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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家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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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头牛每匹马你收过来会付给士兵们多少铜钱。”
“五百文。”
五百文，半贯钱，这若是放在关中能买四分之一的牛或者马就算是不错了，若是赶上一头健壮的牛或者一匹宝马良驹，这个价格还会无限的扩大，只是现在他们所在的是草原之上，那些好的牛马早就被军方出钱收购了下来，只剩下一些瘦弱的牛马留在他们的手中，成为他们的肉食，因此，五百文购买那些瘦弱的牛马，价格也算是不错了。
“你一头牛能够卖出去多少钱？”
“大概五千贯的样子。”
李靖闻言，直接用命令式的口气对贾一说道：“将你收购牛马的钱从五百文涨到一贯。”
听出了李靖话语当中不容置疑的味道，贾一稍微盘算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另外每头牛每匹马的收益必须给陛下一贯。”
贾一听到皇帝两个字，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只是当他听清楚李靖所说的话之后，这才满脸的苦笑，本来就不多的利润，瞬间又缩减了四成，现在分到每个人手中的利润已经很低了，若不是还有牛皮马皮能够在硝制之后做成皮衣皮具再赚上一笔，这比买卖贾一差点都不想参加了。
看到贾一脸上无奈的神情，李靖有点想笑，能够让一个想要赚钱的家伙看着他已经快要赚到手的钱从手头飞走，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是贾一。
“好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随后会告之全军，让所有士兵将手头的牛马送入你的手中。”
一下子有多了四成的牛马，贾一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一点，尽管赚的钱还是有点少，不过也算是平衡了。
“你听清楚，我说的是全军，此次攻击厥，我大唐共派出六路大军共十余万人，我会知会其他五路大军将供食用的牛马收集起来，届时全都交予你的手中。”
贾一闻言，脸上最后一丝不好看的表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变成了狂喜，这绝对算的上是一笔巨大的利润了，多了不敢说，每个人赚个大几万贯就像是玩一样。
“谢大将军。”
“行了，你去给我也那点牛肉干过来，我只是听说好吃，却是尚未曾品尝过。”
很快贾一就捧着一小包牛肉干来到了李靖的帅帐当中，恭敬的将牛肉干放在李靖的桌面上，而他则是跟随着一群人走出了帅帐。
如今得到了定襄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大将军的首肯，贾一就相当于是获得了所有士兵的信任，既然命令很快就会下达，贾一就决定一定要将这个命令的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赚个盆满钵满决不罢休。
本来制作牛肉干马肉干选用的都是牛马身上比较好的肉，如今利润大量的降低，让贾一也实在是没有了挑选的选择，甚至连牛马的内脏，都被贾一充分的利用了起来，卤味不错，心肝肺肾全都做成卤味，肠子也全都做成香肠，这样利润就被拉回来了一些。
中军当中的所有用来食用的牛马，很快就全都集中到了贾一的面前，另外李靖或许是为了让贾一干的更加起劲，更是给他调来了更多的辅兵，一时间肉干卤味和香肠的产量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天气变的越来越冷，就算是制造肉干的作坊依旧是人满为患热火朝天，却也再难抵挡住寒冷的侵袭，为了不影响产量，贾一趁着泥土尚且松软的时候开始了又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巨大的工程，挖坑，将帐篷埋入了泥土之中。
这个点子还是贾一从雪屋中得到的提示，大草原上能不能建造雪屋，贾一不是很清楚，但是将帐篷埋进泥土当中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把帐篷一小半的尖端留在了泥土之外，也好保持着帐篷的明亮。
第一百五十章 缺材料时有人送
经过试验，土屋的效果要比雪屋稍微差一点，但也只是差一点而已，因为在外面受不住寒冷而穿上衣服的辅兵们，在进入土屋之后，有全都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随着工作的进行，冒着茵茵蒸汽的汗水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贾一看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不影响生产，管他在地上还是在地下。
当所有人看到贾一遭的土屋时，都对土屋当中的温度产生了好奇，当他们走进土屋中时，顿时被土屋当中一股股的热浪冲击的浑身发热，清楚地知道这土屋的好处之后，所有的士兵都开始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帐篷埋在土中，虽然工程量有点大，可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日常训练了。
