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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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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当我没见过手表啊,一块破表,能值几块钱!”光头胖子十分不耐,叱完,直嚷嚷着长发青年快开牌。

长发青年作了这么久的戏,等得不就是这块手表么,这会儿见肥羊入圈,伸手便拿过来,道:“我兄弟的手表,不管值多少钱,有这份儿心意,就够,我看就抵作二百块吧,不管值不值,你们赢了,若是不要表,我补这块表二百块,另外,再陪你们伍佰!”

“薛向,你混蛋!表拿来,我出八百。”

萧依依终于急了。喊出声来。

她真是被薛向这猪头气死了,一块八万块的表,人家扇呼几句就抵出去了,非但如此,只抵了二百块,就是肥猪加蠢猪,也干不出这事儿。

当然,她也想过当众喝破这三人是骗子,可她又不敢,她可知道这种敢做局的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辈。破了他们的局,这帮人能拔刀子捅人,以前,编辑部作骗子专题时。这种新闻她见得可是多了。因此。她也只能开口出八百块。将那表买过来。

而她之所以只出八百,乃是她身上只带了这许多了,再说。她也没想占薛向便宜,只想得了这表,过几天瘾,待薛向寻了钱,再来赎便是。

哪知道不待薛向发话,那长发青年哈哈一笑,“,原来是弟妹不满意了,得,这块表就抵伍佰块吧,不是兄弟小气,要是抵八百,反比他们压得总数还多了,到时,你老弟输了,我还得分润你老弟的钱,反之,你老弟赢了,兄弟我还得掏一百,这不成了咱自家人自相残杀了嘛,我看就抵伍佰块,咱兄弟并肩作战。”

“成,你说了算!”

薛老三老实地点点头,便接过表,押在了中间那张牌上。

眼见薛老三把八万块的手表,砸进火坑里,萧依依真是怒火攻心,都顾不得出声解释自己和薛向不是两口子的误会,满心只想着该怎么办,才能不让骗子得手。

因为方才,这长发青年移牌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张红心a早被他用换进了袖子里,替换出来的必然是张黑色的a。

而待薛向压定后,此人只须揭开任意一张非薛向压中的牌,在甩牌的过程中,将红心a再趁机换出来,如此一来,不管薛向压哪张,都定输无疑。

见薛向压定,满场的紧张气氛,压缩到了极点,一车人都涌了过来,来瞧这生平难得一见的豪赌,便连喇叭里叫喊着车正在进站,也不管了。

那长发青年见薛向将表压定,欢喜得快要昏过去了,说实话,他早知道薛向这块表价值不菲,可待听到萧依依叫喊出八百块时,他真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眼前的薛老三,便是他这数年来,做掉的最大的一头肥羊。

“开啊!楞鸡八神!”

光头胖子早紧张得浑身飙汗,胸膛火热得仿佛塞进了炭火。

一边的围观众人,也紧张得不行,光头胖子一声喊出,众人齐齐跟着喊了起来。

开,开,开……

那长发青年决心好好表演这生平最得意之作,竟站起身来,扭了扭身子,这才要蹲下,哪知道,他方蹲下,正准备伸手去抓左侧那张无人压得牌时。

凭空伸出两只大手,将一左一右两张牌同时,掀翻开来,显露出,两张黑色a。

铛!

铛!

铛!

满场皆寂,长发青年脸白如雪,眼镜男的墨镜猛地跌在地上,啪的一声砸了个粉碎,正摩挲着金链子的胖子,猛地用力,将链子扯作两截。

不错,开牌的正是薛老三,这家伙掀开一左一右两张牌后,竟又憨厚地拍拍目瞪口呆地长发青年的肩膀,乐呵呵道:“运气,运气啊,咱哥俩真是有缘啊!”

说着话,这家伙已经抄起手表和钞票,点出两百块塞进依旧满目呆滞的长发青年手中,剩下伍佰块被他卷作一团,塞进兜里,刷的一下,又将手表套在腕上,便挤出人群去。

薛老三刚挤出人群,便听见叫骂声,“麻痹的,晦气晦气,真晦气,王八羔子,哪有你开牌的,你开的臭牌,把老子火气全带走了,早知道,老子开牌了。”

叫骂的正是那光头胖子,他倒不觉得薛向拿钱有何不对,毕竟左右两边皆是黑色a,如此一来,不用想,必然中间那张是红心a。

是以,这会儿,他抱怨的是薛向不该开牌,因为他是老赌棍,特迷信,这会儿输了钱,只认为是薛向胡乱伸手,坏了运气,可偏偏运气又最是虚无飘渺,他说不清,只剩了满口子的抱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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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避雨

