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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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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冯京的语气很淡很冷,却不容置疑,段钢如何转圜,冯京只是不硬,没奈何,偏偏是明珠理亏,而段钢又拖不起,那边的汪明慎定死了三个小时,若是乱子消不了,他知道汪明慎一准儿能翻脸。
左右权衡,细细思量,段钢除了咬牙应下,别无他法。
段钢下了决断,李力持自然再无幸理,好在段钢终究照顾这位颇为听话下属的颜面,让他自动请辞。可就是这样,对李力持而言,也是不可承受的打击,因为辞职,对普通人来说,并没多大个了不起,这份工作不行,换一份就是。
可对党政干部来说,就绝非如此了,因为身为党的干部,组织指哪儿,你就得打哪儿,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此一来,党员辞职,几乎是仅次于免职的处罚,还在严重警告之上。
要说李力持也是倒霉,在明珠招惹过薛向的,也不止他李某人一个,黄伟、刘国平不是例子么,据他所知,这二位也是狠很招惹了姓薛的,都没怎样,怎么轮着他李某人,就被如此区别对待,他心中气闷之余,也在大嚷嚷着不公平。
可再不公平也没办法,谁叫他李局长点儿背呢,俗话说,可一可再再可三,刘国平和黄伟,排在前头,属于一和再,偏生这一、再都过了,他还上敢着当这三,冲上来招薛老三,薛老三不惹他惹谁?
更何况,这次,青帮拿廖国友几位下手,触了薛老三逆鳞,薛老三已经决定干倒一位有分量的老虎,显露他尖利的獠牙,显然,此次冲突中,再没比他李局长更大的老虎了,他不完蛋谁完蛋。
却说,李力持这个明珠市公安局长当不下去了,但并不代表,他已然被彻底清除出党组织。
毕竟就算薛老三再霸道,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明面上,人家李局长是为维护地方治安不利,被拎出来作典型处理的,实质上,这位李局长并没被揪出什么了不得的错漏。
是以,今次,他方请辞,徐龙象便发动关系,将这位李局长调入人民公安大学进修去了,并保证进修结束,力保李力持东山再起。
李力持在明珠,被薛向闹了个灰头土脸,他自然无颜在此地多待,因此,方一办好手续,他便准备离开明珠去京城。
此刻,徐龙象便是在天藻阁,摆下一席水酒,相送他李某人。
方才那曲《送别》,便是徐龙象即兴为李力持所奏。
要说徐龙象结交人的本事,几乎是天生的,胡东海甚至送他个“今之刘备”的外号。
第一百五十三章徐龙象的底牌
不说别人,只说徐龙象身边的贴身保镖刀疤,原本就是青帮武库教头,当初,火狼将刀疤派到徐龙象身边,不过是一次徐龙象出远门,火狼为示好,借用的。
可短短半个月时间,刀疤竟彻底归心,冒着三刀六洞的风险,决意不再回青帮,成了他徐龙象真正的心腹。
天生有亲和力的人,若是一旦会做人,那就是了不得的本领,昔年刘玄德不文不武,三分天下不就是靠这个来的么。
而这位徐公子绝对有刘玄德三成本事,就拿眼前的事儿来说,若是一般人,看李力持事败,不破鼓乱捶,已经算是有品格的了。
可这位徐公子,决然不肯如此,非但强压着算计薛向失败的痛苦,将罪过全揽到自己身上,还用心帮李力持谋划,助他东山再起。
人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难理解他徐龙象,何以只凭一个天藻阁,就能在明珠市呼风唤雨,闯出同汪、段二人鼎足而三的局面。
却说,徐龙象一曲奏罢,李力持已然热泪盈眶,此时,再听徐龙象说仗义话,李力持激动得浑身直抖,伸手短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今后,我李某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不待徐龙象答话,李力持便迈开大步,下了亭去。
徐龙象望着李力持远去的背影,抬手将一杯酒饮酒,喝罢。便在栏杆的一头坐了,独自对着池间翠荷,怔怔出神。
端坐在亭间石桌边的胡东海,亦不说话,只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可今日这醇香的十八年女儿红,喝进嘴里,却是那样的苦涩。