很快驻扎了很大一片的帐篷，就全都落进了土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尖端展露在外，显示着这里有人的居住。
十月份的草原已经变的非常的寒冷，呼啸的寒风让每个走在地面上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缩起脖子，隆起袖子，快速的走过到自己目的地的距离，一头钻入土屋当中，只有那些在周围站岗的士兵强忍着刺骨的寒风，挺立于天地之间。
贾一命人用羊皮缝制了厚厚的羊毛护腿，帽子，手套和披风，站岗的人会轮流更换，可羊皮护具却是会钉死在每一个岗位上，等待着不同主人的使用。
皮具的抗风效果毋庸置疑，躲在厚实的披风之下，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的寒风，双腿在包上厚厚的护腿，温暖就会从脚下一直窜到头顶，就算是脸上没有任何的防护，却也是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作为探马营的长官，贾一更是不能不顾自己手下的死活，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护具，只要是外出，必须穿戴，尽管穿上厚厚的羊皮在进行伪装侦查会着实变的不方便，可用贾一的话说就是：“麻烦点总比直接被冻死强。”
草原上原本还有着些许青色的牧草，随着寒风的摧残，很快退去了青色换成了黄色，枯黄发黑的草地，带来的不是收获的喜悦，反倒是让天地间充满了苍凉的味道。
肉干制造厂的材料快用完了，对此，贾一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些材料只能通过战阵和掠夺所得，如今在朔方固守这么长时间，能够吃的牛马全都已经快要被做成肉干了，没有任何的补充，一旦材料用尽，只能选择停工。
站在天地之间，感受着寒风切割脸面带来的生疼，贾一是真想去问问李靖，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冬天很快就会来临了，该不会是想让士兵们在冬天这天寒地冻的时间展开跟厥的战斗吧。
贾一只知道李二活捉了劼利，却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更加不知道战斗究竟有多么的惨烈，这种未知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些许的紧张，经过跟中军大头兵们的相处，贾一甚至不想让任何一个士兵折损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只是这种想法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在想什么？”李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贾一的背后，或许是看到贾一看向草原的眼神太过专注，这才引起了李靖的好奇。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如何战斗才能保证我大唐将士不损一人。”
“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即便是大唐玄甲军在面对同等数量的敌军时，多少也会出现人员伤亡，完全做不到不损一人。”
贾一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己方不损一人而实现全歼敌军的目的，只是这种想法太过不切实际，至少他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生，实在是没有能力制造出导弹来，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制造出黑火药这种最低等的。
“嗯，是我想的太多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贾一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只能承认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对了大将军，咱中军有没有火药的存在？”贾一突然间想到，当初他配置火药貌似就是在李靖的营帐，想来这里应该有火药吧。
“有一些，不过经过试验，这些火药也只有埋在地下才会有巨大的威力，若是凭空爆炸的话，也只是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和耀眼的光芒，杀伤力实在是有限的很。”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需要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贾一既然强硬的将本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带了过来，那么就要适应这个时代的人看待新鲜事物所具有的局限性眼光。
“启禀大将军，末将有办法让其具有大范围杀伤的办法。”
“哦，快说说看。”
对于火药，李靖其实还是抱有了非常高的期望的，只是碍于实在是首次见到如此霸道的东西，难免不敢过深的研究这火药的习性，如今听到贾一能够提升火药的威力，自然乐于见到了。