骂骂咧咧间,那光头胖子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朝中间那张牌揭去,长发青年,墨镜中年,金链胖子三人悚然惊心,齐齐朝中间那张牌按去。

这会儿,这三位哪还不知道,自己要吃猪,结果,让扮猪的那位吃了自己,真是终年打雁,让雁啄瞎了眼。

非但如此,让人当猪吃了不说,还不敢声张,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更何况,眼下之事,万万不能让人戳破关键,是以,三人才齐齐朝那张牌抢来。

奈何,三人动作终究慢了一线,那长发青年出手最急,却也只仅仅来得及按住了牌的一端,恰在那时,光头胖子拿住了牌,翻开。

这一按,一翻,双力合击之下,一张扑克牌立时被扯作两半了,光头胖子持住的上半端,立时被翻开了,赫然是一张黑心a。

“这,这……”

光头胖子把住这半张牌,眼睛瞪得有如牛蛋,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哇,龟儿子的,你麻痹的,原来是骗子呀,还老子的钱,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光头胖子犹自未从这惊变中反应过来,一边围观的有方才输了钱的,却先嚎了出来。

那边一声嚎罢,光头胖子就算脑子再不转圈,也回过味儿来,一把把住身侧的金链胖子,“胖哥,眼镜哥,这长头发竟他妈是骗子,没准儿那小白脸是他的托儿。咱的钱,七百块啊。龟儿子的,咱跟他王八蛋拼了!”

“我去你个大爷的!”身后又有人骂开了,“夯货,你是猪脑袋啊,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长头发和戴眼镜的,挂链子的是一伙儿的啊,不然他们抢着捂牌作甚。”

光头胖子真是懵了。这等变故中的变故,于他而言,实在太难理解了!

就在光头胖子愣神的当口,场中立时就混乱了,长发青年三人做局,一路人可骗了不少人,这会儿。见有人揭破,不管是遭骗的,还是早看这仨骗子不痛快的,全骂开了,继而群情激奋,挥手相向。

眨眼间。长发青年头上,脸上,皆遭了劫难,立时就恼了,刷的一下。亮出了弹簧刀,准备玩儿狠的。

哪知道。他刀刚亮出来,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霎时间嘴角就溢出血来,弹簧刀也被抽飞了。

出手的是光头胖子,这厮脑子虽不好使,打架却是把好手,这会儿,理清究竟后,真个是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胖子这边来了狠的,围攻的众人士气大振,立时涌过去,拳脚交加,不一会儿,长发青年手里攥住的薛向塞过去的那把钱也被扯得洒落开来。

顿时,叫骂的,打人报仇的,抢钱的,乱作一团。

萧依依躲在一边,避了许久,才寻了空当,退出身来,可身子刚腾挪开,待移目朝造成这般骚乱的罪魁祸首薛老三瞧去时,却遍寻不见。

猛地瞅见躲在一边的货郎,萧依依一把抓住他的竹篮,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十斤烧饼,五十个咸蛋,早已不翼而飞。

萧依依扯着嗓子,冲货郎急问薛向的下落,货郎抬手朝窗外一指,萧依依送目瞧去,果见缓缓入站并未停稳的火车外,那道熟悉的瘦削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得颇远了,他肩上挎着个怪模怪样的包,一手提溜了硕大的编织袋,另一只手正持了一叠烧饼,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转瞬,那叠烧饼就少了一大半。

瞧见淡淡金阳下,那修长俊俏,却又狼狈不堪的背影,噗嗤一声,萧记者笑出声来,原来,她又想起了这家伙饿得不行,却又故作倔强地吹边吹口哨,边咕噜喉结的模样。

笑着,瞧着,待见那道金黄的影子渐渐稀薄,萧记者忽地恨恨一跺脚,嗔道:“啥子人嘛!”

