此令一出,几乎举区称善。

全区范围内,连夜就开始了分鱼卖鱼,足足折腾了两天,这堆鲜鱼才算处理干净,倒是让邻县之民,好一番眼馋,云锦的老百姓也是第一次收获他县的艳羡,便连这新年过得都精神了许多。

村民虽有狭隘,却性多质朴,最知感恩,适逢团圆饭,查见自家桌上,较之往年丰盛了不少,思及原由,不由自主便浮现了“薛书记”三字。

今年的云锦新区的团圆饭,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自家的团圆桌上冲薛书记遥遥敬酒。

当然,这些暗处的祝福,薛书记是不可能立时得知了,早在那捕鱼结束的次日,他便带着一家子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原来,本来既定春节在外视察的薛安远,忽然传来最新消息,年三十回京,让薛向领着一家人回去。

老爷子下了令,薛老三哪敢不从,好在如今云锦新区,可谓根基已成,海清河宴,不怕再出幺蛾子。

薛安远果然是年三十回来的,几乎是卡着团圆饭的钟点儿,一家人吃了餐薛老三亲自料理的团圆饭,围坐在炉边,唠起了家常。

正闹得热闹,门外传来了喇叭声,薛安远,薛向相视一眼,同时站起声来。

今日是年三十,按规矩,再有事儿,也不能找上门来,且薛家门禁森严,断不会让车开到门口,还不见警卫处通报。

唯一的可能,就是来人得到了薛家的豁免权,有这资格的,除了那些政局,便是许子干,安在海等寥寥数人。

而非选在如此时间拜访,必然有紧要之事。

果然,没多会儿,门推开了,正是许子干。

小家伙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许子干虽然对薛家几兄妹都是极好,可最得青眼的还是小家伙。

混得熟了,小家伙在百依百顺的许伯伯面前,自难免有些无法无天了。

这不,她小人儿一凑上前,就去数抚弄许子干坚硬的短髭,边拿小手托举,边格格直笑,和许子干好一番闹腾,最后,在薛老三的干预下,方才做个鬼脸,溜去一边。

苏美人虽不从政,却是明眼人,知晓这三位又要谈什么军国大事,当即,便组织起了麻将场,将小家伙三人调拨开来。

苏美人四人去后,薛安远便招呼许子干和薛向,进了书房。

“听说安远大哥突然回京,我过来看看。”

许子干屁股方在藤椅上坐了,便直陈来意。

很明显,许子干在问薛安远,因何返京。

毕竟,如今的薛安远几乎掌握国家半数军机,一举一动极是关键,再加上,近来,顶层风波不靖,许子干为某人担心,便上门来。

说来,许子干也是关心则乱,一来,他此时登门,稍显冒失,毕竟他也是中央大员,一举一动也在有心人的观瞻之内;

二来,以薛,许两家如今的关系,若真有与许子干相干系的大事儿,薛安远早就知会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南边的小朋友又调皮了,前些日子,在老山又闹出了小动作,我回京来参加紧急军w会议,托他们的福,我倒是能忙里偷闲,回家过个团圆脸了。”

薛安远微笑着解释。

听说是军事上的事儿,许子干松了口气,“这群南蛮子,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不收拾得他们怕了,就没个完,这都多少年了,还黏在那儿。”

薛老三熟知军史,薛安远虽只隐晦点了点,他便知是何事了。

原来,又是越南在交界处搞出了动作。

说来,征南战役结束已有数载了,其实南疆还是一刻不灵,双方并未签订什么停火协议,所以大规模的交火没有,小规模的冲突却是不断。

好在闹不出什么大乱子,薛老三也就没多做瞩目。

思及许子干的审慎,他心中不由酸楚,调转话题道,“许校长,别净给别人操心,须知那些超出干预能力的事儿,操心也是无用,还是多考虑自己的当下吧。”

薛向的话,许子干听得明白,他心中何尝不清楚自己担心的那些事儿,纯是瞎操心。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受人点滴,当思涌泉。

见许子干闷头抽烟,并不搭话,薛老三道,“得,既然您不爱听我说这个,咱换个话题,小半年了,党校报刊,我每期必读,可翻来覆去,我都没见您有大作问世,须知您现在可不是一省书记,而是央校校长,说白了,沾上了文化人的边儿,不写几篇雄文,如何震得住场面,要我说,就目前来看,您这校长做得可有些失职。”

许子干横了薛老三一眼,“有话说话,别净绕圈子!”

嘴上如是说,他的注意力却提了起来。

相交多年,他对薛老三了解极深,谈论政治时,绝不将薛老三当作后学末进,而是作了坐而论道的知己良朋。

加之每逢大事,薛老三几乎言出必中,对他的话,许子干绝对愿意掰开了,揉碎了咀嚼。

薛老三笑道,“我是说,您老到央校虽是休息,却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该出手时,得出手,蛰伏归蛰伏,要是伏得人家都忘了咱们的存在,那可要不得。”

见许子干瞪眼,薛老三不敢再油嘴,开门见山道,“别忘了老首长的三年之约!”