就在贾一准备说出提升火药威力的办法的时候，一个辅兵跑到贾一的面前，喷出一尺长的一口白气，这才对贾一个李靖说道：“启禀大将军，启禀游骑将军，肉干厂的材料已经全部用完，请将军示下。”
贾一闻言却是无奈的一笑，他能有什么示下，只要不进入草原，只要不展开战争，材料根本就不可能无限的供应。
“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让大家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喏”
“我已书信其他大军，相信很快那些用来食用的牛马就会被运送过来，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你且先歇息片刻，也好将你嘴中所说的提高威力的办法试验成功。”
“喏”
提高火药威力还不就是在爆炸的情况下加入杀伤性的碎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本身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
钢球比铁球结实，所以贾一直接抛弃了钢球，铁球的侧壁还得足够薄，不然费劲扒拉的点着了，却是没能爆开铁皮，岂不是就太悲摧了。
至于铁皮的侧壁究竟需要多厚，贾一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论断，只能慢慢的尝试。
此刻出现在贾一脑海当中的就是后世的手雷，那种能够具有幅散伤害的热武器，应用于现在的战争正是合适的时候，现在的战争可是要保持着队形，进行密集冲锋，这就好像是瓶子们遇到了保龄球，一个手雷甩出去，只要爆炸，将会死一大片。
就在贾一准备回去研究研究该怎么制作手雷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光是从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熊一样的体型，贾一就知道这一定是个探子。
接过探子递过来的消息，贾一的脸上总算是爬满了喜色。
“三千骑直奔驻地，距二十里。”
总算是有敌人了，只要有敌人，就有牛马，有牛马，那肉干厂就能够继续进行生产，贾一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场战斗会有多少人会死，因为他现在已经清楚的明白，他们是大唐的士兵，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死的思想准备。
贾一快步跑进李靖的帅帐，将手中的讯息交到了李靖的案几之上。
看到讯息之后，李靖的眉头也是一挑，脸上爬满了跟贾一同样的喜色，似乎他也在等待着这些人的到来。
一声悠扬的号角，让驻地当中原本有限的士兵们，全都快速的着装，很快就列队整齐的站在了驻地的正前方的空地上，贾一也穿上了他那一身防护能力极强的鱼鳞甲，躲在了战阵的最后方，遥看着远处已经显现出来的一个个的小点，只是不管贾一如何的努力，都不能看清楚这些小点的真正面目，只是能够确定他们正在朝着驻地进发。
“怎么就忘记做个望远镜呢。”
贾一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上战场，所以战阵上能够用到的一切用具，他基本上都没有想到。
一小会儿的功夫，那些小点变的大了很多，眼神好的已经从他们的穿着看出，他们正是突厥骑兵。
“骑兵上马，等待号令，迎面冲锋。”
李靖很快下达了命令，接着由两个副将开始进行传达，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队。
“准备”
当李靖能够清晰的看到突厥骑兵身上的穿着时，第一时间对骑兵队下达了命令，只等着那些突厥的骑兵进入一定的范围，就会让骑兵队进行冲锋。
就在此时，对面为首的一个大汉骑着马快速的朝着驻地这边飞奔而来，而他身后的士兵们则是驻足不前。
“吾乃拔也骨部酋长阿史那阿骨打，此次前来乃是带领我族勇士投降唐军，还望贵将军接受我部投诚。”
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人傻眼了，这眼瞅着都要干起来了，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而且对方可是有着三千勇士呢，虽说肯定不是唐军的对手，却也能够重创唐军啊，这怎么打都不打的就投降了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试探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偶然性和必然性，就像拔也骨部的酋长阿史那阿骨打的投降，这件事情就非常的偶然，原本他们跟唐军可是敌对的双方，结果仗还没打，人家就先投降了，可等听完阿骨打的解释之后，就又会觉得他们的投降是必然的。
对待降军，李二的态度一直非常的有好的，他手下的诸多大将基本上全都是降军，程咬金和秦琼就在此列。
李靖秉持着李二对待降军的态度，第一时间让这三千军卒解除了武装，随后便是对阿骨打以礼相待。