原来,萧记者又念想起自己方才替他担心半晌,这家伙连个谢字也无,就不辞而别,实在太过可恶,继而,想到那恼人的家伙不辞而别,也许就是永别了,蓦然,又生出几分连她自己也道不明白的惆怅来。

却说,薛老三将计就计,吃得肥猪后,心情陡然大爽,他这一摇一晃,边吃边行,人还未出火车站,这十斤烧饼,全下了肚。

对他这种国术宗师人来说,放开肚子,日食一牛许是夸张,可一顿干掉半头猪,绝对不在话下,强大的消化能力,无与伦比的气血运行,都给他超级食量,打下了坚实基础。

而今,他薛老三也确实饿极,再加上张驴儿的驴肉烧饼确实味美异常,吃得口滑,自然就一扫而空。

好在他不是坐在店里吃,要不然,非把往来食客吓出毛病不可。

吃完十斤烧饼,口中生焦,薛老三又再车站边上的小卖店里,掏钱干了几碗大碗茶。

这年月,没矿泉水,是以,以商品存在的水,也就是汽水了。

可甜津津的汽水,偶尔喝喝还成,入口却不如何解渴,这边才有了,各地的大碗茶茶摊儿。

别小看这种茶摊儿,在客流量密集处,这一毛钱三大碗的大碗茶,一月下来,摆摊的赚得能比上双职工家庭。

抹抹嘴角,薛向并不急着前行,先跟这卖茶的话唠大爷,打听清楚了同往省府的公交线路,这才举步朝最近的公交车站行去。

边行边看,薛老三细细打量着这座千年古城。

也许只观得一隅,薛向并没瞧出这座“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独特风彩来,除了沿途所过的饭馆儿,飘出的几乎能杀死空气中的细菌的辣味儿,有些特色外,这锦官城和这个年代的其他城市,也没什么两样。

在站台小等了数分钟,公交车便倒了,薛老三方上前一步,身子便被挤开了,紧接着,左右两边的人,如洪流过境,一拥而入,将他挤到了最外头。

薛老三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车门便拍上了,看着远去的公车映着那明晃晃的太阳,薛老三有些发晕。

方到这锦官市,榕城人民就好好给他上了一课,蜀中人民的脾气就和那蜀中的辣子一般,暴躁得狠咧。

薛老三抬手看表,已是四点十分了,以他对机关干部的了解,按规定是五点半下班,可他若真五点钟去,保准他的事儿一准儿别想办利索。

是以,他懒得在此地等了,便远远地缀在那辆公车后,迈步急行,好在路上人来车往,薛老三一路隐蔽身形,如烟轻掠,倒也无人察觉。

堪堪半个钟头后,公交车还要环城绕圈,薛老三却远远地瞅见省政府大楼了,当下,便不再尾行,快步朝那高楼直插而去。

似乎,今儿个老天爷都要和他薛老三做对,没行几步,明晃晃的太阳忽然隐匿,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

七月份的锦官城,原本就是火炉一样的天气,这会儿铅云低垂,气压陡增,一股湿漉漉,黏汲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饶是薛老三这能控制体温的非人类,浑身也被这糟糕的空气,粘得难受至极。

不过,这会儿,他可来不及感概这糟糕天气,因为这低垂的铅云,便是傻子也知道雨水将至,他这单裤薄衫的,又无雨伞,再不加速,一准儿得淋一身。

谁成想,薛向方闪身到了省委机关一条街上,铅云聚汽,化而成雨。

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开始飙落,骤雨如柱,滴在身上,立时吻出肉色来。

薛老三瞅见省委组织部大楼的前方,有一株郁郁成盖的老榕树,此时雨急风起,他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兜头,就朝左近的那颗榕树射去,片刻即到。

果然,他刚闪身到了树下,雨滴越发密集起来,风吹成线,滴在泥土上,翻出阵阵土腥气。

而这株榕树,显然有些年头了,细细瞧去树根前还埋着浅碑,碑上凿刻的字迹显示,这株树竟是四九年年省委组织部搬迁时,建设厅礼送的。

榕树本就金贵,建设厅赠树拍组织部的马屁,自然不可能送株小苗,这株树显然当年就成了气候,如今,三十多个年头过去了,也就难怪这株老榕树,生得枝繁叶茂,枝枝蔓蔓,郁郁成盖了。

此刻,这株榕树,足足撑起一方圆足有十个平方的空地,雨水虽密,可树下竟滴雨皆无。

眼见着这么大溜空地,四方来不及避雨的,一时间,皆朝这边汇聚而来,转瞬,就又多了七八人。

薛老三整理了下包裹,便站在树下安静避雨,他虽不似田间老农那般,明悉天时,却是知道这种急雨是下不久的,西天方才还隐匿的太阳,这会儿又晃晃悠悠摇了出来,便是明证。

闲极无聊,薛老三便开始打量蜀中省的各大权力机关了。

在布局上,薛向认为蜀中省的权力机关,比之明珠,还是要恢弘大气,所有的重量级机关,皆用一条长街的方式列了出来。

这一点,可比明珠的大院而居,动辄门岗把守,来得亲民得多。

眼神儿挨个儿扫了一圈,薛老三便捋清了各大机关的所在,刚要收回视线,忽然,余光映入一道人影,瞬间,他眼神儿就偏转了过去,再看,便挪不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s:猜猜谁出场了,猜中了去书评区发帖啊,精华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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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相见争如不见