许子干知其所指,原来,南边特区三年前开放时,老首长曾经到访过,许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再回去看看,看看特区建设得如何。

第三百四十章季老都动摇了

而开年,正是三年之约到来之日。

此时,薛老三在要求他写文章之后,再提三年之约,摆明了点出这篇文章和改革开放经济建设有关。

可如今,上头风波不靖,反zyh的呼声渐高,许多地方卓有成效的小幅度改革都改不下去了,此时,写与“改开”有关的文章,实在是风险极大。

兼之,他许某人此次不得已在仕途上走倒步,也是因为那位被作了“某化”的靶子,他此时力挺“改开”,难免被有心人指为为那位摇旗呐喊。

他虽对那位感恩甚深,可这个动辄倾覆的风险,许子干也是不敢冒的。

况且,南方特区三年建设,经济成就的确醒目,可积累的问题同样不少。

例如,特区竟出现了媒体叫嚣开办特区币,和人民币区分,更有甚者,要求上层更改物权法,保护私有财产,最离谱的是,竟有团体设计了特区旗,要跟国旗并挂。

如此种种,在老派同志的认知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贼胆包天。

此外,改开已逾数年,经济领域成就巨大,问题也的确不小,有些干部面对刚破开的国门,目晃神驰,松弛了纪律神经,泯灭了党性,违法乱纪的经济问题频繁,民间反官倒之声也日趋疾烈。

这些问题,在改开之前,是不可想象的,正因如此对比反差,不少老派干部始终对摸着石头过河会过到何处,持严重怀疑的态度。

如今,三年之约到来,老首长视察的结果,到底是力挺,还是失望,许子干根本没有把握。毕竟如今的“反自”风浪,愈演愈烈。

许子干正沉默间,叮铃铃。书房的电话响了。

薛安远的书房只装了一部电话,接的正是权限极高的保密电话。能给这电话直接通电的,除了军委,便只有老首长等寥寥数人。

放下电话,薛安远苦笑道,“还真是一刻不得清闲,军委有个紧急会议,我得去一趟。子干,你和老三聊聊,晚上就别走了,咱哥俩儿好好喝几锺。”

送薛安远出得房门。薛老三方将门掩上,劈头就丢出句石破天惊的话,“许伯伯,明白说吧,老首长这次赴三年之约的结果。定然是在沿海开辟更多的新经济特区。”

“什么!”

许子干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薛老三。

的确,他的判断和薛老三恰恰相反,因为据他所知,上头如今对改开持否定态度的力量。越来越大,超乎想象。

许子干之所以惊诧,不过是鉴于薛老三一贯的正确。

凝视良久,许子干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老三,你在底下,可能不太了解上面的想法,实话告诉你吧,季老似乎也动摇了,意见不小。”

许子干署理央校,成日里都是和理论文件,政治动态,高级干部们打交道,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对上层生态,许子干洞若观火。

在他看来,薛向之所以出现误判,是因为下面待得太久,对上层人事变更和派系绞缠认识得不够清楚。

“季老都动摇了?”

薛老三喃喃自语一句。

“是啊,虽然没对外发表文章、讲话,但和部分干部的内部谈话已经传出来了。”

许子干叹息道,“看来大势所趋,无可逆转,你也不必太过萦怀。”说话儿,也叹息一声。

原来,他误以为薛向听说了季老的态度后,改变了观点。

毕竟,季老不比别人,党内威望极大,他若表态,便是老首长都要仔细掂量。

而许子干之所以叹息,也正是因为推测出最终结果后,心头失望,毕竟,说到底,他也是个改开派。

闻听许子干劝慰,薛老三笑道,“许校长,我可没你那么悲观,改开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一人一派能决定的,历史车轮已然开启,任何人螳臂当车也是无用。”

薛老三先前自语,是没想到这么快季老就动摇了。

听薛向起高调,许子干微微皱眉,方要劝说,便听薛向问道,“许伯伯,此间密室,我就问句放肆的,当今共和国,谁主沉浮?”

薛向这话的确有些放肆,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浅显,党内虽然派系林立,还有季老威望如天,但真正掌控台盘的,无疑还是那位老首长。

先领袖有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谓道尽一切权力的基础,须知老首长辞去许多职务,唯独军w一号的帅印始终掌握手中。

由此足见,到底是谁是真命天子!

许子干没有答话,横了薛老三一眼,薛老三毫不萦怀,继续道,“那我再问句,改开是谁一力促成推动的?”