“李将军，既然我等已然前来投诚，一切原有自然要诉说清楚明白。”阿骨打沉思片刻，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最开始的原因是厥可汗劼利的逼迫和压榨，让突厥的诸多部落苦不堪言，几近不能生存下去，奈何劼利兵强马壮，实在是难以与其为敌，只能忍气吞声，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就十分困苦的拔也骨部更是遭受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巨大自然灾害，白灾，也就是所谓的雪灾，这直接导致大量的牛羊马匹冻死，整个族群已然处在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劼利贪婪成性，根本不予伸出援手，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选择了投诚，这也就有了阿骨打带领着族内三千兵马前来朔方投诚的事情。
听完阿骨打的讲述，李靖也是不由唏嘘不已，一方面疾声厉色的斥责了劼利的不仁，另一方面好言劝慰了阿骨打，并且让贾一第一时间派出信使，将拔也骨部投诚的消息，上报给李二。
就这样阿骨打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结果，第一时间感谢了李靖的仁慈，率领着三千兵马回到部族，准备将部族当中的所有人全都迁居过来，也好在唐军的帮助下，熬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虽然这里是茫茫的大草原，是阿骨打的家乡，但是李靖清楚的知道，在草原上奉行的乃是狼的法则，尽管都是大草原上生存着的子民，可一个部落跟一个部落之间都会存在着相互残杀的事情，目的么，就是为了生存。为了保证这些投诚之人的生命安全，李靖再次将他们带来的武装分发给了他们，并且还派出了一队三千人的队伍对他们的迁徙进行护送。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贾一，却是对李靖的做法表示非常的那一理解，难道他就不怕阿骨打是假借投诚之意，前来刺探军情，然后回去筹集兵马，攻打朔方？
“诚然，我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来投诚，但是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证实他们所说的是实情的机会。”
“那您还派出三千人的护卫队就不怕他们有去无回？”
李靖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贾一的问题，而是猛的发出一声断喝：“至果校尉秦怀玉听令，命你率领三千人尾随，若是发现事情有变，两军会合迅速撤退。”
“喏”
看着领命而去的秦怀玉，贾一瞬间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真心实意的信任，只不过是李靖的一种另类的佐证，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李靖还会派给他任务，毕竟也只有探马在探清周边情况的前提下，给予这前后两队士兵最有力的保障。
后队人马的最高负责人已经确定为是秦怀玉，可是让谁跟着去拔也骨部，却是还没有定下来，贾一朝着四处瞅了瞅，原本看到军功就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一般凑上来的程处默，这次却是开始了装鸵鸟，这一发现让贾一对程处默有了全新的认知，老程家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就在贾一琢磨着李靖会派谁去的时候，再回头，却是发现李靖正在笑涔涔的看着自己，顿时后背上就爬满了细密的汗珠，第一时间就感觉肚子很疼。
“唉呀妈呀，肚子好疼，大将军您先忙着，我先去厕所了。”说完，贾一就准备开溜，然而刚转过头，就感觉后脖领子被人给抓住，接着整个身体就被人给从后面提了起来。
“你小子，既然上了战场，总要感受一下战场上的氛围，这次任务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有惊无险，正适合锻炼你，因此前队的负责人，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莫要让我失望啊。”
贾一听完，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节骨眼上，没事瞎往李靖跟前凑什么凑，没看程处默长孙冲都躲的远远的么，心里有疑惑，等以后这事情确定下来之后在问清楚不就知道了，非现在问，这回好了，弄不好小命都得丢。
贾一是真想不去，可一看李靖那挂满了笑容的脸，他就清楚的知道，若是他敢说个不字，百分百会被看下脑袋掉在旗杆上，最后只能发出一声长叹，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药。
事已至此，贾一要想的不是该怎么逃脱这个任务，而是应该想想怎么才能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洪亮，派一千探马在我周围十五里范围之内进行探查，就算是出现一只毒蛇，也必须第一时间给我解决掉。”
“喏”
洪亮嘴里答应的痛快，可心里却是把贾一嘲讽了好几遍，这天寒地冻的，谁家的毒蛇傻了会出来得瑟。
穿好自己的铠甲，又披上了一件羊皮披风，这才朝着阿骨打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
阿骨打的手下全都已经整装完毕，就等着护卫队长官的出现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阿骨打的一个手下顿时有点急躁了起来，对着阿骨打抱怨了起来。
“酋长，这唐人该不会是要出尔反尔吧。”