薛向余光先扫见的,是一双白得晃眼的脚丫,秀气的十根脚趾指晶莹剔透,因避雨急奔,晶莹的指头踩着雪白的布带凉鞋,压出浓淡相宜的胭脂sè。

墨sè的石子路,两边映带着浅白sè的小花,雨水冲刷之下,氤氲起薄薄的雾气,风急雨密,那双秀气的脚丫,在雨水中踩踏地愈发急促了,淡绿sè的长裤,也渐渐浸染了水渍,浸湿的布料,立时贴着小腿,裹出一双修长曼妙来。

薛老三定睛瞧去,烟雾蒙蒙,雨线斜飞处,那绿裤白鞋女子,双手浅浅拽着髋部的裤缝,扯起裤脚,翩然而动,仿佛在这动静相宜的墨sè舞台上,跳着舞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

似乎那远处高高的老旧红墙,脚下墨sè的石子小路,路边初承恩泽的娇俏白花,柔柔细雨,浅浅斜风,一道为这这踏波的舞步,筑起了层次,动静的帷幕,朦胧间,如一幅写意的山水,似唐诗般鲜明古意,像宋词一样婉约低媚,便是这一场不合时宜的骤雨,遭遇了这道绿sè的俏影,也变得温婉可人起来。

薛向瞧着那轻灵的绿影,两颊浅浅拽了起来,就好似看了一出宜目宜耳的雨中映像,演到深情,自然动容。

那道绿影来得不慢,跳过那条墨sè的石子路,又转过一处花坛,一双白生生的小脚,终于踏进老榕树撑起的空地来。

她人一进来,挤在那处的几人,便急急辟出道空地来。

她进得空地,便卷起浸湿的袖子,露出明晃晃的一截修长的皓腕,又甩甩了jing短的碎密墨发。圆润的水珠,似乎顺着她的一身绿衣,摇落下来,就好似这如水般的玉人,着了件绿漪做的衣裳。

薛老三自问是见过美女的,苏美人和小妮子,皆是倾国倾城之sè,一个是雪山上披着九天霞光的雪莲花,一个是绿海浮涛里的摇曳生辉的圣水青荷。若依旧以花比之,眼前这女郎,则是空空寂谷里的酌波幽兰,美得有些空灵了。

薛老三盯着那女郎的身子瞧了许久,从脚到腰。由腰及臀,再从臀一直翘到那jing巧的短发,却始终没朝女女郎的脸上瞧去,他似乎在努力地把眼前这披着水作衣裳的女郎意向化,意象化成这雨天里的jing灵。

既然是要意象化,自然无须瞧脸,要是这女郎生着一张平凡的脸蛋。岂不是残忍得破坏薛老三这难得的画意诗情。

“卫处,卫处,瞧什么呢。”

薛老三正瞧得入神,一道不和谐的女声。打破了这让人沉浸的幽静。

薛老三也惊醒过来,赶忙收回眼来,他心中也起了惴惴,自己直眉楞眼地瞧了半晌。别叫人发现了,那可尴尬。

这念头方起。薛老三便忍不住又偷眼瞧去,他想看那女郎是否察觉自己的窥视。

薛老三晶亮的眸子方扫过去,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惊诧,哀怨,若有若无的欢喜,未几,又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薛老三奇怪了,这女郎的眼睛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盯着这双灿若星河的眸子,一时间,有些痴了。

“卫处长,一块儿走吧,我有伞!”

伴随着这道男声传来,薛老三眼帘中的那双眼睛终于偏转过去。

薛老三的视线这才从那双眼睛中拔出来,开阔起来,那女郎的眼睛,鼻子,脸蛋,次第分明起来。

待一张完整的轮廓,重新印在薛老三瞳孔zhongyāng时,那微缩的瞳孔陡然放大,他脑子里仿佛被十万道惊雷劈中,满心就剩了一个念头:怎么会是她?

“张处,早看出你别有所图了,我说你怎么有伞还往这处钻,原来,是专门来接卫处的,你这假道伐虢的计策,玩儿得也太明显了嘛。”

“小李啊,你小子这张嘴啊,将来死,肯定是舌癌!”