答案依旧极是简单,便是中学生也知道是老首长在十一三全会上,亲手拉开了改开的大幕。

可此问一出,许子干宽广的额头,拧出个深深的疙瘩。

他何等城府,且极富政治智慧,薛向话没说明,意思却全部点到,无非再说,反对“改开”的力量再大,关键节点还在老首长处,老首长不动摇,任何反对派也是螳臂当车。

此外,点出拉开改开大幕的主角,更是力证了老首长断不会容忍改开夭折。

要知道老首长不是张家阿三,李家老四,改开也是开门开窗,风大了再关上就是。

拆白了说,改开是事关华夏神州十亿苗裔的大事,老首长也是毅力坚定的政治家。

改开一旦进行,哪里是能中断的,即便是要中断,老首长也断不能容忍改开中断在自己手中。

若是如此,老首长全部的政治根基都会折断。

一言蔽之,反改开,就是反老首长,老首长焉会自己反自己?

的确,整件事情,并非极难理解,放之一地,正如该地行政长官推行自己的新政,新政遇阻,除非到绝境,该行政长官绝不会容忍新政中道崩摧。

因为新政一旦崩摧,便意味着该长官失去了执政基础,也意味着该长官的仕途终结。

此整件事,放诸一地,极好理解,可放诸一国,则面目全非,深不可测。

第三百四十一章欠你个承诺

从地方到中央,层层叠叠的交叉势力,难解难分的复杂国情,便是再简单的问题,也被弄得繁复难清了。

正因如此,许子干便是城府再深,再有政治智慧,也绝难一眼窥破究竟。

至于薛老三能看穿此点,也非全因他聪明绝顶,而是作为魂穿之人,他太清楚历史的轨迹了。

历史上,首长赴完三年之约后,改开不退反进,经济特区进一步扩容,又有十六个城市加入对外开放序列。

薛老三由果推因,借助混穿优势,自然能穿透历史与现实的层层迷雾,掠过现象,直面本质。

“好小子!我……”

许子干拍案而起,激动异常,他原本就是开明官员,主政闽南期间,就是改开派的急先锋。

如今退守央校,胸中豪情却是丝毫不减,只待蛰伏过后,再度腾飞,若是改开遇阻,那他前番一腔心血却是白费。

“坐坐,许伯伯别激动,今儿咱爷俩有的是时间聊。”

薛老三拉着许子干坐了,伸手取过那把顾景周制的紫砂壶,将许子干身前的茶杯里注满,“咱们是不是先聊聊您要写的那篇文章?”

熟料他话音方落,许子干重重一巴掌落在他脖颈处,笑骂道,“给你点颜色,就上赶着开染房,真把你许伯伯看扁了,你当我这些年的省委一号,央校校长都在混日子呢,一篇经济文章用得着你小子耳提面命?”

薛老三捂着脑袋,作痛苦状,“您老真是吃完饭就骂厨子,念完经就打和尚,过河拆桥的行家里手。得,既然您这么说,想必胸中早有丘壑,那我真想听听,还请您不吝赐教。”

薛老三说完。许子干脸色又沉了下来,倒非因为不满薛老三的谐趣,调侃,而是他分明又觉出了问题。

和薛老三相处多年,对这家伙的脾性,许子干了解到了骨子里。

薛向这家伙,相处起来,看着调皮随意,其实进退极是有道,最重长辈。

方才。他许某人几乎已经明言自己胸中有华章。不需他薛某人代为画赞。若在往常,薛老三只会调笑一句,略去不提,绝不会这般上赶着要听听他许某人的想法。显得极没礼貌。

事出反常,必见妖,薛向必有深意。

如此反推,那就是自己写的这篇文章,真有极度需要注意的地方。

一念及此,许子干也不绕圈子,说道,“我打算从进一步推进改开,以及加强和巩固改开成果方面来。你觉得如何?”

许子干很审慎,没有选择讨论改开的具体措施和方法,这样就避免了可能触碰的当下国有企业改制的雷区。

薛向点点头,道:“您的选题很好,但我觉得应该加一点。那就是有必要在文章中,用相当篇幅呼吁各项改开工作中,必须坚决坚持党的领导。”

薛老三这句话,似乎是废话,毕竟共和国内,什么工作不在党的领导之下。

明知是废话,薛向这聪明人还讲出口来,足见这绝非废话。

果然,薛老三话音方落,刷的一下,许子干脸色就变了。

他是何等样人,薛向此话一点出来,他便明白这“坚持党的领导”的对立面,站着的是zyh。

而目前带着某化嫌疑帽子的,正是他的那位伯乐。

许子干有些迷茫了,听薛向分析,老首长是绝对会挺“改开”到底的,既然改开到底,某些地方的触碰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例如国qi改制。

按照这个步子走下去,岂非靠近了那位的路子?

如此,老首长缘何不力挺那位呢,许子干思谋半晌不得要领。

忽听薛老三沉声道,“路是同行路,人是通道人,可路有沟坎,还有暗河,摸着石头前行,总难免遇到沟沟坎坎,以至磕磕碰碰,前行的探路人难免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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