两人就这么静坐的,太阳由当空渐西,晚风也从青萍之末吹起。血红的夕阳映着彤彤枫林。此时,在徐龙象瞧来,不见凄美,倒似挨了一耳光。充斥的羞愧的血液给染成的。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钟声过后,便又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空灵的“梵唱”,那是使馆区的家属在做弥撒。
西天骤起的动静儿。扰得枫林深处陡起一阵惊羽,扑簌簌朝远方飞去。
若眼前的景象,是一副画卷的话,眼下,才由静入动,生出几分生韵。
“渺渺钟声出远方,依依林影万鸦藏,一身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忽地,胡东海吟出两句诗来,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徐龙象站起身来,步到桌前坐了,拍着胡东海肩膀道:“胡老,我没事儿,你也别感慨了,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虽然遗憾,但还不至绝望,原本咱们不也没想过刀把他们会搅合进去么?今次,咱们不过是适逢其会,算不得什么,大不了,按计划行事,还是领袖说的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你我共勉之!”
徐龙象能成大事,绝非幸致,如今,志在必得的一击失败,作为主事人,他心中的悲痛和失望,比谁都来得强烈,换作常人,不大喊大叫大摔东西,已经算定力好的了,可徐龙象非但能制怒,还不忘扶助李力持,安抚胡东海,这等人物,道声“人杰”,绝不为过。
胡东海点点头,道:“公子,这次是老朽想得差了,听了刀把等人反馈的情况,我才知道自己想的人力不能及至有多么可笑,我哪里能想到一个人能从二十多米的高空掉下去,还安然无恙,更没想过这世上真有吕奉先、楚霸王这种万人敌!我的笼子是设给猛虎的,结果,闯进一条蛟龙,哎,也是胡某人小看了天下英雄!”
胡东海真的是有些消沉了,或许他心中沉痛不如徐龙象,但失败情绪,绝对比徐龙象强烈千百倍。
想他胡东海自学成以来,经历了多沙风波,都安然无恙,就是那最疯狂的十年,他胡某人依旧如鱼得水,滋润无比,可以说他每有谋划,必然成功,而正是这长久以来的成功,让他分外不能接受此次的失败,更何况,此次他用心之深,期望之大,远超以往,毕竟今次,是他胡东海帝王术成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屠掉一条潜龙。
可结果,偏生就失败了,个中打击,他几乎无法接受。
“薛向的确是英雄,不过,只有完蛋的英雄,才会永垂不朽!”徐龙象咬着牙道。
胡东海正待接茬儿,忽然石桌又响了,徐龙象却压根儿不理,端着酒杯,对着远方怔怔出神。
胡东海瞧见徐龙象脸色,心中忽生感悟,自忖这回是自己错了,错得远了,不是筹划错了,而是忘了对一个谋士而言,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心态平和,如今,反要恩主安慰,真是落了下乘了。
胡东海自责未罢,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伸手按动机括,拾起弹出的红色电话,“喂,我是胡东海!”
“噢,是胡,我还以为是徐呢,我猜徐一定在你身边,这些天他一直躲我,一直躲我,我很不高兴你们共和国人的办事方法,如果逃避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上就没问题了,谢特!”
电话那头正是保尔,这家伙汉语虽说的极溜,可到底还保留着洋人称呼名姓的习惯。
“保尔先生,你好你好,我们公子确实……”
胡东海知道保尔定然又是来催投资的事儿,这已经是第无数回了,原本,他和徐龙象皆以为昨天的计谋能成,当时,和这家伙说的就是今天给他最后答复,可偏偏计划全面破裂,如今还真不好面对保尔。
胡东海刚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想再敷衍保尔,熟料徐龙象伸手接过了他的电话,“保尔,我是徐龙象,投资的事儿,有谱了,你马上过来,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说完,不待那边回话,啪的一下,徐龙象盖了电话。
“公子?”胡东海满脸疑惑地瞧着徐龙象。
徐龙象道:“胡老,如今,你以为靠嘴巴还能糊得住保尔这条野狐狸么?”