“哈哈……”

渐渐的来此避雨的人,又多了几个,而那张处的邀请被那绿衣女郎婉拒后,便极有风度地道一声,“那卫处长在这儿少待,我立刻让后勤处的同志们拿伞来接。”说话儿,便自己去了。

那边的一番喧闹,也让薛老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可他的心思还是乱糟糟如麻!

就是给他脑子换成电脑,他也想不到竟会在此处撞见她,卫兰!

要说,薛向生平觉得对不起谁的话,除了那位为他枉死的明珠市委大院门卫老王,也就属眼前这位绿sèjing灵一般的女子了。

虽然,如今的薛向早已知道,在萧山的那个冬夜,帐篷里的chun风一度,是她的设计,可佳人浓浓深情,殷殷赤血,每每念及,他依旧愧疚满怀。

当ri,卫兰留书一封,飘然远去后,薛向便也当了永诀,因为注定是无言的结局,所以,对卫兰的这份无法弥补的愧疚和感动,他也只有藏在内心深处最冰冷的角落。

可是,薛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再逢上她,霎那间,千愁万绪,如破闸的洪水,奔腾咆哮,涌上心头。

低头想了许久,忽地,薛老三抬起头来,方张开了嘴,却吐不出声。

原来,他想的是,既然遇上了,于公于私,该说些话,卫兰是女同志不好开口,他薛老三是老爷们儿,总得有担当。可真等他张开嘴时,却发现这豪情万丈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牙缝儿里,想蹦出半个字,也是千难万难。

薛老三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看着卫兰,看着她似模似样地拎挤着衣摆的水渍。

看着看着,薛向忽然发现,眼前的卫兰,竟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种淡淡的高洁气息未曾更改;陌生的是,曾经风致成熟的卫美人,一下子清减了不少,柔弱地真如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尤其是那头永远高盘的秀发,猛然作短头打扮,简直有鬼斧神工的效果,薛向从来不知道女人着装的变幻,竟能体现出如斯的年龄差异,如今的卫美人哪里还有曾经尊贵少妇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就这么着,这边,薛老三的一双眼睛,黏在卫兰身上,惊叹着女人着装的神奇,那厢,卫兰低了头,一会儿揉揉这儿,一会儿掐掐那儿,一圈浸水的衣摆,眼见着快被她拎干了。

卫兰虽未抬头,却知道薛向的眼睛看了过来,凝在了自己身上。

那灼热的滚烫,立时就从她心里烧起来了,她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作,浑身的燥热,仿佛要将身上的水汽蒸干,霎那间,她脖颈间便烧起了红霞,从晶莹剔透的耳根处,直烧到胸口。

卫兰正燥乱到不行,远处忽然传来了踢踏声,和飞溅的水声,接着便听周遭叫喊起来。

“嗨,雨伞终于来了!”

“真墨迹啊,等了这许久!”

“你还别嫌慢,要不是沾卫处的光,那还有的等!”

“得,照你这说法儿,我还得请卫处吃饭呗!”

“你老刘可真会顺杆爬啊!不过,我猜卫处不会赏脸!”

噪杂间,后勤处的人,终于就一束束雨伞送到,卫兰当先抢过一枝,看也不看,便朝薛向身上扔去,也不管薛向接没接住,她自己又抄起一枝,撑开,急急地便钻了进去,转身就撞进了雨幕,转瞬,便去得远了。

砰的一下,卫兰身子死死抵住了大门,大口大口喘气,像是方摆脱猛兽追赶一般。

她丰腴的身子,紧紧贴在门上,似乎只有这紧凑的触感,才能安抚她那狂躁不安的心。

咚咚,咚咚咚……

忽然,门外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阵急似一阵,一声声,一下下,仿佛巨锤轮在她的心房上,敲得她一颗心快要炸裂开了。

“难道是他追来了!”卫兰拼命捂住烧得如炭火一般的玉脸,脊背死死抵住大门,十只晶莹剔透的玉趾也因为用力,泛出好看的胭sè。

“姐,开门,开门!”门外是一道女声。

刷的一下,卫兰血红的玉脸,陡然一白,心中猛地一掉,瞬间,注满了怅然。

吱呀一下,门开了。

不待卫兰说话,门外的女郎刺溜一下,滑进门来,啪的一下,将门拍死,一把扯住卫兰的手,拖着她到办公桌边,急道:“兰姐,兰姐,我,我……看……看见薛,薛书记,薛向了!”

