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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戒(排长)-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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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遗嘱的当天,律师付文韬遭到暗杀,巧在那天他喝了点酒在路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车祸,侥幸躲过了那票杀手。本来我今晚来找大家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看来李先生很清楚一旦付律师出现,你的谎言必然败露,这才急着对方家还有将军动手,是么?”李卫东哈哈大笑,说:“枪在你手里,怎么说都是你。如果你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尽管开枪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第537章:将计就计(上)
方林刚才是一口痰憋住晕了过去,给大家七手八脚的一通抢救,这是也悠悠醒转,咬牙切齿的仍要找李卫东拼命,一票保镖连忙七手八脚按住。张敬之岳天雄几个却是无心理会方林,岳天雄说:“既然付律师已经找到,遗嘱原件是否在他手上,为什么不让他来当场对质?”邹长德点点头,说:“我正是这个意思。昨日李先生气势汹汹踏上门来,不是扬言要做我邹家继承人么?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我邹长德冤枉了好人!来人,带付律师!”不一会,一个体形微胖相貌猥琐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这厮大概有四五十岁年纪,头上包了块纱布,胳膊上也打了石膏,倒真像是刚刚出过车祸的样子。邹长德说:“我二弟究竟怎么立的遗嘱,你不必害怕,把前后经过复述一遍。”付文韬连忙应了声是,说:“2月16号晚上,邹先生突然把我们三个律师找到一起,说想立一份遗嘱,当时我们都很纳闷,觉得邹先生正值身强体健,怎么无缘无故的动起立遗嘱的心思来了,可是老板发话,我们也不敢多问。现在想想,当时邹先生的样子很奇怪,坐立不安的,我跟邹先生也有七八年了,还从没看过他那副模样……”邹长德眉头一皱,说:“别嗦,说重点!”“是是!”付文韬干咳了两声,说:“之前邹家那件事,邹先生的儿子女儿都不在了,而且这次又基本不涉及遗产分割,所以立遗嘱是很简单的。但是邹先生似乎很不放心的样子,特地做了公证,担心这样还不够保险,遗嘱也准备了一式两份,全部是邹先生亲笔书写。其中一份由陈宗城陈律师负责保管,另外一份却是存在民生银行保险柜中,钥匙由我跟蒋光耀律师共同保管。我们三个人当时就觉着有点不对头,恐怕要出事,果然紧接着陈律师跟蒋律师就被人杀了,那天如果不是我碰巧酒后驾驶出了车祸,只怕,只怕是……”“那遗嘱呢?”岳天雄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遗嘱两份原件,现在可还在?”付文韬说:“陈律师负责保管的那份我不知道,不过他是在办公室里遇害的,我想那份原件多半是不保。至于我跟蒋律师保管的那份,一听说出事我就偷偷给取出来了,喏,就是这一份,邹先生,您要不要过目?”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纸信封,邹长德一挥手,说:“念!”“等等!我看就不必麻烦付律师了,不如由我来代念好不好?”李卫东忽然笑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说道:“本人邹长龙,妻儿惨死,家业后继无人,而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杀妻灭子之仇不共戴天,凶手一日不能伏诛,则我一日无颜见邹家先祖,愧对妻儿泉下之灵!遂特立此遗嘱,委托结拜兄弟岳天雄替我查出真凶。若天雄吾弟能不负我所托,报邹家灭门之仇,我愿将名下全部产业相赠。”“岳天雄!”除了邹长德,所有人全部再次愣住,包括岳天雄自己也是无比诧异。付文韬惊讶的望着李卫东,说:“这位……这位先生说的一个字都没错,邹先生指定的遗产继承人,就是岳天雄岳先生!”邹长德一声冷笑,说:“怎么,李先生这是不打自招了?既然你能念出遗嘱,想必另一份原件以及落到了你的手中,也就是说陈律师和蒋律师被杀,就是你做的!你害死我二弟在前,如今又想偷梁换柱,鸠占鹊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李卫东大笑着说:“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出来的。邹家灭门,设计害死邹长龙,然后借吊唁之名,除掉将军,嫁祸方家,如果不是你们发现的快,方震南的尸体我肯定要丢到岳先生的房间里去。哈哈,有趣有趣!所有的罪名我全都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各位可否答应?”邹长德冷然说:“讲!”李卫东霍然转头,目光如刀紧盯着岳天雄,一字一顿的说:“我想跟岳先生单独说几句话,可以么?”邹长龙指定岳天雄为遗产继承人,这份遗嘱对于在场所有邹家人来说无疑是个意外,张敬之看看邹长德又看看岳天雄,欲言又止。岳天雄一抱拳,说:“邹先生,张管家,遗产继承是个大事,况且老三老四现在人在香港,我想这件事等他们回来再做商议不迟。至于李卫东,他人在这里也不怕飞了,就请各位行个方便,如何?”邹长德张敬之还有龙七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陆续退出房间。随着房门关上,岳天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低声说:“我就知道这瞒不过你,事实上我也没打算继续瞒下去。这局棋走到这里,已经无解,李卫东,你输了。”岳天雄的确有把握说这句话。将军遇害,李卫东的嫌疑无疑最大,而方震南又死在了他的房间,唯一一个剩下的岳天雄,又成了邹长龙亲笔指定的继承人。遗嘱公布的不单是产业的继承,同时也承认了岳天雄跟邹长龙是结拜兄弟这个事实,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正说明了邹长龙对岳天雄的信任!