“万万不可莽撞,公子,万万不可莽撞,秘洞现在万万动不得,薛向如今虽然有了点头绪,但并未窥破咱们,如今,依旧是他明我暗的局势,若是妄动秘洞,恐怕打草惊蛇,一切就晚了啊,再者,咱们的后发手段,还未使出,远远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胡东海语速极快,显然他被徐龙象方才的话给惊住了。
“放心吧,胡老,我没疯!”
保尔来得极快,十多分钟,就从内城赶了过来。
没办法,谁叫商人天生就逐利呢,以前,保尔对徐龙象的不冷不热,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觉得浦江以东有什么值得瞩目的。
可当徐龙象点破关键,保尔便动心了,待花旗内部的投资分析专家的分析报告出来,他两只眼珠子都红了。
若非知道徐龙象在明珠势力惊人,保尔早一脚踢开他,自己干了。
这段时间,保尔可以说一直处在度秒如年的状态,偏生徐龙象那边是一拖再拖,他最后一点耐心,几乎都快被消磨干净了。
保尔今天已然打定主意,若是徐龙象再搪塞,他就甩开姓徐的单干,他不信这世上还有美元趟不平的事儿。
会面的地点,依旧是那处凉亭,保尔方站上亭来,也不打招呼,直接问:“徐,你的投资金额呢?”
一提到这个,保尔就是一肚子火气,其实他们花旗银行原本就不差钱,可偏生徐龙象精明得可怕,不单自己死活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还不准花旗独占其余百分之四十九,非得说谈判成功后,再拉别的大财团入股。
保尔焉能不知道徐龙象打的什么主意,分明是想玩儿那套他徐某人老祖宗们都玩不好的以夷制夷的老把戏,除此以外,也是在警告他,无非是说,你要敢虎口夺食,我徐某人就找别的财团,不信在明珠你争得过老子。
确实,保尔就是顾忌徐龙象在明珠的势力,对这个国家接触越久,了解越深,他越知道这是个绝对的人情关系社会,虽然他信奉金钱万能,但为了走通关系,而耗费天量资金,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是以,保尔就一直忍着,等着,可谁成想他越忍越难忍,越等越不耐烦。
姓徐的迟迟拿不出资金,还总说自己有底牌没亮,按这个国家的的老话说,你徐龙象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把控股权交出来,咱们花旗全部出资就是。
可偏偏徐龙象不干,咬死了不送口,这就让保尔的耐心,退潮一般的消磨,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若是徐龙象再拿不出资金,他就回美国,说动董事会,自己单干!
“桌上摆着的不是么?”
徐龙象脸色比保尔好不了多沙,他也是被逼得没辙了,更知道凡事都有度,如今,保尔的耐心消磨殆尽了,度自然就消失了,所以,他今天也不得不亮出万万不能见光的底牌。
青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残羹冷筵已经撤了,此时,就摆了三个碧玉盏,一个紫砂壶,以及正中央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金矿
碧玉盏,紫砂壶,显然是喝水的玩意儿,不可能是徐龙象此前承诺的底牌。
那么问题自然就出在那方檀木盒上,光看用这么珍贵的器皿盛放,便知里头绝不是简单玩意儿!
“难不成是支票?”
保尔心中一惊,心下松了口气,暗自赞叹,徐氏果然有不凡实力。
要说保尔揣测里头是支票,也很正常,因为开发浦江可是超级工程,没有上亿投资,连前期都搞不定,即便是两家合伙,徐氏也得掏出数千万来。
可这个年代,共和国的名企,几乎就没有千万资产的,也就难怪保尔怀疑徐公子的实力了。
却说保尔取过檀木盒,刚一抬起,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檀木盒重得超出想象,显然里面不可能是支票,若是支票,这重量起码得有本书厚了。
“徐,你骗我?”