阿骨打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把眉头皱在了一起，他说的一切都是实情，若是唐军在不接受他们的投诚的话，那么他们拔也骨部经过这个冬天之后，将彻底的从大草原上除名。
没过多久，磨磨蹭蹭的贾一总算是出现在了阿骨打的面前。
看着贾一身上的铠甲，阿骨打以及他的一种手下，全都眼前一亮，甚至有的人还绽放出了贪婪的目光，直让贾一差点扭头就跑。
“阿骨打酋长，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当三千的大唐士兵骑着马站在他的身后之后，这才让他不安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确定已经准备完毕，贾一笑呵呵的对着阿骨打说了一句，率先打马前行。
贾一代表的是唐军，是拔也骨部的施恩者，该有的优越感必须展现出来，绝对不能弱了唐军的名头，若是不能在收编的第一时间，将这些人震慑住，以后绝对会是巨大的麻烦。
对于贾一的小心思，阿骨打也只是微微一笑，双脚轻轻的磕了一下马肚子，他胯下的战马就快速的走到了贾一的跟前，开始跟贾一一起齐头并进。
“贾将军身上的这套铠甲不错啊，防护能力一定非常强吧。”阿骨打对于贾一身上的这套铠甲也是有点眼热，因此跟贾一交谈的开始便是围绕着这身鱼鳞甲展开的。
“还行吧，这样的铠甲在未来将成为我大唐士兵的制式铠甲，研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相信很快就能进行大量的装备，我是个怕死的人，所以在这次出战之前，我托人先弄出来了一套样品。”
反正吹牛又不上税，贾一直接将这铠甲说成了地摊货，至于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够装备全军，管他屁事，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个阿骨打还两说呢，吹个牛算什么。
“大唐国力之丰厚，真让人羡慕。”
阿骨打是个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第一时间就看出了这套铠甲的不凡，虽然知道贾一的话语当中肯定有一定的水分，但是大唐也绝对能够批量的生产这这种防护能力极强的铠甲，从这一点上来看，大唐的国力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打心眼里羡慕唐军将有这样的铠甲进行装备，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选择的是投诚而不是攻打。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贾一也就强硬的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想身处危险当中的事情，他开始跟阿骨打探讨起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阿骨打酋长，听说你们的部落遭受到了白灾？”
“唉，天神降怒，可苦了我们这帮草原上最虔诚的子民了。”
“那你们是不是冻死饿死了很多的牛马？”
“那是自然。”
“太好了……”
贾一的话音才落，一阵阵长刀出鞘的仓啷之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无意识之下幸灾乐祸了一回。
跟在贾一身后的那些士兵见状也是在第一时间将身上的兵器抽了出来，只是他们抽出的并非是长刀，而是三棱军刺。
受到很多人的保护，贾一顿时感觉自己安全了很多，满脸冷笑的看着眼前的这帮突厥人，冷声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若是没有这白灾，你们又怎么可能归顺我大唐，有怎么可能享受到我大唐的恩泽，站在这个角度来看，我说太好了，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灾
拔也骨部的所有民众全都在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白灾之下受到了不小的损失，甚至这些草原勇士们的家人都有的丧生在了白灾之中，如今听到贾一说“太好了”，愤怒已经是最和气的态度了，若是换成别的时候，他们早就一拥而上将贾一砍成肉泥了。
“我大唐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讲述的是一个塞上的老头丢了一匹马，然后邻里全都劝慰他想开一些，他却是回了大家一句：谁又知道不是好事呢，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他丢失的那匹马又带回来一匹母马。”
在唐朝唐人们都以他们身为唐人为荣，因此只要不是大唐的百姓，那么全都会被统一称之为胡人。
从古至今，很少有胡人能够听得明白孔老夫子论语当中的话语，但是当这些话变成直白的故事之后，胡人们就会听的清楚明白，因为他们平时说话，也基本上都是在用故事表达自己的意思。
阿骨打听完贾一故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将兵器收起来，这才满脸狐疑的对贾一问道：“难道你能让这场吞噬我们牛羊家人的白恶魔变成白色的天使？”
“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们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冻饿而死的牛羊。”