换句话说,原本跟邹家灭门案有牵连的几个人,都直接或间接的撇清了关系,唯独李卫东,到目前为止所有嫌疑都无一例外的指向了他。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是个完美陷阱,无论他李卫东有再怎么聪明的头脑,再怎么高强的身手,也已经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有,邹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条枪,也绝对不会给他辩白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李卫东说:“岳天雄,我功夫如何相信你很清楚。虽然我现在戴着手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岳天雄哈哈大笑,说:“李兄弟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冲动的事!杀我岳某再简单不过,可是我死了,不更坐实了你杀人凶手的罪名?当然了,就算你不杀我,恐怕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但是夏家两位小姐对你情深意切,李兄弟性情中人,应该不会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是吧?还有你那几个女朋友,你老爸老妈,他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军区大院吧。我岳天雄算个屁啊,卑鄙小人,烂命一条,死不死都无所谓,但是万一赔上你那么多亲人的命……啧啧,不值,非常不值,以你李兄弟的头脑,怎么可能算不清这笔帐!”李卫东笑了笑,说:“你言下之意,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他们?陆家灭门案,五十四条人命;邹家灭门,你害死邹长龙一家四口还不算,还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畜生都不如的事!就凭你岳先生的人品,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岳天雄眼神透出一丝玩味,说:“或许信,或许不信,谁知道。但是我相信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现在哪怕我给你一张空头支票,一根稻草,你都会把这当成是唯一的希望,因为你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李卫东,其实你的头脑远胜过我,甚至当年的夏继岭也未必有你这般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会输给我?因为你还太年轻,你心肠不够硬,手段不够狠,因为你战胜不了你的感情!”李卫东盯着岳天雄,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跟二小姐,我根本不必搅到你们的恩怨中来,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陆家,为了完成我对老爷子的承诺,我也根本不会上你的当!岳天雄,就算我输给了你,至少我还是个人,至少我还有朋友,有亲人,但是你呢?除了你下辈子也花不完的二百多个亿,你什么都没有,夏继岭,陆伯涵,邹长龙,方震南,这些人的报应早早晚晚会同样落在你身上!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你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岳天雄哈哈大笑,摆摆手说:“你不懂,没有体会过权力的乐趣,这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二百四十个亿,你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吗?一支军队,一场战争,一次政变,乃至一个国家!你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主宰,成为无数人顶礼膜拜的神一样的存在!李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试图用你那套理论来说服我。包括夏继岭也包括陆伯涵,还有邹长龙,将军,他们哪一个不是做着跟我相同的梦想,区别只是成功或失败,仅此而已!”抽出支雪茄点燃,岳天雄话锋一转,说:“李兄弟,说真的我岳天雄自问心狠手辣,从未在乎过谁的死活,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惋惜的人。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只要你肯点个头,我岳家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若是你肯为我做事,我还真想象不出天底下还会有谁是你我的对手!我欣赏你的能力,奈何你从没领过我这个情,所以事到如今这完全是你自找。我岳天雄虽然爱才,却更爱脖子上这颗脑袋,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我,对不起,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机会了。”李卫东点点头说:“理解,能够对你构成威胁的人,差不多全已死绝,唯独剩下我一个,不杀了我,你一定寝食难安。”岳天雄微微一笑,说:“千金易得,知音难寻,你李兄弟这么善解人意,倒真让哥哥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虽然我很清楚一直以来我都不会给你什么好印象,可是为了谋划这个局,我可谓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自问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连方震南跟将军我都瞒过了,不知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的呢?”