不待打开檀木盒,保尔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很显然,在他的认知里,除了港岛那个卖古董的盛世中华里的传国玉玺,这个国家就不可能还有玩意儿价值过亿。
“叨叨什么,只看个盒子,就下结论,可不是你们美国人一直吹嘘的务实求真的精神。”
被保尔逼着亮出底牌,徐龙象心情自然不好,对他哪里还有好话。
保尔被噎得一呛,怒冲冲地掀开了檀木盒,紧接着,眼睛就鼓出来了,继而一连串的美国国骂。“徐,你敢骗我,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原来,此时檀木盒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块疙瘩,皆是汤圆般大小,一块乌漆漆,一块黄澄澄,乌漆漆的那块是块石头。黄澄澄那块是块金块。
石头就不说了。可金块就算价值再是不菲,这么汤圆大一块儿,也值不了几个钱。
是以,也就难怪保尔觉得自己是被耍了。
“保尔先生。今天你可是大失水准啊。不过就看了一眼两样宝贝。就做出这等判断,是不是太草率了,若是你们花旗银行就你这个水准。我对我们徐氏和你的合作,也就十分不看好了。”
胡东海是老式文人,对洋鬼子从来就没好感,平日,对保尔礼敬三分,不过是讲礼数的需要,这会儿,他见保尔如此张牙舞爪,自然再不会给他好脸色。
保尔面色一僵,却终究被喝出声来,以他对眼前这个老头子的了解,绝对是比徐龙象更难缠的存在。
“此人说话,从不无的放矢,莫非那两块疙瘩,还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心中嘀咕一句,保尔一手拣起一块儿疙瘩,在手中颠来倒去,那块金疙瘩,他只看了数秒,便失去了兴趣,对经手过成吨的黄金的保尔,那块黄疙瘩的身份,毫无疑问,倒是那块灰疙瘩,让保尔心中摸不准脉。
说他是石头,但这块疙瘩,绝对比同体积大小的石块儿,要重上不少。
思绪飞速发散,终于,保尔脸上现出惊容来,失声叫道,“这是矿石,金矿石,徐,你手中有金矿?mygod,太惊人了!”
保尔的惊容,并未让徐龙象脸上现出得瑟,他只淡然地点点头,给了保尔肯定的答案。
要说保尔能想到金矿,其实并不难,很明显,这两个疙瘩要值亿万,是不可能的,唯独只有矿藏,才有这可能,而一块貌似矿石的灰疙瘩,旁边再放上一块金块儿,很明显是引导人朝金矿上想。
“在哪儿,徐,金矿在哪儿,我说呢,你的徐氏能崛起的这般快,竟然是手里有金矿的原因。”
惊叹方罢,啪的声响,保尔一巴掌印在了自己额头上,脸色又沉了下来,“不对,不对,徐,你们国家不允许私人持有矿产,这金块的来历?”说到最后一句,保尔拖长了声音,显然是怀疑徐龙象在骗他。
胡东海淡淡地瞧着保尔,“保尔先生,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么,你先前不还说我们徐氏之所以能崛起的如此之快,是……”
胡东海这么一说,保尔又无言了,他倒不是因为胡东海反驳犀利,而是他忽然想到徐龙象不可能在这事儿,骗自己。
若是徐龙象拿出一件古董,对他说是那个那个皇帝的传家宝,他或许会拿不准,会怀疑。
可这金矿的事儿,终究是要真玩意儿的,到时合约一签,徐龙象拿不出真东西,那是自讨苦吃,简直等于是自杀。
保尔脑子里转得飞快,忽然灵光一现,惊道:“蛇山,金矿在蛇山对不对!”