“对，等回来的时候你们把所有的冻死的牛羊全都给我带上，我保证回来之后大将军会很高兴用粮食跟你们交换，有多少换多少。”
对于李靖的态度，贾一还是非常清楚的，毕竟冻死的牛羊马匹对于这些胡人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食用，可他们能有多少人口，吃的下那么多牛羊马匹么，再就是一整个冬天都支持牛羊马匹的肉，难道他们就不怕得个啥病？
贾一的这话在所有胡人的耳朵中顿时就变成了仙乐，听懂的第一时间就欢呼了起来，没听懂的则是对身边听懂的同伴进行了询问，接着也一块欢呼了起来，很快三千人就全都大声的欢笑了起来。
要知道草原上的牧民们最大的生活依仗就是那些牛羊马匹，因此每家每户都有着为数不少的牲口，可是在白灾之中，他们大量的牲口被冻饿而死，尽管这个冬天他们不会缺少食物，可等待开春，那些在冬天还能保存的牛羊就会腐烂变质，再也不能食用，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长久的饥饿，除非让他们重新获得牛羊马匹。
有了贾一的保证，接下来的谈话就变的愉快了很多，阿骨打用非常形象的比喻给贾一讲述了草原上面特有的文化，直让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贾一觉的非常的新奇，听的是非常的入迷。
用阿骨打的话说，草原上的苍狼就像是这草原上到处都是的毒草一样，就算是人为的弄死了一批又一批，可是等到来年，毒草还会再次生长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贾一第一时间为自己放在周围十五里范围之内的一千个兄弟担起心来，若是让他们遇到单独的一只或者两只狼，相信探子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松的对待，可是狼那可是群居的野兽，只要是出现最少也是三五成群的，为了探子们的生命安全着想，贾一第一时间隐晦的下达了收缩探查范围的命令，有最开始的十五里变成了五里，范围变小了人员就只能凑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包围着整个大军朝着拔也骨部的方向缓缓行去。
随着军队的深入，天气变的越来越寒冷了起来，一股股的寒风慢慢的变成了小刀片，划在人们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一不留意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口子。
尽管贾一对这种严酷的环境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当直接面对，还是被弄的有点措手不及，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有可能会在脸上蒙一块厚羊皮，摸着脸颊上出现的几个浅浅的口子，贾一这才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草原上的人们看起来都那么的沧桑。
“但愿别破相啊。”怀着深深的祈祷，大军行军的速度慢慢的变的快了一些。
阿骨打的部落距离朔方不是很近，足有三百里的距离，众人由于是轻装简从，速度能够提升到每天六十里，可就算是这样，想要走到阿骨打部落，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早就有了这方面准备的贾一，将制作好的肉干当成了这次行军的口粮，再配上疙瘩汤，简直就是冬日晃荡草原的最佳美食。
吃过肉干之后，阿骨打也是对这肉干赞叹不绝，只是为不知道这肉干的制作方法而感到万分的惋惜，旁敲侧击的问了贾一好多遍，得到的都只是贾一一抹淡淡的微笑。
开玩笑，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贾一赚钱的买卖，岂能随随便便告诉你一个胡人。
白天迎着寒风赶路，夜晚枕着苍狼的高呼入眠，还没到阿骨打的部落，贾一就熬成了两个黑眼圈，不是他不想睡也不是他不困，只是他实在是害怕晚上万一睡得太死的话，一不留神直接睡过去了，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竟然是下起了白色的雪花，随着寒风四处飞舞的雪花，就像是在找寻自己家的孩子，到处飘荡，直到最后落入大地的怀抱。
很快，每个人的身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贾一刚开始还会将落在身上的雪打掉，可是没过多久，雪又会在他的肩头和头盔上堆积起来，他这才结束了徒劳的行为。
很快雪地当中就出现了很多的尸体，有脱离了狼群的苍狼，又没能熬过寒冬的牲畜，还有来不及回到自己部落的牧民。
本来贾一还以为这些胡人再见到牧民的时候会将他们携带上好回家安葬，又或者就地掩埋以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可是让贾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只是看了这些死掉的胡人一眼，接着继续打马前行。
在唐人的认知当中，死者为大，这是从古至今一直奉行的道理，就算是在路上看到一个陌生的死者，也会好心的挖个坑将其葬掉，然而在草原上，胡人们则是会选择漠视，因为葬掉一个死人会浪费很多人的力气，也就间接的浪费了不少的粮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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