第538章:将计就计(下)
李卫东没有回答,却示意岳天雄替自己点支雪茄,叼在嘴上抽了两口,才反问:“你觉得呢?”岳天雄说:“扣留在别墅的四个人中,必有一个是凶手,这个道理你肯定很清楚。而方震南跟将军先后出事,剩下的只有你我,只要你李兄弟不是白痴,当然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不应该这般后知后觉,如果没猜错,这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对么?”李卫东耸耸肩,说:“还好,你总算没有侮辱我的智商。”岳天雄想了想,说:“那就是因为白九了。在大厅里把你引开的那个蒙面人,其实就是方震南的保镖白九,他今晚的表现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哈哈,只不他之前隐藏的太好了,你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才送上门来让邹长德抓了个现行。李兄弟,做人太自负固然不是好事,但若像你这般优柔寡断,也一样会送了性命,可惜啊!”李卫东嘴角浮起一抹讥诮,说:“我是不是优柔寡断不知道,但你岳先生如此自以为是,好像也不见得怎么聪明吧。”岳天雄一怔,说:“怎么,你当时就已经猜出了白九的身份?”“不,你错了。不是当时,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白九偷袭我之前。”李卫东一声冷笑,说:“这一次跟我同来的保镖裴三,你肯定知道底细,她其实是方震南安插在夏家的眼线,但你不知道的是在这一次来邹家之前,我跟裴三曾经交过手,结果让我十分意外。裴三的功夫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在正面对决的情况下我几乎占不到什么便宜,跟她相比,白九的功夫差出何止十万八千里,甚至连侯万风都能跟他拼上一拼。于是我就很纳闷,以方震南那种怕死的性格,真的会把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派出去做卧底,反而留下个功夫很逊的人做贴身保镖么?”岳天雄眼神一亮,说:“不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白九伪装的很好,却忽略了这个细节,李兄弟果然目光如炬!”“白九确实演技不错,只可惜他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李卫东看了岳天雄一眼,说:“昨天早上我刚到邹家,跟白九对过一拳,当时他故意装作废了一臂,向我示弱。可是他忘了他的功夫特别之处,就在于以卸力为主,那一拳的力道如何我自己知道,就算白九挡不住,也完全没道理连整条手臂都废掉,对么?”岳天雄略一沉吟,说:“白九勇夫而已,论机智当然不是你的对手,被你识破也很正常。可是你的怀疑还在白九之前,那么想必是因为白晴,这女人的演戏天分我一向都很看好,况且满身的伤疤无一作假,难不成在你面前也露了马脚?”李卫东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说:“岳天雄啊岳天雄,这一出苦肉计也真难为了你,下足了本钱,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倒留个笑柄。你说白晴演戏天分很好,这我承认,我特地留意了她那一身的伤疤,确实有不少旧伤;至于说方林做不成男人所以变态到拿白晴来发泄,这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以方家父子的精明,百般虐待白晴而不怀疑她会恨自己,居然还会放心把她带在身边甚至出入邹家这种场合!呵呵,我倒想请教岳先生,如果你把一个人折磨到这种地步,还敢留她在身边么?你说我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破,岂不成了白痴?”岳天雄以拳击掌,说:“原来如此!妈的,是我一时糊涂了,只想着怎么才能让白晴骗取你的信任,却闹个百密一疏!还好还好,我之前一直没有动白晴这颗棋子,看来还真是明智,否则先一步被你识破,岂不坏了今天大事!”李卫东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还是别猜下去了,就算你不觉着累,我也觉着烦。我之所以怀疑你,并不是因为白晴、白九,既然请你留下,这些话原本我就打算说出来,我猜岳先生如果有耐心听完,表情一定会很可笑。”岳天雄一怔,随即失笑说:“李兄弟,要说刚才几点或许我还相信,可是这句话就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吧?如果你真是早就看穿,又怎么会掉到我的陷阱里面,既然你不怕浪费口水,我倒真想洗耳恭听了!”李卫东笑了笑,说:“我听说过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愚蠢,而是自作聪明,看来放在你岳先生身上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天衣无缝?好,那我就从头给你一一说起,让你心服口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岳天雄,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打交道么?