保尔话音方落,徐龙象和胡东海齐齐变色。
“好你个徐,瞒得我好苦啊!”保尔愉快地擂了下徐龙象,一反方才冷漠,亲昵极了,这便是生意人的本事,有奶就是娘,“徐,胡,你们不用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可不会本领大到能掐会算,试想,金矿能落入你们手中,地点自然在明珠范围内,不然,你徐氏在明珠的势力虽大,可想跑到别的地头虎口夺食,只怕也是不能,而明珠产矿藏的只有蛇山!”
“可蛇山只有铜矿?”
“徐,还跟我开玩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学毕业的实习单位,就是西部矿业,对矿藏虽不说精通,但也熟悉,要知道绝大部分铜矿脉,都会衍生出金矿,新西兰的斯图佳特铜矿,便是如此,几乎一半铜,一半金!”
保尔娓娓道来,风采尽现,要说他果真不愧是个精明的资本家,只凭借小小一点提示,就窥出了这么多东西。
不错,徐龙象一直守护的秘洞,便是金矿洗、炼据点!
其实,当年,蛇山里的铜矿,被发现的同时,金矿就被发现了,只不过那个消息被人死死瞒住了。
瞒住这个消息的,便是徐龙象,而发现金矿的正是胡东海。
三年前,胡东海游历天下,行至明珠,因为没有所谓的户籍等身份证明,被当时的明珠流动人口管理局纠察队的人纠察。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好在胡东海也不是简单书生,毕竟在这个流动人口近乎禁锢的年代,想要以正当理由游历天下,近乎不可能,胡东海手上自然有些本事。
奈何,那天他胡某人时运不济,遇上的竟有带了火器的,他不过是粗通几手把式,又不似薛向那本变态,子弹一穿一个眼儿,当时,就被打倒,眼见着就要送官法办,以后恐怖得唱铁窗岁月的时候,徐龙象出现了。
要说也是胡东海有本事,他就擒的霎那,竟唱了出古法的“梁父吟”,以叹生不逢时,恰好徐龙象路经此地,听进了耳。
徐龙象救了胡东海后,胡东海便宿在了徐家,短短数月功夫,胡东海便认定徐龙象是良材英主,潜心替他谋划,天藻阁也由此迎来了跳跃性的发展。
非但如此,胡东海游走四海,极通地理,当初,蛇山爆出发现铜矿的消息后,他便敏锐的发现其中可能蕴藏着极大的际遇。
果然,经他细细一番探查,还真就在蛇山发现了金矿。
据此,才有了后来的蛇山铜矿的归属之争。
当时,徐龙象可是出尽全力,终于争赢了央企,将蛇山铜矿,留在了明珠,由青浦自组矿业公司。
青浦矿业留在了明珠,自然就落入了徐龙象的手中。
当然,偌大一个金矿,他一个人是吞不下的。
毕竟金矿里的金块不是整块整块的藏在石头里,要洗,要炼,如此一来,动作自然大得惊人,靠当年的徐氏和天藻阁,显然没这份能耐。
因此,徐龙象便勾连了青帮,依仗天藻阁接纳的数位大人物,在将金矿彻底纳入彀中。‘
当初张春生包的三号矿洞,根本目的,压根儿就不是为了开采铜矿,而是在作为守卫秘洞的同时,负责采掘,洗练金矿。
也正有了源源不断地黄金的注入,徐氏的发展才一日千里,不然任凭徐公子才智通天,胡东海算计无双,也唯有叹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蛇山的黄金,年产多少?”
保尔不关心徐龙象是怎么弄到金矿的,他只关心产量,利润。
“总量目前没探明,年产一千斤!”
徐龙象答的很干脆。
保尔摸摸鼻子,“一千斤?才半吨,有点少啊!”