说起来,这女郎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卫兰在萧山的秘书晓芳,那夜,卫兰和薛向冰天雪地,芙蓉帐中,chun晓一度,正是晓芳一早驾车,带了炭火,鸡汤,来接的卫兰。

随后,卫兰调入山城市,便将晓芳也带了过来,尔后,卫兰调进蜀中省委组织部,也将晓芳弄了进来。

正因有了这番因果,两人关系可以说亲近至极,平ri,私下,便以姐妹呼之。

“咦,姐,你这脸sè,你,你们见过了?”

晓芳秘书出身,察言观sè是必修科目,此刻,见卫兰满脸cháo红未退,且闻听如此劲爆消息,也无惊容,晓芳自然窥出端倪。

卫兰轻轻点头,晓芳道:“我猜他是调进蜀中来了,这下好了,姐,天赐良机,我去给你打探打探,看这负心汉调进哪个单位了。”

说话儿,晓芳便要朝门外溜去,却被卫兰一把抓住,“别打听了,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他结婚了,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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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受待见

七月十二日下午,薛向赶在下班前,到蜀中省省委组织部,完成了报到。

当夜,便被组织部就近安排了招待所,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他如约又到了组织部,接见他的,由昨天的王姓副部长,换成了组织二处的徐姓处长。

徐处长四十多岁年纪,很是健谈,先是中规中矩地代表组织,和薛向谈了话,而后,又笑着说,由他陪薛向去德江赴任。

而薛向也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新职务,德江地区行政公署专员助理。

很奇怪的任命!

不只薛向如是认为,便是这位徐处长瞧见委任状后,也不住抬眼看薛向。

因为,行署非一级政权,只是省委派出机关,就似派出所,是公安局的派出机关一般,这种机关,哪里会有什么助理一职。

据薛向所知,胡黎明兼过一段岭南省省长助理一职,而那个省长助理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提升胡黎明的级别所致,因为胡黎明当时的主职,还是鹏城市市委书记。

与此同时,因为胡黎明晋升太速,过分超拔不符合组织规定,也不利于干部成长,但鹏城这个典型需要竖起来,组织需要这个典型来激励地方,因此必须变相给鹏城一号殊荣,也算是变相提高鹏城在岭南的政治地位。因此,才弄出了这么个省长助理,一边将胡黎明的正厅提到了副部,一边又不至于成为副省长。而耸人听闻。

正是有了这么个参照,薛向很快就咂摸出了自己这个任命的玄机。

他这专员助理,虽然级别还是正处级,却是行署班子成员,比下边的区,县领导人,隐隐高了一线,可这一线高得又不明显,若是他薛向下去指导工作,就极有可能因为这不明显。而致底气不足。

当然。薛向也清楚,他这个年纪,实在不可能再升了,他原本在明珠准备坐两年机关。待熬足了资历。再顺理成章晋级。可偏生因为那桩糟心事儿,被扫出明珠。

而到了地方,又因为他曾经的履历。尤其是明珠市市委督查室主任这一职务,要低配是不可能的,想高配又因为年龄这道线卡死了,因此才有了这不高不低的专员助理的诞生。

薛向甚至能想象到,蜀中省委组部的那帮大佬,在为他量身定做官衣时,如何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可尽管得了这么身貌似不错的官衣,薛向却不太满意,不,是极不满意。

他宁愿顶着个正处级,下去掌管一县,不管是县长,还是书记,他都有信心作出一番事业。

更何况,他虽在萧山有主管一县的资历,可履历上只是县委副书记,到底不曾担任过县长,县委书记,这就是个绝大的短板,越往后,这个短板,就越有可能成为升迁的壁垒。

因为他知道,随着时代的递进,经济的发展,国民生活模式的多样化,以及改革开放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新问题凸显,越来越多的矛盾显现,这就要求党的高级领导人,有处理各种危机,应对各种麻烦的能力,因此,越往后,要想成为党内高官,就越看中基层工作经验,以及主掌一县的资历。

是以,薛老三是极想下去主宰一方的,他甚至生平头一次为自己的官职,跟薛安远谈话,奈何薛安远当时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有人在操心,只让薛向服从组织安排。

可这一服从,就服从出了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职务,说他是地委、行署领导,他不是,可说他不是,他又是行署班子成员,如今要评价他的官位,用玄幻小说的半步传奇来类比,倒很合适,他薛向在德江,就是半步副厅,在官职上,比副厅小,却比正处大。

当然,这大,也只是理论上的,因为薛向太知道下面主宰一方的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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