除去东京拍卖会不算,应该是陆家灭门案。陆家一夜之间宗亲死的一干二净,唯独剩下了芸儿跟冰冰,当时我一度真相信了你的话,以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夏家,挑起夏家跟陆家的火拼自相残杀,但是事情的结局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虽然帮陆家揪出了内鬼欧阳烈火,但那时正值陆家元气大伤,大小姐刚刚接管家族立足未稳,那个有能力一夜之间把陆家几乎斩尽杀绝的幕后凶手,居然没有趁机下手,反而销声匿迹,坐等陆家势力养成!这似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凶手突然改过自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第二,就是凶手已经达到了他的某种目的!敢问岳先生,你更相信哪一种可能?”岳天雄表情不觉凝重了几分,沉声说:“说下去!”李卫东吐掉雪茄,慢条斯理的说:“如果说凶手会良心发现,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至于说凶手究竟是怀着何种目的,遗产风波过后,方震南的儿子身中剧毒差点挂掉,方家跟陆家从此势不两立,而陆家不单伤了元气,同时也由于老爷子急于脱离组织掌控,跟将军之间的关系变的十分紧张。昔日彼此倚重的伙伴,如今互相猜忌四分五裂,只有你岳天雄完全置身事外,什么帐都算不到你的头上。当初四大金刚老大陈烽邀请客家帮六大家族主持公道,唯独你没有到场,我就有些纳闷,如果你心里没鬼,那究竟是在怕什么?”岳天雄眼神越发变得凌厉,手指猛一用力,竟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捏断了。李卫东不无讥诮的说:“别急,刚刚这些呢还只是我的猜测,如果藉此怀疑你多少有些捕风捉影,谅你也不服气。那次在陆家我能够揪出欧阳烈火,其实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没有你埋下的眼线陆养浩陆七爷,欧阳烈火诡计几乎得逞!我曾说过,陆养浩的精明连我都佩服,你把这样一个人埋在陆家,还真是处心积虑。记得当初你力劝我去香港时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担心方家跟陆家会联手对付你,可实际上灭门案之后,陆养浩已经接任了陆家主事,以他的头脑跟主事人的身份,老爷子又已经痴呆,如果仅仅是想阻止方陆联姻简直易如反掌,又何须劳你拐弯抹角的来求我帮忙?”微微一笑,李卫东一字一顿的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很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欧阳烈火其实也是你布下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摆平了陆家,他已经失去了作用,以你岳先生的手段必然要除之而后快;而陆养浩就是因为太精明了,不甘心一辈子都受你摆布,你便索性借我之手,把他们两个一起铲除!如此一来,再没有人可以揭穿你的诡计,怎么样岳天雄,我这个推断,不算信口雌黄吧?”岳天雄沉默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看起来,从那时开始你就已经怀疑到我了,可是为什么一直引而不发?”李卫东冷笑着说:“有陆家灭门在前,邹家灭门在后,我不得不深信你岳先生手段之狠毒,一旦打蛇不死,必然遭到你的疯狂报复。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达目的可以不顾一切,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他们的每一条命都比你宝贵的多!所以如果想对付你,就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动手则已,动就要把你的势力连根拔除!如果我忍的不够久,又怎么能让你得意忘形,把所有的势力都一一暴露出来呢?”岳天雄脸色又是一变,说:“哦?不知我的势力都有哪些,倒想请李兄弟为我盘算盘算。”“怎么,考我?”李卫东点点头,说:“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索性让你死心。除了欧阳烈火跟陆养浩,你还利用了一个人,就是邹长龙的徒弟罗军。那天我落在罗军手里,他声称从陆家灭门案到邹家血案,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策划,这个牛逼明显吹的有点大。我从不怀疑他的卑鄙,可是很质疑他的本事,充其量他只不过是你用以算计邹长龙的一个马前卒,你借他手把我绑走是假,趁机害死邹长龙并为嫁祸陆家争取时间才是真。但是这个时候你还不想我太快死掉,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你又暗中说服将军让他派人去公海救我,并趁机除掉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罗军。可笑罗军还自以为当了把黄雀,其实他连螳螂都算不上,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把他给算死了。