的确很少,相比世界性的大金矿,这点产量确实不值一提,世界最大的金矿南非兰德金矿,一百多年来,已经采掘出三点五万顿,1970年后,每年都能采掘出近七百百吨,相比之下,蛇山的这点金矿确实上不得台面。
不过,这个产量也觉不是一点也不可观,至少在共和国范围内来看是这样,后世国内最大的金矿紫金山矿业,一年也不过五万吨的产量,蛇山这个金矿,也只是悄悄干,从这个角度讲,储量定然相当可观。
再者,黄金可不是大米,国际计量用的是盎司,八二年底的金价是五百多美元每盎司,换算成克,就是将近二十美元一克,而如今的美元对人民币接近一笔二,也就是说蛇山年产的半吨黄金,价值高达两千万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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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成功则成仁
如今的两千万人民币,是何等天文数字,想当初薛向没到萧山前,萧山全县的财政收入不过百万人民币,就算萧山是贫困县,可一个金矿弄出了二十个大县的财政收入,就不能不说恐怖。
而两千万人民币,相对于徐龙象和保尔筹划的浦江开发的资本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但蛇山的金矿绝对算是富矿,且年产值不低,后续价值,自然看高,便是作资本抵押,也能贷出巨额款项。
更何况,除去采掘成本,和分润出去的利润,徐氏一年能得上千万的现金流,而开发浦江之东,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只须逐年投入,如此,徐氏每年都能在金矿上筹到上千万,用在浦江,绝对算是已经有了和保尔平起平坐的地位。
更不提,黄金可不是人民币,黄金在国际市场都是能通行,比美元还坚挺的存在,便是保尔的花旗银行,也只嫌黄金不够,从不嫌黄金多得的。
果不其然,弄清楚大致情况后,保尔就狮子大开口了,“徐,我很羡慕你的运气,也钦佩你的勇气,我想,到此刻,我们的合作应该基本算是打成了,这样吧,你的那个金矿,我出三个亿人民币买断了,然后这三个亿就投到我们浦江计划的启动资金内,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我也投三个亿,你还是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届时,你若拉得来人入伙,稀释股份。就稀释我的,你看如何?”
保尔不愧是生意精,这番算盘划拉得也忒响,一个偷摸采掘就能年产半吨黄金的金矿,让他三个亿人民币就拿走了,还说的好像徐龙象占了便宜一般。
不过,徐龙象不是笨人,保尔这一套,在他面前,哪里玩儿得起来。“保尔。你就别打我黄金的主意了,其实你我都明白,浦江开发虽然耗钱,但也就是第一拳头打出去困难罢了。其实。只要你我合作投资浦江之东的消息散出去。有的是肥鱼往这儿扑,毕竟浦江东岸的前景,只不过没点透而已。点透了谁都瞧得清楚,你说第二笔,第三笔投资的时候,我还用花自己钱么?”
保尔耸耸肩,笑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开个价,我不还价!”
保尔是开银行的,自然知道未来的黄金是何等走势,如今有个金矿在眼前,他不吞下去,自然寝食难安。
“保尔,金矿我不会卖的!”
徐龙象话音方落,保尔就皱了眉,却听徐龙象接道,“金矿不能卖,黄金却是能卖给你,你也别不高兴,你说让我开价,我若喊百亿千亿,恐怕你就先受不了,何苦抓破脸呢!”
保尔冷道:“徐,别忘了,你这金矿可是没有官方授予的所有权的,我愿意买,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儿上,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哟。”
徐龙象剑眉扬起,“那保尔先生大可以去市政府举报啊,啰啰嗦嗦跟我说什么!”
他今天心情本就不好,保尔这会儿还来威胁,真是正戳中他徐某人的痛点。
“no,no,no,开个玩笑而已,徐,我们可是好朋友,我怎么会举报你呢,你们华人还真是没有幽默感啊!”