岳先生,我说的没错吧?”岳天雄盯着李卫东,好一会才说:“还有呢?”李卫东缓缓说:“另一个人,当然就是邹家现在的主事,邹长德。他是邹长龙的堂兄,论血统邹家产业也有他的份儿,可是真正坐上家主宝座的却并不是他,换上是谁难免心里会不平衡。现在邹长龙死了,第一个成全的就是他,摇身一变成了邹家主事。这栋别墅里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也没有保全措施,摆明了任我们自相残杀,而这票人中包括我在内,无论死了谁,邹家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安排顶着名是为家主报仇,实际分明就是他邹长德想混水摸鱼!邹长德根本就不在乎邹家会捅出多么大的麻烦,只要能保住他主事的位子就OK。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邹长龙不死,怎么可能有他的出头之日;如果那份指定我做继承人的遗嘱公示出来,他岂非又要屈居人下?正因为如此,他才甘愿被你利用,将遗嘱继承人的名字换成了你。”
第539章:狗咬狗
岳天雄沉声说:“听上去似乎有道理,可是如果邹长德贪图家产,为何不直接将继承人换成他自己的名字?”李卫东不屑一笑,说:“那是因为他自知并不能服众!张敬之只是邹家一个管家而已,都敢对邹长德表示质疑,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弟弟?而你岳先生想必也与他达成了某种交易,比如你坚持不受另择新主,将邹家拱手让给邹长德,如此一来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基金,邹长德也顺理成章的成了邹家之主,皆大欢喜。”岳天雄双眼眯起,一张刀削般的脸颊仿佛根根青筋都绷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忽然又停下,低声说:“李卫东,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危险的敌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看起来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早在中海之时没有将你铲除,不过现在也并不算晚。不错,你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却别想拿到任何的真凭实据,现在方震南死了,将军也只剩下半口气,夏继岭,陆伯涵,邹长龙,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至于你,就算你看穿了一切又能怎样?空口无凭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你的推断!我知道你身手很强,虽然你现在戴着手铐,也绝对可以胁迫我做人质逃出邹家,但是一旦逃走,你将永远背上凶手的罪名,你的家人,朋友,全都是你的陪葬!呵呵,我岳天雄了不起赔上一条烂命,出来混老子脑袋早就掖在裤腰带上了,可是你呢?你敢赌么?”李卫东忽然笑了,没有回答,却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话:“岳天雄,你真觉得我聪明么?”岳天雄眉头一皱,说:“什么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是白痴的话,既然已经猜出了是陷阱,就应该不会还傻了吧唧的往里面跳,对不对?”李卫东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今晚对你来说应该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难免会有些激动甚至得意忘形什么的都可以理解,所以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你身边的人。”“谁?”岳天雄猛然怔住,一张阴鹜的脸瞬间变作铁青,失口说:“慕雨虹!”“恭喜,你总算答对了一次。”李卫东耸了耸肩,说:“那么请问岳先生,你可知慕小姐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岳天雄没有说话,额角却已经滚出了涔涔的冷汗。李卫东慢条斯理的说:“忘了告诉你,那天在游轮上杀罗军的人不是龙七,而是我。然后我从罗军身上找到一只手机,很奇怪两天多的时间我没有接到任何电话跟信息,除了慕雨虹。而我没记错的话,罗军临死前的两天一直在秘密监押我,跟他接触过的人,也只有慕雨虹。”岳天雄基本已经石化,张了张嘴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李卫东纳闷的说:“还没猜到?不应该啊!以你岳先生的心机,不会想不通吧。还记得今早说到罗军的游轮失事,邹长德说过什么吗?他说是收到ICPO的消息。罗军死了,第一个得到消息的竟是国际刑警,而这个来历不明的手机也只有慕小姐才知道号码,喂,岳先生,岳先生?好歹您也是一号人物,不至于吓成这副摸样吧?”岳天雄倒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喃喃的说:“原来……她、她是……”李卫东叹了口气,说:“难怪慕小姐手眼通天,老实说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或许我唯一看走眼的一个人就是她。当然了,国际刑警的惯例是不干涉政治,可惜你岳先生却一直都是以商人身份自居对吧?走私军火,洗黑钱,贩毒,涉嫌恐怖活动,这些罪名每一个似乎都足够让你在牢里度过余生。哈哈,能不能拿到基金我可不知道,但是就算二百多个亿到手,也总要有命花才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岳天雄给他这个动作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去怀里掏枪,却一失手将一把勃朗宁小手枪掉到了地上。李卫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放心,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我知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帮凶隐藏的很深,在把他挖出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观众吧。再见。”唰,一道白光闪过,在岳天雄无比惊骇的目光中,李卫东凭空消失不见。天色微明,苍翠的西山和浩瀚的滇池犹在酣睡,邹家大院却已是灯火通明,一派忙碌。奔进奔出的都是邹家保镖跟佣人,臂带黑纱,表情肃穆。邹长德正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除了家主的丧事,今天又多了个垫背的方震南,还有昏迷不醒仍在抢救中的将军。另外还要准备安顿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这其中除了各方江湖人物,也不乏政要显贵,总之能出席这种场合的都不是平庸之辈。往往越大的家族事情也越烦杂琐碎,能够事无巨细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但是邹长德却很满意这种感觉,这种颐指气使、执掌权力的快感。作为邹氏长男,为了等待这一天他始终默默忍耐,甘愿在自己兄弟的光环下做一个不起眼的陪衬,而如今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应得的回报,家主的宝座就像一个已经臣服于脚下的女人,正等待他的临幸。是的,权力和女人是如此的相似,同样令一个男人无法拒绝,同样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够驾驭,但也最能带给人征服的快乐。邹长德其实并不老,四十八岁正值一个男人的黄金期,有大把的精力需要发泄,所以老练的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兴致勃勃的拽过一个年轻女佣走进里面卧室,抓着她的头按了下去。女人也很配合的解开他的裤带。多年隐忍,终于换取今天的大权在握,无论换做是谁,都绝对有理由犒劳自己的,可是就在邹长德惬意的享受女人带给他的温暖时,几声急促的枪响让他猛然吓了一跳,快感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连忙抽出家伙,边系裤带边急匆匆的朝外走去。枪响是从二楼西侧传来的,这让邹长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岳天雄不是那种喜欢冲动的人,应该不会胡乱开枪,明知李卫东已经掉进了一个死局无法翻身,做掉他很显然不如留着他这只替罪羊更有价值。难道开枪的是李卫东?那就更不可能,虽然邹长德还是第一次跟这个年轻人打交道,却毫不怀疑他的头脑之冷静、城府之深,挺而走险那种事绝非他的性格所为。这个判断让邹长德越发加快的脚步,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差池!但是刚拐上二楼,邹长德的心就沉了下去,他已经看到守在那里的一票保镖正持枪在手如临大敌,分开人群冲进房间,映入他眼帘的是跌坐在地的岳天雄,这个素来沉稳而阴险的枭雄人物此刻竟然被吓的面无人色,手中一把打空了子弹的勃朗宁,枪口正簌簌颤抖。“鬼,有鬼!”看到邹长德,岳天雄手脚并用慌乱向后缩去,语无伦次的叫道:“别过来!有鬼,我明明亲眼看着他,突然就不见了,不可能,李、李卫东,他肯定是鬼!老邹,你快、快送我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闹鬼!”邹长德脸色铁青,挥手喝令保镖退出,然后上前揪住岳天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又狠狠掼在墙上,咬着牙低声说:“你想耍花招么?岳天雄,别把老子当白痴,用这么低级的借口来骗我,你认为我有相信的可能?”岳天雄连连摇手,说:“我说的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他就站在那里突然不见了,不是鬼是什么?老邹,老邹你相信我,赶紧离开这,现在逃命还有机会……”“放你妈的屁!”邹长德凶相毕露,两腮的肌肉一条条横起,一字一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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