保尔脸皮红都不红一下,宛若冲突压根儿未曾发生过一般,这才是真正生意人的本事,没脸没皮。
“好吧,不说扫兴的话了,徐,隔天,我要派人去你的矿区勘探,毕竟你是拿金矿做抵,且是没有所有权的,我不可能一无所知,就跟你一脚踩下去。另外,我需要你先卖给我一笔黄金,不为别的,我就想见见真玩意儿,看看你那个金矿是否有料,毕竟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如果你同意,等完成了这几项,咱们可以马上签合同!”
得到的,得不到的,都捋清了,保尔不愿多费唇舌,恢复了美国人干净利落的做派。
徐龙象道,“带人去探矿可以,但黄金暂时可能没办法卖给你?”
保尔脸色骤变,“怎么,还有人出价比我更高,徐,别忘了你我是合作伙伴,若是连……”
徐龙象摆摆手,“没听我说是暂时么,我需要时间,保尔!”
保尔眉头锁紧,一双湛蓝的眼珠在眼眶内快速转动,很快就有了主意,“行,徐,我相信你!”
保尔方才思忖的正是徐龙象这话的真假,因为他又怀疑起徐龙象可能没有那么多黄金,要不然怎么还要等一段时间,可再一想反正届时他要派自己人去探矿,姓徐的不至于在这事儿上骗他,因为要骗也骗不了,金矿可是死物件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做不得假的,他索性作一回大方。
至此,两方的正事儿算是谈判了,时间也近七点了,徐龙象心情不佳,就没留保尔吃饭,保尔倒是好眼色,和胡东海闲扯了一会儿天藻阁的景致,便起身告辞了。
“呼,总算打发了这头小狐狸!”
徐龙象忍不住松了口气。
胡东海捻动长须,微微摆头,“可也把咱们的把柄递给了他,保尔这个人是属狼的,你强的时候,他不敢惹你,只要你稍稍露出点疲态,他一定冲上来!”
“再难缠,还能比得过姓薛的?胡老,只要趟过了薛向这关,天下都大可去的!”徐龙象慨然道。
“公子见的是!”说话儿,胡东海站起身来,步到徐龙象身侧,“得抓紧时间动作了,咱们恐怕在幕后遮不了多久了,若是在被薛向发现之前,还拿不下来,我劝公子远走海外。”
徐龙象怔了怔,扭头看着胡东海,淡淡月华下,胡东海清癯的面容平静如水。
凝眸良久,徐龙象忽地伸手揉了揉脸,心中冰凉一片,因为他几乎从没想过自己会失败,一腔心思都放到如何干倒薛向上了,可这时,听胡东海提及退路,他才发现失败得后果竟这么可怕。
细细一想,又明悟了,屠龙岂能没风险,不能屠龙,则被龙屠罢了。
“我知道了,胡老!”
徐龙象嘴上淡淡地应着,其实,心中已然发了狠,不成功则成仁,避居海外,自成丧家之犬,大丈夫不为也!
胡东海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直对着天边的那轮明月怔怔出神。
就在徐、胡二人相顾无言之际,薛向的小院里,风清月明中,草树幽香里,置了一桌席面,正推酒开宴,笑语欢声。
“来,冯叔,周叔,陈处长,老廖,老郑,老毛,小楚,这杯我敬你们大伙儿,这一呢,是感谢冯叔和周叔大半夜地神兵天将,二嘛,是跟老廖几个道个歉,这回连累你们受了累,抱歉抱歉,来,啥也不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话儿,薛老三一口将酒饮尽。
因为有着汪明慎的高压,事情了结得自然极快,先是李力持一夜之间被赶下了局长的宝座,尔后黄铁被隔离审查,继而牵出了刀哥一帮帮派份子,奈何青帮在局里的人头实在强大,刀哥这帮人早早得了消息,逃了个干净,只横刀自负勇力,想去救那晚设局廖国友的三个倒霉蛋,被乱枪打死。
至此,一桩青帮复仇风波,最终闹了个灰头土脸,惨淡收场。
而自冯京以下,都是大忙人,尤其是廖国友和郑冲两位萧山县的首脑,竟在同一时刻离开萧山,这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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